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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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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支无编制的国军队伍一路向西南方向挺进,声势浩大的突破日军的重重关卡,到达日军控制的热河省便开始有意识的回避正面作战,而改用灵活的游击战,最主要的目的是抢夺物资。
  很快便会进入寒冬,这支军队刚刚在新京被日本人抽光了油水,显然物资不能抵御这个寒冬,于是想出这样的办法,对驻扎在热河境内的日本人和伪军进行流氓式的抢夺和骚扰,令热河驻军苦不堪言。因为当时革命军和日伪军已经剑拔弩张,正在酝酿一场大规模的战役,日军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到察哈尔和绥远交界处备战,热河内部防守空虚,元清河就瞅准这样的空隙,隔三岔五的来一下,不痛不痒的打一场,抢到东西抓到俘虏就跑。
  过冬的军需物资以及武器弹药靠着这种方法累积到一定程度之后,元清河不再跟热河驻军缠斗,而是在热河南部强行突围,借道察哈尔,进入山西境内。
  其时,阎锡山正在制定全面的绥远防守计划,一听说后方来了这么一支名不顺言不正的队伍,不禁颇为头疼。
  但是在亲自接见了那位元军长之后,阎副军事委员长不禁面露喜色,与这位年轻的首领在密室内长谈了几个小时,谈话内容不得而知,只是后来,他将这支军队编入自己麾下,冠之以晋绥军的名号,成为革命军的正式编制。正是用人的时候,革命军再也不计较这支军队哗变的前科,大度的接纳了他们。休整一番后,焕然一新的十九路军随同晋绥军一起被派往绥远战场。
  十一月,绥远抗战爆发了。
  
  最终审判结束后,石诚站在屋檐下,再一次抬头凝望着天空。
  夏庚生站在这处秘密法院的走廊里,眼神复杂的望着那个囚犯。
  被士兵推搡着向前走的时候,脚镣碰撞出声音,思绪被打断,石诚收回目光,望着夏庚生笑了一下:“你来了?”
  “对不起,先生,我们尽力了。”夏庚生摘下帽子,垂下头。
  “是我自己造的孽,不怪你们。”在经过他身边时,石诚抬起被铐住的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被士兵们押走了。
  运囚车开走后,夏庚生双手握拳,微微发抖。到最后也没忍心将真相说出来。元清河并没有接受他的安排远渡日本,而是再度走上战场,并且成功为自己的叛国罪平反,开始名正言顺的兴风作浪。
  也罢,这样的真相,不说出来,他反而能走得安心。
  也许,裘大海是对的。
  他说,先生不惜一个人扛下所有的罪名,接受了那样残忍的最终审判,是为了保全他一手创立的军事情报处,也是为了以他一个人的牺牲让此事有个完美的终结,他们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一九三六年初冬,延安。
  李今朝托着烟袋从会议室走出来,远远就听到大院外有人吼了一嗓子。
  凝神谛听,他意味深长的笑了,那个如今整日浑浑噩噩的小子居然还唱起了信天游。
  他走出大院,在后门口朝外张望,眼下庄稼都收割了,黄昏的四野一片空旷,唯有一条绵延十几里的芦苇荡,密密麻麻的长满枯黄的苇草,细细一瞧,就见那芦苇荡中有人跌跌撞撞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边走边唱。
  “黄河水它一去哟不复返嘿,有家的人儿我回不去哟——”
  歌声戛然而止,江坤城提着酒壶红着眼睛与李今朝对上,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换了个方向,对着河水继续放声高歌:“河边的苇草来黄又绿哟——嗬!”
  江坤城打了个酒嗝,与李今朝擦身而过,却脚下一磕绊,一头栽倒下去。
  李今朝顺手揽住他才避免了他摔个狗啃泥,不想江坤城却一把甩开他,东倒西歪的就要起身继续向前走。
  李今朝用胳膊环住他的脖颈,将人拖到芦苇荡中,任其重重的摔在地上。
  江坤城睁着迷蒙的醉眼看着他,愣怔了一下,翻了个身趴在芦苇丛中满地找他的酒壶。
  李今朝拎着酒壶在他面前蹲下,当着他的面将一壶酒全都倒进了地里,扬眉看着他:“怎么、跟着我,后悔了?”
  “不后悔,后什么悔,”江坤城索性仰面朝天躺了,露出一丝苦笑,“这世上最没用的两个字就是后悔。”
  李今朝见这人醉得有趣,饶有兴味的在他身边席地而坐,笑着问道:“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何当初我一拉拢你,你就愿意加入我们?”
  江坤城缓缓转动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李今朝,突然吃吃一笑:“因为你长得好看!”
