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笑 by: 草食性动物爱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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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碰我，我不是人，我是魔……”

　　　　　　　　“你怎么不是人？你是我辛辛苦苦怀胎七月生下来的，是我和你父皇的精血，你是皇族正统的血脉。”

　　　　　　　　公孙赋大惊，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不要乱说话，皇室正统不能冒认的，陛下在外对玄素公子下的追杀令还没撤销呢！”

　　　　　　　　心和神女勉强笑道：“陛下认不认玄儿是他的事，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不要？”见玄素颓废的坐在地上，又柔声说道：“玄儿，你好好听我解释。当年，我用麝香过度伤了身子难以受孕，准备离开皇城回苗疆的那天晚上宫里正举办国宴，我碰到了偷跑出来玩儿的太子，太子很可爱，虽是明德所生，但粉雕玉琢似的十分惹人怜爱，看到他，我便想起了无缘失去的孩儿，又想极了要一个与泽帝所生的骨肉，于是我便恳求苗王让我留下来，又让鬼医为我想办法。鬼医再三考虑下，终叫他想出了一个办法，便是让我给泽帝种下痴心蛊，借此在容易受孕的天数里多行几番云雨，增大受孕的机会。”

　　　　　　　　公孙赋惊叫出声，打断心和神女的回忆，道：“怎么又是痴心蛊？”十一殿下受痴心蛊的折磨历历在目，想不到心和神女也对陛下下这种蛊。

　　　　　　　　心和神女不知苗寨发生的事，见公孙赋如此反应，奇道：“你……听过这种蛊？”

　　　　　　　　偌偌不满的瞪了公孙赋一眼，解释道：“玄素哥哥给他的主子下过此蛊，不过解掉了，姨娘，你继续说，不要理会那书呆子。”

　　　　　　　　心和神女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心念一转，又似解了什么疑惑，她微微笑道：“那痴心蛊想必就是我与皓月公子兑换的那只了。”

　　　　　　　　玄素怔怔的听她说下去。心和神女继续说道：“我想了又想，自己是伤了子宫，即使天天得到泽帝的宠幸，受孕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更何况痴心蛊的反噬作用很大，我想来想去终难以下手。在一个月夜，我又因举棋不定而临阵退缩，回冷宫的路上阴差阳错的碰上了皓月公子。皓月公子虽得廉王宠爱，但极少进宫，因为泽帝不喜，恼恨廉王为了皓月公子耽误了皇室开枝散叶一事，所以给皓月公子看尽了脸色。那一晚发生了很多事呢，廉王被当众赐婚，皓月公子在国宴上受到了侮辱，一气之下跑出来透气在宫里乱闯，我便是在太液池边撞上他的。他是个能人，竟然看出我身上有蛊虫，便对我死缠烂打的软磨硬泡，硬是要我把痴心蛊虫给他，我知他是想把痴心蛊用刀廉王身上，让廉王一辈子专情他一人，我又怎么肯把痴心蛊轻易给他，他有他的苦衷，我也有我的，那一晚，同病相怜的我们聊了好久，越聊越开心，越聊越对对方有好感，感觉对方就像自己的知己一样，认识了很久……后来他得知我想要一个孩子与泽帝了断情缘返回苗疆时，他竟然送了一颗种子给我，说：‘心和，你把这颗种子吃下去，一个时辰内与泽帝行房，我保证你可以怀上宝宝。’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急病乱投医，我没怎么细想便收下了。作为回礼，我便把痴心蛊给了他当做交换。”

　　　　　　　　那颗种子便是黑暗种子了！玄素明了，问道：“接下来呢？”

　　　　　　　　“接下来，皓月便让我去章元殿等泽帝回来，他回宴会继续喝酒，他恼怒泽帝拆散他与廉王，有心利用廉王让泽帝与我见上一面。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那一晚，章元殿的侍卫太监宫女全都不在，泽帝一回到章元殿便拉着我……上了床，我当时心里很是害怕，怕泽帝突然清醒过来会杀了我，于是在受宠幸之前我给他下了迷情蛊，不想第二天他能回想起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成功了，那一夜，我成功的怀了身孕，那颗种子真的很神奇，给了我血脉，也因此，我被泽帝从冷宫放了出来养胎，但是他却再也没有来看过我。没多久，我就发现不对劲了。我变得很嗜血，很喜欢吃生肉，我对红色的所有物都产生了一种狂热，我很害怕，让鬼医给我好好的诊治，却发现是因为怀胎的缘故。”

