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白菜不当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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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听说了，真是没想到啊！”
　　“就是说啊，冷教官那人看着那么有范儿，谁想到他竟然……”
　　“可怜的柏财！”
　　“真是太可怜了，听说他这七天，天天被点名出来和教官对打……”
　　“这就叫天意，我听说他上次在对战赛中给人家冷教官丢了春｜药的！你说这不就叫命？”
　　柏财泪奔，却不料在拐角处直接和冷蓦非撞了个满怀。
　　“你为什么胡乱造谣！”柏财怒气冲冲。
　　“你这怒冲冲的脾气也该改改了！”冷蓦非却答非所问，“你没长脑子吗？”
　　柏财怒：“你不要老是针对我，不就万事OK了？何必把事情搞这么复杂！”
　　冷蓦非两眼亮晶晶地望着柏财：“你觉得直接让他们说我对你情根深种会比较好？”
　　柏财默然。
　　第三周，军训快要结束，冷大教官给全体学员示范了一次射击。
　　众生兴奋不已。枪是每一个男人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而很多人选择军校甚至选择军营，便是冲着枪去的，所以看完冷大教官持枪打了满贯之后，很多人一扫对冷蓦非的最后一丁点不满，集体眼冒桃心！柏财也不例外。
　　冷蓦非拿的只是一把手枪，小巧、轻盈，但柏财看他一戴上耳机，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冷硬起来，第一发子弹，正中靶心，第二发、第三发……冷蓦非整个人犹如被一种光环罩住一般，柏财只觉得心砰砰直跳！
　　“冷教官，你太帅了！”有人大叫出声，柏财只觉这句话也喊出了他的心声。
　　接着，学员们开始射击了，步枪，当然，第一次，他们基本都是重在参与。
　　等到柏财射击的时候，打完9发子弹，一发都没中。柏财脑海里突然出现冷蓦非刚才射击的场景，一恍惚，顶住肩膀窝的枪托略微离远了一声，第10发子弹，柏财刚扣动扳机，冷蓦非就叫停，正准备指出射击存在的问题，突然，一声枪响，大家惊跳了起来！
　　冷蓦非看到柏财脱了手的步枪，上前怒喝：“刚才讲的时候，你没听清楚要求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走了一下神！”柏财捂着被震麻了的手低下头说道。
　　“对不起？战场上一个走神，要的就是命！你这样轻忽的态度，上战场也是害人害己！”冷蓦非言辞严厉，柏财已是满眼怒火！
　　“柏财出列，剩下的射击任务取消，回寝室反省去！”冷蓦非厉声说道。
　　“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看我不顺眼，直接明说，何必冠冕堂皇的找理由！”柏财忍无可忍，直接就准备冲回寝室。
　　可谁料到，冷蓦非大手一伸，直接拍上柏财的肩膀就攻击起来，柏财迅速反应，直接回击，两人竟是大打出手，惊得学员们议论纷纷。
　　柏财这不是第一次和冷蓦非进行近战对战，尤其是最近经常被叫出来对练，他对冷蓦非的进攻方式已经熟悉了不少，越打，柏财越是心惊，因为他发现自己受冷蓦非的影响太大了，之前对练还没有发觉，可是现在不顾命地反击起来，他的一招一式已经潜移默化地在模仿着冷蓦非的招式和出招方式。
　　柏财心底一乱，手上也乱了，出拳被握住，踢腿被截住，很快，柏财就被冷蓦非以手肘勒住脖颈。柏财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可是他不甘心，尤其是心底那呼之欲出的某种说不清、理还乱的情绪。柏财拼命地挣扎着，手被制住了他就用脚，脚被制住了就用嘴，等到一个巴掌拍到柏财的脸上，柏财才恍如梦中一般清醒过来。
　　看到冷蓦非压着自己，满脸牙印子，柏财忽然就觉得难受起来，双手捂住脸竟然痛哭出声。哭了半晌，柏财只觉一双大手摸上自己的头发，轻轻的、缓缓地……就那么悄悄摸进了柏财的心底。
　　“在军队中，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吧！军人是不需要过分的自我的！”说完，冷蓦非就走出了射击场地。
