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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之尘作者:夜之祭-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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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尘，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可以成全。
暗夜尘坐在飞驰的出租车，眼泪不可抑制地流出来。
简罹有些慌张，手忙脚乱地替他擦掉眼泪，“怎麽了？怎麽了？怎麽哭了？”
暗夜尘转过头茫然地看著他，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哽咽地说著，“不知道。。。不知道，只是心里好难受，眼泪它自己掉出来了，我。。。怎麽也止不住。怎麽办？怎麽办？真的好难受，好难受，我好难受。”说著钻进简罹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号啕大哭，被擦干的脸又沾满了泪水。
简罹在心里叹息，你就那麽爱他吗？即使失忆了，心还是会痛。
他心疼地抱紧暗夜尘，放心吧！我会治好你的心，不会再让你痛了。
是，我喜欢你
浅琉泉在诊所里呆了没多久就离开了，等他走後，医生就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幸好你及早提醒我浅琉泉要来，才能让我尽快把暗夜尘送走。”
“废话少说。”对面的人冷哼了一声，“他的记忆恢复没有？”
“还没……”
“你是干什麽吃的，这麽点事都办不成？”对方似乎很愤怒。
医生被他这麽一吓，忙道歉，“抱歉，水光少爷，我已经给他用了很多药物，但都没有用。於是我就想刺激他一下，看他能不能记起来。所以我才在浅琉泉快到时才提醒他们。暗夜尘看到浅琉泉时似乎有了触动，这样的刺激果然是有用的，接下来的日子，他的记忆应该会一点一点恢复过来。”
“应该？”水光冷冷说：“我可不喜欢听应该这两个字。”
医生连忙改了过来，“是是是…一定…他一定马上能恢复记忆。”
“那就好。”水光轻笑了一声，“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不然路川老大发起火来，恐怕你连想死都死不了。”说完立刻挂掉了电话。
医生早已吓得满身冷汗，过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颤抖著挂掉了电话。
出租车停在一个破旧的公寓前，因为大哭了一场，心情好了不少，暗夜尘打开门走了出去，看著公寓，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怎麽了？有印象吗？”简罹的声音从後面传了过来。
暗夜尘回头一看，发现出租车已经开走了，而简罹则是一脸的急切。
暗夜尘摇了摇头，脸上全是失望。
“没关系啦！总会想起来的。”简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拉著他的手往屋里走。
“嗯。”暗夜尘点了点头，跟他走了进去。这个公寓很小，只有一个卧室，一个洗手间，客厅和厨房合并成一间，然後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暗夜尘忍不住皱了皱眉。
简罹见了，心里有些难过，果然，自己能给他的，也就只有这些。
暗夜尘看了看四周，最终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刚坐下，就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这又硬又冷的触感让他很不舒服。
还没站稳，就被简罹一拉，坐到了他腿上。
这场景有些暧昧，但简罹像是没感觉到这些，还在暗夜尘耳边轻声说：“这个人肉坐垫不错吧？”
暗夜尘脸颊通红，连忙站了起来，“你。。。你干什麽呀？”
简罹有些委屈，一脸无辜地说：“你不是坐不惯板凳吗？”
暗夜尘有些别扭，“我是男人。”
“男人又怎麽了？”简罹反问，“男人就不能坐别人腿上啊？”
“你这是歪理。”
“哪里是歪理？”简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语气里有一丝醋意，“你又不是没在别的男人腿上坐过喽。”
暗夜尘疑惑地看著他，“谁？”
“我。。。”简罹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说：“我，当然是我啦！不然你想坐谁腿上啊？”
暗夜尘有些迷惘，“我以前。。。常常坐在你腿上吗？”
“当然了。”简罹眼神有些暗淡，“我们虽然认识没多久，但是关系很好啊！你很喜欢坐我腿上的。”
暗夜尘看到他那麽伤心的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於是走过去，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什麽都想不起来了。”
简罹回抱著他，似是在安慰，“没事的，没事的，不要在意。”
“可是。。。”
“别可是了。”简罹放开了他，看著他的眼睛，“我去做饭，你自己到卧室看会儿电视，饭好了再叫你。”
“不要。”暗夜尘转身走到厨房，其实也不能算厨房，只是他在厨房和客厅之间隔了块板，“我也要帮忙。”
简罹无奈地摇了摇头，系上大大的围裙。拿过一个番茄，熟练地切了起来。
暗夜尘见了，从他手里抢过菜刀，装模作样地切起来。
简罹微笑地看著他，转到另一边淘米。
