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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颜如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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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会好起来……”,语气悲郁绝望至我自己都险些以为自己是罹患了绝症的重病病人。
  生之悲凉,死之极乐。偏偏我因怯懦还愿意苟且偷生。
  这样想来,君画后来的取舍,或许就不难懂了。他没有跟我提起过他的那场恋爱,没有跟我讲过他曾经的动摇,更没有跟我讨论那方面的问题……总之,在那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他都没有和我主动提起过,而那时的我也无暇去过问他的事情。只是在事后,我还是很好奇,他那是怎么会突然之间就那么决绝地讲分手,然后“改邪归正”和我一起做最后的冲刺。
  他不像我解释那些事情,好像他总有足够的自信觉得我是懂他的。有时候,他言语之间,我甚至会觉得,他是那般狂妄,觉得这个世界,能与他并肩作战的只有我,虽然我也会有相同的想法觉得只有他才配和我并肩作战,好像高考,只是我们两个人的。这场考试如果比喻成马拉松比赛,那么跑完全程的只有我们两个,其他的,不过浮云,陪跑而已。我不知他如何拾得自信满满,但他一直无条件地信任我,我还是很感动。其实我一直自信不足,不论在如何努力都好,总觉得自己还是和以前差不多,离想达到的高度还是差了一大截。
  不论是学习还是感情,我都一直如同夸父逐般执迷不悟地、马不停蹄地去追求我内心所想,哪怕是再遥不可及、高不可攀。我只想享受过程,结果对于我而言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但不害怕得到的人,不代表他不害怕失去。就好似顾舒,我一直以为我仍未得到过他,我总感觉我们之间的爱不是平等的,然后我就已经失去了他。一直与他保留着一段距离,自以为是给足了自由和余地,彼此不说的话,都是心知肚明的,就连他当日离开,我也未曾讲过一句挽留的说话,然后呢,我后知后觉自己原来真的得到过他的爱,只可惜我觉悟之时我也同时失去了他。
  而对于君画,我一开始的确是不喜欢的——他连晚修下课回家的路上都要一直背书我就以为他读书很勤奋,但后来觉得他有时学习还是很懒,经常要我提醒督促,我就觉得他很表里不一……总有很多很多的细节窜起来成为我一直不愿给予他信任的藉口。他虽然是我的好朋友,但信任一直是我们之间匮乏的东西,不知细心如他是否还会装作不知道,还是他根本不CARE 这些东西。为什么我一直以为很重要的东西,他总觉得可有可无直接忽略?是我太敏感还是他太粗线条?更矛盾的是,他明明又是这段友情里小心翼翼,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的那个。
  以前和顾舒在一起,我也是千依百顺,对他体贴入微、百般温柔,自以为在这份爱中自己已经做得好到极致,但最后还是在他说我无法给他安全感的时候,感觉到无力地钝痛。千回百转、大费周章,原来他最想要的只是亲耳听到我对他说“我爱你”三个字。而那时的我觉得这三个字意义空洞过分矫情,还不如直接行动实际。后来学生物,学到生态系统三大功能其中之一就是信息传递,然后我觉得这样解释就解释得通了:所谓行动或许太过抽象,于他而言不过是物理信息远不及直接沟通讲一句“我爱你”这种行为信息这般直接易明。信息的input和output,其实真是我们大脑一个非常高级的功能,怪不得人这种神秘的高等生物,喜欢研究自己的大脑。不过这也给我留下了阴影,我对一切暧昧不明的东西十分抵触,一遇到就不自觉据而远之。
  我不是不知道,暧昧也是一种朦胧美,但我毕竟不是达芬奇,搞不好就会把蒙娜丽莎画成了《巴黎圣母院》里的卡西莫多。对于没有把握不能控制的东西,我本能地还是逃避。暧昧绝对是一剂毒药,你甘之如饴,那最终只会葬身毒海。笑饮鸠酒我是做不到的,但或许君画,他的可以罢。明明是外表斯文温柔而又乖巧的男孩子,可惜我还是看到了他苦苦隐埋于面具之下令我真正恐惧的残忍。所以我怎么可能令他染指我的梦想,怎敢让他看到我幽禁在城堡中的小王子,怎能给与他一点信任去告诉他事情真相?
