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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认真作者:风渡-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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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退下
风渡夜於天津




☆、第二十二章 焚心以火

二十二章 焚心以火,从头再来
 李灼然一夜没有合眼。他看著自己无名指上那枚卡地亚蜜月系列男戒,想起了很多事。
 比如,那眉眼弯弯的笑著说永结同心的人。
 比如,明知是陷阱还是那麽自负往里跳的自己。 
 比如,这枚尺寸太小,无法摘掉的戒指。
 对不起,其铮,我不再逼你。
 他一只手解开怀中人的衬衣,看到了范其铮脖子上挂著的女戒,还是当初的那一枚,陷在锁骨的凹处,随著呼吸上下挪动。
 轻叹一口气,帮他掩好了被子,下床走到Icu外面,拿出手机打了电话,他的声音一贯是淡然的,甚至带了些笑意,然则此时此刻却颇有李暮然的味道,冷得直往下掉冰碴子。
 “Jassic,帮我调查出来范先生最近都在跟谁接触,忙些什麽,他究竟是怎麽变成的这幅样子。”
 “七爷,给我三天时间。”
 “另外,告诉行政部长,把我明天的会改成视频会议,推到下午两点。”
 “我明白。七爷,苏三爷从美国回来了,老爷子说是办个家宴聚一下。”
 李灼然点了点头,挂断电话,有些疲惫的摘下眼镜按了按额角。忽然听到脚步声,缓缓侧头。
 李蔚然拿著CT片子从尽头走过来,面色仍旧优雅绝伦,看不出喜怒。
 “灼然,累了就回家休息吧。”
 李灼然笑了一下,把他拽下来,坐在椅子上,把玩著医生修长纤细的手,淡道:“早晨就回去,带著其铮。”
 闻言,李蔚然叹了一口气,顺势死命捏了一下他的手,道:“你能不能别那麽任性。从片子上来看那个模特没有什麽大问题,不是硬伤,应该是受药物的影响,我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男人没什麽特殊的表情,垂下眼,把李蔚然拽进自己怀里,挑了他舒服的姿势,道:“你睡一会吧,院长也不用值夜班,早晨和我们一起回去。”
 李蔚然身体僵了一下,旋即放松,湛黑的眸里有些悠远又怀念的笑意,“灼然,还记得你小的时候一定要跟著二哥一起上下学麽,说是怕我被流氓欺负。”
 “错了。”李灼然看了他一眼,撑著眼镜,淡道:“我怕你欺负流氓。”
 他有一夜都没合眼,转天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闭了一下眼睛,动了动自己发麻的胳膊,将李蔚然打横抱起来,走进特护病房,轻轻放在旁边的床位上,然後去帮范其铮办了出院手续。
 不成想,回来的时候范其铮已经醒了,他抱著被子缩在床角,眨著眼睛打量这个没有人气的豪华病房,那双黝黑的眸里有著对这个世界未知的茫然和恐惧,也有一丝单纯的好奇,湿漉漉的,让人心疼如绞。
 见到门口的男人,脸色微微一红,口里念念有词的垂下了眼。
 李灼然笑了笑,坐在他床侧,伸手摸了摸他那一头鸦羽一样的中长发,淡道:“我们今天就出院,回家养著。没给你买早点,回去吃花叔叔做的比较好。”
 范其铮没有拒绝他温柔的抚摸,甚至还蹭了蹭,反问道:“家?”
 “对。”李灼然勾起唇,把他搂紧在怀里,淡道:“爱人不是应该住在共同的家里麽?而且,你还有很多亲人,有爷爷,还有兄弟姐妹,如果喜欢的话,也可以养一只宠物,当然,收拾整理可以交给花叔叔和Jassic,他们是万能的,只要他们愿意,甚至可以和鹦鹉对话。”
 “灼……然?”范其铮有些迟疑,僵硬的趴在他怀里,小声道:“可是,我什麽都不记得……”
 “没关系。”李灼然神色不变,八风不动,眸子里却慢慢渗出了一种令人齿寒的杀伐之意,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背,淡道:“我们有很多,很多时间从头再来。至於那些……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人,我也有很多办法来处理。不必担心。”
 范其铮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待著,直到听见隔壁床位一声刻意的咳嗽声,方才迅速的从他怀里退出来。
 李蔚然对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淡道:“我姓李,叫蔚然,是灼然的二哥。”
 “李先生,你好。”范其铮莞尔,与李蔚然握了手。
 虽然已经不太记得东西,但是那种骨子里的礼仪风范,优雅成熟是褪不掉的。
 李蔚然摇了摇头,笑道:“你以前叫我二哥的。”
 “啊?”范其铮一愣,看了李灼然一眼,见他面色冷定的点头,方才转过身道:“抱歉,二哥。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不记得了。”
 李灼然从门後面拿了一件黑风衣给他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然後把人抱下地,道:“可以自己走麽?”
