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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野心(出书版)作者:万小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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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做了抗议。
  现在想想,他当时要是走了,可能就真的脱离了黑道的阴影了吧!
  不过母亲应该是不希望他离开父亲的,毕竟她那样深爱着父亲,但父亲对母亲呢?
  父亲虽然在道上混,心狠手黑,却洁身自好,从不在外面乱来。可是比起家庭儿子和妻子,他好像更在意自己的“事业”,如果那个让他拥有金钱权势也让他死於非命的黑道上的打打杀杀,也算是“事业”的话。
  最後还想把自己唯一的儿子也送上了这条路……这算不算另类意义上的鞠躬尽瘁死而後已呢?!
  窗内窗外的人都在出神,时间的流逝便忽略不计,不知过了多久,祁奂晨终於举起高脚杯,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转身回了室内,拉上窗帘,关灯睡觉。
  司俊又等了十几分锺,确定祁奂晨是真的睡着了,才轻手轻脚的越过阳台,回到自己的房间,浑身早已湿透了不说,几根指甲还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充血断裂。
  果然,随便发善心是要付出代价的。
  简单的冲洗了一下,司俊重重的倒在床上,半宿的车马劳顿,好几个小时的惴惴不安,让他没有精力再想其他,就这样沈沈睡了过去。
  睁开眼时,已经日晒三竿,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过来,暖洋洋的感觉让司俊瞬间误以为自己还在学校,从床上跳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嘟囔囔的抱怨舍友为啥不叫自己上课……裤子提到一半发现身处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才意识到什麽学校复习联考,早已经离他远去。
  有些懊恼的耙了耙头发,司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倾盆大雨後的明媚阳光毫不吝啬的泼洒在他身上,从发丝到指尖都被唤醒了。
  昨夜太累,大雨之中也看不清楚,只知道祁家住的地方远离市中心,现在一看,这里倒真是城市中难得的风景如画的好地方。
  这个商品住宅区的别墅群是祁山海入股的地产公司开发的,打着豪宅的旗号,房价不菲,目前入住的人并不多。祁家这一栋别墅在小区的最里面,後面干脆就是一片荒地,长满了一人多高的野草,不过想来过不了几年,也会被盖成高楼大厦吧。
  再远一些是座青山,植被繁密,鸟鸣声和潺潺溪水声在房间里也听得见,山顶上几座建筑看起来像是体育馆,是个晨练的好去处。
  景色宜人,司俊的情绪也被感染得放松了很多,深吸几口潮湿的带着泥土味道的空气,打起精神下楼。
  别墅里很安静,几个佣人在擦走廊的楼梯,见司俊起床,连忙把准备好的早餐端上餐桌,恭恭敬敬道:“老爷一早出门去了,大少爷说表少爷昨夜累了,应该多休息会儿,早饭的时候就没叫您,说等您醒了去院子里找他。”
  老爷……大少爷……表少爷……这些称呼听得司俊有些尴尬,年纪能做他奶奶的佣人站在一旁也让他很不舒服,胡乱吃了几口就到院子里找祁奂晨。
 
  祁家的院子很大,看得出是精心打理过的,堆砌了假山搭了景观亭,池子里养着睡莲和锦鲤,修了小型的篮球场,还雇了专门的园丁修剪花枝树木。
  从昨晚到现在,司俊见过的佣人就不下十个,祁家发达不过十几年时间,地痞流氓出身的祁山海家底未必有多厚实,倒是把大家族的做派学得有模有样。
  正想着,一阵急风从身後袭了过来,司俊连忙闪身,勉强躲开了第一个圆盘状的袭击物,却被接下来庞大的黑影扑倒在地。
  巨大的冲击让司俊大脑空白了几秒,缓过神来就感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定睛一看,一只大型犬科动物两只前爪按在他肩膀上,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Ares,你抓到了什麽好东西?”
  随着唤声,祁奂晨走了过来,弯下身看着置身“狼”口之下的司俊,虽然一脸笑容,却丝毫没有解救他的意思:“原来是表弟啊……Ares一向孤傲,难得和人这麽亲近呢!”
  亲近?
