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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逆情作者:北北重楼-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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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逆情》作者:北北重楼
在那个江山染血,流民失所,遍地白骨的年代,
他们是君臣,是叔侄,不能相爱却偏偏无法自制的相互吸引。
他残暴嗜血、阴邪狞恶,但也聪明临下、风度高爽,
世人看到他的帝王至尊,权杖天下,
唯有他,看见他的冷寂风华,坚韧傲桀。
叔侄恋,年上又年下
第十六章即将被锁,就算不锁,也没啥好看的了。
大家抓紧时间
内容标签:强强 年下 青梅竹马 不伦之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高湛,高长恭 ┃ 配角:高孝瑜,高洋,莫灵和士开 ┃ 其它:叔侄恋兰陵王
大婚
北齐天保九年七月。
邺城里此时繁花似锦,这个季节里特有的喧嚣在黄昏时分渐渐散去,而挂着黑底描金“长广王府”牌匾的府邸刚刚热闹起来。
今日是长广王高湛的大喜之日。
大红的灯笼早早被下人们点燃挂在门口廊下,一堆堆礼盒整齐的垒在库房,等待着管家清点核对后入库封存。忙了一天的周管家拿起最后一份礼单,微微眯起眼,边念边点:“兵部尚书斛律大人贺礼:玉狮子一对,琉璃杯一对,玉观音一尊”
“周锐——”低沉的嗓音带着令人不可忽视的威压。
不远处站着的年轻男子狭长的凤目流转着墨色,细致的眉梢扬起一抹冷厉,鼻挺如刀削,唇抿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玉冠璀璨。周锐低下头不敢直视男子有些阴郁的视线“王爷有何吩咐?”
被称作王爷的俊美男子正是时下最受宠的长广王高湛。
高湛凤目微眯,“可曾看到长恭?”不辨喜怒的语气隐隐有一丝无奈。“回王爷,高公子已经在后院呆了一天了。”空气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周锐低垂的视野中,做工精致的靴子稍微一顿后匆匆远去,心里在微微疑惑,这时候应当在前厅招呼客人的王爷怎么到这来了?
翠绿的湖水在晚风吹拂下泛起细碎的光纹,高高支起的几朵荷花被镀上夕阳的浅金色,亭子中一身浅蓝的少年独立,樱唇红艳,面色如玉,原本灵动的眼中覆着一层黯然,长长微翘的睫毛扑闪如蝶翼,折射出美丽的光晕。高湛转过廊角看到美丽的场景,心神兀自恍惚了一下。
独立的少年似有感应般回过头来,直直望向来人,低低吐出叹息一样的呼唤“湛叔叔”声音破碎消散在晚风里,几不可闻。
高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慌了神,快步走过去抬手抚过少年额边的一缕长发,语调温柔,似乎此时夕阳里所有的温暖都在里面了,“怎么了,长恭?怎么一个人在这?”高长恭抬起头来,目光定定望着高湛身上的大红喜袍,涩涩的感觉充斥在胸间,闷闷的痛。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感觉,明明是最亲近的湛叔叔成亲,他为什么就不能和其他人一样感到高兴呢?自从一个月前得知湛叔叔要成亲,他一直郁郁寡欢,直到今天亲眼看到湛叔叔将新娘子迎娶进门,心中更是烦乱,一个人在这里躲了一整天,目光游移在面前的喜袍上,半天才呐吶说出几个字“湛叔叔,我难受”迷茫的像迷路的幼兽,有着坚韧的倔强的美丽。
高湛心里一紧,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继而又有些焦虑,怕是自己成亲的消息吓坏了这孩子。这三年来他们朝夕相处,自己成亲这件事怕是让长恭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吧,他对自己的依赖心太强也太久了。
他伸手将情绪低落的长恭拉进怀里,苍白修长的五指轻轻拍着长恭单薄的背安慰:“不要怕,长恭,我以后还是你的湛叔叔,这不会变。”轻柔的语气连同背后温柔的手指有着奇异的令人安心的力量直达长恭心头,慌乱烦闷悄悄散去。
周围的人语,夏日的蛙鸣都淡去成浅色的背景,唯有相拥的两人是唯有的亮色,仿佛天下之大不过他,和他。
真好,湛叔叔的怀抱依旧这样温暖。
不远处夜色渐渐漫了上来,旖旎的大红色新房里,刚被迎进门的新娘羞涩的心情随着夜色一寸寸冷却,霞帔凤冠独坐到天明。
上朝
天色微亮,高湛穿戴好官服准备去上朝,经过前边院子的时候,照例看到长恭在练剑,稀薄的光线中少年浅蓝的身影在剑影中模糊不清,身姿矫健婉若游龙,看到高湛经过时他一个快速漂亮的反肘把剑收回,擦了擦细细的汗渍对他展开清浅明媚的笑靥,黑色锆石般的双瞳熠熠生辉,竟叫人不敢直视。“湛叔叔早!”
