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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野心(出书版)作者:万小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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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俊终於爬到祁奂晨身边,伸出血肉模糊的手,先是探了探他的鼻息,稍微松了一口气。他颤抖着手掏出手机,却因浸了水不能开机,这时祁奂晨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接通,那边传来沈思远不耐烦的声音:「奂晨,你在哪呢?不是说好晚上找我商量事情──」
「沈先生……救救他……」司俊撑着一口气,将地点大概描述了一遍,然後重重的倒在祁奂晨身边,连拿住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车子冲过来的时候,他被灯晃得脑子好像短路了一样,根本不知道躲闪,幸好在最後时刻回过神来,就势躺下,双手双脚撑着底盘,被拖着一路来到这里。
後背皮开肉绽,膝盖和手肘也都磨得见了骨头,他几次痛得几乎晕过去,都咬紧牙关挺了过来,从头到尾完全没有放手的念头。
脑子里不停的闪过祁奂晨的问题,如果命悬一线的人是他……答案如此明显,换做是祁奂晨,不管他有多怨多恨,也无法冷眼旁观,算是还了他一条命。
对这个一再折辱他的男人,他居然始终有着「守护」这样的潜意识,祁奂晨当初急不可耐的选他做忠犬,真是慧眼识才。
唯恐那几个被自己的突袭弄懵了而仓皇逃跑的人回过神再杀回来,明明已经筋疲力尽到神智都模糊起来,司俊还是咬牙硬撑着,直到沈思远领着几个人赶到,才放心的晕死过去。
祁奂晨吸入了不少的乙醚,一觉睡了二十多个小时,还有些头晕恶心,但和司俊的伤情比起来,他那些不良反应简直不值一提了。
向医生询问了司俊的状况,他受的虽然都是皮肉伤,但有感染的迹象,到现在还发着烧没有退。祁奂晨坐在床边,握住司俊滚烫的手,顿时觉得一阵暖流充盈进血液当中。
平时再怎麽挺拔英武、成熟沈稳,此时浑身缠着绷带趴在床上,也不过是个刚满二十岁、稚气未脱的大男孩而已,露出的半张脸还被药水涂得红一块黄一块的,简直像块调色盘。可一想到这伤是为了他受的,祁奂晨就有种奇妙的自豪感。
其实小时候,他每一天都过得提心吊胆,以至於宁愿去乱糟糟的夜总会写作业,也不敢一个人在租的房子里待着。至今还记得母亲抱着他在黑暗的巷子里奔跑,躲避祁山海的仇家追杀的情景。
那个时候,父亲就是灾难之源,而母亲则是守护神。
他不用对她的保护有任何感激之情,也无须计算该如何回报,他享受这一份理所应当的关怀和爱……因为他知道,如果说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为他豁出自己的性命的话,那就是这个庸俗市侩、却爱他爱得毫无私念的女人。
於是,那个女人死後,他就把自己当成孤儿了。
可现在,他有了司俊……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弟弟,从任何角度看都是迷人到极点的性感男人,对他却可以说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即便是有了争端,依然可以依赖,即使是心中有怨恨,也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
他从未费心经营,却收获了如此丰厚的回报,让他惊讶之余又无比自豪,同时,也稍微有那麽一点点後悔……不是後悔把他弄上床,而是後悔手段没有再温和一点。
不过一切还不迟……司俊还留在他身边不是吗?
祁奂晨爬上床,摸了摸司俊缠着绷带、还隐约能看见血痕的背,在他嘴角重重亲了一口,然後小心翼翼的躺在他身边,握住他温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他早就知道,这是个没有野心只有忠心的男人,能俘获他的人,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而这个获得幸福的人,一定是他!
