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禁区之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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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被原谅呢？再说这次是因为我，要不是我队长也不会打人！你们要怪就怪我好了！”

　　　　他气喘吁吁，半边脸通红。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平常不甚言谈，即使开口也是胡说八道的赵流跃，连邵阳都不例外。他惊异于赵流跃像小孩子护玩具一样维护自己，甚至一反常态地不想阻止他。

　　　　他想听听，赵流跃口中的他，究竟是怎样的。

　　　　“T大就T大，有什么好怕的，就算队长不上场咱们也照样赢！我看队长在场边指挥的时候，咱们的表现更好！至于……”赵流跃吼完了，终于耷拉下脑袋，“至于那些后果，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抱最好的希望啊！说不定根本没事呢？毕竟是对手理亏啊！”

　　　　一开口左边脸疼痛会加剧，情绪又激动，脑仁都嗡嗡地疼，最后，他一锤定音总结道：“总之你们别怪队长了！”

　　　　一屋子人默不作声，半晌后，邵阳淡淡地叹了口气。

　　　　李琳连忙打圆场，“大家不是责怪邵队，只是这件事太突然了……你看我们在场上团队精神不是照样很好吗？回来了总得说说，总结经验教训，想想该怎么办，是不是？当时人人都有责任，没有人真地怪邵队，所以赵流跃，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赵流跃一脸无辜，“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琳笑了，“其实这件事完全可以让咱们更有凝聚力，就像你说的，得往好的方面想。大家放心，我跟两位队长、还有赵流跃这个受害人，我们四个会找学校认真谈，把这件事的坏影响降到最低，我想问题应该不大。”

　　　　赵流跃的心终于回暖了一点儿，就是，他去找学校、找大赛组委会，让他们都看看他脸上的伤，博取他们的同情心，就不相信那样还会被罚。

　　　　当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邵阳坐在那里，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

　　　　“谢谢你为我辩护。”

　　　　“我实话实说嘛，”赵流跃站在他跟前，撇着嘴说，“不过他们说的也很对，你下次真的真的不能再冲动了。明明知道后果很严重还打人，你忍一下会死啊？！”

　　　　邵阳靠在柜子上，像在回忆什么，“我知道，我知道那么做很不对，可那个时候……我真的控制不了。”他吸了口气，眼神无比认真，“后来我问自己，如果重来一次，还会不会这样做……”

　　　　赵流跃立刻抬眼看向他。

　　　　“答案是会，因为那个人是你。”

　　　　赵流跃的心瞬间被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爆满，甚至有些发痛。鼻子又酸了，他红着眼眶抖着嗓音道：“干嘛这么说嘛……烦死啦。”

　　　　邵阳只是笑，“我还以为你早习惯了呢。”

　　　　“是啊是啊早习惯了！”赵流跃大吼，吸着气撇着嘴抬着眼睛四处看，不让眼泪掉下来，配上半边脸的纱布，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哎……哎哎哎……”他不停地叹气，“不行不行不公平，我也要说句让你受不了的话。”

　　　　“好啊你说。”

　　　　邵阳饶有兴致，他真不相信赵流跃能说出什么让他受不了的话，但是结果，他败了。

　　　　赵流跃没看他，语气不情不愿，声音还很低，但是他说：“队长我也挺喜欢你的。”

　　　　邵阳懒散的笑容一滞，愣是回味了好一阵，才确定自己不是幻听。浑身血液冲到脑顶，双手发抖，他从没想过，赵流跃简简单单一句话，竟有这样的威力。

　　　　猛地伸手捞住赵流跃的腰抱过去，抱得很紧很紧。

　　　　耳朵贴上他胸口，听着他加快的心跳，听着他紧张的呼吸，整个世界在这一刻，没有遗憾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光荣的一刻、伟大的一刻、千载难逢的一刻、万众瞩目的一刻！

　　　　小流终于突破重重障碍，向队长告白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只有你有真心，只有你肯努力，没有什么是不能攻克的！

　　　　队长万岁！小流万岁！万岁万岁！撒花！

正文　第一次正式约会

　　　　“看吧看吧；我就说肯定没事；你们一个个还那么紧张！”

　　　　下午训练结束后，赵流跃和邵阳往食堂走，一脸未卜先知的得意表情。

　　　　“这次是运气好；只让我交份检查就完事儿，”邵阳淡淡道；“不过你又不是没听见，咱们被骂得多惨；再要出问题；就真的完了。”