  司俊打量着这只体型健硕、毛色发亮、眸光凶狠的巨犬,尽量忽视可以轻易咬断他喉咙的尖牙和不断淌下来的口水,叹道:“真是一只漂亮的宠物。”
  祁奂晨连连点头,抚摸着犬科动物的毛发,眼神是能醉死人的温柔:“Ares就像是我家人一样……不,是比一般家人还亲近,是我的守护者,它会杀掉一切企图伤害我的人,就是因为太在乎我了,所以对别人很凶。不过我看得出来,它很喜欢你,它一定在你身上,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这种类比,不管从什麽角度理解,都不会是一种夸奖,换个脾气暴的恐怕当场就翻脸了。可是司俊偏偏就是表里不如一到极致的人,长得威武刚毅的他脾气好到不行,微笑着静待祁奂晨的下句话。
  对司俊这样“没有反应”的反应,祁奂晨也很意外,眼睛眯了起来,拣起掉在一旁的橙色飞盘,晃了晃,问:“你过来住,我真的很高兴,我一直是一个人,真的很想要个弟弟呢……你要和我一起玩吗?”

  第二章

  这是邀请,当然也是威胁。
  初见就杀鸡儆猴,通过折磨祁子嘉给他下马威,刚过了一夜又逼他选边站,还用恶犬做威胁,祁奂晨的这种急切可以说是果断狠绝雷厉风行,也可以说是急功近利缺乏远谋。
  相比之下,隐忍又凶悍的祁子嘉似乎更加值得投靠……
  司俊一边思量一边抬起头,对上祁奂晨势在必得的目光,顿时明白自己别无选择。
  俗话说,宁和明白人打架不和糊涂人说话,祁奂晨从某个角度而言,就是这种不讲理不按规矩出牌的。
  他根本就不允许自己拒绝,恐怕只要摇头,现在脖子不被恶犬咬断,也在自己脑袋上挂不了多久。
  祁奂晨敢肆无忌惮的拿热水烫祁子嘉,就绝对敢光明正大的放火烧自己。顾忌着祁山海的想法,他对祁子嘉也许还不敢做绝,但对自己却是可以下狠手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司俊只能点头。
  得到回应,祁奂晨稍微放松了些,笑容终於有了几分诚意,撒娇似的说:“不过我可不是什麽好玩伴,是个很任性的人,想和我一起,就要听我的话,并且只听我的话才行哦!”
  “好。”
  “真是好弟弟!”
  祁奂晨只递了个眼神,那只狗就聪慧的领悟到,立刻就跳开,他伸手将司俊拉起来,还亲昵的拍掉他肩膀的草屑。
  扬手掷出飞盘,Ares箭一样的冲了出去,几乎在飞盘刚刚下落就腾空而起,稳稳的接住,的确是个难得的好狗。
  祁奂晨丢给司俊一个炫耀的眼神,一边叫着乖宝贝一边追了过去。
  盯着他纤细的背影,司俊自嘲的笑了笑。
  弟弟……祁奂晨想要的哪里是什麽乖弟弟,他只是另一个Ares罢了。不过他现在寄人篱下,要看祁家人的脸色讨活路,与宠物犬似乎也没有什麽区别。
  这麽想,心里也舒坦了些。他没什麽绝不可让步的原则,也没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念,认真而努力的活下去,就是他目前的人生追求,而做祁奂晨的小跟班,和他的人生追求完全不冲突,然以前没做过,但应该不难学,估计祁奂晨也不会让他去砍人卖白粉。
  “表弟,接着!”
  远处传来祁奂晨的呼喊声,紧接着橙色的飞盘冲着他的脑袋旋转着飞了过来。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赶紧躲而不是伸手接,司俊迟疑了那麽零点几秒,Ares就冲了过来,在他离他的头不到一尺的距离将飞盘咬住,发出巨大的咬合声音,还甩了他一头一脸的口水。
  狼犬落地,抖了抖毛,摇着尾巴雄赳赳气昂昂的跑去向祁奂晨领赏了。
  司俊顿时不敢再轻视小跟班的技术含量,快步跟上Ares前辈,认认真真兢兢业业的陪祁奂晨和他的宝贝狗玩了一上午的飞盘游戏。
  午饭前满身大汗的去洗澡,正要脱衣服,祁奂晨推开门,靠着门框,一脸“好兄长”的笑容道:“表弟,今天玩得很开心,以後每天都一起遛狗吧!”
  “好啊,我保证随叫随到!”
  “乖!”祁奂晨笑容加深,用抚摸Ares的手法,摸了摸司俊的头。
  等他走了,司俊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顿时觉得自己的体力还是太差,为了应付接下来每一天的高强度活动,还是要好好的锻炼下身体才行啊!
