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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著你作者:不曾相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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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种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旧房子,沿著光线暗淡、墙上写满涂鸦的楼道上去,是更加黑暗的门廊,进入房间,亮著了灯,才算是找回一点尚在人间的感觉。 
  虽然大白天也需要开灯,房间也小得仅容一床一桌,洗手间更是小得转不开身,但被甘哥哥收拾得极为干净整齐,几处漂亮的软装饰让房间显得颇有格调。 
  “天,比我想象的还要破!甘哥哥,你可是本市最大财团的唯一继承人啊!住这样房子不丢脸吗?” 
  甘哥哥看著我,乐了:“你知道你说这话让我想起谁吗?” 
  我皱起眉看著他,这家夥在说什麽,全不著调? 
  他捧住我的脸:“那部美国电影,〈爱情故事〉里,那个女孩第一次走进爱人为她准备的房子时,也是这麽说的。” 
  有吗?我努力回忆那部经典里的对白,却什麽也想不起来。还没反应过来,甘子期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不要…………………”我试图推开他,却被他得寸进尺捉住双腕按在墙上,而他口里的高温也传染了我。这具身体是越来越敏感了。 
  终於分开时,我们两个都已经满脸通红。 
  过了很久,我才想起那张裹著陀陀的毯子还在我们脚下,低头看时,心里格登一下:那双晶莹透澈的幽蓝色眼睛正直视著我! 
  条件反射般,我用力踢了他一脚:“你看什麽?” 
  他本能地闪躲了一下,没有避开,却将裹在身上的毯子弄得散开了。 
  洁白的胴体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身下有一小滩血渍。伤口又裂开了。 
  “呜呜呜呜…………………” 
  从他被袜子堵住的嘴里传出一阵含混不清的声音。 
  我抬手,扯掉袜子。 
  他长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放开我好吗?我的手都麻了。” 
  我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他还想说什麽,一阵鸟鸣声从我的上衣口袋中传出。 
  我打开电话机盖,来电显示出是简单打来的。 
  “就说你已经坐火车离开本市了。”免得这个阴魂不散的简单纠缠不休! 
  我把移动电话递到他的嘴边。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低声应了一句:“是我。” 
  简单的声音由於激动而太过高亢,震得话筒嗡嗡直响:“你在哪儿?我刚才到你住处,那小狐狸说你不在!” 
  陀陀咬了咬嘴唇,淡粉色的唇被咬得更无血色。这个无意识的动作竟然叫我的下腹涌起一阵热浪。 
  “我在火车上。” 
  “什麽?!” 
  “简单,你听我说,我心情不太好,想去散散心,你就别管我去哪儿了。” 
  简单“啊”了五六下才说出顺畅的话来:“可你下面还有好几场演出,都是签了合约的!” 
  “取消合约吧。”陀陀的眼睛看著我,语气很镇定,“我可能好几个月都不会再参加演出了,我需要休息。” 
  “可可可这到底是为什麽?” 
  陀陀在我脸上找不到一丝丝怜惜,失望地闭上眼睛:“别问了,有事我会打给你的。” 
  我“啪”地挂断电话,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又在键盘上按了几下,调出了手机里的摄像功能,“你就是用这玩意给我和谢以文照的相吧,大艺术家?我的技术可能没你那麽好,还请多多原谅了!” 
  “我没有…………………” 
  不给他机会把话说完,我猛地掰开他的双腿,在他低弱的呻吟声中,开始拍摄他的身体,尤其是他的私处。血一点点从他的下体渗出来,滴落在他身下的毯子上。毯子上印的小熊维尼的脸渐渐被洇红了,而它还在没心没肺地傻笑著,手里捧著它的蜜糖罐子。 
  “小维…………………” 
  甘子期的声音把我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唤醒。“什麽?” 
  他指指陀陀:“他…………………给他止一下血吧。” 
  我默然接过甘子期递过来的药膏和医用纱布,却听见我以为已经昏迷的陀陀耳语般的声音:“放开我,求你放了我…………………” 
  刚刚平息了三分的怒火又燃烧起来:“住口!这样你就受不了啦?当初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能不能受得了?” 
  一件件惨痛的往事在心里打转:董妮娜的辱骂,谢以文的死,父母的唾弃…………………我是那个站在旋涡中间的人,身不由己,承担了所有的罪名,却连开口为自己分辩的机会都没有! 