　　　　　　　　玄素听到这冷冷的哼道：“是黑暗种子在作怪，来自冥界的黑生物都是靠血滋养的，血液等同养分，没有了养分，它便会吸光你的血，把你吸成一具干尸。”

　　　　　　　　除去知情的人，偌偌和公孙赋都因为玄素的话脸色大变，对那至尊邪物产生恐惧。

　　　　　　　　心和笑着点头，说道：“是呀，但是我好不容易怀了你，又怎会轻易放弃呢！它要血，我便给它血，只要你我们母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于是鬼医每日里便要为我寻些小动物供我吸食它们的血液。随着妊娠期越长，我对血的需求就越高，那些小动物已经满足不了我了，我很想去吸人血，但我不敢，我觉得自己变成了怪物，便硬生生克制了自己的欲望，只有很难受的时候才去吸食。没有足够的新鲜血液供你健康成长，我们母子的身体一天天变得虚弱，有时候我甚至感觉不到胎动，我吓坏了，终日彷徨度日，如此，挨到了七个半月的时候，你便提前早产了。那时候，除了先皇疼爱你之外，没有任何人愿意看你一眼，抱你一下。”

　　　　　　　　“那是因为我不是正常的人类，我是被鲜血养大的怪物。”玄素痛苦的捶着自己的脑袋，从不曾想过自己的身世是这样的。

　　　　　　　　“玄素哥哥，你不要这样……”偌偌心疼极了，不顾玄素的抗拒扑过去强硬搂住他说道：“不管你是什么，偌偌都爱你，你不要伤害自己。”

　　　　　　　　“滚！我这等不祥之人你爱我做甚么？我爹娘都不要我。”

　　　　　　　　“不是的，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是没有办法带你走，娘很爱你的，这么多年来一直盼望着我们母子可以团聚……”心和神女见玄素心灵受创感到心痛难忍，眼泪一滴滴不住的落下，她重病在身，走动不得，只能倚在软榻上哭泣解释。“再后来，不知怎的，鬼医被泽帝发现了身份被迫离开了皇城，认我为义女的舒尚书也犯了错被泽帝诛杀九族，他还赐了我三尺白绫，若不是苗王来得及时，娘真的就死在那深宫内院了。”

　　　　　　　　玄素粗暴的推开偌偌站了起来，他双目赤红，神情狰狞，喘着粗气环视了众人一圈，最后视线又落在心和神女身上，大声责问：“说得真好，既然爱我，为甚么要抛下我？你有能力逃出生天，却让我在葬花院自生自灭。”

　　　　　　　　心和神女悲哀的看着他，她无法反驳儿子的控诉，只能懦弱的哭泣，苗王将一切看在眼里，长叹一口气，说道：“玄儿，你真真是错怪你娘了，你要怪就怪本王，当年是本王没有能力带你出宫。”

　　　　　　　　“一刀哥哥，不要说了，玄儿他会懂的。”心和神女很是伤心的说道：“我……我能在有生之年与玄儿相见已经心满意足了，我……我……”

　　　　　　　　话还没说完，心和神女面色突然变得青白，胸口不停的起伏，像透不过气来似地张开口大口大口的吸气，毒仙子一见，暗叫不好，连忙让偌偌唤阿奴进来。

　　　　　　　　所有人都被心和神女的突发情况搅乱了手脚。玄素也被吓坏了，哪还有心思计较谁对谁错，担心的上前问道：“她要不要紧？得的是什么病？”

　　　　　　　　毒仙子不满的冷哼，扔给他一个白眼，骂道：“你不是埋怨她心狠吗？既然这样，你还理会她做什么？”

　　　　　　　　玄素懊悔的低下头，不敢回话。吟凤开口为他说情道：“你怎么能怪孩子？心和本来就重病在身，不要把怒火迁怒道孩子身上。”

　　　　　　　　毒仙子冷冷一笑道：“难道他没有错吗？心和身子这么虚弱，能拖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再多受点刺激，我看就准备好棺木吧。”

　　　　　　　　“阿娘，你不要骂玄素哥哥了，阿奴来了。”偌偌打断了毒仙子的怒火，将玄素推到一旁，说道：“玄素哥哥，你过来这边，别耽误阿娘救治姨娘，过程很血腥的。”

　　　　　　　　“怎么说？”玄素很疑惑的问，不等偌偌回答，他就自己找到了答案。

　　　　　　　　他看到了阿奴将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白皙的手臂，毒仙子执一把小银刀，手起刀落，很利落的在阿奴手腕上划了一道伤痕。血，不停的流下，原本痛苦喘气的心和神女闻到血的香甜，竟露出了贪婪的神情。她迫不及待的将嘴对上阿奴的伤口，大口大口的吸着少女甜美的血液，不多时，她脸上病痛之色大大减少，整个人也缓回了精气。

