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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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绪故意的沉吟了一声，然后伸手拿过谭誊手中的枪，又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副一次性的手套递到谭誊手上。
　　谭誊不明所以的把手套接过来，一脸茫然的问程绪，“队长，这是……”
　　徐曼在一边失声笑出来，“队长是让你到这老头的菊花里去掏掏！”
　　谭誊一愣，还来不及反应，程绪已经装模作样的‘啧’了一声，“我说小妞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人误会我家教不严诶。”
　　徐曼摊了摊手，做了个“没办法，我就这样”的表情。
　　而同时，谭誊也已经在一边一脸为难的开口，“队长，这个，那什么……”
　　程绪瞪他一眼，“什么这个那个的啊，手套我都事先给你准备好了，快点吧。啊！”
　　谭誊看看手上的塑胶手套，还是觉得有些犹豫。
　　可就在这个当口，斯梅隆突然的从薄被中掏出一把手枪，射向程绪。
　　程绪虽然看起来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为难谭誊上，可在斯梅隆的手指还没扣动扳机前，他已经错了下身，伸手扭住斯梅隆的手腕，而同一时间，一直闲散的倚在一边的徐曼也已经飞速的伸手抓住斯梅隆脑后的头发，并顺势将他的头死命的往下按了下去，倒扣在斯梅隆自己的双腿间。
　　伴着射偏的子弹的，是斯梅隆的一声惨叫。
　　放开斯梅隆的手，程绪把另一只手上的枪扔还给谭誊，他起身，下命令，“带着斯梅隆，撤。”
　　拽着斯梅隆从酒店出来，上了车，又开到一处相对偏僻的地方。
　　程绪从前座扭过身来，继续对斯梅隆好言相劝，“其实何必呢，斯梅隆先生，我想你自己应该知道，美国人已经盯上你了，只要确定东西在你身上，他们也会立刻下手的。不仅是拿走东西，他们还会要你的命。而我们就不一样了，就像我刚刚向你保证过的，只要你把东西给我们，我们就保护你。你自己想想看。”
　　斯梅隆沉吟的想了一会儿，道：“可东西不在我手上。”
　　程绪很有耐心的微笑，“那在哪呢？”
　　斯梅隆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眼，小心翼翼的问：“如果我把东西交给你，你真的会保护我？”
　　程绪一脸诚恳的道：“我保证。”
　　斯梅隆又想了半晌，终于点头，“好吧，那我就带你们去取东西。”
　　程绪笑开，用下巴点了一下徐曼，“陪斯梅隆先生去取东西。”
　　斯梅隆犹豫了一下，看向程绪，“你不亲自去？”
　　程绪笑，“总还得有人留在这里处理一直跟着你的那些美国人，不是吗？”
　　就在他们停车的不远处，也有一辆车停在那里。那辆车自从他们从酒店出来，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斯梅隆会意的笑了一下，然后被徐曼拉着一起走出了车子。
　　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的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程绪边将一支狙击枪架上车窗，边向谭誊吩咐，“蹑着他们两个，待会儿斯梅隆肯定会把徐曼甩了的。那时候你绝对要跟紧斯梅隆，看看他会去哪里。”
　　谭誊点头，却又担心，“可队长你一个人……”
　　程绪驽定的一笑，“放心，美国人怕死得很，不会轻易跑过来跟我硬拼的。”
　　谭誊于是也跟着下了车，做小黄雀去了。
　　随着谭誊也离开，后面车子里的人已经按捺不住，也要下车跟过去。可车门刚被打开一点，程绪已经扣动了装了消音器的狙击枪。随着一声清脆的轻响，一颗子弹贴着刚要走出来的一个人的耳朵飞了出去。于是那人本能的往回一缩，关上车门。
　　程绪笑了一下，第二次扣动扳机，将子弹再射进后面车子的轮胎。
　　至此，后面车里的人再无动静。
　　守了片刻，待到再想追前面的人也根本追不上了，程绪将自己换到驾驶位上，开车回到三人临时的住处。
　　天亮的时候，徐曼和谭誊先后回来。