  事实上,以祁奂晨这样不给别人留余地的行事作风,换做别人,嘴巴上答应了心理却怀了恨,不仅不能成为他的同盟,反而是埋了个隐患。
  可算祁奂晨走运,遇到的是司俊。
  司俊这个人,温和有耐心之余,还是个特别随遇而安的人,也可以说,他是个不折磨自己也不太惩罚别人的人。
  毕竟他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父亲也好,袁劲之流也好,在他面前总体来说还是平和的,可是在外人眼里恐怕就是十恶不赦的社会毒瘤,而母亲却一直教导他要正直善良有责任心。不想同流合污,又做不到大义灭亲,也不能干脆闭目塞听当做什麽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他若是钻起牛角尖,恐怕早就变成精神错乱的中二少年了。
  於是,司俊被培养出一种奇妙的心态,一方面对邪恶姑息养奸,一方面又对真善美有所追求。
  况且,他又是天生的好脾气,除了因为母亲去世而和父亲冷战之外,他从未因为什麽事情记恨别人,就连对打着照顾他的旗号将他挟持过来的祁山海,司俊也没有多少怨恨,更别提只是逼着他选边的祁奂晨了。
  总之,只要不是啥血海深仇,只要没伤及到他至亲至爱的人,其他的都可以一笑而过。
 
  祁奂晨比司俊大两岁,正在本市一家公立大学读书,念得是和他外表完全不搭的财务管理。
  初闻此事,司俊还惊诧得半天没说出话,他实在是想象不出,长了一张“艺术类”的脸的祁奂晨戴着眼镜拨算盘的样子。
  祁奂晨不住校,而祁家离大学距离颇远,每天往返要花不少时间。祁奂晨会开车,车库里还有一台最新款的红色的宝马跑车,可是他似乎不像现在的男孩子那样迷恋风驰电掣的速度感,只说那辆跑车是泡妞专用,就把一台黑色路虎的车钥匙丢给司俊。
  於是,司俊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开车送祁奂晨去学校,等他下课了再去校门口接他。
  利用中间的空余时间,司俊在学校附近的健身中心报了一个自由搏击训练班,一方面锻炼身体争取早日达到Ares前辈的水平,另一方面也想学些自保的本事。
  搏击教练叫邹杰,为人冷峻,少言寡语,但身手非常了得,司俊选择这家健身中心,也是因为宣传手册上介绍他是退役的特种兵。
  司俊本来就有点跆拳道、拳击的基础,身体素质也很好,这位前特种兵教多了挺着大肚腩的中年人,遇到司俊这样的有潜质的学生,不由得多上了些心,指导也格外认真,司俊自觉受益匪浅,又报了邹教练指导的射击课。
  虽然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但在其他方面努力进修,也算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吧!
  回家的途中,祁奂晨看到司俊口袋里的健身中心学费表,伸出手指按了按他虽然稚嫩但已颇具规模的二头肌上,啧啧称叹:“表弟,你这样发展下去,简直要成了贵妇杀手了。”
  司俊长相英挺,身材健壮,也许不是现在小女孩们喜欢的美少年类型,但绝对是中年女人最爱的那种性感青年,祁奂晨最喜欢拿这一点开他玩笑,总打趣他去做牛郎一定比混黑道有前途。
  带着促狭的笑容,随便扫了几眼学费明细,祁奂晨的脸色微变,眉毛挑了挑:“自由搏击、手枪速射……怎麽,你想做打手吗?”
  司俊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他学这些,不是为了逞凶斗狠,也没有什麽野心抱负,只是希望在危急关头,不要成为别人的拖累,更好的情况是能救自己和亲人朋友一命。
  不过这些话说出口就太过肉麻,也没什麽必要和祁奂晨解释。
  然而司俊的沈默,在祁奂晨看来就是默认。把明细单折上,塞进司俊的上衣口袋,祁奂晨冷着脸道:“你要是想学这些,不用去报什麽培训班,我让爸爸安排你去赌场夜总会,呆上三五个月,我保证你是行家里手,还额外赠送嫖娼赌博抽白粉等特别课程!”
  趁红灯的空挡,司俊扭头,看着祁奂晨的脸,无比诚恳道:“表哥怎麽安排我都行,我听你的。不过,比起去赌场,我还是想陪着表哥。”
  “呵呵……”闻言,祁奂晨的眼神柔和下来,揉了揉司俊短短硬硬的头发,笑道:“原来你也会说花言巧语,不是愣头青嘛!”