　　　　　　　　第二十七章

　　　　　　　　你得的不是病啊，可是服食了黑暗种子的缘故？”

　　　　　　　　“有些关联，我是中了蛊。”心和神女苦笑连连，看出玄素平静面色下的嫌恶，心一抽一抽的痛。微抬起头，让阿奴细心的为她擦掉嘴边残留的血渍，自嘲道：“吓着你了？你说你不是人，你看看我，终日吸食人血，哪有半分人样！”

　　　　　　　　玄素不知如何作答，看见阿奴还想将手臂递给心和神女，连忙上前一步制止。阿奴吓了一跳，惊叫道：“神子，快放开阿奴，圣姑体内的噬魂蛊毒发作，没有足够的鲜血是不会停止折腾的。”

　　　　　　　　“你有多少血可以让她吸？”

　　　　　　　　“阿奴底子好，不会有事！”

　　　　　　　　玄素冷哼，道：“很好吗？我看不出来，你的脸白得像死人。”

　　　　　　　　阿奴为难的看向毒仙子，毒仙子淡然一笑，对玄素说道：“你大可放心，阿奴是我与鬼医耗尽心血为心和精心培养出来的药人，她从小被鬼医用上百种灵药喂养，再加上我为她种下的各种蛊毒，她的体质已经改变，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她的命没有这么脆弱。”

　　　　　　　　玄素难以置信的放开阿奴，道：“你们也太残忍了，都把人看成什么了？怎么可以随意践踏？”

　　　　　　　　公孙赋也同意玄素的观点。心道：难怪吟花教被人称为魔教，他们做的事情实在诡异，嗯，连药人都可以弄出来，实在有违天理。

　　　　　　　　“你是替阿奴打抱不平啊？”毒仙子冷冷一笑道：“你可问过她的意愿？她可有半点委屈？”

　　　　　　　　阿奴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师父对阿奴的再造之恩，阿奴感激都来不及，哪有什么怨言？能为圣姑献出自己一份薄力，阿奴很荣幸。”

　　　　　　　　偌偌插口说道：“是啊，玄素哥哥，这很正常的，姨娘又不是天天都要吸血抑蛊，阿奴不会有事的，我说过你会忍受不了这种场面，事实就摆在眼前，偌偌没说错吧？”

　　　　　　　　偌偌非常了解玄素，他是口硬心软的人，对上弱者同情心会泛滥。

　　　　　　　　“她这样吸根本就指标不治本，各位都是用蛊的高手，不能把噬魂蛊拔除了么？”

　　　　　　　　苗王低咳一声解释道：“噬魂蛊是蛊王，无解，只能抑制，不然，心和这些年也不用受这么大的折磨了。”

　　　　　　　　蛊王？玄素很是疑惑，问道：“蛊还有王者的存在？”

　　　　　　　　苗王点头，细细为玄素解答。

　　　　　　　　“苗人喜欢炼蛊，苗寨的巫师每年会将特选的蛊王与雷公山上抓到的各种毒虫妖物放进一个密封的容器里头，让蛊王将毒物逐一杀死，以此来提升蛊王的能力，倘若蛊王不慎被毒虫所杀，那么吃掉蛊王的毒物就是新的蛊王。要培育出一个蛊王没有十来年的功夫是做不到的，因此，蛊王是很珍贵的蛊虫。我们苗寨多少优秀的巫师为此付出了生命，蛊王的反噬能力比普通的蛊虫强好几百倍呢！”

　　　　　　　　玄素大惊，道：“那我娘岂不是没救了？”

　　　　　　　　苗王点头，说道：“本应是这样，但心和当年吃了那颗暗黑种子生下你，种子的力量在她体内还有一些残留刚好与蛊王相克，否则心和早就死了。”

　　　　　　　　“这话怎么说？”玄素还是不大明白。

　　　　　　　　苗王叹了一口气，说道：“蛊王一旦发作，心和体内残留的黑暗力量就会被牵引出来，这时她就会很嗜血，导致她必须吸血为生。但这些年，种子的力量与噬魂蛊王对抗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对抗起蛊王没有以往那般效果，所以，你娘的情况才会变得这么糟糕，以前三个月吸食一次足够，现在却要三天两头的吸食，否则，她那一身血肉就要被蛊王活生生啃吃光了。”