——上部完——
下部
第十一章
最後一场冬雨过後,气温迅速回升。
正午时分,透明的阳光洒下来,晒得人和动物都慵懒起来。
司俊走到院子一角的狗舍旁,将一盆水煮牛肉放在趴在草丛沐浴阳光的狼狗面前。
黝黑湿润的鼻头动了动,Ares缓缓掀开眼帘,并没有马上被眼前的美食迷惑,而是赏给司俊一个白眼的同时,拱起身体发出低沈的咆哮,警告着领地入侵者。
直到司俊後退到安全距离,它才俯下身,仔仔细细的闻了闻肉块,而後叼回到自己的小窝里,抱着肉专心的啃咬起来。
这时,司俊稍稍迈进一步,却见Ares立刻丢开肉,龇牙咧嘴的吼叫,眼神中的凶狠与恶狼无异。
再一次的亲近失败,司俊郁闷的叹了口气。他住院这一个月,Ares对他不仅没有降低敌意,反而更添陌生感。以前还能牵着它散步,现在连近身都不被允许。
彷佛这一年来,每日的遛狗喂食,都没能让它记住自己这个人,不过一个月没出现,就彻底将他忘了。
真是野性难驯啊……
司俊正叹息着,Ares的耳朵突然立了起来,金棕色的眼睛发亮,半秒锺後丢下啃了一半的肉,摇着尾巴冲了出去,飞奔好几十米,扑进刚从外面走进来的祁奂晨的怀里。
天气刚见暖,祁奂晨就脱下穿了没几天的冬装,换上了单薄的外套,被Ares一拉扯,大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他一边叫着「好冷啊」,一边把Ares的头抱在怀里,还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狗饼干,摊开手心让它舔。
而有了那几颗味道不怎样的零食,Ares立刻就把大块牛肉抛到脑後,一路围着主人绕圈,完全是一副哈巴狗的架式。和面对司俊时那警惕凶悍的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狗。
对司俊来说,这狗就是养不亲、喂不熟的白眼狼。可对祁奂晨而言,这狗就是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的忠诚卫士。
祁奂晨逗着狗来到司俊面前,Ares就势坐到了两人中间的草地上,屁股对着司俊,仰头吐舌头的看着祁奂晨,还不时拿硕大的狗头蹭蹭他的大腿。
祁奂晨一脸和煦的笑容,无比自然的握住司俊的手,覆盖在狗头上,一本正经的对爱犬说:「这样可不乖,你要和表弟做朋友才行。」
Ares甩了甩粗大的尾巴,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哼气声,要不是祁奂晨的手和司俊的迭在一起,它肯定会一口咬上去。
祁奂晨的手还是那麽凉,掌心磨蹭着他的手背,让司俊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正想缩回手,祁奂晨整个人靠了过来,一手挽着他的胳膊,一手环住他的腰。
「表弟,身上已经不痛了吗?」
司俊忍住一脚将祁奂晨踢到锦鲤池里的冲动,低声道:「早就不疼了。」
「那就是说,你又可以每天陪在我身边了?」祁奂晨顿时笑得眉眼弯弯,手也不规矩的沿着腰线向下滑去。
司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向後一扭,咬牙切齿道:「你说过的话,别忘了!」
以别扭的姿势被司俊箝制在身前,祁奂晨的笑容迅速消失,换做以前一定大发雷霆,可此时却压着火气,冷哼一声:「我记性好得很……可是你答应我的,也不能反悔!」
四目相对,祁奂晨眼中的盛气凌人丝毫不减,只是多了些「委屈」与「忍让」,提醒着司俊一个月前,他们在医院病床上达成的那场交易。
司俊恢复意识时,胸口闷得喘不上气,身体好像有千虫百蚁在啃咬一般疼痒难耐,翻身翻不了,想抓痒又被拦住。
「别乱动……小心伤口裂开,我给你揉揉。」
溢满关心的话语在耳畔响起,司俊恍惚忆起小时候,被蚊虫叮咬後,母亲柔声说「乖,别抓破,妈妈给你吹吹」的场景……
努力睁开酸涩的眼皮,适应并不强烈的光线,扭头面向声音来源。视线逐渐对焦,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孔。
祁奂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挡在他脸颊旁,遮住透过窗帘的阳光。
司俊的大脑还昏昏沈沈的,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好半晌才忆起一切,却又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紧紧抿着嘴唇,任祁奂晨在他缠着绷带的背上轻轻揉抚。
