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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天下-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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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神思恍惚,心不在焉地答应一声。姬昌见状,立即把脸一板,斥道:“发儿!你在听我说吗?”
姬发一怔,随即答道:“父亲说,国事私情,要我分清轻重。”
“嗯。你明白就好。”
姬昌转转眼珠,盯着姬发,目光中含着深意。姬发却是默然不语,自顾自地抓起酒爵,仰头一饮而尽。
己
第二天的下午,散宜生带领那些诸侯国的统领者来到姬昌的面前。待礼数过后,姬昌开了口。“殷商天下,现在归纣王管辖。作为一个地方诸侯,明日,我带你们入朝歌宣誓效忠。”
“为什么?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对殷商效忠吗?”
“难道是因为那些铜矿的开发引起纣王的疑心吗?”
“这也没什么,不过是去一趟朝歌。”
姬昌听着他们的七嘴八舌,一直沉默不开口。直到最后他才缓缓道出。“不管西歧最后如何,至少要保障现在的安宁。实话告诉你们,这次入朝歌是比较危险。因为我准备劝解纣王让他拆掉炮烙,填平虿盆,铲除酒池肉林。不成功便成仁。愿意跟我走者,今日就在老夫这里下榻,明日可以跟老夫一同进京。不愿意者,现在便可以离开,老夫不强求。”结果,没有一个人离开,让姬昌甚感欣慰。这些都表示了他的多年来努力的成果。为了人脉的向心力,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怎么对投靠西歧的小诸侯国予以限制,让他们多方发展。兴修水利、灌溉农田,帮助种植和民屋建设。如今欣欣向荣的景象,可以说他功不可没。“那好。各位各自散去吧!明日随老夫一同入朝歌。”
正文 水晶卷一(132)
散宜生还是有些担心。“主公,难道您真的就不怕里面有人到达一耙吗?”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不是这样,又应当如何管理西歧几代下来的基业和那些秘密中进行的事情。凡是都必须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为了那个信念而持续行走的道路,则不然,便很难成就大业。
第三天的天气,是一个明亮的天气,风和日丽,小鸟鸣啼。带着行囊,跟随车队一起,姬昌上了路。身后的各个诸侯也一同跟随。
从西歧到朝歌是一个遥远的路程。那日,奉命前去冀州边境进行调解,谁都没有想到,虽然调解成功,却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里面。他们全部都是棋子……衍和启的棋子。阴谋串夺王位自古以来便是王家不断上演的戏码,乐此不彼的众位王家成员们,你方唱罢我登场。像不停旋转的螺旋。在你还没在那个富贵荣华的位置上坐热的时候,底下便已经有了表面上是朋友的敌人对此虎视眈眈。
也许,他也算得上是一个虎视眈眈中的一员。所不同的是,他只是为了报仇,而不是纯粹的贪图富贵荣华。几代人的努力,只是为了一个坚持不懈的信念。为了能够推翻殷商,把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子们从认为理所当然的王位上拉下来,让他们尝一尝从天空掉落地面的滋味。
想起伯邑考的死,便让他揪心地疼。朝歌回到西歧,还无法从那个巨大的痛苦中醒悟过来。他已经老了,不论体力还是承受力都大不如从前。更何况是他的至亲骨肉。也许,他应该批判一下伯邑考多余的直谏。回到西歧后,从多方的考证中得知。伯邑考是奉了王命在鹿台上对已经怀孕的妲己教授琴艺,刚好是第二天,结果有人行刺。意外地,行刺之人突然抱着当时的一个朝廷大臣一起掉落虿盆。伯邑考刚好看到了两人的惨死,认识到虿盆中的恶毒。坚持纣王填平消除虿盆中的毒蛇和虿盆,让那些因为毒蛇吞噬而痛苦至死的白骨予以安葬,让他们安息。结果彻底触怒了现在已经非常不愿意有人忤逆和否定的纣王。即将被处死之际,妲己从旁冒了出来,要来了这个处死的指令。