  司俊维持着真诚而腼腆的表情,扭头看着前方,专心的开车。
  他当然不是愣头青,虽然不是擅长阿谀奉承的人,但怎麽讨人开心,博取好感,他还是懂的,并且做起来也不会觉得自轻,就像Ares一样,在主人的需要的时候可以耀武扬威凶猛无比,但最能博得主人心的,还是温顺忠诚的宠物本性。
  除了当司机接送,司俊还有一项重要的日常工作,就是陪祁奂晨遛狗。
  祁奂晨是个称职的好主人,却是个恶劣的狗主,带Ares去散步从来不栓,还口口声声说什麽,人怕狗,所以要把狗栓起来,那狗怕人的话,是不是也要把人栓起来?!
  Ares不是金毛哈士奇之类的虽然体型大却温顺的犬种,而是狼和狗杂交的品种。五年前祁奂晨特地去云南边境挑选了这只优质的狼青,并送到专门的学校培养成了攻击力很强的护卫犬。
  虽然没有命令Ares不会随便攻击人,但光是凶悍的长相和强壮的体魄就能让胆小的人失声尖叫。幸好这小区入住率很低,他们遛狗的地方又在最里面,几乎没有住户,才没发生过什麽伤人吓人的事件。
  又是一个寻常的傍晚,Ares正四处溜达寻找“方便”的地点时,突然从小花园里跑出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看到距离自己几米远的巨大的和动物园里的狼一模一样的Ares,发出尖利的叫声,跌坐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当武器,一边丢向Ares一边大哭起来,。
  轻轻一跳躲开沙尘,Ares眯着眼睛盯着这个自己一口就能吞下的小孩,弓着背靠近,祁奂晨对此不闻不问,司俊却怕它伤人,连忙跑了过去拦住狗。
  丢给司俊一个蔑视的眼神,Ares粗大的尾巴一甩,屁股冲着司俊,小跑向祁奂晨。
  这些日子司俊天天陪祁奂晨溜它,不仅没培养出感情,反而让这只狗对他有了敌意,大约是憎恶司俊侵犯了它和主人的独处时间吧!
  被狗当成假想敌让司俊很是无奈,虽然一开始差点被咬死,但他现在还是挺喜欢Ares的。孤傲又温顺,凶悍又忠诚,就算是同为“忠犬”的他也想有这样一只守护神一样的狗。
  危机已经过去,司俊扶起小男孩,一边拍着他身上的土,一边柔声说:“宝宝不哭了,乖……”。
  司俊的声线较低沈,自带胸腔共鸣,若是女人被他用这样温柔的声调叫宝贝,可能会浑身发软,但换成是个幼儿就不同了。那孩子刚被大狼犬吓过,又被个大块头拍拍打打,顿时哭得更厉害了。
  司俊不由得慌了手脚,求救的看着长了张童叟无欺脸孔的祁奂晨,可是这位大少爷只顾着逗弄他的宝贝狗,连个正眼都不给他。
  孩子越哭越凄惨,还拿小手拍打司俊的脸,哭闹着要找妈妈,让司俊觉得自己好像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但又不能就这麽丢下小孩一走了之……突然灵机一动,司俊从兜里掏出张纸,三两下叠出一只小青蛙,放在石板路上,一按青蛙就跳了半米远。
  小男孩的注意力被这简单的玩具吸引,哭声渐小,红着眼睛正要去拿青蛙,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慌张的跑了过来,一脚将纸青蛙踩扁。
  小男孩顿时又大哭起来,男人抢过孩子抱起来,推了司俊一把。
  司俊体格强健,男人推不动他,自己却一个踉跄,於是恼羞成怒的大骂:“你们遛狗怎麽不栓?把我儿子都吓坏了!”
  司俊自知理亏,连连道歉:“先生对不起,我们以後一定会注意──”
  “注意有什麽用?!我要打电话给打狗队,这种大狗怎麽能养,太危险了!”
  这时,祁奂晨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用肩膀顶开司俊,冷笑道:“你怎麽不把你家小崽子拴起来,他还吓到我的宝贝了呢!”
  男人闻言,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气急败坏的吼:“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没道德没素质没家教──”
  “那也比你没种强。”
  “你说谁没种?!”男人气得要动手,胳膊刚一抬,Ares就发出低沈的咆哮声,露出尖利的牙齿,身体压低,随时要扑出去将男人撕碎。
  男人畏惧的连退几步,又不甘心,只能忿忿的骂着“狗仗人势、人仗狗势”却不敢上前一步。
  “只会像泼妇一样乱叫的男人真没种。”祁奂晨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走,这时孩子的妈妈终於出现,一路小跑,脸颊微红,胸前波涛起伏。
  “出什麽事了?”
