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商贾夫夫-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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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护士说，他们只能待十分钟。
　　看起来时间很短，但对于林羽哲来说，看着这样的父亲，每一秒钟都是十分漫长的。
　　就在林羽哲快要待不下去的时候，林辉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跟自己出去。
　　换下了衣服，林羽哲一脸快要绷不住的表情，他没想到自己能走能说话的父亲会变成那个样子，躺在床上像是再也醒不过来。
　　林辉云把他拉了出来，自己的弟弟他太了解不过，转身对着大姑姑林秀梅说道：“大姑，白天麻烦你了，我们下午过来替你。”
　　一瞬间，林秀梅脸上划过很不耐烦的表情，却很快恢复了宽容平和的样子，说道：“没事儿，自家弟弟，应该的。”
　　林辉云还是很规矩地拜托道：“弟弟坐了晚上的飞机过来，一晚上都没休息，我们就去睡一会儿，白天辛苦大姑你了。”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林秀梅拍着林辉云的肩膀，“你们兄弟俩好好休息着，别到时把自己又给累垮了。”
　　“嗯。”林辉云点着头，把林羽哲给拖走了。
　　林羽哲本想说自己并不累，在飞机上他已经睡过一觉了，虽然质量不是太好，可还是被哥哥死活给抓去休息。
　　他们在医院的隔壁一家小旅馆里定了两间套房，林辉云知道弟弟早上要过来，所以之前就拜托赵师傅把他的行李都带到了这里来。
　　“隔壁……”林辉云开门的时候，指了指隔壁的房门，“后妈住里面，你有事儿也别去打扰她。”
　　林羽哲点点头，反正他有事儿没事儿都不想和方夏荷扯上关系。
　　房间很小，除了独立的卫生间，只能刚好放下两张单人床，中间用一张很小的写字台隔开，一步就能走到头。不大的窗户，窗台很深向外延伸出去。放着电视遥控器和一台电话机。
　　林羽哲把背包往镶嵌在墙壁上的柜子丢了过去，然后气恼地坐在了床上：“爸爸怎么会这样的！”
　　林辉云解开衬衫扣子，一副颓废的样子：“唉，事情太突然，我也不好说。”
　　“到底怎么回事，爸爸的病能治得好吗？为什么不动手术？医生到底怎么说的？”林羽哲一口气抛出来很多问题。
　　林辉云看着他：“没想到爸爸有心肌炎，之前有提到过心口难受，但是你知道爸爸是什么脾气的人，除非到最后挨不住了才会说出来，当然体检过没发现什么问题也就没当回事，这次没想到突然病发，而且恶化成心肌病，也是突然倒下去的，之前都没有征兆。”
　　“大姑说体检都没检查出来？怎么可能？”
　　“我不是医生我也不知道。”
　　“那……那动手术……”
　　林辉云摇了摇头：“医院没有那么好的胸外科医生，虽然能动手术但是成功率很低，严重的话可能要换心脏……而且，我们也不能拿父亲的身体开玩笑。”
　　林羽哲想到了钟轶之前跟他说的话：“转院……转院呢！去大城市做！”
　　林辉云叹了口气：“在你还没来之前，爸爸曾……心脏停跳过一次。”
　　“什么！”林羽哲站了起来。
　　“好不容易抢救回来，现在不敢随便转院，如果在半路上再一次心脏停跳，恐怕没有那个条件把他再救回来了……”
　　林羽哲摇摇晃晃地坐了下来，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怎么会这样啊……”
　　林辉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按着弟弟的肩膀，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睡一觉，晚上跟我去医院看着。”
　　林羽哲心里有一丝的疑惑，他说：“怎么？请不到护工吗？”
　　“呵……”林辉云叹了口气，“隔壁的后妈不让请。”
　　“怎么了……”
　　“你先别想这个，给我睡觉，养足了精神，我们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林羽哲不知道他哥哥所说的很多事情是什么，他现在只担心父亲的身体状况。想到在自己抵达医院之前，父亲已经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他就心有余悸。
　　“哥……对不起……”林羽哲心里愧疚的要命，他要是愿意的话，完全可以给父亲打电话，可他之前只顾着与钟轶的感情，其他的他都没有想过。
