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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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之后墨临主动提出要上街走走，奉东临本还想吃点夜宵什么的，一听就把什么夜宵，什么炖四喜，将军包的都抛到了脑后！易了容换上百姓的布衣便从后门出去了。

　　再过三个时辰便是除夕，各家各户都在准备拜祭祖先的东西，连那巷子里的小店也有不少人在出入，汝州的大小街几乎被人流给塞满，人声鼎沸，鞭炮声也都快被盖了过去，走在街上不免被人冲撞，幸好奉东临长得高大，保护着墨临一路畅行。

　　“临儿临儿！我们去吃盼归楼的羊肉包子好不好？”

　　“我属羊，不吃羊肉”

　　“唔，那我也不吃了”奉东临失望的说着，突然看到什么好东西叫了起来！“临儿临儿我们去那边！快走快走！”

　　墨临虽说是被强拉过去的，但好歹奉东临还知道把保护他放在第一位，便没有不悦，只是看见面前的臭豆腐摊时脸还是沉了下去。

　　“老板我要十块臭豆腐！不不！要二十块！”

　　“好咧！马上马上”！

　　只见老板手脚利落的把臭豆腐包好交给奉东临，接着一颗红豆大小的金豆子放到了老板的手心里！墨临心想老板找不开碎银便要从自己怀里拿钱，接着就被奉东临一句话给气到了。

　　“老板不用找了，临儿我们去那边的亭子里慢慢吃！”

　　“吃你个头！”墨临猛揪了一下他的耳朵！把金豆子要了回来给了老板铜钱。

　　“临儿怎么了？”奉东临揉揉耳朵问，墨临便开始在他身上东摸西摸，奉东临意外的是个怕痒的主，被这一摸就受不了的东扭西歪！“临儿不要，哈哈好痒哦～哈哈……”！

　　墨临似乎没找到自己要的东西，抬头瞪着差点笑出哈拉子的奉东临！

　　“你钱袋呢？”

　　“临儿原来你在找钱袋，早说嘛～”奉东临说着便抬起右手翻开袖子，一个精致的钱袋就和袖子缝在了一起，里头沉甸甸的定是装了不少金豆子！

　　“身上有多少金豆子都给我，免得你大手大脚花出去！”

　　奉东临到底不笨，知道把金豆子全交给墨临下场就是不能随心所欲买东西吃！

　　“临儿你别生气，我不乱花就是了，可这豆子一般小摊也找不开啊，临儿又不去大货铺，小气……”末了奉东临还嘀咕了这一句，墨临耳朵尖着呢，一听就来气了！

　　“嫌我小气？你以为操持那么大的家业那么容易？不为这点小钱斤斤计较你当真以为这银两从地里长出来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奉东临像个小媳妇似的揪墨临的衣角，墨临哼一声兀自走入了人群中！

　　奉东临一眨眼墨临就丢了，这一丢可就出了大事，墨临鲜少在汝州走动，就算出门也大多去商号，而且都有马车代步，现在气头上一个劲往人多的地方走，回过神就不认得路了……

　　墨临第一次怨起大得过份的汝州都城。

　　自己似乎走到了最热闹的眨归街，因为墨临看见了盼归楼的招牌，无奈只得先找个人少的地方等奉东临找过来。

　　说这盼归街之前并不叫盼归街，叫正阳街，往前走就可以到宫门了，至于为什么改名，那还得从太上皇带兵扩疆的时候说起！汝州那时候去了许多的壮丁，好几年见不到亲人一面的家眷便都会在每一年的除夕，到他们集结出发的这条街上盼望他们早日回家，久而久之这正阳街也就成了盼归街，盼归楼便是当初给壮士们饯行的地方，而墨临就站在大门外的石狮后看着面前来往的人。

　　抬手揉揉刚才被行人擦撞的左肩，墨临才明白这一路下来都是有奉东临在保护自己才能走得那么顺畅无阻，也不知道奉东临被兴奋的行人撞了多少下，墨临想着真后悔一气之下的冲动举止了，现在好了，堂堂墨家主子只能待在自己最不喜欢的地方等人来救，唉……

　　“喂，你过来！”

　　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叫唤，墨临不悦的转过了头，就看见从盼归楼走出来的伙计正站在双手插腰站在石阶上不屑的看着自己，这就叫狗眼看人低，墨临越来越讨厌这个地方了。

　　“何事”？

　　“哟，还文绉绉的呢！”伙计走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想塞进了墨临衣襟内，墨临反射性的把伙计的手腕牢牢握住了！