  “转眼的功夫就能把孩子看丢,你跑哪去了?!”男人在祁奂晨处受了气,转头便把火气发向自己的妻子。
  少妇红了眼眶,接过孩子,柔声安慰着。
  这对夫妇看着眼生,应该不是这小区的住户,不是来走亲戚就是来看房的,如果是後者,估计是决计不会买这里的房子了吧?
  祁奂晨停下脚步,仔仔细细打量着女人,突然笑了起来,一改之前跋扈恶主的样子,笑容可掬道:“真不好意思,吓到你儿子了,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什麽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拉起女人的手,在她柔软的掌心写下一串数字,祁奂晨眨了眨眼睛,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有任何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祁奂晨的眼睛不光是形状漂亮,瞳孔也很特别,黑黝黝却总是雾蒙蒙的,专心凝视别人的时候,总能让对方不知所措的红了脸。
  司俊第一次见祁奂晨时,他就含情脉脉的放了老半天的电,虽然没能击中司俊的心房,但显然这次没有失手。
  半个月後,祁奂晨让司俊接一个女人到宾馆,打开车门坐上来的,正是这个容颜娇好身材丰满,羞涩又满脸春色的少妇。
  後来祁奂晨又和这位有妇之夫约会了几次,尝够鲜後就把少妇的电话拉入黑名单,连个理由都不给,干脆利落的甩掉了。
  几个月以後司俊和祁奂晨在街头偶遇这位少妇,她挽着丈夫,牵着孩子,似乎沈浸在幸福的三口之家中。见到引诱她出墙的男人,少妇脸上闪过惊慌,可见祁奂晨没有在意她,面无表情的继续走时,少妇又有些哀怨了,紧紧的盯着祁奂晨,目光中有着不甘和迷恋。
  那个时候司俊已经充分见识到祁奂晨混乱的私生活了,也彻底了解了他为什麽总是手脚冰冷……明显就是纵欲过度导致阳虚肾虚。
  在男女关系上,这位长了一张天使面孔的美丽青年,绝对是个风流又下流的家夥,虽然不至於做出什麽逼良为娼的事情,但始乱终弃却是他的拿手好戏。
  不到半年的时间,他招惹了七八个女人,且环肥燕瘦类型都不相同,可见他对女人的欣赏范围有多广泛。
  这种滥交造成的结果就是,没有参与祁山海黑道事务的祁奂晨甚少接到黑道威胁,反而经常遭到良家妇女的围追堵截。
  而这个时候,司俊便得化身为保镖,为祁奂晨挡去高跟鞋化妆包尖指甲的袭击。
  “祁奂晨,你这个大混蛋,你骗我,你明明说喜欢我的!”
  漂亮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想去抓祁奂晨却被高大的司俊挡住,气急了抡起皮包狠狠的抽打司俊的胸口。
  这女人是个会计师事务所的负责人,三十多岁还未婚,是个重事业不重家庭的女强人。两个月前回母校做演讲,祁奂晨伪装成单纯小白兔,打着为明年的实习找单位的名号接近她,然後又一脸仰慕的深情表白,终於把人骗到了手,可是上床後没几天就和人家的女秘书勾搭上了,被女强人抓了个现行。
  从情感上,司俊是绝对站在女人一边的,若是换做他的姐妹亲人被这样欺负,他恐怕把对方阉了浸猪笼的事都做得出来。但现在欺负人的是他的“兄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女人尽情的发泄下愤怒,所以尽管被皮包的金属扣抽得肉疼,也咬牙停着,连挡都没挡。
  女人打累了,妆也哭花了,恶狠狠的看着躲在司俊背後,还一脸看戏表情的祁奂晨。
  “你会遭报应的!”然後目光调转到司俊身上,怨恨变成了怒气:“还有你这个助纣为虐的乌龟王八蛋,也一样没有好下场!”
  骂完又左右开弓的赏了司俊两个带回响的耳光,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的走了。
  司俊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却见罪魁祸首祁奂晨靠着车门,笑得没心没肺。
  “女人还真是可爱的动物啊!”他这样说着,却毫不手软的伤害着女人们。
  司俊不觉得祁奂晨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事实上他对每个女人都很温柔体贴,似乎直到分手,他还是很喜欢这些女人的。只是这微不足道的喜欢,完全不足以延缓他追求下一段刺激的肉体关系的脚步。
  祁奂晨笑够本了,揉了揉眼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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