　　　　“怎么可能再出问题，不是说好了吗；先做一阵子缩头乌龟，等拿了冠军再好好嚣张哈哈哈！”赵流跃一高兴脑补就停不下来，推着邵阳的胳膊，“到时候学校给咱们庆功还来不及，以前犯的事儿肯定早忘了，你说是不？”

　　　　邵阳一脸黑线，“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

　　　　“你一点儿诚意都没有！”赵流跃立刻拉下脸不走了。

　　　　邵阳双手叉腰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搂过老婆大人，“你待会儿准备干什么？”

　　　　“吃饭，回宿舍、睡觉，”没好气地应着，突然脑门一亮，“对了今天是礼拜一，要看天下足球！马上世界杯了，最近几期都特别好看！”

　　　　“想不想出去转转，吃点儿好的？”

　　　　美食的吸引到底不如足球，赵流跃坚决摇头，“不想。”

　　　　“天下足球看重播也行啊。”

　　　　“不行，重播在早上，没时间。”

　　　　“那……”邵阳皱眉，为了讨老婆欢心，愁煞人也，“咱们去个能看天下足球的地方，总呆在宿舍看有什么意思？”

　　　　这个建议倒是不错，赵流跃问：“什么地方？”

　　　　“酒吧……或者酒店。”

　　　　赵流跃一听就炸毛了，立刻跳开一步，“不行！这两个地方我坚决不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吗？！你们这些人真是……”真是什么他半天说不出来，就只气哼哼地瞪着邵阳。

　　　　“那要不然去看个电影？”想他这么排斥酒吧和酒店，恐怕还是因为磨不开往事的阴影，“先去个正经的足球酒吧，看完天下足球九点半，然后看个电影，你来R大以后还没进过电影院吧？”

　　　　赵流跃垂下眼帘，他知道，那天跟邵阳说了喜欢的话，他们俩就算确定关系了。确定关系后肯定要约会，虽然以前一起玩过很多次，但意义不同，他能理解邵阳的心情，也知道他一直在迁就自己，他很高兴，也很感动，可一想到跟邵阳在一起就免不了这个那个那个这个，还是想逃避。

　　　　“呐队长，我有话要跟你说。”痛下决心，反正迟早要面对，不如现在说了，省得大家猜来猜去，“我不是很能明白谈恋爱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做那种事……”

　　　　“嗯？”邵阳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垂下的脑袋，“你继续。”

　　　　“当然我也不是说必须结婚了才能怎样你知道我跟你又不可能结婚我也不是保守我就是……哎，”他哭丧着脸，越说越觉得自己离题了，“不明白怎么有人天天想着那种事呢？”

　　　　“你的意思是指我？”邵阳眯起眼。

　　　　“不全是啊，但你肯定想过。”

　　　　邵阳笑了，“想一想都不可以，你太苛刻了吧。”

　　　　“哎呀不是那个意思！”赵流跃急了，“举个例子，你昨天才跟一个女生确定关系，第二天就要带人家去开房，这好吗？好吗好吗好吗？！”

　　　　“呦，终于承认自己是妹子了。”

　　　　“不——是！”赵流跃急红了脸，“你怎么听不懂话呢！”

　　　　“妹子里也有不认识就能上床的。”

　　　　“对啊！”邵阳这话说得真好，赵流跃一下找到了论据，“所以汉子里也有即使确定关系了也不能随便上床的你明不明白？！早知道就不那样跟你说了！你就是欺负我傻！”

　　　　前一天告白第二天就后悔，邵阳心有余悸，以他这摇摆不定的态度，自己很有可能随时被拉下马。其实他很明白赵流跃的心理，并不极力排斥，却也不接受不认可，这比反抗更可怕。

　　　　“那你……”邵阳眉头微皱，“大概什么时候觉得可以呢？”

　　　　“我怎么会知道，”赵流跃低声说，“慢慢来吧，就像……”

　　　　他脸红了，没有再说下去。

　　　　邵阳心知肚明，那意思是就像他肯跟他在一起一样，慢慢地就接受了。

　　　　最终赵流跃还是同意跟邵阳一起去酒吧看天下足球，然后看电影。他发觉原来男人之间的约会和男女之间差不多，他跟邵阳也像以前一样，只不过多打了个标签而已。

　　　　很久之前邵阳就说，他们除了缺少那个标签，关系早就坐实了。

　　　　是啊，都坐实了，他干嘛还要死撑呢，这么快快乐乐简简单单的不挺好嘛，人不风流枉少年，更何况他是球星，哪个球星没有点儿风流韵事啊哈哈哈。

　　　　看完电影已经夜里快12点了，除非爬墙，否则宿舍是进不去了。第一次约会的收场怎么都不该这么没情趣，于是赵流跃半推半就地同意邵阳住酒店，并坚决要求要标间，且每隔两分钟就严肃警告他不许乱来否则后果很严重。

