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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三婚-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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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鼓励闻德仁买辆车,以前她以为当助理教授没什么钱,所以拚命要他储蓄。
可当他把银行存折、印章全交给她后,她才知道,他薪水是不高,钱倒存了不少,不过全放定存。
闻德仁自己不太花钱,除了每月定期奉养父母、偶尔接济几个朋友外,他所有时间都在学校里,不是读书就是教书,标准书呆子一个。
但是他完全不懂得理财,连互助会都不会算。
她接手他的经济大权后,开始给他买保险、股票、基金、债券……倒是帮他小赚了一笔,用这些利息来买辆车是绰绰有余了。
“车子不用太大,也不要太花俏,安全、耐用最重要……”她喃喃自语着。
“谁要买车啊?”一道磁性男中音吹进她耳畔。
席惜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好象跌进回收油桶里,浑身的黏腻和恶心。
“陈董。”她努力拉开僵硬的面皮,扯出一抹笑容。“你到得真早。”
“哪有席经理早,你五分钟前就到了,不是吗?”陈董白皙的脸上挂着金框眼镜,藏青色西装、黄衬衫、真丝领带,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可席惜怎么看他,都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
他身上喷着青草味的古龙水,味道明明清新,但钻进她鼻端,浮现在脑海里的却是“恶臭”二字。
他满脸笑容,看来亲切又诚恳。可她的心跳却越来越不稳定,感觉好象有什么东西正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
她不知道是自己神经过敏还是怎么样?以前也不是没应酬过陈董,那时只有一丝厌恶,觉得他不够诚信,有些自大到将自己当成神了;但陈董白手起家的过程还是让她敬佩的。
直到陈董在结婚喜宴上刻意调侃她和闻德仁,她对他少许的好感消失殆尽,转而变成深深的戒心。
然后他死缠烂打,竟为了请他们夫妻吃饭,不惜以毁订单做威胁,她更是彻底唾弃这个人。
直到今天一见,他给人的感觉简直像一条冷血的毒蛇、恶心的蜥蜴。
该死,闻德仁怎么还不快到?她快对着陈董吐出来了。
“席经理,你这么早到,是不是很期待我安排的这顿晚餐呢?”陈董一寸寸贴近席惜。
席惜小步小步地往后退。“陈董真是幽默。”
“还好啦!”陈董突然转头左右看了看。“你老公呢?那个胆小的男人还没到啊?”
“他搭公车,已经到站了,可能是走路慢一点,但应该快到了。”席惜提醒他,闻德仁就在不远处,要他行为检点一些,别乱来。
“那我们还是进去等吧!”陈董一手拉住她往店里拖。
“陈董、陈董……”席惜拚命甩开他的手。“也下差这几分钟,我们还是等等吧!”
“这里热死了,万一我中暑怎么办?”陈董板起脸。“你那男人有你养,我可是要负担一家子连同公司上上下下一百多人的生活的,我要有个差错,你们夫妻赔得起吗?”
神经病!席惜在心里唾骂一声,但看在他每年给公司大笔订单的情分上,她还是得装出笑脸。
“要不陈董,你先进去,我在这里等,我保证很快……我……唉哟……”
奈何陈董根本不给她说完话的机会,就粗暴地将她往店里拉。“等什么等?待会儿我让服务生出来等就行了。”
“陈董、陈董……”席惜踉踉跄跄的,差点跌倒。
那边,席惜刚被陈董推入京兆四川小馆中。
闻德仁下了公车,正准备过马路,一个女人突然像箭一样地掠过他眼帘。
没错,就是“箭”,但是人怎么可能像箭一样地飞呢?又不是在拍武侠剧。
他很快就看清了那个女人不是自愿在飞,她是被一台摩托车拖行着在地上半滚半跌地“飞”。
然后,又有三辆警车追在摩托车和女人后头开过去。
一条长长的血痕从对面一直扫到闻德仁面前,再拖曳着朝远处掠去。
附近几个民众在讨论,似乎是超商发生抢案,店员虽紧急报案,警察也赶到了,但抢匪却押了当时正准备停车进店里买东西的客人逃跑。
刚才被拖行着的妇人就是那个倒霉的人质。不过有三辆警车在追抢匪,这件劫案应该很快就会落幕。
他看前方的灯号已经由红转绿,正想穿过马路。
“那个抢匪好聪明,钻进巷子里警察就追不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钻进闻德仁耳畔。
“你怎么夸奖坏蛋?”另一个娇瞋的声音说。
闻德仁的视线再也离不开地上那滩艳红的血。
照理说,摩托车的速度是拚不过警车的,但论灵活性,警车绝对大大不如。
在大马路上,警车可以很迅速地阻拦摩托车,逮住那名抢匪,但若在小巷中呢?
