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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光明甲-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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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克己对他笑了笑,看看天,却摇摇头,天有眼吗?张品生被当成疯子关起来的那十六年里,他无数次的祷告苍天,老天爷从来都不曾理睬过他,最终救张品生出来的,反是于异这个无法无天眼中无神心中无天的大刺头,而现在,天庭反又要捉拿于异,天有眼吗?天无眼啊!

一直到天光大亮,城门打开,行人开始多起来,何克己才和宋祖根两个入城去。

庆阳最热闹的是菜市,两人直入菜市,一在西头,一在东头,不停的宣讲:“于大人为民请命,诛杀与妖勾结搜刮民财的神官,天庭却不问青红皂白,派天兵要捉拿于大人问罪,这必是下面地狗官蒙敝了天帝,现在有高人立下血愿灵符,请大家发血愿助力,让冤情直达天听,替于大人申冤。”

正如宋祖根猜测的,虽然到处贴了文告,很多百姓却都不知道,然后数次神魔大战,也听到点儿风声,却是不知详情,这时听了何克己两个宣讲,才知是天庭要拿于异,一时间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表示愿发血愿助力,宋祖根两人身上都带了大量符纸的,很快就发散一空,也有很多人表示,会回去告知乡里,必要让冤情直达天听。

“何方妖孽,敢在此妖言惑众。”正当何克己两个为群情激涌而兴奋异常时,忽听得一声厉喝,随着喝声,平地里显出一队神兵,个个披甲执戈,最前面一员神将,威风凛凛,嗔目怒喝,正是曾挨了于异一矛的毛举,不过何克己两人却不认得。

平地突现天兵,众百姓顿时都给惊散了,宋祖根单手执了大刀,却是暗暗叫苦,跨步挡在何克己前面,急道:“何主薄你快走,我挡他们一下。”

毛举在于异手底下,那是小菜,可对上宋祖根,却是能撑死他的大席,但这时也只能拼死向前?

何克己却一把拉住他,反到了宋祖根前面,两眼怒瞪着毛举,厉声喝道:“谁是妖孽?勾结妖怪,年年发水搜刮民财的城隍单简才是妖孽,官官相护,只顾自己捞钱,对百姓生死视而不见的司狱童抱林才是妖孽,收了单简递上来的红包,为他拼命说好话的岳王府那些狗官们才是妖孽,还有你们这些,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捉拿为民请命的于大人的,才是妖孽。”

他一连串话说出来,气势如虹,毛举虽是神将,却给他逼得一时间做声不得。

众百姓虽给惊散,但仍围在不远处,听了何克己这番话,便有人叫了起来:“就是,于大人是好人,那些人妖勾结的狗神官才是妖孽。”

“你们不能抓于大人。”

“老天爷无眼啊!”

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便有人叫:“打死他们。”

毛举这下怒了,一帮屁民,居然敢说要打死天兵神将,想翻天了,嗔目四下扫视:“想造反吗?”

众百姓为他目光所摄,一时悄然无声,突地有一个老者从人群中颤巍巍出来,看着毛举,道:“我们不想造反,只想把于大人的冤情上达天听。”

说着,他咬破中指,在左手符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冤字,老年人血气已衰,写到一半,血干了,他又咬破食指,写完,他看着毛举,道:“你们是天兵天将,想要我们这些老百姓死,容易得很,但你杀得了我们地头,灭不了我们心中的冤。”他须发苍苍,实已衰老不堪,但这会儿嗔目而视,激声而言,却自有一股凛然之色。

“对,你杀得了我们地头,灭不了我们心中的冤。”

老者地话激起了围观百姓的义愤,纷纷围上来,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披甲执戈的天兵竟有些慌了,阵脚松动,微微往里缩。

“你们要做什么?真的想造反吗?那是要诛九族的重罪,你们知不知道?”毛举大叫,面前的百姓都是空手,他却把刀抽了出来,面色虽厉,心里其实已经虚了。

“我们只是要喊冤。”一个中年人叫着,咬破中指,也在手中地符纸上写了大大的一个冤字。

“对,我们只是要喊冤。”众人纷纷在自己手中的符纸上书下血愿,有个年轻人没拿到符纸,急得叫:“谁有符,给我一张符。”

边上另一个年轻人道:“没符,不过你可以写在我衣服上,于大人的冤不伸,我这衣服死也不洗。”说着背转身,那年轻人也不犹豫,却把两个指头同时送进嘴里用力一咬,然后在那人衣服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冤字。

看着激愤的百姓,何克己心下激动,道:“民心如此,天亦开眼。”

宋祖根也非常激动,执刀的手都有些颤抖了,颤声叫道:“万民助力,于大人的冤情一定会上达天听。”

毛举却在一边冷笑:“一帮屁民,哭天喊地的,有个屁用啊!”