“啊！”暗夜尘突然叫了出来。
简罹吓了一跳，转过头，就看见他捂著自己的手指。慌忙走过去，拿过他的手查看了一下，就看见食指不小心被刀切了一下，鲜红的鲜血渗了出来。
有些心疼地拿起他的手放进自己嘴里，替他止血。
暗夜尘一惊，连忙抽回手，“你干什麽啊？”
“止血啊！”简罹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麽好？”暗夜尘有些懊恼地说：“我什麽事都不会，只会拖累你，既然我这麽没用，你干吗还要管我？”
简罹从柜子里拿出创可贴，拿过他的手，仔细地帮他包扎著，“别妄自菲薄，是我的错，不该让你碰这个的，你本来就不是做这个的。”
暗夜尘收回包扎好的手，别过脸，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我先进房了。”说著就走进卧室。
简罹看著他的背影，有些难受，其实知道的，他心里有太多的迷惘，太多的害怕，只是之前一直藏在心里，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只是今天看到浅琉泉，他的那些恐惧都被引发了出来。所以才会性格才会这麽阴晴不定。
明明决定要治好他的心，可是却根本想不出任何方法让他快乐。
暗夜尘一走进卧室，就倒在床上睡觉，什麽都不愿想，一想就难受。闭著眼睛，让睡意侵袭著自己，只要睡著了，应该就不会难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墨一般的夜色涌进来，染黑了整个房间。
暗夜尘打开灯，却没看到简罹，心里有些疑惑。
他揉了揉刚睡醒的眼睛，朝著客厅走去。刚打开灯，就看到桌上放满了食物，却一点都没碰过。
而简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背靠著墙睡著了。
看他那样子，暗夜尘有些心疼，现在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晚上的气温还是低得让人无法忍受，而且又没有空调，他这麽睡著，一定又冷又累吧！
暗夜尘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他面前，想把他扶进卧室，然而手刚碰到，他就醒了简罹一看到暗夜尘，连忙站了起来，“你醒了啊？先坐一会儿，我去把食物热一下。”
“你为什麽不吃饭？”暗夜尘挡在他面前，质问道。
简罹一愣，接著笑了笑，“我不饿啊！”
“那为什麽睡在这里？”暗夜尘忍不住皱了皱眉。
简罹露出一脸的无奈，“我总不能跟一个病人抢床吧！”
暗夜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为什麽对我这麽好？”
简罹没想到他会这麽问，怔了一会儿，才说：“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暗夜尘看了他很久，才说：“可是你看我的眼神不像是看朋友的，倒像是在看情人。”
简罹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後苦笑了一声，“是，我承认喜欢你，虽然我一直在抑制这份爱，可是，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对於他的告白，暗夜尘只是静静地看著他，没有说话。
“你就没有什麽要说的吗？”简罹看著暗夜尘，眼中有一丝悲伤和一丝期待。
然而暗夜尘只是看著他，依然不知道该说什麽。
看到他这个反应，简罹有些气愤，脑子一热，用力把他搂进自己怀里，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暗夜尘一惊，想推开他，却不小心看到他眼角晶莹的泪。就不忍反抗，乖乖地站在那里任他吻。
老子是男的
吻了很久，简罹才放开暗夜尘，看著他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嘴唇，有些无奈，这回，他肯定讨厌自己了。
暗夜尘调整了一下被他吻得略显急促的呼吸，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吻够了？”
“我。。。”简罹低著头，表情有些复杂，“对不起，我不该。。。”
“吻完了就去睡觉。”暗夜尘没有再看他，而是径直朝著卧室走。
简罹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禁苦笑出声，果然被讨厌了呢，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就这样被自己破坏了。
“愣著干吗？还不快过来？难道你还想继续睡那？”暗夜尘走到卧室门口，突然转过头来，“要是发烧了，我可不会照顾你。”
简罹惊讶地抬头看著他，眼中有满满的感动，“我以为你。。。”
“以为什麽？”暗夜尘不满地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为了这种小事生气啊？我可没那麽小心眼。”
看他真的没生气，简罹也轻松了不少，他笑了笑，“你不怕我非礼你啊？”
“切，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有那麽容易被人非礼吗？”暗夜尘冲他做了个鬼脸，“就算是非礼，也是我非礼你才对。”
简罹被他逗笑了，说：“那我就乖乖躺著，任你非礼好了。”暗夜尘甩个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走进卧室。
简罹也跟著走了进去，刚进去，就发现暗夜尘正在脱衣服，连忙把头别到一边，一团红晕浮了上来。
“你打算在那里站多久？”
听到他的声音，简罹才回过神来，发现他已经钻进被窝里了。
