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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明-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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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铜哨声响起的方向,有一人手中长矛指向天空,缓缓打马向前,看着不像是来作战,倒像是来阅兵一般,马贼们的错愕仅仅持续了很短一瞬,随即两列骑兵从那人身后涌出,一左一右斜线排列,呈一个开口的倒三角阵型向前行进。
这也算是两翼齐飞的阵势,按说这等救援兵马,应该动作迅速,不耽误时间,但新出现的这支兵马行动的却是悠然。
不能说缓慢,只能说是悠然,完全不像是作战的前奏,好像是仪仗队里和节日中的马术表演一样。
马贼们的队伍有些混乱,正在向着车阵驱赶牲畜的人都是回返,不过看到这两列加起来也就是三百余人之后,局面又被稳定下来。
有人在大声的吆喝号令,马贼们迅速的集结,然后直接朝着这边冲来,他们甚至还留下了一百人在看守车阵的方向。
骑兵的坐骑对体力要求也很严格,从归化城那边过来的援兵也要在路上跑了几天,马匹肯定是疲惫,而且如今是开春时分,草原上的土地松软,马蹄踏地总是陷入几分,这更加耗费马力。
救援总是耽误不得,肯定来了之后休整不久就要投入战斗,开始这么悠然的向前,很大的可能是在节约自己的马力,准备临战冲锋,而自己这边一直是在好整以暇的围攻作战,坐骑的马力都充沛的很。
趁着这个机会,先冲破这些救援汉人的队列,或许车阵这里面的人就胆寒了,所谓的王通率领的大军那个的确厉害,至于这些汉人也不过是依靠火器和大车而已,在草原上的骑马的战斗,自然是蒙古人第一。
马贼们的队形紧密,十几名带甲持矛的骑兵做个尖头冲在最前,这样密集的尖阵冲击对付这些汉人的两翼松散队列,一接触就会彻底的冲散他们。
对面救援者的这种松散阵列,按照道理是要在奔驰中逐渐的拉平,齐头并进,可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却不见对方跑起来,始终是那样匀速的向前。
既然这些救援者托大,那就是自己找死了,草原上的汉子不知道什么是怜悯,各个嚎叫着加快马速。
冲进了百余步距离的时候,却又听到尖锐的铜哨声响起,这次马匹都是齐齐的勒住,马上的骑兵却都从马鞍边上拿出了火铳,还有的人张弓搭箭。
光天化日之下,火绳的火头的确不那么明显,火铳是什么,这些马贼们当然明白,车阵中也有几十杆,要了不少人的性命,谁想到对面这伙援兵也有,而且居然是二百多杆的样子,现在这个两翼起飞的倒三角不是什么松散阵型了,分明是个要命的口袋。
冲起来,想要停下就很难了,而且已经进入了火铳的射程,就算是守住了吗,一路前冲,那边还有弓箭在。
冲在最前列的马贼前锋看到了中间那人的长矛向下一压,然后火铳轰鸣,本就是密集冲来,又被王通这边的队形打了个夹击,射击都是弹弹落到了实处。
惨叫声声,人仰马翻,火铳或许有漏网的,但弓箭却都是瞄准了射击,而且他们还能射出第二轮。
这一轮射击之后,整个冲锋的势头一下子就被打的停住了,后面的人收不住,前面的人拼命想要逃,又是一轮拥挤,纷乱异常。
战斗说起来很复杂,实际上也是很简单的勾当,冲锋的马贼被这样迎头痛击,这样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接下来王通这边做出的反应也是中规中矩,他们将火铳放回了鞍袋里,拿出了自己的长矛和大刀,开始冲向纷乱的敌人。
有序对混乱,披甲对无甲,究竟训练的职业武人对草原上牧民出身的马贼,强弱悬殊,胜负分明。
外围的人一个个的被刺杀砍杀,原本具有的人数优势变成了劣势,马贼有没有什么太强的凝聚力,很快就是吃不住劲开始崩溃。
王通这边的骑兵的确是长途奔袭,虽然有短促的休整,但还没有恢复过来,但马贼崩溃后转身逃跑,却绝望的发现,他们的后路被二百多名轻骑给断了,这些轻骑虽然没有什么队形,可胜在马力充沛,速度快些。
这边本就是溃散,一看退路被人截住,心中惊慌绝望,这些抄截过来的骑兵虽然不如方才那么进退有序,却胜在悍勇,这次又是死伤惨重…
前后这么一包夹,马贼们已经被消灭了大半,少数跑出去的,尽管是向着四面八方溃散,可都是兜了个大圈子,正是向着那个部落的方向去了。
王通收拢了要去追击的一干人,却都是下马步行,来到那车阵跟前,车阵的人已经知道是自家商行派人来救援,在里面的人都是喜极而泣。
还是派来的人提醒了一声,里面商队头目才匆忙的过来跟王通道谢,到了跟前,立刻是磕头大哭,也是濒临绝境突然间逃出生天后心情的宣泄。
“侯爷大恩大德,小的今后做牛做马……有护卫和伙计死了十六个,有几个是没有办法救治活活疼死的,他们惨啊!”
