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之泪----小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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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女孩一边打开牢房一边说“眼镜蛇小队的人对我唯命是从呢。你的口信一到，我就立刻赶来了。”　
Fish十分满意：　
“不愧是间谍名校的人，在什么处境中都能脱身。”　
J？C放他出来，他便带着姑娘走入隐蔽之处。　
她询问着：　
“傍晚快到了，自治政府真的会发动进攻吗？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情报不会有错，”Fish说“即使没有自治政府的进攻，我家儿子也快要撑不住了，必须尽快带　落　离开这个地方。”　
“‘你家儿子’…”J？C撇撇嘴“叫得还挺亲切。”　
“你不惊奇吗？他是我家儿子耶，雷　知道的时候也下了一跳呢。”　
姑娘琢磨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出乎意料，但不惊奇，女人的第六感都比男人好，况且你和教官都长着罕见的黑色头发，有血缘关系也什么惊奇。”　



傍晚时分，报告纷至沓来，自治领军队进入警戒地带消息纷纷传到雏鹰首领手中。若不是Fish的提醒，此时一定措手不及了。　
自治领军队，和‘猎鹰’散布在外的武装力量都向这里集结，是一场速度的竞赛……首领扶着额头仔细思索着。　
就在这时，突然接到一份奇特的报告———营地西侧有淡黄色的烟雾升起。　
雏鹰一下子拍案而起：　
“Fish那家伙跑了！”　
甚至来不及召集人员，首领随手提起手枪便冲出了房门。　
他一路向西侧奔跑下来，没过多久，就看到淡黄色烟雾袅袅上升———那是军方召唤空中力量的信号。不久，耳际就传来了直升机的嗡鸣声。　
雏鹰快步跑到烟雾跟前，巨大的直升机已经从天而降。熟悉的身影正在螺旋桨的飓风中。　
看到雏鹰出现，Fish并不惊奇。　
“哟，”那男人拢着四处乱摆的头发“首领怎么一个人？”　
雏鹰远没有他那般轻松：　
“你招来直升机打算逃跑吗？”　
Fish叹了口气：　
“我是希望和你并肩作战，但是已经错过了时机。我家儿子命在旦夕，必须在战斗开始之前送他离开。”　
“VISG…”雏鹰微微侧头，看到面色苍白的VISG已经躺在直升机的舱门中，J？C在他身旁寸步不离的守护着。　
Fish抓了抓一头乱发：　
“这么棒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努力救他？老朋友，我们后会有期吧。”　
说着转身向直升机走去几步，却在此时听到身后枪支的异样动静。Fish转回身来，雏鹰正扶枪相向。　

“要对我开枪吗？”他仍旧一幅懒散的表情“这样也好，我欺骗了你那么多年，就用一颗子弹来偿还吧。”　
随后再次转身，雏鹰盯着他高大宽阔的后背大喊道：　
“给我站住！”　
Fish并不停下，以他一贯的悠闲节奏走到座舱前。　
也就在此时，雏鹰手中的凶器终于怒吼出来，带着摄人目光的火焰，一下子击穿了目标。　
Fish被那力量推着踉跄了一步，双手撑在座舱边缘，他翻身面对昔日的好友，从怀中撤出手枪：　
“够了哦，一个子弹足够偿还了，我身后有女人和受伤的人，如果再开枪，我就要还击了。”　
“Fish！”首领在飓风中紧走了两步“你真的要抛下‘猎鹰’吗？你真的要抛下我吗！”　
J？C惊奇地看着一切，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一贯成竹在心、平静沉稳的雏鹰首领，此时竟对Fish露出脆弱的表情。　
机身一晃，这只大鸟开始缓缓离开地面。　
“Fish！”雏鹰仍旧大声质问着“如果你给我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们共同战斗、共同生活的日子又算什么？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　
Fish扶着舱门，终于蜕去了懒散不羁的面孔。　

“你真是个笨蛋，”他认真地注视着他“有哪个人，会为了虚假的事而花去7年时间…‘猎鹰’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也是我一手建立的，虽然我们的道路不同，但过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对你的情谊也是真实的。”　
“Fish…”　
那人端正的脸孔在脚下慢慢变小，雏鹰始终注视着Fish的方向，Fish也回望着他，仿佛这样，可以将过去的一切重新召回身边，重又回到艰难却快活的岁月中去。　