也只能脱了衣服躺在了床上，只是尽量离他远远的，甚至把大半的被子都往他那边塞，自己只留了一个小小的角。
暗夜尘看到他这样，自然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麽，但这样睡一晚上，明天要是不感冒也就怪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干脆好人做到底暗夜尘伸出手，抓住简罹的手臂，可怜兮兮地说：“我冷。。。”
“呃。。。”简罹有些愕然，自己已经把大半的绵被都给了他，怎麽还会冷？
像是看懂了他的想法，暗夜尘嘟著嘴，“这麽薄的一床被子，怎麽可能不冷？”
简罹一下就犯难了，这是唯一的一床被子，都给了他，可他还冷，这该怎麽办？
暗夜尘看他为难的样子，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算了，算了，我委屈一下好了，你抱我。”
简罹惊讶地看著他，难道他是害怕自己冷才找了这麽一堆借口？想到这里，简罹心里暖暖的，感觉很温馨。
“想什麽呢？笑得色眯眯的。你别想歪，我只是怕冷而已。”说完这麽一大串，暗夜尘还危险性地指著他的鼻子警告，“不准占我便宜。”
简罹一边应和著，一边把他搂进自己怀里，暗夜尘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他的体温透过衬衣传到自己身上。
简罹紧紧地抱著他，感受这短暂的温暖。
而暗夜尘靠在简罹胸前，耳边传来他沈闷而又有力的心跳声，让暗夜尘不禁两颊通红，只好闭著眼睛逼自己快点睡著。
阳光温柔地抚摸著大地，飞鸟飞过的声音吵醒了沈睡的世界。
暗夜尘睁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渐渐发白的窗外。
数了一个晚上的羊，还是没睡著，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了，这个家夥竟然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暗夜尘有些无奈，这人怎麽像猪一样，这样都能睡著，还睡得那麽香。
暗夜尘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正好看到简罹的脸。
他微笑地看著自己，眼睛有些疲惫，下方还有两个淡淡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晚上没睡。
难道他抱著自己睁了一个晚上的眼睛？暗夜尘有些恼怒，一个晚上动也不动一下，害得自己以为他睡著了，白白让他占了那麽长时间的便宜。
暗夜尘连忙从他怀里出来，撇了撇嘴，“看什麽呀？有这麽好看啊？”
简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依然微笑著，“的确很美。”
“你。。。”暗夜尘气结，他怎麽可能没听出自己话里的讽刺意味，他绝对是故意的！
突然觉得第一次遇到他时，他那副小白兔的样子绝对是装出来的，而自己竟然信了。
暗夜尘瞪了他一眼，“你还打不打算起床？”
简罹一脸委屈的样子，“我一个晚上没睡，你就这样赶我啊？”
暗夜尘一脸挑衅地看著他，“你这是活该，我又没不让你睡。你自己不睡关我什麽事？”
简罹嘻嘻地笑了笑，“话可不是这麽说的，有这麽个美人在身边，谁睡得著啊？就好像有我这个帅哥在，你不也一个晚上没睡。”
“臭美。”
简罹看著他，脸上有一丝玩味，“你敢说你不是一个晚上没睡？”
“我。。。”暗夜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後有些别扭地说：“罗嗦。”
他这样的表情实在诱人，简罹很想凑过去吻他的唇，却不敢。
他不爱自己。其实很清楚。
简罹不由苦笑，从床上爬了起来，“我要去学校了，你再睡会儿吧！要是饿了，食物在冰箱里，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暗夜尘瞥了他一样，有些不耐烦，“你是不是进入更年期了啊？真罗嗦。”
简罹瞪了他一眼，“你个小孩，乖乖听话不就成了。”说完就迅速闪了出去。
“谁是小孩啊？”暗夜尘一时气结，拎起枕头就朝他扔去。
可怜的枕头重重地摔在门上，而罪魁祸首却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暗夜尘一头栽到床上，突然一个人的感觉让人很难受。
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就好像一个空房子，风肆意地吹进来，哗哗作响。
暗夜尘用手堵住耳朵，不喜欢这种声音，可是为什麽，不管怎麽捂住耳朵，这个声音还是能不断侵蚀著自己的耳膜。
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回忆像一片片玻璃碎片，切割著神经。
寒冷的冬季，北风呼呼地咆哮著，似是在发泄著不满。
但屋子却在空调的作用下进入了春季。
夜晚。
暗夜尘半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著电视，小小的身子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显得分外地瘦弱。
“少爷。”丁诺在暗夜尘面前站稳，“晚饭要吃些什麽？”
暗夜尘抬起头看著丁诺，“别老叫我少爷，诺，叫我尘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丁诺摇了摇头，“我是少爷的仆人，怎麽能直呼少爷的名字。”
“你真麻烦。”暗夜尘不满地把沙发上的抱枕砸到他身上，“一点都不解闷。”
