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神全集 精校版-第5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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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在嗜血刚刚拥有生命意识，要被荒赋予奥义传承的时候，就被噬突然入侵了。”
“噬便是嗜血一脉圣地血海，是黑暗深渊，也是太初生灵之一，更是荒的死敌。噬趁着荒淬炼嗜血后力量不济的时候，将它的奥义传承给荒，噬的主奥义便是吞噬，兼顾着八大邪力，噬要透过嗜血灭去荒的始界生灵，毁灭它星域主体。”
“嗜血，便是荒和噬亿万年斗争的关键，荒本欲透过嗜血来完成主身、分身融合苏醒，却不慎被噬侵袭，被传承了噬的奥义。荒的淬炼，噬的奥义传承，直接导致了嗜血横空出世，一举压过四大种族，在早起嗜血大杀四方，疯狂杀戮，让生灵涂炭，通过吞噬奥义积累力量，达到至强高度。”
“嗜血乃不世奇才，在后期无人指点的情况下，领悟了只有太初生灵才知晓的暗能量，也逐渐意识到他存在的意义，意识到他只是荒和噬斗争的关键。”
“于是，嗜血后期一反常态，不再持续杀戮，而是广收门徒，组建势力，要反抗这一切。嗜血的修炼末期，超出不朽境界，变成堪比太初生灵的高度，他欲挣脱荒和噬的摆布，欲翱翔天际，却被噬约束，他最终和噬生死一搏，竟令噬都身负重创，当然，嗜血同样被噬重击，在他孱弱之际，荒又一次出手，指使神主联合众强围殴他，令其彻底陨灭。”
“十万年来，嗜血乃是这始界中第一个能超脱一切，能真正翱翔星海的强者，他领悟暗能量，拥有能毁灭这世界的能力，若非他命格就在此地，或许他真的就成功了。”
天邪回头，眼神敬畏的看向紫耀，旋即转身继续道：“我主母本是受创最深者，本来无法和荒、噬争斗，但因荒、噬亿万年斗争从未停止，因为嗜血的出现，导致荒、噬又一次被重创，令它们暂时都处于休眠状态，所以在如今真正的苍茫宇宙中，我主母才是最强者，只要你们皈依我主母，我主母可以饶恕你们的冒犯，令你们能超脱天地。”
“亿万年来，荒、噬斗争从未停止？怎么没停止？”腓烈特愕然。
天邪不屑一笑，道：“在那个宇宙中，有你们嗜血的圣地存在，那是一个黑暗深渊，也就是噬的意识凝结，这就好比你用你的灵魂意识，入侵到玄河的始界之中，让你的灵魂意识在玄河始界内作乱，要破坏玄河的始界，这么说你明白了没？”
腓烈特讶然，“我嗜血一脉的黑暗深渊，便是噬意识灵魂的凝结？是外界的噬，对荒始界的渗透侵入？”
“就是那样，它们这种级别存在的争斗，一战可能持续亿万年。这么说吧，到如今，它们依然处于交战状态，以一种我们永远无法体悟的方式战斗，嗜血，也只是他们战斗中的一段小插曲。”天邪解释。
众人皆是目露骇意。
试想一下，此刻，在浩淼宇宙中，噬以灵魂意识凝结的黑暗深渊，侵入荒的始界，两个不知存在多少亿万年的生灵还正在交锋着，并且已经交锋了无数年。
而他们，仅仅只是荒始界内的小生灵……
或许，荒、噬这种太初生灵，在看待他们的时候，就如同他们去看自己始界内的虫豸蝼蚁。
这是对他们心灵的一种巨大摧残！
天邪的解释很直白简单，石岩的体悟更是深刻，他心神变动间，意识在他那灿若星海的始界内飘荡，在一个个星辰内游荡飞逝走动，脸上却泛出苦笑。
如果，如果自己只是别人始界内的一滴雨，一个小虫子，一举一动都在别人感知、眼睛注视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哀？
难怪嗜血要拼命反抗，要挣脱一切，要冲破束缚囚笼。
可惜，嗜血是被荒淬炼而成，这就是他最大的可悲之处，也是他失败的根本。
就如同他如今和古大陆神恩融合，他能洞察神恩大陆上诞生的生灵一举一动，对天妖族族人有着巨大约束力，——这还是因为他没有真正融合本源，若是彻底将神恩本源融合，他就能如同神主一般，能掌握天妖族每一个族人的生死！
