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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如锡-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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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字如针一样都在往苏美尔的心口扎,他低头默默不言语。
程清从自己身旁的包包里拿出一个册子,翻开摆到他眼前,“知道这是谁吗。”
苏美尔看着那些照片,照片上一个男孩子笑的天朗风清,那才是真正璀璨的笑容,和对面的女人长的很相似,身上穿着的衣服……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自己脑袋里,程清故意多翻了几张给他看,规律任他都能发现,这个男生喜欢格子衬衫,基本全部都是这个打扮,他移了移眼光,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格子短袖衬衫,和照片中的基本类似。
“这是我弟弟,程澈。”程清骄傲的说,收回册子,再放回自己包包中。转头看苏美尔换在玄关处的鞋子,“淇奥真是费尽心思的把你往我弟弟的方向打扮啊,就连这鞋都能给你搞到,很可惜我弟弟的是全球唯有十双的限量版,你的那个终究只是不值钱的街款,淇奥对你也不过如此嘛。”
苏美尔身子不受控制的颤动,他努力抬头,看着她。
程清见到他的表情又是优雅一笑,“淇奥从小和我们一起长大,十岁就向我弟弟表白了。苏伯伯工作调来这里时,他本来不需要来的,你知道他为什么来吗?”
他摇头。
“因为我弟弟出国了,因为我弟弟拒绝淇奥的告白,而是出国了……”程清的嘴不停的张合,苏美尔却之后再也听不到任何一句,他的听力终结于苏淇奥告白那句,原来他也会喜欢人,原来他真的有喜欢的人,原来他也被拒绝了。
“然后呢。”很久之后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程清骄傲一笑,“告诉你也无妨,我弟弟出国后不久我就翻到了他留下的电脑,破了他的密码看到了他的日记,才知道原来我弟弟也是喜欢淇奥的,只是我那个弟弟,太有野心,他还是更看重自己的前途。”她又是一笑,低头看自己的左手,他跟着看过去,非常漂亮的戒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她居然此刻带着点幸福的笑容说,“只有我,是自始至终不求回报的爱着他。即使以后他回来了,告诉淇奥了,我也不用担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美尔看到程清脸上那种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的表情,问,“为什么。”
“苏家想要登顶必须要靠我程家,所以即使淇奥再爱我弟弟,他娶的人,只能是我。”程清笑的很美丽,“戒指是苏妈妈送我的,漂亮吗?”
“漂亮。”苏美尔呆呆的回答。
“淇奥快毕业了,苏伯伯也快回北京了。你以后就消失吧,再也不要出现了。我们快要结婚了,淇奥他也不会再来找你。”她这时又咄咄逼人起来,“刚刚说的话不要说出去,自然我不怕你说出去,呵呵。关键是有谁会相信。”
“我不会说。”
“算你识相。”程清抬手理了理自己头发,“其实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这个世界上我只恨一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程澈。”
程清银铃般的笑声晕开,“难怪淇奥和小白都说你有意思,果然。”
苏美尔站起身,“程小姐,其实你是我长这么大,所见到的长得最漂亮的女性,除我妈妈之外。你们,很配。”
程清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容。
苏美尔转身往书房走,“十分钟就好。”
“请便。”她站起来,走到了另一间房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苏美尔去书房收拾自己的书,从前他觉得这里有很多他的东西,满柜子的衣服,满厨房的好吃的,以及苏淇奥给他置办的无数新奇的东西。现在这一刻才发现没有一个是属于自己的,除了那些学校分发的书。