直到树丛隐去了身影，Fish才退回座舱中。他点燃香烟向J？C询问：　
“我们要飞多久才能到达最近的警备队专署医院？”　
女孩草草估算了一下：　
“中途需要加油，一共需要5、6个小时。”　
“不能快些吗？”　
“我也希望快些。”　
Fish点点头。　
他知道，生命正从胸口的中弹之处缓缓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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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在半空中飞快掠过。　
Fish一直靠在舱门口席地而坐，他身边是昏睡的伤者。　

“我们走了多远了？为什么还没到？”这男人有些焦躁，他对J？C询问着。　
姑娘看看手表：　
“别急，我们大概走了一半路程。”　
“快点，不能在飞快点吗？”　
驾驶员摇摇头，他们的确已经尽力了。　
姑娘抱着肩膀摇摇头：　
“你这大叔也真是，现在才想到着急，教官受伤的时候，就应该立刻把他送出来。不过还好VISG的生命力坚强。”　

Fish吐了口气。　
胸口的鲜血，因为深色的战斗服而被隐匿了起来。他并不想让那姑娘担心，毕竟重伤的VISG已经是沉重的负担，若自己也虚弱下去，不知她是否会惊慌失措。　
可是很快，Fish便知道那枪伤比想像的严重，他要花费很大力气才能保持清醒，在飞机上的每一分钟，似乎都变得异常漫长难耐。　
“还要多久才能到达最近的警备队专署医院？”　
J？C又瞄了一眼腕表：　
“快了，就快了，我们大概走了四分钟三的路程。”　

豆大的汗水正从鬓发中渗出来，Fish不得不倚着座舱保持平衡，他望着身边的人———落　脸色苍白得吓人，他这样熬过了许多天，胸口的起伏虽然微弱，却一直顽强地呼吸。　
Fish于是拂过他脸颊：　
“小伙子，撑着点…”　
令人吃惊的是，几天来都昏迷不醒的人竟然在此时张开了双眼，那泪水像突然涌出的泉水，一下子跌出眼角，落　似乎陶醉于那只手掌的轻柔抚摸，缓缓念着：　
“雷　长官…”　
J？C惊喜万分，她一下子扑到跟前：　
“教官！”　
纯黑的视线移到她脸上，随即露出一个微笑：　
“我们在哪？”　
“在飞机上！”J？C急忙解释“我们已经离开‘猎鹰’营地了，再过不久就到医院，你马上就会得救了！”　
落　于是微微点头，他转而注视着另一个人：　
“Fish长官…？”　
Fish朝他点了个头：　
“你睡得到香，累死我们了。”　
“我还想继续睡…被你吵醒了。”　
Fish于是将他颈边的被单盖紧：　
“睡吧，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完全康复了，那时也就轮到你冲锋陷阵了。”　
“长官，”落　对那男人说“能否抚摸着我的脸，直到我睡着为止？”　
“干什么？”Fish故意噘着嘴“当我是　雷　的替代品啊？！告诉你，我是个温柔似水的男人，凡是被我温柔对待过的人，从此就不会再想着别人了，我这样的人当替代品用，你还真是奢侈。”　
虽然抱怨不止，Fish还是轻扶上他额头，落　则在他制造的奇特磁场中合上双目———那磁场让人如此安心，似乎在尚未出生时，就熟知他如海水般安逸又深邃的温柔，就是为了得到这温柔，才决定来到这个世界，想要独占他全部的疼爱…　
很快，落　又开始均匀地呼吸，Fish凝视着手中消瘦的脸颊：　
“以后的战斗全靠你们了。”　


J？C好奇地看着Fish：　
“你不告诉他吗？你是他父亲的事。”　
Fish摇摇头：　
“我不做没意义的事，即使知道了也不能改变现状，他仍然还是VISG，反倒会引来不少麻烦。他已经有了　雷，这就足够了。”　
“Fish…”姑娘仔细看着他“是我太敏感了吗？你的脸色很差…”　
“有点晕飞机耶…”　
J？C叹了口气：　
“你这大叔真是！不要吐得到处都是哦！”　
Fish笑了笑：　
“我们为什么还不到…”　
“就快了，”她努力潦望着“马上就到了！”　