王通安慰了几句,让人将这个掌柜的搀扶离开,里面的人也都是差不多的状态,不过还记得整理营地,王通开口对这个商行派来救援的带队头目说道:“几百马贼围攻这车阵,咱们的人这么多天才死伤了十几个,这车阵很不错啊!”
那商行的带队护卫头目原来出身是榆林镇的,不过副手却是虎威军出身的老兵,听到这话,那副手说道:“大车作为城寨,火器及远,刀枪舍得拼命,这等马贼骑兵没什么办法,但死伤这么少,也是因为马贼想要这大车和火器,不想自己死伤太多。”
这个评价实事求是,不贬低敌人,这倒是虎威军的传统,边上那榆林镇出身的沉吟了下,也是开口说道:“侯爷,小的冒昧说句,只怕这些鞑子还想要吃掉援军,因为他这一次拿出六百多骑兵来,这个力量实在是不小。”
这个猜测也有他的道理,王通点了点头,草原上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归化城出来的商队掳掠草原上的各族为奴仆,烧杀抢掠,草原上的部落也把行走在草原上的商队看成是大肥肉,谁强力,谁就是猎手。
王通懒得理会这个前因后果,他一边安排大家休整,一边走到那车队中去,车队中有些伤员,伤势虽然不致命,不过也是废了,尸首早就是被丢出了车阵,免得在里面腐烂生毒,现在要稍微整理下,在草原上焚化,带着骨灰回去。
不少人都是拿着救援队伍的水囊大口喝下,显然是渴极了,被围在其中,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取水和幸运的靠在水源边上。
看到王通走来,有人提醒,一干人都是慌忙的跪下行礼,王通站在那里,只是简单的说道:“要是没猜错,围攻你们的就是你们刚刚做了生意的那个部落,这个部落大队应该就在附近。”
王通这话并没有让这些人太意外,围攻他们的马贼中也能看到熟面孔,不过当时是顾不得这么多,现在却是各个切齿大骂。
“抢了咱们归化城的商队,难道就能这么算了,你们不想报仇雪恨吗?”
王通扬声问了句,下面的人稍微愣怔,紧接着都是扬声答应,被围攻几日,都以为要死在草原上,护卫们要拼了,伙计们都有自己了断的,谁都知道落在鞑子手里会有很残酷的对待。
听到下面响亮的回答,王通笑了笑,扬手说道:“本侯知道你们疲惫,不过你们不能歇着,都上马,跟着本侯去洗了那部落,抢光了他们的财物,把他们的男人女人孩子都弄倒归化城卖了,这才算痛快!!”
下面的人被王通一说,都是轰然答应,王通又在那里说道:“敢抢我们,敢动归化城的人,我们就要让他们家破人亡,世代为奴,我们要让草原上的所有人都看到,得罪我们的下场!!!!”
王通声音越说越高,跪着的人都是站了起来,各个热血沸腾,跟着嚎道:“杀!!!”
