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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汉群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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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隆然巨响。
“呃……”另一位用掌袭击的人闷声叫,身形一晃,向下挫倒,左肩鲜血淋漓,衣
破肉裂,露出白惨惨的肩骨,随即被鲜血掩盖住了。
爪劲在八尺外伤人,好可怕,一个随从也有如此惊人的武功,可把司命使者三个名
宿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大变。
“诸位再不走,我这位随从的脾气不太好,要是他拔剑出鞘,这里一定会出人命。”
逍遥公子坐下泰然地说:“去年初春,本公子行脚扬州。诸位该知道扬州的乾坤三条龙
之一,魔眼毒龙上官杰吧?那老毒龙只接下我这位随从三剑,第四剑……”
“这……魔眼毒龙原……原来是被你们杀的?”阴曹使毛骨悚然地说,嗓音走了样,
惊恐地往外退。
“你可别弄错了,不是我们杀的,而是我这位随从甘锋,单人独剑公平地杀掉他
的。”
逍遥公子轻摇着折扇,话说得毫无火气:“第四剑杀掉他的。阁下,你司命使者的
武功,比魔眼毒龙强多少倍?嗯?”
乾坤三条龙的名头,辈份,武功,与二君一王相较,只高不低,至少也相等,而司
命使者只配替一王跑腿,怎么可能武功比三条龙高几倍?
司命使者在打冷战,暗藏在掌心的追魂录几乎失手掉落。
“我走…”司命使者转身急遁,五个人像五头丧家之犬,漏网之鱼。
“不送。”甘锋甚有风度地说。三更将尽,整座客店寂无声,夜深了。
甘锋站在院廊下,屹立如山丝纹不动,像一座石像。廊灯暗红色的光芒微弱,整座
院子死寂。
两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院中心,一高一矮并肩而立,久久不言不动。
空间里,流动着淡淡的幽香。
是一男一女,难怪有幽香流动。
全身黑,但脸却苍白得怕人,一看便知擦了易容白粉,胆小的人看到,可能会被吓
昏,真像两个鬼,似乎附近有阴风流动,鬼气冲天。
甘锋一直就丝纹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就这样,三个人像是变成了僵尸,或者已化成石人,相距丈余面面相对,没有任何
行动,谁也不想开口,似乎在比谁的耐性好,气氛逐渐紧张。
通常,客人必定最先沉不住气,即然来了,必定有所为而来,怎能站在这里双方干
耗?
“你老兄不打算采取行动吗?”白脸男人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你们希望在下采取什么行动?”甘锋的语音平静,依然保持屹立姿态。
“拔你的剑赶咱们走呀!”
“犯不着,这里是客店,人人都可来的地方,敝主人从来不自划禁区。”
“哦!你不阻止咱们进去了?”
“除非你们想闯入内室,不然在下不阻止你们在各处游荡。敝主人绰号称逍遥公子,
意思是海阔天空,任我逍遥自在,所以也不禁止别人逍遥自在。”
“你老兄想必就是一王那些爪牙们口中所说的甘锋了。”
“不错。”
“真是你杀了魔眼毒龙?”
“不错。”
“真是你杀了魔眼毒龙?”白脸男人重复又问一遍。
“不错。”
“第四剑就杀了他?”
“不错。”
“魔眼毒龙的剑术极为了得。”
“不错。”
“毒暗器更是歹毒绝伦。”
“不错。”
“那么,甘兄的武功,剑术,最少比魔眼毒龙强一倍,甚至两倍。”
“也许。”甘锋总算改换了字眼,如果再说不错,就不够谦虚了。
“你真是逍遥公子的随从?”
“你错了,那是敝主人客气。”
“那你…”
“我是敝主人的奴仆。公子爷要我死,我将毫不迟疑拔剑自刎。”
“你有把柄握在他手中?”
“闭上你那胡说八道的嘴!”甘锋语气转厉:“敝主人是天下间最可敬最了不起的
主人。”
“在下提一个人,也许甘兄认识。”男白脸人话锋一转,另起话题。
“在下不认识什么人。”
“那是甘兄的本家。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一个邪道年轻高手,剑术通玄,内功出类
拔萃,在短短的三年中,埋葬了不少正邪高手名宿,几乎掀起一埸可怕的江湖风暴。另
一个三年,他登上了江湖十大风云人物龙虎榜,他就是近年来平白失去踪迹的魔剑甘百
霸。假使他仍然在江湖闯荡,该是三十盛年,武功登峰造极的豪霸,仍然是龙虎榜上的
风云高手。二君一王虽然位高辈尊,一代枭雄,但这辈子已经没有机会问鼎十大风云人
物宝座,更休想名登龙虎榜了。甘兄,认识贵本家吧?”