高湛回给他一个温暖的微小弧度,嗓音淡漠夹杂一丝莫名的喜悦“长恭早!”
邺城的清晨,长广王府门口,马车破开层层的薄雾,车轱辘声随着马蹄声一路远去。
大殿上,头顶黑色冠冕的皇帝高洋阴柔邪狞的面容在白玉珠帘下掩不住凶悍残暴,声音阴冷的可怕,“将李姝那个贱人带上来,她竟敢故意用酒杯砸朕,朕要活剐了她!”文武百官扑通一下全都跪了下来,在恐惧压抑的气氛中无人敢出声,眼睁睁看着昨天还在恃宠而骄的李美人被侍卫粗鲁的拉上殿堂,披头散发喊叫凄厉,越发的不敢抬头。
高洋满意的看着脚底下一群战战兢兢的臣子,挥手示意。早已候命的刽子手走进来,当着百官的面开始剐下李美人一身冰肌玉肤。鲜红的血溅在最前排的高湛身上,已经有人吓得失禁,异味弥漫开来,他似无所觉,不闪不避,面无表情。
金椅上高洋在女人尖利的哭喊中得到了莫大的乐趣,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后来兴奋到竟叫人牵来几条猎犬,亲自将沾血的刚剐下的人肉喂给它们。
时间漫长得听得见上苍的悲悯叹息。
野兽的喉间发出呼噜的兴奋低吠,几乎要绷断侍卫手中的绳,争抢着方才还在尖声叫骂的女人的骨肉。高湛在低垂的视野里看到那女人目眶欲裂,只剩下内脏的骨架战栗着,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呕——”后面有人实在忍不住吐了出来,不幸惹得正在兴头上的皇帝勃然大怒,马上命人捆起来,用锯子锯段手脚扔进野兽群里,很快便被分食干净。
高湛知道那是刚刚上朝不到一个月的新任官员,悄悄敛去眼底的讥诮愤怒。这样的情形屡见不鲜,那是自己的二哥,同时也是站在权利顶峰的人,完全没有了以前的聪勇睿智,陌生的可怕。也许用不了多久,他也会成为别人的牺牲品。
最是无情帝王家。无论什么时候,明哲保身最重要。
下朝后,高湛被皇帝留了下来。人群后六王爷高演望着自己的九弟跟着内侍向皇帝寝宫走去,嘴角扬起冷冽得意地笑。一众大臣见此摇一摇头,联想到后宫最近突然收了许多美貌少年的事,许多隐晦的猜测埋在心底不敢表露出来。
檀木大床,金丝纱红绡帐。寝宫里处处弥漫着某种甜腻的香味,引得人空虚沉沦又热血沸腾。高湛知道这是某种西域催情香的功效,红帐里隐隐约约听得到急促的喘息声。高洋懒懒撩开纱帐,床上两具玉白的躯体便露了出来,莫辨雌雄,青涩的身体上赫然可见青紫的痕迹夹杂着鞭痕遍布全身。
“九弟,你前两天送来的这对龙凤胎不错,可惜二哥玩腻了,有没有新鲜玩意儿?”高湛迅速瞥了自己的二哥一眼,高洋面色晄白,眉间发青,眼中压抑着狂躁。
看来计划是成功了,不惘自己和六哥重金购买的两条人命。
“皇上,臣弟寻得这两个美人可是千辛万苦,又花重金请人□,辅以名贵的奇香,才得到这等珍品,皇上不妨再玩几天,必有意外之喜。”高湛上前一步恭敬劝道。
“朕说腻了就是腻了!怎么,朕想要玩两个美人也不成?天下都是朕的,天下人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奈何不得!”忽然暴躁的高洋脸色阴郁下来。其实,对于自己莫名变化的情绪高洋也有所察觉,只可惜一直找不到问题在哪。看着高湛忙跪在地上要请罪的样子,疑虑顿生,继而嘴角裂开奇异的毛骨悚然的弧度,“朕上次在宴会上看到的那个叫做长恭的孩子,今年也有十四了吧?”
高战猛然怔住。长恭?!
