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尘作者:夜之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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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冲出来的人似乎并没有受伤，看到停下来的车，反而走了过来，打开车门，看著车里的人笑笑，“你好像很难过。”
　　　
　　暗夜尘正觉得怒气没处发，这次正好有了发泄的机会，立刻解开安全带，握起拳头朝他砸去，“路川！”
　　　
　　路川轻笑著，伸手轻易握住他的拳头，将他往自己这里一扯，俯身吻了吻怀里的人，“你是我的。”
　　　
　　被这麽无故占了便宜，暗夜尘只觉得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地在他腹部打了一拳，之後用力将他推了出去，“我不是你的，我不是任何人的，我是我自己，我想做什麽，想和什麽人在一起，你们都管不著，谁也不能逼我，我可以自己选择。”说完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路川揉了揉了腹部，脸上带著一丝邪笑，“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即使会让你吃点苦，也没办法。”
　　　
　　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林宇啊，你去催催暗夜尘，让他快点和娜娜完成婚礼。”
　　　
　　对方似乎极度气愤，“路川，你个卑鄙小人，路娜不过是你的一个幌子，你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得到小尘。”
　　　
　　“这你不是早就知道吗？”路川笑著，“不过你就算知道，也必须按我说的做，不然我就把你做的事告诉暗夜尘，到时，结果会怎样，你该知道吧？”
　　　
　　“你！”
　　　
　　“不用说了。”路川冷冷说：“快打电话。”说著就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暗夜尘开著车，却突然接到林宇的电话，“小尘啊，你在哪啊？昨晚跟娜娜过得还顺利吗？”
　　　
　　情绪异常激动，一直埋藏著的愤怒全部被激发出来，“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娶路娜，死都不会。”说著挂断了电话。
　　　
　　为什麽所有人都要逼他？为什麽所有人都可以决定他的命运？为什麽所有人都不肯尊重他的决定？为什麽？
　　　如果没有任何自由的话，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是为了什麽？
　　　
　　泉已经不要他了，而他也得不到自由，既然这样的话，为什麽还要活著？
　　　
　　这些想法在脑子里回荡，暗夜尘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麽，拿出手机，拨了浅琉泉的号码，才一接通，就说：“你从来没打算真正跟我在一起，原来一直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从来就没有！为什麽？为什麽你永远都是在玩弄我？现在玩厌了，就把我丢给别的人。你怎麽可以不要我？你明明说过永远都不会不要我的。你骗我！你骗我！”越说越激动，就成了怒吼。
　　　
　　浅琉泉愣了一会儿，听他这麽说，心里突然很害怕，忙说：“尘，我。。。”
　　　
　　“不用再说了。”暗夜尘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现在好痛，真的好痛，活著真是太累了。泉，我们来打个赌吧！”
　　　
　　他把油门踩到底，看著越来越近的墙，却没有转弯的打算，“你说我这麽撞到墙上去，会不会死呢？”
　　　
　　浅琉泉惊慌地大喊，“不要，尘，你不可以…”
　　　
　　“闭嘴！”暗夜尘大喊了一声，却笑了，“如果我死了就算我倒霉，但是如果死不了的话，我会选择恨你！”说完就把手机往车窗外扔，连同著浅琉泉惊慌的乞求和那句“我爱你”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随著一阵巨响，白色的法拉利被撞得惨不忍睹，鲜红的血液从车里流了出来，染红了大地。
　　　
　　再见了，泉。
　　　
　　谁也不能控制我，我要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




失忆

　　头好疼。这是睁开眼睛时的第一个念头。
　　　
　　暗夜尘努力睁大眼睛，好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仅仅是睁眼这个动作就已经夺去了他所有的力气。