　　“你道什么歉啊。”林辉云拧着眉头。
　　林羽哲双手攥成了拳头：“要是我多关心家里的话……”
　　“你又没做错什么，事实上，也是爸爸在把你往家门外推，他在跟你憋气，不过现在说这个都没什么用了，你听我的话，睡一觉，有精神了，我们再去看爸爸，你也不想让他睁开眼睛看到你顶着黑眼圈吧，他肯定会更讨厌你。”
　　林羽哲噗嗤苦笑了一声，他爸爸林泰鸿就是喜欢找他的茬，要是看到他状态不好，便会找许许多多的话来讽刺他。
　　“我知道了。”
　　“你不睡我也要睡，快睡觉！”
　　就着贴身的衣物，林羽哲在狭小的单人床上躺了下来，虽然一晚上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可是他现在却也睡不着了。爸爸的病让他没办法安心下来，就好像是自己得了心脏病一样，心跳都很快。
　　身旁的哥哥倒是很快就睡着了，传来了细细的富有节奏的呼吸声。
　　辗转反侧了很久，林羽哲才睡着，但也只是浅眠，他知道自己现在躺在什么地方，精神也很清醒，却睁不开眼睛。
　　好像只是过了一会儿，就好像他刚刚阖上眼睛，他就被林辉云给推醒了。
　　“弟弟，起床了，四点了。”林辉云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林羽哲猛地睁开眼，下午四点的阳光从窗外直直照射进来，洒在了他的身上。
　　林辉云把他的手机递了过来：“你的手机，不知道怎么回事掉在地上了。”
　　睡觉前，林羽哲记得自己把手机放在一旁的写字台上，大概是放的比较靠外面了，所以提醒电量低的时候震动了掉在了地上。
　　“谢谢。”
　　把手机丢在旅馆里充电，林羽哲跟着哥哥又赶到了医院。
　　司机赵师傅给他们俩买顾盒饭，陪到了晚上七点，林辉云被一通电话给叫走了，说是工厂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丢下一部手机给林羽哲，便急匆匆的走了。
　　林羽哲看着哥哥离开的背影，那是肩负着家族所有一切的背影，而他自己，却只能守着一部电话，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副本进行中　第128章　想你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谁都没有想到。
　　林羽哲甚至忘记了怎么落泪，就是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很是干涩，双手不停地颤抖。
　　JCU病房前的走廊，方夏荷的脸埋在林秀梅的怀中痛哭不止。
　　三天后，林泰鸿还是没有挨过去，在中午十二点离开了人世。
　　昏迷六天，心脏停跳了三次，常人看了都说能挨到现在算不错了。
　　其实进了JCU病房，林羽哲心里猜到多半是熬不过去了，一天天拖着把钱往里面砸，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承认，半年前好端端的，那个能骂他能冷笑的父亲，居然就这么走了。
　　眼前，方夏荷哭着哭着把手里的纸巾往地上一砸，冲到护士台要找医生算账，一口一个活人进来死人出去，他们就要负责到底。
　　林泰鸿的地位在乡镇名声很大，而在县城，多多少少也都听说过他的事情。
　　护士看到方夏荷这么激动，立马把医生领导都给喊了出来，主任医生又是安慰又是道歉，把所有好脸都给堆上来了，让林羽哲看来，简直就差点下跪了。林羽哲摇了摇头，他就是不喜欢这一套，换做是他爸爸，当年也是干过这种事的，他受不了这事儿，也看不惯这事儿。
　　打算从心底里，林羽哲觉得这太丢人了。
　　不管方夏荷在那里怎么闹腾，林羽哲转身陪着哥哥把父亲的遗体送到太平间。
　　“接下来该怎么办。”林羽哲也有点儿乱了分寸，他没想到父亲好端端的会突然离世，手足无措，一下子恐慌和忧伤都涌了上来，脑子空白成了一片。
　　林辉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回头对弟弟说道：“你昨晚陪了一晚上，早上还没睡又过来了，累了吧？先去睡觉吧。”
　　林羽哲双手捏着拳头：“都这样了我现在睡什么觉啊！”
　　声音有些大，在走廊上声声回答，把看管太平间的一个管理人给吓了一跳。
　　林辉云连忙拽着林羽哲把他拉了出来：“你吼什么吼！”
　　“对、对不起。”林羽哲低下头去，双手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现在该怎么办……”
　　林辉云也在他的身边慢慢地蹲了下来，很是沮丧地叹了口气：“弟弟，后事你来办。”
　　林羽哲松开手，点点头：“好。”