他抱着满满的一箱书走出了那个他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临出门时他还是穿上了那双鞋子。把钥匙放到了玄关处的小盒子里,关上门,真的离开了这里。
他没有进电梯,而是走楼梯,手里的书并不重,但总觉得有一股很重的气压在压着他,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程清说的那一番话都被他刻意的忽视了,他现在脑袋空空,心间空空,到了楼下,抬头看天空时,只有一个念头,今天的天空真蓝。
他租的房子早退了,这三年来他的工资除了他偶尔买买菜,基本没花多少,直接去了车站,买了回苏州的车票,坐在汽车上呆靠着车窗时,他发呆,每个人果然都需要有一个家,就连自己那个残缺的家,到了最后都能成为他唯一的依靠。
果然沦落到了和三年前一样的场景,自己还是逃回了家。
不过人都是成长的,苏美尔一到家放好自己的书和那本证书,没有待下去,转头再次离开走了,趁着晚上买了张火车票,开往拉萨。
这个时候的拉萨不像几年后的拉萨,很多背包客文艺青年纷纷前去,这时的它还很安静很神圣,苏美尔完全是鬼使神差的买了去那里的火车票,上火车时自己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去哪里,终于茫然起来,却在看到正好经过的列车员那善良的脸庞时平静了下来。
想象着那样的高原反应,甚至希望自己就在那里死去最好。
旅程很长,坐在他隔壁的是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两人渐渐聊起来,女孩子塞了一个耳机给他,耳中缓缓的流过一阵琵琶声,女孩子笑着解释,“《仓央嘉措情歌》,这是一个我很喜欢的歌手吴虹飞,只是很小众,知道的人不多。说来我还真的是因为这首歌想要去西藏看看的,去看看是什么样子的情景能让仓央嘉措写下这些。”
苏美尔偏着头,静静的听着耳机里的歌和女孩子的话,仓央嘉措他知道,正史记载的他知道,民间传说的他更加知道,有个喜爱的女子,却因为天定的活佛命运而只能安坐佛堂,只能看着经筒写下那一篇篇诗。
“你哭了。”女孩子调头看他说道。
他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不好意思的说,“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我有阵子天天听这歌哭。”她笑了下,“那时候他抛下我和他的初恋走了。今天,是他们的婚礼。”
苏美尔眼中的眼泪再次泛滥,“他也要结婚了。”
女孩子伸出手揽过他,“别哭,别哭,我以前比你更爱哭,哭过之后才明白这样何尝不是对自己的历练,我现在就比从前坚强多了。在去苏州前,我还一个人去了云南,你看,一个人反而自在。”
“嗯!”苏美尔不停伸手擦自己脸上的眼泪,咬牙忍着自己的眼泪。
旅行中认识的每个陌生人都是自己的财富,苏美尔一路上和这个女孩子分享耳机,累了就讲讲笑话,也不谈各自的身份和家乡,困了就头抵着头睡一觉。火车整整开了两天,他们从车上下来时,苏美尔感觉自己全身骨头都重装了一次。
那个女孩子夸张的呼吸了一口空气,“真爽快!”
“还可以接受,高原反应也不是那么怕人。”
她拉着他往外走,“现在才到哪儿,明天跟我去山上你再这么说才叫真厉害。”
苏美尔笑了笑,跟着她往外走。
女孩是日音爱好者,正好苏美尔懂日语,车上的后半段时间两人都是听日音听过来的,顺便跟他学学日语,她带了四个mp3,“就怕没电车上无聊呢。”
苏美尔翻看着那个小小的东西,“下车后我也买一个,我也要放上那首歌。”
于是这会儿他们打算出站先到市中心买个mp3,两人从车站走出来,广场上空荡荡的,苏美尔好奇的正四处张望,女孩子也叽叽喳喳的十分兴奋,不停让他看这边看那边。
突然的,“苏美尔。”
一个声音从他右后方传来,他的身体很明显的颤抖了下,停下脚步不敢回头。
“怎么啦?”女孩子奇怪的回头看他,然后同一角度不可避免的看到一个男人,倚墙站着,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深的仿佛要将人吞没。收回眼神,拍拍苏美尔的脸,“走啦。”他们在车上并未交换姓名,甚至不知道彼此叫什么。
苏美尔被她拽着又走了几步,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硬生生的再次停下来,回头看,果然是他。
女孩子迟疑的开口,“你叫苏美尔?”