J？C看到他闭着双目枕在金属横梁上，汗水将领襟湿透了多半。　
“Fish”她感到有些担心“你真的不要紧吗？”　
那男人闭着眼睛露出个微笑：　
“女人这东西真是奇怪的生物，永远都无法猜透她们在想些什么…”　
“啊？”她感到莫名其妙“不是在说我吧？”　
而Fish却只是自顾自地念叨：　
“难得我这么认真爱上一个人，可到头来却仍然没办法得到，原以为还可以再见的，可现在看来…”　
他张开双眼，深色的瞳孔有些黯淡：　
“J？C如果你见到了　雷，替我告诉他，能抚养他这样的儿子长大，我很高兴。”　
“说得…”她张大眼睛“说得好像要死了一样…”　
那男人不满的看着姑娘：　
“不准诅咒我，我至少还有50年要活。只是当面对　雷　说那些话，会很不好意思。”　
J？C点点头：　
“你这两个儿子都很了得，只是父亲邋邋遢遢的，谁也不会想到你是他们的老爸！”　
“这么说可太伤人啦！”　
两人随即都笑起来。　
“还有多久才到医院？”Fish再次询问。　
“就快了！再过30分钟！”　
那男人闭上双眼微微点头，他靠在座舱的角落中喃喃自语：　
“30分钟…太久了，再快些吧。”　


飞机缓缓降落在警备队中心医院的天台上，医护人员早已在这里迎接。　
看着他们将　落　接管过去，J？C总算能长出口气，她伏在机舱旁对Fish说：　
“这下放心了。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而那男人却一直靠坐在原处，再无法醒来…　



傍晚的天空十分昏暗，不久就下起雨来。　
J？C独自坐在洁白的走廊中，她对发生的一切有些回不过神来。　
———雏鹰开枪时Fish就受伤了。　
伤在胸前，医生说，这样的重伤会很快陷入昏迷，若没有及时处理，两小时内就能导致死亡。可他们飞行了5小时40分钟，甚至降落前10分钟，她还看到Fish握紧了　落　的手掌。　
他保持着那动作，直到　落　被医生带走。　
医生说VISG需要更换肝脏，J？C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们Fish与VISG的血亲关系。幸运的是，他们的肝脏可以匹配。　
在此之后医生还不无惊讶的告诉J？C，还好父亲是刚刚去世，否则内脏会因缺氧的时间过久而不能使用。　
不知何时J？C已经满眼泪水，她注视着手术室突然间恍然大悟，Fish那时就知道自己撑不久了，那时就想到为　落　提供肝脏，他一直不肯失去意识，是因为害怕内脏会随着自己而衰竭，所以支撑了那么久，所以不停询问着时间…　

J？C拢着漂亮的长卷发有些失神，她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着：　
“我收回前言，你是男人中的男人，只有你这样的家伙，才配拥有两个这么棒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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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　的手术十分成功，令人担心的排异反应和感染期也平安度过。当他再次张开双眼，感觉度过了几年似的。　
窗外阳光明媚，只是脸上的氧气罩太碍事，于是摘下来丢在一旁。他深吸口气，腹部还有些拉扯的疼痛。　
不一会儿便有人推开房门，捧着只水盆走进来。落　对她唤了一声：　
“J？C。”　
声音有些沙哑，可那女孩一下子瞪大双眼。　
“教官！”她两步跑到床前，用尽全身力量打量着他“你醒了！？怎么这么快就醒过来了？感觉怎么样？医生！医生！”　
她慌慌张张找来医生，他们也都很惊奇。　
检查之后，医生点点头：　
“恢复得很好，这么大的手术经过3周就痊愈到这种地步，VISG真是不可思议。”　


医生们离开之后，J？C便在桌边忙着写纸条，落　好奇地问她：　
“你在做什么？”　
姑娘头也不抬：　
“我要通知　雷　一声，就说教官已经苏醒过来，要他不要担心！”　
“我睡了三周，你一直跟　雷　长官有联络？”　
J？C点点头：　
“多亏了你养的小朋友。”　
落　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小明正站在窗外的树枝上，忙着侵略一个喜鹊的巢。　
落　继续问她：　
“雷　长官还在　凡　手中吗…”　
“是的。暂时没有精力营救他，而且　雷　托小明捎来的短信中也说，留在自治政府那里看能否有什么收获。”　
落　于是点点头：　
“Fish呢？”　

听到这句问话，J？C停下手中的劳作，她来到床前低头注视着他，随后伸出手掌，隔着被子伏在　落　肋骨上：　
“Fish在这里，他是你三分之二的肝脏…”　
纯黑的视线仍旧注视着她左右询问，J？C于是点点头：　
“就像他生前说的一样，今后的战斗全靠你了…”　
表情一瞬间凝结在　落　脸上，J？C的手掌能感到他呼吸正急促起来，眼泪也跟着汹涌而来，不一会儿，枕边的被单就被弄得涂遢一片。　
J？C有些不知所措，的她很少见这人流泪，即使在　雷　面前，他也是个不谈眼泪的战士，现在竟因为Fish而如此，她急忙找出手帕：　
“教、教官，别这样。”　
纯黑的双瞳似乎变成了无底的泉眼，眼泪不断溢满而后滑落下来。许久，落　才对她说：　
“我没办法停下来，眼泪…”　
J？C也感到视线模糊，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落　说：　
“怎么办才好，雷　长官他该怎么办…　如果长官知道了这件事…”　
J？C点点头：　
“我本来打算等你醒来，把这件事一起告诉　雷…”　

