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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夜总会-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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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迷糊地挥挥手不想再理他们; 却被自身的体重所制; 动弹不得。 有许多的人翻过我的身体; 纱布和浓厚的药味层层的向我盖过来; 
                  血液流开去; 结成啡啡紫紫的结成一团。 

我的眼皮被人强翻开来; 一点白光照向瞳仁; 刺眼得教人讨厌。 
                  蓝衣的人问我觉得感觉如何; 我干裂的嘴却像黏起了的一样; 只能在未稳固的裂缝中吐出一个字:「痛。」 

这时我隔壁好像也躺了个重症病人; 他在那边猛呼着痛。 我听着他的话; 似乎就可教心思远离自身一点; 
                  于是我听着。 他说: 我的腿好像有几千条虫从里面嚼食开来; 一只只爬到身上咬啊咬啊咬啊。。。 

敬佩于他惊人的想象力; 却不知痛极之时; 根本不会有这种闲心去想; 就一味只会感到痛; 痛; 痛。 
                  那个人听了我的话; 马上又替我扎了一针; 这时我的手脚却痉挛起来; 使得又有十多只手抓着我按下。 不料我的反抗却越发激烈; 
                  一把就将附近的东西纷纷扫落; 甚至把遮隔用布幕也扯了下来。 

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 
                  却越想就越没法控制身体的动作; 像一只灯蛾在火中挣扎着。 这时身边站着的几个孔武有力的警察也前来帮忙; 
                  几乎要每二个人按着一只手才能把我制着。 啡啡黄黄的液体溅出针筒; 我又昏睡过去了。 

然后我在一间独立的病房中醒了过来; 身旁没有任何一个人。 我无意识地按了电铃; 来的人一脸坦然的看我; 
                  问问我有没有那里不舒服的就走掉了。 我知道自己和刚才待的地方全然不同; 有人帮我转院了吧? 可脑子糊成了一片; 
                  也说不出个所以来。 然后我醒着又昏过去; 昏过去又醒着; 花香满了一室; 我知道有人来过; 可也没有气力去管。 
                  印象中有警察来过; 问我要不要提出起诉; 我摇摇头; 他们却马上说不用这么快回答; 想清楚一些也不迟。 我再摇着头; 
                  摇得自己都觉得脑瓜要掉下来了。 我哪有那个资格? 再者把事情公开了; 对他也没有好处。 

然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们都走了; 我舒了一口气; 受不了他们可怜着我的眼神压迫; 走了也是好的。 
                  但我还是用呆滞的眼神看着那扇门; 彷佛下一瞬间就有什么玄幻神奇的东西从中飞跃出来。 我看着门; 
                  有如一生就为它打开的片刻存在般看着。 

门的确是打开了; 出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我轻轻的唤着:「妮妮?」 

那当然不会是他; 他最少要在日本待上一个多月。 我和他非亲非故; 又怎会有人去告知他我的事呢? 哈; 
                  我又暗地里嘲笑了自己一下。 就算知道了又怎样? 想也未必会来。 

「是我。」她柔声的道。 
                  一进来又把手上抱满的无忘我和满天星随意阁在小几上; 那白啊紫啊牢牢的吸着我的视线; 以致我没有看清妮妮进来时的表情。 

「你有什么需要的; 秋?」妮妮坐到一角的椅子上; 样子不甚分明。 

「太亮了。」我无力的示意着。 妮妮一听就急急的立了起来; 连忙的把窗帘拉上。 

她背着我一边忙着一边道: 「现在这样可好? 感觉好了一些了吗?」 

我看着好笑; 
                  又缓缓的伸出手招了招; 可是因为那夹板太重; 手只能离开了身体一寸左右; 而且很快被迫垂下来了。 我说:「成了; 妮妮; 
                  你离我近一点。」 

柔软又饱含暖香的身子凑了过来; 我定睛一看; 只觉妮妮果然完全不同了。 
                  那种气质恰似清莲半开; 夜露照人; 那里还是那个于欢场招摇的妮妮? 她默默的看我; 忍不着用手轻轻抚上我脸上的纱布。 

