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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陪你数一回流年似水作者:白衣无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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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电视上正在直播闵向航和厉家琪即将订婚的喜讯。屏幕中，闵向航一面小心谨慎地推著厉家琪，一面耐心细致地回答媒体记者的各种问题。屏幕下方，浪漫的粉红标题《名媛淑女厉家千金将与书香世家闵氏才子喜结良缘》刺眼醒目。
陈平目瞪口呆，这位闵氏才子他认识，前段时间还来过公司找总裁，总裁的休假电话也是他打进公司通知的。怎麽突然就。。。。。。
况逾迷惑不解地望著大变脸色的陈平，一时一头雾水。
“呯啷──”手中的餐盒掉在地上，厉寒彬脸色惨白，捂住嘴巴，口齿不清道：“我，有些。。。吃撑了，呕──”还没说完，便疾步跑进洗手间。
“唔呕──呕！”
“咳咳。。。呕、呕！”即使隔著洗手间的门，流淌著哗哗的冲水声，却仍然掩盖不住洗手间内嘶声裂肺的呕吐声。看著掉在地上几乎丝毫未动的便当，陈平惊慌失措地敲著门，大声疾呼道：“总裁！你还好吗？”
厉寒彬弯腰伏在马桶边，身体因剧烈呕吐而有些颤抖。没吃多少的午饭早已贡献给马桶，胃里却是停不了的翻江倒海，除了偶尔呕出几口酸涩的胃液，就只剩下止不住的连连干呕。呕得他头晕目眩，呕得他眼角氤氲。。。。。。
终於，排山倒海的呕吐逐渐缓和，厉寒彬却发现自己已经直不起腰，轻轻抚摸著肚子里面的孩子，微笑地擦去满脸的泪水。喃喃自语道：“宝宝们真不乖！医生伯伯说了三个月後呕吐会消失，你们还这样折腾爹地，就算爹地不吃饭，宝宝们也要吃啊！刚才电视中那个阳光帅气的叔叔就是宝宝们的爸爸，旁边那个漂亮优雅的阿姨就是宝宝们的小姨，是不是看到爸爸很开心呢？。。。。。”
*******
厉寒彬沈浸在自我世界的同时，助理陈平因为担心他的身体早已找到洗手间的备用钥匙，悄悄将门打开。断断续续听到总裁和孩子们的对话後，陈平眼角泛红道：“总裁，他真傻。。。。。。”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厉家别墅内
江茹梦一边吩咐佣人将自己亲手煮的杏梨水果甜汤端给小姐与未来姑爷，一边和颜悦色地问：“家琪，向航，开了这麽久的媒体见面会，累坏了吧！试试妈妈煮的甜汤！”自从闵向航许诺会和厉家琪订婚後，江茹梦也从以前的“小闵”改口为“向航”。
沙发中的厉家琪放下手里的甜汤，一脸幸福的模样：“妈，我一点都不累。倒是向航哥哥又要照顾我又要回答记者的问题，肯定累坏了。”
江茹梦转过头，亲切道：“向航，今天辛苦你了。”
“。。。。。。”闵向航怔怔地捧著甜汤，半晌没有反应，手中的杏梨水果甜汤丝毫未动。
江茹梦不悦地皱了皱眉。
厉家琪用胳膊肘轻碰了一下闵向航，闵向航才从茫然中回过神来，一时不知所措。
细心体贴的厉家琪急忙打圆场道：“向航哥哥，你今天一定累坏了，坐著都能睡著呀！”
闵向航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
江茹梦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闵向航，转身从背後拿出一叠宣传册递给厉家琪：“家琪，这是订婚筹备宣传册，你喜欢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厉家琪打开宣传册，兴奋地对闵向航说道：“好漂亮啊！向航哥哥，你喜欢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你拿主意吧。”闵向航温柔道。
“我们的场地是订在户外还是室内呢？”厉家琪专心致志地翻阅著宣传册，生怕错过每一个画面。
“你拿主意吧。”
“向航哥哥，到时也通知成院长和小胖他们吧！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麽样了？”
“你拿主意吧。”
。。。。。。
天色渐晚，闵向航站起身，微笑礼貌道：“江阿姨，谢谢你的甜汤，真的很好吃！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江茹梦点点头。