苏美尔点头。
“我住蓝错青年旅社,没事了来找我玩儿,我要在这儿待上一个月呢。”说完女孩子松开手,拿下他耳中的耳塞,背上自己的背包继续头也不回向前走。苏美尔感受到自己手里的温度消失,耳尖的温度消失,然后又是他一个人,身体冰凉的站在阳光下面。
他和苏淇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久久对望,谁都不动。苏美尔狠心回头还是决定离开,却在走出五十米后最终回过了身,苏淇奥却依然站在那里,像是笃定他会回来一样。
他一步步靠近。
“我就站在这里,看着你和她从我面前经过,你却没有看到我。”这么多天来,他对自己说的第二句话。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什么就什么都不是,是吧。”这是第三句话。
“她是谁。”苏美尔抬头问他。
“她让你走,你就真的走。我让你乖乖听话,你听了吗。”第四句话。
苏美尔默默的心里数着,等到了他的第五句话,“过来。”
他的身体永远比他的灵魂忠于他苏淇奥。
苏淇奥抱起走到自己面前的身体,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低头吻上他的嘴。苏美尔眼泪一颗又一颗的掉落,满脑子都是那首《仓央嘉措情歌》,心里对自己说一定是最后一次哭,哭过一定坚强。
正好又是一辆列车到站,很多旅客涌出车站,全部见证了这场在阳光之下长长的亲吻。
☆、二十七
他们在拉萨待了一周,苏美尔按照那个女孩子说的地方找了过去,苏淇奥生平第一次住在标间100元的地方,陪着他住了一周。
那个女孩子见到他们找来,开朗笑道,“和好了?”
苏美尔没回答,不是他不好意思,而是他自己心里也不相信这是和好了,何况他们什么时候真正的好过,总觉得这个时刻特别像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带着很强烈的回光返照的意味。
倒是苏淇奥难得的笑了下,“这一路上多亏你照顾他了。”
“嗨,没事,你们这就要回去了?”
苏美尔摇摇头,“都来了,待几天再走。”
“我跟人约好了要去拍照,回来再找你们啊!”女孩子爽朗的笑着和她身边几个人一起走了,有男有女,晒得黑黑的都,但是每个人脸上笑容都很真诚。那个女孩是住多人间,上下铺,苏美尔好奇的往房间看了眼,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羡慕的神色,其实他也想像这些人一样能够到处结交有意思的人,拥有很广阔的朋友圈。
苏淇奥拉了拉他,带着他往青年旅社外走,苏美尔怔怔的被他拖着走,看着他的背影,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全世界。
除了去了趟纳木错,其他时候他们基本都是随便在街头溜达,在大昭寺前晒太阳,还有偶尔和那个女孩子聊聊天,看到很多磕长头的人,苏美尔看着他们那样虔诚的举止,认真的思考自己对待苏淇奥是否就像他们这样。
回去时是坐飞机走的,跟那个女孩子道别时,那个女孩子惊讶,“真的这么早就走了?”
“嗯,回去还要工作。”
“我早辞职了,这一年要好好走遍大江南北。”女孩子笑着说,“后会有期!”说完又是背着自己的背包,和几个人一起离开,他知道,他们的下一站是尼泊尔。
他很羡慕这样潇洒利落的人。
苏淇奥拉紧他的手,“想玩的话,可以去别的地方,这里你的身体吃不消。”
苏美尔敷衍的笑了笑,自己在他那里永远是一个弱弱的存在。但这并不怪他,因为自己的确是很弱,倘若没有当时的他生出援手,自己如今恐怕会更弱。
苏淇奥却说到做到,回去后,立刻就带他出国了,至于自己的护照为何会存在他也没有多想。去了欧洲,辗转于几个国家间,最后带他去了瑞士。
苏美尔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他以前在一档旅游节目中见到过介绍瑞士,漂亮的雪山,和平的环境,安逸的生活,冰雪小屋还有cheese火锅。一直很想来,没想到愿望终于实现。
他们提前预定了冰雪小屋,到那里的时候,他跑过去,拿手摸那些墙壁,回头笑道,“真的是冰做的,凉凉的!”
见他终于露出笑容,苏淇奥终于放下心,靠着另一边的墙壁站着,看他跑来跑去,“里面还有火炉,居然可以点火。”
“啊,快来看,可以看星星。”
“床也是!”
“居然桌上还有鲜花!”