　　“想死么？”

　　“哎，你别不识好歹，大过年的见你一个人站门口那是可怜你！楼上那位有钱的大主子才给你银子花！快放手！否则小爷我对你不客气！”

　　墨临不想惹事就放开了他，再不看伙计一眼便转身要离开，真是笑话，他墨临还需要别人施舍？

　　可刚走了两步身后便传来伙计的惨嚎！墨临回头看见伙计手筋被挑断，鲜血直涌出来！立刻蜂涌过来不少人看怎么回事，墨临眼前一暗，原是赶来的奉东临把自己罩住免了人潮的对自己的伤害。

　　“临儿，我们去那边”奉东临说着护着墨临到了人群外面。

　　“是你干的”？

　　“嗯，临儿好像很讨厌他的样子”

　　“我只是讨厌那地方，他只是个伙计，和他计较什么”

　　“唔，临儿是不是在那里吃了什么亏才那么讨厌那里？”

　　“没有”

　　墨临摇摇头，转过身似乎看见什么蹙了一下眉头，奉东临寻他的目光看去，因为不少人跑去看热闹反倒让这一段路可以看见街对面，何天涯正和一个娇滴滴的女孩高兴的买着东西，墨临确定那不是何天涯的姐妹，心想他病刚好就出来拈花惹草了？

　　“临儿我替你教训他！”奉东临说着就要过去，被墨临给拉住了。

　　“等等”

　　“涯涯～”！

　　只见穿着男装的柳枝怪叫着从人群里窜出来扑到了何天涯身上！看得墨临汗颜抚额！要让福伯看见了非把她的小屁股揍得肿起来不可！

　　“枝枝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何天涯放下她说，这一幕被简单理解成了断袖！

　　“我好不容易才趁爹没盯着才跑出来的，走吧！咱们去玩！”

　　“等一下，给你认识个人，这位是商婷商姑娘，她和家人走散了，咱们先把她送回家”

　　“姐姐好～”！

　　商婷礼貌的福了个身，那知书达礼的可人模样是墨临一直想在柳枝身上看到的，可如今才知道自己多天真，柳枝只能用豪爽来形容的个性时常让他们感叹她是投错了胎！

　　“行！咱们快走吧！”

　　“跟上他们，那女孩有问题”墨临说，奉东临忽然抱起了他。

　　“临儿让别人去吧，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浪费了～”

　　墨临看看他，又看看他们离去的方向，唔，确实不能浪费了，也就妥协了，见墨临点头，奉东临抬了下左手，半空划过几道黑影又隐入了黑暗中。

　　“放我下来，大街上像什么时候样子”

　　“哦～”

　　说话间，那伙计已经被抬走了。

　　俩人正想去另一条街看看，刚走到街角处便被两个魁梧的大汉拦住。

　　“两位且慢，我们家爷有请二位”穿青袍的大汉说道，比了个请的手势，竟是指向盼归楼。

　　第十四章

　　“对不起，我们没空，若你们家爷真心想请我们那就别勉强”墨临的话让两个大汉一窒，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奉东临在一旁乐呵开了。

　　“看什么看别挡道！”奉东临撒欢道，被墨临瞪了眼就噤声了。

　　“爷真心请两位一叙，交个朋友而已，请不要为难我们”另一个黑衣大汉说道，墨临听他们大有不去就动手“请”的意思，不免扫兴。

　　“我们不过是普通的老百姓，高攀不起你们爷，请让开”墨临的语气多了几分威严，意思很明白，小爷我就是不去！

　　“爷”！大汉突然恭敬道，墨临和奉东临转过身。

　　穿着霸道的，墨黑色大氅的美艳男子在一行七八个大汉外加一个模样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的随行下走了过来，墨临喜欢大氅是因为能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些弥补不够壮硕的缺陷，可眼前的男人身上的大氅就只是一件衣裳，不必用什么去突出去遮掩，这么一个人走到哪里都绝对是最吸引人的！

　　“二位好，我叫白龙兮，上北人氏，原来的名字太绕口就不提了，这是我的女儿胭脂”

　　上北是离安王朝都城最近的国家，中间只隔了一个七夏国，南蜀曾经拉拢过上北一起攻打汝州，不过因老汗王病死守丧拒绝了，新王继位之后还是保持着自己安定的信念，又因为皇帝永久免了周边友国的皇贡，使得他们变得十分富足，墨家的在上北也有生意，来往汝州的上北商人也很多，只是最近要过节汝州的上北人大多回去了，留下的不多见，对于免皇贡这件事，虽然当初招来群臣养虎为患之责，但皇帝到底是皇帝，三言两语把声浪压了下去。

