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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夜总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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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哑口无言。
「喂喂?」那头传来老师不耐烦的声音后; 我才止住了我的沉默。
「老师…」哑哑的声音传出; 我自己也吃了一声。
「啊? 是秋吗? 怎么了你的声音这样的啊?
不舒服吗?」老师闻声在那头一个劲儿在说; 也不让人插话。「生病了就不要来; 好好在家休息吧。 要好好吃点东西; 好好保暖;
知道吗?」
「知道。」虽然感到啼笑皆非; 但顺水推舟也无不可。
然后挂断了线;
我将又何去何从?
我的头又隐隐作痛; 一定是因为今天又没有喝酒的故吧。
我的脚自动的走着;
身体全然服从于它们的指向而缓缓移动。 最后停在一双雕花的木门前怎么有点眼熟? 啊; 原来是我的家。
手还没有靠上门把; 那门就自动的张开了; 他从中探出头来; 嘻嘻的跟我笑着。「我想你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他等着我。
任由他脱下我的外套; 任由他把我的袋子放好; 任由他拖着我的手走进客厅。 然后;
任由他从背后像抱娃娃般抱着我。
亲吻着我的颈项; 他轻轻地吐出暖暖的吐息。 他说:「你把头髪剪短了嘛。」
「嗯…」头昏脑涨; 声声的低吟权充作回应。
「我想你。」他的脸越埋越深;
好像就要陷进我的身体之内。
他一声又一声温柔地叫我; 向我诉说着各种见闻异事。
他暖暖的在我耳膀吐出甜蜜的话; 然后他突然提出一个见议。
「我们去玩好不好? 就我和你到山上走走;
好不好?」
「好。」我迷迷糊糊的应到; 但是却做错了。
因为那时我并没有想到一声答应会换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对不起; 我没有想到那会令我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是我的错; 我并没有注意到你说话时的神态。 我只顾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 对不起。
对不起;
全部都是我的错。
33
在一个不冷不热的天; 我和他走在山上;
轻轻的牵着手; 些微的体温渗入掌心; 很多不曾感受的心情洋溢着; 突然想起我和他以往; 也曾这般疏爽平常的走着路;
那已是多么久远的事。
我抬头; 看着他在帽子下半暗的脸容; 点点的郁结凝聚在心; 说不出个所以来。 多久了;
他脸上几时点缀上那么多的风霜和愁闷? 我伸手去擦; 却只擦掉了他淡淡浮现的笑容。 别这样了; 他说。 我把伸出的手收回来;
卷缩在衣袖中; 也不好去说什么。
「别这样看我;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一会以后; 他缓缓地说。
我不知道。 人心一向难测; 我又何曾会有那种本事。
但我亦没有反驳; 只是淡淡的冲着他笑。
他见了就舒怀了; 抓着我的手只觉更紧更热。
我笑着。 我说说你就相信了; 多么简单的人。
站在山光水色之前; 他问我:「你喜欢这里吗?」
看着山涧奔流而去;
我平静的站在他身旁。「嗯; 那又怎么样? 你要买给我吗?」