“不认识。”甘锋冷冷地说:“天下间姓甘的没有十万,决不少于五万。”
“甘兄……”
“你有完没有?”甘锋沉声问,最后哼了一声。
“好,不谈无谓的事。在下兄妹要求见逍遥公子,相烦通报。”
“敝主人已经就寝,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有事明天再来,贤兄妹可以走了。”
“在下坚持要见……”
“你们走吧!”
“在下只好硬闯了。”
“你试试看?最好不要试。”
一声剑吟,男白脸人的剑倏然出鞘。
双方相距丈余,以双方的轻功速度来说,这点点差距,在剑出鞘的瞬间便可接近,
剑挥出便可及体。
可是,甘锋的剑已神乎其神地在同一瞬间出鞘,前伸,构成坚强的防卫网,男白脸
人失去了突袭的机会。
双方的反应快得不可思议,念动剑出双方在同一瞬间完成,像是事先有了默契,此
动彼应不差分秒。
两人的剑尖遥距八寸,蓦地剑气迸发,似乎两人的锋尖,似有电气火花发出,互相
排斥、吸引,传出一阵紧似一阵的虎啸龙吟异鸣。
双方假使手臂再伸长些,就可以行猛烈的接触了。
“好手难寻,进招吧!阁下。”甘锋豪放地说:“好久没碰上内力御剑如此强劲的
对手了,正好作快意一击,你必须全力施展所学,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女白脸人看出情势险恶,双方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御剑的内力凌厉无匹,接触之下,
结果只有一个;必定有一方溅血剑下。
一声龙吟,女白脸人撒剑。
“我陪你练练。”身后传来冷森森的语音。
是逍遥公子的女随从,一位明艳照人的美妇,剑垂在身侧,正徐徐升剑。
女白脸人吃了一惊,太过关切乃兄的情势,忽略了身后,不知道这位女随从是何时
来到身后的。
“你是……”女白脸人戒备地问。
“我是甘锋的妻子,姓古,甘古媚。”女随从平静地说:“我夫妇都是逍遥公子的
仆从。强将手下无弱兵,公子爷拳剑技绝武林,我夫妇手底下当然不会太过差劲。胜得
了我夫妇手中剑,你们就可以见到敝主人了。”
女白脸人眼神一动,拉了拉乃兄的衣袖,阻止乃兄发动攻势。
“既然大嫂也是逍遥公子的仆从,有客人求见,贤夫妇是否该通报呢?”女白脸人
改变了策略,而且收剑归鞘:“这应该是仆从的责任,对不对?”
“今晚例外。”古媚也收剑:“闹事的人接二连三,家主人烦透了,所以传下话,
任何人不见,有事明天再说。两位可以留下话,愚夫妇代为转达。小姑娘,并不是每个
人都可以随意不论时地,强行要见某个人的;尤其是身份声望还不够份量的人,强求会
碰大钉子的。哦!两位贵姓大名呀?”
“我……我姓张……”
“不要告诉他们。”男白脸人加以喝阻:“妹妹,我们走。哼!逍遥公子并不是什
么惊天动地的人物,要不是听说他吓跑了司命使者,咱们还犯不着降尊纾贵找他打交道
呢!走!”
兄妹俩身形倏动,轻灵地跃登瓦面,黑影连闪,去势如星跳丸掷。
甘锋夫妻俩泰然目送两人退走,未加拦阻。
廊口的暗影中,踱出逍遥公子的修长身影。
“知道这两人的来历吗?”他含笑问。
“是黑衫客张兴隆,没错。”甘锋低声说:“十年来江湖上最骁勇神秘的年轻高手,
亦邪亦魔的怪客。至于他怎么偕同妹妹一起闯道,就无从得悉了。公子爷,要不要甘锋
揭他的底?”
“暂时不必。”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斗:“四更到了,二君一王的人该快到了。”
“公子爷的打算是……”
“甘锋,你心中有惧意吗?”
“没有,公子爷。”甘锋的语气出奇地平静:“追随公子爷期间,甘锋从来没感觉
出惧字。”
“那就好,你知道我应付困难凶险的态度。”
“是的,公子爷。”甘锋恭敬地说:“应付困难凶险,不能逃避。”
“对,你只要一开始逃避,你将永远在逃避,一生一世在逃避中苟活。所以,唯一
的办法是面对它,击溃它,别无他途。二君一王是很可怕,假使我们逃避,他们所有的
狐群狗党和亲朋好友,必定不断地穷追猛打,咱们那有好日子过?”