石岩真正醒了，完完全全的醒了过来。
他终于知道为何嗜血陨灭前，留下唯一的遗训，便是让玄河、玄山、烙猡三人选定的传承者，一定要是域外灵魂。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无视命格内的规则定律，能真正冲破囚笼，不惧荒那种对命格的恐怖约束力。
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虚无域海
天邪一番话讲完，众人全部久久沉默，沉溺在巨大惊骇中。
虺的主脑蛇头皇冠处，紫耀居高临下俯瞰众人，流露出掌控局面的漠然从容，任由天邪道出事实真相，击溃众人心灵防线。
只有让他们意识到他们的悲哀，他们才不会对荒对那宇宙还有认同依赖感，也只有那样，才可以将他们成功收服，令他们依照自己的念头行事，达成她筹谋多年的秘事。
——融合荒！
此刻，众人都遭受了巨大心灵冲击，一时间头晕目眩，对未来全部都迷茫起来。
责任、争斗、厮杀、守护种种往昔坚持的一切，如今，仿佛成了一场虚幻，让他们各个都丧失了斗志，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只要你们皈依主母，不但保证你们安然无恙，还能给你们一场天大造化，助你们挣脱荒的束缚，能真正翱翔天地。”也在此时，天邪循循善诱的给出蛊惑之音，加上紫耀身上流露出来的磅礴气势，一些意志力不坚的神族长老，浑浑噩噩的便点头要答应了。
“抱歉，你所谓的天大造化，对我真的没有一点吸引力。”
突地，石岩冷然轻哼，旋即念头变动间，再次将通往神恩星的虚空缝隙贯穿，那无尽海又一次浮现出来。
“你还是甘愿做个囚奴？”天邪冷笑。
石岩撇嘴，压根不搭理他，一头冲入那虚空缝隙。
或许场内所有人，都可能算作是荒的囚奴，但他绝对不是，他灵魂并非来自于荒的赐予，他是独立的，根本不受荒的命格约束。
他也不受任何太初生灵的约束！
此时的他，刚掌握暗能量，一种能化腐朽为神奇的能量，只要给他时间洞悉其中精妙，假以时日，他能达到嗜血的高度，并且，还能规避嗜血的悲惨命运，他岂会皈依紫耀麾下，任由紫耀恣意调度。
再说，那也并非真正的紫耀，而是虺的苏醒灵魂。
“我这虚空缝隙，能多支持一会儿，她无法毁去，因为这是同一种能量凝结，要离开者趁早。”石岩在穿入虚空缝隙之前，回头洒然一笑。
奥黛丽俏脸一动，一言不发，以最快速度冲来。
她紧随石岩之后，直接没入其中，一闪便消失不见。
同时，玄河、阿黛拉、腓烈特、雷迪众人，也没有太多犹豫，纷纷疾冲而来。
他们本就离石岩极近，境界又都是高深莫测，全力飞掠而来后，果然在那虚空缝隙愈合之前，一个个消失。
端坐在那皇冠上方的紫耀，美眸轻眯，眼神浮现出嘲弄之色，似乎早有打算。
在那虚空缝隙愈合之前，突地，一阵奇诡的波动，在那缝隙内猛然一颤，旋即虚空缝隙如扭转了方向，在消失前，也不知偏离向了何处。
“主母？”天邪皱着眉头请示。
紫耀神色不变，“他们回不了荒的始界，那小姑娘和石岩都融合了荒的分魂本源，只要他们回不去，荒就难以真正苏醒过来，恰好方便我们行事。”
话罢，她看向神族族人，看向四大天王和十二家家主和长老，忽然道：“要么皈依于我，要么被我毁去，你们自行选择！”
神族族人悚然变色。
……
灰茫茫的空间，没有天，也没有地，只有浮动的星辰残骸，陨石碎片，一个个虚空洞穴闪烁着诡异光芒，缓缓蠕动着，如择人而噬的妖魔巨口，一种萧瑟、冰冷、荒寂的气息，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远处，星辰碎片、陨石渣滓如海洋内的木屑，无穷无尽一般。
一种莫名的寒意，在心头滋生，处在一块阴寒的暗红色巨大碎石上，石岩眺望远处，脸色惊骇。
这自然不是神恩星。
他在踏入虚空缝隙的霎那，便意识到不妙，意识到有一股能量动摇了虚空波动，令传送发生了意外。
他不知这是何处，他放开灵魂意识，发现意识延伸开来简直没有尽头，就如同一叶轻舟处在无穷无尽的海洋最深处，无法捕捉到丝毫生灵动向。
“咚！”
突地，在他身旁一块璀璨的钻石上，传来一声脆响，旋即也响来轻呼声。