　　谭誊向程绪报告，“队长，斯梅隆甩掉徐曼后没去别的地方，他去找林郁和艾征去了。”
　　程绪微微一笑，对着徐曼道：“小妞，想办法给美国人通个气儿，告诉他们，东西不在斯梅隆身上，他还有其他的同伙。”
　　徐曼看向程绪，“特意告诉他们干嘛？”
　　程绪一拍徐曼的脑袋，“傻啊，我们就算知道斯梅隆真的还有同伙，可又不了解他，上哪确定他的同伙是谁，现在躲在哪去？所以这种事情，当然要美国人帮我们去查了嘛。好歹斯梅隆的交际网，这些美国人都应该调查清楚了吧。”
　　徐曼“哦”了一声，想了想，给樊非播了通电话。
　　斯梅隆在门外砰砰敲门的时候，林郁和艾征其实醒着，却故意的等了一会儿，才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斯梅隆也不顾林郁手上的枪，闪身便挤进屋子。
　　等到将门关上，斯梅隆才一脸恳求的看林郁，“我有生意跟你们做，听我说完好吗？”
　　林郁转头看了艾征一眼，像是询问意见。
　　艾征无所谓的一耸肩，林郁放斯梅隆进到里面。
　　斯梅隆急急的道：“我有一样东西想卖给你们，这东西，我跟你们保证，只要你们联系到以色列政府，他们绝对会愿意出一千万舍克尔来跟你们买。而我，只要你们肯给我300万美金就好，怎么样？”
　　艾征一手撑着床的坐着，他失笑，“这位先生，你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别说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就算认识，就评你用嘴说，就要我们拿300万美金来跟你买那还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吗？哈！”
　　斯梅隆比了个稍等的手势，然后慌慌张张的从西装外套的内兜里掏出几张照片，小心的递给艾征，“你看。”
　　艾征接过来看了，又递给林郁。
　　后者问：“这是什么？”
　　斯梅隆解释，“这是以色列的秘密核反应堆的照片，是美国卫星拍的。这只是其中的几张，还有更多。有了这些照片，你就能对以色列的核反应堆了解得就好像是你家的后院一样。”
　　林郁感兴趣似的把照片递回来，“不好意思，我更想要一个不用美国的卫星就能了解的后院，所以就更没有拿核反应堆当后院的意愿。”
　　斯梅隆被林郁的话噎了一下，没有伸手去接照片。而艾征则笑起来。
　　斯梅隆深深的吸了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你没明白吗？这是以色列的核反应堆照片，这对以色列来讲至关重要。如果他们知道有这些照片的存在，那他们就将不惜一切的把照片弄到手。不仅仅是为了保守核反应堆的秘密，也是为了挟制美国。这是证据，明白吗？这是证据，是美国出卖了以色列的证据。只有拿到了这个证据，以色列才能够要求美国不再做类似的事情。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绝对能在以色列卖上一个好价，相信我，嗯？”
　　艾征看着斯梅隆已经渐渐有些歇斯底里的样子，笑开，“先生，我相信你手中的的确是好东西，但很抱歉，我们觉得它同时也是一个危险的东西。所以请你，还是另找买主吧，好吗？”
　　斯梅隆绝望似的呼出一口气，双肩也跟着塌下去，他摊了摊手，“好吧……很抱歉打扰了，两位。”
　　艾征不做反应，林郁将斯梅隆送出去，关好门，又回来，问：“我们这个欲擒故纵的把戏还得玩上几次？”
　　艾征一下子把自己摊在床上，喃喃道：“谁知道，也还得看队长他们走到哪一步了吧。”
　　消息放出去，没过多久就得到了回馈。
　　樊非来告诉程绪，美国人在以色列抓了一个美国女人，据他们临时调查出的结果，那女人是斯梅隆多年之前的部下，曾与他关系亲密。
　　不仅如此，美国人还约了斯梅隆，要他拿着胶卷来换那女人。
　　而同时，樊非也不无担心的警告程绪，因为那天在酒店的枪声，以色列方面的特工已经或多或少的注意到了这件事情，虽然他们现在可能还不知道事件的具体情况，但却随时都有可能会参与进来。
　　程绪听了，沉吟了一会儿，拉过樊非嘀咕了一会儿，后者越听越露出惊愕的样子，可最后却还是点点头，走了。
　　徐曼凑过来，“队长，我们下面干什么啊？”
　　程绪笑了一下，“我们跟斯梅隆同生共死去！”
　　晚上十点，斯梅隆准时出现在一栋正在建设中的大楼的底层，五个美国人已经预先的等在那里，其中一个挟持着一个漂亮的女人。