理智顿失,二哥,那可是你的亲侄子啊。
“不行!皇上皇上若是不满意臣进献的龙凤胎,臣弟愿为皇上另寻十名美少年献于皇上。”意识到自己失了态,不禁自嘲,高湛啊高湛,碰到长恭的事情,你就失去理智了么?又在什么时候,二哥行事竟荒唐到这般地步!
“嗯?”长长的尾音预示着危险逼近,高洋起身走到高湛面前,一指轻佻的抬起高湛的下巴,目光阴冷:“朕这才发现,九弟如此关心自己的侄子!”他细细观察高湛的容貌后又开心的笑起来,恶趣味道“现在看来九弟长的也不差么。难道,九弟是想取长恭而代之?”
确实,高氏子孙虽然大多残暴嗜血,但都有着令人惊艳的美貌。高湛恰好遗传了母亲的墨色深瞳,黛眉英挺秀丽,身姿如竹,风华气质冷清温柔,细看之下越发动人。
高湛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宫变
听到这样的话,高湛从未变化过的表情恍惚了一下,心底裂开深渊般的绝望讽刺,这就是小时期盼过得亲情么?真是可笑啊。抬头看到高洋眼里的兴奋着迷,藏在衣袖下的手指要尽全力控制住才不会颤抖。
想到长恭,想到和六哥图谋已久的计划,高湛装作惶恐的低下头,“能被皇上看中,是臣弟的福气,臣弟臣弟自然是肯的,只是”,高洋收敛了喜悦的表情里又有了邪异兴味,不可置信,跃跃欲试,“只是什么?”
高湛抿紧唇角,竭力忍下胃中几欲呕吐的欲望,瞬间绽开冷清中带着一缕羞涩媚人的笑,仿佛刚刚演武的表情根本不曾存在过,“只是,臣弟并非少年之躯,尚未经过师傅□,恐扫了皇上的兴,请皇上允许臣弟准备几日,再来侍寝。”
明明是违背人伦的肮脏,说出口的那刻,远比想象中恶心。抛下自尊和骄傲,摇尾乞怜魅惑一个人,高湛从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到这般地步。果真是生活在皇室中的人啊。
还有谁,是能被拯救的?
只是,在说出那些话时最鲜明的念头,竟然是:幸好,幸好不是长恭
身后的皇宫,金砖玉瓦,辉煌富丽,在阳光下散发出冰冷的气息,比地狱更使人畏惧。
北齐天保十年,五月十七日夜,六王爷高演及九王爷高湛逼宫,恰逢文宣帝高洋猝死,邺城大乱。
皇上驾崩了!
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高长恭一下子愣住了。虽然之前隐约猜到一些情况,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想起湛叔叔仍在宫中处境危险,他快马加鞭冲进皇宫。
夜晚的皇宫盘踞在邺城中心,似一头蛰伏已久的兽张开了血盘大口,随时准备吞噬生命。高长恭所到之处随处可见仓皇失措的宫女内侍,扔了一地的武器和尚在流血的尸体。
六王爷高演正带兵与一众老臣对峙,剑拔弩张。长恭从后面翻过窗户跃进皇帝寝宫。
寝宫里,红罗帐里的高湛异常妖艳。这是高长恭从未见过的全然陌生的湛叔叔。一身雪白的寝衣掩盖不住暧昧的痕迹,颈上艳红的吻痕斑斑,面色如玉似冰,眸深似火,仿佛要燃烧尽所有的罪孽,炙热可怕的吓人。他看到门口大汗淋漓的少年,露出似泣似笑的表情,长恭感觉得到,那是一种挣扎得以解脱,又或者陷入了更巨大的痛苦,求生无望的悲凉,这样的表情撕扯着长恭的心脏,令他体会到从未有过的疼痛。
他的湛叔叔以一种轻慢,类似于疯狂,又似叹息的语气道:“长恭,大哥的仇报了他临死之前承认了,是他,派的人刺杀大哥”高长恭脑子一下子变得空白,目光游移,这才注意到高湛的背后,竟还有一人。那是二叔高洋,此时他胸口插着一把短匕,凝干的血泛着紫,脸色青灰,已死去多时了。
爹爹,是他杀了的。
武定七年八月八日,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爹爹因为被人诬陷密谋反叛,来不及澄清就被被膳奴刺杀,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见最后一面,年幼的自己一下子变成父母双亡的孤儿。高长恭仍记得二叔高洋不早不晚,恰在那几个奴才行刺成功地时候闯了进来,愤懑异常,白刃进红刃出,迅速杀死行刺之人,然后伏在爹爹尸身上哭得涕泪横流,好不悲痛。现在想来,是多么卑鄙的计划!先诬陷后行刺,成功后杀人灭口,好一出子谋父位,兄弟相残的戏码。
那天,父亲没有了,几位哥哥在大娘二娘他们的照顾下远离动乱,唯有他,被所有人遗忘。那夜,他走出家门,又冷又饿,才九岁的孩子完全不能照顾自己,求助无人,一个人在邺城的大街上晃荡。
筋疲力尽的时候,他再也撑不下去,坐在冰冷的石阶上瑟瑟发抖。远远地有马车行了过来,他漠不关心,不会有人会停下来看看的。他已经求过好多人了,没有人肯帮他。在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冻死在大街上的那刻,他听到有人在问:
“是长恭吗?”