“公子爷的声望,也将像崩山般塌下来。过去公子爷不怕任何人,现在也不怕任何
人,以后同样不怕任何人。公子爷,请回房歇息。”
“不必了,他们很快就会到来的。奇怪,咱们得到金宝的事,按理绝对不可能泄漏
出去,怎么咱们一到真定城,却有一大群三山五岳妖魔鬼怪,在这里等侯咱们了?委实
令人百思莫解。”
“也许咱们毁车取宝时,有人在附近偷窥呢!咱们在井陉关逗留得太久了,让他们
有充裕的时间,在这里从容布置,各显神通。”
“实力最雄厚的是二君一王,黑衫客兄妹威胁不了我们。唔!那两个戴鬼面具的男
女,似乎知道我的底细,敌意虽然不明显,但我有点耽心,恐怕比黑衫客兄妹难缠些,
我得好好提防他们。唔!来了,好好准备迎客。”
甘锋夫妇身形乍闪,隐没在院角形影俱消。房门是大开的,窗台上只留下了一个烛
台,这种可点一夜的牛油大烛芯细火小,禁不起风,搁在窗台上风一吹就熄,好在盛夏
炎炎,没有风,朦胧幽光足以让进房的人看清客房外间的景物。
桌上搁了一张长凳,逍遥公子坐在凳上,居高临下,房内房外皆在他的星监视下。
一阵阴风吹入,烛火摇摇。
房门口,出现一位明艳照人,媚目水汪汪极为动人的年轻姑娘,穿一袭碧蓝色衣裙,
隆胸细腰悬了剑挂了囊。
一头青丝自然地披散在肩前,未加任何饰物,这是唯一的缺点,不伦不类,但另有
一种自然、野性、神秘的美流露在外。与那些爱打扮珠翠满头的爱美姑娘们不同,有另
一种吸引人的魅力。
第四章
好美好媚的姑娘,半夜出现在旅店的客房外,旅客即使不敢亵渎误认为神女,也会
怀疑是狐仙。
水汪汪的动人明眸,惑然地打量高高坐在桌上面的逍遥公子,眼神不住在变。
“唷!你是怎么啦?”姑娘终于忍耐不住了,悦耳的嗓音甜腻腻地:“不是神坛嘛!
你怎么扮起神佛来了?是存心唬人吗?”
逍遥公子其实是用双手的食指,将自已撑在凳上的,看上去是坐在凳上,但臀部距
凳面还有一寸,这种坐式,极像五台苦行僧的瑜珈坐功,两个食指的支撑力十分惊人,
说难真难。火侯到家时,一个指头也可支撑老半天。
他眼神一动,感到心潮汹涌。但这种心潮并非警觉或惊疑的悸动,而是心理与生理
上的本能反应。
“喝!好美的姑娘!”他由衷地称赞:“半夜裹在客店四处游荡,你会引起一埸暴
动。”
“是吗?”姑娘似笑非笑腻声问:“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在练功。”
“什么?练功?见鬼了!”
“信不信由你。”
“什么时侯啦,还在练功?骗人。”
“用不着骗你。你知道,练功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个出来闯道的人,整天
在名利中打滚,玩阴谋耍诡计,一天到晚都在计算别人,那有闲工夫和心情继续苦练?
要不抓住机会就练,今后将永无进境了。”
“那你……”
“我只要有机会就练,所以我能一直保持良好的精进境界,不论时地,不管环境是
否凶险,能练就练,所以我逍遥公子在江湖逍遥了四载,活得十分如意。”
“唔!很了不起。”姑娘嫣然一笑:“我也经常抓住机会苦练,所以我闯了鬼蜮江
湖,迄今为止,一直就十分如意,从没吃亏上当。”
“姑娘们闯荡江湖,上当吃亏那还了得?两年你能一帆风顺十分如意,那是你走
运。”
他放手坐下停止练功:“请问贵姓芳名呀?我姓乔……”
“乔冠华,我知道。”姑娘显然有所为而来:“我姓夏,春夏秋冬的夏。喂!我可
以进去吗?”
“哈哈!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五福客栈呀!”
“客栈里是非多,你一个美绝尘寰的年轻姑娘……”
“本姑娘从不在乎蜚语流长。”
“好吧!你很勇敢。”他跳落地面:“不过,话讲在前面,你有胆气闯,进了房门,
一切后果自已负责,我说得够明白吗?”