　　见到斯梅隆来，其中的一个美国人开口，“卡特，真没想到我们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斯梅隆轻轻的应了一声，显然，他们之间是早就认识的。
　　那美国人见斯梅隆似乎也没有多叙旧的意思，便苦笑了一下，劝道：“把东西交出来吧，卡特，我想你也不想让莉莎受伤吧。”
　　斯梅隆看了一眼被称作莉莎的女人，两人的视线相处，斯梅隆叹了口气，缓缓的向怀中掏东西。
　　美国人一直谨慎的盯着斯梅隆，防止他突然拔枪攻击，可没有想到，斯梅隆的确是掏出了枪来，却不是对准他们，而是对准了莉莎。
　　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的枪射击，快得众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甚至是被一枪击中了胸口的莉莎，也在最后一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斯梅隆。
　　可她已经没有机会再做更多的反应，尽管其他人手上的枪已经快速的瞄准了斯梅隆，可莉莎还是很快的闭上眼睛，吸完了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口空气。
　　刚刚一直在说话的美国人瞪着斯梅隆，一时无语，“你——”
　　斯梅隆将手上的枪转了个圈，扔在地上，摆出举手投降的姿势，“现在你们没什么好用来威胁我的了。不过我要说，你们最好不要动随便杀我的心思，因为如果我死了，那么那卷胶卷很快的就会被公开，到时候以色列的核反应堆曝光，美国自然就难逃干系。”
　　美国人瞪着斯梅隆一时没有说话，而就在这无比寂静的当口，一声枪响突兀的划破夜空。
　　一颗子弹在一个美国人脚前的泥地上炸开了一朵花，程绪从还没有完全建好的二楼探出头来，笑道：“卡特，这里有我们，你可以撤了。”
　　斯梅隆一愣，其他的美国人已经举枪射向程绪。
　　程绪立马蹲下身去，将自己掩护起来。
　　而从另两个，谭誊和徐曼藏身的方位，枪声则响起来。
　　霎时间，整个楼里枪声响成一片。
　　可没过多久，一个美国人突然大喊了一句，“头儿，一支以色列的特种部队过来了。”
　　随着这一声喊，美国人当即撤退。
　　程绪趁机跑下楼，一把抓到斯梅隆，笑道：“嗨，又见面了啊。”
　　斯梅隆看他一眼，问：“你不跑吗？”
　　程绪笑着反问：“你不跑吗？”
　　顿了一下，他做出恍然的表情，“啊，对了，你其实本来就是千方百计的想引起以色列的注意，要跟他们联系上的，是不是？”
　　斯梅隆一笑，“看来我现在终于如愿了，不知道该不该谢谢你。”
　　程绪拍了拍他的背，“自家兄弟，谢什么呢？”
　　斯梅隆皱眉，正想说谁跟你是“自家兄弟”，一群装备齐全的以色列特种兵就已经冲进楼里，将两人以及也已经下来了的谭誊和徐曼团团围住。
　　他们中有人用英语喊：“不要动，放下武器。”
　　程绪三人纷纷把身上的武器扔到地上。
　　扔完，程绪用很蹩脚的希伯来语说了一句，“放心，我们终于等到你们来了，绝不会随便乱动的。”

　　28

　　四周漆黑一片，程绪闭着眼，坐在完全的黑暗里，手指有节奏的在木质桌面上敲击着。
　　虽然被带进来的时候，他被蒙着眼睛，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但凭借进入建筑物后一路走来的印象，他猜想这里应该是地下室一类的地方，所以才能够完全没有丝毫的光亮。
　　他已经在这里呆了颇长时间，以色列的特种部队将他们擒获后，便直接将他们带到了这里，分别关押。长时间在黑暗中独处，没有一点亮光，也没有一点声音，不得不说，饶是对于他们这种经受过特别训练的人来讲，也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最一开始的时候，程绪还能对时间有个约略的把握，可时间稍稍一长，这种把握便模糊了。此刻唯一能够让他用以推断时间的，便也只是身体的饥饿程度而已。
　　突然听得“哐当”一声，门被打开。程绪头顶的灯泡也随之跳了一下，然后亮起来。略显昏黄的灯光瞬时塞满成个房间。
　　程绪缓慢的睁开眼，适应了房间内由暗到亮的过程。