接下来的事情没什么悬念,即便是部落知道了消息,也不可能跑的太快,而且男丁死伤这么惨重,他们也没有了什么抵抗的力量,逃跑的马贼无处可逃,和部落中还能战斗的少年与老人都力战而死,酋长和长老自杀。
部落剩下的妇女和孩童都被掳掠为奴,和牲畜、财物一起被当作战利品带回归化城,不管是车阵那边还是部落这边,所有的尸体都没有被掩埋,甚至有意弄出伤口血迹,尸体的血肉吸引来野兽和秃鹫,场面犹如地狱一般,草原震撼。
万历十三年四月,都察院山西道御史姚博上疏言立储事,消息传开,天下震动。
第一卷第八百九十章 孤家寡人
自从郑贵妃的儿子朱常洵出生之后,天下间稍微有些政治常识的人就知道,这立储的事情早晚会被提出来。
若是万历皇帝宠信王恭妃,这郑贵妃只是个无所谓的人,皇长子自然是储君太子,这个没有任何的疑问。
恭妃生了皇子才是个普通的妃子,郑贵妃还没有生子的时候就已经是贵妃了,现在又生了儿子,据说当年慈宁宫慈圣太后李氏曾经逼着万历皇帝立储,万历皇帝强顶了回去,从种种方面判断,万历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
按规矩,长子当为皇储太子,但万历皇帝并不这么想,这件事要有纠缠反复,这个内廷外朝,在野士子谁都看得明白。
不过,这对更多的人来说,代表着机会,越是这种会有反复的,就越有下注投机的机会,何况还牵扯着立储。
如果这时在立储上出一分力,将来储君变成了皇帝,那出力的人就会得到百般的回报,这个历朝历代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北宋时韩琦的能力比起文彦博和富弼来不知道差了多少,但地位上却远远高出,而且世代尊荣,因为什么,就是在立储这件事上战对了立场,事后得到了回报。
天子是九五至尊,那是人人都要讨好巴结的,他也不会稀罕别人的讨好和巴结,但若是能在对方没当皇帝之前就出一份力或者示好,那就有大大的好处了,远的说谁,吕不韦在秦王身上押宝,到最后变成了秦国的丞相,近的说谁,大明这么多司礼监的大太监和内阁的大学士,有多少是东宫伴当和太子伴读,冯保不是吗?张诚不是吗?张居正不是吗?徐阶不是吗?
这是一飞冲天一本万利的东西,谁都知道要抓住,可谁都知道先做出头鸟的那人肯定会有罪过,万历皇帝对言官的处置属于懒得理会,但真要动手绝不会手软的,大家寒窗辛苦,一次次科举大考才熬到如今的位置,如果被处置了那就一切白费,而且就算说对了,被免官去职之后,谁知道今后还会不会被人记得。
大部分的清流言官仗义直言的目的是为了捞取好处,博取名声,如果做了这些还要吃亏,还要丢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官位,那就不值得了。
至于说维护什么圣贤道理,民生疾苦,刺探不平事,读书这么多年,谁的脑子也没坏掉,谁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如果有人敢于挑头倡言,那大家一窝蜂的跟上,这个害处就小了很多,上疏的人多,自然有个法不责众的说法,要惩治的话,那自然是朝着挑头的那人下手,这种事大家自然愿意仗义景从。
就算得不到什么好处,也能得个仗义直言的名头不是,日后也可以吹嘘自己曾在立储之争上上疏。
从文官这个整体来看,在张居正死后,张四维丁忧,万历皇帝的权力实在是太大,他越来越习惯依靠宦官和武将来做事,将士大夫抛在了一边,长此以往,要文官何用,长此以往,读书何用。
必须要有个行为来让当今圣上知道,他要受到朝臣的制约,他不能随心所欲,立储这件事上想必是万历皇帝最着紧的,那大家都要来争争看。
个人的好处,圣贤大义,士林的利益,这些都是大家行动的理由,但还有个关键是,今年六月,京察就要开始了。
吏部尚书杨巍虽然没有明说,但消息已经由他的门生传了出来,如果这次立储之争上,谁和主流唱反调,或者置身事外,那就等到京察的时候见真章吧!
科举成功,被选官之后,只要不太蠢,不要得罪得罪不起的人,那就会在官位上稳稳坐着,上司也没有权力无缘无故的撤换了你,上司的上司也不行,总要有个理由才行,就算有了理由,也要看其他人认可不认可。
同样的,升职也是如此,调职也是如此,除非是当今天子亲自发话,可皇帝日理万机,又能记住几个五品以下的官员名字呢?