  头脑一热,我把最恶毒的话说出了口:“你为什麽就非要把你身边的人都害死才罢休?你父母死了,德比也死了,你还想要我死是吗?” 
  他的脸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颜色,有那麽一刻我还以为那是一个死人的脸。 
  虽然有些後悔,我并不觉得自己错了。动作粗暴地为他重新上过了药,我将自己扔在了床上,拉一个枕头遮住脸。 
  透骨的疲倦让我在三秒锺内就坠入了梦境。 
  那个梦又一次出现了:董妮娜又在对我破口大骂,我气极了一刀捅去,刺中的却是陀陀。梦中他的脸色惨白,与现实中他的脸交叠在一起,让我心悸。 
  “不…………………” 
  我从噩梦中挣扎出来,象一个溺水的人一样两只胳膊胡乱挥动,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有人温柔地抱住了我,在我耳边一遍遍说著“好了没事了”,直到我彻底清醒过来,睁开眼睛。 
  是甘子期。我看著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怎麽我以前从未发现过他长得如此英俊?纯粹的阳刚之美,不带一点阴柔,充满阳光般霸气,不象陀陀身上,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忧郁。 
  “陀陀呢?” 
  说也奇怪,心里想著陀陀,舌头居然就不听使唤地问了出来。 
  甘子期躲开我的目光:“我放他走了。” 
  “什麽?你放他走了?” 
  我猛地坐起身,眼前一片发黑,金星直冒。 
  甘子期忙扶住我:“小维,你别生气,我是、我是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再说,你已经拍了他的那个,他应该不敢再做坏事了。” 
  “我没生气。”我冷静下来,“他的手机呢?你没还给他吧?”明明知道那麽没脑子的事不太可能发生,但甘子期是个滥好人。谁知道他会不会被陀陀的演技给迷惑了,一时心软? 
  “没有。” 
  我松一口气:“没有就好。我还要用这个来逼他退出呢。” 
  “嗯?” 
  “谢以文的命都送在他手里了,我只不过叫他从此不在人前露面,这要求不过分吧?” 
  甘子期的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他会同意吗?那可是意味著放弃他的职业和爱好,丧失所有的收入?” 
  我干笑一声:“饿不死他!凭他那张俏脸,自然会有人养他。” 
  甘子期也笑了:“我想也是,他又不象某人那样,又强又横,人家想养他还骂人家神经病!” 
  想起来甘哥哥确实曾经表示过要负担我的生活,但我一则那时已经和陀陀在一起了,二则也真不想做一只彻头彻尾的寄生虫,当时就给他骂了回去。 
  我斜他一眼:“就凭你?这破屋,我才不要住!” 
  甘子期嘿嘿一笑:“我怎麽舍得让你受委屈?你要真答应了让我养你,我当然要另外找一处豪宅来金屋藏娇!” 
  话音未落,我一拳正中他的面门:“你他妈脑子进水想死了是吧?竟敢拿我比女人?” 
  见我真的开始发脾气,甘哥哥就不敢再说什麽怪话了,苦笑著捂著被我打青的眼眶跟在我身後乱转:“你给谁打电话?” 
  我懒得理他,管自说著:“…………………你不信可以问问他自己。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你爱怎麽样是你的自由。”哢嚓挂断,我看著窗外对面楼房近在咫尺的水泥墙壁发呆。 
  直到把身边的甘哥哥吓得战战兢兢地发问:“小维?” 
  我才回头对他笑了笑:“我们去喝酒吧,很久没一起喝酒了。” 
  宿醉後的凌晨,头照例痛得象要裂开。我摇摇晃晃地走进洗手间,差点踩到躺在地毯上呼呼大睡的甘子期,用冷水洗了五分锺脸,才算感觉到了一丝丝清醒。 
  初夏时分,天亮得特别早,窗外虽然只有对面公寓楼的水泥墙可看,这时在明亮的晨光里竟也显得有几分美丽。 
  因为楼房间的间隔不够宽的缘故,房间里的光线仍很朦胧,但这样的光线反而更能让我安心。 
  我在甘子期的身旁坐下,拿手指在他敞开的衣领处露出的锁骨上无聊地弹著。 
  他模模糊糊地说著“别闹我还睡呢”一边翻了个身。 
  我在他那宽阔的背脊上捶了一下:“起来!” 