丁诺蹲下，把抱枕捡起来，放在沙发上，一句话也没说。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暗夜尘立刻像刚活过来一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过去打开了门，一看到暗夜冥，就跳到他身上，用力在他身上噌来噌去，黑色的西装立刻变得皱巴巴的。
暗夜冥把暗夜尘放在地上，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不是老吵著一个人无聊吗？今天爸爸就给你带来了一个小哥哥。”
暗夜尘这才注意到暗夜冥身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年纪虽小，却有著连成人身上也少见的坚毅，冷漠而高贵。
暗夜尘嘟起了嘴，“原来爸爸瞒著妈妈在外面生了个小哥哥啊。”
“别胡说。“暗夜冥用手弹了一下暗夜尘的脑袋，脸上虽然很严肃，但手上的力道却很小，“他叫浅琉泉，是爸爸一个朋友的儿子，我那个朋友被仇家杀了，只剩下他了，我不忍心把他放进孤儿院里，就把他带来了。”
原来是这样。暗夜尘承认是自己想太多了，听了爸爸的话，突然觉得这个人很可怜，就大发慈悲地握住他的手，“我叫暗夜尘，以後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吧，爸爸一定会保护你的。”
然而浅琉泉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甩掉了他的手，“女孩子要懂得矜持。”
暗夜尘愣了一下，想明白他说的是什麽意思之後，一团火就立刻在胸膛里燃起，他用力抓住浅琉泉的衣领，把他拖到自己面前，另一只一把扯掉自己衬衣的扣子，“看清楚，老子是男的。”
怎麽能忘了恨
一阵门铃声打断了回忆，暗夜尘反应过来，竟发现脸上湿漉漉的，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门铃依然不知疲劳地叫嚣著，暗夜尘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迅速穿好衣服就去开了门。
一开门，就看见面前站著一个漂亮的前面，似曾相识，但却记不得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来这里的话，一定是来找简罹的吧，“如果你是来找罹的话，恐怕你要白走一趟了，他去学校了，我是暂住…”
“不。”少年微笑地打断了暗夜尘的话，“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暗夜尘惊讶地睁大眼睛，“找我干什麽？”
少年打量了他一番，“你果然什麽都记不起来了吗？”
暗夜尘皱了皱眉，“你认识我？”
“也不算认识吧，不过一面之缘。不过，”少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看过你这张脸的应该都忘不了你，可惜了。”说著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
“可惜什麽？”暗夜尘追问道，他最讨厌别人话说到一半。
少年装出微微的惊讶，“你没照过镜子吗？”
暗夜尘一愣，自从他醒来，的确没照过镜子，简罹他家压根就没有镜子，就连玻璃窗都是贴著彩色的窗纸，照不出人影的。
他本来就觉得奇怪了，被少年这麽一提醒，就更怀疑了。难道简罹有什麽事瞒著他？
少年看他一脸疑惑的样子，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一面镜子，“喏，自己看看吧。”
暗夜尘迟疑地接过镜子，当看到镜子里的人时，不由睁大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有一张那麽美的脸，只是可惜的是，在左边的脸颊上有一条又长又细的伤疤，虽然颜色不深，却还是能一眼看出来。是之前的车祸造成的吗？
这麽一个伤疤在脸上，原本的美感也降低了很多，虽然称不上难看，但确实很刺眼。
暗夜尘不由自主地摸上脸上的伤疤，心在一瞬间像是被剧烈拉扯著，疼到快要窒息。
脑海中突然出现无数记忆碎片，争先恐後想要涌出来，大脑被撕扯著，疼得他再也握不住镜子，双手抱著头，想要减轻疼痛。
…你明明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不要，好疼。
…你骗我！你骗我…
暗夜尘摇著头，想要把这些东西甩掉，可是少年却蹲了下来，在一旁煽风点火：“不要怕，快想起来。快点想起来。”
…我们来打个赌吧…
是谁？究竟是谁？暗夜尘用手撕扯著自己的头发，嘴里溢出痛苦的呻吟。
…你说这麽撞到墙上去，会死吗…
不要，不要再想起来，不要！
…如果不幸死了的话…
“我恨你！”无意识地冲出嘴的话。脑袋的疼痛慢慢减弱，暗夜尘双手抓著脑袋，却已经安静了很多，一个人喃喃自语，“我怎麽可以忘记？怎麽可以忘记对你的恨？上帝没有那麽仁慈，他不肯放过我，是他逼著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浅琉泉。”
看到他这样子，少年舒了口气，“看来你已经记起来了。”
暗夜尘抬头，眼神跟先前的截然不同，那里面的冷意让人忍不住战栗，就算是在路川身边呆惯了的水光也被这样的眼神吓到了。
记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一些残缺，不过应该很快就会恢复，暗夜尘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著水光，“是路川派你来的？”
水光暗暗收敛了情绪，站了起来，“是。老大让我接你过去。”
“哼！”暗夜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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