　　射击练习之后，柏财接到了校方的处置，被以一个不服从管制、还需要继续磨练的理由，发配到边营37团训练1个月。于是冷蓦非回部队的那天，直接把柏财带走了，留下无数在心底鞠一把同情泪的同窗们默默祈祷着。
　　但柏财来到边营这个37团，除了第一天被冷蓦非带到9营7连第17排，他再也没见过冷蓦非了。而这个排，让柏财倍感压抑。
　　第二天，柏财就觉察出不对劲了。这个排的人员根本没有户外训练，每人一只头盔，天天定点上线，到点下线，除了这个，你根本感觉不到这是军队中的正规军人。
　　柏财试过想和他们沟通，可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柏财心烦意乱，根本不知道冷蓦非把自己带来这里丢在这个排是何用意。到第三天，柏财就有些呆不下去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情绪又有些和那天打靶场上一样，似乎在失控的边缘，正吃着饭，突然窜出来一个人端着餐盘就眉开眼笑着坐到自己旁边。
　　“柏财？”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这个身材高大、线条冷硬的人，柏财瞄了瞄他的肩章，很有些意外，因为这个人和冷蓦非的级别竟然是一样的。
　　“你是柏财吧！”看着对方刻意营造的亲民形象，柏财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我是雷一鸣！”
　　柏财此时眼角也有些控制不住的抽动了一下，这家伙用得着挤眉弄眼的吗？突然，柏财脑中一阵灵光！雷一鸣？
　　“你是一声雷鸣？”柏财问道。
　　“聪明！晚上上线了，来找我！”雷一鸣丢下这句话，便端着餐盘迅速离开了柏财的视线，搞得柏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一更~~~~

☆、救援
　　晚上，柏财上线就看到很多留言。毕竟因为冷蓦非的原因，他已经很久没上过正常的游戏界面了。
　　突然，柏财看到一个名为“今夜等你来”的玩家给自己留言：“子平失踪了，你有他的消息吗？”
　　柏财一看，大惊，翻看留言，并没有看到熊子平的只言片语。柏财立刻下线，拨通了熊子平的手机，可是却是查无此人。打电话回家，柏妈妈说熊子平曾经来过一次，留了一封信。柏财让柏妈妈拆掉信，却得知熊子平退学了，来跟柏财告个别，让柏财别让他哥哥知道。柏财知道事关重大，叮嘱柏妈妈守口如瓶。晚上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只觉地面一阵晃动，同寝室的战士们都机警地迅速起床奔出室外。柏财跟着跑出去，看到一个战士在向冷蓦非报告：冷队，疑似地震！
　　果然，十几分钟之后，传来消息：S市发生7。8级特大地震！
　　柏财所在的边营离S市最近，冷蓦非所在的团迅速整兵，半小时之后，他们便接到了救援命令。全团准备，5分钟后集体开赴S市。
　　
　　柏财有些紧张，他毕竟还只是个新进的军校学生，对于救援更是一窍不通。回寝室收拾行装，正准备出发，柏妈妈来电：“财财，怎么办，你姐姐半年前就回国了，她就在S市，我现在怎么都联系不上她！”
　　柏财一听，犹如晴天霹雳！得知姐姐柏桦的详细住址，柏财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长出一双翅膀飞到地震区。可临行前，柏财却给雷一鸣调到了另一个排。等到到达灾区，柏财才知道原因。
　　“报告团长，冷队已经带领9营作为先头部队深入重灾区了！”
　　看着团长安排着自己所在的排就地负责接应伤员，柏财知道这肯定是冷蓦非提前安排的。
　　可是想到姐姐此刻生死未卜，柏财急红了眼睛，一边帮忙救治伤员寻找柏桦，他一边还打听着重灾区的灾情。
　　灾情惨烈，很快，冷蓦非所在的团，各部队陆续进入重灾区，只留下一个营接应伤员。看着一列列部队开赴重灾区，看着一架架担架被抬着出来，伤者的痛苦、伤员受伤的惨烈，柏财到后来竟是忙得无暇想到别的任何事情，心内只有一个想法，快点救下眼前这个人！
　　
　　“现在情况怎么样？”
　　“报告冷将军！目前死亡人数已达16413人，伤员54957人，失踪3589人！”