　　“幸会”墨临自然的抱拳，无意间流露出了不一般的气度，说道：“抱歉，我们还有事，有缘再会”

　　“既然如此，可否告诉我名字哪里可以找到你们，好改日一叙”

　　“你烦不烦啊，哎哟……”！奉东临腰上被墨临按拧了一把，哀嚎一声，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小名不足挂齿，不嫌弃便唤我王珈，这是我弟弟王而，我们兄弟两人靠卖艺为生，四海为家，有缘再见”墨临说罢拉着委屈的奉东临离开了。

　　“临儿好会说话哦，骗人都脸不红气不喘的，哎哟！临儿疼，我不敢了，我错了……”！奉东临的耳朵被墨临给揪住了，一直走到另一条街才放开。

　　“你真以为能骗过那个男人？不过是没戳破罢了，还是回去吧”

　　“临儿再玩一会嘛！”

　　“你怎么不想想他们不回上北过自己的节来汝州干什么，别生枝节才好，那个男人不简单，走吧”

　　“唔，买了臭豆腐才回去！”奉东临瞅着墨临说。

　　“刚才不是买了？”

　　“为了找临儿丢给个小孩子了”

　　墨临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无奈陪他去买了臭豆腐后回了府。

　　“主子，怎么这么快便回了？”

　　福伯把布衣交给下人问，墨临卸完易容的妆坐在了榻上，奉东临立刻蹭过去！

　　“走累了人又多就回来了，对了，路上还看见了柳枝和何家公子一起，福伯就不用担心了”

　　“这妮子，哎，罢了，反正迟早都要为人妻，主子要没什么吩咐我就退下了”

　　“嗯，福伯没事也早点休息吧”

　　“哎”

　　福伯应了声便离开了。

　　奉东临轻松的就把墨临抱起放在了自己腿上，墨临闻闻他身上还有股臭豆腐味便嫌弃的推了推他！

　　“去把这豆腐味洗了”！

　　“临儿不是也吃了吗，还说好吃的！”

　　“我只吃了一块，不像你全给吃了小心上火长痔疮！去洗了！”

　　“不要”奉东临搂着墨临坚持不去洗，可惜墨临的揪耳功一出他就乖了。

　　“啊！临儿救命啊！有虫子！”

　　没一会奉东临怪叫着竟然光着屁股就从屏风后跑了出来！墨临正坐在榻上看着手上的脚环，听见声音一抬头就被奉东临给死抱住了！

　　“你个大男人怕什么虫子，赶紧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墨临无奈的拉开了他的手给他推床上去，奉东临抓来被子便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只冐出脑袋可怜兮兮的瞅着墨临，后者大有无力之感。

　　墨临走去看看，结果就在水面上看见一大坨黑色，还在上面游，它的身体就像半透明的琥珀，隐约可以看见它的内脏，很快它就游到了墨临跟前，它似乎想爬上来，可因为池壁太滑它都没能成功！

　　墨临蹙着眉头看了看，突然伸手把它给捞了上来！

　　“冕儿快过来把它吃了！”

　　只听外面开门的声音，墨临拎着扑腾的东西出来就没看见奉东临了！臭小子跑这么快！

　　咚！咚！

　　坐落在汝州北山上的非名寺传来了代表除夕已经到了的浑厚钟声，墨临从熟睡中慢慢转醒，感觉有个熟悉的怀抱将自己搂住，习惯的蹭了蹭，接着便有人在一下一下的轻抚着自己的头，亏他敢只披条被子就跑出去！那条虫子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地龙”！靠吸取土地的精华为生，喝了它的汁液能增加几十年的内力修为！江湖上谁不想要？就他奉东临不识货！

　　忽的，墨临感觉自己的左腿被抬了起来，一只爪子探向自己的私处！这小子真当自己已经睡死了！墨临睁开眼睛掐了掐他的脸颊。

　　“不睡给我下去”

　　奉东临呜嗷一声，委屈的抱着墨临才肯乖乖的睡觉！

　　汝州驿馆。

　　“爹爹～怎么不睡觉啊～”？说着上北话的胭脂抱着枕头到了栏杆，白龙兮抱起了她。

　　“胭脂，想你娘亲了么？”

