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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黑渊绿夕阳-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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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却似钉在地上的一根柳枝般,双脚牢牢捍地,上身不停闪避,双手的姿态豪未更改。

一米的近距离,刹那尖踢向不同位置的数十脚,竟然尽数落空,二狗却毫不意外地突然静止下来,恢复为最初的姿态,目光只凶残地盯紧了陈星,像是从未动过。

小刀的掌已经竖立至头顶。

陈星身形一弹,也恢复为最初的姿态。

“你居然有此实力,难以想像!”小刀嘿嘿冷笑,表情上却根本看不出有意外的意思。

陈星漠然道:“如果你们早点杀了我,就不会有今日的危机了!”说话间,目光却盯紧了含势待发的二狗。

“这么说你本来没有这种实力?”小刀接问,掌势又缓缓下放。

“斗你们两个,大约还不算问题。”陈星的目光更盯紧了二狗,仿佛知道他下一轮的攻击更加难以应付一样。

“哦?”小刀接问:“既然如此,又何必投靠过来?”

“能有人斗得过老大的话,自然不会有我的投靠。”陈星说着,似乎已经有些软弱。

小刀道:“错了。至少有两个可以做到。”陈星曼应,“哦?”小刀嘿嘿笑道:“一个嘛,自然是‘二心刀’杜留,另一个嘛,你该能看得出来,他当然就是……”他的声音忽然压低,像是说了个名字,又像是什么也没有说,下意识间陈星心神已经微微一分。

“杀!”

小刀募然高叫。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叫声中,已经一掌斫了出去。——这一掌,却是异常的缓慢。

陈星却一点也不敢小看。只有身在局中者,才能察觉出这一掌虽慢,但随着小刀的那一声高叫,竟含蕴出一种日本武士在冲杀时才具备的暴虐必杀之气,那不亚于千军万马的冲杀之势,使人根本就没有闪避或后退的余地,唯有硬拼这一条可走。

那事实上已经非是柳生剑道的一刀流了,而是宫本武藏的对敌刀法,极具“遇佛灭佛、遇魔拭魔”之威,不但无任何的后退余地,及时硬拼,也必然失败。

陈星陡然长叹。叹息声中,双眸虎虎生威,再看不到一丝的邪恶与卑鄙气息,所有的也只是一种试问苍天为何如此不公之悲壮气息,那同时他的双臂并于一起,宛若手持一柄斩马长刀,竟挡也不挡小刀的掌刀,而是直斩小刀的脖子。

一股浓烈的走投无路时西楚霸王之气息,登时勃然而发。

万千军中、若无人,天道为何竟如此之不公?

“呜”的一声,二狗也在陈星出手的同时,飞起一脚,这一脚,却是始终笔直而立的左脚,并且这一脚飞踢时身形依然不动,宛若左脚是安在身体上的一根棍,可以随轴做任意活动一般。

这无疑才是二狗的“千变万化机械脚”的真正杀招。

武功一道,不同于平素里所说的武术。人们通常将两者混为一谈,却甚少有人知晓其分别所在。就“黑道”人而言,“武功”的作用是用来杀人的,一个人武术搏击能力的高下,并不代表其人武功的高低。只因既然称为是武“功”,则必然包含着“武”与“功”两大内涵。练武者须练功,武随功强而强,一但其功达到某一程度,即使全然不会任何武术招式,其武功也必然惊人之至。

在古代,或者在当今的武侠作品中,将“功”认同于内力。但在当今的黑道,“功”的含义,并非单指养气之内力,黑道十大功法中,其中一支便为纯粹的枪术,讲求的是以枪弹的威力来克制杀戮敌人,以快、稳、准、狠、绝、阴等术制敌,该派别可以不懂得任何武功,可以在平时的搏击中只能比平常人能打一些,但一旦枪弹在手,遇到了几十个部队中刻意训练的神枪手,也毫不放于眼中。是以在黑道人的武功涵义中,与武侠作品里的武功又有不同。

小刀、二狗,乃是真正的“黑道”人,追随老大多年,他们这一行当,若是不具备武术搏击能力和武功杀人能力的话,别说是艺业无法精进,连寿命也别想长久。只因这一行当本就是人所共愤,一旦被人发觉,即刻遭受攻击,天下之大,会拳脚功夫的人或是身具蛮力者比比皆是,况且一旦被发觉,通常都会受到数人乃至数百人围攻。不具备杀人的武功,根本就无法保护自己。是以这一行当的技艺与武功,通常情况下都是同时精进的。

以小刀、二狗这两人的技术而言,他们若不具备令人胆寒的武功,那简直是难以置信的事情,他两人携手攻击,其效果更是分身受者难以想见,更何况此刻两人已杀心大起?