 二人身高相仿,被他像抱婴儿一样抱到地上,范其铮固然是面色微红,正色道:“我的腿没伤到,自己走。”
 李灼然笑了笑,也不在意,当即揽著他缓步往外走。
 李蔚然今天没有排班,本来也是要回家休息的。三个人一同成行,他走在最後面,眼神却始终都停留在范其铮身上,和方才温颜微笑的模样不同,反而幽微难明,深不可测。
 小七一夜没睡,李蔚然不让他开车,自己坐在驾驶座,摇了摇头看著他在後面抱著范其铮不撒手。
 一开始范其铮还是推拒的,屡次无果,索性随他抱了,侧目看著窗外,问道:“我们的家在哪里?”
 李灼然想了想,道:“在一个很大的林子里,夏天有柳树,春天有樱树,秋天有枫树,冬天有松树。”
 闻言,四时之态,俱在眼前。范其铮显得很高兴,往後倚进他怀里,道:“灼然,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嗯……让我想想啊。”他习惯性的抚摸怀中人的头发,淡道:“我刚求过婚,你都答应嫁给我了。这不突然出事……不然,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
 李蔚然拿手掩著唇笑,这孩子睁著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还是那麽高,真似假假似真,谁分辨得出。
 范其铮却红了耳朵,蹙著长眉想了半天,也没答话,只缓缓低下了头。
 见状,李灼然让他抬起头看著自己,叹了一口气,“不著急,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他把无名指伸到范其铮眼前,挑出他脖子上的对戒,凑在一起,眼中带了几分笑意,“这对戒指叫蜜月。交换的时候你说了一句话,灼然,永结同心。”
 话音未落,五部电话开始此起彼伏的响,他把范其铮搂进怀里,抬手接电话,还很聪明的离耳朵远了几公分。
 张木樨快炸了,拖著半残的身体在大街上叫唤,“李燃,你他妈还活著麽?老子足足有十五天没歇假了,好容易吃顿饱饭还被你拽回来当三陪!带著你的全年策划给老子滚回来,不然我立马辞职不干!”
 李皓然就在旁边,脸都快埋进地底下去了,一只手按著他的肩,无比痛苦的道:“淡定,淡定,对付灼然只能比他更淡定。”
 “淡定你妹!”张木樨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扶著脑袋往前走。
 李灼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低头吻了一下范其铮的侧脸,等他骂完了,方才开口道:“策划在我抽屉里,自己拿。你今天歇吧,不算年假里,回头让Jassic把这个礼拜的大盘分析送过来。”
 张木樨冷哼一声,懒得搭理。
 他有些无奈的笑笑,道:“六哥在你那吧,晚上让他送你过来吃饭,懒得回去就在客房歇了。”
 讲完电话,也已经到家。李灼然带著范其铮下车,微笑道:“先吃点东西,回头我带你绕著林子遛一圈。”
 李灼然一手揽著范其铮,不厌其烦地给他介绍花左渊,Jassic,李枋,李澈,苏星河,直到说到第三遍的时候范其铮无奈的打断了他,淡道:“我只是不记得了,脑袋还没坏。”
 他竭力的想为他编一个梦,一种能让他忘怀过去的梦,哪怕不再醒来,就此沈沦。
 范其铮什麽都不记得了,却像是明白他的想法,安抚的笑笑,道:“灼然,我饿了。”
 闻言,李灼然点点头,领他到饭厅,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人在吃饭,男男女女一个个都跟变形金刚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征服世界去了。
 桌上摆著海鲜粥,酒酿粟米鸡,蟹粉贝柱小笼包,蒸虾饺,葱油饼,酱油煎蛋,凉拌什蔬,干烧秋刀鱼,还有一壶咖啡。
 李灼然淡淡的扫了一眼,把咖啡拿远,道:“吃七分饱,一会要吃药。”
 范其铮盯著一桌子花花绿绿沈默半晌,抬眼道:“你陪我一块吃,太多了。”
 他笑了一下,拿起筷子往他盘子里剔了一块鱼肉,道:“浪费不了,中午就有饿死鬼一冲进家门就直奔厨房,从冰箱吃到灶台,然後再跟饱死鬼一样冲出去干活。”
 听得人不禁抿唇一笑,摇了摇头,喝离自己最近的粥。
 吃饱喝足之後,李灼然让Jassic通知赵青术熬中药,他自己去房间里拿了两件风衣出来,一件黑色的穿在范其铮身上,还有一件深蓝的套在了自己身上。
 临出门的时候,范其铮叹了口气,伸手帮他把衣领折上去,淡道:“下次穿这个的话,外面套卡其色的风衣,这样,有碍观瞻。”
 闻言,李灼然微微一愣,眼中似乎突然出现了神采,一只手握著他的,“你还记得这些?”