  他倏然坐起身,差点把脸撞在李今朝脸上,李今朝后仰着头,蹙眉看着他。
  江坤城索性是醉胆包天,竟然屈起食指慢慢托起他的下巴,“嗝”一声又打了个嗝,嘿嘿笑了:“这天底下,最好看的人、除了我大哥,就是你。”
  “你想啊,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往我那破山寨子里一坐,突然说要我跟他走,你说我该怎么办?还不乖乖跟他走?”江坤城放开他,无奈的笑着,双手胡乱拍打着地面,“嘿嘿,不提了不提了,反正、我这辈子是没脸回去见我大哥了,就守着你这个美人过日子也不错!嘿嘿……”
  江坤城笑着笑着就停不下来了,笑到最后他嚎了一声,突然大哭起来。
  他直挺挺的躺倒下去,望着天空逐渐深沉的暮色,抹了一把眼泪,开口便哑着嗓子唱:“有家的人儿我回不去哟——”
  一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他一惊,不哭了,也不唱了,因为那个美人的脸渐渐放大,用唇堵住了他的。
  江坤城瞬间脸涨得通红,红得发烫,他呆呆的躺着,酒已经吓醒了大半,任那双带着清淡烟草味的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心跳开始扑通扑通的加速。
  “做过吗?”美人在他耳边轻轻吐息。
  “唉?”江坤城瞪着一双大眼,半点都不敢动,他吸了吸鼻子,喉结滑动了一下。
  “我问你,有没有……和男人做过……”湿润的舌尖触到他的耳垂,引得他浑身颤栗。
  “没、没有……”该死的,我都在说些什么?江坤城慌忙捂住嘴。
  李今朝没有再给他说的机会,俯身下去,拥住了他。
  元清河复活了,我们互不相欠。曾经爱过,求过,怨过,却最终错过,不管你此刻身在何处,我不会再纠缠你,这也是你所希望的,对吧,张石诚?
  祝你们能够在这满目苍夷的人世间再度相遇。
  他还有他的路要走,尽管是一条无比艰辛的路途,却是他一生的荣耀与梦想。
  愈发幽暗岑寂的荒野,密密麻麻的芦苇荡遮挡了两具缠绵的躯体,冷风刮过绵延了千万里的黄土地,幻化成一曲波澜壮阔的信天游。
  
  一九三七年,卢沟桥事变之后,中日战争全面爆发。
  十一月,在上海与日军鏖战三个月的七十万革命军全线溃败,军队一盘散沙,乱糟糟的往苏州河撤退。
  刚刚退守第二防御阵地,军事委员长就立刻召集军中全部将领,召开了研讨会。
  整个大会议室乱糟糟的,元清河冷然看了一眼那些各怀鬼胎的军队首脑,不由冷笑。以七十多万对日军的三十多万,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国土上,尽管也有武器上的劣势,但溃败成这样,简直是颜面扫地!
  首先是战败分析,各军将领从开始的互相推卸责任无理谩骂,到后来的士气低落愁云惨雾,整个会议过程,元清河双手抱臂,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但随后,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径直穿过嘈杂的会议大厅,将一封电报呈上去,正在台上发言的委员长打开电报一看,脸色瞬间煞白,额头沁出冷汗。
  军统的军事情报员公布的紧急情报让会议室炸开了锅:日军目前正在全线朝西边进军,显然目标直指首都南京!
  会议室的场面开始失控,将领们围绕着救不救南京展开争论,一方由于在上海战场上见识了日军的凶悍而心有余悸,主张先静观其变,另一方以南京城为首都不救必将亡国极力主张派遣援军保卫南京。两方争论不休僵持不下,到最后几位义愤填膺的军官眼看就要开打。
  其间,元清河一直死死的盯着那个年轻人。
  像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裘大海面无表情的望过来,朝他点了点头,走下去,在经过他身边时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跟我来。”
  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两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乱糟糟的会议室。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入一间空屋,裘大海立刻就反手关上门,上了门闩,警觉的朝外面看了一眼。
  “先生,他人现在在南京城里!”
  元清河一惊,这句话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在他头脑中炸开!
  “听着,这件事本不该告诉你,先生一年前因为你的事被捕,在军统内部法庭上,我们尽了全力才能保住他的性命,但是他被判终身j□j,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在南京城的秘密监狱中服刑一年多了。上海陷落,日本人现在矛头直指南京,政府现在如同惊弓之鸟,极有可能会放弃南京,到时候军统会从南京城撤退,但是不一定会带上囚犯,我是想……”
  元清河没有听他把话说完,他失魂落魄的跑出去,一直跑回自己营中,一脚踢开了大门。
  他现在什么都不争了,不求了,只希望那个人能活着。
  黄昏时分,两列全副武装的骑兵从军营中突围出来,绝尘而去。
  守卫在营外的士兵跌倒在地,他望着骑兵们离去的身影,吓得捡起帽子连滚带爬的往军营里跑,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道:“不好啦!十九路军又造反啦!”