他是残忍的吗?如果伯邑考还在世,他一定会这么问。拆散了他跟妲己的大好姻缘。愣是让两个彼此相互喜欢的孩子分成了两条路各自走开。分道扬镳的结果便是一死一伤。死的是他的伯邑考,伤的是妲己。最坏的结果,妲己受这次的事情所累,婴儿流产,她以后将彻底做不成母亲。
对妲己,他是歉疚的,对伯邑考,他是后悔的。但是,即便他知道他们会有今日的结局,在他们认识之初,他还是会让他们分开,各自走各自的道路。伯邑考的身上肩负着继承他与西歧,更甚者肩负纣王的重任。即便伯邑考不去朝歌救他,两个人在现在隐蔽之中都是敌对的立场。谁都没有办法说谁的对错,是非曲直。黑和白向来誓不两立。而黑和白却也从来没有界限。黑中可以有白,白中可以有黑。混合性质上的,便是人。人的复杂,比起混合的颜色要更为亮眼和影响深远得多。
伯邑考的死,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同样也是对纣王仇恨的刀。现在是时机不成熟,待时机一成熟,他一定会让姬发扬起那把刀毫不忧郁地砍下去,砍得他鲜血淋漓,让他也尝受一下切夫之痛。一个如此任意妄为的人,先帝是如何选上他让他登上宝座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迟早他会让他尝一尝亡国的滋味。
正文 水晶卷一(133)
叹息一声,冷哼一声。叹息伯邑考的死,冷哼纣王的无道。脚底的八卦四轮车跟着车队开始进往朝歌。
三十一
咸
咸,亨,利贞。取(娶)女吉。
彖曰:咸,感也。柔上而刚下,二气感应以相与。止而说(悦),男下女,是以亨,利贞,取(娶)女吉也。天地感而万物化生,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观其所感,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
象曰:山上有泽,咸;君子以虚受人。
甲
因为整装待发准备很充分,每个人的精神也在最佳状态。所以,虽然队伍比较庞大,却依然能在短时间内赶到朝歌。准备的那些礼品一路被送往王宫,求见纣王。
“老臣姬昌,叩见王上,祝愿吾王寿与天齐。”
“起来吧!”摘星楼上,接见了姬昌和一干人等。这个时候的妲己也因为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了,也在酒宴上陪伴在纣王左右。纣王撤下歌舞和乐师,问道:“寡人已经释放你回西歧,如今又带着这些礼品来朝歌作甚?”
“王上,那日老臣回西歧路途遇见了贼子。”他仔细观察纣王的神色。终于捕捉到眼底一闪而逝的异样。在心底冷冷笑了一下。
“贼子?那西伯侯有无大恙?”问话的是妲己。
“美人问出了寡人想要问的话。”说话的是纣王。
“并无大恙。感谢王后娘娘的关心。臣子拼死逃出了。不然就如了贼子的道,来不了朝歌向纣王宣誓效忠了。”姬昌不动声色。“在老臣旁边的,都是老臣管理西歧征服管理之下的各个诸侯国的管理者。老臣带领他们前来朝歌,让他们跟老臣一样,对王上宣誓效忠。”
哦了一声,纣王的眉毛扬了起来,脸上的整个线条都在往上翘。姬昌抓紧时机,一一介绍过这些诸侯国管理者后,他们也同时对纣王宣誓了效忠,并如数介绍和奉上自己国内的宝物及礼品。令纣王眉开眼笑。
虿盆内的毒蛇还是依旧在蜿蜒蠕动,吐者长长的信子,似乎在看着摘星楼顶。饥饿的期待着能再度从摘星楼上跌落些食物让他们能够填抱肚子。一旁的酒池肉林,各自飘香。即使如爱酒如命的人,也不仅皱起了眉头。天下间,能这样使尽奢华至及,把享乐推向最高峰的人,也只有管理天下的纣王。不计民间疾苦、不闻王庭没落、不理朝政事物、不管天下苍生。这样的王与西伯侯比起来实在是相差太多。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评估和想法。就算再有如何的疑惑,也被虿盆内的累累白骨和那些粗壮的毒蛇给打消得一干二净。
宣誓效忠只是一种形式,只要纣王想要,他们宣誓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都可以。真正统领天下的王者,所拥有的忠心,并不是以这种形式来表现。可是纣王想看,他们作为臣子,他们便依照他的心愿做了。只要不给西伯侯添上任何的麻烦,磕头几次又算得了什么呢?