他自单薄的衣衫中抬起头来,看到一身青衣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身量稍显稚嫩,面容冷清,瞳孔漆黑,却倒映着八月邺城深夜里仅有的那一点灯光,照耀不了太多的地方,却足够温暖另一个比他更小的少年。长恭忍住眼眶的酸涩,语带哽咽:
“湛叔叔——”
那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相遇。
回家
“嘭——”的一声巨响将高长恭从回忆里惊醒,却见高湛挣扎着不小心从龙床上掉了下来。他忙跑过去想要扶起高湛,触手皮肤的滚烫吓了他一跳。湛叔叔,他,好热。高长恭犹豫了一下,把高湛苍白修长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半抱着他扶起,怀中的人体态修长,大片皮肤暴露出来,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入鼻,长恭的脸红了大片。这时,高湛嘴里嘀咕着模糊的字词,长恭收敛心神去听,热气喷洒在长恭耳边,他说:“回家。”
长恭替他系好雪白长衫,脱下披风严严的包裹住,抱着他飞奔出宫,打了个唿哨后,一匹火红的骏马长嘶出生,哒哒跑来。高长恭抱着人,一个漂亮的飞跃稳稳坐在马背上。
火红的骏马载着两人风一样冲向长广王府。
高湛的寝室内,长恭亲自打来水,小心翼翼褪下他的雪白衣衫,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令他吃惊又脸红。十四岁的少年并非什么都不懂。他绞了冷布巾给高湛擦拭,几次之后,肌肤高温不降反升,长恭急了,想要去叫人,对方却偏偏拉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烛光下的高湛不知什么原因身子扭动的厉害,面色潮红,平日里冷厉的唇角也柔和了几分,长睫之下的双目水光荡漾,蛊惑着人侵犯。他的红唇潋滟,开开合合一直在唤:“长恭,长恭······”
此刻高湛是有一两分清醒的,他觉得全身发烫神思模糊,他知道是吸入了太多催情香的结果,身体热的要炸开。他迫切的需要什么来降温,,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就感觉到有凉凉的东西在身上移动。他抓住那个东西,一路摸索上去,唇胡乱的索取,在碰到柔软凉爽的东西时感觉到那不可思议的舒适,本能的想要更多。
双唇被封,高长恭呆滞了,紧紧盯着犹在胡乱吻着的人,不明白也无力想更多。这是他最为亲近的湛叔叔,是与他朝夕相处三年的湛叔叔,他的湛叔叔啊湛叔叔的身体倚在自己身上,明明都已经成婚了,表现却青涩急躁。长恭任凭他火热的舌滑进口腔,带给自己前所未有的感觉,酥麻、舒服、愉快,唯独没有厌恶。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在胸口炸开,暖流从心脏流向四肢百骸。
长恭在那个时候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甘愿耽于男子美色而不顾世人唾骂。道德约束太压抑,而诱惑太美好,叫人欲沉迷不醒,终堕阿鼻。
他与湛叔叔,曾一同争抢过一碗云吞,一起纵马驰骋原野,也曾深夜共眠,一张锦被聊到天明,从来没有像现今这样,呼吸相错,唇舌相依,长发交缠,这样的亲密叫他酥了骨,软了身,迷迷糊糊觉得幸福。
“湛叔叔······”他模糊的从纠缠的唇间情不自禁吐出呼唤,却在下一秒被用力推开。
那样的称呼如一道闪电般击中高湛,把他整个人从内到外劈透。湛叔叔叔叔高湛在那一瞬清醒,撇开头不去看对方的表情,默默压抑住身体的渴望冲动。
旖旎的气氛迅速被沉默取代。
蓝衣少年站起身,迟疑着摸上唇角残余的温度,怔怔半晌后,叫来下人,面无表情的离开。
夜色被破开后再次向着光明重重扑上去。身后的高湛又一次陷入迷乱。
天保十年,文宣帝高洋去世,时年三十一岁,太子高殷即位。封高演为大丞相,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相府佐史晋位一等。一切军政大事由大丞相高演决断。
乾明元年,高演发动政变,八月壬午,太皇太后下令废高殷为济南王,出居别宫,高演即位为帝,改年号为皇建,是为孝昭帝。高湛因其护驾有功,赐邑万户,金银财宝更是不计其数。自此,长广王高湛的地位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封王