他毫不犹疑地调转脚步,朝着刚才摩托车和警车消逝的方向追去。
他跑了大概两分钟,果然看到了那三辆警车,束手无策的警察正用无线电联络附近的同事帮忙。
有那么多警察追捕,抢匪应该跑不掉,但人质就不知道了。她显然已经受了伤,由地上长长的血痕可以判断。
天晓得她还可以撑多久?
闻德仁看了看附近的地形,如果他没有记错,这附近有一个小公园,穿越公园会是一条拦截的近路。
他立刻迈开脚步钻进左边的巷弄里,爬过一道小小的阶梯,公园在望。
闻德仁看到两辆警车在公园对面集结,显然也有警察知道这条近路,但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开车?车子进不了这些窄巷啊!
闻德仁翻过矮树丛,穿越草坪,这在平时是有公德心的他绝对不可以做的事,但现在情况紧急。
他跑出公园,左右张望一下,果然在右边巷底听见一个叫骂声和着一阵虚弱的女子呻吟。
毫无疑问,那是抢匪和他的人质。
闻德仁赶紧撕开一包螺丝钉丢在路上。感谢老天,因为家里的大门这两天老发出吱喀怪声,席惜要他想办法修理一下,他才上五金行买了包螺丝钉,想不到在这里派上用场。
然后,他把自己藏在一棵行道树后,数着时间,等待抢匪的到来。
大概一分多钟后,抢匪拖着他的人质骑车飞驶过撒满螺丝钉的路面。
噗噗两声,车轮受到严重损害,摩托车立刻打滑在路上转了半圈,直直滑落小公园的树丛里。
闻德仁随即站起身找到那名人质,抱起她往公园另一头警察齐聚的地方跑去。
他没去管抢匪,反正公园里一堆树和草,那家伙摔不死的,顶多吃些苦头。
闻德仁也希望抢匪多吃点苦头。本来嘛,要捉人质,就要想办法保护人质,把人质放在地上拖实在太过分了。
“唔……好疼……”闻德仁跑到一半,那半昏迷的人质痛苦地呻吟起来。
“没事了,我立刻送你去医院喔!”闻德仁边安抚她边跑。
她虚弱地睁开眼,看了闻德仁一眼。“你是警察?”
“不是。我只是个路人。”他对她温柔地微笑。
“呜,谢谢你。”她抓着他的衣襟痛哭起来。
“只是举手之劳,不算什么。”闻德仁终于跑到警察聚集处,他们正准备荷枪实弹进小巷追捕抢匪。
很幸运的是,警察们也知道有伤者,所以早早叫了救护车等在一旁。
闻德仁帮忙将受伤的人贾送进救护车里,并告诉警察他的小把戏,立刻有三名警察跑进公园里,没多久就押出一个满脸擦伤的男人。
“谢谢你,先生,可以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吗?”一个警察走过来问闻德仁。
“啊?”闻德仁摇头。“我还有事呢!”他看着手表,已经七点半了,席惜一定等得急死了。
“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的。”警察说。
“可我跟人有约啊!我已经迟到了。我明天一早去做笔录可以吗?”闻德仁恳求着。
“这个……”警察走回去,似乎跟同伴在商量什么,半晌,他又走过来。“那好吧!毕竟你是协助破案者,不是罪犯。但可以麻烦你留下完整的身分资料吗?如果你忘记来做笔录,我们也好联络你。”
“好。”闻德仁马上掏出名片和身分证递了过去。
警察把他的基本资料抄了一遍,终于放他走了。
这时已经七点四十分了,闻德仁简直着急得想去撞墙。
第九章
席惜终于被推进京兆四川小馆,心里的警钟马上响得几乎炸破她耳膜。
大大不妙啊!原以为这是间普通的餐馆,但她的脚一踏进去,地上那柔软厚实的地毯就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吸入似地深陷下去。
四面墙壁垂挂着暗红色的绒布,连窗帘都是同一色系,让整个房间好象沉溺在血池里似的,唯一的光源是自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灯管,散发着绿莹莹的光芒。
那光芒照射在陈董脸上,一瞬间,席借以为自己看到了地狱恶灵。