  甘子期被我的大叫声吓得猛一下坐起来:“干嘛?著火了吗?” 
  我理直气壮地说:“我肚子饿了!” 
  甘哥哥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你自己去做点什麽吃不就得了?犯得著嚷这麽邪乎吗?” 
  “可是每次都是陀陀给我做的…………………” 
  话是脱口而出的,当我意识到自己在说什麽的时候,气得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甘子期看著我的尴尬样子,扑哧一笑:“好了好了,我去给你做,李公子!” 
  我猛地一拳过去:“我姓林,叫你***不长记性!” 
  他一闪,人已经到了门口,随手打开了门。 
  “喂,你上哪儿去?” 
  他做个鬼脸:“给你做早饭啊!在这儿做我怕油烟熏著了你!” 
  没来得及再说什麽,他已经晃出去把门关上了。 
  五分锺後,他在外面使劲敲门,把正在无聊地翻看墙上月历的我吓了一跳。 
  走过去开门,只见甘哥哥左手一盒粢饭,右手一捆油条,嘴里还象狗狗似的叼著一卷报纸!这个造型可把我给乐坏了,捧著肚子笑得打跌。 
  甘哥哥不理我,顾自走到桌前放下东西,一边还腆著脸说:“来,尝尝我的手艺怎麽样?” 
  “我呸!明明是巷子口老王做的,凭你也做得出来?谁不知道你是连方便面都煮不好的人!” 
  我一边骂一边开动,另外还摊开报纸来看。如果每天都有这样的日子过,倒也不错。 
  看完社会新闻,我已经差不多吃饱了。跳过产经动态,我翻到後面看娱乐报道。 
  只来得及看清那条巨大的通栏标题“著名华裔钢琴家昨夜坠楼 疑为自杀”,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团黑雾,将我整个人密密实实包围了起来。 
  直到手腕上一阵剧痛,我才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是一个护士正拿著细细的针头扎我的手腕做皮试。 
  我大叫:“不要!”我最怕打针了。 
  一只硕大的手掌挡住了我的眼睛,与此同时我的胳臂被死死地按住了。 
  “乖,马上就好了。” 
  “他死了吗?” 
  我心里无法忘记的还是那篇我没能看完的报道。 
  甘子期犹豫了一下才说:“没有。好象跌伤了手脚。” 
  我舒一口气,没有再说什麽。陀陀没死,这就够了。 
  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不愿意让他死的太早逃避了惩罚,还是因为对他尚存有的一丝怜惜。 
  “甘先生?” 
  有人在我们身後轻声地问。 
  甘子期转身,我肩上的压力随之一松:“我是。有什麽事?” 
  戴黑边眼镜的年轻医生斯斯文文地答:“请跟我来一下。” 
  甘哥哥的手在我肩上安慰地轻揉了一下,走开了。 
  我回首看著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後面,心里充满不祥的预感。 
  过了很久,甘哥哥才回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问:“怎麽啦?是诊断结果不好吗?” 
  那个高大的身躯在一瞬间崩溃了。倒在我的膝盖上哭到肝肠寸断。 
  回想著这麽多年以来越来越频繁的头痛发作,今天的结果我并不觉得太过意外。从家人到我自己,从来都没把这个当回事。感情上的泥潭已经让我疲於应付。或许,潜意识里,我早就想放弃这具罪恶渊源的肉体。 
  捧起他的脸,我平静地问:“我是不是快死了?” 
  他吃力地摇头:“不是,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苦笑了一下。甘哥哥是真的不擅撒慌。从来没让人见过眼泪的他哭成这样,居然还叫我不要胡思乱想。 
  “那,你能不能不要哭了?你不知道你这麽大个子哭起来有多吓人吗?” 
  他果然停止了抽泣,啼笑皆非地看著我。 
  “小维………………” 
  看他眼睛里的闪光我就知道大事不妙。果然,下一秒锺,他的嘴唇就贴了上来,我往後一靠,被他压在椅背上动弹不得。 
  就让他以吻压惊得了。这样想著,那人却得寸进尺起来,温热的大手隔著衣服也不肯安份,在我胸前好一阵揉捏。 
  痒死了。我揪著头发抬起他的脸:“疯了你?护士随时都会进来的!” 