  即使你替我记住了那个梦想又怎么样,你不帮我,我也不可能忘记。
  我的人生,我向来不会让人染指;我的世界,我一个人在里面就可以了。(袜子按:杯子这是“假期自闭综合症”前兆,就是说——他又打算宅在家里,六亲不认,不与任何现实中的人接触了……他写这段话完全是BT宣言来的。)
  第15章 君画
  子颜曾经问我,我的梦想是什么?
  我想了很久,竟然还是不知道怎样回答他。我的梦想——有时候我觉得就现在这样已经很好,如父母期待那般努力学习,上间好点的大学,找份体面一点的工作……身边有父母爱护兄长关爱朋友关心,仿佛一直不缺失什么,很容易知足。有时不知是不是过分单纯,觉得所谓梦想,不过是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都幸福快乐。而现下,他们似乎都过得很好,其他的我怎敢贪婪得太多?有时想太多了反而作茧自缚、庸人自扰了。
  大概因为子颜是成天把梦想挂在嘴边提醒自己不要忘记的那种人,所以他不习惯我对待“梦想”这个词的态度。为什么他总喜欢仰望星空而我总热衷于脚踏实地呢?或者他觉得每个人的理想都应该是对未来有所憧憬,而我对现在很知足,根本不会过多去想未来要怎样怎样。我不是太会长远去想些什么的人,对梦想的概念也过于模糊,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似乎很正常。我也曾与他解释过这个问题,他觉得我的观点太匪夷所思,可我的确是那种满于现状不太思进取的人,不可能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就为他改变太多。幻想发呆什么的,会杀死很多脑细胞,裴子颜喜欢加快新陈代谢那是他的事,我未必乐意奉陪。
  其实我觉得我一直走不进他的世界,可能也是误会太多的原因。他与我虽说表面上相似,但本质还是有太大不同的。就好像高一刚开始晚自习放学后一起回家,一路上我因为怕黑不停地找话题,他有时也会觉得厌倦嫌我聒噪,希望我安静下来。
  那时我也不了解他。不是已经答应了一起回家?为什么又端架子摆脸色给人看?不喜欢就直接说啊!我又不是会死缠烂打的小女生。他有时会敏感过度。而我之所以一直没爆发大概是因为后来慢慢明白他不是故意暧昧而是太过温柔不懂得拒绝别人,而对自己说过的话又都当作信条去虔诚地执行。有时看到他这样,真的会哭笑不得。而且他向来我行我素,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不过只是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由此可见,此君的弟弟必定是异常难搞让人头疼不已的那种ET。裴子颜都习惯在那样的生存环境里,变得谦让来给自己涂上一层又一层的保护色以捍卫他所拥有的东西。这个和我有时候会装出那种乖巧听话、温文尔雅的样子来得到父母更多的关注和疼爱或许有几分类似?父母偏爱哥哥多一点的话,我表面没什么,心里还是会在乎的。
  独生子女很容易性格孤僻、刁蛮任性,或许令人觉得很难相处;家里有兄弟姐妹的,也不见得就会好些,虽然他们不寂寞从小很会和同龄的孩子分享爱与快乐,但一样会遇到夺爱、妒忌之类很偏激的问题。
  可能和家庭教育也有关系。
  而我早已习惯带着许多面具生活已得到我所渴望得到的同时掩盖内心日益膨胀的欲望。我并不是想要去争夺些什么,不是要像玩政治的那些人那样明争暗斗、勾心斗角,我只想拥有真正属于我的东西并且不再失去,然后尽可能满足一部分的欲望。我不想伤害别人。
  讲这么多其实只是想抱怨一下:裴子颜好像一放假,就自己躲起来了,然后整个人就越来越古怪——虽然说认识了他那么久,和他也算关系不错的好友,也习惯了他的古怪。但是高考之后,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是越来越古怪了。就好像在莫名其妙地排斥我,或者更夸张一点说,有时候我觉得他是带着敌意地防备着我。我完全没头绪,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反正他都是那么古怪的了。可能是又钻牛角尖了,等他自己想明白吧。