　　“你现在先去睡一觉，医院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对了，之前你那些发票都还在吗？”
　　“在，在旅馆，回去找给你。”
　　林辉云点点头，他叹了口气：“爸爸的病不能怪任何人，也跟你没关系，他自己憋了太久了，当然……要是我早一点能陪他来做个检查，大概就不会这样了。”
　　“哥，你也别怪自己了，要说责任，我肯定比你更——”
　　“你都说不提了，咱们都不提了。”林辉云挤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你先回去，把东西看好，再睡一觉，等我回去找你。”
　　“好。”
　　这个时候林羽哲只能听自己哥哥的，从小到大，他知道只有自己的哥哥不会骗他。兄弟俩走到医院门口，林辉云往左拐去病房楼，林羽哲则径直出了医院，回到了旅馆里。
　　虽然林羽哲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可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几年，自己与父亲的关系可以说很是疏离，就是回到家里，与父亲都说不上几句话，大概以前的脾气都急了，硬是憋到今天。能说有多大仇呢，母亲的死，奶奶的死，都与他不无关系。简直成了林羽哲心头两把明晃晃的刀，和好了就拔出来，关系差就继续往里面捅，不管哪一样，都让他心头滴满了血。
　　一直以来，林羽哲都不喜欢父亲搞这些生意，因此让他在学校里没少受到虚假的好意和恶意的排挤，他总觉得是自己的家庭让他遇到这种事，所以越发的不喜欢自己的要。可真的想到自己的父亲就这样走了，躺在那里成骨成灰，没办法站起来和他说话，哪怕是吵架，这一切都变成了脑海中的幻想，他这才觉得自己错过的东西太多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躺在床上，泪水无法遏制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尽管身体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
　　林羽哲躺了一个多小时，实在睡得太难受了，他坐起身来，身边的窗户外是肆无忌惮的倾洒，晒的他有点儿头晕。
　　他把手机拿了过来，点开通讯录的第一个人。
　　没有让他等太久的时间，电话就通了。
　　“钟轶。”林羽哲深吸了一口气，“我爸爸去世了。”
　　电话那头反而是宛如黑洞般死寂，好一会儿，钟轶才开口：“节哀，你没事吧？”
　　“我……大概没事吧。”林羽哲苦笑，他捂着额头，“好难过。”
　　现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假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是一句“别难过”、“别伤心”就能掩盖过去的。
　　钟轶的声音传来：“我过来陪你吧，现在的事情一定很多很忙，我过来也能让你轻松点。”
　　“那倒不必了……”真的说出这句话，林羽哲感觉自己花光了所有的力气，“我只是想通知你一声。”
　　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承受最悲伤的事。
　　一向挺能说话的钟轶，这个时候也没有声音。林羽哲也不知道，现在钟轶心里最想的，却是马上买了机票飞到他的身边，来陪着他。
　　“对了，书房装修的怎么样了啊？”说完林羽哲心里无奈地笑了起来，现在提这个干什么，也太不会找话题了。
　　钟轶的声音很平静：“噢，按照计划正在进行，你不用担心这个。”
　　林羽哲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那好，我大概……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你别担心。”
　　“嗯，我知道。”
　　“反正，开学之前肯定要回来的，我还得上班。”
　　“是。”
　　“那个别的你也不用担心了，就是没人帮你监工了，你别被装修的人骗了。”
　　“好，放心。”
　　“还有……没什么了，你保重身体。”
　　“你才是。”
　　“那……那我挂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要想我，我也想你。”
　　“好，挂了。”
　　电话挂断，明明很想听到钟轶的声音，却发现当自己听到了声音之后更让他难受了起来，心里想着要是钟轶在自己的身边多好，却又很矫情地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依靠他。