  他看著我,目光痴迷:“小维,答应我,让我照顾你,永远。” 
  我冷笑一声:“永远?我们会有永远吗?我还能活多久?一年?半年?三个月?” 
  他避开我的眼睛,低声说:“都叫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还想说什麽,护士托著针盘进来了。 
  “去哪儿?” 
  甘子期不作声笑笑,抓过我布满针孔的爪子,牵我到他的切诺基上。 
  “搞什麽?你丫还跟我玩这套?” 
  要不是老子病後虚弱,看不把你丫的黄子踹出来。 
  大概是没挨踢的关系,这小子竟然变本加厉了,掏出一条黑色丝质领带:“把眼睛闭上。” 
  我“啪”地打掉他的手:“你丫脑子进水啦?居然敢蒙我的眼睛?” 
  “乖,一会儿就到了,有惊喜哦。” 
  我瞟他一眼,又瞟领带一眼,有点动心:“真的假的?你要骗我的话可要想清楚後果!” 
  车开了不到十分锺就停下了,我听著甘哥哥先下了车,跑到我这一侧来开了门,让他牵了我的手,慢慢走过一个花圃(有香气可证),踏上三级矮矮的台阶,迎面扑来一阵浓郁的水果和奶油香味,让人闻到就饿了。 
  “什麽啊?” 
  我再也忍耐不住,唰地扯掉眼上蒙的领带。然後,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分明是一个大客厅,却布置成了船甲板的模样,偌大的落地窗透进的明亮光线中,白色的榉木板和蓝色的控制台洁净整齐,美得象一个梦。 
  我慢慢走过去,抚摩著墙上货真价实的剑鱼标本和鲨鱼牙床,连呼吸都不敢大口,生怕那样会让我从这个美梦中惊醒。 
  在我的身後,甘子期突然张开双臂,我用眼角余光看到了他的动作,急忙闪开身,却见一大群人从大厅门口涌了进来,彩带纸屑飞舞,“Happ brisda”的喊声震耳欲聋。 
  满眼泪光中,只听见甘子期温柔的声音在说:“生日快乐,小维。” 
  心底不由抽搐了一下。这一刻,他的语调何以与那个人如此相像? 
  清冷的风吹过麻木的脸颊,我告诉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了。 
  堆起一脸的假笑,我不知说了多少个“谢谢”。 
  以前我不知道,甘哥哥的人缘竟好到这种程度。蓝凡和他的女友来了,欧阳带著常理来了,炉灰领了他的第N个女朋友来了,原经管班的同学来了一半,连莫大妈也跟在人群後面蹭著来了。 
  如果不是看甘哥哥的面子,他们当中有谁会为我这麽个天不收地不管的家夥生日费半点心? 
  我真正该谢的,也就是甘子期一个人而已。 
  也许还有蓝凡,这麽些人里,也只有他并不以认识我为耻,而是真的关心我吧。和丁丁临走的时候,还特地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我,叫我有事没事多打给他。 
  人都走光了,我独自坐在甲板正中红色的花瓣椅上,看著蓝色的天花板,感觉比之前一个人的时候更加凄凉。 
  满地狼籍著蛋糕屑和彩纸碎片,也根本提不起劲头去收拾。若是陀陀在,早已经一声不吭收拾好了吧? 
  该死!我一甩头,怎麽还在想著那个人? 
  舷梯上传来脚步声,我回过头,正对上兴冲冲的甘子期。 
  “小维,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麽礼物?这可是我特意留到现在的哦,不然叫蓝凡他们知道了,这帮狼崽子能把我给撕喽!” 
  看著他手里那个小小的礼物盒子,我勉强自己装出一副有兴趣的样子来。这麽小的东西,又能叫人眼红的,多半是钻戒一类的吧?这家夥最近疯得厉害,真会做得出这事来。 
  一想到这里,我不由紧张起来,脑子里飞快地转著,一时却想不出该如何拒绝而不会伤了他。 
  看他一脸献宝的样子,再想到待会被拒绝时他的尴尬神情,我的头皮都发麻了。 
  尽量用慢动作拆著盒子上的缎带,终於还是给我拆到了头。 
  打开那个精美的浅粉色(恐怖的颜色…………………甘哥哥真的是花痴了才会选它…………………)盒子,两张淡黄色的卡片赫然出现! 