　　他向门口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以犹太人的标准来说应算是长得很不错的男人走进来，在他面前坐下。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以色列男人彬彬有礼的微笑，用英语道：“你好，我叫莱昂内尔·哈特。”
　　程绪两只胳膊都放在桌子上，身体微微的前倾，也冲着哈特笑，“你是特工？”
　　哈特笑了一下，微微的偏了偏头，问：“为什么这么猜？”
　　程绪看了他一会儿，摇了下头，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不说话。
　　事实上，程绪很擅长分辨一个人的职业，尤其是像他们这种从事比较特殊的职业的人。
　　虽然他们是被以色列的特种部队带过来的，但眼前的男人，却绝对不是特种部队的人。
　　所有真正的特种兵，眼睛里面是都带着一丝戾气的，或多或少而已。那种戾气嚣张而恣意，带着随时可以送人去死的决绝。
　　然而特工，真正的特工，却又是另一样的人，他们同样都是拥有执照的杀手，不过特工却是属于那种哪怕是杀人也要经过精密算计，看看是否会比不动枪更有利的人。
　　哈特看着程绪笑了一下，很带有些悠闲意味的开口，“通常的时候，我都喜欢把困难的事情留在后面来做。所以你们四个，”他指一起被带过来的徐曼、谭誊以及斯梅隆，“我是先从徐曼开始见起的，然后是你的另一个人，再是斯梅隆，最后是你。”
　　他顿了一下，以观察程绪的反应，却见后者只是一副很有兴趣的专心倾听的表情，便继续说下去道：“可分别见过他们三个人后，我发现自己的评断似乎错了，而且还错得厉害。这让我很有些沮丧。不过见过你，我总算可以说，至少我把你派在最后这件事情却总是没有错的。”
　　程绪笑着挑挑眉，“哦，那你现在是打算要向我致谢吗？毕竟我让你的判断力没有在最后失准。”
　　哈特也笑了一下，“你会告诉我‘不客气’吗？”
　　程绪失笑，耸耸肩，“当然。”
　　哈特道：“那我想谢谢也就没有必要了。”
　　程绪似觉得有些可惜的摊了摊手，勉为其难道：“那好吧。”
　　哈特笑了一下，“闲话絮完，我想我们也许该进入正题了。”
　　程绪点头表示同意。
　　哈特于是问：“你们是什么人？来以色列做什么？”
　　程绪笑，却顾左右而言他，“你可真是开门见山。以色列人都喜欢这么直白的问别人问题吗？”
　　哈特微微的笑了一下，仍旧是他一贯那种温文谦厚似的笑容，却让程绪觉得那里附带着一种“果然开始了”的意味。他说：“跟我东拉西扯是没有用的，我刚刚已经说了，我是先见过你的那三位朋友后才过来见你的。对于我所问的问题的答案，他们都已经给过我了，我来这里，只是像你做最后的确定而已。”
　　程绪似想了一下，微微的歪着头，审视的问：“是吗？嗯……那好吧，我说。东西不在斯梅隆手上。”
　　哈特似是没有料到程绪又会突然爆出这样一句话来，可多年的特工生涯却让他习惯性的把心中的惊讶掩饰过去，而露出一副像是早知程绪会如此说的神情来，“然后呢？”
　　程绪微微的停顿了一下，诡笑道：“然后？然后你不是也已经知道了？嗯……你说你问过他们三个才来找我的。所以也许我们该从你的第一个问题开始慢慢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了？啊，对，我们是什么人。”
　　哈特没有马上说话，他缓慢的用力的握了下自己的拳头，又张开，“既然你愿意开口，那为什么我们不开诚布公一点，不要绕圈子呢？”
　　程绪笑，“我以为你已经什么都知道，只是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哈特失笑，让步道：“好吧。从你的两个手下那里我什么也没打听到。我所知的一切都是从斯梅隆那里听到的，但似乎，你的说辞与他的并不一致。”
　　程绪想了下问：“那么你有几成相信他呢？”
　　哈特道：“我想这要取决于你要说什么。”
　　程绪的身体前倾，紧紧的盯住哈特的眼睛，“东西不在斯梅隆手上，这就是我要说的全部。”
　　程绪知道，斯梅隆虽然费尽心机的想要联络上以色列特种部门，甚至现在也已经如愿。但他此刻单枪匹马，一旦将胶卷交到以色列人的手上，就意味着他对以色列失去了价值。没人知道，以色列会不会在得到胶卷后，卸磨杀驴，让他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为了让自己能够安全的完成交易，斯梅隆一定会再找一个靠山或是掩护，而在以色列，至少就他们现在所知的情况看，斯梅隆还真是已经不再认识什么人了，除了林郁和艾征。