「那就请你记着我们曾经有这么的一刻。」他的目光转向我; 深深的盯入我的眸子里。
在互相凝视的瞬间; 我就知道自己被迷惑了。 微启唇齿; 我婉然一笑:「好。」
他听了也没表示什么; 只是紧紧的把我包裹在怀里。 水声冲冲; 四周也不乏远远的人影走? 我挣扎着;
却落入更深的怀抱之中。
眼睛只顾流窜在涌涌的泉眼之上; 我稍为暗暗施力; 得到的却是他温柔的耳语:「别动;
你让我好好的抱着你就好了。」
「你这是怎么了?」我虽笑着; 但心里头充斥的却是怪异的不安。
他仍是紧紧的抱着我; 我却越来越感到不妥。 那种似是怕要会失去我的力度深深的陷入骨髓; 在背项中漫延开来。
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他没有响应我; 只是又把他的手包得更深。 鼻子的吐息渗入肩膀;
我感到一丝暖意经过; 然后又复归冷俊。
根本一开始就是充满奇异的状况; 我们都没有把保标带在身边;
尤其他那些往日如形随影的男仕们更是也一个不见。 阿左和阿右自然也没有跟着我; 毕竟我逃离他们的功夫已是越来越进步了。
但那终归是很不寻常的; 但我也没有问为什么; 到底那是你的决定; 我也没有自信能左右些什么。 也许;
我根本不希望你的容姿为外人所观所察所视所见。
我自私地希望你只属于我。
一时之间;
天地间彷佛只有你我; 至少那错觉已在陷入你的怀抱的一刻渗入我心。
于是我只顾着埋首于你的臂弯之间;
忘掉了一些我早已忘记的事; 甚至连我遗忘它们的事实也忘记了。
「霜秋。。。」他淡淡的唤着我的名;
一下一下的蚀食着四周的空气。 我和他立在泉水旁; 听着飞禽来回穿梭; 瞬间即为永恒; 他的温暖已为冷泉所揉开。
突然我发现一个事实; 而那感情从未为你我所提起。 我把它藏在怀里已经好些年了; 现在却仍为它左右心跳。
忐忑的鼓动传来; 我轻轻的叫你的名:「Miles。。。」
然后你冲着我微笑; 我就再说不上话来。
勿勿的又把它收在胸怀间; 尽管裂心的痛楚隐隐约约; 我也再没有说话。
拖起我的手; 我们向着林间深于进发;
穿梭于草木之间; 我已然忘掉一切问题。 排山倒海而来的为什么早已为我心淹没; 看着你的背影在我面前晃动;
我就更说不上什么来。
你正牵引着我; 走向无穷又遥远的未来。
山上的路高高又低低;
百转千回; 才过了小桥; 又巧遇盘路。 我还是被牵着走; 迷蒙一片的眼睛早就丧失判断能力; 只懂痴痴迷迷的追着前方走。
沙石从脚旁散开; 我踏在杂草蓬生的石阶上。 忽然睹见你目光中的痛苦; 你到底在烦恼些什么?
但他仍是笑着; 意图用不可靠的皮肉相掩饰一切。 我顺着他的意思笑着; 一样以半懂不懂的无知遮蔽着心头的问号。
「我一直都想这样和你一起。」忽然他坦白起来。
「现在你就和我一起了。」我道。
「是啊。。。」他看着我; 话语间竟带着浓厚的惘然。
拉拉帽子; 他把眼神更深的隐藏在那以后。
我低头去看; 却总触不上他的目光。 到底当时你在怎么看我? 相信那永远是一个小小的谜。
走着;
但觉四周渺无人迹。 拖着我的手越发紧束; 渐渐竟有一层薄汗盖在其上。
水灾前先走的是虫蚁;
地震前燥动的是走兽; 突然我有一种预感 ── 你将离我而去。
于是我也抓紧了他的手; 惶惶不可终日。
脚步声在静默中漫延开去; 我手尖触着低垂的青草; 电极的战忽然在我身传开过来。 抖震着回眸;
但觉你深邃的目光随即透入血液; 冷却全身。 还来不及开口; 身后突如其来的冲力已使我跌倒在地。
「你们全部都别动。」半咸不淡的口音从那衣衫褴褛的男人口中吐出; 刀锋的闪烁教人无法呼吸。
那片银光闪过我的眼睛; 在惊惶中睹见的; 却是你安抚着我的笑意。
「你先冷静一点;
我们有话好说。」我缓缓的勉强自己震静下来; 口中说着安抚的话意图平复那个男人眼中的激动。
那是个怎样的人呢?