落　看到那姑娘不停涂改着短信，废纸团很快就在桌角堆积起来。　
他知道那有多难启齿，该如何让　雷　知道———拯救了他、陪他成长的男人已经离开了。Fish的存在早已超越了师长或朋友，雷　将对家人依赖全部寄托给那男人，那男人也温柔的一直守护他。　
落　看着自己的猎鹰带着短信飞走，只希望远方的爱人能平静面对。　


几天之后，小明便飞了回来，J？C闯进加护病房，看到　落　正站在窗边读着短信。　
“教官！”她来到跟前“你你、你怎么站起来了？！”　
“这么久不锻炼，身体要生锈了。”　
“雷　说了什么？”　
落　于是将短信塞给她，姑娘仔细阅读起来。　
雷　并未回应Fish的事，却提到一些重要消息———在　落　修养的这段时间里，自治领的军队与‘猎鹰’打了几仗，现在僵持下来，可‘猎鹰’支撑不久，如果能得到最高政府的拯救，说不定可以挽回局面，至少要保证平民的安全。　
“这就是说…”J？C读完之后说道“雷　是叫我们去想办法让他母亲发兵！”　
落　点点头：　
“你有办法吗？”　
J？C思考了一下：　
“明天给你答复。”　

如她所说，第二天晚上便带来了消息。落　一直等着她，一进门就急切询问：　
“司令长官同意出兵吗？”　
女孩坐在床边：　
“她同意了。”　
落　刚露出惊喜的表情就被女孩制止，J？C继续说：　
“我这种级别的人休想见到　雷　的老妈，费了很大力才说服间谍学校的校长夫人去说。雷　的老妈还真顽固，虽然同意帮助‘猎鹰’，但她要求得到‘平民受到威胁的证据’，看到证据才会出兵援助。”　
“这个简单。”落　翻身下床“我去搞来。”　
“不要下床，刚做了肝脏手术耶！”　
“已经不要紧了，”他解开衣扣，露出一排缝合的伤口“你看，跟没受伤一样。”　
J？C也很吃惊，不到一个月时间，伤口已经整齐地愈合了，这人恢复得如此迅速，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她不可思议的注视着他：　
“VISG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不过那也不行，这里离‘猎鹰’的营地很远，你先休息，我想办法帮你找到帮手和交通工具再说！”　


J？C的确是个可靠的女孩，隔天之后，她便带着好消息走进房间：　
“直升机搞到了，不过暂时没人能和你一起去…”　
“有直升机就好！”落　一下子翻身坐起来“帮手的事不要紧，人多反而麻烦。”　
“你的身体真没问题吗？”J？C不无担心的问道“那么大的手术之后立刻就…”　
落　摆摆手：　
“不用担心，这幅身体里有两个人的力量，Fish长官和我的…”　


装备一样不少，J？C把他们全带给　落，还要躲开医生们的视线，否则一定会被关在医院里无法脱身。　
站在直升机前，J？C再次摇头慨叹：　
“我也真是疯了，竟然帮你这个重伤初愈的人回战场，雷　知道的话一定会杀了我。还是让我也跟去吧。”　
落　早已全副武装，纯黑的瞳孔从护目镜中露出感激的神情：　
“J？C要留在这里监控司令长官的动向，让小明随时捎信过来。你救了我的性命，又帮了这么大忙，风头全让你占去了，剩下的交给我和　雷　长官吧。”　
J？C于是目送着他走上直升机渐渐飞远。她长出口气：　
“教官要加油了，Fish也要在他体内好好发挥作用哦，可千万不要因为用了Fish的肝脏，而变成邋遢的胡须大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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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　接到那封短信是在一个晴朗的夜晚，他远远就看到猎鹰飞了过来，只是那鸟儿在夜晚的视力不好，费了些功夫才降落在窗外。　
他一把将小明抱进铁栅栏，取下它脚上的短信阅读。　
雷　反复阅读着J？C的文字，表情渐渐凝结在脸上：Fish殉职了。　