他微露惊异神色，身影一晃间，便来到那没有雕琢的巨大钻石上，看着上方跌落的奥黛丽，讶然道：“你怎么也过来了？”
奥黛丽模样略显狼狈，翠绿色衣衫被扯破了许多，裙角裂开，一截白皙如玉的美腿，便白生生浮现出来，流露出惹人遐思的光晕，她听到石岩声音后，神情镇定下来，旋即道：“我还是第一次来神恩大陆，对此地很陌生。”
讲话间，她款款起身，清冷眸子闪烁着好奇，打量着四周，不多时，她脸色变得奇异起来。
“这里不是神恩大陆。”石岩苦笑，“传送中被紫耀给影响，也不知道如今处在何处，最让我惊奇的是，我无法勾连神恩大陆，寻不到回去的路径。”
他一落下来，便尝试去连接神恩星本源，可惜心灵意识传递出去，只是石沉大海，一点回应都没有。
这是从没有的经历。
在那个宇宙中，他不论人在哪一个星域，都能心念一动间，便和神恩本源勾连，就算是在虚空乱流当中，也能瞬息间和神恩达成联系，进而瞬间返回神恩星。
可在这里，他和神恩的联系如被截断了，无法有丝毫的捕捉。
“这里当然不是神恩大陆，这里是——虚无域海！”奥黛丽俏脸泛出惊骇，一字一顿的轻喝道。
石岩轰然一震，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里是虚无域海？”
奥黛丽苦笑，“我也没有来过，但我听我母亲说过，这里，正是虚无域海，宇宙间最为神秘之地。如果天邪所言不虚，我们生活的宇宙只是荒的始界，那么这虚无域海便脱离了荒，你自然无法联系上神恩星。”
石岩马上明白过来。
他以前之所以能够瞬息重复神恩星，是因为他处在荒的宇宙中，那个虚空乱流域不属于荒，但却和荒有着奇妙的联系，有许多通道可以来往，所以他也能来去自如。
但这个“虚无域海”却是一点和荒始界不相干，在这里，他若想一念间返回荒的始界，无疑是痴人说梦。
“只有你一人过来么？”石岩沉吟了一下，于是询问。
“玄河他们也似乎追随而来，但我不确定他们是否进入，不过就算是进入了，怕是也分散在虚无域海各个角落了，应该都没有返回到我们熟悉的那个世界。”奥黛丽解释。
石岩一脸苦涩，看着灰茫茫的不熟悉的周边，道：“这要如何回去？”
“鬼知道。”阿黛拉摇头，顿了一下，她目露惊奇，忽然询问：“石岩，那个虺的化身，和你很熟？”
“当然很熟，她本是我……”石岩下意识的回答，旋即突然收声，干笑道：“本是我一个极好的朋友，谁知道竟然会是虺的分魂衍变而成，世事当真难料。”
“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吧？”奥黛丽一副了然的模样，表情轻淡，嘴角却闪现一丝嘲弄，“只要是美艳漂亮的女人，和你扯上关系的，怕是都不清不楚，我回冥皇族后，专门调查过你，你就是那种人！”她很肯定。
石岩哑然，眼神变得古怪起来，“你闲着发慌啊，调查我干什么？”
“谁叫你是嗜血新任尊主。”奥黛丽撇嘴。
石岩没有继续多言什么。
他凝神看向周边，发现这里充斥着狂暴之力，那些粉碎的星辰碎片，陨石的残骸，不知名的物质碎屑种种都并非处于静止不动，有时候随着域海的变幻，随着周边虚空洞穴的蠕动，也会猛然间变幻。
不远处，一块闪亮的石头，释放着炙热之极的高温，传来极为恐怖的能量波动。
他暗暗感应了一下，眼睛一亮，忽然朝着那儿飞逸过去。
奥黛丽讶然，黛眉微皱，翩然跟了过来。
一块通红的岩石缝隙内，镶嵌着一块拳头大小的赤红石块，石块内流转内炙热火焰溪流，释放着澎湃火焰波动。
“这是太阳晶核，虽然只是拳头一块，但也价值连城，对修炼火焰奥义者来说，这东西非常珍贵。”奥黛丽过来后，眼眸微亮，轻声解释。
“在虚无域海内有着无尽神奇，据说只有达到不朽境界者，才能在此地存活。而我们，似乎都没有迈入不朽境界，你更是境界低微，我们为什么还能安然无恙？”石岩若有所思道。
“或许，我们还没有真正碰到危险，或许，我们只是在虚无域海的最外围。”奥黛丽淡然道。
“应该和我们融合本源有关。”石岩有不同意见，他抬手一抓，那块太阳晶核被他拧起，他吐出一缕金黄色火焰，火焰缠绕在那太阳晶核上，不断地焚烧淬炼着那快赤红色石块，渐渐地，那石头融合成火焰水滴，被他的天火裹住，慢慢消融起来。