她忍不住推开陈董,踉跄前进了几步。
小馆里有四张方桌,旁边都坐满了人,每张桌子上都摆放了一盏熏香灯,也不知道那精油是什么地方买的,味道很怪,甜甜腻腻、又带着些微咸腥和淡淡的……像是食物放久了发出的腐败气味。
席惜只吸了一口就觉得头昏脑胀。
这里一点都不像餐馆,反而神似某些神秘宗教的祭坛。
陈董跟在席惜身后走进来,四周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
席惜抚着抽痛的太阳穴。不对劲,这里的一切都太不对劲了,她不能、也不想留下来,一股求生的直觉催促着她往外跑。
但陈董挡住了她的路。“席经理,你要去哪里啊?”
“让开!”席惜已经不管他是不是客户的问题了,再高的业绩也比不上人命。“我要回家。”
“恐怕不行喔!”陈董忽地捉住她的手臂。
“你干什么?”席惜尖叫起来。
“席经理,你最好听话,我们可有十几个人呢!”这一刻,陈董的笑容变得阴森似鬼。
“你到底想怎么样?”席惜眼看着厅里的人一一站起,堵向大门,她逃跑的机会越来越小。
“没什么,只是想请席经理帮点小忙。你是元月一日凌晨一点出生的吧?”陈董问。
“是又怎样?”
“这是个非常好的时间,太好、太好了。”此刻,陈董看她的眼神就像猎人望着他的猎物。
席惜毫不怀疑陈董疯了,她戒慎恐惧地提醒他:“你别忘了,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老公很快就会到,你敢乱来,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怎么会乱来呢?我不是说过,只要请你帮点小忙。”陈董五官狰狞地扭曲着。“看看我对你多好,从认识以来,我给了你几千万的业绩,现在只要求你些许回报,很公平吧?”
“什么小忙,你说清楚。”席惜绝望地发现大门已经被堵实了。她无法从那里逃出去,就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后门?
“一点点血,和一夜的欢娱。你瞧,不难吧?”
“神经病。我为什么要给你血,又跟你上床?”
“是互相帮忙啊!我们……”陈董指着旁边十来个人。“我们都是社会上的菁英、了不起的企业家,我们手中掌握了千万人的生死,瞧,我们是多么的伟大,能够献身给我们,你应该感到骄傲才是。况且,我们的成功也可以保障你的工作,鱼帮水、水帮鱼,不好吗?”
席惜环顾着这些人,他们眼里闪着贪婪的光芒,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刻满疯狂,这哪里是什么菁英?
要她说,这里根本就聚集了全世界最残暴、无药可救的疯子。
她一定得逃跑才行,她努力要自己冷静。
“陈董,你先放开我。你捉得我好痛。”
“没问题。”没想到陈董这么好说话,立刻松开她的手。“但你别想要花招,就像你说的,你不是一个人来,你那个没用的老公很快就会到了,你敢轻举妄动,别怪我们对那个软弱的家伙不客气。”
如果闻德仁到了,谁对谁不客气还很难说呢!但席惜不想在这时候惹陈董生气,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不会乱来的,但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给你们血,和……做那回事就可以帮助你们?”
“真神告诉我们,元月一日凌晨一点降世的女子就是神的子女,是来赐福给我们的,只要能够得到她们,不需要多,一年一次就好,我们将会长命百岁、富贵万代。”陈董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狂妄得好象他已经变成了神。
“一年一次……”席惜摀住嘴。“那……你们已经进行这个活动很多次了?”
