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无狗血不大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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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时以尧天】我是男的。
　　【队伍】队伍领袖【豆蔻坏蛋】所以？
　　【队伍】【时以尧天】我只是装女孩子骗你的装备和时装坐骑！
　　【队伍】队伍领袖【豆蔻坏蛋】为什么这么说？不说送你东西是理所当然，你既然要骗为什么不多骗一点，甚至下线之前寄售我点卡？
　　【队伍】【时以尧天】呵呵。
　　【队伍】【时以尧天】对徒弟，你总是这么烂好人。
　　【队伍】队伍领袖【豆蔻坏蛋】你认识我，对不对？
　　【队伍】【时以尧天】你说呢？
　　【队伍】队伍领袖【豆蔻坏蛋】你是甜甜？
　　【队伍】队伍领袖【豆蔻坏蛋】你是在怪我当初没有帮你，所以重新建了一个号？
　　【队伍】【时以尧天】……
　　苏子笑很想问，你的那个小徒弟，是那种会寄售点卡给你的人吗？明明一直理所当然地接受着一切，他竟然天真到这种程度，或者说，他并没有那么了解他的小徒弟。
　　【队伍】【时以尧天】我不是什么甜甜。
　　【队伍】【时以尧天】我只是一个喜欢你的人。
　　【队伍】队伍领袖【豆蔻坏蛋】……
　　苏子笑想起那天逝水之滨，他对他说，那你娶我呗，他也是用这样的六个点回答他。
　　当时他用自己只是开玩笑而已的借口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可悲，如今他不是一笑风华，他只是一个55级的小羽毛，他不知道他是谁，他想对他说喜欢，不是开玩笑的喜欢。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他收他做徒弟的时候，那时候以可耻的算计之心决定的事，现在却是以最纯粹的真心想要付诸行动。
　　他在队伍频道里打着字，打了删删了打，最后还是发了出去。
　　【队伍】【时以尧天】我喜欢你，跟我结婚好不好。
　　羽毛沉默了半晌，苏子笑才看到他的回答。
　　【队伍】队伍领袖【豆蔻坏蛋】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脑海里什么东西在轰然作响，他看着那一行字，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他却看不懂它的意思。
　　不是不懂，是不想懂。
　　这远比拒绝，更令他难以忍受。
　　他慢慢咬住下唇。
　　【队伍】【时以尧天】你骗我。
　　【队伍】【时以尧天】你在敷衍我，以前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只不过是不想和我结婚。
　　【队伍】队伍领袖【豆蔻坏蛋】是真的，最近……最近才发现自己喜欢上的。
　　【队伍】【时以尧天】最近？
　　【队伍】队伍领袖【豆蔻坏蛋】对，最近，最近这几天。
　　【队伍】【时以尧天】最近哪几天？
　　【队伍】队伍领袖【豆蔻坏蛋】大概，五六天吧。
　　五六天……他上次登录，是一个周之前。
　　这一个周，他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事，但他知道，只一个周，就足以让他错过一个人。
　　苏子笑抖着手，两个字却花了他半分钟才打出来。
　　【队伍】【时以尧天】现实？
　　【队伍】队伍领袖【豆蔻坏蛋】不是，游戏……不过，如果对方愿意，我不介意发展到现实。
　　放在键盘上的手慢慢地握成拳，又松开，苏子笑低着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十指，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掉了出来。
　　一定是嘴唇太疼了，所以才会流眼泪。
　　他放开紧咬的下唇，抬起头来，没有表情的脸，慢慢地浮起一丝微笑。
　　【队伍】【时以尧天】我知道了。