　　当然，斯梅隆不会傻到真的信任他们，让他们一起参与到交易中来，但找他们两个来做幌子，却是有极大的可能。这也就是他让艾征和林郁去接近斯梅隆的原因。
　　一方面，既然胶卷被斯梅隆藏在了其他的地方，那么不到交易的时候他就绝不会去取回胶卷。他们只能让斯梅隆与以色列取得联系。
　　而另一方面，又绝不能让以色列人真的相信胶卷就在斯梅隆手上，那样，他们很可能会比林郁和艾征更先得到胶卷。
　　必须，得分散以色列人的注意才行。
　　哈特默默的看着程绪，然后站起身来。
　　不管东西到底在谁的手上，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的得到它。不问手段。
　　斯梅隆敲门的时候，林郁和艾征正在吃饭。
　　两个人这些天来是着实的当了一回宅男，一天里大部分的时间都窝在酒店里，一日三餐尽叫客房服务。
　　不过好在这次上面拨下的经费充足，他们住的又是十分不错的酒店，艾征变着花样的将酒店里所有的菜肴轮流点了一遍，充分享受起难得高档的物质生活。
　　直到斯梅隆的按门声，预示出这种优哉游哉的日子已经走到了尾声。
　　林郁起身，去开了门。
　　看见斯梅隆，他假意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似的，“又是你。”
　　斯梅隆一手按住门沿，“再听我最后说一次如何？”
　　林郁想了想，稍稍的开一步。
　　斯梅隆赶紧闪身进来，看了眼林郁，又看向正把沙拉往嘴里送的艾征，“我们谈笔交易，如何？”
　　艾征笑，“又是交易！还是要向我们推销你那卷什么胶片吗？”
　　斯梅隆道：“不，这一次，我想让你们做我和以色列的中间人。”
　　艾征将叉子放到瓷盘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说说看。”
　　斯梅隆露出一丝笑容，“现在，以色列特工就在酒店楼下。我已经与他们谈好了价钱，我早说过，他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换回照片——”他微微的停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成就，以凸显两人因不识货而错过的良机。
　　不过，看两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便觉得有些无趣似的绕回来，“可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不相信以色列政府。我怕他们得到胶卷后，会干脆将我杀了。所以，我来找你们。你们是军火商，以色列政府绝不至于会向你们动手。我们可以这样，你们有两个人，一个人在我收到钱后，跟我一起离开以色列，到安全的地方。而另一个人则留在这里，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后，我会把藏胶卷的地方告诉那个人，再由那个人告诉以色列人。这样，我们就完成了交易，以色列人能够得到胶卷，我不用怕以色列人对我下杀手，而你们可以轻松的赚到一笔钱，也不用怕我事后不把藏胶卷的地方说出来。如何？”
　　林郁看艾征。
　　后者笑了一下，“不错的提议。不过……”他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甩在斯梅隆眼前，“很显然，你有其他的‘朋友’在这儿，我也很怕你得了钱后，跟你的朋友一起把我干掉，然后远走高飞呢。”
　　斯梅隆惊疑的看向照片，却见里面竟是他和徐曼勾肩搭背的走在一起的照片。
　　斯梅隆一时有些气急，“这……我跟这个人不是朋友——”
　　艾征截断他，“是吗？看起来关系可是十分不错呢。”
　　斯梅隆扭了下头，又转向林郁，“我跟这个人——我们——”
　　林郁微微的一抬手，做出一个“请离开”的姿势。
　　斯梅隆急躁的转了半天，最后道：“他已经死了。”
　　艾征顿了一下，随即挑挑眉，“哦，是吗？”
　　斯梅隆像是终于找到了迷宫的出口，“没错，他已经死了。以色列的人抓了他，我对他们说了，那三个人是为了抢照片而来。他们肯定已经杀了他了。”
　　他一口气说完，松了口气似的停下来。
　　林郁道：“你说以色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