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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白深渊4·暗棋作者:dnax-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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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发巨大的蝴蝶效应,他们的死亡往往是因为一颗子弹,一枚炸弹,一封信,一次筹划已久的阴谋。”
  露比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安格斯看著他,在长久的对视中摇了摇头:“你当然明白,不要使用这样的小诡计,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但记住特罗西家的规矩。”
  露比的反应是冷淡而疏远,他和安格斯之间的血缘关系淡薄如水,对父亲的态度更像是在谈生意。他说:“我明白,没有免费答案。”
  他并不失望,因为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在安格斯面前,所有小花招都不会有什麽惊喜。露比说:“我会自己找到答案。”
  安格斯赞同地点了点头,他的回答同样冷漠:“我也不希望我们之间有太多金钱交易。”
  “既然我们无法谈论彼此的工作,为什麽不谈谈其他的呢。”
  “我很乐意。”安格斯的语气忽然有了变化,甚至因为一些轻微的情感流露,使他的形象也发生了改变。虽然他一动不动,双手平放在桌上,却仿佛一个疲惫的人回到家中那样脱去沈重的外套,放下帽子,向著舒适的沙发走去,轻松愉快,甚至连蓝眼睛里都有了一点笑意。
  “你想谈什麽?”
  “谈谈莎拉。”
  “她最近好吗?”
  “是的。”露比说,“两个月前,她的墓碑旁长出了一朵花。”
  “什麽颜色的花?”
  “粉色。”
  安格斯没有追问花的品种,似乎一朵不知名的花使记忆中冷硬的画面变得朦胧而柔和。
  露比也在想象这样的画面,静谧的墓园,沈重冰冷的墓碑,鸟,吹过草地的风,一朵花。
  此刻他和安格斯的想法几乎一致,这是许多年来未曾发生过的奇迹。他们一起欣赏著画,一起回想那个曾经共同深爱过的女人。
  “她去世後,你还有过别的不想失去的东西吗?”
  安格斯说:“当然。”
  露比站起来,看了他好长一会儿,对他说:“我也是,希望我们都能够如愿以偿地将他们保存得更长久。”
  准备离开时他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镜子,使它摔在地上变成一片发亮的碎片。
  “抱歉。”他说。
  “没关系。”安格斯重新握紧双手,就像镜子还在手里一样。
  露比回到了赌场。
  “怎麽样?”奥斯卡问。
  “差不多。”
  “什麽差不多?”奥斯卡莫名其妙地问,他要担心的不只是对於滥用职权随意开枪的指控,还有眼前这位杀手中介人猜不透的心思。当然,奥斯卡并不认为露比会对他敞开心扉,全无保留地将所有一切都奉献出来,他只是希望不仅仅被当做别人手里的枪。
  “差不多就是和我原来的想法相似。”
  “你原来的想法又是什麽?”
  “这是一件大事。”
  “还有呢?”
  “不够吗?大事不是指一个大案子,什麽事才能称之为大事?”
  “911。”
  露比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奥斯卡确定他并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时,忽然感到口渴。
  “你是说一次恐怖袭击?”
  “也许。”
  “有什麽证据?”
  “没有。”露比说,“我说过,一切都是我的猜想。什麽样的委托任务需要那麽多杀手同时行动,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这一行当的佼佼者,精通暗杀、狙击、完美把握时机,有些人是天生的演员,有些人是嗜血狂魔,还有些人看起来平凡普通,甚至可能是你的邻居,他和你擦身而过就能让你死於非命。来这之前我就对你说过,这不是一个蓄谋已久的杀人案,我只能想到一件和它有关的事。”
  奥斯卡觉得自己猜到了那件事,但他不愿意猜测,因为那将是个极大的麻烦。
  “政治。”露比看看他,“就像警方不乐意调查黑帮互斗的案子,职业杀手也不喜欢介入政治斗争,尽管这样的任务报酬更丰厚,但随之而来的麻烦却源源不绝。为了消除杀手们的顾虑,暗棋委托是最好的方法,委托人深藏不露,执行者毫不知情,任务完成各自分道扬镳。”
  “可这也只是你的猜测。”
  “是的,你无法依靠猜测说服上司为一次捕风捉影的阴谋展开调查,所以接下去还需要一点非官方的手段。”
  奥斯卡当然明白露比的“非官方手段”是什麽,他说:“别忘了我还是个警察,要是你超出了我的容忍范围,合作不但会马上中断,而且我的同事──就是亲自来查封模型店的那个胖家夥,他又有立功的机会了。”
  露比说:“可你还是很喜欢这种合作方式。”
  “是吗?你能看透我的内心,你知道我是怎麽想的?”奥斯卡站在他面前,让他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
  “塞缪尔警官,你是个内心很坚定的人,虽然表面上有些吊儿郎当,但不会轻易改变决定。我并不能看透你的内心,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我们需要继续合作。”露比说,“如果你只是一名警察,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优势。你不能私自查案,渡鸟的死亡是不会有结论的,最後也许你只会发现凶手是一个无业游民,一个地痞,然後像所有无聊的案件一样告终。而我,阻挡在我面前的是我一生都想战胜的对手,只有他可以让我束手无策,但我永远不会向他认输。”
  奥斯卡看著他的眼睛问:“接下去你想怎麽办?”