傻瓜妮妮; 你又何必来看我呢? 你应该明白你现在的身份根本不适合来看我的。 

「秋; 
                  你觉得这里怎样?」她问。 

「还能怎样; 不就是一间医院而已?」我答。 

「这里不同; 
                  这儿是林家开的; 秋; 你不用担心; 放心住着养好伤才走。」说到那个伤字她的眼神变得有点黯然; 
                  为了不让我察觉她又转身抓了个苹果; 坐在一旁慢慢削着。 

削到一半; 那苹果皮断开了。 她俯身去拾; 
                  在床下传来她不经意的声音:「秋; 你可要见他吗?」 

「哦? 他要来吗?」 我在床上平淡的问着; 
                  只是身子陷得更深。 

「他都不知道你出事了; 秋。」她的手按在我床沿; 好看的指甲。「你想要见他我就叫他来; 
                  马上叫他来。」 

「那就不用了; 反正来了也不能做什么。」我笑着看妮妮; 她却眼睛红红的看我。 

我看看自己; 也不是那么惨嘛。 不过断了两节指骨; 脸上受了点伤; 腹腔发炎; 和断了几根骨头而已。 
                  还好吧; 还好吧? 妮妮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我又不是要死了。 

头在疼着; 我不舒服地皱起眉。 
                  妮妮上前来抚我; 感觉上竟好了大半。 她说:「你真的不要见他?」 

「不用了。」我说。 

接着她又坐下来削那个苹果; 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碟子上。 她喂着我吃; 我们间良久没说话; 
                  只是专心致志的吃那个苹果。 

在暗暗的房间中我嚼着苹果; 吃好了又有一块送上来。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 
                  我问妮妮:「为什么像我们这种人; 好像都非要遇到这种事不可呢?」 

妮妮呆了呆; 然后她放下手上的刀; 
                  平静的靠在椅背上答我:「你有没有听过公共厕所?」 

我说:「有。」 

「那你觉得那里怎样?」她说。 

「又脏又臭。」我笑着。 

她的睫毛抬起; 
                  好看的上扬着。「公共厕所会变成这样; 并不是因为它是一个厕所; 而是人们先入为主不去爱惜用它才会这样。 秋。。。」 

她呼唤着我; 我的脸迎了上去被她的手包着。「你变成这样不是你不好; 是他们以为自己有权令你变成这样。 
                  不是你的错; 秋; 不是你的错。」 

那一天她一再的向我重新; 好像哄小孩子的话。 我疲惫的躺着看她; 
                  精神竟游走了大半。 她想要握着我的手; 但又怕我疼; 放是只是轻轻盖在上面暖我。 

最后她说:「秋; 
                  你真的不要见他?」 

「不要。」 

她看答得颇决的; 就没有再问。 只是靠在门上看看我; 
                  才又转身离去。 

妮妮一走了我又再睡着; 而且睡得颇沉的。 半夜里我因着疼痛转醒过来; 汗湿了一衣。 
                  可我在意的并不再这; 我把手缓慢的拖到唇上; 轻按着要溢出的话语。 

可终归我无法再制住自己的行动。 

无人的房间内一个声音在回着。 


「Miles。。。」 


在那一刻我竟喊了他的名字。 



20 

四周的空气传来一阵腥臭; 我猛然醒了过来; 只觉全身骨折掉一般的痛。 我大口大口喘息着; 手心湿开了一遍。 
                  这时我漠然地看着地上的闪烁; 原来刚才猛烈的动作扯得盐水瓶都摔了下来跌个粉碎。 我掩着脸坐着;大汗淋漓; 
                  直到探视情况的人来了才止住了抖震。 

我睡的不好; 经常莫名的惊醒。 可连梦中遇见了什么; 
                  甚至到底有没有作梦; 我也全然想不起来。 

咪咪来过看我; 妮妮的花还是会送来; 我每天都醒着; 
                  可人人都以为我已经死掉。 

其实我没有; 只是坐着就使不起劲动而已。 

伤好的很慢; 
                  往往没有结成疤; 就化成一堆堆黄水溢出; 掉过后又是血; 看着就觉得我这个人单单是用血就可造成的。 医生来了都皱着眉; 
                  然后又塞了一堆针药给我。 

只是我的身体还是没有如愿的好过来。 

但是这件事其实也不太值得我们在意。 

白天我待在房间里; 看着对面的墙壁发呆。 
                  有些时候照顾我的护士会把电视打开过来给我看; 但我从来不会要求。 只要能静静的待在这里我就会感到很满足; 
                  也没有什么可感到无聊的。 