可是陈星、杜留、阿丁三人其实来历都是十分诡秘的,原本是黑道中流派的高层人士之弟子,目下已成为黑道中层必欲争取的三人之一,而老大一门的君子门,却早已没落,以功法而论,陈星功法在黑道上的声望,远超他们。他们的对搏,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

一个人飞了起来。

——这个人当然只能是陈星。

一声闷哼。陈星被击飞,重重地摔出两米。

他无疑是被二狗一脚踢飞的。

但两声惨叫也同时传来,二狗、小刀,竟然同时倒地。

那瞬间的情况,黄紫兰看得居然十分清楚。

小刀劈出了蓄势已久的一掌,劈向陈星的额头;陈星不退不避,双掌相合,长臂轮斩如刀,砍向小刀的脖子。

二狗左腿笔直踢起,身在半空,左腿却飞踢陈星腹部,犹如一棍挑刺;陈星左脚拦截,右腿弹踢,击向二狗头部,身也在半空。

小刀侧颈避让,未发之掌回拦陈星劈来的双臂,发出的一掌由劈变挑,继续攻击因姿态改变而位置也改变的额头;陈星合紧的双臂疏然分开,左臂变肘拳横击小刀肋部,右臂臂削之势未减。

陈星左脚颤动几下,荡起一片腿幕,右脚连踢三次,次次皆是对准了二狗疾速移动的头部;二狗呈三个九十度的右腿突然蹦直,右脚竟然像是可以离体一样突然变长,正中陈星胸部。

之后陈星飞出,二狗摇晃两下、后退一步,身体前倾,失去平衡而倒;小刀斜踏一步,身体重心已失,倒。

三个人同时闷哼、惨叫、呻吟。三个落地的声音同时发出。

只有一点不同——陈星摔倒于地面后犹自滑出半米才停,小刀、二狗两人却是扑倒后身体抽搐着却站不起来。

一切都是如此的迅捷,黄紫兰却感到异常的寒心。

——原来陈星有能力斗这两人的;杜留也有能力斗老大的!

——但他们为何不肯动手?

(他们为何宁肯一个背叛、一个受伤,宁肯……)

她不敢想下去了。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未做任何的抵抗就承认了失败吗?她的这些同学、同伴、好友们,不是都不敢抗拒?

砰砰声传来,三个人又斗在了一起。

这一次,三个人闪来跃去的,根本就看不清楚谁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交手,交手有多少招,只知道突然之间三人一同飞出,跌坐于地。

但这一次,三人都未能迅速爬起,而是挣扎了数次,均告失败,同样的喘着粗气。很明显,三个已经是“两”败俱伤,但也因此而说明,陈星的实力,要超过小刀亦或是二狗中的任一人,只不过,一旦遇到了联手攻击,就只能失败。

耳听得三人喘气声犹如野兽频死,而三人的凄厉凶残之表情,却足以说明都在尽力调息,以争取尽可能地早一刻站起,杀死对方。

忽然一声狞笑传出,小刀竟已摇晃着站起,“我要杀了你……”他的面庞因过于激动而扭曲着,他的声音却像是过于寒冷而颤动着。但他疯狂的目光,却告诉人们,谁也休想再阻止他的行动。

“你死定了!”

又一声的狞笑。

二狗也站了起来。

陈星却兀自在喘气,在挣扎着想起来。

※※※※※

行走中,王甲忍不住回想起了那条环绕“山岳”的溪涧,那条能令人恢复原貌的溪涧。解渴、解饿、解乏的三重诱惑,使他只想跳进溪涧,不再多想,不再多问。

但一种隐隐的凶兆,使他认定了这绝非是好事。

心底的深处,他不由一遍遍地乞求着上苍,但愿——但愿阿木不要陷入诱惑,进入溪涧。

但他却不知,王木不但此刻已经在溪涧里,并且正享受着期待已久的温柔艳福。

再没有比肮脏了多日后浸泡于温泉中,并且还有人擦背除逅更舒适的事情了,更何况那些为他服务的人还很不寻常。

溪水是温热的,水雾中宛若绰约蒙胧的光线,使一切都因隐于薄雾中而显得更加美好;水中的七名美丽少女,正以平生最绚丽夺目的风采围在他的身边,并且因水雾之故,显得令人无法置信——她们看来已经根本不是人世尖的凡夫俗子,而是只能生存于人们印象中的天仙!

