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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纪事作者:啾啾橙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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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荣不可置信的望着明义,眼前这个眼神空洞神情扭曲的人年轻人,真的是他认识的小家伙?“鬼?什么鬼?”他感觉明义的话语是过了很久才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带着寒冷刺骨的风。
“鬼,吃人的鬼——”
陈天荣看着倒在床上的明义,心中满是疑惑。若不是自己出手打晕他,是不是还会听到更令人毛骨悚然的言论?难道明家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公馆闹鬼?亦或是明家小公子心智不健全?其实陈天荣是愿意相信前者的,毕竟凶宅闹鬼是流传了千百年没被揭穿的谎言。可当他翻动明义携带的物件时,巴比妥酸盐药剂的存在,清楚的彰显了答案。
陈天荣遵照说明书给明义喂下药物,他很庆幸自己能明白成分介绍中复杂的医学术语,也很疑惑自己究竟为何平静的面对这一切。在他儿时生活的村落里,年长的老奶奶都会告诫小孩子,被鬼怪吸了精魄的人会变得疯疯癫癫,所以要把他们浸猪笼。现在想想,或许只是因为贫穷与愚昧。
阳光透过窗户缝儿溜进室内,照得人周身暖暖的,真的是春天到了吧。明义在这样温暖的阳光中
睁开眼,正对上了陈天荣关切的目光。他眼睛略瞟了瞟,竟发现自己缩在陈天荣怀里。
感受的小家伙慌乱的躲闪,陈天荣笑了:“你昨晚拽着我不让走的时候怎么没这反应?”
昨天?手腕处的伤口昭示着昨夜的诡异并不是梦,明义冷笑一声,躺了回去。他闭上眼,不敢面对陈天荣的眼神,甚至不敢听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声音。他怕,怕下一刻的质问会让自己无处可逃。
陈天荣没有问什么,也从未打算问什么。他靠近明义,将小家伙圈在怀里,如长兄一般安慰道:“好了,没事了。”
“你——”
“嗯?”陈天荣故作疑惑。
“想听那个故事吗?”明义仰头问,既然连这个秘密都被人知晓,不如坦诚以待。
“好,说吧。”
“昨天那个故事中的高桥前辈,因为传播反战反君主言论被暗杀。他死后,他的女儿遭人追杀,而追杀高桥小姐的人,正是田道雄一。或许是念着往日情意,田道放了高桥小姐,任这个军部看重的情报人员逃到了宛城。本来这个故事应该就此结束,可十二年后,田道在九一式欧文印字机的改进过程中发现了步进开关式电气机械加密装置存在通解,这个理论正是他的导师遇害前研究的方向。他认定导师的女儿掌握着精确数据,瞒着军部只身来上海问询。”明义缓了口气,感慨道:“真长。”
陈天荣揉揉明义的脑袋,他不喜欢小家伙眼中透出的哀伤。“然后他没有得到数据,杀了高桥家的小姐?”
“基本正确。”明义清楚的记得那个场面:激烈的言辞,刀剑碰撞的声音,汩汩流动的鲜红……“也许田道雄一觉得他没有杀我,就是对得起我母亲了。”
“过去的就过去了。”陈天荣为明义掩好被角,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把霉烂的陈年旧事翻出来见见光,也好。“想当年我爹为了抽大烟把我娘卖了,后来自己也死了。我不一样过得挺好吗?所以明大少爷,每个人都有辛酸的过往,但那就是过往。”
“不对。”明义的脑袋抵在陈天荣下颚处,轻轻晃了晃“你的过往只是过往,我的过往很可能重来一次。”
“拜我做大哥,我就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让我哥知道,打穿你的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判断
浑浊的水珠从砖瓦上滴落,砸在过路之人身上,混合着初春的寒意,冰凉难耐。无奈弄堂幽深狭窄,叫卖的小贩已然占去半边道路,行人无处可躲,只得捂着脖颈快速逃离。
明义看着满是污泥与渣滓的石板,心生退意,自己实在不应该答应陈天荣出门领略这样的风光。但此时提出异议,必然导致不必要的误会与争端。他偷偷看了眼陈天荣,这个人既然能包容自己的秘密,自己为何不能理解他的生活?