　　　　躺在床上他有点儿失眠，翻来覆去后又猛地坐起来，在黑暗中对着邵阳煞有其事道：“好好睡觉不许胡来，听见没有？！”

　　　　几秒寂静后，旁边传来一声含糊而愤怒的叹息，“我操啊你还没睡……”

　　　　赵流跃一愣，无聊地晃了晃，有点儿不甘心地躺下用被子蒙住自己，心想哼哼还算听话。

　　　　第二天一睁眼，邵阳衣帽整齐地坐在床边看着他，让他有点儿小尴尬。窗帘布透出的阳光浓烈而耀眼，他问：“几点了？”

　　　　“九点半。”

　　　　“九点半！完了完了我前两节有课呢！”

　　　　赵流跃一个打挺坐起来，邵阳轻描淡写地说：“现在前两节课都快下了，你急个毛啊。”

　　　　“哎呀，”赵流跃一脸悔恨，“我才立下军令状要好好学习的！而且我真的不想翘课！以后要是第二天有课我坚决不跟你出来！”

　　　　他抱着被子生气，邵阳哭笑不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起不来的。”

　　　　“我昨天睡得晚嘛！两三点才睡。我失眠，我最近总是失眠！”

　　　　邵阳揉揉他乱如鸡窝的脑袋，“没事儿瞎操心什么呢，还失眠。”

　　　　“还不是怕你图谋不轨！”赵流跃一边瞪他一边穿衣服，跳下床进卫生间，嘟嘟囔囔道：“我发现，失眠是从小孩变成大人的重要标志。”

　　　　洗漱完毕后一脸神清气爽，头发也学邵阳那样沾水压了压，就是半边脸上的纱布有些碍观瞻，“队长，你说咱们早饭吃什么？嗯……要不然再等等，早饭午饭一起吃，吃个大的吧。”

　　　　正对美食进行着无限ＹＹ，突然肩膀被人一转，邵阳的唇压了上来。

　　　　“唔你干嘛！”

　　　　邵阳只是蜻蜓点水吻了一下就放开，低头盯着那闪着惊讶和些许恐惧光芒的眼眸，“早安吻。”

　　　　赵流跃挑着眉毛贫嘴道：“装洋蒜，人家早安吻都是六点钟的。”

　　　　邵阳低沉一笑，“你早午饭都能一起吃，我就早安和午安一起吻。”一手扣住赵流跃后脑勺，身体前倾，姿势虽霸道，吻的力道却是轻而又轻，速度极缓慢。狂风骤雨对赵流跃不起作用，只有一点点温柔的攻陷，才能真正虏获他的心。

　　　　赵流跃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可渐渐竟觉得不那么难以接受。邵阳的唇微凉，贴上来的时候很舒服，滑来滑去的，让人有种刚好抓住却又失去，于是想再一次抓住的留恋和迫切。他不由地闭上眼，身体逐渐软下来，好像被邵阳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只有他们二人的地方。

　　　　痴迷与沉醉在唇间交换，他正享受地好好的，突然一个激灵，推开邵阳。

　　　　“喂，你把舌头伸进来了！”

　　　　赵流跃表情严肃语气严厉，一副“你破坏了游戏规则”的模样。

　　　　邵阳眯着眼，意犹未尽地抹了把嘴，“一不小心没忍住，不好意思。”

　　　　转身走开，赵流跃想到他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动作和语气，气得骂道：“流氓！”

　　　　邵阳坐在床上兴致勃勃看着他，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脸上烧呼呼的。跑进卫生间照镜子一看，脸红得像猴屁股，嘴唇也红润红润得像根香肠，肯定是刚才被邵阳吸来吸去弄的。

　　　　丢死人啦！

　　　　反锁上卫生间的门，等情绪慢慢平复后，才不情不愿地出来，跟邵阳退了房去吃饭。路上还在想，邵阳除了假装是个富二代偶尔会煽个情之外，有什么好嘛？！怎么就被他给骗了呢？

　　　　不料邵阳却道：“我发现你这个情况很让人捉急，不过幸亏你跟了我。”

　　　　每每他阴阳怪气赵流跃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意思嘛？！说人话！”

　　　　“最初级的接吻你都一惊一乍，事后还得缓半个小时，你说哪个妹子愿意跟你在一起？”