  惋惜的是,过了那段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我们之间终于还是产生了酻隙。所谓的,“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
  第16章 君画
  尽管是这样,表面上我们还是装作若无其事。所以,我还是主动去找子颜玩。他也不拒绝我去找他。渐渐地,情况又有了好转。
  他不太喜欢别人到他家里去。所以一开始我也是约他出去胡混。后来他转了态度,又“不计前嫌”了,觉得大热天到外面玩很麻烦,就改来我家找我玩。
  假期里的日程是这样的:子颜早早起床来我家扰民,陪我一呆就是一整天,等时间到了,他就回家煮晚饭。同他妈妈一起吃过饭,他再洗完睡觉。
  他睡得不晚醒得很早,依旧每天好像按计划似地完成一些事情,高考完都没有很“大众化”地沦陷在那种颠倒黑白、放浪形骸的状态里,依旧是一日三餐作息规律。这个童鞋,认识他这么多年,我从来不知道他自律到这个地步了,思想觉悟那个高,都比得上德国那个写《纯粹理性批判》的哲学家康德了。
  汗颜,我不知道他是这种人,我还以为他多少带了一点街头小混混的痞性,绝对是很能花天酒地的那种,没想到慧眼不识珠,居然遇到个“居家好男人”。对于女生来说这种男人是绝对嫁得过的,又会煮饭、人又不是不体贴、性格比较随和……重要的是他绝对会给你足够的私人空间自由……而且,他是潜力股,钱途光明。真的嫁了过去,下半辈子大概可以高枕无忧地过少奶奶的生活了。如果他晚婚,高龄单身,那绝对是钻石王老五。但一般这种男人,比较稀世,普遍早婚。
  呃,对于有某种癖好的人来说,这种男人其实也是十分娶得过的,很居家也能当半个保姆用。不过还好,我暂时没有那种癖好。但我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呢?郑君书,你妹的怎么这么坑爹,活生生把我给腐化了!怎么活的……好凄凉……
  有天子颜一时兴起,请我晚上到他们家吃饭,说是阿姨亲自下厨,高兴的样子让我还以为新一年的春节提前了半年。
  去到他们家,进了屋,子颜才从厨房里出来,蹭了整整一身的饭菜香味。阿姨也从厨房里探出来:“君画来啦,先坐坐。阿姨还有菜没煮完呢,没饿坏吧?”
  “没,阿姨你慢慢煮,我也不是十分饿,就是你煮的太香了,我想能快点吃到。”
  “我也知道我煮的菜很香!不过煮饭这件事,急不来的。你慢慢等等咯。年轻人锻炼一下耐性也是很好的……”
  裴子颜没理他妈妈的话,直接扯着就我走开了,说要带我去看了看他的房间,于是我就跟着去看了:不出意料,裴子颜的房间整洁而且明亮,处处体现着理科生的那种理性和严谨的风格。很多东西都有条不紊地收拾得很好,家具也很简单,平实的风格倒是与他学习上的作风相符。子颜不大喜欢花俏的东西,至少在我的印象中是如此,不像郑君书那样妖里妖气的。
  “这是哪里?”我指着墙上一副很欧式的风景海报问。
  子颜笑了笑:“新天鹅堡啊。”
  “哪里?”
  “你没听说过?”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遗憾:“就德国的一座城堡啊。你想知道得详细点,就自己百度一下吧。”
  ——卖什么关子?明知道我懒,还要我自己查,我就是那种提提手指打打字都懒得的人,不想回答你直接说,你别要我动了好奇的心思又懒得去查,很那个的。搞这么神秘干嘛……
  还在想着,阿姨就喊吃饭了:“子颜,饭煮好了,快出来吃饭哦!不然饭菜都凉了!”
  发现子颜没反应,我看了看他,原来他刚才也一直看着那张海报在出神。
  仍能看见他遗漏眉眼间的忧伤,似乎是沉浸在一段故事里。这样说来,其实他常常都这样发呆然后慢慢地陷入一种不可名状的忧伤里,却又总不愿向我承认些什么。
  ——到底,你一直深埋于心暗无天日的秘密是什么?你确定那些事情最终腐烂在棺材中比拿出来与人分担于你更好些?你确定你应该这样保护自己,不给任何人一点机会走进你的世界?