　　　
　　这里是哪里？
　　　
　　周围的世界只剩下蓝天和草原，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风景。
　　　
　　“尘。。。”身後传来一阵低沈的声音。
　　　
　　暗夜尘有些疑惑，努力转过身去，就看见一个少年浮在蓝色和绿色的交界处，闪著天使般圣洁的光芒。
　　　
　　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就像一幅色彩绚丽的油画。
　　　
　　美，但虚假。
　　　
　　这里是天堂吗？
　　　
　　暗夜尘努力想看清他的样子，但是不管怎麽睁大眼睛，就是看不清。
　　　
　　想看清楚，心里急切地想看清楚他的脸。
　　　
　　可是为什麽？为什麽就是看不清楚？
　　　你是谁？
　　　
　　想问，但张大了嘴，却没有一丝声音。
　　　
　　是谁？
　　　
　　为什麽这麽熟悉？
　　　
　　就像呼吸一样熟悉。
　　　
　　可是为什麽？记不起来，怎麽都记不起来。
　　　
　　他突然往後退去，丝毫没有一点留恋，就快要消失了。
　　　
　　不要走，为什麽要走？为什麽你要离开？
　　　
　　迈不出脚步，只是心里硬生生地疼。
　　　
　　抓不住，只能看他渐渐消失，眼泪无力地落下。
　　　
　　为什麽？为什麽我抓不住你？为什麽你要这麽狠心？
　　　
　　白晃晃的光侵入梦境，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涌入鼻腔，暗夜睁开眼睛，全身的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
　　　
　　这里是哪里？跟梦境里不同，这里就只有刺目的白色。
　　　
　　不知为什麽，对这里充满了厌恶与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你醒了？”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带著丝丝兴奋。
　　　
　　暗夜尘这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人。抬头看著声音的主人。
　　　
　　可能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异常消瘦，帅气的脸染上了憔悴，看到暗夜尘醒了，竟然像孩子一样笑了，“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整整半个月了。”
　　　
　　暗夜尘收敛了情绪，歪了歪脑袋，眼中带著一丝疑惑，“你是谁？”
　　　
　　简罹吓了一跳，以为他在开玩笑，但看到他脸上茫然的样子，就有些怀疑。
　　　
　　他是不是真的忘记自己了？
　　　
　　简罹撇了撇嘴，装出一副伤心的表情
　　　，“你好无情，我是简罹啊。虽然我们只见过几次面，但你未免也太健忘了吧。”
　　　
　　暗夜尘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话题，“那。。。我又是谁？”
　　　
　　如果说刚开始是失望，现在就是震惊了，简罹吃惊地睁大眼睛，“你在开玩笑吧？”
　　　
　　暗夜尘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我为什麽要开玩笑？”
　　　
　　简罹看了他很久，确认他并没有说谎，最终小心翼翼地问：“你什麽都不记得了吗？”
　　　
　　暗夜尘努力地想了想，脑海里似乎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想看清楚，但脑袋却像撕裂般地疼起来。
　　　
　　“疼。。。”暗夜尘双手抓著自己的头发，脸上是满满的痛苦。
　　　
　　“疼就不要想了。”简罹慌了，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折磨他自己。
　　　
　　过了很久，疼痛才缓解，暗夜尘抬头看著简罹，双眼湿淋淋的，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简罹摸了摸暗夜尘的头发，叹了口气，“我去问一下医生，你再睡一会儿吧！”说著就走了出去，往医生的办公室走。
　　　
　　刚进去，简罹就快步走到医生面前，用手抓住他的衣领，“你算什麽医生？为什麽他什麽都不记得了？”
　　　
　　医生抬起头，拿掉他的手，淡定地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罹啊！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在我们这种小医院医治，很可能会留下後遗症，可是你偏偏这麽坚持，现在造成这样的後果，我也没办法。”
　　　
　　简罹冷哼了一声，“你倒是挺会推卸责任的。”
　　　