闵向航宠溺地揉了揉厉家琪的海藻般的秀发，温柔低语道：“家琪，晚安。”
厉家琪依依不舍地目送闵向航离开，直到瞳孔内再也找寻不到心上人的身影。。。。。。
“妈妈，我们这样做真的能得到幸福吗？”厉家琪收起刚才甜美的笑容，眉眼间浸染著淡淡的惆怅。
江茹梦心疼道：“家琪乖，家琪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快乐的新娘子。”
“可是。。。”厉家琪欲言又止，心乱如麻，“我不想欺骗向航哥哥，他。。。。。。”
“放心。”江茹梦打断厉家琪的话，眼里轻掠过一丝恶毒，“妈妈一定会让闵向航死心塌地的对待你！”
夜晚，安宁静谧，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倾洒在静寂的房间里。闵向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索性坐起身来。伸手拿起摆在床头的手机，翻开、合上，合上、翻开。。。。。。反反复复不知做了多少遍。看著屏幕上显示的熟悉号码，闵向航呢喃道：“厉寒彬，我等著你的解释坦白，为什麽音信全无？我要和你妹妹结婚了，为什麽你还是无动於衷？甚至一通质问的电话也没有？是我高估自己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了吗。。。。。。”
是谁说过，夜晚时人的情绪会比较失落，闵向航现在深有体会。多年不抽烟的他徐徐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一口，瞬间喉头的不适让他剧烈咳嗽起来，胸腔的烦闷使他喘不过气。借著月光，轻轻触摸著手机上的红豆挂链，不由的嘴角泛动一抹苦笑。厉寒彬，既然如此，当初给我送红豆挂链时为什麽又如此动情？羞涩的、深情的、淡漠的、绝决的。。。。。。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举头望明月，明月渐渐演变成那张深爱的脸。闵向航看的如痴如醉，不由自主地伸手触碰，可刹那间又是空白一片。
闵向航喃喃细语道：“水中月，镜中花。厉寒彬，难道我们的感情注定是一场空？”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自从那天得知闵向航的订婚消息後，厉寒彬更是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中，对待工作的态度愈加一丝不苟。不仅对分公司进行更严苛的管理，还加紧对厉氏集团的控制。吃住全在办公室，助理陈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连吊儿郎当的况逾也一改平时的轻浮态度，严肃认真道：“厉寒彬，你想累死自己吗？”然而，厉寒彬除了缄默还是缄默，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与往常一样，厉寒彬结束工作时早已暮色降临。慢慢撑起僵硬的後腰缓步移到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柔声对肚子里面的孩子说道：“宝宝，又陪著爹地辛勤劳累一整天，辛苦你们了。爹地只是想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所有应该完成的事情，这样会不会太贪心了？”
或许是保持同一种姿势太久，厉寒彬觉得有些倦了，重新改换站姿，继续和未出生的孩子对话：“爹地现在完全能够理解为什麽当年外公要离开祖父远去英国，因为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成全。爹地对不起小姨，爹地害怕爸爸难过，所以爹地只有选择逃避。。。。。。”
夜色阑珊，整座城市渐渐归於宁静。远处的万家灯火倍显明亮，和著夜空中颗颗稀疏的星辰，彼此融合。分不清哪是灯光，哪是星光。厉寒彬目光飘渺：“宝宝，我还记得上一次欣赏夜景是和爸爸在北海道的函馆山，现在看著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爹地觉得有点难过，因为没有一盏是为我们而留。。。。。。”
第二天清晨，陈平拿著早餐轻轻叩响总裁办公室的门。出乎意料，一向守时的总裁居然没有出声回应。陈平一愣，转而微微叹了口气，举手准备再次敲门，却意外地发现门其实并没有关牢。