  第17章 子颜
  今天约君画过来吃饭。因为妈妈难得有空在家煮一次饭,也反正她每次都会煮太多两个人绝对吃不完,所以约了君画过来。——我妈妈厨艺也不比他家妈妈差很多,我绝对也有在他面前炫耀一下的意思,谁叫他已经很拽地刺激了我三年有余!
  饭桌上谈天说地,扯东扯西,很有家的温馨气氛,终于不再感觉那么冷冰冰的。其实妈妈刚见到君画的时候,眼圈都红了,只不过还强撑着——她绝对是又想起子玉了,所以我赶紧拉了君画去参观我的房间,给点时间空间她处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说起来,子玉逃了这么多年就是不愿意回来看看,这么多年了,尽管是表面强装坚强的妈妈,也会因为他的事时常不开心。总之这些年,我们的日子都不怎么好过就是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害怕君画的出现会刺激到妈妈,不太敢让他到我家玩。不过现在我又觉得,也许他能缓解一下妈妈对子玉的思念呢?所以,让他来家里一起吃饭,是“死马当活马来医”了。
  说起来,君画还算挺配合的——他到底喜不喜欢妈妈做的菜我是不知道,反正他那个怪性子驱使,他绝对要在长辈面前装出一副懂事听话的乖乖模样的:正正经经很有礼貌的,戏演得也很赞的,真会装的那种。我要是有个女儿都要被他诓了去当媳妇的。不过,那样的话我就是他岳父大人了?这辈份乱得怎么这么像写父子乱伦的那些啊?不对,导演这里cut!这个有什么关联?!
  “子颜啊,你看君画多乖,多主动帮我盛饭。”在妈妈添饭的时候很懂得大献殷勤主动替她盛饭的君画,听到妈妈的称赞,还一边说应该的应该的。
  ——应该的,你是人妻?!
  我掐笑着对我妈说:“妈,你看君画多贤良淑德!”我说完还很挑衅似地冲君画挤挤眼。郑君画笑眯眯地岿然不动。
  ——好!你那德行!装,继续给我装,回头我去整个奥斯卡小金人追着你打到你趴着满地找牙为止!
  “糊涂!贤良淑德这个词怎么能用来形容男孩子!”妈妈的语气还真的带了这么一点紧张,我知道她又在在乎子玉的事,赶紧转口:“那,母上大人高见应该用什么词呢?”
  “温文尔雅、体贴入微、文质彬彬……”我娘这么一说就来劲儿了,一口气讲了很多令我很汗颜的词。我不知道怎么表态,看着还演着戏简直到了宠辱不惊的地步的君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被雷了个内焦里嫩?不过他能表现得那么淡定,我着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还在腹诽着,妈妈已经总结陈词了:“总之,应该像典籍里说的那样‘才过宋玉,貌赛潘安’。”
  “咳——”我突然间有种感觉好像我刚被夏天的惊雷劈了,忍不住喷了——郑君画?才过宋玉?他除了样子可能还能晒死潘安之外,可能也……亲娘咧,你也不拍那古人晚上从墓里出来向你讨公道?你居然都这么大胆用君画毁了他们的名声?
  “仔仔你吃饭干嘛那么急的?你看看人家君画……”妈妈一见我呛着,就忍不住说我。果然对比起来,君画的吃相是比较斯文的,因为我不是败类,君画才是!嘻嘻……我在腹诽着,那边厢妈妈已经把君画赞得“天下有,地下无”。
  终于,君画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说:“阿姨你看子颜也不差嘛。也算能担待的啊,他不也很懂事会帮着你承担了很多家务……”
  ——郑君画你演呀,你继续给我演!
  “我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你把他捧天上去了,将来他媳妇还得把他给摔下来。不过他也有他的好。我的孩子就是让人省心,很懂事、很听话的……!#¥¥……*)(——)!#¥)(&&……”
  我见她又想长篇大论地赞我,担心自己也要被恶心到不行了,赶紧说:“其实我离绝世好男人还差很远的。”
  “你当然差很远了!所以,子颜啊,你要加油!”
  什么加油?叫我加油不就是意昧着接受妈妈的“绝世好男人养成计划”,超级无敌十分的苦逼啊!我绝对要拒绝——于是我假装可怜兮兮地说:“算了吧,妈妈,关键是我没那个觉悟……”
  “绝世好男人……是要居家型还是事业型的?”——小君画这还挺糊涂的,他以为这是化学那个XX分类法啊,还分门别类的。还有,他干嘛突然这么没头没脑地扯出来这么一句?