便在他冷笑声中,忽听得哄的一声,百姓们都叫了起来,毛举吓一大跳,急把刀举了起来,心下暗惊:“难道真想造反了?”“灵符成了。”

“是个冤字。”

“好大的冤字。”

毛举扭头看去,刹时间瞪大了眼睛,城外不远处,一道血光直冲苍穹,那血光足有数人环抱那么粗,而在血光的尽头,则是一团艳红的血云,有小山那么大,细看,那团血云组成了一个字,一个巨大的冤字,再细看,那个大冤字却又是由无数的小冤字凝聚而成,就如小蚂蚁凝成了一个大蚁团,但蚂蚁虽小,凝成蚁团却也惊人,更何况这是血字,那些小血字在不停地翻滚涌动,就仿佛无数的人在喊冤,毛举一时间毛骨怵然。

“血冤,天爷。”他低叫一声,也顾不得抓何克己两个了,带了天兵急急赶回去禀报。

“天兵跑了。”宋祖根大喜。

何克己一直在激动地看着天空中的那个血字,却没注意毛举一行人,听得宋祖根叫,他冷然一笑:“屁民虽微,但民心如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任他强权如铁,虐民以残,终究会给淹没。”

何克己两个回到城隍衙门,天一老道已去了张品生身上的天灯符,两人也在看着天上的血字,都一脸的兴奋,见张品生没事,何克己吁了口气,把宋祖根的猜测和两人的行动说了,张品生猛拍额头:“是我疏忽了,我就说了,老百姓如此痛恨那些狗官,怎么可能不愿喊冤,却原来是他们不识字,看不懂文告。”

“一个上午不到,二十万血愿了,而且还在增加,每半个时辰差不多就可以增加一千,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天一老道连连摇头,一脸感概。

“民心如铁。”张品生仰望苍天:“我看谁敢逆天而行?”

何克己突地想到一事,担心地道:“天兵并没有全部撤走,还留有人手在荡魔都尉府和城里,先前就有天兵天将要来拿我们,他们看到血符,若是来毁了灵符怎么办?”

“那个不必担心。”天一老道傲然摇头:“灵符已成,他们即便把我们都杀光了,把幡也毁了,只要冤屈不伸,灵符就不会散,这个血字就不会消失,因为这是万民之心,你细看那血光中,那一个个细细的冤字,每一个冤字,都代表一个以血发愿的百姓,以血发愿,天不斩,地不折,无物可毁。”

张品生肯定的点头:“民心不可逆。”

“那就好。”何克己就怕毛举带天兵赶来抓走甚或杀害张品生几个,听到这话,悬着地心放了下来,却又担心起于异来:“不知于大人怎么样了?”

宋祖根担心却要轻得多,道:“于大人肯定没事的。”

198章 血愿灵符

木德星君和水德星君追丢了于异,这会儿也赶回来了,见了顶着天穹的巨大血冤,都吃了一惊,水德星君叫道:“这妖孽到是会蛊惑民心。”

木德星君却一脸凝重:“这事怕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还是先回禀尊者的好。”

“就这么放过那妖孽?”水德星君大不服气,他的神钵给于异顺走了呢,那可是他看家的宝贝。

“那妖孽逃了,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啊!”

木德星君这么一说,水德星君也没办法了,让毛举且率兵留守,两星君自上天去,毛举先前威风,听说让他留守,心中可就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了,于异那是个好等的?等得好便好,不好时,这副皮囊只怕要一撕两半了,便死了也不得一个完整身子,还要娘老子拿了针线来缝,可怜啊!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没办法,只好打发天兵四面警戒,自己也随时做好准备,心里算盘打结实了,只要听得一点点风声,撒腿就溜,谁留下谁是二傻子。