西歧和朝歌。同样的繁华,一个是真正的安宁祥和,一个却是隐藏着腥风血雨。这样的比较根本不能同日而语。若要他们选择所要生存的地方,明智的答案自然是前者。君命召,不矣架;君赐死,不敢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可以只能说成只是人类命运的一个循环。但,若如同比干和商容那样的死,他们是万万不愿意的。
“禀王上,老臣有事启奏。”
“西伯侯但说无妨。”纣王已经把对姬昌的称呼从原来的名讳直接改为了官衔。可见纣王如今内心的变化。
“王上,老臣恳请王上能除去炮烙之刑。”
正文 水晶卷一(134)
锵!纣王手中的酒樽倒在了矮几上,妲己连忙扶起。拿过宫女的酒壶正要往里面斟酒的时候被纣王挥手推开。妲己在心底叹口气,果然不愧为父子,一个模的性情。一个坚持要除去虿盆招致杀身之祸,一个现在请求王上除去炮烙。现在的纣王已经不比以前的心境明亮和宽容豁达。他现在最讨厌和最不喜欢的,便是别人对他的否定。虽然炮烙之刑和虿盆以及酒池肉林都是当初被九尾狐控制所出,但现在纣王却把他归纳成为一个标志和标准。与他的肯定和否定与否连上了关系。除她之外,凡是建议拆炮烙、填虿盆,撤酒池肉林者,皆被投进虿盆和捆上炮烙,受尽痛苦而死。现在,好不容易逃生的西伯侯却再度踩上了老虎尾巴。一旦扯到痛处,又怎么能不让老虎发威呢!
“现今天下灾祸丛生、民心不稳、殷商几百年基业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为得民心、为稳天下,必须得除炮烙,去虿盆。自古先祖成汤得天下,更久远以前的朝代所流传下来的刑罚,向来只是为了惩罚乱臣贼子,严刑拷打之用也只是为了逼供,让顽固份子明白王庭的威严,明白王上的威严,明白国家的威严。刑罚的存在,作为国家约束天下和自己的手段,可以令王宫太平,天下稳定。现在,王上的炮烙和虿盆,虽然已经成为刑罚之流,但积累下来的性命的丧失和血腥的迸发俨然已经在天下人的眼里变了质,变成王上昏庸无能,乱杀忠臣的象征。为了能纠正天下人错误的观念,老臣恳请王上拆炮烙,填虿盆。”
妲己在一旁点头。毕竟是臣子,晓以大义的说词言之凿凿。里面从天下臣民心态出发的分析头头是道。比起她劝说七年都无效的言论来说要更加具有说服性。“王上,西伯侯说得有理。请王上把西伯侯的话细细斟酌一遍便会发现,西伯侯对殷商,对王上的赤胆忠心啊!”
纣王心里很清楚,炮烙和虿盆作为刑罚给予众臣和天下的震慑是何等的大。被他处死的各个臣子也并不是所有的都是极饿之徒。只是当时盛怒之下的后果。作为王者,他即便现在心中有一丝丝的后悔,他也不会去承认这个后悔,即便知道杀错忠臣是错误,也不会去承认错误。就像姬昌所说,王庭和国家还有王室都有他们的威严存在。如若他承认了一切,便等于是承认了王室和国家的不对。做错事情的国家,在民众心里又如何能竖立起得威信,如何让他们对国家和王室敬畏。
炮烙和虿盆的建成,虽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对他们的存在产生过疑惑。他很清楚的记得对妲己给予的这个建议的赞赏,还有肯定。如果没有他的命令,炮烙和虿盆是绝对不会出现在王宫内。比干的剖心、商容的撞柱等等臣子的死亡,总会令他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产生歉疚感。两代忠臣,都是心直口快的老者,忠心于先王,忠心于他。
为什么比干会被剖心?是为了救妲己。为什么他后来会应承御医的建议?是为了救妲己。众口一词,说苏妲己乃妖孽的话彻底惹恼了她。苏妲己如果是妖孽,那在冀州守备和生活了那么多年的苏护以及他的妻子难道也是妖孽不成?最最重要的是,如果苏妲己是妖孽,那当初因为慕名妲己美貌,以苏护的安全相要挟硬要妲己前来朝歌的他,岂不是一个真如比干等言,是一个被妖孽迷惑之人?