“我听我母亲说过，说虚无域海内有着无尽神秘，有很多神兵利器的碎片，比我们所知的秘宝不知强悍多少倍，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奇珍宝物，是久远的人们星域毁灭后遗留下来的……”
奥黛丽看着他融合太阳晶核，美眸露出动人神色，喃喃低语道。
“我相信，那星火在虚无域海的外围，得了一种天星冰玉片，炼成了本命至宝，威力便恐怖之极。那块小小玉片，还被紫耀给收走，估计可能是太初时代的利器，这虚无域海怕就是太初生灵当即交战之地。”石岩若有所思道。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漫长孤寂
灰茫茫的空间，碎石如海，星辰残骸遍布，无数恐怖凶险滋生着。
无穷无尽的疆域，永远都是荒凉死寂之意，仿佛被遗弃亿万年的世界，觉察不到任何生灵的气息和痕迹。
一块菱形月亮碎片上，石岩、奥黛丽分处一端，眼睛眺望着无尽遥远之地，神色黯然。
这块月亮碎片被石岩淬炼过，充当临时的战舰使用，以他神力来驱使，速度其实极快，仿若一道流星穿梭在虚无域海。
以这流星月石的速度，一日光景便能穿梭一个星域，横跨亿万里距离，但两人在这月亮碎片上行了也不知道多久了，却一点收获都没有。
没有再遇到价值连城的奇宝，也没有遇到任何生灵，这浩淼无垠的虚无域海，无边无际，如就只有他们两人存在。
孤独、寂寞等等情感，渐渐在他们心中滋生，他们有种瞧不见希望，看不见尽头的感觉。
两人一开始的时候，还日日交谈，互相打气鼓舞，可后来他们连交流都少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颓然无奈。
此地依然有着微弱的天地能量，两人还能修炼，但因为能量的我弱小，若要依仗此地天地能量修炼有成，怕是极为困难。
这一天，奥黛丽清冷的眼眸，忽然光泽一动，她依然一身青翠衣裙，玉容一尘不染，酮体被一层幽幽光罩裹住，“过了多久了？”
她如自言自语般的低呼。
本紧闭双眼的石岩，闻声睁开眼，嘴角溢满苦涩，“这里没有日月星辰幻生幻灭，也就没有明确的时间概念，究竟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我进入此地之前，始神三重天境界尚未稳定，但如今都稳固下来了。”
“也不知道我们的世界中，如今变成什么一个状况了，不知道那虺，有没有将我们的世界摧毁。也不知道我母亲，究竟被传送到何处，如果也在此处，为何我们没有能够相遇……”
奥黛丽许久没有开口讲话了，这一出声，话匣子有收不住的趋势，“哎，早知道被弄入此地，或许留在原地是个不错的选择。”
石岩讶然，“你要留下，可能不会死，但在你灵魂中央一定会有不属于你的印记存在，你会……成为它的傀儡？”
奥黛丽明眸黯然，垂头微微一叹，模样依旧动人心扉。
“按照你所言，达到不朽境界者，都曾来过此地磨砺自己，他们……如何进来的？又是如何返回的？”石岩皱眉问。
“我母亲虽然也是不朽境界者，可是因为她乃是族长，要在族内主持大局，所以没有亲身来过虚无域海，她曾说过，那些不朽境界者，都是来到我们世界的尽头，通过一条诡异的河流来到这儿的。”
奥黛丽眉头深锁，回忆着她母亲的言辞，轻声解释：“从我们世界进入此地者，都炼制着一种独特的罗盘，那罗盘能定位我们世界的方向，让他们在此地不会被迷失，能寻着方向回去。”
石岩苦笑，“我们最惨的，就是没有方向，不知道我们的世界在何处，如无头苍蝇般乱窜而无果。”
此地灰茫茫的，没有时间，没有方向，只有无穷无尽的死寂、冰冷、孤独，一个没有方向没有明确目标的武者不慎过来，很快就会被孤独、寂寞腐蚀了内心，会在暗无天日的重复中丧失斗志。
在这里，绝望会是内心最大的敌人，如果不能战胜绝望，意志力衰竭，就会陷入自暴自弃的负面情绪中。
可能会因此走火入魔，因此慢慢虚弱，直至耗尽生机。
“很奇怪，根据我母亲的说辞，此地极为凶险，处处危机，为何我们一直安然无恙？”奥黛丽奇声道。