“够明白了。”夏姑娘毫不忸怩地举步入房,媚笑如花,走动时莲步轻移,仍禁不
住臀波乳浪出现,那双灵活,慧诘,水汪汪的媚目,表现出反道学的叛逆性,无畏地在
他身上流转。
“请坐。”他取下凳摆放在桌旁:“没想到来的是你这么一位水葱似的美人儿。呵
呵!二君一王一定昏了头,改派你来软的,他们应该知道我逍遥公子是软硬都不吃的难
缠浪子。不过,无可否认地,姑娘们长得美,办起事来毕竟够份量方便多多。夏姑娘,
我会给你机会。”
“哦!原来你在等二君一王。”夏姑娘在他对面坐下:“你认为我是二君一王派来
的人?”
“不是吗?”
“嘻嘻!你不是看我在发抖吗?害怕得发抖。”夏姑娘无顾忌地娇笑,红馥馥的秀
颊绽起一对笑涡儿,又美又媚迷人极了,当然并没真吓得发抖,而是媚笑得花枝乱抖。
“真的呀?”他半真半假似笑非笑。
“江湖朋友不论黑白魔邪,提起二君一王很少有不发抖的,并不奇怪。本来,我出
道的前些日子,本来打算投靠二君一王请他们提携一把的。”
“你没去投靠?”
“没有,我受不了他们那些爪牙们的嘴脸,所以决定自已闯天下。”夏姑娘明白表
示不是二君一王的爪牙:“总算运气不差,真闯出不小的名气呢。”
“成了女英雄?”
“嘻嘻!你看我像个女英雄吗?”
“不太像。”
“怎么?”
“你太美太媚了,真有一笑倾国的风华。名动江湖的三朵花,好象有一朵是出身武
林世家的侠女,据说可称之为女英雄,可惜我无缘得见颜色。”
“你是说碧玉兰花。”
“你穿一身碧蓝衣裙,是不是碧玉兰花?”
“你地江湖逍遥四载,声誉鹊起名动江湖,带了一群身手高明,武功深不可测的男
女随从,按理应该消息非常灵通,怎么误把冯京当马凉,连碧玉兰花的底细都不知道,
你是怎么混的?”
红艳艳的樱口一撇,美好的琼鼻一皱,那神情又媚又俏皮,动人极了。
他一愣,心中一跳一荡。
“我从不多管闲事,也不屑去发拙别人的隐私。”他苦笑:“天下大得很呢!人也
太多太多,消息再灵通,也不可能把每个稍有名气的人底细摸清。像姑娘你……”
“我姓夏,碧玉兰花姓司空。”
“对,隐园小筑司空世家的千金,千幻剑司空长虹的女儿。”当然他对有名气的人
不陌生:“但是,闯荡江湖的人,随意捏造绰号姓名隐起身份平常得很。司空碧玉和你
一样,在江湖成名露脸也是最近两年的事,在她没爬上风云人物之前,虽则她是侠义世
家子女,应该堂堂正正扬名亮万,但难免诸多顾忌,隐起真正身份何足为奇?夏姑娘,
你一直就没说出芳名和绰号。”
“那重要吗?”
“是的,闯荡江湖的人,姓名很可能是假的,绰号反而容易引起注意。”
“引起注意,也就是引起戒心?”
“不错。”
“我不想引起你的注意。”
“为何?”
“困为你逍遥公子的声誉不佳,风评不好。”
“不错,我逍遥公子既不是侠义英雄,更不是人间大丈夫,专干黑吃黑的勾当,招
摇撞骗无所不为,哈哈哈……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喜欢欣赏美丽的女人,像你这种貌美如花,又娇又媚的可人儿……”
“你给我灌迷汤,又捧又骂。”夏姑娘水汪汪的媚目中冷电一闪即没,随即发出迷
人的媚笑:“逍遥公子名不虚传,相信你地情埸上必定无往而不利。先说正经的事,好
不好?”
“好哇!我目下最正经不过了,所以对正经的事颇感兴趣,其它的事日后有的是时
间解决。对勾引良家妇女,我这人从不像急色儿一样恶形恶像的。呵呵!夏姑娘的所谓
经事,不知是否对我有利?说啦!”
“请不要过问阎知县的事。”
“阎知县的事?”他一愣,像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问题出乎意外,难怪他发愣。
“你逍遥公子出名的慷慨豪奢,不在乎区区一些值不了多少金银的枉法赃囊……咦!
乔兄,你……你怎么啦?你……”
逍遥公子的虎目张得大大地,身躯猛然一震,仰面便倒,口中有白沫涌出,倒下就
声息全无。
夏姑娘突然飞跃而起,到了窗台前,烛火摇摇,幸而并没熄灭。
她火速探囊取出一包药沫吞服,侧首向窗外猛吸新鲜的空气。
这片刻,她嗅到了淡淡的异香,感到头脑一阵晕眩,再片刻方神志倏清,服下的防
迷香药物药力行开了,几乎被迷香摆平啦!