　　接近中午时分，中央派来了军方的一名上将将军冷天一，柏财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当初古陌和军方合作，军方的那个发言人！”柏财一边帮忙者搭建临时指挥帐篷，一边竖起耳朵关注着最新的情况，他的心扑通扑通地，一会儿是姐姐，一会儿是冷蓦非。
　　
　　突然，冷将军所站的本来满是雪花的大屏幕上影像渐渐显示出来：那是一片废墟，满地狼藉！一群群身穿绿色野战服的军人们在其中四处奔走！突然，屏幕再次晃动，接着整个再次变成雪花，柏财只觉得一个晃动，周围惊恐一片！是余震吗？
　　“将军，是余震！”
　　“迅速连通重灾区各团，让他们安全第一！”
　　“团长，3团9营冷蓦非营长传来消息，他们所在救援的地区二次震动，目前虽无重大死亡，但伤亡情况严重，要求增援！
　　
　　柏财全身一震！冷蓦非受伤了吗？
　　“3团10营营长雷一鸣要求前去兹禾地区支援！”那一声雷鸣般的吼声，让柏财的心落了地，又让他的心飘上了嗓子眼，兹禾？那不就是姐姐所在的地方吗？
　　
　　雷一鸣带兵刚进入兹禾，柏财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之前在屏幕上看到的废墟和狼藉，此刻却是遍地伤员、满耳□。
　　“雷队，冷队给困在这栋建筑物里了！”雷一鸣刚到达，柏财就看到一名战士满眼血红地报告着。
　　幸好是通讯还是联通的，柏财听到通讯器那边冷蓦非的声音冷静而沉稳：“这里有5名被困人员，4名女子，还有一名幼童。”
　　原来刚才冷蓦非正在指挥救援，这5名人员当时被困在一条通道之中，眼看着通道口马上就能打通，可余震来了，冷蓦非推开两名通道口上的战士，自己连同那5名人员转眼就被埋了进去！
　　雷一鸣一边指挥着大部队救援其他伤员，这一边则和救援队长研究着营救冷蓦非和5名被埋群众的方案。
　　“你说需要一名身材比较矮小的人员打通其中的窄小通道？”
　　“是的，冷队，这是最快的办法。专家分析，可能很快还会有余震，如果不尽快营救，等会恐怕就……”
　　等到救援队长在全营物色人选，一眼就相中了17岁的豆芽菜柏财。
　　“这个不行，他没有营救经验！”
　　柏财咬住了嘴唇，半晌说道：“报告雷队！我愿意前往！”
　　“你屁经验都没有，愿意个屁！”雷一鸣焦躁不已。
　　
　　可是找来找去，有经验的没有一个身形合格，时间就是生命！最后，当场学了简单的疏通技巧，柏财还是去了。
　　通道狭长而细窄，刚好只能容下一人匍匐其中，柏财进入，迅速将其中被石块堵住的地方及时疏通。
　　“柏财，听到请回答，现在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通道安全，路过的遮堵处已经全部疏通。”柏财手上一边动着小铲清理着细小的石块一边回答着。
　　可往前清理了大约100米后，柏财发现通道变窄了。
　　“报告，通道变形变窄，是否需要进行其他处理？”
　　在得知柏财能够勉强通过的信息之后，柏财得到继续清理的命令，大约2个小时之后，柏财终于到达了底部！
　　隐约听到一片惊喜欢呼之声，柏财刚把头探出通道，就听到了熟悉的女声惊叫道：“财财！”
　　柏财猛一抬头，竟是姐姐柏桦。柏财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姐姐还活着。再往后望去，冷蓦非坐在不远处，靠着墙，头上赫然一个窟窿，身上盖着他的军装外套。柏财心内一惊，他受了重伤？
　　
　　“还呆愣干什么？把老人和小孩先扶过去，让她们先出去！”冷蓦非清冷的嗓音响起，虽然略带虚弱，却不乏中气。
　　柏财赶紧把小孩子先抱到通道口，然后将小孩的奶奶扶了上去，接着是一个中年女子，然后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轮到柏桦，她却担心地望着柏财，一动不动。
　　“姐姐，你先出去吧，我和我们冷队后面跟上！”柏财轻拍了柏桦的手背几下。
　　“我帮你吧！他的腿好像受伤了，动不了！”
　　“女人，赶紧出去，别留在这里给我们添麻烦！”冷蓦非出声，柏桦只好进入通道，慢慢往外爬，一边爬还一边回头望柏财。
　　“行了，你也出去吧！雷一鸣说很快可能还有余震！”冷蓦非静静地望着柏财。
　　柏财上前准备搀扶冷蓦非，却给他挥开了。柏财上前把盖在冷蓦非腿上的外套一掀，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冷蓦非的左小腿被什么东西砸得血肉模糊！