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纣王想起过往的种种。虽然说对他们有所歉疚,但愤怒之余还是觉得他们死有余辜。忠心的臣子,他大把大把的有,也许没有他们能干和会做实事,却可以培养,假以时日必定也会独当一面。
正文 水晶卷一(135)
曾经深受他信赖的费仲就不多说了。当日见到恶来抱着费仲一同跌下摘星楼的虿盆被谗食的情景,可能会相当不解,为何恶来明知自己会死却要抱着费仲呢?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拖一个垫背?当然不是。如果为了拖垫背,决定处死恶来的他比在身后的费仲,不论立场上面还是距离上面绝对是首选,可是恶来却选择了拖费仲。纠缠中的言语,也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根本不需要细细思虑他就已经明白。那次的刺杀时间必定是费仲所指使。至于费仲和恶来之间有什么协议就不是他能了解的了。死人的口永远都是闭着的,想要知道答案,还不如跟他一起下黄泉更为快一些。
想起这个刺杀,又不由得想起另外一件同样的刺杀。姜后的背叛,是他作为痛心的。但姜后死亡之间对妲己的刺杀行动也是他所无法理解的。也许可以解释为,她因为不满于妲己在后宫集所有宠爱于一身,不满于备受冷落。为了发泄这个不满,她便派遣刺客刺杀他,失败了,便刺杀妲己,结果也失败,最后只有独自凄惨死亡。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但他觉得总有些什么不对劲。比如,在这件刺杀事件以后,当天来到熙琏宫为他包扎和传闻为王后诊治的御医莫名其妙死亡,还有黄妃、杨妃。奉命追拿两位王子的武成王黄飞虎在拿着与此刺杀事件有着绝对关系的东伯候姜桓楚的人头回宫复命,得知黄妃暴毙的消息,私下见过了妲己以后便突然失踪。几乎是一夜间,黄氏家族所有的人都人去楼空,徒留一个空房子,在原地空荡荡的让人进出。
一切的疑点都指向了妲己。还有更令他难以理解的是,为何妲己出建议造炮烙、挖虿盆最后却要求拆炮烙、填虿,。七年来一直坚持不懈的劝说着。这样前后有着截然相反的两种心态矛盾至及。
姜后……真的是反叛吗?或者说,妲己真的如同天下人所说的是妖孽?他不由得转头看向身边的妲己。
“王上……王上?”妲己伸出手在纣王的眼前晃了晃。纣王回过神。
“美人怎么了?”
“王上,您同意西伯侯的建议,除炮烙,填虿盆吗?”妲己睁着双眼定定地看纣王。纣王回过头,发现左右两边和中间跪下的西伯侯也同样在看着他。
略微咳嗽几声,掩饰自己刚才脱离正题的思绪后所表现的失态。“除炮烙,填虿盆之事容后再议。西伯侯还有何话可说?”意思是,如果没有,你们就可以退下了。
沉吟半晌,姬昌再道:“王上,老臣还有话要说。”
纣王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不喜欢听姬昌说话,就像不喜欢听闻太师对他的告诫一样。古今天下,现在除了闻太师之外,没有人能令他感到敬畏,也没有人能像闻太师一样在殷商拥有超凡的地位。纣王不喜欢姬昌的原因除了他本身几乎高过他的人望和当初认为他有可能谋反的阴谋外,就是他能像闻太师一样令他不时有一种敬畏的感觉。
应该是姬昌对他感到敬畏才是正常,如若相反,一定是哪里有些不对劲了。可若要说是哪里不对劲,也根本找不出答案来。
“有话明日再说。”对着姬昌拂袖一挥,拍拍手让乐师演奏,舞姬跳舞。宫女拿起矮几上的酒壶为纣王斟酒。有些不快和尴尬的姬昌还跪在那里,见妲己对他使眼色,只得起身告退。
熙琏宫外,几位诸侯对纣王表现出了相当的不屑。“这样的人也能成为王,我看殷商也没几年好过头了。”其中一位表现得相当明显的诸侯说出来的话,招到姬昌凌厉眼神的责备。
正文 水晶卷一(136)
“纣王原本就多疑,在殷商王宫这么讲话你就不怕脑袋吗?”明白西伯侯所言其意。诸侯惭愧地低下了头。
姬昌脸上看起来面无表情,但心底却是高兴非常。原本,他这次带领各诸侯进朝歌面圣,除了谏言让纣王除去炮烙和虿盆,酒池肉林外。最大的目的反而不是如此。纣王最后是否能拆炮烙,填虿盆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得这么说,这是一个策略,体现贤能和无能的策略。今日已经受到功效,他很满足。面带笑意,他带领众诸侯离开了熙琏宫。
乙
纣王开始心烦意乱,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刚才想到了姜王后,想到了比干和商容等臣子和种种事件后,他真的开始怀疑妲己,怀疑妲己的身份和本性。妲己真的是妖孽吗?所以自己才会对她如此的迷恋?跟夏桀一样陷入深渊中不可自拔。鬼使神差般做出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炮烙、虿盆……现在细细想来,就连比干的那次剖心都有点不寻常。他一开始明明是不同意这个做法,到后来却依然还是命人把比干拿了取心上来。虽然事后并不觉得有哪里不适,但现在……姜后被他错杀之前,刺杀妲己的行动真的是非常耐人寻味的,而且那句死不瞑目的话也是非常震撼人心。她为什么会说妲己有报应?