不用猜,她也知道逍遥公子被迷昏了。
她还不够精明,自以为是。逍遥公子坐在内面,她在外,迷香飘入室,按理房门是
唯一的通路,微凉的晨风从门口吹入,从窗口逸出,如果被迷香弄昏,第一个中迷香的
人应该是她,决不可能是逍遥公子。
如果她聪明,该知道迷香吹入,该是她到了窗口以后的事,逍遥公子是迷香吹入的
前一剎那摔倒的。
威麟堡的空灵香,是迷香药物中的至尊,也奈何不了逍遥公子。
“原来是你呀?”她那明媚的微笑出现了,凤目中的煞气消失:“无情浮香可以熏
倒十丈内的猛虎。吴大姐,我可没惹你呀!而且,我又不是男人,你实在用不着对我无
情,你该不是有意冲我而来的吧?”
房门口站着一个老太婆,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毫无表情,但一双锐利的眼睛丝毫不显
老态,像一双猫的眼睛,在光线朦胧下显得更明亮。
“我要这个人。”老太婆举步入室,指指昏迷了的逍遥公子,眼中有戒备的神色:
“我不但对男人无情,对女人也不例外,凡是妨碍我行事的人,下手无情。哼!你好象
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你,你的易容术并不高明。”夏姑娘迎面拦住:“去年三月天,你在
荆州诱杀荆州三豪,用的就是今天的老妇打扮。那次我恰好行脚荆州,事不关已冷眼旁
观,知道所有的经过,对你有相当的了解。”
“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
“哼!你已经妨碍了我的事。”
“同样地,你已经毫无理由地用无情浮香暗算我。”
“你不是逍遥公子的随从?”
“不是。”
“情妇?”
“无情花,你的心和嘴都不要那么脏好不好?”夏姑娘粉脸一沉,阴森的眼神慑人
心魄:“我比你更憎恨世间的人,但我有理性,不伤害无辜。你已经第二次伤害到我了,
你得为你的行为负责。”
“哼!你……”
“你不要哼,你名女人三朵花的名号吓不倒我。你心狠手辣的无情花吴倩武功仅算
第二流的,凭真才实学,你没有什么好骄傲的。”
“我的事很忙,无暇和你胡缠。”无情花反而软弱了:“既然你与逍遥公子无关,
我不和你计较。我要把人带走,让开!”
“咱们只有一个办法,解开眼前的僵局。”
“你是说……”
“谁活谁就带他走。”夏姑娘阴森地说。
“你……”
“你可以施展无情剑术,用无情迷香相辅。”夏姑娘手一动剑已出鞘向前一引:
“我从不使用暗器,更不屑使用下三滥的迷香毒物,凭拳剑收买人命。拔剑吧!我给你
公平一决的机会。”
她说的是实情,如果不给对方公平一决的机会,凭她拔剑的骇人速度,剑一出便可
将无情花控制住,说不定剑出人倒。
无情花吃了一惊,甚至不曾看清剑是如何出鞘的,反正看到手一动光芒乍现,剑尖
已出现在眼前,距胸口不足一尺,阴冷的剑气扑面生寒,如此而已。
向后退了两步,无情花这才拔剑出鞘,先前目空一世的傲态一扫而空,换上了极端
警戒的神情。
夏姑娘毫不迟疑地挥剑主攻,发出一声阴冷的低叱,剑发飞星逐月,电虹急剧吞吐,
一剑连一剑快速绝伦地点出,毫无顾忌地走中宫正面强袭,攻势之猛烈无与伦比,强烈
的,澈骨奇寒的神奇剑气,如山洪决溃绵绵狂涌而出,似乎整座外间皆被寒气所撼动,
隐隐的风雷声,却又表示出劲道在阴柔中暗隐可怕的浑雄异力存在。
“铮铮铮……”无情花镇定地封架,将一招防守绵密的云封雾锁发挥得淋漓尽致,
连封八剑,退出房外仍然不现空隙,有效地遏止夏姑娘的剑长驱直入,甚至曾反经击回
敬了三剑,几乎夺回主动反客为主,可知无情花的绰号不是平白混来的,湖江道有她三
朵花的地位。
退入幽暗的院子,无情花获得活动的空间,先前局促在房中有如鼠斗于窟,力大者
胜,有利于主攻的人,现在空间增大,可以闪避回旋,就可以发挥剑术的神奥精微招式
了。
一声冷叱,无情花抓住反击的机会了,压力似乎突然增加了三倍,一口气狂攻了十
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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