苏美尔惊喜的声音不时从屋里传出来,最后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抬头看星星。
“星星真多。”苏美尔喃喃的说,“想到小时候《宝莲灯》那部动画片的主题曲,天空像□一样。”
苏淇奥伸手抓住他手,苏美尔手软软的在他手心。苏美尔笑了笑,觉得这样也挺好,他甚至懒得再去问程清的那些事,更加懒得去问程澈的事,假如明天就被迫分开他也不会难过一丝。
太多的震撼已经给予了他,还有什么能甚过那些。而这些想法,苏淇奥是完全不知。
那些日子是苏美尔认识苏淇奥以来过的最轻松的,不想未来不想过去,甚至不想他那压人的身份,只想着怎么开心。开心就好。
'现在'
程澈在听到那样子的话显然怒气值直升,他是什么人,他从小便众星拱月般长大,何时有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直接站了起来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就想把里面的咖啡泼到他脸上。
苏美尔眼睛眨都没眨,“不过很显然你姐姐还是比你有用些。”
程澈的手停住,停在半空中,半晌重新坐下来,阴阴的笑道,“我真正的小瞧你了!”
“什么时候你能像你姐那样把我逼走,你才算赢了你姐姐。”他用小勺搅动着自己的巧克力,缓慢说道。
“你在逼我,你以为我不敢?”
苏美尔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没事我先走了。”
程澈坐在沙发里,他今天明显是来显威风的,却没想到最后被摆了一道的是自己,盯着窗外那人的背影,眼睛里的阴翳良久都没散去。
苏美尔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真正地离开这里,真正的脱离那人的控制。并且再也不期待他会去找自己,如果他真的愿意找回自己,五年前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偏偏四年后才那样出现,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承认,自己心里的不平和怨恨经过岁月的历练终于在心中根深蒂固。
和他料想中的一样,苏夫人出现了。
那天他和苏浣浣在家里一起在白墙上拿着画笔随便的涂鸦,两人玩的热热闹闹,冷不防的门就被人打开,苏浣浣回头,“是哥哥回来了吗?”苏美尔还在专心的画,就听到苏浣浣有点不情愿又有点畏惧的声音,“妈妈好。”
他放下画笔,回过头。
和五年前一样美丽的脸庞,岁月似乎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黑色的套装,手里的黑色皮包,优雅的坐在沙发上,“送小姐回家。”一身令下,身后就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过来抱苏浣浣。
苏浣浣挣扎,“不要回家浣浣不要回家!”
“带走。”她一句废话都没有,朝那人一看,那人帮苏浣浣穿起外套就开门离开。良久之后苏美尔都能听见苏浣浣的哭声,她身上穿着的是自己给他买的那件红色的斗篷,伏在高大男人肩头往回望的眼神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满是担忧和畏惧,连一个6岁的孩子都能察觉到的危机,却没有让他慌张,只是为苏浣浣的哭声难受,他不知道过了今天他们还能不能够再见面。
他往沙发走来,坐在她对面,身上的白毛衣上沾了很多颜料。
“苏先生别来无恙。”女人硬邦邦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您也是。”
“五年前的话你是忘了吗。”
“没有忘。”苏美尔正视她,“现在不让我走的是你儿子,不是我自己。”
她果然皱紧了眉头,“你未免把自己的位子放得太高了。”
苏美尔一笑,“我从未忘记我自己的身份,苏夫人您不要担心,只要你能劝动您儿子,我现在消失也愿意。”
“那好,我来安排,你现在就走。”
“苏夫人,我不是物品,也不是五年前毫无判断力的我。我会自己走的干干脆脆,现在我要确定的是你能否保证您儿子再也不来找我。”
对面的女人眉头皱的很紧很紧,苏美尔在心中暗叹和他真像,真不愧是母子,一样的冷冰冰一样的心狠手辣。
“淇奥那边我来说,你说到的,也势必要做到。”她站起身,仿佛一刻都不愿多待,“否则,我的手段,你是清楚的。”
苏美尔听着这样似曾相识的威胁的话语,点头道,“我比谁都清楚。”
他站在十八楼的窗户旁给苏淇奥打电话,这是一年前重逢以后第一次他给他打电话,兴许苏淇奥也惊到了,响了好几声才接起来,声音甚至有些不稳,“喂。”