嘈杂喧嚣的小巷似乎因为明义的到来安静了下来,连门前玩耍的孩子都停止了嬉闹。明义不会懂得——这里的人们从未见过如此穿着,即使他们生活在融汇着世界文明的新新世界,即使城市的另一头有无数绅士小姐以此为尚。贫穷束缚着这里的人们,阻隔了他们融入世界的步伐。当一个中年男子说起店铺橱窗中画着这般绅士打扮时,围上的人群眼中透出艳羡,无声的夸耀着这种博学。
走过了才知道,偏僻的弄堂有这般喧嚣,竟是这里延续着千百年来生生不息的罪恶勾当。明义盯着那些插着草标的少女孩童,杂色的粗布短衫,苍白的脸颊,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单薄身躯。“你想让我看这个?”
“不是,去安琪家,走这边最近。”陈天荣顺着明义的目光看过去,只是习以为常的贩卖人口。“怎么,看中哪个了?”
明义心中泛起的酸楚被陈天荣一句话淹没在理智中,一切不过是自己庸人自扰。“这里的产业该不会有我家一份吧?”
“那倒没有,明老板说有损阴德,对你不好。不过你要是看重哪个,可以挑走。”陈天荣曾告诉过明义,贩卖人口和鸦片是宛城繁荣的重要支柱。看到小家伙能这么快想起自己的教导,他居然生出作为先生的自豪感。
“比起三鑫,这算小头吧。”明义拉紧大衣,扑面而来的阴风和着异味,让他很不舒服。
“也可以这么说。”陈天荣的眼神扫过今日明码标价的丫头,仅仅依靠这样的生意,确实赚不了大钱。“不过有些时候,来些购买劳工的洋人,出手都很阔绰。”
明义盯着不远处进行的交易,没在意身旁,可衣袋处传来的微小触感,足以让他出手。等陈天荣听到一声叫唤回过身来看时,明义已然扼住报童的咽喉,反手将他卡住。
报纸散落在地上,被流过的污水浸湿,冲花了油墨。孩子原本苍白的小脸在挣扎中涨得通红,瞅着报纸的眼中不断涌出泪花。
“不要再有下一次。”明义松开了手,指尖感受到的黏腻让他眉头紧锁。看着那样瘦小的身躯扑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抽噎着拾起一张张面目全非的报纸,他突然觉得是自己过分了。
周遭的人们同陈天荣一样,感叹着这个漂亮的男人身手,同情着这个瘦小的报童。却一言不发,冷眼旁观。
“等等!”明义叫住了拼命想要挤出人群的孩子。
小小的孩子紧紧攒住报纸,咬着嘴唇不敢抬头,哆哆嗦嗦的往后躲闪。
明义把手伸进口袋,还未触及钱币,就被阻止了。
“给我过来。”陈天荣突然上前揪住孩子的衣领,生生将他拽了起来,半拎半拖的带出了弄堂。本有人上前劝阻两句,也被他狠毒的咒骂吓了回去。陈天荣一路望去,寻了个偏僻角落,确定没人注意了,才将孩子扔下。“记住,被有命挣没命花!”他翻出衣袋中的东西,分几次塞到了孩子破旧的衣衫下。
“是不是想说我不应该抓他?”明义知道,陈天荣送走了那个孩子,就一直盯着自己。
陈天荣笑了,勾住明义的肩,说:“不至于,我只是想夸赞一下明公子的身手。”
“我真的只是不想这孩子从小学些偷盗劫掠之事!”
“是,圣人所不耻嘛。”陈天荣侧着脸欣赏着明义紧蹙的眉头,眼眸中溢出的哀伤。这样神情会让他想到船舶驶过的江面,涟漪顺着尾翼荡漾开,水花带着安逸被惊扰的无奈,哀嚎着绽放。“不过即使你宽宏大量让他偷了,他也无福消受。所以,无需介怀。”
“为什么?”
“不是每个人都敢从你这里抢东西,但每个人都敢从那个小不点身上抢东西。”陈天荣苦笑,聪明如明义,竟想不到洋人常说的弱肉强食?
难怪适才他会有那样的举动,不过又是怎样的过往让他如此熟悉这里的规则?明义有些动容,或许圣人能高洁伟岸的书写着传世经典,只是因为他们未曾经历过艰难岁月,未曾看见过乡土蒙难,民不聊生。
街边小火炉飘出的烤白薯香气转移了二人注意,引诱着他们凑上前,细细端详这些热呼呼的胖娃娃。
陈天荣熟练的讲好价钱,接过包好的吃食,用手肘撞撞明义,示意他破费破费。
“我没钱。”明义摸出小叠长条纸片,晃悠着问道:“你觉得他收不收支票?”