  “应该‘出得厨房,入得厅堂’,家庭事业两不误吧。”我随便应付了事。
  妈妈听完之后又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欣慰表情,我翻了个白眼。
  “这话不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吗?”——还好君画及时转移话题。
  “时代不同也要与时俱进。就好像魏晋时期的名士嵇康呢,顶天立地的美男子啊!”妈妈淡定回答。
  娘亲你这是哪跟哪?这是怎么扯上的关系呢?你将那话的重点是:嵇康他是美男子,而不是——嵇康是‘出得厨房,入得厅堂’,家庭事业两不误的绝世好男人,对吧?
  “那个嵇康,据说为人很清高的。”君画居然顺着妈妈的话往下讲。
  “讲什么清高、高洁之类的,魏晋时期的名士都是那副死样子,嵇康是,那个什么什么,阮籍不也是?”我也“识时务者为俊杰”地顺着君画的话继续往下侃。
  “咦,阮籍和嵇康不是好朋友吗?”
  ——君画也是“俊杰”。
  “竹林七贤之间的关系都很铁的。”
  ——我再接再厉。
  “这倒是,那个阮籍还写过诗给他的朋友说:‘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夭夭……’”
  ——喂,这句好像接错了吧?
  “咳咳咳咳——”
  ——虽然说,不知者不罪,但我看着妈妈脸色都变了,忍不住还是在心里骂道:有病,谁叫你提安陵和龙阳!还要在我娘面前提!那两个断袖断得那么出格!郑君画你不知道我妈接受能力有限吗?
  “子颜?”君画依然不明所以。
  “没。我又呛着了。”我解释道。
  看见妈妈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也没说些什么,我赶紧把话题扯开了——还好我假装又呛着饭了制止住了君画继续说下去,不然我还真不敢保证我娘她……总之,有惊无险,平安过度就是了。
  吃完晚饭,妈妈坚持要我送君画回去。一出家门君画就问:“我刚刚做了什么,你们的反应那么古怪?”
  ——君画连这都发现了。
  “没什么。”我不太想回答他的话。
  “真的没什么吗?你吃一顿饭都能呛两次?”
  “那……就是你讲了安陵、龙阳之类的话吧。”我不情不愿地回答。
  “我就引用了一小下下阮籍的诗,重点不是在那里。”
  “那你什么重点?”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阮籍的诗,你认为那是写友谊的,并不代表个个都是你这个观点!”
  “我……”
  ——君画没料到我的语气那么重。
  “算了。”我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了,赶紧补充解释:“你以后只要尽量别在她面前提那么敏感的话题就可以了。她听到断袖分桃什么的,会情绪失控。”
  “啊,不会吧?你妈妈对这样的词都敏感?”君画惊得站住了。我倒是听出来他的言下之意了。他的意思是:我妈妈只是听到这种和同性恋有关的词就敏感,他家妈妈有郑君书那么个‘基情四射’的儿子,都还是习惯了,对这些都表现没什么,我妈妈这是“道行不够”了。
  我没忍住讲了出来——“你知道什么?你试试有个儿子13岁搞同性恋还被那人拐着离家出走了,看你以后对‘gay’这种词敏不敏感?”我边讲边继续往前走着。
  “子颜,你、弟弟、你弟弟他……” 他跑了几步与我并肩,想问什么,却欲言又止。
  ——问个问题都吞吞吐吐!我已经有点后悔我为什么要跟君画讲这件事了。好像把自己很不光彩的一面暴露在了他的面前。我让他知道这些做什么?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么我!但是我都已经说了,他也已经问了,我就只好继续回答:“因为一个男人离家出走……这有什么,那些年什么惊涛骇浪的荒唐事他没做过?再说,不都走好多年了吗?”我不太想把话题继续下去,担心再讲我又失言把自己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Sorry,你一直没说,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知道我不想再讲,说了句道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然后我们之间就冷场了。我也不知道讲些什么救场,就想,算了,就这样送他回家吧。只要他以后都不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就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了。
  “子颜?”
  我没料到他又突然那么叫了我一声,于是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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