推门而入，只见总裁不安地蜷缩在皮椅中，两手交叉地放在腹前，浓淡相宜的眉毛不自觉的紧蹙，苍白的脸颊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红，原本覆盖在身上的毛毯掉於地上。陈平赶忙放下早餐，拾起毛毯轻手轻脚地盖在厉寒彬的身上，生怕惊扰了梦中的人。
厉寒彬本来就睡不安稳，突然感到发寒的身体传来阵阵暖意，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正好对上陈平焦虑的目光。
厉寒彬皱著眉头，慢慢坐直僵硬酸痛的身体，清咳一声：“咳咳──上班的时间到了吧。”
陈平点点头，将手中的早餐递给厉寒彬：“总裁，你的早餐。”
厉寒彬伸手拿过早餐，无意中触碰到陈平的手，陈平霎时被对方指尖传来的高温吓了一跳，著急道：“总裁，你发烧了？”
厉寒彬此刻浑身酸痛，体寒无力。虚弱一笑，道：“没事，今天的行程有哪些。。。。。。咳咳──”说罢，又是一连窜剧烈的咳嗽，煞白的脸颊因为猛烈咳嗽升起两抹病态的红晕，额上微微渗出些许冷汗。
“总裁，今天取消行程行吗？你。。。。。。”
厉寒彬脸色一沈，凌厉地注视著陈平，陈平胆怯总裁的威信，生生将未说完的话又咽了回去。
厉寒彬声音沙哑，淡淡的又重复了一遍：“今天的行程有哪些？”语毕，企图想站起身，忽然眼前一阵发黑晕眩，好像全身力气瞬间被抽干，孱弱的软倒在皮椅里。
此刻，陈平再也顾不上上司与下属的关系，慌张道：“总裁，你不为自己担心，也要为肚子里面的孩子著想啊！你就听我一次劝，去医院看看吧！”
厉寒彬沈默片刻，疲惫地阖上眼睛。许久，缓缓地点了点头。
“叮铃铃──”蓦地，桌上的内线电话响彻整间办公室，按下接听键，前台接待员甜美的声线透过话筒传递过来：“总裁，有位姓江的女士说有事求见。”
厉寒彬揉了揉额角，无血色的嘴角歪歪勾起一抹冷笑，淡漠道：“让她上来！”
一身豔俗打扮的江茹梦径直走进办公室，浓郁的香水味迎面扑来。厉寒彬眉头紧蹙，咽下好几口唾液，才压抑住胃里那蠢蠢欲动的呕吐感，毫无血色的脸颊更加显得面如土色。
江茹梦环顾整间办公室，嘴里啧啧两声，翘著二郎腿坐在厉寒彬对面的靠椅上。嗤笑道：“厉总裁的办公室布局大方，错落有致。想必是花了大代价才坐上这个位置的吧？！”
厉寒彬不怒反笑，双手交叉在胸前，淡淡道：“江女士来我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欣赏办公室？”
江茹梦夸张地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动作，拍拍头，笑道：“呵呵，看我这记性！我是专程来给厉总裁送订婚请柬的，到时静候你的大驾光临。”说完，从名牌包里掏出一张制作精美的请柬递给厉寒彬。
厉寒彬翻开请柬，未婚夫妻的照片步入眼帘。厉家琪和闵向航十指相扣坐在鲜花的海洋里，上扬的嘴角似乎在向世人宣告他们的幸福。顿时，心漏跳了一个节拍，颤抖的双手不断摩挲请柬中的笑靥，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吧！原来，向航面对别人也可以笑得如此灿烂；原来，面对早已知晓的结果心仍是会痛得无法呼吸；原来，还是高估了自己，拿得起，未必放得下。。。。。。
“咳咳咳咳──”厉寒彬再也抑制不住，剧烈地咳喘起来，许久才渐渐缓解平息。
江茹梦得意万分地瞥了厉寒彬一眼，讥笑道：“哟，厉总裁这是怎麽了？脸色苍白得像个鬼！该不会和你那短命的爹一样患了什麽不治之症吧！”
厉寒彬坐直身体，眼底闪过一丝冷厉，沈声道：“江女士请你讲话注意分寸！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如今我手上持有厉氏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低价贱卖！”
江茹梦变脸比川剧还快，刚刚还趾高气扬，现在马上笑容可掬：“厉总裁说笑吧！其实我今天来这的真正目的并不是送请柬。”
厉寒彬轻蔑一笑：“是吗？”
江茹梦咽了咽口水：“其实厉总裁和小闵之间的关系我是知晓的，拆散一对璧人我也倍感惋惜。”说罢，还假惺惺地叹了口气。
看著江茹梦卖力的表演，厉寒彬颇感好笑。
江茹梦接著说道：“所以，只要厉总裁放弃厉氏集团的股权，我可以让这场订婚作废！”
听到这番话，厉寒彬脸上布满诧异。稍想片刻，语气坚定道：“不可能！”
江茹梦凝视著厉寒彬，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悄悄接通了包里的一个手机号码，不可思议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小闵在厉总心中的位置啊！在金钱权势面前，一切爱恋永恒都是那麽不堪一击！”