于异这会儿确实在往回赶,本来还能早一些,但叶晓雨痴缠得厉害,一说他要走,扑到他怀里死吊着再不松手,哭天抹泪的,也莫怪她担心,于异闯下的,还真是天大的祸端呢,先说要跟了于异去,她这会儿知道于异神螺的功效了,就愿意呆在螺壳里,但又舍不得老娘,万一于异给天庭拿了或杀了,她也跟着挨一刀,她娘怎么办?于异便让她留下,保证把事情一弄好,立刻就回来带她走,左劝右劝,实在不行了,索性便脱了衣服一顿大弄,于异对付女人,这算是一个绝招,叶晓雨到底是才从黄花闺女转过来的,经不得他折腾,最后实在不能动了,于异这才脱身出来,飞到半空,心下犹自暗暗摇头,想:“这丫头,先前千不肯万不甘,不想上了身,到比麻花还缠人。”又想想高萍萍火凤凰两个,更是摇头:“女人都是妖怪,没脱她衣服前妖里妖气,脱了她衣服后怪里怪气。”

飞了小半日,已近庆阳,远远的便看到天际一道血光,他心下疑惑:“什么鸟?是有宝呢,还是杀人杀多了,血光冲天。”再飞近一点,那血光越大,天空中更有一团血云,他还是没想到血愿灵符上去,却吓一跳:“那不可能是宝光,真的是血光,老天,这么大血光,得死多少人,该不是我一走,水德星君两个恼羞成怒,嫁祸他人,把庆阳城给屠了吧!”

一时间又惊又怒,展翅急飞,但飞得近了,却感觉不是,下面城里城外,人来人往,不象屠城的样子,到有不少人往血光处赶,闹纷纷赶集也似。

于异还是没明白,飞近庆阳城,能看到血光起处了,那不正是城隍衙门所在吗?外面人山人海的,许多人手里都攥着符,于异猛然就明白了:“血愿灵符?原来是血愿灵符成了,居然是这个样子的,这可惊人啊!这么大一根血柱子,这么大一块血云,得要多少人的血,得发多少血愿啊!”他都给惊住了。

毛举等人不把屁民放在眼里,而于异强调个人的拳头,同样不把民众的意愿放在心上,他从来也没想过百姓的愿力聚集在一起的样子,还真是给吓了一跳。

于异直接飞入城隍衙门后院,张品生天一老道何克己宋祖根几人都在,到是那二十一个神兵一个都不在,还在外围七县到处跑,给百姓宣讲收集血愿呢。

何克己一眼看到于异,喜叫道:“于大人回来了。”

宋祖根也一脸惊喜:“我就说于大人没事的。”

“能有什么事?”于异笑着下地,道:“张老大人,天一真人,这是血愿灵符?灵符成了?”

“成了。”张品生点头,看他不象有伤的样子,道:“没事吧?”

“没事?”于异摇头:“斗神宫一家伙来了两大星君,我给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避一下,这不要回头找他们场子呢,到没成想血愿灵符成了。”

他仰头看血愿灵符,血光就是从灵幡符上发出,先远处看还不觉,这时从近处看,那血光凝成一个大圆柱,粗要七八人合抱,从幡上一直升到天穹,足有数百丈高下,仰头去看,脑中竟不知觉的生出一种炫晕的感觉。

“这血愿灵符这么大,看得人脑袋都晕了。”于异摸头:“这得多少人的血愿啊!”“现在是二十七万。”天一老道一脸惊叹:“而且仍在以每半个时辰两千血愿的速度在增加。”

“二十七万。”于异忍不住咋舌:“也就是说至少有二十七万人发了血愿?”

“不是至少二十七万人发了血愿。”张品生摇头:“就是二十七万人发了血愿。”

“乖乖。”于异忍不住摸头。

张品生道:“现在你知道民心可用了吧!也该知道百姓地力量了吧!”

“了得,了得。”于异连连点头,道:“那些天兵天将没来呱噪?他们应该没撤走吧!”!

“没撤走。”何克己摇头:“至少有留守的,但也没来这边找麻烦。”

“他们敢来?”张品生哼了一声:“血愿灵符乃万民血愿凝成,冤不伸,符不散,他便把天下所有人都杀光也没用的。”说到这里,他看着血愿灵符,一脸得色:“我可以肯定,天帝必然是给蒙敝的,而现在,血愿灵符也必定惊动了天帝,那些狗官这会儿绝对已乱作一团,哪还有心思来我们这边找麻烦。”