“高公子,这是昨天皇上赏赐下来的,王爷知道公子喜欢,特意叫奴婢送了过来。”
高长背靠软榻脚下扔着把古剑,依旧是面红齿白的少年模样,只眉间多了英武之气,少了灵动的笑容,更显成熟,已经渐渐有了武将气魄,走在邺城大街上也能够吸引一大群少男少女崇拜敬仰。端的是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此刻高长恭面无表情,握着那张做工精致奢华的弓,指尖拨动弓弦,听着周锐喋喋不休烦闷不已,喝道:“滚!”而后扔下背后被吓得面如土色的管家翻身上马,火红的身影一闪即逝。这两年,他的脾气越发的喜怒无常,高氏血脉深藏着的残暴因子隐隐不安,数次几欲爆发,他努力控制才不至于做出损伤人命之事。
只是,落寞在心头。有多久了呢?自从两年前的那夜过后,湛叔叔以他长大成人的理由为他另辟一处院子,虽在同一个府邸,却不能怎么相见。以往他不懂的,无法宣之于口的心思愈来愈乱,煎熬成一锅滚烫的粥,一不小心便伤人伤己。他看着自己慢慢沉沦,毫无办法。
明明有什么不一样了,那人就是视而不见,抓不住,摆脱不了。
高湛刚刚下朝,妻子胡氏已经摆好了午膳,春日阳光明媚,长子绰儿一个人在踉踉跄跄追蝴蝶玩,才一岁的他站还站不稳,其母李氏是高湛之前纳的妾,甚是美艳,柳姿华容,黛眉樱唇。胡氏站在高湛背后看着院子里的母子二人,越看越发觉有熟悉的感觉,胡氏肖似某个人。她又紧盯高湛,模糊的猜测一闪而过。高湛转过身来,长身玉立,龙章凤姿贵气逼人。胡氏温柔笑道:“王爷快快用膳吧。这可是妾身亲自下得厨房,专为王爷做的。”高湛淡淡嗯了声点点头,准备坐下时看到周锐匆匆进来。高湛皱眉,问:“什么事?怎么这么慌张?”周锐眼神示意一旁的胡氏,高湛挥挥手,胡氏只得退下。
“王爷,高公子又跑出去了,已有一夜未归了。”
高湛眉头更紧,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不会照顾自己,虽说长恭武艺高强不会有什么闪失,但难保邺城城外不会出现什么人。他略略思索后道:“周锐,去牵我的马来!”说完匆匆出门,胡氏见了追了出来:“王爷,您不用膳了?”高湛摆摆手,接过周锐手中的缰绳,绝尘远去。
邺城的春天草长莺飞,空气中暗暗飘来桃花的香,华服美妆的少年们三五成群,笑语一片。地上去年的枯枝败叶还未完全化去。
高湛脸色不辨喜怒,心里却焦急异常。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多久了?快两年了罢。
他大概能猜到长恭去了何处,幼时,他经常代长恭出来玩。果不其然,在一处草地上他看到了在河边静坐的少年。河边草地上露水刚刚干透,长恭的衣服犹带湿气。
高湛走过去,像从前无数次一样揽过长恭的肩膀,意外的被少年挣开。他的手臂维持着张开的姿势惊诧道:“长恭?”少年默默不语,与以前任何一次闹别扭不同,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表情落寞。那是一种让人心疼的脆弱。
高湛心里也难受起来。他看着他成长,看着他出落的倾城,看着他慢慢懂得七情六欲,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他。是了,他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需要他了。现在的长恭,武艺超群,在邺城一群纨绔子弟之间越发显得不同,每次骑马走过长街,蓝衣骏马,惹得无数少女偷偷打量。
高湛伸手抚了抚他的长发,“长恭,你已经成年了,过了十六就岁该有自己的府邸了。我已经奏请皇上封你为王,过两天诏书就该下来了。”听闻此言,少年慢慢转过头来,目光凝固成阳光化不去的冰寂,不去看他,声音轻得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湛叔叔,你不要我了么?”
高湛的心猛的收紧,墨色的琉璃瞳孔掩不住痛苦,他看到面前的少年冷寂的凝固双眼失去了原有的狡黠,亮晶晶的液体充斥着眼眶,倔强的咬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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