「怎麽样?还有哪里痒?还是口渴了?」祁奂晨摸了摸司俊有些脱皮的嘴唇,转身倒了一杯温水。
看到水,司俊下意识吞吞口水,却发现嗓子里像有把火在烧一样,难受得根本发不出声音,撑着床板刚想翻身,肩膀就被祁奂晨按住了。
「别动,你後背的伤刚结痂……」祁奂晨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狡黠的一笑。双手捧着杯子,喝了满满一大口水,然後鼓着腮帮子凑过去。
柔软湿润的嘴唇贴上司俊干涩的嘴巴,一点一点的,将清凉的水哺进他灼热的喉咙里。
麽指擦去司俊嘴角流出来的水,祁奂晨柔声细语的问:「饿吗?我让家里的厨子煮了粥做了小菜,一会儿就该送过来──」
一直像骄傲的公鸡一样的人,突然转变成贤慧的小母鸡,让司俊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不过造成这种转变的原因是什麽,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祁奂晨!」司俊稍微撑起身体,直视祁奂晨的双眼,发出低沈嘶哑的声音:「你不用感激我……就像祁子嘉说的,哪怕是流浪的小猫,也不能任它被恶犬欺负……换做谁在我眼前被掳走,我都会出手相助的。」
祁奂晨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不知是因为提到让他深恶痛绝的「祁子嘉」,还是被司俊否定了自己的重要性。
而他这发怒前的表情,反而比之前浓情密意的样子,更让司俊自在……
一边自嘲果然是受虐狂,一边趴下来挥了挥手:「你不用再守在这里了,我们俩之间早没有必要维系兄弟情深假象了。」
祁奂晨站了起来,晃了晃身体,却没有走,反而一屁股坐到床沿上。
「表弟,我不计较你怎麽说,我只在乎你怎麽做!」俯下身,祁奂晨整个人贴在司俊的背上,尖尖的下巴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对着他的耳朵吹气:「你不是个冲动的人,可是对在意的人却非常的感情用事……我可没见你为别人这样豁出性命呢!」
「那是没机会──」
司俊辩白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住。
祁奂晨温柔又霸道的吸吮着他的嘴唇,一脸笃定道:「你越是不承认,就越是在意我。」
说完,也不管对方的反应,像啄木鸟一样在司俊脸上亲个没完,直到一种苦涩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
祁奂晨立刻从司俊身上爬起来,捧着杯子一口气将剩下的水喝光,冲淡嘴里的药味。他怎麽忘了,司俊脸上还花花绿绿的涂满了药水啊!
司俊用缠着绷带的手背蹭了蹭脸上的口水,难得露出坏心的笑容,并且产生了以後天天在脸上涂苦瓜汁的念头。
这时,祁家的佣人将午餐送了过来,虽然都是清淡的小菜,但种类却很丰富,碟碟碗碗的摆满了床头柜。
祁奂晨扶着司俊坐起来,在他背後垫上软枕,然後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盛了一勺粥吹凉,递到司俊嘴唇旁边。
司俊向後躲了一下,冷着脸道:「如果你真要感激我,就放──过我──唔──」
祁奂晨趁他张口,先将粥送进他嘴巴里,才开口道:「表弟,你太高估我了。祁山海带你过来,一定有他的想法,不是我一句话就能放你走的。」
司俊抿了抿嘴唇,高烧让他的脸颊发红:「你可以从其它方面……放过我!」
「你啊……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要,却不愿意跟我上床。明明不是死心眼、爱钻牛角尖的人,怎麽就对这方面放不开?难怪活到二十岁才被我夺走处男之身!」
祁奂晨的揶揄让司俊的脸由红转青,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豁出性命去救他,应该让他吃吃苦头才对!见祁奂晨又盛了一勺粥送过来,司俊干脆偏过头,做无声的抗议。
祁奂晨眨了眨眼睛,突然道:「不过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答应你,从此以後,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强迫你,也不再拿方雅和任何事情威胁你。」
「真的?」闻言,司俊「飕」的扭过头,眼睛瞪得圆圆的。