他没有吃花喝水,这固然与他不渴也不饿有关,但最主要的原因却是:他认为,绝不可把脏东西洗下来再喝进去,那样的做法,又与“假干净、尿刷锅”有什么区别?再者这溪水里不但已经有了污垢,而且还有那种在不久的将来或许可以变成人的东西存在者,连吃带喝的,和吃人有什么区别?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那些人(包括王甲)始终不见来,这期间他已经知道了这几人的姓名、来历,过往经历。

浸泡于水中,微微地瞑闭着双眼,仍可看到一切。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七名美丽少女那种可以奉献出一切的渴求心态,以及两名男子将他视做神灵、救星,又把他看做是不世仇人的复杂心态。这一切都令他感到既新鲜又刺激,全然忘却了哥哥王甲的安危和存在,忘却了不久前看到的可怖场面,只是在闭着眼睛,其实是打量着身边诸女的面貌、表情以及难得一见的女性裸体。

但没有任何的冲动。

穿衣着物时,异性的躯体固然因为难以知晓而极具诱惑,可是一旦除去了衣物赤裸以对时,则异性的躯体既不神秘也不诱人,谈不上可怕也说不上美丽,与日常生活中的静物写生毫无区别,甚至还多了一种丑陋。

在失望之余,他不由得生出一种既佩服自己的正人君子般毅力又怀疑自己是否正常的复杂情绪来。脑海中勾勒出一些令人引起无穷遐想的街头少女,夏季时她们衣着单薄,身材几乎可以完全地感受,那时总会有砰然动心的感受,总有种想除去对方的衣物看个究竟的邪恶念头。但如今想来,她们的面容之美丽,固然比不上身边的这七女中的任一人,纵然是身材,只怕也有所不如。可为何此刻竟毫无邪淫念头呢?是否竟是因为太容易得到的缘故?是太真实的缘故?或者若是她们原本穿着衣物,见到他后才缓缓脱衣解带,让他逐步感受时才有俗念?

沉思中,耳边传来吴小慧温柔如小妻子的声音,“阿木,您的衣物已经全部洗净凉干了。”王木睁开眼睛,望望这位生相温柔恬静、裸体清秀文雅的智慧型少女,不觉想到:“以她的这种艺术型的文静少女,在日常生活中,我是绝不可能与她相识并深交的。除非是地位有所改变……”微笑一下,说道:“谢谢你们。”离开了温暖的溪涧,无视那些略带遗憾或是轻松的眼光,穿好所有的衣物,“现在,我必须得找到哥哥。然后我们一起努力,走出绝境,走出这里。”

说话的时候,心中犹在想着:“天道难测,在当前的局势之中,我可以得到她们每一人的肉体而不会引来任何反抗,并且不必担心脱困后她们的不快。这是难得的机会,一旦失去了,就必然不会再有。可是,我若是这样做了,又和趁火打劫的卑鄙小人、见色起意的邪恶之徒,有什么区别?纵然我得到再多,心灵上的谴责,又岂能在日后的生活中荡消?”

“但若是不利用这个机会,此生此世,我再无任何的可能与她们中的任一人有异型渊源,脱困以后,她们也未必就能记得我是谁。再莫指望得到她们的感谢。王木只是个凡俗中的小人物,一生中最大的乞求就是得到一个满意的女孩子为妻子,或许此时此地我向某一人示爱,日后倒能得其为妻呢。放弃了难得的机会,实在是可惜。纵然日后互不相识,而且这种机会最为可能,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损失呢?世间自从有了商人,也就有了买卖的出现。帮她们脱困,就是救了她们的生命。在生命与性之间,毕竟生命会更加重要——至少,对她们来说,是这样的。我王木又怎么能傻到什么条件都不讲的无私奉献呢?我的道德怎么会有那么地高尚?”

一时之间,他又泛起了脱衣入浴、享受真正温柔的冲动,并且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生理上的渴求竟也丝丝泛起。但正当他不顾一切地准备返身重回溪涧时,因着回头的缘故,忽然见到了众人充满了恐惧的目光,不禁若当头棒喝,心内百感交集,不知是何滋味。“她们为何这样恐惧于我?莫非竟是不肯不愿但又不敢不能不成?……我,我若是那样了,岂非成了最大的卑鄙小人!”