　　”医生摇了摇头，“其实他这是由於头部受到重击而造成的失忆，但一般性，失忆的几率还是很小的，除非是他自己不想记起来。但是，罹，他想不起来了对你不是一件好事吗？你千方百计把他弄到这里来，不就是不想让他再跟他的以前有所联系吗？”
　　　
　　简罹愣了一下，对，这的确是自己的目的。
　　　
　　还记得那一天，他照常去学校上课，路经马路的时候，发现一大群人都围在一起，周围停了好几辆警车。
　　　怀著好奇钻进人群，却看到那样一副场景。
　　　
　　白色的法拉利被撞得支离破碎。警察从里面抱出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
　　　
　　那一瞬间，简罹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眼前突然闪过很多张他的脸，微笑的脸，撒娇的脸，哭泣的脸，冷酷的脸，现在却变成了染满了鲜血的脸。
　　　
　　他紧紧闭著眼睛，脸色在血的衬托下变得更加苍白，就像个没有生命的陶瓷娃娃一样。
　　　
　　简罹慌忙跑过去，从警察手里把他抢了过来，心疼地低下头，吻了吻他失血的唇瓣。
　　　
　　然後向周围的人借了一辆车，坐了进去，一只手握著方向盘，另一只手则是紧紧地搂著他。
　　　
　　景色不断地往後退，但简罹还是嫌慢，但又不敢开得太快，再次给他造成伤害。
　　　
　　简罹时不时地转过头看他，这才发现他的嘴唇张张合合的，像是在说些什麽。但声音很细微，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麽。
　　　
　　简罹只好把车停到一边，凑过去听他在说什麽。
　　　
　　只听到他断断续续地重复著几个词，“我恨你。。。我恨你。。。”
　　　
　　简罹身体一震，心里自然清楚他说的是谁，原来他会变成这样，全部都是因为那个人。
　　　
　　不是已经得到他了吗？为什麽还会这样？
　　　
　　想不通，但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要带他走，绝对不能让那个人找到他，不想让他再痛苦了。
　　　
　　於是坐正，把车朝著另外一个方向驶去。
　　　
　　简罹紧紧握著他的手，眼神坚定，尘，你要撑住，我会救你的，我不会再让你痛了。




猎捕

　　简罹叹了口气，朝著病房走去，进去就发现暗夜尘坐在床上，脸上全是迷茫和忧愁。
　　
　　简罹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过去，装出轻松的样子，“放心啦！可能这只是暂时的，一定会想起来的。”
　　
　　暗夜尘抬头看著他，“那我叫什麽名字？跟你是什麽关系？”
　　
　　简罹在床边坐下，“你叫暗夜尘，我们自然是朋友啦！”
　　
　　暗夜尘眼中有些疑惑，“那我有没有什麽亲人或者朋友？”
　　
　　“没有。”简罹坚定地说：“你是孤儿，刚来这个城市没多久，当然也没什麽朋友。”
　　
　　“没有吗？”暗夜尘有些失望，不知道为什麽，心里很空，总觉得有什麽重要的东西被自己遗忘了，可是，怎麽都想不起来。
　　
　　简罹见他在深思，怕他想起来，连忙打断他的思维，“你别在意，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另外的事，以後再说吧。”
　　
　　暗夜尘点了点头，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简罹看著暗夜尘，在心里默念，浅琉泉，看来这是上天注定的，既然他已经忘记你了，那我就不能再把他让给你。
　　
　　而浅琉泉那里，他把自己关在一个房子里，不准任何人进来。
　　
　　自从暗夜尘出事以来，他就一直这麽萎靡不振，眼睛下有两个浓浓的黑眼圈，嘴巴周围布满了青色的胡渣。
　　整个已经憔悴得不成人样。
　　
　　还记得那一天，就是从那一天，他从人间堕入地狱。
　　
　　在接到暗夜尘的电话之後，他只觉得无比慌张与害怕，好像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後来一直打了好几个电话，传来的却只是机械的声音：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一直都是这样，连心也跟著那毫无感情的声音一起渐渐变凉。
　　没过多久，就收到林宇的通知，打开电视，入目的就是新闻。
　　
　　看到电视屏幕里的场景时，更是觉得全身的鲜血都停止了流动，身体在瞬间冻成冰。
　　
　　尘是那麽美丽，每一个微笑都能让人为之一震，但是，电视新闻里的他却沾满了鲜血，浅琉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血的颜色是这样刺眼。
　　
　　好像在一瞬间穿过他的眼睛，有那样刺痛的感觉，然後就再也看不到别的颜色。
　　
　　红色，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那麽绝望的红。
　　