“你妈妈今天来过了。”他开门见山。
苏美尔没有说他妈妈来说了什么,不用多说他也明白,直接说自己的目的,“苏淇奥,放我走吧,不然我现在从十八楼跳下去。说到做到。”
很久之后,苏淇奥轻声说,“好。”
苏美尔微笑着看着窗户玻璃上自己浅淡的倒影,“谢谢。”挂断了电话。
苏淇奥同样站在十八层楼的窗户朝外看,这是这么久来他第一给自己打电话,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给自己打过电话了,这么久来的第一通电话是让他放他走,不然他就要从这个高度跳下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淇奥开始对数字敏感,文件都是十八份十八份的放一摞,订房间永远让秘书订尾数十八的,回国开公司租写字楼时也放在了十八楼,甚至那个他们的新家同样的在十八楼。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已经走到了这种地步,全部是他在维系,而另一个他再也不在乎。甚至察觉不到自己这样的强迫症完全是因为他的生日是十八号。
可是这样的强迫症他再也改不了。
他依然站在窗前给王轩打电话。
王轩乐呵呵的接起,“苏总,好久不见啊!”
“嗯。我想问问最近你们学校有些什么比较好的公费出国留学项目吗?”
“哎呀!你是为小苏的事吧,他去年就填了申请了,你放心!肯定有他一个名额。”
苏淇奥愕然,半晌笑,原来他那么早前就开始策划,原来他那么想要离开自己。
名单下来的很快,不到一周就确定了行程,本来是年后去,苏美尔主动要求现在就过去,适应环境。东京大学和学校的交换生,李贤临行前特地到他寝室去交代了一番,“内藤道雄是个好学者,在那边好好学习,不要丢我的脸!”
“放心吧老师。”
“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回来继续给我打下手校稿子!”
“嗯,老师!”
目送李老头离开,苏美尔站在自己的寝室里打量收拾出来的大箱子,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那天后他就回学校住了,两人也再没有见过面。
本来是自己坐地铁去机场的,拗不过高灿灿,徐泽昊做苦力帮他拎箱子送他去机场,高灿灿在后座拉着他哭,“怎么都没一点缓冲就要走了。”
徐泽昊在前面说,“就要这样才能把针扎到人心里边儿,灿灿你哭什么,人家这招使得可高了!”他到底是苏淇奥的朋友,见不得他这样,心里堵得慌。
高灿灿在后面瞪他,“再说话用针缝你嘴!”
“好好好我不说!”
“没事,你别怪他。”苏美尔安慰她。
“我春天去看你,正好一起看樱花。”
“嗯,你想来就来。”
“你不要孤单,想家了就回来看看。”
“嗯。”苏美尔应着,心里却在想,家?哪里还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家不在这里,自己的家早已残缺不堪,在南方那个叫苏州的地方。
高灿灿靠在他怀里,眼泪不受控制的流,虽然苏美尔没有和她说具体的原因,只是淡淡的说苏淇奥的妈妈出现,但她完全可以猜到其中缘由。
高灿灿红着眼睛被徐泽昊拉出来时,看到了外面站着的苏淇奥,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着,双手插兜,抬头眯着眼睛看天空,不知道看了多久,高灿灿抬头和他一起看,红肿的眼睛有点不能适应阳光,即使今天的阳光并不强烈。
没多久,天空中响起轰鸣声,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辆飞机往东开去,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到。
那辆飞机上有苏美尔。
很久之后,苏淇奥收回视线,转身看她,“他会回来的。”语气十分笃定。
高灿灿不满,“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不去留他。”
“找过太多次却换不回来他的安心。也许,这次过后就好了。”
她满脸的不明白,苏淇奥却再也不看他,只是低头又轻声说了句“他会回来的。”转身先走了。
高灿灿步子不受控制的就想要追上去,被身后的徐泽昊拉住,“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儿。”高灿灿靠在他的胸前,不由自主的又抬头看了看天空,眼中眼泪又流了下来。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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