 “你说哪些,怎麽穿衣服还用人教麽?”范其铮笑笑,从善如流,掸了掸他的衣摆,道:“好了,走吧。”
 已经快到秋天,天空很高,也很干净。阳光透过满山枫树的间隙撒进来,一片金红。李灼然牵著他的手踏在松软的树叶上,忽然想起一句话:你在楼上看风景,我在楼下看你。
 范其铮的面貌似乎和以前有了些变化。往常狭长冷寂的凤眼,长眉,乌发,薄唇,总显得冷豔,美则美矣,却不近人心。现在还是凤目红唇,还是乌发长眉,但是怎麽看怎麽觉得扑面而来的尽是倦意和宽容。
 心里像被扎了一针,疼得措手不及。生活可以磨平一个人的棱角,也可以让一个人充满棱角,但是,没有人愿意见证这个被撕裂的过程。
 李氏家族的上岛宅邸异常隐蔽,整座贵族园林里也没有第二家住户,绕著山头走了半圈,范其铮有点累了,便随意坐在了地上,伸手拍拍身侧,让李灼然也坐下。
 两人相靠而坐,范其铮轻轻的靠在他身上,半阖著眼,道:“灼然,一直陪著我不工作可以麽?”
 李灼然伸手撑了一下眼镜,望著草木扶疏,红枫如火,道:“资本家的任务就是拿钱雇人帮你干活,然後躲在後面数钱。所以,我只需要决定做什麽,让谁来做。”
 两人再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偎在一起。范其铮睡了一觉,大概是这几个月来最舒服的一觉,没有做梦,一直到中午才醒。
 再睁开眼便瞧见了李燃笑得一脸玩味,映著满山红枫,丰神无俦。
 他蓦然从山坡上站起来,双手抱住愣神的范其铮,绕著原地转圈。
 “啊!灼然……”随著惯性,范其铮只能一脸无措的随著他的步调转圈,晃得脑袋直晕,方才停歇。
 “我擦……你又要干什麽?!”又是一阵晕头转向,李灼然将他打横抱起,开始迈腿往家里跑。
 很多年後,就算是领养了一个很优秀的孩子之後,范其铮依然会经常回忆起这一天,很高的天,满目怒放的朱红,那个一贯冷淡的男人笑得单纯而快乐,他抱著自己,在山上奔跑,足下沙沙作响,耳边风声如梭,弥漫著一种年轻的脉动。爱情,浪漫,感动,这些最靠不住的东西,让他莫大欣喜。
 好像跑了很久,直到被他压倒在房间的大床上,范其铮才回过神来,慢慢的红了侧脸。
 李灼然两只手压在他两侧,两人相距不过几厘米,呼吸可闻,他看到了范其铮眼中的畏缩和茫然。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刚要直起腰道歉,便被他拽住了衣袖。垂著眼,一只手抬起,揽在了他脖子上。
 有那麽一瞬间,他低头,他抬头,像是期盼这个吻很久,无比默契的吻了上去。李灼然就手揽著他在床上翻了一个身,他唇间发出了一声暧昧的叹息。
 范其铮很少那麽听话,柔顺的松了牙关,任他攻城略地。
 本是一时玩笑。却在舌尖勾结的那刻动了欲念,亲著亲著,腰腹下方像燃了一把火,李灼然搂紧他的腰,不断加深这个吻。
 “嗯……灼然……不……不行……”他的声音低低哑哑,像隔著一层毛玻璃,让人欲罢不能。
 李灼然一手勾下床帐,顺势抚摸上他的身体,同时细密的吻顺著修长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吻到胸前嫣红,张口含住,缓缓吸吮,同时利索的脱下他的衣裳,摸到了腰际,紧接著是雪白柔嫩的臀。
 “灼……然……”腰部和乳前都传来了酥麻的感觉,引起他微微战栗,似是舒服似是痛苦的呻吟。情欲并不陌生,但是很远了,突然成燎原之势的袭来,他一只手紧紧地抓著床单,难耐的动了动腰。
 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薄红,李灼然终於放过了那两抹红,转过去亲他的腿部,在根部烙下几个印记,看向幽暗的花穴,两人都起了欲望,措手不及的,滴出了透明的液体。
 然後,没有预兆的握住了他挺立的欲望。
 “啊──!”