　　在看到那样的场景之後，浅琉泉就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哭，任丁诺他们怎麽劝都没有用。
　　
　　疯狂地往门口冲，他要把尘带回来。
　　尘是那麽害怕医院，那麽害怕冰凉的地方，他曾经说过宁愿死在恋人的怀里也不要在手术台上孤零零地离开。那麽怎麽可以让他一个人呆在那里？
　　他要把尘抱在怀里，他要向尘忏悔，他要求尘不要离开他。
　　
　　尘是那麽爱他，只要他认输，尘一定不会舍得走。
　　
　　但是，当浅琉泉赶到现场时，只看到残破的跑车，却没看到尘。
　　
　　这才知道是被别的人送进了医院，却没有任何人知道尘被送到了哪个医院。
　　
　　尘那麽害怕医院，醒来之後如果没有看到他的话，一定会很害怕。
　　
　　浅琉泉几乎把暗夜里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找暗夜尘了，但找了半个月都没找到。
　　
　　随著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心里的那份绝望越来越深。开始害怕见人，怕一见到人，就会有人告诉他，他的尘已经离开了。
　　所以将自己藏起来，自欺欺人也好，反正就是不要听到那样的消息。
　　
　　豪华的屋里，路川靠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搂著水光，另一只手摇了摇手里的高脚杯，鲜红的液体也随之摇晃。
　　他眯著眼睛，看著杯里的红酒，感叹道：“这酒的颜色让我想到了暗夜尘，啧，想不到沾满鲜血的他也是那麽美，那麽鲜豔的颜色，实在是很漂亮。”
　　
　　水光抬头看了看，“听说他失忆了。”
　　
　　“是吗？”路川似乎并不在意，笑笑，“放心，我已经派了最资深的医师去给他做康复治疗了。我花了那麽多精力，让他恨浅琉泉，现在怎麽可以这麽容易就让他忘记呢？他现在所有一切都掌握在我手中。”
　　
　　水光笑了，“那个叫简罹的还以为以他的能力，真能让浅琉泉找不到暗夜尘吗？要不是老大，浅琉泉肯定找到那个地方了。”
　　
　　路川把酒杯放到唇边，轻轻抿了口，“就让他再做一会儿梦吧，暗夜尘马上就会乖乖来到我身边了。”
　　
　　“我觉得老大你并不爱暗夜尘。”水光靠在路川怀里，说了句，“如果你真的在意他，就不会设这麽一个局。不会这麽逼他，让他选择自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真的在那场车祸中死了怎麽办？”
　　
　　路川轻笑了一声，“你什麽时候也变得这麽天真了？爱？你认为我会爱人吗？他不过是我的猎物，而捕捉他只是我的乐趣，如果他连这种考验都过不了，有什麽资格成为我的猎物？”
　　
　　他说话时眼中的那丝无情让水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个人就是个魔鬼，就算是自己，也会被他轻易丢弃吧。
　　
　　路川似乎明白他的想法，低头吻住水光的唇，索取了一番才放开，“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错过

　　想不到暗夜尘看起来这麽瘦弱的一个人，复原能力竟然这麽强。
　　　
　　撞得这麽严重，竟然不到一个月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只是为了避免後遗症，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但简罹却一直闷闷不乐，暗夜尘觉得奇怪，一直追问他，但简罹都是找了些别的话题搪塞过去。
　　　
　　这一天，简罹把削好的苹果递到暗夜尘面前，暗夜尘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有少许的汁水顺著嘴角流了下来，红唇在湿润的情况下变得更为迷人。
　　　
　　简罹抽了张纸巾，温柔地擦拭著他的唇，“怎麽像个孩子一样？吃个苹果还吃得满嘴都是。”
　　　
　　暗夜尘撇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谎报年龄啊？我看你根本就已经进入更年期了嘛！”
　　　
　　简罹有些生气，把苹果塞进他手里，“自己拿。”
　　　
　　暗夜尘装得一脸委屈的样子，“我可是病人，你怎麽这麽欺负病人啊？”
　　　
　　简罹瞪了他一眼，“一个苹果能有多重？”
　　　
　　暗夜尘正想反驳，医生就冲了进来，急急忙忙地说：“不好了，罹，有一大帮人从东边的楼梯上来了，好像是来找他的。”说著指了指暗夜尘。
　　　
　　简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再也没了说笑的兴致，怎麽会这麽快就找到这了？这个小诊所平时都没人来的，根本没几个人知道有这麽个地方的，那麽，他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看到简罹一脸慌张的样子，暗夜尘忍不住问：“他们是谁？为什麽要找我啊？”