陈董摇摇头。“我被真神挑中的日子才七年,但我每天都在期盼着自己献祭的日子到来。你知道吗?席经理,当我在五年前遇到你,得知你出生的日期时,我是多么地兴奋,我找到了真神失落在人间的子女,只要我将你奉献给真神,真神会赐我无上的权势与地位,而你也可以加入我们,成为圣女。”
好吧!她猜中了,这里真是个邪教祭坛,而这些人都是疯狂信徒。难怪当年陈董会挑她这个新手来负责与他联系,但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符合要求?”
“席经理,你忘了吗?那天你掉了皮包,是我帮你捡起来的。”
“你……你趁捡皮包的时候偷看我的证件?可是……那也没有我的出生时间啊!”
“有了那么多的资料,要找到你出生的医院,看一下你的出生证明又有什么难?”
“你卑鄙!”
“不不不!”陈董摇着他白皙、但在席惜眼里却有如鬼爪的手指。“这是真神特别为我们安排的机会,是真神的恩赐……”
“你是个疯子!”席惜突然捉起她的公文包用力击向陈董的脸,然后乘机往后头跑。她在心里祈祷着,这座恐怖的祭坛是有后门的。
陈董一时没注意,被她打得倒退三步。
他气急败坏地怒吼。“快捉住她!”
十来个男人慌慌张张地追逐着席惜的脚步而去。
席惜跑得很狼狈,这里的地毯太软、太厚,换做平常时候,它会很舒服;但要逃跑时,它就很碍事了。
她几次差点被绊倒,幸亏她早有心理准备,所以都及时稳住了身子。
她扶着墙壁边跑边张望,极力压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恶心的熏香大量钻进鼻间。
她的头更痛了,一股恶心反胃感逼得她几乎张不开眼。
考量到这里是诡异的祭坛所在,她确定那熏香绝对大有问题,可能具有某些麻醉的功能。
她的四肢越来越无力,头脑也晕得无法思考。
后头的追兵更近了,但她到现在还找不到后门,难道这里没有后门?
“德仁……”她应该坚持在外头等他的,如果她极力拒绝陈董的胁迫,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她在这里!”呼吼的声音像雷一样地响起。
席惜背脊窜过一股恶寒,连忙推开最近一扇门,撞了进去。
陈董的脸已经出现在房门口,差一点便要捉到她,席惜当着他的面用力踢上房门。
砰地、唉哟,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席惜判断门板撞上了陈董的脸,希望可以撞断他的鼻子,他活该。
她飞快地锁上房门,又推来一个柜子挡住门。
当她坐倒在柜子旁边,双手双脚已经虚软得几乎没有一丝力气。
“贱女人,开门!”外头,怒骂声和着撞门声一同响起。
席惜选择忽略它,强撑着最后一丝精力,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了闻德仁的电话。
随着按号码的手指逐渐僵硬,她的神智也飞离躯体越远。
现在支撑着她不要昏倒的只是一股信念——她得向闻德仁求救,并且提醒他这里有问题,不要莽撞闯进来,否则就是两个人一起死了。
电话终于通了,响了一声,还没有人接,她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德仁、德仁……”她虚弱地喊着。“德仁……救命……小心,德仁……”她不停地念着,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道另一头闻德仁是否接了电话。她没有力气顾虑到那些了,只能凭着一股毅力,像是坏掉的唱片般,唤着、唤着、唤着……
傍晚的台北街头,一个年轻人一手捉着一只大皮包、另一手拿着一袋公文封在大马路上亡命地奔跑着。
路边几个人奇怪地看着他,又不是赶打卡的上班时间,这样的慌忙景象确实突兀。
但在闻德仁心里,上课迟到还算小事,要是误了与席惜的约会……他背脊恶恶寒,难怪人家说越在乎的就越害怕,他此刻就很怕看见席惜生气的表情。
该死的电话偏偏在这时响起,会是谁呢?
怕误了与席惜的约会,可又担心来电者正是准备兴师问罪的席惜……好吧!男子汉大丈夫,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他停下脚步,接起电话。“喂……”
“……德仁,救命……小心……德仁,危险……救命……”虚弱的呻吟像是在风中挣扎的玫瑰,随时都有可能在强风中摧折。
“席惜!”闻德仁惊喊,面色苍白。“席惜,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里?席惜……”
电话那一头,就像被按下重拨键的播放机,一遍又一遍地放着:“德仁,小心……救命……危险,德仁……”
除了那几个断断续续的字句,再也没有其它的了。
闻德仁迅速地平稳心情,席惜遇到麻烦了,会是什么东西呢?