  “我需要更多帮手。”露比想了想,“我还需要一个更大的地方。”
  一个更大的地方,他要种一棵新的树。



26。另一条命

  哈森负责带路,队伍沈默地前进著。
  麦克走在末尾,身後还有三四个荷枪实弹的年轻人。他们受命负责看好不请自来身份可疑的“朋友”。这支队伍中,大部分人以首领马首是瞻,费萨的态度决定了他们的看法,还有小部分人和失踪的赛伊德关系紧密,因此敌意更为明显。
  由於沙特的惨死,气氛变得紧张而焦虑,但从每个人的神情来看,焦躁不安并不仅仅是因为一个孩子的死亡。麦克猜测偷袭军用机场的计划不顺利,甚至可说遭遇了惨败。这是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结果,同时又是无法回避的现实,於是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沈默,避免谈及失败,在黑暗中悄然行进。
  大约二十分锺後,哈森从一个岩洞钻了出去,外面是暗黄色的沙漠。大约一公里外的地方有一片黑影,看不到灯光,应该是个小村落。
  哈森一直充当领路者的角色,他对萨伦基尔和附近村庄了如指掌,将所有秘密通道都熟记於心。他们似乎打算在黑夜中徒步前往村子,在那里进行短期修整,并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麦克走在已经没有热意的沙子上,夜晚很冷,对一个外来者而言,巨大的温差变化令他苦不堪言。他向前看了一眼,在队伍中寻找艾伦,後者背著枪走在一个年轻人身旁。
  麦克很想叫住他,赶上去和他并肩同行,但也知道,如果自己打乱队伍或是打破这沮丧的沈默,结果只会像导火索一样引爆所有人的怒火。
  就这样,这支火药味十足又疲惫不堪的队伍走向了沙漠中的村子,自由军与政府的交战首先从城镇和村庄的争夺开始。眼前这个村落虽然破败而荒凉,人口却并不稀疏,相当数量的平民是最好的保护伞。只要和平民在一起,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就不那麽容易落到头上,尽管偶尔也会有冠冕堂皇的“失误”,至少不会是毁灭性的打击,双方都希望自己站在正义的立场上获得更多支持。
  当队伍走进村落时,费萨的目光开始变得警惕。他走在领路的哈森身後,忽然停住脚步。这个举动引起了连锁反应,後来居上的人也开始陆续停下。但是哈森并未察觉异常,他已经超出一支队伍集结的范围,和其他人拉开了距离。费萨似乎想叫住他,但最终一声枪响代替了他的提醒。
  子弹从对面二楼的窗户中飞射出来,黑暗中亮起一下火光,就像有人在擦火柴。子弹划破冰冷的空气,钻进哈森的肩膀。他几乎在一瞬间就被击倒了,整个人离开地面向後摔去,落在粗糙的沙砾上。
  费萨挥了一下手,众人各自寻找掩体迎接接下来的交火。对方并没有让他们失望,第一发子弹就像宣战信号,使战斗异常激烈。这个沈寂的小村落从来没有这麽热闹过,枪林弹雨,不时还有几声爆炸。费萨的手下都是经验丰富的巷战高手,他们在这的优势显而易见,对小巷、街道、楼房和秘密通道相当熟悉,即使在夜里也不会迷路。对方则在人数上占优,几个重要的制高点已被占据,种种迹象显示这并非偶然的遭遇战,而是一次计划周详的伏击。
  费萨的人迅速分散,避免在不明情况下被对手的包围圈困住,混乱中麦克终於获得暂时的自由,负责看守他的人在两次交火後开始了激烈反击。他手无寸铁地躲在一个狭窄掩体後,但这并不是个安全地点,很快敌人就会搜索过来。他得跟著自己人一起转移,否则就会成为交战中的牺牲品──幸运的话是俘虏,如果对方不需要俘虏就是一具尸体。