 似乎被人抛起,再落下。范其铮微微喘气,浑身虚脱,骤然感受到自己的腰被抬起,後面进入了异物。尖锐的刺痛让他无助的握住了李燃的手,十指相扣,扬起头吻他的唇。
 李灼然伸手从柜子上拿了一瓶玫瑰精油,蘸满了手指,缓缓推进柔软紧窒的花穴,精油融化,只觉得身体里冒出了无法平息的燥热,他不自觉地抬起腰,好让对方进到里面。
 手指的数量在逐步增加,带出潮湿的水声。范其铮凤目半张,红唇微启,发出一声又一声,柔媚入骨的低吟。
 又是一阵热吻,他的手指突然抽离,强忍住身体内部的空虚,范其铮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唇,喘息道:“灼然……给……嗯……啊──!”
 身体一下被贯穿,有些疼,但解了後面的麻痒,他一手紧紧地抓住了李灼然的後背,留下五指痕迹,“啊哈……啊……”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这种诱惑。里面紧窒高热,柔柔软软的任你穿刺放肆,饶是李灼然也不禁蹙紧了眉,差点没按捺住欲望横冲直撞起来。
 两人交颈而卧,下方紧紧相连,扭动著胯骨快速的抽送,不禁抬起修长的腿环住他的腰,无意识的迎合。
 “唔……然,不行了……嗯……”
 欲海沈浮,一晌贪欢。
 又做了两次,放纵的彻底。到最後范其铮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只软软的趴在他怀里。等李灼然温存够了,再抱他去浴室清洗。
 李灼然显然心情很好,一只手稳住他的腰,一只手把温水撩到他身上,顺势摸过那些暧昧的红痕,柔滑白皙的皮肤,一直到後穴,把白浊勾出,再拿浴球给他从头到脚的洗了一遍,累得汗如雨下。
 他没有给范其铮穿上衣服,洗净之後拿浴巾擦干,便直接把他抱到了床上,细裸的身体埋在棉被下面很舒服,范其铮脑袋一歪,睡过去了。
 李灼然认命的叹了一口气,穿上正装,拿著笔记本电脑缓步出门。Jassic已经站在门外等了,见他出来,道:“七爷,还有十分锺是视频会议。所有大区经理已经准备就绪。”
 “嗯。”他抬腿往四楼会议室走,随手调整了一下领带高度,淡道:“范先生的事情查出来麽?”
 Jassic沈默半晌,面无表情的道:“范先生收了两名弟子,在凤凰山特训,试图赶上九月份的卢浮宫走秀,一人本名孟弗之,改名白狐,一人名杨筝。杨筝一直在范先生的饮料中下神经性药物,盐酸氟西汀胶囊过量。具体病因二爷还在查。”
 “杨筝?”李灼然冷笑一声,双目微眯,淡道:“别告诉我又是因为功名利禄。”
 Jassic没有回答,转口道:“十分锺之前白狐先生打来电话,希望今晚拜访七爷。”
 他蓦然停下了脚步,站在会议室的大理石双开门前,唇角微勾,犹如一柄利刃湛湛发亮,冷冷道:“见。当然要见。我倒要看看,谁借他们的胆子敢动李家的人。”
 

作家的话:
这章字少了一点 只有五千出头 因为临近高考 阿渡时间有限 写点肉聊以慰藉大家吧
谢谢很多人支持朱衣 《阿渡夜话》是一个短篇系列 不定期更新 
写这章的时候在听辛晓琪的人生如此 推荐大家去听 是电影青蛇的插曲 阿渡最喜欢的作家有两位 李碧华和藤萍 还准备写一个关於蛇妖的短篇在阿渡夜话里面 向碧华阿姨致敬 
认真并不是一个很欢脱的作品 写的有点累 以前混武侠圈的时候经常会有这种感觉 於是开了一个新坑 蛮欢乐的 叫天津爱情故事 写肥之後会发上来 
有筒子在微博上问我脚好了没有 很感谢大家的关心 好很多了 至少可以下地了 
因为要准备考试了 所以下周很有可能无法更新 还请大家见谅吧 六月八号以後阿渡让你们奴役啦
以上 退下
风渡夜於天津




☆、二十三章 独角戏

二十三章 独角戏
 上岛市的新世界是个好地方,它为大江南北的人造没有伤痛的梦想,只要你有钱。
 这是孟弗之喝下去的第三瓶伏特加。但他依然很清醒,甚至还听得清耳边放的音乐,是陈奕迅的伤信。
 如果可以不要信,宁死都不要信。 
 他微微冷笑,半眯著眼,说不出是什麽味道。只是半靠著沙发,静静地看著冰凉的酒水流入高脚杯,然後缓缓闭上了眼睛。