  日军进攻南京,元清河带领一个团的精锐骑兵第一时间奔赴南京加入战局,协助当时的南京卫戍司令准备进行殊死抵抗。
  但是仅仅抵抗了三四天,不知道是谁带了个头,驻守南京城的四万中央军出现了大混乱,大家开始争先恐后的逃亡。那位唐司令一看局面,知道南京守不住了,便也吓得屁滚尿流,终于正式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南京守军不战而逃。
  在无视了所有人的规劝之后,只有这支骑兵坚守了下来。元清河跨坐马上,立于倾颓的城墙之上,望着溃逃的军队冷笑。
  去吧,都去争吧,这国家都是你们的,但他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发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一九三七,南京的血泪史。
  李今朝那段纯属恶搞,要是XX党那么闲,闲得搅基,就不会有新中国了。
  下一章完结~~




☆、终章

  
  轰炸机呜咽着掠过首都的上空,一连串炸弹投射下来,在各处炸出一朵黑灰色的花,一轮轰炸之后,暮色低垂,疲惫的城市静默在冰冷的冬雨之中喘息。
  一面残破的墙壁忽然倒塌,从缝隙间钻出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
  他弯下腰,吃力的将脚镣从砖墙的缝隙中一点一点的拖出,最后一个猛拽,他整个人从废墟之上滚下来,跌倒在地。
  他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站起身,拍了拍囚衣上的尘土,不经意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迹,抬头仰望着天空。
  他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天空,尽管它是灰色的。
  环顾四周,满目凄凉。
  到处皆是横陈的尸体,倒塌的建筑,滚滚的浓烟和漫天的冷雨,他不知道自己被囚禁了多久,不知道这个城市发生了什么,在长久的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涯中,他已经忘记了时间,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活着。
  其实,终身j□j,已经跟一具尸体没什么区别了,活着的尸体。
  再见天日,他茫然四顾,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走向哪里。
  他记得他是有过家的,那些久远的记忆早已模糊,但家给他的温暖和安全的感觉,他还记得。
  也罢,且先回家去看看吧。
  石诚望着几近成为废墟的城市,舔了舔唇上的灰,笑了笑。
  那一带已经被轰炸成一片狼藉,他们曾经住过的房子,虽然破损得十分严重,围墙被炸塌了,但洋楼依旧屹立不倒。
  这一路走来,他没有碰到一个活物,他想,也许这国家已经灭亡了吧?但是这些跟他这个已死之人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想回家,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做自己的坟墓而已。
  他攀着生锈的铁栅栏翻进院中,踏着满地枯黄的野草走进那栋看起来空置了很久的房子。
  屋里并不凌乱,家具依旧按原样摆放着,只是都陈旧不堪,挂着沾满灰尘的蛛网。
  石诚带着平和的微笑,缓缓在客厅中巡视,一件一件的抚摸过那些家具,最后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端起一个沾满污物的茶杯。
  时光逆流,就好像回到多年前某个宁静的下午,他一边喝茶一边等着那个人归来。周身的一切都恢复原样,枯萎的植物绿意盎然,朽烂的油画焕然一新,窗口可以看到夕阳,留声机流淌出甜美的音乐,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味,庭院中传来马蹄声,那个人回来了……他闭上眼,一切都那么遥远而美好。
  他在客厅里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将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都描绘得历历在目,这一生,有这些回忆给他陪葬,足够了。
  石诚缓缓起身,绕开几阶破烂的楼梯,径直走上二楼,钻进漆黑的卧室里,仰面躺倒在床上。
  天黑了,外面传来淅沥淅沥的雨声,他透过破了半块玻璃的窗户望着黑沉沉的夜,闭上眼。
  自那人离去之后,他的人生已经进入永夜。
  一声轻响。
  接着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磕绊,那人似乎跌倒了,传来一声闷响。
  是谁那么莽撞呢?
  石诚诧异的睁开眼,不是幻觉?
  那脚步声停在门外,夹杂着轻喘,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这个散发着霉味的黑暗房间里尤为明显。
  房门被推开,石诚倏然坐起身,脚镣发出轻响,盖过了他的心跳。
  一个漆黑的人影推门走进来,他满脸满身的血迹,周身散发着硝烟的味道,脚步迟缓而沉重的走到床前。
  寂静的室内,只剩下从那人身下不断滴落而下的液体发出轻微的滴答声,还有自己的心跳。
  元清河瞪大眼睛,绝望的眼神瞬间焕发出勃勃生机,他痴痴的望着呆坐在床上的黑影半晌,沉声问道:“谁……在那里?”