  他决定冒一点风险,如果能够找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藏身,境况就会好得多。当然如有可能,他还有更多额外计划,比如得到一些武器。不久後机会降临了,当他躲过一轮对射,冒险冲向一座小屋的墙角时,从角落中露出一个正将端著枪瞄准的人影。麦克抢先一步,枪口移动时,他已经抓住枪身,接著飞扑过去压住对方。
  他的迅速果断令对手措手不及,两人在地上翻滚了一阵。麦克跨坐在对手身上,一拳让身下的人失去抵抗,接著再一拳巩固自己的胜利,一支StG44突击步枪成了战利品。他把枪口对准敌人,手指扣住扳机。
  这不是犯罪现场,也不是杀人现场,麦克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枪炮声。是的,这里是战场,如果躺在地上的人是自己,对手也会毫不留情地开枪。但是当手指擦到扳机时,他看到枪口下是一张惊恐万分的脸,大睁著的眼睛,发抖的嘴唇,汗珠在鼻梁两侧滚动。这同时也是一张年轻的脸。麦克难以分辨,觉得他和沙特很像,也许所有年轻人都很像。他抬起枪托,在那双惊恐的眼睛合拢的一瞬间向他额头砸了下去,年轻人没有来得及继续反抗就失去了意识。麦克拿走他装备带上的一个备用弹夹,转身奔向漆黑的小巷。
  从这时开始,一切都运转得飞快。当他冲向巷口时,对面有人向他开火。麦克转身躲进拐角处的断墙,接著另一边又毫无征兆地冒出一个敌人。他调转枪口向最近的对手开火,接著翻滚进对面的掩体,继续往前飞奔。
  交火声越来越密集。每一支枪都有自己的声音,即使是同样型号也有微妙差别,开枪者的习惯会放大这种差别。麦克在连续不断的枪声中分辨艾伦的用枪习惯。
  枪战开始时,艾伦和费萨一起从正面进攻,他们拥有这支队伍中最好的装备。麦克躲过几轮突袭,尽量减少子弹消耗,可敌人比预料中多出几倍。这几乎是一个令人绝望的局面,费萨的队伍还没有进入村子就遇上了阻击,於是原本计划中的与其他队伍会合也成了痴心妄想。
  麦克奔向小巷尽头,发现是一条死路,他飞快爬上一面矮墙到达屋顶。对面楼层支离破碎的窗户边喷射出一串火花,他立刻蹲下瞄准回击,子弹命中目标,对方枪口扬起,整个人摔向背後的断墙。麦克头也不回地继续移动,以最快速度越过那条不通畅的小路,来到另一片纵横交错的巷子里。屋顶上目标太明显,他跳到黑暗中,看到一个枪口对准他,这种情况下,经验再丰富的老手也会产生情绪上的紧张。麦克看到枪口的一瞬间就知道对方已经本能地扣动了扳机,因此只能尽量避免受到致命伤。他向相对安全的一侧躲避,同时朝对方开火。过猛的回避动作使他摔向地面,并因为惯性向侧面滑出一段距离。
  麦克感觉到枪口传来的热量,心脏正奋力跳动,以支持这样惊险的生死搏斗。子弹擦过了肩膀,没有产生伤害。对手倒在地上,血流得到处都是。他知道自己在千钧一发之际得到了支援,艾伦从对面楼房的阴影中走出来,正在扔掉打空的弹夹,麦克抬起枪口对准他。
  艾伦对这个危险举动没有产生敌意,反而似乎触发了某种心灵感应式的默契,他向右侧闪开,麦克的枪口冒出火光,一名正在瞄准的戈尔维亚士兵从藏身处向外摔倒。
  艾伦在这期间从容不迫地换上新弹夹,接著向他走来,伸出一只手。
  “谢谢。”他说。
  “彼此。”麦克握住他的手掌,这种感觉熟悉而亲切。他站起来,艾伦的神情很严肃,这又显得有些陌生。他抬起头往远处看了一下,黑夜中传来一声巨响。
  “听起来不太像爆炸。”
  “他们藏著一辆坦克。”
  “什麽?”麦克惊讶地问。
  “他们知道自由军缺少重型武器。”
  “你想怎麽办?”麦克必须知道他的计划。
  “找到费萨,让他撤退。我觉得我们之中有奸细。”
  “我们?”麦克回味著,正在考虑是否翻开最後的底牌。
  “我们走。”
  麦克慢慢跨出一步,对他说:“艾伦。”
  他却置若罔闻随口敷衍:“嗯?”