厉寒彬冷哼一声，随手把请柬丢在一旁，云淡风轻道：“闵向航算什麽？他只不过是我报复厉家的一颗棋子罢了！故意接近他，同时让你们品尝得不到的滋味。不过现在，他似乎和家琪相处得不错。这样也好，我本来就欠著家琪一条腿，闵向航就当我赔偿给家琪！还有江女士，我要告诉你，我这次从英国回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厉氏股份！其他的，我不在乎！”不想让江茹梦看穿自己的心思，更不能拿厉氏当赌注，厉寒彬说了一连窜违心的话。表面镇定自若，只是桌下双拳紧握，指甲穿过掌心，十指连心，肝肠寸断。
江茹梦神色了然，一字一句道：“厉总裁，你不後悔？”
厉寒彬斩钉截铁道：“当然！江女士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我还有其他公事要处理！”变相地下了逐客令。
江茹梦慢慢站起身，整理好坐皱的衣角。狠绝道：“厉寒彬，你会後悔的！”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江茹梦离开办公室，走进电梯。望著包里已经挂断的手机，阴笑自语道：“家琪，妈妈答应过你，绝对会让闵向航一心一意地对待你！至於那个野种，他手里的股份我也一定要得到！”
见访客已走，陈平敲门而入。神色忧虑道：“总裁，我们现在去医院吧。”
厉寒彬一手撑著额头，一手覆在小腹处。脸色惨白如纸，即使隔著距离，也能清晰地看见他额头上层出不穷的冷汗。皓白的贝齿狠狠地咬住下嘴唇，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听到助理善意地提醒，厉寒彬几次试著站起身，却次次都软倒在皮椅里。苦笑道：“陈平，我站不起来了，你过来扶我一下。”
陈平惊慌失色，骄傲如总裁，若不是严重到寸步难行，以总裁的倔强个性，他一定会硬撑下去。但现在，总裁居然向自己求助。。。。。。
陈平迅速走到厉寒彬身边，揽过他的腰，试图把他搀扶起来。“叮铃铃──”这时，内线电话再一次响起，厉寒彬勉强撑著桌面，按下接听键：“什麽事？”
“总裁，有位名叫闵向航的先生说有事找您。”
厉寒彬眼底流露出一抹惊喜，摆手示意陈平不用再搀扶自己，欣喜道：“请他上来！”
闵向航推开门，面对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一时无语凝噎。一个多月不见，厉寒彬变得更清瘦了，脸色似乎也不太好。。。。。闵向航被自己对厉寒彬不经意关心的情绪弄得心烦意乱，心里暗骂道，闵向航你还在犯贱吗？眼前这个人自始自终都不曾在意过你！
厉寒彬痴痴地凝望著闵向航，眼里渐渐溢满晶莹的液体，声音哽咽道：“向航，你来了。”
没有重逢的拥抱，亦没有重逢的感动。闵向航走上前，一手拿著电话，一手狠狠扣住厉寒彬的下颚：“厉寒彬，你跟江阿姨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也是时候说清楚了！”
“向航，我。。。。。。” 厉寒彬还来不及解释些什麽，就被闵向航用力地扯出了办公室。陈平担心总裁的身体状况，也一并跟了过去。
*******
音乐喷泉一如往昔，巨大的喷泉水花乱溅，伴随著动听悦耳的音乐时升时落，和谐而美妙。这里拥有太多美好的回忆，若干年以前，闵向航在这里打开了厉寒彬的心扉；去年的冬天，厉寒彬在这里为闵向航准备了生日的惊喜。记得那日漫天都是纷飞的飘雪，两颗炙热的心终於彼此靠在了一起。。。。。。然而现在呢？
桃花依旧人面全非，闵向航扯著厉寒彬细弱的手腕停在音乐喷泉前，红著眼睛再次问道：“厉寒彬，为什麽？你的心被狗吃了吗？金钱权势对你真的那麽重要吗？难怪下贱到甘愿做他人的性伴侣！”
事情俨然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厉寒彬无法自私地拿爸爸和爹地奉献一生的厉氏当条件，而且向航和家琪不是也要订婚了吗？强忍住身心的疼痛，厉寒彬嘴角勾出一丝阴邪的笑容，懒懒道：“呵呵，被你看穿了，不过没关系，反正厉氏股权我已经拿到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终於得到当面的证实，闵向航大失所望，万念俱灰。更加激动用力地拉扯厉寒彬的手腕，恶声恶气道：“厉寒彬，你的心真的是冰做得吗？家琪的车祸、争夺孤儿院土地所有权、抢夺厉氏集团股份。。。。。。那个当年站在这里的羞涩小男孩哪去了？连感情都能当做报复的工具？我以为我是了解你的，可是我错了，原来我一直都未曾走进你的心扉。我累了，我们从这里开始就从这里结束吧，如果可以，我宁可从未遇见过你！还有，你送东西我很厌恶！”取下手机上的红豆挂链重重地丢向喷泉。