　　“想～爹爹不就是带胭脂来找娘亲的么～”

　　“嗯，也不知道你娘亲，想不想见到我”

　　白龙兮抬头看天上稀疏的星辰喃喃自语，胭脂困着，搭在他肩头就又睡着了。

　　“娘亲……想……胭脂想……娘亲……”

　　白龙兮抚抚她的小脑袋，深邃的双眸越发深沉起来，渐渐陷入了那不堪的回忆中……

　　“我严连在此发誓，此残生若再与你纠葛，必遭天谴！子孙断绝！”

　　子孙断绝……

　　这是命，还是命中的劫？白龙兮摇摇头不再去想，抱着女儿回了屋，夜深了，孩子娇弱受不了寒气。

　　天未亮，汝州城便热闹起来，百姓家都早起点灶准备拜祭神明和上坟的东西，忙得热火朝天，大宅大院的墨府也不例外。

　　“都手脚利索着点！把东西准备好！”

　　福伯应该是府内最忙碌的人了，盯完厨房又跑到祠堂，生怕下人粗心漏了什么，待会让来拜祭的人看了笑话！虽说墨家受了点贿赂官员的嫌疑影响，生意停滞，但凭着好名声和平日结交的商友这点影响就忽略不计，族人还是会带着笑容来墨府参加祭拜的，可不能疏忽！祠堂拜祭的东西备好了福伯便去柳枝的闺房把她从被窝里给揪了起来！

　　“丫头起床了！别忘了今儿个来的人多！出去招呼着！”

　　“爹爹！你行行好让我多睡会吧！”

　　柳枝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叫着又钻被窝里了，福伯一气，揪住了她的小耳朵！

　　“给你老子起来！”

　　“哎呀呀！！我起！我起还不行么！”

　　于是柳枝顶着一对熊猫眼，跟个欲求不满的怨妇似的去前院招呼客人了。

　　前厅足够百来人待着，可惜因为各房都添了许多人丁，小孩子们满堂跑就显得拥挤了，福伯便又让人领着一些人去后厅先喝点茶水吃点心，柳枝就在后厅招呼着，正烦躁着呢便有五六个年纪在六七岁的小孩子叫着跑进了进来，柳枝一转身就被他们围住了！

　　“姐姐要红包～！红包！”

　　“姐姐没红包”！柳枝正怨念中被他们一吵就差点怒了，不过看见来后厅看看的福伯时又笑了起来，指了指门外的福伯说道：“你们去跟我爹爹要去！他那里红包可多了！”

　　孩子们便很天真的呼啦啦的就跑去围住了福伯，柳枝报复成功之后就溜之大吉了！去看看墨临怎么样了！

　　呕……

　　柳枝刚到门外就听见从屋内传出呕吐声，难不成一大早吃错东西了？

　　“主子，人来得差不多咯～”

　　柳枝推门进去，就看见奉东临抱着墨临从澡池的屏风后走出来，墨临裹着绒披，奉东临却一丝不挂的！柳枝尖叫一声扭头跑了出去！

　　奉东临还想让她拿点酸的东西来给墨临止呕，见她一下子跑没影只能先把墨临安放回床上再吩咐别人。

　　“临儿，还难受吗”？

　　“让我静静”墨临说，背对他整理着自己的衣襟，奉东临知他一时接受不了，便听话的走出了内室。

　　福伯听说墨临身子不痛快之后便急忙过来看看，奉东临竟然告诉他墨临怀孕了！福伯见墨临面色难看的坐在榻上便命暗卫去请靠得住的大夫过来，奉东临却阻止他说是让麒麟卫去宫里请他二哥奉东兴来了，他医术高明，而且还是奉东临最信任的兄长之一，福伯看墨临没有反对便静静的等着人来。

　　怀孕？福伯心里已经有数了，只是没有想到墨临会这么快就将自己交付出去！看着墨临长大的福伯怎会不知道墨临身子的奇特，唉，以后是福是祸就看天意了。

　　“哈欠~冕儿你又把谁的肚子搞大了？”

　　一个穿着明黄色大袍的美丽男人打着哈欠走进了寝室，看样子自然是奉东临的二哥，二王爷奉东临了，他没带随从也没带医箱，信步走进了内室。

　　“二哥你总算来了”！奉东临抱着被自己点晕的墨临坐在榻上，福伯就担心的站在一旁，见人来了才放心！搬了张圆凳放在奉东临跟前，奉东兴掀后摆坐下了。

　　“哟？这是闹哪出？”