“陈董?”他想起席惜自从答应与陈董聚餐后,情绪很不稳定,不停地叮咛他不要迟到,她说,她不想单独跟陈董相处。
席惜从来不是个神经质的女人,她会突然这样紧张,一定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当时虽然还不知道麻烦何在,但直觉已经先敲响警钟了。
闻德仁飞快地又往刚才离开的公园方向跑去。
如果席惜叫他小心,一定有她的理由;他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再去救她。
幸好不久前在公园聚集的警察还未走光,闻德仁找到了那个要求他做笔录的警察,跟他说了席惜的事。
警察皱了下眉。“你确定真的有问题吗?”没凭没据的,他们很难出动。
“我无法确定,但是我女朋友不会胡说的,拜托……”闻德仁手上没有任何证据,只能以人情请求。
那警察想了一下,闻德仁刚才还帮他们捉抢匪,现在拒绝他好象不通情理。
终于,他点头了。“好吧!我叫两个同事跟你一起去看看。”
“谢谢、谢谢。”闻德仁几乎给他下跪道谢。为了席惜,他什么都肯做。
不一会儿,两个警察走过来。“闻先生吗?你说怀疑有问题的餐馆在哪里?”
“我是闻德仁,麻烦两位了,请跟我来。”闻德仁领头又往京兆四川小馆的方向跑去。
闻德仁跑得太快,那两个警察愣了三秒钟,才迈步追赶他。
他那种好象天就要塌下来的反应也让其它警察感到不安。
不久前闻德仁面对抢匪还表现得很冷静的,是什么情况会让这样一个沈静的男人惊慌失措?那情况一定很不寻常。
几个警察互视片刻,又有两个人追了上去。
闻德仁带着两名警察冲到京兆四川小馆,这时应该是晚餐时间,饭馆门却锁得紧紧的,所有的窗户也都拉上了窗帘。
一般的餐馆会这样吗?才怪。
闻德仁举脚就踢破了餐馆大门。
“闻先生!”跟在他身后的警察吓了一跳,闻德仁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
闻德仁却不管,埋头就往餐馆里冲。
但才跨进不到十步,一股甜腻中带着腥气的味道就窜进了他鼻端。
他皱眉,急忙提醒身后两名警察。“小心,这空气的味道不对,似乎有麻醉的效果。”
两个警察的脸色也变了,他们见多识广,一闻这种味道就知道大事不妙。这种熏香最常在一些轰趴派对上使用,这里一定不是间普通餐馆。
“我要通知其它同事。”其中一个警察说。
“麻烦你了,我先进去看看。”闻德仁实在放心不下席惜,独自一人闯了进去。
“闻先生……”被留下来的两个警察脸都变了,天晓得这餐馆里头有什么东西,这样贸然闯进去不是找死吗?
他们正迟疑着要不要追进去看看,但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幸亏另外两个追上来的警察赶到了,有了四名警察,他们终于敢冒险一探究竟。
他们才跨出一步,就差点被闻德仁的尖叫声给吓得又摔飞出去。
“席惜——”闻德仁叫得像是遇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怪物。
闻德仁和席惜都是出身平常的普通老百姓。
在他们的生命里除了读书、工作、过日子外,不曾遇到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
可是今天,在京兆四川小馆里,闻德仁见识到了他这一生最恐怖的一面。
在无数的惨绿灯光照射下,一个羊首、人面、蛇身、虎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怪物被挂在墙壁上。
怪物的脚下有一个鲜红色、大约半人高的祭台,祭台附近堆满了各种动物的骨头。
席惜就躺在祭台上,身上盖着白色的布,上头画了许多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图案。
四个男人分别站在她的四肢附近,手上各拿着像是骨头做的尖状物,划破席惜的手脚,接取鲜血,依次涂抹在挂在墙上的怪物身上。
闻德仁感觉他的神经在这一瞬间断掉了。
“席惜!”他口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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