　　　　　　　　如此霸道的蛊王让小一辈的年轻人听得毛骨悚然，玄素更是无语。

　　　　　　　　“是谁这般有能耐将蛊王种在我娘身上？”玄素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下蛊之人太歹毒了，如果碰到，他定要那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苗王沉吟了一下，突地对公孙赋说道：”公孙公子，本王允许你在这听这些陈年往事，就是想你日后能够给玄儿做个人证，让百里泽知道他究竟失去了什么？

　　　　　　　　公孙赋很彷徨，这事涉及到皇家的秘史，他听了也不知是祸是福，但眼前的形势根本容不得他退缩，另一方面，他也实在是好奇极了苗王是怎样与陛下结下仇怨的，他们以前是旧识？可是十一殿下来苗疆之前没听陛下说过啊？于是他很恭敬的回道：“是，在下洗耳恭听。”

　　　　　　　　苗王这才满意的点头。缓缓的公布答案：“是明德皇后。”

　　　　　　　　“怎么可能？”

　　　　　　　　“又是她！”

　　　　　　　　公孙赋与玄素同时开口，只不过一个是惊呼，另一个则是咬牙切齿的痛恨。

　　　　　　　　“怎么？明德对你下过毒手了？”吟凤很吃惊玄素的反应。

　　　　　　　　玄素叹气，道：“明德皇后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了，三年前我就差点死在她的手里。”

　　　　　　　　玄素将当年在宫里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后，又继续说道：“其实一直追杀我的不止是泽帝派出的暗卫，还有明德皇后的死士。我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不动声色的致我于死地，那日在宫里明明是她亲手把先皇遗旨交到我手上，并嘱咐我到湘西躲避风头，哪知道我千辛万苦的去到那等待我的却是无止尽的暗杀，连先皇遗旨也丢失了。嘿嘿，现今总算有点头绪，她想斩草除根。”

　　　　　　　　吟凤点头道：“她是攻于心计的人，平素行事极其小心翼翼，理当对她小心防范。”

　　　　　　　　“不可能！”公孙赋大惑不解，反驳道“她是一国之母，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吟凤冷冷一笑，道“一国之母？她当年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她是心和的侍女！”

　　　　　　　　“不可能！皇后娘娘可是开国功臣的后代，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弄错！也许她是贵族小姐，但是她没认祖归宗之前的的确确是我们吟花教的人，是心和的贴身侍女。！”吟凤一说起明德皇后就很气愤，呸道：“为什么不能是她？她可不是普通人，心狠手辣，本事更是了不得，吟花教养大了她，她却为了权势陷害主子，欺瞒天下，旁人还要将她当成活菩萨看待，可想而知她的手段有多高超。”公孙赋惨白了一张脸，不愿相信。“不要污蔑皇后娘娘，这……这是大不敬之罪……”

　　　　　　　　“这里是苗疆，呆子。”阿奴嗤笑道：“你以为是在那汉人皇帝的皇城？”

　　　　　　　　玄素不管眼前的混乱，他低声向心和神女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心和神女很想告诉他缘由却提不起一丝精神来，她体内蛊毒还没完全压制下去，因玄素的嫌恶，从方才到现在一直强忍着不愿吸血，此刻已是再也忍不下去了，额际全是遭受蛊虫啃咬之痛而流出来的冷汗。

　　　　　　　　阿奴再次狠心的划下手腕脉搏，将流着血的手递到心和神女身上，细声恳求道：“圣姑，你就喝吧，阿奴不怕痛的。”

　　　　　　　　“不，我不喝了。”

　　　　　　　　“圣姑……”阿奴急了，对玄素说道：“神子，你劝劝圣姑吧，她的蛊毒还没完全压下去的，再不喝阿奴的血，她会活活痛死的。”

　　　　　　　　玄素难受的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实在混蛋，大家都在拼了命的救他的娘，他却在一旁无动于衷，现在这个时候，还有道德，人性存在的余地吗？

　　　　　　　　“阿奴，你把血止住了，你已经失血过多，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撑不住。”

　　　　　　　　“我行的，神子，圣姑必须喝我的血，旁人的无法替代。”

　　　　　　　　玄素摇头，请求毒仙子为阿奴止血，他伸出手腕用尖利的指甲划破脉搏，递到心和神女面前道：“喝我的吧，我是你的血脉，体内又有暗黑种子的能量，应该可以减轻你的痛苦。”