  
  阳春三月,暖融融的阳光照在这个云南边陲的小县城,战火延烧了半片国土,但这个闭塞的地方依旧和平宁静。
  这里正在进行一年一度的大集会,一个年轻男子睡眼惺忪的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冷不丁的从斜前方撞上来一个人,撞醒了他的春秋大梦,定睛一看,原来是邻居小伍。小伍神秘兮兮的凑在他耳边轻道:“嘻嘻,张石匠,可让我逮到你了,走,我带你去玩个好玩儿的!”
  接着不由分说的把石诚拖走了。
  原来是集市上来了几个缅甸人,在街边摆了摊子赌石,石诚挤进人群里看了一眼,兴致不高,因为他没睡醒。
  他随手掂量了一块石头,付了钱就揣进兜里,小伍突然扯了他一下,慌慌张张道:“张石匠,不得了了,你家那个坏脾气的小哥来了!”
  石诚一惊,远远望了一眼,果然看到元清河冷着脸气势汹汹的从人群中朝他走过来,最惊悚的是,他手上还提着一把菜刀!
  元清河很郁闷,那个人最近越来越懒散,每每睡到中午,吃饭还得等喊他起床。今天他准备炒菜的时候发现酱油没了,于是强行把睡得人事不知的那人从床上提了起来,看着那人提着壶顶着一头鸟窝样的头发恹恹的上街去打酱油,结果等了很久都没有回来,他一边切着菜一边就怒了,刀都没来得及放就一路追了出去,怒气冲冲的杀到集市上。
  于是,热闹的集市发生了一幕惨剧,张石匠被他们家那位头朝下暴力的扛在肩上一路惊叫着回了家。石诚暗自抹泪,他知道这暴力远不止于此。
  晚间,在那人不知疲倦的折磨下,张石匠哀叫着妥协,那人却并不打算放过他,只是兀自勒着他的身体,一下又一下更加深入的冲撞、捣弄,生生的将他折磨疯了。
  在不知道第几次精关失守之后,石诚高高仰起的身体终于瘫软下去,却被身后那人一把勒住。
  元清河仍旧凶猛的进攻着他,贪婪的舔去他眼角的泪水,哑着声音问道:“爱不爱我?”
  当时两人一同从南京城逃出来,得到他军统旧部的保护,一路南下逃亡到这云南边陲,远离了战争,潜伏在这处养伤,日子变得简单,伤好之后,他除了准备一日三餐以外就无事可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静悠闲的日子过得久了,他最近变得忧郁沉默患得患失,就比如白天那件事,他当时几乎怀疑那个人不会回来了,像以前那样突然从他身边消失。
  在得到石诚带着哭腔忙不迭的回答:“爱、爱……”之后,他才稍微满意了一些,他放开他,稍微退出他的身体,伏在他背上,不依不饶问道:“有多爱?”
  身下那人似乎稍微迟疑了一下,一指窗口的桌子,虚弱道:“就像那块、嗯……那块石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回答!他怒了!真的怒了!
  于是后半夜,屋中也能听到张石匠哀鸣不绝。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桌上,像是得到某种召唤,元清河准时醒来,看了一眼伏在自己肩膀上沉睡的那人,悄悄的抽身。
  外面已是春暖花开草长茵飞,南方的早春是爽晴而舒适的。元清河颇为惬意的在窗前站了片刻,蓦地看到桌上的石头,那人昨天在集市上赌回来的石头,已经用工具切开了。
  心念一动,他将石头翻了过来,怔住。
  只见石头外面包着一层薄薄的丑陋石衣,石衣下面包含着满满一汪碧翠阳绿。
  倏然回头望了一眼沉睡的人,想到昨晚那乱七八糟的情话:像那块石头一样爱着你。
  心里满满的,都是你……
  他其实想说的是这个吧?
  石诚从睡梦中醒来就看到那人呆立在窗边逆光的背影,他双手垫在脑后,舒适的看了他半晌,其间,那人一直都没有动,在阳光中站成一尊铜像。
  他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走到他背后,双手捂住他的眼睛,却被弄湿了手心。
  石诚讪讪的收回手,绕到他面前,双手捧着他潮湿的脸,轻声问道:“怎么了?”
  元清河摇了摇头,单手将他抱起,紧紧圈在怀里,把脸埋在他脖颈间吹出潮湿的气流:“没什么。”
  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终于可以停下休息。
  这就是他和张石诚的人生,就像两条藤蔓,从萌芽初始就盘根错节的纠缠在一起,即使是人世间的风浪都没能将他们分开,即使是战争和杀戮都没能阻止他们再度相遇,谁敢说这不是命中注定?
  不论是一去不复返的光辉岁月,还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平淡流年,他的生命里,他一直在。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
  因为废话较多,又拘泥细节,居然写了50万。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鼓励,虽然很冷,但写得很开心。
  有在开脑洞构思下一篇了,但是作者君实在没有自信不存稿就开文,等我存够20万字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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