Fish殉职了……　

雷　甚至一时没明白那话的意思，渐渐平静下来，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雷　无法想得明白———　
最后一次见到Fish，还是在雏鹰首领的会议上。雏鹰要　雷　解读那份电文，那份从自治省府手中接获得电文。　
Fish站在雏鹰身边，样子仍旧是一贯的邋遢，胡茬在腮帮上参差不齐，只是那男人注视自己的眼神，始终充满了期待和欣赏，每到这时，雷　就会真切地感到，Fish要将改变‘猎鹰’的重任托付给自己。雷　对他笑笑便埋头工作了…　
若早知道那就是最后一次见面，就算身在敌营，雷　也要对他说出感激之情———感谢他将幼小的自己救出中世纪岛；感谢他抚养了伤痕累累的小雷；感谢他的守护和教导；感谢他坚强的支持和充满期待的眼神…　
不知何时，泪水已将那张小纸片模糊成一团，湿漉漉的瘫软在掌心。　
雷　知道此时不该有如此表现，可泪水却无法抑制。他坐进沙发平静了许久。　
“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Fish。”他轻轻叨念着。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有动静，雷　急忙擦去眼泪，凡　随即出现在门口。　
他一进门就看出些异样。　
“怎么了？”凡　走到　雷　跟前“你哭了吗？”　
“啊。”雷　转过脸去“我想家想得要死，不可以哭吗？”　
凡　笑出声来：　
“这种谎话真有趣。”　
说着便不客气地坐上　雷　膝盖。　
“喂。”雷　不满地看着他“我这里不是沙发，坐到一边去。”　
“我就喜欢坐在你身上…”他拢着淡茶色的短发，散发着青草的芳香。　
雷　注视着他：　
“你来干什么？玩我的头发？是不是还要我把卫兵叫进来你才能住手？”　
凡　双手环在　雷　脑后轻声说：　
“雷，你是个温柔又充满魅力的人…VISG多么幸运，能得到你的爱…我就没有那么幸运，每当找到安身之地时，都会被你们破坏掉，就更别说找到爱人了…”　
“那是因为，”雷　认真地告诉他“你找到的安身之处是错的，真想幸福生活的话，就不要做危险的事，找份工作好好生活，我们才不会找你麻烦。”　
“问题就在这里，”凡　伏在　雷　胸前“我什么也不会做，却希望有高人一等的地位，所以只能寄生下来。”　
“这次居然寄生在自治政府中，小心弄巧成拙，最后没有好下场。”　
凡　突然用力抱紧　雷：　
“雷啊，你母亲是最高政府的司令长官，让我跟在你身边吧，我会更加安心…”　
雷　对此话不无厌恶，他推开　凡　走到门边：　
“你这样随时背叛的个性很让人蔑视。”　
“好不好嘛…”凡　不在意对方的话，径直扑上来“雷，抱我吧，让我成为你的所有物…”　
“喂！呜…！”　
凡　二话不说就亲吻上来，他这吻法格外放荡，透着浓浓的渴望，在　雷　口腔中肆意引诱。他使劲挂着　雷　肩膀，柔软的身体全贴合上去，雷　感到他故意摩擦着自己，以迷乱的节奏不停摇摆。　
雷　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从身上摘下去。　
“警卫！”雷　抬手敲着门。　
凡　则轻声笑起来：　
“故伎重演吗？我已经对门外的人说过了，如果是　雷　在叫他，就不要进来。”　
“你这家伙…！”　
“好了，”凡　解开衬衫，细腻的胸膛袒露出来“你待在这里快一个月了，难道就不寂寞吗？连我都快要发疯了。”　
“一个月时间都没取下‘猎鹰’，自治政府比我想想得更不懂作战。”　
凡　有些不满：　
“‘猎鹰’的确很厉害，所以不能硬碰硬。但他们撑不久，我们已经把‘猎鹰’团团包围起来，等他们弹尽粮绝的时候，就会乖乖出来投降。”　
“用了围困的战术啊…”雷　问“你哪来这么多兵力？”　
“我们是没有那么多兵力，所以那个包围圈，只有正面最薄弱。”　
‘只有正面最薄弱’———这么重要的信息，一下子引起　雷　的注意，他恨不得立刻唤来小明，将消息送出去，只是　凡　一直纠缠着无法脱身。　

凡　抓着　雷　衣袖向床边拉扯。　
“雷　啊，”他诡媚地笑着“我早就觉得　雷　是个不错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