是偷渡者吗? 还是其它别的罪犯? 他想要什么? 钱财? 还是其它什么?脑海中极度混乱; 我想就这样跑上去对他饱施老拳;
然而事实上我却连动弹也不能做到。 手脚都冰冻了; 我承认; 自己是一个懦夫。
他的性命就在那人手中。
只需微微的一割; 瞬即流逝。
「你要些什么? 钱我们都给你好了; 你放开他; 好不好?」苍白的唇嘴在抖震着;
我试图靠近他们; 脚快要站不稳了。
「不要动!! 你不要过来!! 不要!!」那男人看到了我动作;
竟扬手挥舞着刀尖切割空气。 我抽倒一丝冷气; 马上停住了脚步。
「好; 好; 我不动; 你看;
我不动了。」站在原地; 我尽量不去有任何的大动作; 以防惊动到那人。「说说看你想要些什么吧? 好不好? 我什么也答应你。」
那人着眼睛打量着我; 又看看手中的他。 然后他大声的喊到:「我不会上当的;
你要报警的是不是? 我一放人你就会报警的!!!」
说着; 那人抓着他的刀又更紧的贴着他的颈项。 我心下着急;
身子不禁也随之前倾。
「不; 我不会的。」我想用动听的话说服那人; 可脑子转来转去就只有那么的一句。
那人看到我靠近; 也着急起来; 连忙的往后退; 把他也拉得七歪八倒。 「不要过来; 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你要人质的话由我来当好了! 来; 放了他。 我不会反抗的; 你用我来当人质好了; 你抓了我;
他也不会报警的。」看到那刀子半斜; 我心慌了; 不禁大声的叫着。「你抓我好了;好不好? 到时候你想杀了我也没有问题的;
我不会反抗的; 求你。。。求你放了他。」
这时被人紧抓着的他突然喊了一句:「不要! 霜秋!!」
「你不要吵! 」那人看到手上的人突然有反抗之迹; 马上又把刀子收紧了。
但他还是不死心的猛喊:「霜秋; 你快走! 不要管我了; 你不要管!! 走!」
「闭嘴!」怕着那人会被惊动; 我猛喝向他。「你不懂! 你全都不懂!!你给我闭嘴!」
「你走!
霜秋! 你快走啊!!」
三个人在山间互相呼喝; 那人的刀子眼看就要深入血肉; 我心下一急;
终于怒声斥喝他:「你不懂; 你根本就不懂!! 我不要看到你死!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爱你!!」
对; 我爱你。
34
啪啪的掌声响起; 几个人忽然从草丛中跳出; 脸上尽是笑意。
我看仔细了他们的脸; 一个个都是在当日初遇你的那个厢房内嘻笑笑着的人。 我又转过头来看你; 只见你别个脸去不愿再面对我身。
我爽朗的笑着; 自信已不再需要你的解释。
欢场无真爱。
对; 只是我自己忘掉了;
而这也不见得是你的过失。
最不该忘记的人忘掉了; 只是我自己得意忘形而已。
然后有一个人开口了:「小袁就是行嘛; 那天你说你能做到咱们都不就不信? 谁知你真个是魅力无穷啊。」
「就是就是; 那天为了整你特地喊来一个男的; 谁知你这样也行;
小弟佩服佩服啊!」另一个人又用三言两语把现状清楚的又解说了一次。
所以你我已无话可说?
我笑眼看你; 原来这不过一场游戏。
刀子终于你的颈上松开; 那人扬扬手;
一迭钞票就落入掌心之中; 原来又是一个演员。
我笑着看你; 多么的傻; 如果你早些肯跟我说说看;
我一定能演得更煽情激动; 涕泪交横; 包君满意。
你好好的站在这里; 什么事也没有。 足够了。
我微笑着转身要走; 也没有人要栏我。 沙石依旧的松散; 草木凌乱的长着; 四周还是荒凉一片;
只是再也不惊心动魄。
可幸是闹剧一场; 赔上了的不过是我小小的尊严。 那能算些什么; 不过是我愚昧无知。
不是你的错。
最后回眸看你; 却被投射在你内疚又自责的眼神中间。 身旁的人都嘻哈笑着;
唯独是你呆着脸站在那里。
帽子掉在地上; 你的脸已被我清楚看到。 我脸上春风依旧;
只怪你的脸色越发乌云密布。
对不起; 是我错了。 请你别这样看我。
对不起;
是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虚情假意; 你我都再明白不过; 又何必对一场玩笑认真?