我有一个粉红色的小球; 是隔壁的妹妹看到木乃伊怪人后吓得忘了拿走的。 
                  我常常把它握在手里又滚出去; 那球滚动着; 走得远远的; 到壁后又滚回来我手上。 我把球握在手里; 感到一种至上的满足。 

大约把球滚动过二千三百多次过后; 我出院了。 

身子才刚能以自己的力量下床; 我就决定走了。 
                  顾不得医生阻挠的目光; 一把跳上早就召来的的士上直奔回家。 本来妮妮想驾车送我的; 可在我的坚持之下; 也只好此是作罢。 

也许是因为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 风刮过来引起呼呼的痛。 我吃力的保持着坐姿; 
                  半靠在车窗上喘着。可我只想马上的回去; 马上。 

车停在家门前; 我用了半饷才勉强动了半边身子。 
                  好不容易才站在地上; 早已又汗湿了一衣。 还好现在还是盛暑的天气; 这样子走在街才也不会过于显眼。 

我顺着坡道走着; 嗅着海洋的咸味目送过身旁留人的风。 突然我转过身去; 看着身后的柏油路发呆; 车的掠过; 
                  树叶掉在地上一团团的滚动; 我这样的看着; 一会儿又继续走我的路。 

整整一个多月没有回来; 我吸了一口气; 
                  才能半推半靠的把门开了。 几乎是同时我的身子掉入屋内; 澎一声就被身后的门禁锢在其中。 我松了口气; 
                  放下手杖就在玄关坐了下来脱鞋。 

鞋绳缠着我的手指甩不开来; 奋力的一; 只是把手指甩得发疼。 我的脚好痛; 
                  手好痛; 头好痛。 烦恼地看着不中用的手手脚脚;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不穿没鞋带的鞋子回来。 

又弄了好久; 
                  我的手才按上墙上的灯制; 闪烁着的明亮传来; 我却更快的走入漆黑之中。 手指还没上客厅的壁; 
                  一个声音却先于光传了过来:「霜秋; 你到了哪里去?」 

我浑身一震; 手脚有点无力的支撑着身体的重。 
                  他回来了; 坐在那个黑暗的客厅中; 修长的手脚交迭着; 他坐在那儿; 他回来了。 

我瞪大眼看他; 
                  彷佛有什么新奇的事物由他身上散发开来。 

突然我发现他在等我。 

他在等我。 

战栗的嘴唇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只懂得睁着眼睛看他; 好像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的仔细看他。 

他也在看我; 在无光的室内他的脸容不太分明; 只是偶然闪烁着黑亮的光提示着他的存在。 他在看我; 
                  我是知道的; 那种充满抑压的沉痛目光。 

然后他又开口了:「霜秋; 你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空气中掠过灼热的因子; 愤怒的声音低沉得不像是他。 我把身体的重量都支在手杖上; 两只手抓着杖泛起失血的白。 
                  我呆着没说话; 只是用眼睛细细看他。 

你要我怎么说? 嚎啕大哭奔向你大叫着我被人强暴了? 
                  还是伏在你怀内啜泣得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对不起我都没有那个资格; 我心知肚明; 你也是知道的不是吗? 怎么还要回来? 
                  你不是该待在东京谈生意的吗; 干吗回来? 

你不应该回来。 

我把脸别过去; 
                  感受着他看我的目光。 单是这样我已足已粉碎; 然而我还是笑着说:「我没事。」 

空气僵硬成块状; 
                  我被凝结在其中。 他的吐息渐近; 我把脸转过来; 就看到眼前的他幽幽的道:「你在说谎。」 

我才想反驳; 
                  又被他接连的吼叫打断了:「你在说谎!! 说谎!! 说谎!。。说。。。呜。。。」 

那叫声到了后面却变成哭腔; 
                  他突然轻轻的抱着我哭; 就像抱着珍贵的东西一样。 他伏在我怀里哭着; 使得我的衣襟湿成一片。 他哭着; 
                  我用手指去沾那些泪水; 颗颗如漂亮的水晶。 这时手杖沧然脱手; 我无力的倒在他身上; 两个傻瓜跪坐在地上; 
                  有如一团扭着的棉被。 