“算你狠。”陈天荣丢下些零钞,催促着小家伙离开。他可不想路人当笑话般指指点点。“明大
公子,你身无分文真的好吗?”估摸着叫卖的商贩听不到了,陈天荣才捂着烤白薯恨恨的问道。
“不至于身无分文!”明义抢过吃食,舔着嘴唇嘟囔着:“一块银元!”
陈天荣竟无言以对,是不是又该给这个小家伙喂点药了?他酝酿了半天,才吐出一句:“那有什么用?”
“真发生什么事情了,挂电话叫顾少啊。”明义对上陈天荣愕然的眼神,补充说:“他,随叫随到。”
顾琦晋,陈天荣无论如何思索都想不到那个男人有什么优点,能够让小家伙这么信任他。听到小家伙嘴里蹦出的名字,神情中的理所当然,陈天荣心里竟然有些嫉恨。当然,他觉得是自己疯了。
“折腾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安琪带着笑容推开门,她一身紫色旗袍,黑线绣出的牡丹在沉寂中彰显着妖艳。“这位是明公子吧,您好。”
“幸会。”明义握住了安琪纤细嫩白的手,俯下身轻轻吻了上去。
即使有所耳闻,安琪也不会想到明公子真如传说中一般俊美,那笑容中透出的光彩,如夜晚星辰
明月,皎洁夺目。她有些羞涩的低下头,领着二人进入室内。“你们先坐,我去准备午餐。”
明义顺着安琪离开的背影打量着这栋房屋,无论样式布局,装潢摆设,都要胜过陈天荣的居所。“这么比起你那个小阁楼,可好太多了。”
“嗯,我在这里时间比较久。”为明义沏上茶,陈天荣就不见了踪影。直到安琪怀着勉强虚假的笑容回到厅堂,明义才知晓所为何事。
“也不知道是我嫉妒还是事实,天荣对你比我还要好。”安琪打开窗,任耳鬓垂下的几缕青丝在风中飞舞。“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没。”
“不用这么急着否认,我都觉得我今天很奇怪。”安琪靠在窗边,看着明义,沉静如水的眼眸映出美丽的倒影。“也许是看到天荣为了你专程学了烧饭做菜,我嫉妒吧。”
“白小姐可能多心了。”明义走上前捋起安琪的发丝,手指掠过美人的脸颊,似乎是要划去面容中的隐忧。“帮派主事,兄弟能有很多,爱人却只能有一个。男人都是这样,越是嘴上不说,越是在乎。”
“真的?”
“这可是顾家大少爷亲口传授的金玉良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诡谲
“怎么样,我的人可以撤了吧。他们都着急赚钱,不擅长盯梢的。”顾琦晋从车窗中探出头,嬉笑着征询明义的意见。他也不知道为何从明义归国后,每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都被这种事情缠绕。没能与佳人出游,可是辜负了顾大少一片桃花春意。
“我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明义双手撑着车沿,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出了差错。
顾琦晋恨不得从车窗翻出来凑到明义耳边叫喊,声音中浸满了指责的意味。“明少爷,我的人跟了他十天了!要是陈天荣真的是血鹰组员,私自放走池程,必然受到组织的严厉制裁。可这么多天过去了,池程都离开宛城了,什么都没有发生!还要怀疑吗?”
“好,是我错了。”其实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也很好,二人之间没有芥蒂与隔膜,或许真的能如陈天荣所言,为一世知交。
“还有,你手上又怎么了?”顾琦晋在看到明义的瞬间便注意到了,只是碍于明义所关心的重点,没有直接开口。
明义反射性的将手背到身后,低着头不去理会顾琦晋的问题。
“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怎么不想着把自己逼死了算了,落得大家轻松?”顾琦晋踹开车门冲到明义身边,如果子弹能够让解决问题,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开枪。“你就不能安安心在国外呆着?你就不能过点省心的日子?明知道怎样可以让自己康复,却非要回来过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你想过我姐和你哥的感受吗?”