　　【队伍】队伍领袖【豆蔻坏蛋】对不起。
　　我想要的三个字，不是这个。
　　关掉游戏，他看着电脑桌面上的图标，右键删除。打开游戏文件夹，一张张地看着screenshot文件夹里记录着他的的大荒的截图。
　　他陪着他下战场，自动跟随的时候，拍的他的背影，他就像是羽毛的邪影，默默跟随，眼里只有前面的那个人。
　　他们在氏巫寨祭天台的拥抱，血红的心里，他背后的天使翅膀将两个人笼罩住，似乎一辈子都会如此相依相守。
　　他拖着邪影去挖矿，一人一影蹲在大珍珠前，旁边拎着一把天羽星河落的羽毛在他旁边跳来跳去，那时候羽毛也像是他的召唤兽。
　　他们带着小徒弟下副本，太虚古观最里面的高台上，他在他们闹翻后，却依旧固执地站在他身后，拍着他和他的背影。
　　……
　　自从他们相遇之后，他所记录下的大荒里，几乎全部都是他的影子，或许就是因为一直在一起，才会给他可以爱的错觉。
　　他不该试探的，他应该在告白那一刻就停止，即使得到的只是六个点的省略号。
　　然而一切无法挽回，他想要跟多，却终究走错了一步。
　　现在，他的喜欢，对心里已经有了人的羽毛来说，是一种负担，是他的自私。他庆幸自己只是用一个他不知道是谁的小羽毛对他说了那些话，那么他一笑风华在他豆蔻坏蛋眼里，依旧还是他的好哥们，好基友。
　　然后，就这么一直以这种关系，存在在他的记忆中吧，豆蔻坏蛋的大荒，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做他边的朋友A，在他身后看着他和他喜欢的人。
　　删除了整个游戏文件夹，甚至连所有的图片都被他彻底清空。
　　从未遇过他的大荒，已经不是他最爱的那个大荒，而遇到他之后的大荒，却是他要不起的大荒。
　　既然如此，不如全部都清空了吧。与其天涯思恋，莫若相忘于江湖。
　　忘了大荒，忘了大荒里的那个他得不到的人。
　　他的爱情，再一次胎死腹中。
　　


☆、第30章

　　聚会前一天下了雪，苏子笑出门的时候街道上的雪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只有绿化带里还残留着厚厚的一层。
　　雪后的天最是冷，他这人很怕冷的，他平时就总是龟缩在家里不出门，冬天更是夸张，买点什么都是网购。一出楼道口寒气扑面而来，即使穿了厚毛衣，外套外还穿了件羽绒服似乎也遮挡不住寒气，苏子笑哆哆嗦嗦地站在街口打了辆车。
　　大冬天的当然是吃火锅最实在，中午约在王府井银泰八层的海底捞，苏子夏跟林焱早就订好了位子，苏子笑到了也没让他们出来接，直接报了名字就有服务生带了过去。
　　这时候人已经很多了，没预约的话很难有空位，整个店满满当当的全都是人，不过店里的布局很合理，倒不至于显得人多。
　　苏子笑是最晚到的，其他人早就已经吃着了。他起来晚了，不是苏子夏打电话给他他这时候估计还在睡觉呢。
　　六个人里有两对情侣，苏子夏林焱和许荆秦墨屿面对面地坐着，时尧坐在苏子夏旁边，苏子笑就挨着许荆坐了，对面是时尧。
　　“笑宝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上次在机场不是这样啊。”
　　众人都齐刷刷地看着他，苏子笑最后登场当然做好了被重点问候的准备，不过他倒没注意自己是不是真有黑眼圈，他不太喜欢照镜子。
　　“有吗？可能是昨晚睡得比较晚。”
　　“干嘛呢，也不见你上游戏。”
　　“呃……”他摸摸鼻子，“赶稿子，没时间……”
　　苏子夏看了他一眼，他有点心虚地低头往锅里看。别人不知道苏子夏是知道他的，他从来也不存在什么赶稿子的问题，除了心情不好逼着自己画。
　　“喏，你不是喜欢这个吗。”苏子夏给他碗里捞了几块滑虾。
　　苏子笑低头吃了，听着那几个人在聊游戏里的事，沉默了会儿敲了敲许荆的胳膊。
　　“怎么了，要吃什么？”许荆看了眼他的空碗随手拿起来捞了肉进去。
　　“咳，吃什么我自己弄，”苏子笑脸有些烧，接过碗抿了抿唇，回身从挂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兜里掏出一个将军令，道，“那个，等下我把我的账号密码给你，你想结婚的时候上去离了吧。这号……这号给你吧。”
　　苏子笑话音刚落其他几个人又看了过来，对面苏子夏刚要说话，时尧突然道：“你不玩了？！”