他这会儿的自信心越来越强了,于异可没他那么大信心,不过也不和他争,点头而已。

张品生又拉了于异出去见百姓,血愿灵符一成,无数的百姓就围在了城隍衙门外面,有议的,有拜的,这会儿张品生带了于异出来,顿时欢呼声一片。

要说打架,千人万人于异也敢提着脑袋往前闯,若说喝酒,十里席面他也敢一一敬过去,但说接受百姓的欢呼,于异还真有些手足无措上不得台面,抱抱拳,陪个笑脸,呆了一会儿,实在架不住,又溜了回来,张品生到是擅长这个,万人堆中,时而谈笑风生,时而激情如火,于异在衙门中看到,暗暗叹服。

血愿灵符立着,百姓来的去的,人是越来越多,昼夜不散,尽有看结果的意思,也有守护的心思,于异也没去荡魔都尉府那边看,留守的毛举等人也没过来,而血愿灵符却是越来越粗,灵力也越来越强,尤其夜深时人声稍静,似乎能听到血光中有声音在呼啸,仿佛有万千的人在呼号悲叫,于异素来胆包着天,静夜中偶然听到,也自惊心。

过了三天,第四天,于异忽听得动静,抬头上望,不多会,便见一队天兵飞了过来,到上空停住,中间出来一个文官打扮的人,对下叫道:“是何人在此设幡,凝就血愿灵符?”

张品生对于异道:“必是天帝遣使来问。”

于异觉得也是,道:“我这人粗鲁,便请老大人上前与他分说。”

“好。”张品生也不推辞,与天一老道飞上半空,到那神官前面,先行了礼,张品生道:“本人张品生,十六年前曾为九皋县土地,这位是天一真人,因庆阳一府城隍单简勾结妖怪,搜刮民财,庆阳荡魔都尉于异于大人心中义愤,为民请命,杀了城隍单简和石马道司狱童抱林及岳府一干狼狈为奸的狗官,不想天庭不问青红皂白,便就遣天兵下界要拿问于大人,所以我请天一真人设下灵幡,庆阳百万百姓齐为于大人喊冤,凝就此血愿灵符,惟愿上达天听,伸此冤情。”说着,递上早就准备好的奏本。

那神官接了奏本,道:“谁是于异。”

于异这会儿正喝酒,就势把酒葫芦举了一举:“便是某家。”

那神官深看他一眼,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便上奏天帝,尔等须谨守本份,静候天音,不可胡为。”

“什么叫胡为。”于异冷笑,也懒得理他,灌一口酒,白眼向青天,张品生到是行了一礼,道:“还望天帝明察,我等静候天音。”

那神官又看一眼于异,转身自去,这一去便是半个月没音信,不过留守在荡魔都尉府的毛举却在数天后率兵撤走了,于异也懒得理他们,他还讨厌那神官的作派,静候天音,什么鸟,虽是看张品生的面子,却也不想在庆阳等着,便托说另还有事,留下螺尾生,自己跑回叶家庄去了。

不过数日不见,叶晓雨竟仿佛瘦了好些,一见于异,扑到他怀里,又笑又哭:“妾身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我死了是吧!”于异虽然不太习惯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但心里也还是有些感动。

“不许这么说。”叶晓雨小手掩着他嘴,她的手指纤细白嫩,极为修长,真如葱管也似,平时还不觉得,欢爱时,她小手抚着他巨鸟送入嘴中时,那时最为魅惑,于异一时情动,便拥了叶晓雨入房,叶晓雨自然千依百顺,休养数日,战力到比先前强了三分,不过仍不是于异对手,一时事毕,整个儿瘫在了于异怀里,却挣起精神问于异的事,于异前面只说了个大概,没说血愿灵幡的事,这时便说了,叶晓雨喜道:“血愿灵符?这个我听师父说过,此符最灵,不过要想凝成灵符,须要有千万人助力,想不到相公如此得民心,即得万民拥戴,天帝也不敢小视了的,相公定然没事了。”

199章 清肃司

这方面的见解,她到是比于异强得不止一星半点。

于异看着她正儿八经的样子,有些儿好笑,手指轻抚她红唇,肌肤细细的,如丝如绸,叶晓雨却调皮地含着了他的指头,眼波流转,妩媚无限,一时又引得于异情动。

叶夫人听得于异回来,急来问讯,得知于异进了叶晓雨房里,到也欢喜,亲自指挥厨下备办酒菜,于异两个好不容易心满意足出来,差不多也是天黑了,叶夫人并无半点不耐烦,于异越宠爱叶晓雨,她越高兴啊!不把叶晓雨放在眼里,房都不进,或者进房,三两炮打完又扔到一边,那才要命呢。

叶夫人是话多的,酒席上,便细问于异的事,于异这会儿心情正好,耐着性子说了,叶晓雨又在一边帮着解释,叶夫人大致听明白了,道:“那就是说,那些狗官该杀,只不过天帝先前是受了蒙敝,这会儿知道了,必定会明察秋毫,还贤婿一个清白?”