  “如果你想来真的,何不试试呢?”
  艾伦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真的”和“试试”之间的含义。
  “现在费萨最需要的不是撤退,而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胜利。”
  艾伦走回来,直走到面前看著他的眼睛问:“你有好计划吗?”
  “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有多少武器?”
  “所有你看到的。”艾伦说,“对了,有一支AT4,平时都是赛伊德在保管。”
  这就是自由军总是闭口不谈装备的原因,AT4是一次性武器,听起来像一张王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出手。
  “赛伊德失踪後,它落在谁手里?”
  “不知道,反正总在费萨附近,赛伊德是他的亲信,换一个人也不会离开他的视线。”
  “好的,你去说服费萨带著AT4去那边屋顶上等待,我会想办法让坦克进入射程。”
  艾伦皱了皱眉,这里只不过是一个中转点,甚至不能算一个据点,他非常了解费萨的想法,尽量保存战力撤退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占领村庄和城镇时,并不会带来所谓的“解放”,因此在大部分平民眼中,自由军只是唯恐天下不乱。这里没有他们坚守的理由,更不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胜利去冒险与坦克为敌。
  艾伦似乎认为在枪林弹雨中劝服费萨比吸引坦克的炮火更困难,但他只停顿了几秒就说:“我尽力试试,我会和费萨在一起,等你在屋顶上看到我们时再行动。要是十分锺後没有人,你就往村子外面跑,三点锺方向,我在那里等你。你刚才叫我什麽?”
  “艾伦。”麦克试图唤起他的一部分记忆。
  “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为什麽叫我艾伦?”
  “那不是你。”麦克温柔地说。他面露微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的硝烟味都变得心旷神怡,他说:“那是我的另一条命。”
  “你有两条命。”艾伦上下打量他,“不过看得出来,你确实是个血量可观的家夥。小心一点,要是不行就跑。”
  麦克目不转睛地看著他,艾伦从腰带上摘下两个手雷塞给他,想了想又再给他一个弹夹。麦克捧著武器,目光从惊讶变成愉快,认真地说:“血多和两条命可不是一码事啊。”
  他开始享受起这样的陌生感了,简直就像重新谈了次恋爱一样。说实话,他和艾伦的相识过程并不愉快,甚至可说是场噩梦,而这种迫於无奈的不愉快使他在回忆中难免有些犹豫不决。现在,在这个战火纷飞的陌生城市,他们忽然又有了一次重新相识的机会。
  好像也不错。
  两人在突如其来的枪击中结束了对话,一个戈尔维亚士兵端著突击步枪冲他们开火,麦克迅速扑向左侧,艾伦则向右边翻滚过地面,躲开了一连串向他追去的子弹。间不容发之际,麦克趁机躲进隐蔽地点,他看到艾伦已经往战火最猛烈的方向跑去,那是一片废旧工厂的厂区,没有居民,是军方剿灭叛军的最佳战场。
  麦克立刻离开临时藏身点向外围奔去,沿途不时有敌人从黑暗中出现,成为一个又一个阻碍。他在小巷中全速奔跑,调动所有感官──黑暗中视物、分辨射击声、随时回避和反击。当他从两条小巷的交界处通过时,被一个穿著军服的人挡住去路,双方交火不超过两秒就已分出胜负。
  麦克跑过路口,跑过重重障碍和枪林弹雨,冲向一间倒塌的楼房墙下,用新弹夹顶去空的,接著抓起艾伦给他的手雷,拔去拉环握住弹片。这是一枚燃烧弹,麦克没有急著扔出去,而是更小心地往前走了几步,以确保在足够距离内命中更精确。
  手雷落在坦克炮手的夜间瞄准镜附近,立刻开始剧烈燃烧,尽管并不能烧穿厚重的装甲,但燃烧产生的光热在黑夜中相当刺眼,阻碍了炮手的视线。麦克从黑暗中出来,走到这个庞然大物前,驾驶员通过潜望镜发现了他。对於这样一个不怕死的冒失鬼,驾驶者和炮手同时锁定了目标。麦克拉开另一个手雷,转身向约定的方向跑。