　　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让他难受的想吐，悲伤的情绪从脚底蔓延上来包围了他的全身。
　　拼命想要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可林羽哲却还是悲伤春秋到无法动弹。
　　好一会儿，林羽哲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在背包里翻找发票，然后塞在一个信封里去找自己的哥哥。
　　林辉云在电话里说他还在工厂，让他把所有的行李包括林辉云自己的，全都让司机赵师傅送到家里去，房间他明天会过来退，让林羽哲在家里等他。
　　可语气十分决断，不知道在忙什么事情。
　　林羽哲先通知了赵师傅，把东西都搬好了之后，然后着手处办理父亲的身后事。在医院门口，早有那些丧葬一条龙服务的人，听到了消息过来找他，县城这里的行情怎么样林羽哲倒不是很清楚，不过看来看去也就仅此一家，便也就放手让一条龙服务的办了。
　　事后林羽哲通知了一下后妈方夏荷和哥哥林辉云，他们似乎都很无所谓的样子。一听到他们的语气，林羽哲心里又是一股怒气，可仔细想想，自己又没有资格，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现在还发什么牢骚？只能把火给憋了回去。
　　按照当地的规矩，先要在家里布置灵堂，亲戚守灵三天，然后再送去开追悼会，进行火化。
　　这些天，不少亲戚朋友还有工厂里的老领导们都来悼念，家里是忙做一团。
　　到了追悼会当天，林羽哲意外收到钟轶的电话，说他飞机刚落地在县城，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参加追悼会。
　　林羽哲一听当场就愣了，钟轶怎么来了？他怎么会知道今天开追悼会的？他这样过来没问题吗？
　　听了电话，他慌慌张张地从大厅里跑了出来，连忙通知赵师傅让他赶紧去机场接人，接着对电话那头的钟轶就是一通的埋怨。

　　副本进行中　第129章　送别
　　“你……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怎么就不通知我啊？！”
　　林羽哲差点就失态地对着电话吼了起来。
　　那头的钟轶倒是显得比较平静：“我跟你哥哥联系了，他怎么没告诉你吗？”
　　“你怎么联系上我哥了？林羽哲惊讶不已，他回头看着正在忙碌的林辉云，肯定是他哥哥忙得忘记告诉他了。”
　　“嗯，就是这么联系上的，你别那么激动……”钟轶说道。
　　林羽哲挥着拳头：“我哪里激动了，你，你真是……”
　　不能说他不好也说不上他好，总之各种情绪都有，搅成了一团乱麻在心里滚来滚去。
　　“等你们家司机接到我就没事了，哎？你们家车子是什么车牌？”
　　林羽哲把车牌报了上去，聊了两句这才挂了电话。他看着手机叹气，走到哥哥的身边，把林辉云悄悄拉到一边，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道：“哥，那个什么……你是不是接到我一个朋友的电话了？”
　　林辉云被他问得有些莫名其妙，等林羽哲前前后后都说清楚了，他才一抬脑门：“哎……你看我，忙都忙晕了，这件事居然忘记告诉你了。”
　　林羽哲记得自己哥哥的记忆力明明跟他一样了，而且这些年来都是他在管账，怎么可能会忙的忘记？当然他哥哥这么说，他也不好怀疑，只得道：“你怎么同意他过来的？”
　　“干嘛不同意？他不是你朋友吗？有这份心啊我都感动了，况且我听他说，好像是一家什么企业的老板？多认识一个人不坏。”林辉云扬了一下眉毛，“弟弟你厉害啊，认识这么一个大老板怎么不跟我说？”
　　林羽哲不知道怎么开口，哥哥跟着父亲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只要一看到大老板什么的就要上去认识，钟轶也真够可以的，居然这么亮明了身份，他哥哥不让他来才怪！
　　不过就是个开网吧的嘛……林羽哲默默吐着槽。
　　大概在十点不到十分钟的样子，他在灵堂门口，见到了钟轶。
　　这种感觉让林羽哲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之前他十分想念仲轶，现在钟轶就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这几天时间过得飞快，等他看到钟轶的时候，都没有察觉自己将近一个月没有看到他了。
　　钟轶的行李已经被赵师傅送到了他们家里，他两手空空过来，站在外面对着林羽哲招了招手。
　　“你，你以后不能先通知我吗？”林羽哲冲上去，“我被你吓了一跳！”