　　他一开口所有人又看向他，不明白他在激动什么。
　　苏子笑也是一头雾水，看了他半天：“怎、怎么了？”
　　时尧的眉心皱的紧紧地，苏子笑莫名地有些心虚，躲开了他的眼光。
　　时尧的脸色不太好看，大概自己也意识到了有点失态，咳嗽了一声站起来：“我去拿点小料，你们有要的吗？”
　　五个人都说不用他就走了。
　　苏子笑收回目光，顶着其他几个人的视线硬着头皮把将军令塞进许荆手里，拿出手机把账号密码发了个短信给他：“这号……虽然以前是老哥的，但我觉得，给你最合适。”
　　许荆摆弄着手里的将军令问他：“为什么突然不玩了？”
　　“累了。”
　　“因为豆蔻坏蛋？”
　　苏子笑的脸色瞬间变了，原本因为火锅的热气有点发烧的脸变得惨白。苏子夏知道他是那种一旦被说破心事，自欺欺人的自尊心就会受不了的人，连忙递了个眼神给许荆，岔开话题道：“笑笑，去拿点麻酱。”
　　“哦。”
　　时尧还在调料台那里，碗里已经被他用各种调料弄得满满的，苏子笑看不过去了：“你……你这弄得怎么吃？”
　　时尧没回答，反问道：“为什么不玩游戏了？”
　　“……不想玩了。”
　　“为什么不想玩？”
　　苏子笑低着头弄麻酱：“玩太久，没……没意思了。”
　　“没意思？！”
　　苏子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抬头笑道：“时尧哥，你怎么了，有点怪怪的。”
　　“不，我只是……只是好奇这个游戏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
　　苏子笑苦笑了下，耸了耸肩，像是回答他，其实更是在骗自己：“游戏而已，即使有舍不得也当不得真，只不过是几组数据。”
　　“你……把游戏里的感情也当做几组数据？”
　　“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
　　即使认真又怎么样？他认真不起。
　　“是吗……”
　　苏子笑看了一眼他满满当当的碗，笑道：“我们该回去了。”
　　这一顿饭吃得很是诡异，几乎没有人说话。吃完后几个人在王府井大街逛了一下午。许荆以前没来过北京，这几天秦墨屿陪着他逛了不少地方，故宫他之前去过的，但他说想看看晚上的天｜安门广场，离得也不远，六人就溜达着过去了。
　　虽然才六点多天就已经彻底黑了，晚上风有点大，苏子笑觉得自己被风吹得晕乎乎的，但又不想扫了兴，一直忍着没说。
　　许荆拉着他拍照片的时候他还有意识，等他撒了手跟苏子夏他们拍照时，苏子笑那时候就开始发晕了，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们在那边拍照，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看着前面有个人，也不知道是谁，伸手就抱了上去，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头疼，嗓子里更是火烧了一样疼得厉害，勉强睁开眼，发现不是自己家，吓了一跳。回忆了半天也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但他记得昨天是跟苏子夏在一起的，想说这里可能是林焱家，也就放下心来了。
　　下床晃晃悠悠地出了卧室，旁边有水声传来，有人在洗澡的声音。这房子不小，苏子笑绕了一圈才找到了厨房，没看到饮水机，别人家的冰箱不好意思开，随手拿了个杯子接了杯自来水。
　　他正喝着感觉到身后有人影晃，回头一看竟是时尧，穿着薄薄的居家服，头发稍还在滴水。
　　“呃，时尧哥？”
　　“醒了？”
　　时尧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苏子笑被他按着头微微仰着后颈看他，那帅气的脸凑近了更是好看，下巴上有淡淡的青色胡茬，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忍不住脸有些发烫起来，连忙移开了目光。
　　“还很烫，一会儿再量下｜体温。”
　　“哦……我哥呢？”