对不起。
你的嘴唇动了; 但我什么也没听到。 腿自动的把我带离这个地方; 就像电影散场般走得自然。
突然我感到风很冷; 水很急; 草木摇动; 飞鸟四散。 完了; 我就知道; 完了; 请不要再提醒我。
欢场无真爱。
我不怪你。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 我明白; 那就无需再怨恨你的一切。
我感到整个人都被风干了; 又雪在零度之下; 手冰脚冻; 不由自主的紧缩着肩膀。
不过是一个转身;
我就开始怀念你了。
我还能够平静面对你吗? 也许能够; 因为我还是想看到你。
走出小路;
步入郊野径; 我的走出这座小山; 穿过郊野公园的休憩地进入侯车的位置。 那里距离烧烤场实在不远;
人们脸上的表情都可为我清晰所见。 跌倒后哗哗大哭的小孩; 连忙跑过去安抚着他的妻子; 以及正烦恼地起着火的父亲。
这才是正常人过的正常的人生。
后来巴士来了; 我摇摇晃晃走上去。 想是发白的脸色呛得吓人;
乘客们看到了我无不一脸怪异。 选了一个离群的位置; 我靠在窗旁闭上双眼; 累了。
其实我不该说那种话。
还好你没有事。
回到家里我走入卧房; 弄不清到底为什么还要回来; 弄不清自己是怎样回来。
我累了; 想睡; 只是这样而已。
被子卷到身上; 冰凉彻心。 我躺在那里滚来滚去;
最终还是灰头土头的坐了起来。 很冷; 要命的冰凉; 从床褥透上来的寒气冻醒了我的神经。 我拖着被子走着;
直到浴室阶砖的寒意及身才放开。
热水蒸腾形成蒙蒙水气; 我抚擦着镜的影象看看自己。 苍白无色; 形容枯槁;
我闭起双眼再睁开来; 对镜笑笑; 对; 那样才是我。 那笑容凝在脸上; 我满意了; 又意图放松肌肉。 可我并不能;
于是那笑僵硬在原地; 异常的丑陋可笑。
我不要这样。 马上伸手把脸孔揉了又揉; 搓平了表情; 抚平了哭笑。
我看看可以了; 才又离开了镜把水冲到身上。
仍是被彻骨的冷意包裹着身体; 我使劲的冲刷着;
除了湿腻以外就再没有其它。 暖意、热度、温暖等字眼都彷如隔世般遥远。 我抚着自己的脸; 想着也许我再也不适合冬天。
手把在门柄上; 转动的和谐声音传来。 我把门开了; 而他站在卧房内; 一脸惊讶。
怎么了;
我不该回来吗? 我剩穿着浴袍懒洋洋的依在门上; 也不知脸上还是不是那个难看的笑。 但我还须笑着;
唯有这样才能阻止其它奇怪的表情在脸上浮现。
「霜秋…」看; 他叫我了。
于是我回应:「怎么了; 老板?」
看着他混身一抖; 错愕的感情穿过肌肤浮现在脸上。
他非常悲伤的看我; 嘴唇发抖也不知他想要说些什么。 然后他靠近了我; 彼此间只余呼吸的距离。 但我们之间谁也没有动;
直到我把手抚上了他的颈项。
到底还是有点割破皮了。 我小心的抚摸着; 全神贯注; 也没有留意到他要说的话。
他说:「对不起; 霜秋; 我不是有心伤你的。」
他说:「霜秋; 是我不对; 是我有求于他们;
才会令你受伤害的。」
他说:「开始时确是一场打睹; 但是; 我现在是认真的。 霜秋; 我对你不是开玩笑的。」
伤口红红的; 隐隐若现的血管浮在其下。 我轻轻的抚着; 多险; 差一点它们就要被割破了。
只是差了那么的一点点。
突然他双手使劲在我的肩膀上; 狠狠的用眼神禁锢了我的双目。 我笑着;
露出的白齿对上他紧闭的嘴唇。 好看的厚度; 好看的颜色; 好看的人。
「你爱我吗?