明义看到了顾琦晋眼中跳跃的怒火,他知道自己的坚持将很多人拖进了战火,但他真的没有选择。“对不起,但我相信郑克文。”
顾琦晋抵住明义的肩,将他按在冰凉的墙壁上,手指间的力道似乎是怨怒的发泄。“行,你去相信!去相信你的伟大理想,去救国救民!”
明义低下头,顾琪晋的路数破绽百出,自己不到半刻钟就可以将他制服。但情意的束缚,让他无法挣脱。
“算了。”顾琪晋松开手,每次争执都是这样,以他的放弃为终结。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世道,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安享太平。可每一次看到明义在危险边缘徘徊,用审度的眼光打量身边每一位过客,自己就会心惊,会心疼,会忍不住暴怒。
“是我错了。”微垂的眼睫在光影错落间颤抖,明义害怕一抬头会对上担心忧虑的目光。有时候来自身畔的关切能让人安心,有时候却会让人产生无边的愧疚和恐惧。
“希望如你所言。”这样的保证让顾琦晋稍感放心,有些事情也是时候结束了。“最近都不回去了?”
“这里挺好啊。”明义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阁楼,他确是觉得这里挺好的,远离纷争,远离喧嚣,夜间从窗户缝里看到的天空和星辰都格外美,似乎真的是隐藏在宛城的桃花源。
“你要说好就好吧。善意的提醒——最近何氏面粉厂的女公子可经常往你家跑。”顾琦晋嘴角荡起一抹坏笑。
“你姐都没意见,我有什么意见?”
“我姐有意见,是妯娌间的意见;你有意见,是夫妻间的意见。能一样吗?”顾琦晋突然绕到明义身后,环住他的腰,轻声叹息着:“我美丽的小公主要被人抢走了,不开心。”
明义抿着嘴笑了。小时候,顾母常叫他丫头,惹得顾琦晋一直认为明义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四处炫耀自己未来将迎娶宛城最美丽的小姐。“这种事情你怎么还记着?”
“第一次知道这个残酷的真相时,我心都碎了,能不记得吗?”
“您是?”白宗飞屏住气低声问道,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大哥家门口看到两个男人以那样别扭的姿势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他抬头看了三遍,甚至数了数巷子中的门牌,才确定自己没有走错。
顾琦晋讪讪缩回了手,心中诅咒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野小子。不过还好,不是追踪而至的小报记者,不然一张照片足以让二人成为宛城的笑柄。变迁就是这样转瞬即逝的存在,十八年前一场文坛烈焰,烧毁了积淀百年的风尚,男风成为这个时代最为人不齿的喜好,却是暗地里达官显贵争相舔舐的美味。这一点,久居安乐场的顾琦晋,要比明义了解得多。
“明义。”明义并没有注意到顾琦晋的担忧,整理好衣装迎了上去。
白宗飞抹了把额前的汗水,尽量温和有礼的问道:“您知道我大哥去哪里了吗?”
明义似乎感觉到了白宗飞的急迫,但作为宾客,他无权过问主人的行踪。“不知道。”
“明公子,烦请转告大哥——兄弟们要报仇,我拦不住了,打算陪他们去。”他说完环视了一周,确定没有陈天荣的身影,便要走。
“等等。”明义叫住白宗飞,他清楚报仇总是与杀戮对等,与血腥同在。“杀人偿命不在乎这一刻,有些事情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
“你——”顾琦晋无奈的摇头,自己的小公主怎么总会卷入不相干的纷争之中?可他不能阻止。
自不量力,白宗飞暗暗骂道,却碍于大哥的情面解释了两句:长胜公司利用地处上游码头的便利条件,买通巡捕房对帮会商船进行截查。负责压货的兄弟和巡捕发生械斗,导致两人身亡,货物全部倾覆,损失约合七百万。
“长胜公司?”
顾琪晋瞧瞧解释道:“长胜是五合堂的产业,当年被杜邵华从宛城挤走的帮派之一。后来在帝都发展,也不知道傍上了哪位大佬,几乎垄断了下关江面的漕运生意。”他瞥了眼白宗飞,又说:“就是来寻仇的,怪不得人说‘自作孽不可活’。”
“那你一边呆着啊。”白宗飞翻着白眼绕过顾琦晋,他听得出来这个领结上镶嵌着蓝宝石的纨绔大少,正明目张胆的讽刺着哥老会。“还有,你挡着道了!”