　　“他昨晚就回去了。昨天你在广场晕过去了，抱着我不松手。正好我家离得近一些，就把你带回来了。饿了吧？我给你做点东西，吃完了再量体温吃药。”时尧说着打开了冰箱，突然又转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杯子，“你喝的是什么？”
　　“水……”苏子笑指了指洗碗池的水龙头，“自来水。”
　　“……”时尧叹了口气，抿着嘴把他手里的杯子夺了过去放在一边，倒了杯牛奶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了一分钟，杯子有些烫，他重新拿了个杯子把牛奶倒进去才递给他，“出去喝，我做饭。”
　　苏子笑捧着杯子走到客厅里，蹲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地抿着温热的牛奶，热乎乎的脸红到了耳根，但他知道那应该不仅仅是感冒发热那么简单。
　　时尧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苏子笑放下杯子看了一眼，是苏子夏，便接了。
　　“哥。”
　　“你没事了？”苏子夏显然没想到会是他接电话，“时尧呢？”
　　“时尧哥在做早饭。”
　　“怎么样，还发烧吗？”
　　“好像还发烧吧，头有点疼，其他还好。”
　　“实在不舒服就跟时尧说，去医院看看。”
　　“哦。我等下回家吧，哥你能来接我么。”
　　“我正要说这事。本来昨天说了今天过去接你，但是林焱昨晚突然接到公司电话，说之前在上海负责的项目出了点问题，他要回去处理，我不放心他准备陪他一起过去。你自己一个人我也放不下心，你先在时尧那里住几天，等我回来再说。”
　　“我没事，吃点药就……”
　　“听话。这几天我没回家你气色很不好，哥已经很难受了，别让我再担心你，乖。”
　　“……嗯。”
　　苏子笑鼻音有些重，苏子夏听出来了，道：“行了，把电话给时尧，我跟他说几句。”
　　苏子笑用袖子揉了揉眼睛起身进厨房，把手机递给时尧：“时尧哥，我哥找你。”
　　“好。”时尧在打蛋，腾出一只手来接手机，看了一眼他发红的眼眶，下意识地抬手想揉揉他的头，最后却握紧了打蛋器，转回头去：“喂？”
　　早餐是蛋羹和蔬菜粥。
　　苏子笑自己在家的时候很少吃早饭的，最近苏子夏虽然调休却一直不在家，他还是过着他那种不健康的日子，再加上晚上经常失眠熬到很晚，所以才会被苏子夏说气色不好。他其实也讨厌这种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样子，但是却改正不过来。
　　时尧手艺很好，远比苏子夏那种随便做做勉强能吃的菜好吃的多，苏子笑虽然感冒了却胃口大开，喝了两碗蔬菜粥。
　　时尧看他吃得很香的样子心情也好了起来，但又想起他连生自来水都喝这种完全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举动，又忍不住为他担心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照顾他，但是……他不知该如何跟他说，也没有立场跟他说。
　　被他否定了游戏里的感情时，他真的很受伤，但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毕竟在认识苏子笑之前他也曾经把游戏里的东西不当真，那种游戏归游戏现实归现实的想法并不只苏子笑一个人有，很多人都是如此保持着游戏与生活之间的平衡。
　　只是，他从没想过，苏子笑会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一切，把游戏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丢开，把他们的感情不当一回事。
　　除了豆蔻坏蛋，他不知道自己跟苏子笑之间还能有什么联系，毕竟他只是苏子夏的好友，而他对于苏子笑来说，却只是哥哥的朋友，而不是他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愚人节快乐。另，长歌行的伏八妹纸新婚快乐，昨天更文时忘记说了，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