霜秋。」他正用言语蛊惑着人; 可怕的沙乐美。
但我却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愉快的笑着;
哈哈的快要不能自己。「当然不; 为什么你要以为是呢? 老板?」
「我不信。」他话里有牢不可破的坚定。「我不信你。」
我懒懒的任由他抓住;
任由他看穿我的双瞳; 反正那里面已经没有灵魂存在了; 毫无价值。
「不; 我并不爱你。」我再一次强调。
「那你为什么?。。。」他质问。
「怎么样? 我还能使你的朋友高兴吧?」我笑着;
不知其中有几分媚态?
「你在说谎; 我不相信。」他盯紧了我一丝一缕的反应。「霜秋; 说说看你爱我?」
其实你又何必迫我? 我身早已在悬崖之下。 抽倒了一丝冷气; 我缓缓的说:「我爱你。 老板; 我爱你。」
他眼内混和着不可置信和悲痛欲的伤感; 抓着我的手指缓缓退下。 我笑着把唇又凑了上去;
机器又虚假的说了一遍又一遍:「我爱你; 我真的爱你…」
「霜秋; 你并不这样;
你并不这样。」他转而用手掩着自己的脸; 我伸手拨了开来; 把他的手抓着亲了又亲。
「我爱你;
不过是这样的关系。 老板。」我抬头又对上他的眼睛。「你要我像个荡妇一样叫床也是可以的。 只要有你的命令我自会照做的了。你看;
我爱你。」
又说了一遍; 我亲上他的嘴; 在唇舌间追求温暖。 我缓缓的亲吻着他; 引诱着他的手抚上腰际;
领导着我俩间灼热的交合。 早已一无所有; 空余肉体和欲望纠缠。
对不起。
请不要试探我的爱;
因为爱情过于脆弱;
触即成粉碎。
35
我看着身旁山崚般的轮廓; 平静的起伏述说着好梦正浓的安心。 我傻笑;你还能在我身旁睡得毫无防备?
多么单纯的人。 那好看的睫毛半睁半开的梳摆着; 卷曲的头髪也不听话的在枕上漫延。 我轻轻的抚摸着边际的髪丝;
这样的情景我还有看多少次的幸运?
也许是要结束了; 但离得远远的我还是想看你被众人拥带而出。
亲吻那骄傲的额角; 亲吻那低垂的眼帘; 亲吻那微红的双颊; 亲吻那高耸的鼻尖。 最后我亲吻你半启的唇瓣;
那已是我能给你的所有。
终于让他进入了我; 我感到非常的安心; 终于他和我所有的客人都一样了。
你买我卖; 两厢情愿。
用手掌感觉那温和的轮廓再一遍; 也许我就要离开了。
突然那圆暗黑睁开来大大的瞪向我; 一个翻身已把我手抓入掌中。 哄着的热传来; 我但觉一片冰凉。
「你还在; 还好你没有走。」他缓缓的说着; 就如咒语。
走? 我不会走; 一如我之前所说;
直到你开口; 又或者时间过去; 我不会走。
笑着; 习惯地抚上他的手然后开口:「睡得可好啊? 老板。」
正如万箭穿心; 他痛苦地看我。 然后别过脸去装作没事人一样回应我:「我很好; 霜秋。」
他唤我的名极其的温柔婉贴心; 我笑笑; 又道:「那样不就好了吗? 老板。」
那背影一震;
再多的痛苦和悲伤都能落在其上似的; 我缓缓的笑; 却知道那笑意根本无法成声。
我们完了; 就这样。
只需再说一句; 瞬即崩溃。
然而铃声恰时响起; 又急又促;
有如有意识般追赶着生灵快速把听筒拿起。 突然我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半滚下床冲向电话那头。
啪喇的跌撞声传来;
我用手抱着半掉下来的坐机; 那样子要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但我全神贯注; 只为听到那头传来的丁点声响。
请不要再发生任何事了。
但是那头泣不成声的沙哑总能轻易打破任何的祈求和愿望。
我想我现在的脸色应该很精彩; 青一片白一片红一团; 五彩缤纷又复归黑暗。 拿着电话的手再也抓不住些什么;
片片的冷汗都在促我瞬速瓦解。 他半立在床上看我; 眼神里有说不出的疑问和挂心。
我甚至没有再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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