但在京察上,京师五品和五品以下,外省四品下(包括知府)的所有官员的升职、降职、撤职、调职都在吏部的决断之中。
实际上就等于是吏部尚书和文选司决定你的去留,而且这是大明的典章制度,是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抗的。
说什么都是假的,到手的好处,屁股下面的位置才是真的,要不去参加,官位就要丢了,谁敢冒这个险,而且参加这个事情,挑头的不是自己,又有些许好处,为什么不参加。
御史和给事中品级不高,不过却是实实在在的言官,能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自然都有个好笔头,能写出好文章来。
姚博妻儿都在别人手中,自然不敢怠慢,洋洋洒洒三千余言,引经据典精彩非凡,通政司这边和司礼监这边都给行了方便,奏疏也到了万历皇帝的手中。
“说什么国无储君不稳,若朕有个三长两短,国家岂不是要乱。”
万历在朝会上直接就是把奏折拿了出来,当着内阁六部大臣的面,一边晃动手上的奏折,一边冷笑着说道。
这奏折在没有递到宫中时,这些大佬们有很多就已经看到全文,眼见万历皇帝这般反应,倒不是十分的意外,有的人微微低头,更多的人却是在看着万历皇帝。
去年那么对王通,明明是显示帝王心机手段,为什么在那之后,朝中这些大臣反倒是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万历皇帝心里翻滚着这个念头,下面这些大臣的神情落入他的眼中,却更是让他怒气勃发。
万历皇帝想要说什么却又是停住,手扶了下扶手又是放下,到最后还是站起,将手中的折本狠狠的摔在地上,喝骂道:“无君无父的混帐,这是盼着寡人早死吗!!”
万历皇帝呼呼的喘着粗气,眼睛都是红了起来,扫视着殿中的大臣们,到这个局面下,申时行轻咳了一声,率众跪下,开口说道:“请陛下息怒!”
那边张诚一干太监也是跪下,说了同样的话语,这个应对没什么错误,中规中矩,但对于缓解万历皇帝的怒气却没有丝毫的作用,万历皇帝左右看看,所有人都是低着头,没有什么人能帮上忙。
在那里自顾自的喘了几口气,万历皇帝又是坐回椅子上,摆手说道:“又不是你们上疏,都起来都起来,这个混帐东西,寡人要严惩,这样胡言乱语,到底是谁来唆使,张诚,安排锦衣卫拿了,下狱问明白了!”
自从锦衣卫都指挥使王通去往归化城后,锦衣卫各司向上汇报根本不去找那仅剩的指挥佥事,直接就是向司礼监掌印太监张诚和御马监提督太监邹义那边请示,万历皇帝下令也是直接向那边,可那边张诚却没有回答。
万历皇帝一愣,随即大怒,转头望去,却看到张诚脸色发苦,动作很大的摇头,万历皇帝刚转头看了一眼,刚刚起身的大臣中已经有人跪下,开口扬声说道:“陛下,言官不以言获罪,姚博虽然悖逆,但所说也有几分道理,陛下,社稷为重,考虑万全,为江山社稷,为列祖列宗,陛下有子,当立储君,定下名份,可以使奸邪小人少了可乘之机,使社稷万代,若不然,真有不敢言之时,名份不正,恐有乱事啊!”
地上跪着的大臣声音铿锵有力,神色也是坚毅的很,万历皇帝阴着脸沉吟了下,开口说道:“沈鲤,寡人的家事,你这么着急作甚啊,难不成这姚博是你唆使的?”
沈鲤在地上磕了个头,又是直起上身开口说道:“陛下,天家无私事,陛下的家事有关江山社稷,那就是天下事,臣身为礼部尚书,这大礼之事,自然责无旁贷,长幼有序,乃是人伦至理,皇长子如今康健聪慧,为何不定名份,姚博敢于直谏,所说又有何错,陛下明鉴啊!”
万历皇帝双手猛地握紧了扶手,想要站起爆发,却觉得没有什么底气,他扫视了座位下面的一干人。
申时行、王锡爵、许国三个内阁里的,算上兵部尚书张学颜不会和沈鲤一伙,而杨巍(吏部尚书)、王遴(户部尚书),舒化(刑部尚书)、杨兆(工部尚书)、赵锦(左都御史)则是一派。
但申时行几人也不会为这件事和杨巍这一派争论,万历皇帝也知道外面的文臣一系,对这个立长立幼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他也不想将这件事过早的掀开,但是他不想,却没想到外面的言官先是掀开了。
朝臣中不是袖手旁观的就是坚决支持立长的,万历皇帝没有任何的同盟,他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内官这边他或许可以依靠,张诚神色恭谨,张鲸微微低头,张宏和田义两人脸上全是激赏之色。
司礼监秉笔太监张宏和随堂太监田义两人支持立长,万历皇帝知道,这么多人和自己唱反调,自己有没有能力将他们全部压服,万历皇帝思绪百转,没有一点信心。
第一卷第八百九十一章 说不过就动刀
跪在地上的礼部尚书沈鲤神色坚定,万历皇帝在御座上却左顾右盼,谁都能看出万历皇帝很愤怒,可大家也都能看出万历皇帝不知道怎么应对。
沈鲤跪下,说的这般慷慨激昂,边上有人也准备跟着上奏了,万历皇帝到了最后也没有那个处置出来,只是在那里烦躁无比的摆摆手。
站在角落里唱礼的宦官连忙高声喊道:“散朝~~”
说出这句话之后,万历皇帝站起身一言不发,扭头向着殿外走去,万历皇帝刚刚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有人开口说道:“沈尚书仗义直言,为我辈楷模啊!”