他哭着; 我轻拍着他的背; 慢慢的抚着他说:「我没有事。。。我很好。。。没事。。。」 

他湿着眼睛细细的看我; 甚至把手放在盖住一只眼睛的纱布上。 他不断的诉说着:「对不起; 
                  霜秋。。。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你这样的。。。对不起。。。对不起。。。」 

他就像个孩子一样一再的重申着; 我看着他笑; 大约是再也忍受不了; 他伸手去我的笑容吻上我的嘴唇。 
                  淡淡的温柔的吻。 

他吻着我; 泪水还是不住的溢了出来; 咸咸的味道滑过我俩唇舌之间。 我的手轻轻抚着他; 
                  急剧的起伏诉说着他的激动。 

你又何必这样? 

然后在手脚终于松开的一刻我说:「我很好; 
                  我已经没事儿了。」 

他呆呆的看我; 一边看一边用手抚着:「对; 你很好; 你还是一样的美; 你还是一样; 
                  你还是以往的霜秋。」 

才说着他又拥着我; 细细的嗅着我身上的味道。 我们两个人平和的坐在木地板上相拥着; 
                  腻在一片温暖之中。 

我知道我一点也不美; 甚至丑陋。 半张脸层层迭迭的包在连绵的纱布之中; 
                  淡淡的血印轻轻的从中渗出。 另一边脸也因着暴打而肿得变形; 红红紫紫的肿起包子来。 我被打掉了三只牙齿; 
                  嘴角也有点撕烈开来。 青紫红黄啡各种颜色从脸上化开; 半结半凝的伤口恐怖的浮在其上。 活像只从地狱爬上来的鬼。 

但他竟然说: 你还是很美。 

那句话我记了一辈子。 

你还是很美。 



21 

在这世上哭泣的方式单调无味; 然而笑却可以有万千姿态── 微笑; 
                  苦笑; 奸笑; 傻笑; 调笑; 媚笑;嘲笑; 闷笑; 嬉笑; 大笑。。。 千百的花样任君挑选; 所以我选择笑着; 
                  而遗忘哭泣。 

我笑着; 一个过客停留在身旁陪我笑。 他温柔的看我笑着; 一如春天的花儿般温婉可人; 
                  然而已经是入秋了。 

他总不会长久的停留在这里。 

你到底在苦恼什么? 
                  皱起的眉头有着太分明的裂缝; 皱巴巴的非常痛苦。 那日渐憔悴的脸容在我面前晃着; 苍白的脸色不比我好看多少。 
                  你到底有烦恼些什么? 温柔的你会对着电话的那一头怒吼; 虽然是压得低低的但总逃不过被我捕捉的命运。 你说; 
                  你到底在烦些什么? 

我问你; 你笑着说; 没有问题; 没事儿。 

我抚上你的笑容; 
                  我并不喜欢你像我的一样笑着;我情愿看到你哭。 

风掠过我俩的身体; 他按下我的手亲吻着; 
                  笑着告诉我世上所有安慰的话语。 

我不喜欢他这样笑着。 

他会走的; 我心里明白。 
                  又不是连体婴; 又有谁和谁真的可永远腻在一起? 

更何况即使是连体婴也会有想分开的时候? 

可早上醒来时他总在我的身边; 甜甜的呼吸传来平静的起伏。 我伸手去摸他的脸; 美丽得吓人; 
                  就像殿堂上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祗一般展示着美丽。 他会离我而去; 而不由得我选择。 

心知肚明的事。 

我的伤有点缓过来了; 也可以让他抱着我睡而不会在半夜因着疼痛转醒; 但我还是睡的不好。 每夜每夜; 
                  我闭着眼睛醒着; 感觉着呼吸的起伏; 身体的温度。 他在我身旁安静地睡下; 而我醒着; 就为有一天清楚的感觉到他离去。 

为此我的精神差得很; 两团黑眼圈积在眼眶下大得可怕。 你疼惜着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笑而不答; 
                  你的悲哀就涌到脸上。 

为什么呢? 我笑不好吗? 笑得更灿烂; 更开怀; 你就不喜欢我的笑? 