　　“你怎么没跟雷队说你的情况？”柏财有些止不住泪意。
　　“这个通道我根本过不去！”冷蓦非淡淡地说着，“你出去吧！”
　　“雷队！雷队！听到请回答！”柏财连通了雷一鸣。
　　“柏财请讲！”
　　“雷队，5名被困人员已经安全送到通道，正在往外爬，请注意接应。另外，冷队受伤了……”柏财话还没说完，突然只听到“嗞嗞嗞”刺耳的声音，半晌，信号全无！
　　柏财转头，准备拿冷蓦非的通讯器，谁知刚抬头，就看到一把冷蓦非拿着一把手枪，那枪口正黑洞洞地对着自己。
　　“上去，不然……”冷蓦非冷然一笑，“你说是从手开始还是从脚开始呢？反正也是死路一条，我倒是不介意和你玩一玩！”
　　“冷蓦非！你别不知好歹！”柏财怒斥道。
　　“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柏财的耳朵边飞了过去。
　　
　　柏财气结，转身爬上通道口就往外爬去。约莫20分钟，柏财出了洞口，雷一鸣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柏财出去这才发现，战士们正在试图把这个通道撑大一些。
　　和雷一鸣汇报了冷蓦非的大概情况，柏财就被安排先去医务室包扎一下耳朵再去和他姐姐汇合休息。
　　可是，等雷一鸣再找柏财的时候，却遍寻不见人影！　

☆、余震

　　柏财沿着通道口爬到底部的时候，探出头就看到冷蓦非靠在墙上，他的眼闭着，因为疼痛而出的汗，打湿了额前的发，略显凌乱。右手边点着的一根烟早已熄灭，可是他没有注意到，只是略微皱着眉将头靠在墙上，孤零零地。
　　“喂，没死吧！”柏财出声，冷蓦非瞬间睁开眉眼，眼中光芒大作，竟是又恢复了往日的冷然和精神。
　　冷蓦非就那么直直地盯住柏财，半晌，嘴角一个微微地弧度：“你又跑回来，莫非是爱上我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柏财啐了一口，跳下通道口，将随身带的医药箱跟着拖到冷蓦非的身边，就准备给他上药。
　　刚蹲下，柏财就被冷蓦非带住腰部，压在了怀中，冷蓦非嘴巴堵上柏财的嘴巴，碾来碾去，柏财“唔唔”挣扎了两声，便没了声音。
　　“狗嘴的感觉怎么样！”冷蓦非望着柏财嘴上被自己咬出的一圈牙印子，心情莫名的愉快！
　　“你……”柏财因为嘴上残留的疼痛而涨红了脸颊，指着冷蓦非气得手指直打颤。
　　“不是要上药吗？”冷蓦非满不在乎地眉头一挑，“或者说其实你还意犹未尽？”
　　“意犹未尽你妹！”柏财气哼哼地开始给冷蓦非血肉模糊的左小腿上消毒水。消毒水刚倒在伤口上，柏财便感觉冷蓦非全身肌肉一紧。
　　柏财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可嘴上没有闲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古语，其实就是专为你做的吧！”
　　冷蓦非哼哼一笑，没有做声，柏财知道他痛。
　　所幸没有骨折，撒了一些云南白药，用纱布包扎了起来，柏财抬头准备看看冷蓦非的情况，然后，一双黑如宝石样的眼睛就那么印入眼帘，那眼珠光泽浓黑闪亮，似有璀璨的光泽在流动，柏财禁不住心中一动。
　　“雷队他们正在试图扩大这个通道，等等就能出去了！”柏财垂下眼帘掩饰着自己有些乱的心跳，收拾好医药箱，柏财取出包中的水，递给冷蓦非。
　　可是冷蓦非却仍旧那么直直地盯着柏财。就在柏财准备干脆缩手，冷蓦非一哂，张嘴道：“我痛，没力气！你喂我！”
　　柏财气结：“你受伤的又不是手！”
　　可回应他的却是冷蓦非的闭眼、靠墙、不搭理。
　　柏财突然眉眼一弯，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跟漱口一样漱了几口，冷蓦非听到声音，睁眼就看到柏财送到面前来的鼓起的一嘴巴水。
　　看到冷蓦非望着自己，柏财甚至还努了努嘴，右手食指和中指作了一个张开的手势，那意思似乎在说：“张嘴，我喂你！”
　　冷蓦非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柏财一看他隐忍着的难看的表情，一个没忍住，嘴中的水一下子呛进了喉咙管，呛得柏财拍着胸口咳个不停！
　　末了，柏财圆睁着两眼怒瞪冷蓦非。