　　　　“你！”赵流跃真生气了，事关男人的尊严问题！

　　　　“所以说跟我在一起是对的，我起码会迁就你，并且觉得……这是种情趣。”

　　　　“情趣个屁！你死开！”他狠推邵阳一把，“你再这样说我真的不理你啦！”

　　　　邵阳任他推开推去拳打脚踢，只是笑个不停。可他越开心赵流跃就越气愤，因为那笑声是对自己明晃晃的嘲笑和鄙视！他只是尴尬而已嘛，这么简单都不懂！

　　　　“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当然这么说！不就是比我多谈几年恋爱吗？经验丰富了不起啊？！你等着吧，很快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是吗？”邵阳似乎正等着他这句话，“那你加油修炼，我拭目以待。”

　　　　每次他说这种暧昧话的时候，语气和表情也都带着浓浓的暧昧，赵流跃在无数次脸红中总算看出来了，终极奥义不就是厚脸皮装流氓么，谁不会啊！死邵阳！等着吧等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队长上辈子一定是折翼的天使，这辈子要遇上小流，从认识到暗恋到表白到追求到终于拿下再到相处，从没都没顺利过！

正文　第57章　一个球迷和情人的成长

　　　　吃饭时赵流跃总算恢复正常；和邵阳一人一个小火锅吃得不亦乐乎。

　　　　“队长；你明天晚上，哦不，应该说后天凌晨有事儿吗？”

　　　　“欧冠决赛？你想去哪儿看？”

　　　　“你看呢呀？！”赵流跃兴奋起来；“我还以为你不看呢！”

　　　　“一年一度的大赛怎么可能不看。”邵阳一边说，一边把各样荤菜挑了些放进他锅里。

　　　　“可是没有你喜欢的队；”他顿了一下，郑重道：“而且都是你讨厌的队。”

　　　　“那不更好；必定有一个会输。”邵阳涮了片生菜吃掉；不知为什么，自打认识赵流跃；每每看着他大快朵颐，自己也就跟着饱了。

　　　　“可也必定有一个会赢！”

　　　　“行了行了，别计较这些有的没的，你想去哪儿看？”

　　　　“嗯……”赵流跃噙着筷子歪头想，“队里的人都会看吧，要不就去昨天那个酒吧，咱们一起去，气氛肯定特别好！还可以吃吃喝喝玩玩！”

　　　　“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呢，”邵阳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以前每年都这样。”

　　　　“那我不管，反正我是第一次。”

　　　　欧冠决赛是所有球迷的盛典，一年一度，代表了当年欧洲职业足球的最高成就。今年的欧冠决赛赵流跃特别期待——阿森纳打破往日欧战疲软的魔咒，一路高歌猛进杀入决赛，与风头正盛的巴萨梦二会师。欧洲足坛两大艺术足球的代表，将于2006年5月18日，在法兰西大球场，展开一场引人瞩目的顶级角杀。而除了比赛本身之外，这场球还有许多值得关注的焦点——

　　　　本赛季亨利转会的传闻沸沸扬扬，最可能的买主便是此次的对手巴塞罗那，亨利也公开声明，他的去向，将在欧冠决赛之后做出决定。

　　　　下个月开幕的德国世界杯万众瞩目，小罗所在的五星巴西，更是由于罗纳尔多、罗纳尔迪尼奥、罗比尼奥、卡卡、阿德里亚诺的悉数到场被称为魔幻五重奏，毫无争议的夺冠第一大热门，小罗也需要用本届世界杯的成功来宣告自己成为世界足坛新球王当之无愧；可亨利的法国队却一直不被看好，他在国家队中的表现和重要性也总是被质疑，本次杯赛中，他会继续禁锢于高卢雄鸡的蓝色忧郁之下，还是会接过老大哥齐达内的旗帜，成为新一代领袖？

　　　　两队的焦点人物将在世界杯前先进行一番厮杀，叫好又叫座。

　　　　大家更关心的，似乎还是两人在这场比赛后是否会成为队友。

　　　　而赵流跃更关心的，是阿森纳能否再造奇迹，捧个大耳朵杯回来。

　　　　毕竟巴萨都拿过那么多了，让阿森纳拿一个也是应该的嘛。

　　　　5月17日晚，足球酒吧刚入夜就人声鼎沸，球迷们三五成群各据一方，R大队员更是早早占了中间视野极佳的位子。后面进来的有人认得他们，尤其认得赵流跃，不免又聊一聊夸赞几句，还说要提早签名，要么等以后出了大名，再签就不容易了。