  他竭尽所能往前飞奔,身後传来扫射声,高射机枪的子弹像愤怒的野兽一样扑来。麦克冲向一幢旧屋的断墙,躲过了一轮扫射,向巷子外的怪物扔去手雷。爆炸声在战火纷飞的小村中虽不响亮,但足够激起炮手的斗志和怒火。
  麦克背靠墙听著自己的喘息声,心跳正在加剧,他用力吸气,向前直冲而去。机枪扫射声又响起来,这次他的目标非常短暂,跑向一片废屋的阴影,有一次子弹在他脚踝边擦过。他抬头往对面楼房屋顶上望去,看到了费萨,但费萨的肩膀上没有AT4。他只是在高处观望,看看下面在上演一场什麽好戏。
  麦克跑过那片阴影,十分锺了,屋顶上的人仍然没有摆出发射姿势。他躲进一栋民宅,习惯了在战火纷飞中生活的居民早已逃离,一枚炮弹打在并不牢固的墙上,墙体顿时分崩瓦解。麦克不敢停留,继续往後门跑,断裂的墙面倾倒下来,灰尘在身後形成一片浓雾。他翻过只剩窗框的窗户,又一枚炮弹追来落在屋子里。断墙阻挡了坦克的前进路线,但阻碍不了炮火和机枪子弹。麦克跑出屋外的小巷,正在右转躲进另一栋屋子的墙背後时,炮火的余波把他整个掀翻在地,他在地面上翻滚了几下,全身发疼,脑海中冒出安迪相机里那个被炸弹炸飞的萨伦基尔人。爆炸的余力将他推出相当远的距离,麦克全身缩起,双手护住头部。这时一声巨响,火光在黑夜中笼罩了面前的庞然大物。
  麦克从灰土中望向屋顶,艾伦正放下打空了的火箭筒。这麽近的距离,穿甲弹破甲後剧烈燃烧起来,接著产生大量破片。这个铜墙铁壁的堡垒顿时停止了移动。
  麦克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尽量远离那个几乎将他送进地狱的怪物。他产生了严重的耳鸣,一时什麽也听不到,但同时又听到很多声音,像是微风卷过脚边的声音、沙子被吹散的声音、灰尘落在地面的声音、汗水从毛孔中冒出来的声音。这些平时从未留意过的细节正在提醒他,他仍然完好无损地活著。几秒锺後,四周的枪火声又恢复了。麦克捡起枪,往对面走去。
  他脚步沈重,疲惫不堪,如果这时有个敌人冒出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要了他的命。他像一部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样往前走,正对著两层楼的屋顶。走到半途时,眼前黑影一晃,麦克抬起枪,但手指不停发抖,刚才的爆炸和炮火把他掀到半空,落地时巨大的冲撞使他丧失了一部分控制力。他感到自己摇摇晃晃,努力往前看,眼睛开始模糊,像吞了无数把刀片一样全身发疼。
  麦克来不及向对方的突然袭击做出反应,忽然枪声响了,对面的人往前扑倒,再也没有起来。他继续往前走,走到尽头时,终於走不动了。
  他忽然感到甜蜜。他是有两条命的人,当他倒下时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他。



27。朋友们

  “这里有十张旧电影的招待券,时间是明晚七点。你有一整天时间去送,但不要让人对你起疑心。”
  “好的。”
  “知道送去哪里吗?”
  “超级市场、咖啡馆、地下酒吧、脱衣舞俱乐部、歌剧院、汽车旅店、洗衣店、五金店、加油站、拳击俱乐部、射击场……十张招待券,怎样才能送到这麽多地方?”
  “因为某些人会拒绝你。对於拒绝你的人,不要花费时间去说服他们,最好转身就走。明天这个时候,早上六点,把剩下的招待券全部销毁。”
  “好的。”
  “有问题吗?”
  “没有。”
  十张陈旧的电影招待券装在皱巴巴的信封里,狄恩像对待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弄坏了它们。他穿一件红白相间的棒球夹克和一条膝盖上有个破洞的牛仔裤,脚上穿著走起路来很轻快的运动鞋,戴一顶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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