 过了不久,有人推开门走进来,杨筝面无表情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在後悔当初伸出手救我,而没有让我从山上摔下去。”
 他放下杯子,倦然的抬起眼,没理他,只是淡道:“你最近和Hbl的老总频繁见面。我在想,你该不会与虎谋皮,要吞了ZR。”
 杨筝笑了一下,屈腿坐在他身边,伸手拎著他的西装,道:“白狐,你看,Armani定制西装,Hermes皮带,D&G皮靴,你以为,你现在之所以敢坐在这里,不是靠这些东西?我只不过,是想让这些再留得久一点,所以,ZR我不能不碰。”
 “是,你的确不能不碰。”白狐点了点头,握住他的手,温柔抚摸,柔声道 :“婊子之所以是婊子,不是因为她不守妇道,而是因为她卖了还要说自己有多清白。”
 他总是有这种本事。一句话的工夫就在杨筝心里插很多刀。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从毒舌一方面,尽得范其铮真传。
 白狐放开他的手,缓缓站起来,微笑道:“别离我那麽近,阿筝,我不知道你被多少人碰过了,我嫌脏。”
 李灼然正坐在书房的红木椅子上,手边点著一个檀香炉,双腿优雅的交叠,垂著眼看手里那本唐诗三百首,他看得很认真,一个字接著一个字,半天也不翻一篇。
 当挂锺敲了八下,他缓缓合上书,闭著眼睛,淡道:“打电话给白狐,十分锺之内他再不来爷就不见了。”
 话音未落,花左渊引著一个人进来,他一身白色西装,半长的发棱角分明,遮住一些眼角,只露出微微弯起的唇。
 李灼然仍是那样笑,淡道:“坐下。”
 这句话充满了命令和敌视,尽管他在微笑。
 白狐不动声色,坐在他旁边的红木椅子上,“李先生,第二次见面,重新介绍一下,我姓孟,叫孟弗之。”
 李灼然到底比他年长,涵养工夫做的足够,抬起手腕撑著额角,淡道:“李灼然。”
 他半点再开口的意思也没有,只那麽谦谦的微笑著,白狐顿时如坐针毡,吸了一口气道:“李先生,我知道你和我师父关系不斐,我开门见山了,求你暂时放杨筝一马,给我一点时间可以麽?”
 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李灼然是这麽想的,但他也不会傻到让别人许自己空头支票,“我没有耐性,很抱歉。”
 白狐心里一沈,面上却如常,“巴黎时装周上我会给他沈痛一击,首秀结束之後,也有办法把师父的ZR拿回来,如果没有做到,李先生,你对杨筝做什麽我也不会有一个不字。”
 闻言,李灼然笑了,三分冷嘲,“你在给他求情。你知道,如果是我动手,事情没有那麽简单就能了。”
 “李先生。”白狐重新站起身,稳稳的弯下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垂著眼,沈声道:“如果我说,杨筝的所作所为都在师父预料之内呢,您是不是能手下留情。”
 李灼然瞬间收了笑容,如冰似砌,居高临下的站起,淡道:“我只给你三个月。”
 话音刚落,男人已经大步离开,白狐久久没有直起身,直到花左渊笑眯眯的拍他,“孩子,你该走了。我们家爷不喜欢看见生人。”
 昏黄的壁灯下,他正跪坐在地毯上叠衣服。有牛仔裤,有衬衫,一件一件,一丝不苟。见到这一幕,李灼然心里突然变得很柔软。
 向前走了两步,伸出双臂从後面把他抱住,顺势吻了一下他的侧脸。叹息道:“我该夸你贤惠好还是应该告诉你,生丝衬衣不能叠,要挂起来。”
 “啊。”范其铮有些挫败的看著自己手边一摞新衣,刚想拿出来重新规整一遍就被他弯过身子吻住。男人今天似乎心情不好,从他的吻里可以感受到,那麽焦躁,那麽难过,那麽,怕他出事。
 “灼然。”范其铮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握著他的手微微一笑,“灼然,我在这里。我不会走的。”
 李灼然刚刚还觉得很感动,下一秒却听他道:“所以,今天能不能不吃药?”
 他的肾不好,李灼然每天都强行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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