　　　　赵流跃又是骄傲又是不好意思，半边脸盖着纱布笑得眼睛都没了。

　　　　赛前R大照例是扑克厮杀，但赵流跃没参与，他不喜欢太费脑子的游戏，不过他也不闲着，每个队友身后挨个儿坐一会儿，吃吃喝喝看看，在大家算不清钱时当个仲裁，也挺热闹。

　　　　除了最开始叫了杯鸡尾酒尝尝新鲜装装逼，他一直喝饮料。一则邵阳不让他喝酒，因为脸上有伤，二则他自己不愿喝，否则以他的浅量，等不到比赛开始就过去了。

　　　　凌晨一点，他闹腾得有些熬不住，决定小睡一下，就千叮咛万嘱咐邵阳到时候一定要叫醒他，队友们纷纷调侃，说等结束了再叫你，告诉你比分就可以了云云。赵流跃懒得理他们，就抓着邵阳，凶神恶煞地交待任务。

　　　　这一觉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总做梦，梦里阿森纳所向披靡，对阵巴萨如砍瓜切菜。

　　　　他高兴得不得了，就等着颁奖，结果到颁奖的时候，他居然看见自己也在领奖台上，穿着阿森纳的队服，挂着冠军奖牌，跟偶像亨利、博格坎普等人一起庆祝，一个大耳朵杯传来传去，更奇怪的是，大家居然都说中文，交流无障碍！

　　　　眼看银色的大耳朵杯就要传到他手上，猛地一个激灵，邵阳的脸突然出现。

　　　　“起来吧，还有十分钟。”

　　　　赵流跃揉揉眼睛，皱着眉一脸迷茫，撇了撇嘴，唔，伤口还是有点疼。

　　　　“怎么了？”

　　　　“没事儿，”他使劲儿甩头，“我怎么感觉我刚睡着。”

　　　　“太累了吧，”邵阳笑道，“等比赛结束了好好睡。”

　　　　赵流跃露出一贯不屑而骄傲的表情，“等我们队拿了冠军，哪儿还睡得着啊！”

　　　　从沙发上跳下来，他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嘿嘿嘿，绝世好球、加冰可乐、各色小吃，还跟朋友们一起，人生至尊享受，不过如此。

　　　　十分钟，镜头来到球员通道，赵流跃把人一个个数过去，一遍遍在心里喊加油。解说员从场内场外各个层面各个角度解构着这场比赛的所有话题元素，说得他越来越紧张，心跳都加快了。

　　　　五分钟，球员出场，法兰西大球场呼声如涛，赵流跃也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奏会歌、双方球员握手，猜场地、交换纪念品……

　　　　体内的血一点点热了起来，光是看都能兴奋成这样，如果、如果能像梦里那样亲自参赛，那真是要兴奋地死过去了！

　　　　倒数三、二、一，一声长哨，比赛开始。

　　　　赵流跃跟着现场球迷的喊声和喇叭声嗷嗷叫着，瞬间带动了酒吧的气氛，不少人也跟着鼓掌跟着喊，赵流便喊得更大声，还从座位上跳起来。

　　　　回忆这一年的欧冠，自打八分之一决赛开始就是豪门闹春，不少队伍双线作战、甚至三线作战，每前进一步都极不容易。阿森纳先后翻过银河战舰、老妇人和黄色潜水艇三座大山，才有资格在这个时刻站在这里，史无前例地站起这里。

　　　　这是里程碑式的一刻、里程碑式的一年。

　　　　而对赵流跃来说，这也是关键的、不可复制的一年。

　　　　目不转睛地盯着球员们的每一个动作，心想最终的结果如能像他梦里所现，就再好不过。

　　　　可有一个词叫事与愿违，有一句话，叫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那桶浇熄了赵流跃热情的带着冰碴的冰水，居然在开场仅仅五分钟时就来了——

　　　　埃托奥单刀球，莱曼将他扑倒在禁区线上，裁判不假思索地给了红牌，处以极刑。

　　　　整个阿森纳哗然、现场哗然、解说员哗然，酒吧里哗然，赵流跃瞪大眼睛盯着屏幕，错愕、震惊，讶异……怎么可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才五分钟……就要十人应战了？

　　　　莱曼愤怒而无奈地离场，温格将皮雷换下，第二门将上场。

　　　　赵流跃蔫了，只是一瞬间，就再也想不起来之前那兴奋的感觉，他离开人群，退到远处的沙发上窝着，一脸麻木。

　　　　邵阳和队友们回头看他，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每个球迷都希望看到球队不断成功，分享喜悦，然而每个球迷的第一课，却是要学会怎样承受变故和失败。

　　　　曾经的慕尼黑空难，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