“。。。。。。”
时间仿佛刹那间静止了，只听见喷泉水柱落下的哗哗声，厉寒彬久久的凝望著眼前人，一眼万年，凄然一笑。手腕处早已被闵向航扯红，小腹处沈坠难忍，一下接著一下生生钝痛。但是这些都比不上内心的疼痛，闵向航的字字句句犹如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剜向他的心。
厉寒彬面色苍白如纸、冷汗淋漓，忍著全身心的疼痛笑出了声：“哈哈！无所谓，反正那个手机链也只不过是骗骗你的把戏而已。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这麽一个残害手足、金钱利益之上、无情无爱的魔鬼，你现在後悔来得及。还有，拉扯够了就请放开你的手！”
闵向航微微一怔，从厉寒彬的公司到这里自己始终拉著他的手没放开。霎时一阵尴尬，原来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放开这双手。默默放开他的手，没有了支撑，厉寒彬的身体仿佛像断了线的风筝，踉跄後退了一下，显些跌倒。闵向航这才发现对面的那个人不对劲，似乎在忍受著什麽莫名的痛苦，询问道：“厉寒彬，你怎麽了？”说完，顺势想上前扶他一把。
不料厉寒彬一把推开闵向航，依旧浅笑道：“闵向航，哦，不对！应该改口称‘妹夫’了！”
厉寒彬故意加重‘妹夫’二字，接著说道：“你在这里和我拉拉扯扯、暧昧不明，难道对家琪就不是的一种伤害？还是仍然留恋著我的身体。。。。。。”听到家琪的名字，闵向航想上前拉住厉寒彬的手仿佛一下失去了地心引力，无力地垂落下来。
厉寒彬闭上干涩的双眼，似乎有什麽东西正要夺眶而出。内心和肚腹的疼痛愈演愈烈，一切都结束了。。。。。。咬牙强撑著不要让自己倒下，慢慢向来时的路走去。。。。。。风吹散了眼眶噙著的泪花，他不能回头，他不能倒下，至少在闵向航面前，保留最後的倔强和尊严。
“一步、两步、三步。。。。。。”闵向航喃喃细数著厉寒彬离开的脚步，为什麽？难道我们之间从来都只有虚情假意？在公寓的甜蜜生活是假的？在北海道的浪漫之旅是假的？。。。。。。厉寒彬，你还真是个演技高超的演员！闵向航重重的一拳捶在旁边的树干上，展开掌心的红豆挂链，抽噎道：“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总裁！”不远处的助理陈平总算盼来了总裁的身影，一个小时前，闵向航气急败坏的拉著总裁离开。作为一个局外人，陈平看得出总裁对闵向航的“不一般”，宝宝们的爸爸也许就是这位闵向航先生。
助理近在眼前，厉寒彬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散开来。为什麽离开音乐喷泉那麽远还能听见那悠扬的歌声？为什麽明知闵向航不会再对自己微笑，眼前还是隐隐浮现当年那个眼睛深邃，嘴角含笑的人。。。。。。喉头一阵干涩：“向航，我，我好冷。。。。。。”无边无际的黑暗铺天盖地袭卷而来。陈平赶紧伸出手接住厉寒彬摇摇欲坠的身体，往下看，大片大片的暗红犹如妖豔的红蛇自厉寒彬的身体蔓延开来，汩汩的流淌著。陈平顿时脸色大变，赶忙发动引擎，疾速向医院驶去。。。。。。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闵向航失魂落魄的斜靠在沙发上，空洞的双眸呆愣地望著天花板。他无心睡觉、无心吃饭、无心出门。。。。。。甚至连他挚爱的教育事业也被搁浅在了一边，无心理会。时间是件奇怪的东西，可以把一些东西轻而易举地抹掉，也能让一些东西越沈淀越深刻。八年，两千九百二十天，七万零八十个小时。。。。。。无时无刻都在牵挂那个眸清似水、腼腆青涩的男孩，深信他绝对不是伤害妹妹的刽子手。可事实呢？多年的等待换来的只是利用和欺骗。满满的爱恋和信任被一块块击碎，悄然无声。闵向航埋头深陷在枕头中，甚至连这个世界都懒得理会。
“叮咚──”外面的门铃声打破了闵向航的回想，他依然深陷在自我的世界听而不闻。
“叮咚──叮咚──”门铃被毫不死心的人继续摁著，闵向航不耐烦地敛起两道好看的剑眉。许久，才慢腾腾地起身向门口走去。
“家琪，你怎麽来了？”厉家琪的来访令闵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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