  “de w……………………cu…………………” 
  以我拙劣的德语水平拼得太吃力了。其实不用看那些字母,票上印的那只漂亮杯子已经很清楚表明了它的用途。 
  世界杯足球赛决赛门票,全世界球迷的梦寐以求。我在网上看见过。 
  比钻戒更贵重的礼物。 
  我抬眼看著甘子期:“原来那个把决赛门票抬到六万元天价的暴发户就是你。” 
  他咧开嘴,拖长了腔调:“没有──”张开双臂用力拥住我,“快说啊,开不开心?” 
  我能说我不开心吗? 
  我只能顾左右而言它:“你怎麽知道我会喜欢这种住在船上感觉的?” 
  他拿手指撩我的睫毛玩儿,笑嘻嘻答:“前年蓝凡把你那本《红色克拉姆的宝藏》弄脏了,要不是我拦著,你差点把他鼻子都给打断,我还猜不到你心里藏著个航海梦?” 
  有这事?我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的手指向下,落在我的嘴唇上,渐渐在升温:“说真的,我们早点出发,坐船去好不好?” 
  坐船去欧洲?我联想起陶子的《走路去纽约》,不禁失笑。甘子期,平凡卑微如我,不值得你如此隆重对待。 
  那麽美的未来,怎麽想怎麽不象是真的。就算能发生,也不是在我身上。 
  也许这样就算是确定关系了吧。 
  我已经失去了所有,还有什麽资格挑肥拣瘦?何况,对象是甘子期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就为了稻梁谋,也该委身於他,否则,饿死活该。 
  林维罗,你还真是幸运呢,愿意包养你的人走了一个又来一个,竟然没断档。 
  还是照常在那家小餐馆打工。我已经不指望能找到更好的工作,现在满街的大学毕业生找不著饭碗,而我,只是一个肄业生而已。 
  下班路过几场暴雨後水位猛涨的苏州河畔,看清洁工们清理著堤岸上的淤泥,发了好一会儿呆。河岸上的淤泥可以用铲子和扫把清理,心里的淤泥和污秽该怎麽办呢?不堪提起的记忆太多,在每个深夜的噩梦里紧追不放,我又能逃到哪里去? 
  “你站在这里做什麽?不怕臭吗?” 
  愕然回头,我不敢相信地连眨了几下眼睛:是个绝对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简单。 
  无心跟他纠缠,我懒洋洋背转身要走。 
  就听他在後面一声怒吼:“李维罗你给我站住!” 
  本想不答理他,不过有个问题我必须澄清一下:“喂,你是在跟我说话吗?那我有责任提醒你两点:第一,”竖起食指,“注意你的形象,象你这样西装革履的模样,泼妇骂街的调调不适合你;第二,”再竖起中指,“我姓林,不姓李。” 
  我竖指头的样子怎麽看怎麽象是在侮辱人,简单气得脸都发青了:“我管你姓猪姓狗,把陀陀还给我!” 
  丫脑子进水了还是怎地?当陀陀是一样东西,还跟我要? 
  见我不回答他,他急了,团身而上,我一个没留神,被他抓住了脖领:“你不要太过分了!适可而止吧!他已经连自己叫什麽都不知道了,你还嫌害得他不够惨?” 
  眼前一片发黑。陀陀他,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你,说什麽?再说一遍?” 
  简单的脸,离我不到五公分,灼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算我求你了行吗?我知道你的演技可以拿奥斯卡,可是请你不要再装了好不好?陀陀他走的时候连护照都没带,又失去了记忆,他能上哪儿去?除了残存的意识里还有个你,在这个城市里,他还能去找谁?” 
  我终於明白了他话里的意义,令我毛骨悚然的意义:“你是说,他失踪了?” 
  简单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他摇著我的衣领,自己的身子也跟著乱摇,平时总是一丝不乱的头发掉了几缕下来,搭拉在他的额角,看上去颇有几分象愤怒的诗人模样。“你能不能不要再装模作样了!你到底要我怎麽样,才肯把他交出来?” 
  不能再不出手了,不然他真的会把我给掐死,使了一个霸王卸甲从他的掌中挣开,我喘著气对他说:“你没上溺乐园找他去?他就算要找我也只会上那儿去!” 
  简单苦笑一声,真比哭还难看:“你当我是白痴啊?那儿我派了人二十四小时看著呢!我跟了你三天了,你到底是把他藏在哪儿了?” 
  後背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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