万历皇帝想要转身回头发怒,在那里想了想,只是跺脚,没有回头。
不欢而散的朝会之后,万历皇帝立刻下旨,令锦衣卫将姚博下狱问罪,锦衣卫的兵卒行动的也很快,将在家中的姚博擒拿,然后下狱。
但过程并不平淡,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消息,锦衣卫还在半路上的时候,连姚博的邻居都已经知道缇骑要来拿人了。
京师中的士子们纷纷赶来声援,低品的文官也多有前来的,来到这边看到一番令人赞叹的景象,姚博家里大门敞开,姚博身着布衣端坐在房门之外,身后则是一口没有上漆的棺材,满脸的大义凛然。
锦衣卫兵卒来到,按照规矩说明了罪过,上前用锁链拿人,姚博还站起身,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和胡须,这才缓步出门。
这番作派,看得众人都是心怀敬意,看到这么多的人围观,弄得前来捉拿的锦衣卫也有些紧张,动作都不敢大了,姚博走在路上,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姚大人铁骨铮铮,为天下先,实在是令人敬仰!”
一人喊出,众人都是齐声叫了个好,姚博停住,四下拱手为礼,开口朗声说道:“读圣贤书,当行圣贤之道,食君俸禄,当做忠君之事,姚某只不过做了自己的本份,当不起这句话!”
这句话说的谦虚,实际上却更显出风骨出众,刚直之臣,这简直就是万历年的海瑞啊,众人都是齐声的喝彩,更有人高声喊道:“姚大人都如此,我等岂能落于人后,这等义举岂能不去!!”
万历十三年四月十七,朝会之后,宫中派锦衣卫拿姚博下诏狱,下午,通政司门前已经是喧嚷之极,全是来这里上疏递折子的言官清流。
京师内各处文会诗社,没有功名的士子纷纷聚会议论,联名上书,请求同乡亲友代为转呈,局面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民间如何反应,有司会通报给各处,奏折上说的是什么,通政司也会有所统计。
“京师的百姓平民倒是没什么,前段时间的戏文的确有些用处,但他们说话如何想,又有谁会理会。”
在万历皇帝的御书房中,张诚、邹义和赵金亮都是在这里候命,邹义低头禀报着,万历皇帝皱着眉头,邹义又是继续说道:“通政司的奏折全都是赞同立长的,并且请陛下今早立储君。”
万历皇帝嘴里嘟囔了一句,不知道说些什么,赵金亮距离近些,倒是听出来是句骂娘的话,这个倒是在虎威武馆的时候学的。
“朕的女人,朕的儿子,朕的家事,居然要让别人来指手划脚,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朕,朕……”
吭哧了几声,却也没有说出什么来,从法理上来说,他宠爱那个儿子是他自己的事情,可要是立谁为储君,那却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了,要外朝承认,内廷外朝达成一致才能下旨册立,要不然没有任何的效力。
万历皇帝双手扶在桌面上,脸色尽管没什么变化,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皇帝这个时候正在变得越来越焦躁,屋中安静了一会,万历皇帝突然开口说道:“张伴伴,锦衣卫那边有什么消息?”
“回万岁爷的话,锦衣卫各处搜集上来的消息,说是士子清流纷纷串连,都在写奏疏又或者是联系声援,都是准备在上疏谏言,他们的意思恐怕都是和这姚博……”
说到这里停顿迟疑了下,张诚又是说道:“……内阁六部都察院那边还有不少四品五品上的官员准备上疏援救姚博,说仗义直言之人无罪云云……”
万历皇帝的脸色更阴,张诚声音放低了些,不过还是说道:“万岁爷,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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