　　　　　　　　所有人都被玄素的转变感动。心和神女更是心痛，连连摇头，低声道：“你不喜欢我吸血，我不吸就是了，你这样做不是要我无地自容吗？”

　　　　　　　　“是孩儿不懂事才对！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阿奴已经失血过多，你是我娘啊，难道我不该为你尽孝道吗？”

　　　　　　　　玄素哄着心和神女喝下他的血，为了让她心情好受些，玄素故意说着笑：“娘，我的血是红色的呢，与大家的一样，这就说明我也是个正常的人类。”

　　　　　　　　玄素的血很有效用，心和神女吸了几口后，感觉体内蛊虫的噬咬之痛大大减轻，不由得又贪婪的吸了几口。

　　　　　　　　毒仙子见此情况大喜，执过心和神女的手细细一把脉，面露喜色，惊道：“脉象平稳了，玄儿的血比阿奴的更有效用。”又喜滋滋的对玄素说道：“好了，心和已经没事了，你快快止血吧。”

　　　　　　　　“是！”玄素低声应道，看到平静下来的母亲开始面露倦色，心里没底，问道：“我娘……真的没事了吗？怎么一点精神也没有？”

　　　　　　　　“这是正常反应，只要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

　　　　　　　　“嗯……”看着母亲带着满足的笑意熟睡过去，玄素忍不住跪了下去，闭上眼睛把头挨近心和神女，放任鼻尖吸入从娘身体里透出的那股慈爱味道，觉得好安心。

　　　　　　　　这就是血缘的牵绊吧，他终于感受到了。

　　　　　　　　第二十八章

　　　　　　　　“傻月儿，乱说些什么话？”廉王因皓月所说的秘密变了脸色，慎重的警告：“皇家内苑，不要说些有的没的话，我知道你心疼徒弟，但也不能捏造事实。”

　　　　　　　　“你不相信我么？”皓月恼怒的瞪着廉王，说道：“我不是在诳你，你是不肯信还是害怕去面对？”

　　　　　　　　廉王沉下脸，喝道：“不要再说了，我是断然不会信的，我知道你会一些奇术，你有真材实料懂得驱魔除妖，但是那颗暗黑种子是怎么一回事？有这么神奇吗？你又是什么时候认识舒心和的？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情？”

　　　　　　　　“你不知情的事多着呢！当年我一念之差做了错事，事后我足足悔了十余年，我根本不敢告诉任何人。”

　　　　　　　　“你做了什么？”廉王很是害怕即将知道的事实，心慌慌的说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好不好？不管对错，我们都不要去想。”

　　　　　　　　皓月摇头，道：“怎么可能不去想？我亏欠了那孩子十余年，如若不是心存内疚，我魂体出窍就不会飘到葬花院与他相伴，费尽心思让他接受我的补偿。暗黑种子属冥界至尊邪物，它的力量与破坏力谁也无法估计，玄素是因它而生，种子会逐年改变他的体质，他以后会不会成魔很难料定，但无法否认，他修习禁术的天赋极高，现在的我也许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廉王抓狂，抓住皓月的肩膀大力摇晃，说道：“那颗种子你从哪得来的？玄素那孩子当真是我百里皇族的血脉么？”

　　　　　　　　皓月苍白了一张脸不停的点头。

　　　　　　　　“种子是我家族供奉的宝物，我也不知先祖是怎样得到它的。玄素，他的的确确是陛下与舒心和的亲生儿子，黑暗种子的繁殖能力与它的邪恶力量一样强大，只要有活体给它寄生，它就能生存下去，所以不孕的舒心和才能顺利一举怀上龙种。”

　　　　　　　　“那玄素呢？他不就变成了魔物？如果是这样，就算他是皇族血脉我们也不可能让他在这个世上生存下去。”廉王心痛的大吼。

　　　　　　　　“我不知道！”皓月面对抓狂的廉王整个人成了惊弓之鸟，颤着声音说道：“我从小看他长大，他就一普通的人类小孩，没有一丝魔性，以后会不会魔性大发我无法预料，他……他和我们都是一样的，而且体内灵力值比常人高出许多，看不出又任何异常！”

　　　　　　　　廉王双目赤红，恶狠狠的盯着皓月，哑声道：“你好，你很好，居然能对我皇族子孙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这种事，我不能包庇你，我……”廉王语气突然转为悲伤，无比沉痛的对皓月说道：“你与我回章元殿向皇兄说个明白吧！”

　　　　　　　　“我不要……”皓月惊惶的拒绝。“廉，你皇兄会杀了我的，我……我不要去。”

　　　　　　　　“要死，我们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