石岩也同样不解。
神族的长老星火，也来过虚无域海，但他只敢在域海外层活动，那块天星冰玉片也从域海外围得到。
按照他的说法，域海内充斥着恐怖绝伦的凶险，除非真正的不朽境界者，否则很难生存下去。
但石岩、奥黛丽这段时日里，除了品味了孤独、寂寞、内心的森冷，还当真没有遇到足以令他们魂飞魄散的危机。
这让他们内心充满迷惑。
“这里真的就是虚无域海？会不会……我们弄错了？”石岩讶然。
“不可能弄错！”奥黛丽斩钉截铁，“无处不在的星辰碎片，陨石的渣滓，不时碰到的虚空洞穴，扭乱狂暴的能量，这都是虚无域海的独特标志，我们之所以没有遇到凶险，或许……和我们所处的位置有关，可能，我们在域海一处很独特的方位。”
“什么方位？”石岩一愣。
“我也不知道，但我听我母亲说过，说虚无域海中，也有的区域相对安全，能短暂休憩，对自己进行调整。但她也说过，那些相对安全的区域，往往都不会有任何收获，不会出现了不得的奇物。”奥黛丽解释。
“何解？”石岩再问。
“我听她说过，无数年来有不少不朽境界者进入虚无域海探索，那些相对安全区域早被那些人搜查的干干净净，一点东西不会遗留。只有那些充斥着毁天灭地危险的区域，才有可能依然有至宝存在，有罕见的奇物没有被发掘出来。”奥黛丽轻声回答。
她忽然起身，一双修直美腿笔挺动人，一双深幽清澈的明眸眺望着远处，她忽然轻叹：“按照天邪所言，我们一直生活在荒的始界中，那世界并非真正的宇宙，我想真正宇宙内的生灵，应该也曾来过此地，只是因为此地实在辽阔到不可思议，所以很难遇见。”
她别头看了一眼石岩，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冥皇族的先辈，曾经在虚无域海内见过别的生灵，——不属于我们世界的真正宇宙的生灵！此事为我族内秘辛，本来是严禁外泄的，但现在我们的处境特殊，我告诉你也无妨。”
“真正宇宙的生灵？是太初生灵么？”石岩惊骇道。
“应该不是。”奥黛丽摇头，“因为根据我那先辈的记录，那生灵身躯虽然怪异，但还算是正常，不如太初生灵那么庞大。我那先辈，无法与其交流，两人只是匆匆会面，便谨慎避开，没有发生冲突，但我先辈猜测那家伙极为强大，一点不逊色他，我那先辈……当时在不朽二重天境界。”
石岩沉默了。
他早已认清现实，知道他一直生活的世界，只是荒的始界，是荒创造的宇宙，并非真正的宇宙。
这虚无域海肯定脱离荒，在这里有别的生灵存在，一点不稀罕。
茫茫星海间，能有荒、噬、虺这类太初生灵，肯定也有别的生灵存在，那些生灵或许不如太初生灵那边强大，但肯定也有自己独担之处。
冥皇族先辈在虚无域海内，能见着别的生灵，理论上一点都没有问题，只是这虚无域海太过广阔，他们又处在可能人迹稀少之地，所以没有碰见域外生灵而已。
一连串念头在脑海中掠过，石岩沉默许久，突然道：“我们不能这么安然下去，或许，我们应该主动寻找凶险之地，能威胁我们性命的地方，应该有机率见着奇物，有见到别的生灵的可能。”
在这安全的区域，就算是待上一百年时间，他们恐怕也无法寻到回去的方向，不能遇见别的生灵，就弄不清楚此地玄妙，无法摆脱这一切。
“想法很好，但我们依然不知道去凶险之地的方向，就算是有心闯荡，也至少找到合适的土壤啊。”奥黛丽无奈道。
“如果你早说在危险之地能有更大机会，我们或许早就离开了，因为途中我掌御着身下流星的时候，有时候在一些区域能感知到巨大凶险，只是，被我主动避过了，没有驱使身下流星过去查探。”石岩苦笑解释。
的确如此，他途中放开神识探测四周，察觉到一些有巨大恐怖波动的区域，那些区域从来的气息，让他都生出可能会随之陨灭的惶恐。
所以他没有知会奥黛丽，就提前规避了，以确保自身安全为主。
但现在听阿黛拉仔细解释，他终于知道若要寻到方向，必须要冒险，必须要主动闯荡那些大恐怖之地。
“怎不早说呀？”奥黛丽一脸嗔怪，气他浪费时间。
“那些地方的凶险，怕是你无法承受，我是为你好啊。”石岩苦笑，“你仅仅只有始神一重天，去了我感知到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