　　　
　　简罹从床上站了起来，也把暗夜尘拉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给他换，就拉著他往外跑，“你欠了高利贷，他们是来讨债的，要是让他们看到你，你就会被砍手砍脚放进药缸里泡著。”果不其然，简罹看到暗夜尘的脸立刻变得惨白，不想这麽吓他的，但现在时间紧迫，除了这样，别无他法。
　　　
　　他们跑出了病房，从西边的楼梯走，在转弯的时候，暗夜尘无意间看到了从东边楼梯上来的浅琉泉，心脏顿时慢了一个节拍，双腿像是冻住了，移不开脚步。
　　　
　　那个少年，帅气的脸上冒出青色的胡渣，眼睛深陷下去，整个人显得异常憔悴。
　　　
　　心里闪过一丝刺痛，不知道为什麽，只是难过得想哭。
　　　
　　简罹有些慌张，害怕他想起来，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怎麽了？”
　　　
　　暗夜尘摇了摇头，“没什麽。”
　　　
　　“没事就走吧！”说著就拉著他走。
　　　
　　暗夜尘被他拉著走，视线却还是留在浅琉泉身上，直到他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心就像碎成了两半，很想跑过去抱住他，却在简罹一次又一次的拉扯下，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啊！他又不是谁，自己就根本没有理由这麽做。
　　　
　　想著，就转过了头，朝著楼下走去。
　　　
　　两个相爱的人因为种种原因，在各自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朝著相反的方向前进著。
　　　
　　原来，只要一次擦肩，就会永远地错过。
　　　
　　从来没想过，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原来爱，并不能维持一切。
　　　
　　很多年以後，简罹想起今天的场景，总是忍不住叹气，“如果当初我没有带他走，那麽，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的田地。”
　　　
　　“可能吧！”浅琉泉从容地微笑著，仿佛将一切都看透，“但是，要是时间可以倒流的话，你还是会这麽做。”
　　　
　　简罹也笑了，“是啊！”
　　　
　　因为爱，让人变得自私，即使会为之後的事而後悔，也不会改变此时的做法。
　　　
　　浅琉泉走进病房时，却没看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著的人，只有一个穿著白大褂的医生在收拾床铺。
　　　
　　一见到有人进来，医生就说：“你有哪里不舒服吗？这是是病房，要看病的请跟我来。”
　　　
　　浅琉泉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尘呢？”
　　　
　　医生想了一会儿，最终换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们是来看望病人的啊！不过很可惜，他刚刚出院了。”
　　　
　　浅琉泉身体一震，原以为终於可以见到了，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希望变成绝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光，再也撑不下去了。
　　　
　　走到床边蹲了下来，“他的伤怎麽样？”
　　　
　　“恢复得很好。”
　　　
　　“那就好。”浅琉泉把手放在被褥上，还是热的，苦笑了一声，他果然是在躲自己。
　　　
　　浅琉泉把头枕在手臂上，感受著他留下的温度。
　　　
　　尘，你留下的味道我还是能够清楚地辨认出来，真的好温暖。
　　　
　　只是你却已经不在了，你还在怪我，你不愿意原谅我，这些我全部都能理解。
　　　
　　对不起，对你说了那麽过分的话。
　　　
　　对不起，逼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我现在终於明白了你的感觉，爱得刻骨，痛到窒息，原来心痛的感觉是这麽强烈而无法抑制的。
　　　
　　可是我明白得太迟，那麽，如果我放开你，你是不是可以少恨我一点？
　　　
　　丁诺走到浅琉泉身边，“要去追吗？”
　　　
　　“不用了。”
　　　
　　“可是。。。”丁诺还想说，却被浅琉泉打断了，他抬起头，一滴眼泪顺著脸庞滑落，“算了吧！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他了，权力不可以，爱情。。。也不可以。”尘，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可以成全。
　　　
　　暗夜尘坐在飞驰的出租车，眼泪不可抑制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