祁奂晨趁机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勺粥,心底颇有些不是滋味的说:「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不管祁山海打什麽主意,不管祁子嘉给你什麽好处,你都是我的人,要陪着我,明白了吗?」
司俊盯着祁奂晨的眼睛,虽然没在里面寻找到多少真诚,却也不见戏谑。
不管祁奂晨让步的原因是知恩图报,或是另有所图,司俊还是决定相信他最後一次,於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这样轻易的把自己卖掉,似乎是亏本的生意,可司俊心底明白,如果祁奂晨能遵守承诺,让彼此的关系回到最初的轨道上去,就已经是最好的状况了。
在悬挂於车底盘,肉体遭受巨大创伤又体力透支时,他明明知道选择好时机松手,还有可能全身而退,若是硬撑到体力不支掉下去,肯定会被卷进车轮里一命呜呼──哪怕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条死路,他也没有放手,那时他就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他对祁奂晨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是不认同的,对祁奂晨的憎恨厌恶到现在也没有消退,可是,这些负面的情绪都没有办法让他放弃这个人。
祁奂晨这个人虽然混帐,但有些话说得很对。
司俊不是个冲动的人,可是对在意的人却非常的感情用事……很不幸的,不知从何时起,祁奂晨已经牢牢的占据了这个「在意」的位置。
而这种「在意」背後隐藏的真实情绪是什麽,几乎没有什麽感情经历的司俊根本搞不清楚,也没有想过要去搞清楚。
而以目前的状况来说,他其实是没有什麽选择的余地,只能接受祁奂晨意图不明的让步。
司俊身体恢复以後,又重新上工当起了祁奂晨的司机保镖小跟班,生活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祁奂晨对他的态度也依然是老样子,骄傲的公鸡style与柔软的兔子style并存。
只是现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比较多,撒娇的时候也相应的增多,也遵守了自己的诺言,没再逼迫司俊。虽然免不了动手动脚,可是不往深想的话,其实也和一般男孩子间的亲密程度差不了多少。
只是他知道,祁奂晨从来没有死心。
祁奂晨克制着自己的行为,却放纵着自己的眼神。看向司俊的目光里,燃烧着的欲望不仅从未熄灭,反而越发的热烈。
唯一谈得上变化的,就是祁奂晨开始参与祁山海的黑道事务。
当然,他的借口是经过差点被绑架的事情後心理有了阴影,要祁山海派人来保护他。
祁山海对这个要求倒没什麽意见,只是有些不高兴道:「我已经解决了那些人,你还有什麽好怕的,就这点胆子?!」
「我从来就是胆子小,爸爸你又不是不知道……」祁奂晨一边给祁山海夹菜,一边抱怨着:「再说,你又没能斩草除根,不是跑了两个吗?万一他们回来寻仇怎麽办?我又不像子嘉身手那麽好。上次要不是有表弟,我可就掉进狼窝里,到时候爸爸你只能去捡我的骨头了。」
闻言,祁山海看了一眼坐在祁奂晨身边的司俊,问道:「你们的感情很好?」
祁奂晨靠在祁山海肩头,笑盈盈的看着司俊。
司俊放下筷子,点了点头:「表哥一直很照顾我。」
祁奂晨满意的笑了起来,扭头对祁山海道:「我和表弟可是过命的交情!」
祁山海一向犀利冷酷的目光,竟然也柔和起来,轻声叹着:「我和你爸爸……当年也是这麽形影不离的……」
闻言,祁奂晨和司俊都没有答话。
祁山海的这种回忆很危险,有可能因为忆起与司少锋并肩打拼的岁月,而对司俊心存好感,也有可能忆起他们决裂後的老死不相往来,而对司俊产生恶意……
片刻之後,祁山海恢复成往日那种冷漠的样子,淡淡道:「我明天调些人手专门保护你。」
祁奂晨撇了撇嘴:「你那些手下都长得凶神恶煞的,我还是学生,有他们跟着怎麽上学!」
「你想怎麽办?」
祁奂晨眨了眨眼睛,天真烂漫道:「我自己去挑,虽然像表弟这样内外兼修的不好找,但也总能挑出几个能看的吧?」
祁山海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提醒道:「随你吧……别玩过火就行!」
「爸,你放心吧!」
祁奂晨在祁山海面前,一直扮演着乖巧柔顺小白兔的角色,以他算不得高明的演技,祁山海未必看不出来,只是从未点破,祁奂晨也乐得继续装下去。
这对表面无比和睦的父子之间的波涛暗涌,并不比祁山海和祁子嘉之间和缓多少。
祁奂晨打着选保镖的旗号,大摇大摆的进驻了祁山海掌管的几家夜总会、酒吧、私人会所、洗浴中心。