明义拉住顾琦晋,强行阻止了这位大少挥拳的冲动,同时劝白综飞说:“还是别去了,等陈兄回来你们商议着解决。”
白宗飞冷哼一声,吼道:“跟你们什么关系!”
“我兄弟就是你大哥!怎么与他们无关?”
陈天荣的突然出现让三人都略显尴尬,白宗飞更是由于责骂难堪至极。于是谁都没有注意到,陈天荣身后跟着一个女孩儿,十六七岁的模样,怯懦张皇。
“还真绕进去了?”顾琦晋有些不快,拉下围巾扔进车里,眼角却瞥到了那个女孩儿。“天荣兄,这个是?”
“礼物。”陈天荣抬手捂着顾琦晋的眼,仔细告诫他不要乱打主意,顺便吩咐说:“阿飞,带她去书寓找戴先生,好好教教规矩。”
“大哥!人命关天你在这里聊女人,你还有没有良心!”白宗飞气极,他还真不知道被浪荡子弟同化这么容易。“要么你就留在这里看女人,兄弟们一拍两散;要么你就想想大刘,那是过命的
交情!”
“要么你滚,要么按我说的做!”陈天荣背过身去,堂口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有规矩。“你给我记住了——那么兄弟的性命,你赔不起!该解决的事情我会解决,该偿命的我会让他们偿命。你们所有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他本想多责难几句,震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可话到了嘴边,总忍不住出口。
“嗯。”
“喂,你不会真要我们帮忙吧。”顾琦晋撑着陈天荣的肩膀,一脸谄媚的笑容。
陈天荣推开顾琦晋,嫌恶似的拍拍衣裳,一本正经的说:“是啊。顾大少嘛,诸葛再世。”
“等等,诸葛‘在世’也斗不过握着皇帝的曹操,何况是‘再世’。”顾琦晋说着便往车里钻。虽然嘴上称兄道弟,但为了这个不久前才认识的兄弟得罪帝都政要,犯不着。
“你会后悔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同行
宛城是这个国家的门面,繁华港口,不夜天堂;而帝都,是这个国家的心脏,势力庞杂,政要云集。偏偏这两个决定国家命脉的城市比肩而立,相互交融的政商渗透,将它们牢牢拴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顾琦晋的离开,有自身不愿涉及帮会纠纷的因素,但更多是顾及顾家在帝都的政治声誉。市井黄口小儿都知道,顾家族长为前朝勋贵,现任考试院院长。虽不是炙手可热的当权者,可其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正主宰着这个国家的前途。
“为什么说他会后悔?”
“嗯?”陈天荣回过神,一时口不择言,竟被小家伙听了进去。“没什么,单想激他而已。”
明义失笑,说:“古之兵法,除了‘美人计’,其他对于顾琪晋而言都没有用。”激将法?以顾大少那个性子,你越激他,他越泰然自若。倒是很久以前,大哥曾称赞过顾琦晋,说他是两家后辈中唯一能成大事者。明义或多或少也认同这样的赞许,顾大少时常玩笑嬉闹,随性而为,但认真起来,没有失手的时候。也许陈天荣正是听说了这些,才那么介意顾琪晋会不会出手相助。“要不要我劝劝他?以顾家的势力,一个巡捕房还是不在话下的。”
“算了,这件事情还不至于需要官府插手。”陈天荣摇摇头,凡事求助于顾琦晋,还真没有必要。不过小家伙时时刻刻会想到顾琦晋的习惯,得改改。
“刚刚那个,是?”
“安琪的弟弟。”陈天荣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明义笑了,怪不得陈天荣拉下脸来训斥人的时候那般理所当然,原来竟是亲戚。“那你还那么说人家,不怕回头白小姐不让你进门?”
陈天荣摇头,他不清楚应不应该告诉明义——绝对的服从才能保证帮派事务的正常运行,一次僭越的先河,会直接将历经多年树立起的管理结构拖入死亡。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明家,明仁定然直接取来者性命。
“不会害羞了吧。”看陈天荣不吱声,明义勾住他的肩膀问道。一夜的坦诚之后,他已然将陈天荣视为兄弟,今日顾琦晋的言论,更坚定了他的想法。“不过他说闹出了人命,你真的不管?”
陈天荣沉浸在抉择中——五合堂早就存了对立的心思,这么些年不断在三鑫公司背后动手脚。这一次他们明目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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