“那也不一定?”于异摇头。

“怎么会不一定。”叶夫人大大的不以为然:“一定的,天帝那是英明之极的,即然他知道了,哪还会委屈了贤婿?”说着满脸放光:“贤婿你这次必定官复原职,说不定还能升官呢。”

“看吧!”于异无所谓。

叶夫人却是一腔子的欢喜起来:“呀!这可是大事,我呆会就去上香,告诉雨儿她爹,也禀报叶家的列祖列宗。”说着说着,却又抹起了眼泪,叶晓雨拉她衣袖:“娘,你这是做什么啊?”

“娘是高兴。”叶夫人拉着她手:“娘好不容易拉扯你到这么大,终于有了个好归宿,娘心里高兴呢。”

“娘。”叶晓雨扑到叶夫人怀里,抽泣起来。

于异以前最看不得这种婆婆妈妈的形状,这会儿经了几个女人,多了几番感受,虽然仍然不是太理解,却也不至于看不惯,只在心下暗暗摇头:“女人啊!就是爱哭。”突地想到张妙妙,想:“嫂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怕也是天天盼着哥哥回去了,这次若真能官复原职,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哥哥。”

此后近一个月时间,于异就一直呆在叶家庄,每夜搂着叶晓雨欢爱,不得日中,绝不起床,叶晓雨本就生得漂亮白净,这会儿得了于异雨露滋润,更如雨后白莲,说不出的清新动人。到是叶夫人挂牵天庭反应,隔三岔五的要问两句,于异给叶晓雨服侍得舒爽了,也没什么不耐烦,应付她两句了事。

到月底,螺尾生回来了,禀报于异,说天帝下了玉旨,以昏聩不明,御下不严地罪名,罢了摇光王,废为散仙,同时嘉奖于异,升为雷部正神,为清肃司郎官,从四品。叶夫人听了,咧开嘴合不拢来,好半天才一脸小心翼翼地道:“雷部正神,那就是雷神了,就是雷公,天天的放雷的,什么人都可以打?”

她神情夸张,于异看了有些想笑,点点头:“大概是这个意思吧!雷部是管雷的。”这会儿刚好快要下雨了,猛然打一个雷,于异指了指天:“便是这个了。”

“天爷。”叶夫人再度张大了嘴,看着天上,那神情,又惊恐,又惊喜,夸张到十分,于异还真没词来形容。

“我家姑爷做了雷神,天爷,天爷。”叶夫人叫了半天,猛然起身:“我要去告诉雨儿她爹,他姑爷做了雷神了啊!”

看着她喜滋滋去了,于异暗笑摇头,他和张品生天一老道闲聊,对天界的事知道得多了些,真正的天界,与下界百姓想象中的天界其实完全不同,最简单的,所有人都认为,天界就是天上,天上天下,所有的一切都归天帝管,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就如下界有不服人皇管辖的魔界一样,天界也有天帝管不到的地方,昊天城之外,另有七方,便不服天帝管辖,天上的情形,其实和下界的情形差不多,人界所占的地盘虽大,魔界占的地盘更大,天界也一样,七方之广,无边无涯。

而在天庭内部,同样不象下界百姓想的,天帝威御九极,明察秋毫,金口玉言,随便一句话,所有人都奉行不喻,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天界和下界一样,遍布着大大小小各种势力,形成一个个巨大的利益集团,天帝虽握着最大的权柄,但也并不能为所欲为,很多时候,必须考虑各大势力的利益,真要把各大势力都得罪了,他这天帝也当不下去,如果打一个形象的比喻,天帝就是马戏团中那个踩钢丝的小丑,时时要保持平衡,稍一得意忘形,就有可能跌下来,小丑跌下钢丝,或许只受点儿伤,而政治斗争却残酷过于百倍,天帝真要跌下来,那就是粉身碎骨。

至于雷府,或者说雷部,更完全与百姓心中的雷部是两回事,雷部早已势衰,天兵府,斗神宫,雷府,三者之中,雷府是最弱的,架子还在,但基本上已经没什么权力了,其实若是明眼人就能看得出来,若妖魔鬼怪做奸犯科的都归雷府管,那遍布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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