一番轮选之後,他挑上了几个夜总会里的核心人物,这些人自然不可能抛下「正事」,跑去当这位少爷的保镖。
祁奂晨也不恼,山不来就我,我便就山,每天一下课就往夜总会跑。
祁奂晨图谋如此明显,自然有人去请示祁山海,得到的答复是:「既然他这麽感兴趣,那这里就交给他管吧!」
於是,祁奂晨正式迈出了涉足黑道的第一步。
司俊曾经疑惑,为何对祁山海的黑道事务从来都不闻不问,谈及时甚至有些厌恶的祁奂晨会突然介入。
对此,祁奂晨倒是毫无保留道:「我以前不争,是怕祁山海对我有戒心。现在争,是因为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说完,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司俊一眼,似笑非笑的问:「你和那个小杂种交情那麽好,应该知道他在做什麽吧?」
「我们最近没有联系……」但祁子嘉的情况,司俊倒是知道一些。
祁子嘉和司俊前後脚住进了同家医院,只是祁子嘉的伤情更重,足足比司俊多养了半个月才恢复元气。
而在他住院时期,他那些小兄弟却很争气的连续扩大地盘,那家撞球厅所在的整条街,包括邹杰惹事的那家酒楼在内,现在都纳入了祁子嘉的势力范围。
祁子嘉出院後,继续这种激进的扩张。尽管这一路披荆斩棘,免不了有山海集团在背後撑腰,但凭着一己之力护住日本黑道太子爷,而在S市黑道声名鹊起的祁子嘉和他的感恩会,现在已经是三角洲地区不可小觑的一股新势力了。
提到这些,祁奂晨恨得咬牙切齿:「祁子嘉现在已经完全露出他的獠牙了,我再装小白兔,他和祁山海没有干起来之前,我就会被他给吃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蜷缩在夜总会顶层办公室的沙发里,扭头望着落地玻璃窗外五光十色的夜,整个人显露出一种茫然和疲倦。
卡巴莱夜总会,可以说是S市,乃至三角洲地区最着名的一家娱乐场所,是名副其实的权贵们的销金窟,也是生活中、网络上民众们热议的所在。
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会被渲染上神秘的面纱。在这里出入,是身分地位的象征,这里的头牌公关,甚至比女明星还要矜贵耀眼。
祁奂晨选择这里作为他起步的地方,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走不了祁子嘉那种传统靠实力拼杀出声望的底层路程,只能用这种空降的方式,以「祁山海最宠爱的长子」的身分,走一条先打通高层的快捷方式。
然而他这个人骄傲惯了,又喜欢摆太子爷的架子,哪怕是二十四小时驻守在这里,也未必能和这些在道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打成一片、拉拢多少人心。可是,他随身带着秘密武器──司俊。司俊的性格随和豁达,又长了一张很讨道上人喜欢的霸气十足的脸孔,做事也有条理、有担当,不出半月,就赢得了卡巴莱上至负责人,下至清洁工的赞誉。而他又是以祁奂晨马首是瞻的,反而用另一种方式树立了祁奂晨的威信。
作为全国知名、可以称得上是行业标竿的夜总会,卡巴莱硬件设施豪华奢侈,软件自然也是一流,公关小姐群的水平,绝对不比影视学院的准明星们差。
这些风尘女子并不是司俊想象中那样,穿着旗袍、烫着波浪卷头的旧上海风格,而是百花齐放,各有特色。
有青春洋溢的校花类型,也有诱惑女秘书的风格,还有睁着无辜双眼的受惊小兔子,和挥舞着皮鞭的野性大姐……
各色美女齐聚,司俊本以为,祁奂晨会像猪八戒掉进盘丝洞一样乐不思蜀,哪知道他到了这里反而守身如玉起来,从没见他利用身分调戏过任何一位公关小姐。
司俊仔细一想,对女人欣赏口味非常广泛的祁奂晨,确实从没招惹过风尘女子,不过他不出手,却少不了主动来投怀送抱的。
这些女人们凭着「职业敏感性」,看出祁奂晨是个风流惯了的太子爷。如果攀上他,能被包养是最好,哪怕是一夜贪欢,也总是份交情,对自己「职业生涯」只有益处没有害处。
这些公关小姐们的示好方式非常直接,在祁奂晨「视察」的时候搔首弄姿、围追堵截是家常便饭。更有甚者,直接冲进顶楼办公室,当着司俊的面,就在祁奂晨的办公桌前跳起脱衣舞。
祁奂晨倒是很捧场,兴致盎然的看完表演,拿出丰厚的小费塞给脱得只剩丁字裤的公关小姐。
「职业水平相当不错,我会建议你的经理给你加薪的!」像个刚听完下属的工作汇报的主管一样说完,祁奂晨捡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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