最后他的手还是一如以往的抚上我的脸; 掠过结疤的伤口; 轻轻的把我的笑揉开; 
                  就像那本来是用水彩画上去的一样。 

他的心脏在起伏着; 一下一下的上下跳动; 他活着; 而把我抱在怀里。 

我清楚感觉到自己变得软弱。 

「怎么了? 你的手好冷。」他把我的手抱在掌中哄着; 
                  暖暖的吹气和摩擦一阵一阵的传来。 他努力的暖着; 彷佛怕是有什么错失。 「是不是穿得不够?」 

我摇摇头; 
                  却任由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我只是习惯了你的体温而已。 

在海边风时常很大; 
                  不时会看到来郊游的旅人和学生垂着鼻涕抖震着。 他们三三两两的围成一团抵挡着海风; 一个个缩成可笑的模样。 
                  有几个受不了的只管迎风跑着; 试图把身子跑热。 当然是失败了; 但他们还是最快乐的。 

海边的风很冷; 
                  不知我一个人会不会习惯? 

他是会走的。 

可惜我并未习惯。 

接下来有一天他突然问起猫咪的事来; 我停下手上的活转过身来看他; 他还是静静的坐在那张白色的梳化椅上; 
                  一如那天。 

「咱们的猫咪不知跑到那里去呢? 
                  我这些天来也没有看到过牠呢。」他装作不经意说出的语调却为某件事情响起前奏。 

我看着他的脸; 
                  慢慢的走近那个逐渐远离的存在。「也许是在那里玩疯了吧; 牠经常是这样的。」 

他皱起眉来像是宣告着疑惑; 
                  我半跪下来; 把头靠在他的腿上说:「不用担心; 牠那么可爱; 在外头也不会饿死的。」 

住院期间我也曾拜托咪咪替我照顾喵; 每天把猫粮阁在门前待着; 也不知有没有真的吃了; 只不过是留个希望而已 
                  。 

他把手罩上我的头。「嗯; 牠一定活得颇好的。」 

然后呢? 你不是还有话要说吗? 
                  我抬起头来看他; 那模样想必甚是可怜。 

他本来涌到喉上的话却突然再也吐不出来; 只是默默看着我; 
                  一下轻一下重的抚着; 任由时间过去; 他在逃避着; 不想再和我说些什么。 

于是我问:「你不是有什么要跟我说吗?」 

他的喉头一抖; 
                  某种形似呜咽的呢喃却沉沉的打入中耳:「对不起; 霜秋。 公司里有点事必须我处理; 我一定要走了。 对不起; 霜秋。 
                  我。。。」 

果然是这样。 

离我而去。 

没关系; 我会等你; 我能等你。 

于是我笑:「好吧; 你快点回去。」 

但他只是懂得把我抱得更紧; 口中吐出的几个字; 
                  却尽是对不起编成的乐章。 

我拍拍他的背陪奏着; 轻轻重重的; 如此好听的声音传来耳中; 
                  引来的竟是一阵阵的心痛。 我低头看他; 他用手指我的脸; 像是要从中揉出水来的样子; 但他的眼睛却先红了。 

「对不起。」 

「没关系; 我会很好的。」笑着说的; 任由身旁的空气变得冷淡。 

『小鸡从蛋壳中破出向着世界欢呼; 生命的鼓动引来万民祝福; 牠被拥在柔软又温暖的空气中离去; 
                  只余我一个看着日出。 我就是那破掉的蛋壳; 在牠身后默默地当一个观众。』 

我想着小说的情节; 
                  又把盘子中的牛奶和猫粮溅出了一些。 我还是没怎么睡觉; 我睡不着; 于是我的精神还是没见得有多好; 我的手脚仍旧干枯; 
                  但是他不知道; 他并不需要知道。 

我会怎么样其实真的不太重要。 

你知道吗; 
                  其实我们养的那只猫现在怎样; 我是知道的。 牠死掉了; 在一条柏油路上死掉了。 那天我回来以前在路上看到牠; 
                  就是在我们家门前那段路上被车辗死的; 很可怜。 牠灰黑的纹路已经和地上的黑混和为一; 只有耸立着的猫耳证明着牠曾经活着。 
                  是的; 牠被辗成一层血肉模糊的皮了; 不复为人所认识。 牠死掉了; 就在我没有看到的地方变成折然不同的生命。 

牠痛苦吗; 牠有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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