　　“临儿情绪不稳定，都是肚子里的小东西闹的，看他出来我不打他小屁股！”奉东临心疼的说着，温柔的抚了抚墨临并不好看的脸色。

　　奉东兴看了看昏睡在奉东临怀里的墨临，忽然蹙了下眉头。

　　第十五章

　　“二哥”？奉东临唤了声。

　　“冕儿，这孩子……也许生不下来”奉东兴说道，奉东临一愣，摇了摇头。

　　“不，我看见了，临儿生下来了，母子平安”

　　“万事皆有因果，你看见的或许真的会发生，可你忘了那件事了”？

　　奉东临的身体一僵，脸色也苍白了起来，一旁的福伯本就担心，现在听他们这么说可谓提心吊胆！

　　“这连脉都没诊就知晓怀上了？”

　　奉东兴挑了挑眉，说道：“我三岁习医，四岁就背得了本草，默得了针录，不用诊了，你家主子就是怀了身孕，不过……他天生顽疾，虽然后天有冕儿十年功力护身，但毕竟此病根深蒂固，若想生下这孩子怕是要凭运气的，依我看现在还不晚，将孩子打掉便可，我再为他施针除去顽疾，以后再怀便是了，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险”

　　一老一少不说话，这时候墨临的手指动了一下，醒了过来。

　　“临儿？”

　　“这是我的孩子，谁敢伤他，我绝不会放过”墨临打起精神说，奉东临搂紧了他。

　　“临儿不怕，有我在”

　　奉东兴因墨临的话愣了一下，没想到墨临对肚子里的孩子这般看重，连性命都可以不顾，不免对墨临的印象大大的改观。

　　“主子，你可是墨家唯一的主子，要是，不对，主子绝不会有事”！福伯冷静了下来，墨临看看窗外头，借着奉东临站了起来。

　　“临儿”？

　　“到祭拜的时间了，走吧”

　　“临儿！”奉东临沉声，将他搂回怀里。

　　“我是墨家主子，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孩子就倒下，你留在这里吧”墨临说，拉开了他的手和福伯走出了寝室。

　　奉东临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无力的垂下了双手无精打采的坐回榻上，奉东兴拍拍他的脑袋。

　　“你还真是爱上了一个牛脾气的人呢，墨家主子，有意思，哈哈”

　　墨临面无表情的手持三根拇指粗细的香在祖宗牌位前拜了三拜，拜完了便亲手插在了供桌上，然后身后的人才依辈分轮流上前祭拜，没一会大鼎就被插满了香，墨临被过浓的烟雾呛得咳嗽了几声，福伯赶紧扶着墨临走出了祠堂透气。

　　“主子，还是休息一下吧”

　　“不用，接下来还要给小辈发红包讨个吉利，把红包拿来吧”

　　“主子……是”福伯只能先将墨临送到了正厅让柳枝去账房取来了红包。

　　只有十岁以下的孩子才有红包拿，可墨临一看满厅的孩子就发晕，这些人还真能生！

　　“来来，都站好，每个人说一句吉利话就给红包”福伯招呼着，孩子们还是挺乖的哗啦啦站好。

　　墨临前头还是挺开心，后来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剩下七八个孩子时已经接近极限，所幸只有这几个了，墨临绝对撑得过去，哪知道有个四岁的小姑娘死活说不出吉利话，福伯便让其他孩子先说，一边偷偷教小姑娘说吉利话。

　　“说好事成双，慢慢说，来”

　　“好，唔，好事成爽~”

　　“不对不对，是好事成双，双~”

　　“双~”

　　“对了”福伯见其他孩子都跑开了便让开了，轻轻把孩子往前推了推。

　　小姑娘这时候却挠挠头，竟然憋不出半个字，福伯看着墨临越发难看的脸色简直可以用心惊肉跳来形容，可他墨临是谁，墨家主子怎么可能化解不了这样的尴尬，拉过了小姑娘把红包拿给了她。

　　“好了说不出来也没关系，去玩吧”

　　“嗯”！

　　好不容易人散了，福伯正想扶墨临回屋，奉东临便突然出现把墨临抱了起来尽快回寝室。

　　“我感觉很好，别担心”墨临半卧在床上说，奉东临就坐在床沿寸步不离，就怕自己一走眼墨临会从自己眼前消失一般。

　　“临儿，二哥会在宝宝出生前住在府内，这样才能放心些”

　　“随你们吧，我想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