　　钟轶好好地站在门口，伸手捏了一下林羽哲的肩膀，“放心，我来了。”
　　林羽哲眼眶有点儿发酸，他点点头，侧过身来，道：“进来吧。”
　　大厅里人虽多，但很安静，林辉云与钟轶见过面，便让林羽哲去招呼，自己则招呼其他人去了。
　　一路上，林羽哲只觉得有一束很奇怪的目光，一直盯在他们的身上，可却找到不到是什么人在看他们，让林羽哲有点儿起鸡皮疙瘩。
　　钟轶说他没见过林泰鸿很遗憾，更没有想过居然是以这种方式见面，他躲在人后，悄悄捏了捏林羽哲的手，他说虽然这样说起来有些遗憾，但他看到林羽哲很坚强，却也放心了。
　　送别自己的父亲，林羽哲好像还在做梦一样。
　　等所有事情忙完，哥哥林辉云对林羽哲说，他暂时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让林羽哲暂时先别跟着钟轶回去。
　　距离开学还有二十几天的时间，林羽哲心想只要不是什么很复杂的事情，都没有问题。况且，钟轶似乎也没打算要走的样子，他说想要留下来帮帮忙。多一个人让林羽哲觉得可靠了许多，虽然在方夏荷和林秀梅的眼里，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至于钟轶住在什么地方，他是林羽哲的朋友，也是理所当然地跟着住在他们家里。
　　然而当他们晚上刚回去，方夏荷突然发难，她从楼上冲了下来，把林羽哲还没来得及打开的行李都放到了一楼的客厅里，她抱着双臂挡在楼梯口，对林羽哲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可以滚了。”
　　林辉云冲上去捏着方夏荷的手臂：“我爸头七还没过去，你现在要闹什么啊！”
　　“我管你爸的头不头七！你要是不听话，你也一起滚！”方夏荷一双眼睛凄厉地瞪着林羽哲。林羽哲心想，上午的那个眼神，原来是来自她的。
　　林羽哲不想自己在钟轶的面前丢脸，只得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要我走，也让我今天睡一觉再说吧！”
　　方夏荷看着这个弟弟，她知道这个弟弟长年不在家，这里根本没有他可以说话的地方，语气也就越发强烈起来：“睡一觉？开什么玩笑啊！你带着外人还想住在这里？而且要不是你！你爸爸会积怨多年的怨气？你也不想想，你爸爸为什么把你赶出家？你为什么那么久不回来？为什么最后变成这个样子吗？”
　　这么说着实有些冤枉了林羽哲，就算如此，林羽哲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明白他爸爸为什么会这么做。
　　很小的时候，林泰鸿就打算把工厂和所有的家族财产都留给自己的哥哥林辉云，并非半点不留给他，唯独只是不想他们兄弟俩，像是其他家庭里的兄弟一样为了钱财房子吵得不可开交。
　　当然，林泰鸿也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林辉云对于工厂的事越是热枕，越是让他有些担忧。
　　后来林泰鸿发现弟弟林羽哲完全不想留在这里，想要出去到别的城市里生活，林泰鸿虽然不说，却也松了一口气。只是让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妻子方夏荷不断地用话语来刺激林羽哲让他回来，林泰鸿不能明说，便只能把态度放着，希望自己这个儿子离这个家越远越好。
　　林羽哲知道的并不多，但是他多多少少能感觉到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而哥哥也常常跟他说，父亲不会记恨他，却希望他远离这里。
　　再深一层的理由，林羽哲就不知道了。
　　可是到了今天，林泰鸿已经不在了，家里没有一个可以有着绝对站得住脚的人，所以方夏荷才敢这么放肆。
　　“不是的。”林羽哲说道，“爸爸这么做不是因为他讨厌我。”
　　“现在你爸爸都已经不在了，你怎么说行了。”方夏荷翻了个白眼，“我告诉你们，这个家里现在是我说了算，都得听我的！”
　　林羽哲一愣，他看到旁边的林秀梅也只是站着，居然都不为他们说话。到底这里还是林家，虽然方夏荷是他们的后妈，但是她绝对没有这个资格这么做。
　　“滚吧，让老赵送你去机场。”方夏荷一脚踢了一下行李箱，一股不会退让的气势。
　　这种时节，到了晚上都会让人觉得有些凉爽，可林羽哲的头上却冒出了冷汗。
　　林羽哲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被赶出去，那么钟轶就要跟着他一起在外面黑灯瞎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