　　冷蓦非看到他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就忍俊不禁，这回看他怒送而来的凶波，干脆放声笑了起来：“叫你恶心哥！现世报！”
　　柏财半晌才止住咳嗽，往通道口外望了望，没听到什么动静，柏财有些着急：“我去看看他们到哪儿了吧！”
　　谁知，刚起身，突然一阵晃动，柏财脸色一变。说时迟那时快，冷蓦非右腿迅速支撑着站起来就拉住柏财往墙边一带，欺身把柏财压在了身下抱住，就地往墙角方向滚去。
　　“冷蓦非！”柏财大惊。
　　“眼鼻口掩住，防尘土窒息！”冷蓦非声音微弱带着鼻音，柏财赶紧照做。
　　余震又来了！
　　地面还在震动，想到那才疏通了的通道口肯定又被堵住了，柏财暗叫糟糕。听着周围不断掉落下来的石块的铿铿声，还有不知道什么的轰轰声，各种嘈杂的声响，柏财很担心冷蓦非。可是到处弥漫的尘土灰味，让他不敢轻易开口。
　　就这么等着，等着……就在柏财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似的，震动停止了。
　　柏财睁眼，周围一片黑暗。之前进来时，周围不知道从哪儿透过来的光线还能看清东西，可现在完全一丝光亮都没有。柏财微微一动，头发上的细石子和灰，掉得噗噗直响。
　　“冷蓦非！”柏财叫唤着，除了丝丝回音，无人应答。
　　柏财有些慌了，“冷蓦非！冷蓦非！”
　　“冷蓦非，你怎么样了？回话啊！”柏财反手轻拍着压在他身上的冷蓦非，可回应柏财的仍然是一片沉寂，颤抖着伸手往他鼻尖一探，还活着，柏财这才松了一口气。
　　试着起身，可是冷蓦非压着他，柏财试了几次都没办法起来。半侧过身子试着翻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翻了过来，柏财伸手去摸索压在上面的冷蓦非，手部所到之处全部都是石头和灰。
　　柏财拂掉冷蓦非身上的石头灰尘，想想他受伤的脚，又不敢轻举妄动了。记起自己带的应急物品，柏财探出手臂到处摸着，突然，心下一喜，竟是摸到了刚才的滚落的那瓶水。
　　柏财一手拿住水瓶，一手摸索着冷蓦非的脸，眼睛、鼻子……接着找到冷蓦非的嘴唇，手部一摩挲，碰触到一些柔软但更多的却是糙手的干裂。
　　这样的姿势，根本没办法喂水给他喝。略微一思索，柏财将瓶盖拧开，倒了一点进嘴中，然后捧住冷蓦非的头，用嘴中的水将冷蓦非有些干裂的嘴唇浸湿。
　　“冷蓦非，你要快点醒过来！”柏财抱住冷蓦非的腰身呢喃着。
　　黑暗中，时光总显得度日如年。
　　“水……”耳边突然传来微弱的声音，柏财一喜，“冷蓦非，你醒了？”
　　“水……”回应柏财的却还是那丝丝微弱。
　　柏财吃力地用双臂托着冷蓦非的上身，试着将自己的上半身挪到旁边，估摸着他受伤的是左腿，柏财将冷蓦非顺着他左脚的上方稍微侧了侧，谁知没掌握好度，冷蓦非一下子直接翻了过来。
　　柏财满脸黑线，幸好他昏迷着，应该没感觉到什么吧。柏财支起上半身，轻轻摩挲着将自己被压住的腿移了出来，拧开瓶盖，柏财直接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就去喂他。可是水却顺着冷蓦非的嘴角流了出来，打湿了柏财的手。
　　难道是刚才移动的时候，把他痛晕过去了？柏财脸色一白，又喝了少许，用嘴唇公拱了拱冷蓦非的嘴唇，却只感觉到他的牙关紧咬。柏财干脆一手捏住冷蓦非的两颊，一手的手指去撬开他紧咬的牙关，这才终于用嘴摩挲着将水哺入他的口中，如此喝了5、6口。柏财只觉自己的两腮酸酸的。
　　探了探冷蓦非的鼻息，比刚才听着要顺畅了不少。柏财于是开始摸索之前带进来的医药箱和小背包，没多久就在一堆石砾中间摸到了目标。柏财摸着找到背包的拉链，在一堆物品中间找到手电筒，柏财先查看了一下冷蓦非的伤势。
　　冷蓦非脸色惨白，腿上的伤口估计又受到了二次创伤，之前绑着的纱布都渗出了血，看来得赶紧给他止血，换个纱布，万一粘黏上去，到时候换药肯定痛死。
　　如此想着，柏财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一看，他脸色惨白。因为此时他们所处的空间已经缩小为之前的一半，他们现在待的这个地方，上方是一个钢构的板架支撑着。假如刚才不是冷蓦非抱着自己滚到这边，恐怕自己早已经被压在了这些废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