不再转头看她。纣王不停往嘴里灌酒,他越想越不明白。还有伯邑考的事情。估计那日她是没有走的,就在鹿台的楼道那里隐身听他们谈话,然后在他要处死伯邑考的时候突然挺身。是为了旧情人不会死得很难看吗?不想他死得很痛苦吗?伯邑考……哼!
捏紧手上的酒樽,摔到前面的地板上。坚硬的酒樽在有力的投掷后反弹到一位舞姬的脸上,当场鲜血直流。哀嚎一声,受伤的舞姬捂着额头跪了下来,一旁跟着一起跳舞的人也一同跟着跪了下来,惶恐地等待纣王的反应。
“王上……”早在纣王捏紧酒樽的时候妲己就已经注意到纣王奇怪的反应。“王上,您哪里不舒服吗?”她伸手摸纣王的额头纣王别开脸。“王上……”妲己大惊失色。“您……”
“全部都给我退下。”七年享乐没有锻炼的人能吼出狮子一样的声音,能跟七年前一样有着几乎掀翻房粱的感觉,着实让人欣慰不已。但妲己已经没有那个心情为纣王高兴。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得罪了纣王,令他不高兴至及。鹿台上的人,哄地即刻作鸟兽般散去,被酒樽摔得头破血流的舞姬也被搀扶着走了下去。
胸膛剧烈起伏,纣王的心情已经到了多年来烦躁之首。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猛烈收缩、膨胀。从身体内部涌出来的鲜血在皮肤的脉动下汩汩流淌。他想问妲己。你跟伯邑考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问妲己,你是否妖孽?但是一句都问不出口。如果他不在乎,他可以随意剥夺妲己的地位和身份命人从鹿台上扔下去,喂那些已经多日没有进食,只是在白骨间来回穿梭的毒蛇。疾步在鹿台上来来去去地踱步,踢烂椅子,踹翻乐器。一切可以用来发泄的东西都成了他脚下的碎屑。妖孽……他曾经对着众臣立下规矩,若谁再说妲己是妖孽便于叛贼同罪,予以同等刑罚处置。如果他真问了,不就跟自己立下的那些规矩背道而驰。那是万万不能做的。可是,他想知道,他真的想知道。
猛地大吼,把妲己吓了一跳。她缓口气站了起来,慢慢踱步到纣王身边。轻声问道:“王上,臣妾陪伴王上多年,从来没有看到王上像今天这样烦躁不安。王上,您是在担心什么还是有些什么事情想不开放不下?还是臣妾有些地方令王上不快呢?”
正文 水晶卷一(137)
大口呼吸,背对着妲己,纣王沉默不语。最终,他站立在伯邑考死亡的地方看着地上因为干涸的血迹无法完全擦除而留下的暗黑色印记。随着他看的方向,妲己突然明白了纣王心里到底在烦躁什么。意外他会突然想起这件事情,淡淡笑了一下,她走上前从后面环抱纣王。“王上,妲己七年前入宫,一直被王上捧在手心里过日子,享受恩宠到今,妲己从来没有想还有其他人能比过王上的英勇气概,豪气云天。王上早已经成为妲己心目中的英雄。七年前开始,妲己是王上的妲己,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纣王转过身,轻轻搂着她,依然没有言语,但明显平和下来的心态已经让妲己略微放下心来。
“妲己!”
没有唤她美人,直呼其名。妲己知道眼前的纣王已经从一个天下的王者成为一个平凡的男人,一个爱着她的平凡男人。带着些许幸福的微笑,她嗯了一声。
“当初那些炮烙和虿盆的建议,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妲己身体一僵,脸上的表情也开始逐渐冰冷,看得纣王心惊胆战。“妲己?”
鹿台上,妲己失声痛哭。哭出委屈,哭出压抑也哭出不安。一直压在心底沉甸甸地东西终于被抛开。她终于能昂首阔步。“王上,您能帮助妲己减轻罪孽,让妲己在死后进入黄泉不用被阎王大械八块吗?”
“说。寡人一定做到。”
“拆炮烙,填虿盆,除酒池,移肉林。”妲己泪盈满眶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纣王,眼里充满了期待。
“好。”纣王大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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