便于此时,一个阴森森、冷恻恻的声音,忽然自背后传来:“杀人者死!朱倩,你的死期到了!”

二、杀人以求生

陈星知道,自己要完了。

完了的意思,就是要死了。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每个人都会面对的。尤其是,在这种诡异可怖的地狱般的地域里,早早晚晚的,都会面临着死亡。

但他不甘心。

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应该是能够轻而易举地诛杀了小刀、二狗之类的人的,应该是能够与老大一搏,甚至战胜并杀了对方的。毕竟,他是名家之徒,所习练的功法,在黑道里是一流水准。

——只要能完成“一朵花两朵花三朵花”的功法,或者是掌中有柄真正的刀,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现在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把刀留给杜留,为什么不早点完成自己的功法,而要幼稚地以为像自己这样的注定了要成为黑道中人的人,还要去迎合世俗,还要去融进世界。是呀,早在刚下来的时刻,自己就该那么做的,但只有错觉,只有着强烈的错觉,而也只有到了被误会到此一时刻时,才发觉了自己的错觉是多么地厉害!

杀心充斥于心灵的深处,小刀和二狗已经完全抛开了老大的谆谆教导,对眼前的这个卑鄙小人,他们几乎已经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来阻止自己的动手。

——这该死的该死上一千次的狗,居然还敢和他们动手!就凭这个理由,就有两千个决心要把他剁成肉泥,吃进肚子里!

“你安息吧!”小刀狞笑着,“老子正饿得浑身无力,你就是最佳的美味了!”

“去死吧!”二狗面部扭曲着,声音更是毫无回转的余地。

两个人说着话,都已经抬起了脚,踏了下去。

陈星想反击,但力不从心。想闪避,但毫无能力。他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是怒视着两人,却也只是怒视着而已。

“救我!”心底的深处,陈星只有这两个字。但老大不在。小铲不在。能救他的人都不在。

他吃力地侧过头去,溪涧中,韦依依仍然半身在水里,半身俯于溪岸,只见如玉脊背,肩膀微微抽搐,仿佛在啜泣;安莹莹瞪大了两只眼睛,目光茫然,分明已经惊呆;黄紫兰惊得张大了嘴,似乎想发出惊叫,却又似乎已经在无声地惊叫着。

女人真是没用。频死之即,陈星忽然这样想。

但突然间,一个念头跃上心来,这无疑是个能救命并且能让自己立刻强大起来的念头,也不知哪来的气力,他竟在两人的脚即将踏上的刹那,一个滚翻,避开了这致命的一踏。

“等!一等!”他吃力地叫。

“大爷等不及了!”二狗暴叫,又一脚踏下。

“等一等?哦?”小刀伸臂一拦,“看样子他还有话要说,给他个几乎。”俯视陈星,“说!”

“杀人者死,你们……杀了我,……自己也别想……出,出去……”陈星吃力地说着,却望向了黄紫兰。

“你当真以为我们还能出去?”小刀哑然失笑,“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真要能出去的话,再杀上一千个也照样能出去!不能出去的话,就算是救了一千个也依然出不去!”

二狗不耐烦道:“你他妈的和他罗嗦什么?先宰了他再说!”

“忙什么?”小刀好整以暇,不慌不忙,“上他还不容易?”

陈星吃力地摇摇头,“还魂生肌孟婆汤,求生在望,你们,想自绝生路,随你们……”说完话,又是一阵剧烈的喘气。

“有道理。”小刀阴阴地冷笑,“我们正要自绝生路!”露出一脸的嘲讽笑容,缓缓蹲下身去,瘦如板刀的双掌,已经斜斜竖立,只须一击,便可杀了陈星。却露出一副猫捉老鼠的表情,盯着陈星。

陈星犹在望着黄紫兰。

眼前的形势,黄紫兰看得十分清楚。

她能感觉到陈星有话要对她说。从陈星的眼中,能够看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悲壮。这奇异的神韵,不知怎么,竟使她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但也正如许多人在面临着突然到来的可怖场面时虽然已经被骇得神智空茫,却依然不知道闪避而是一步步接近可怖场面一般,在这一刻,黄紫兰的内心深处,已经清楚地知道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悲惨遭遇即将降临,然而她仍是无法控制地走上了地面,走向了生死即将分出的三个人。

“别,别杀人。”她说。

并且已经踏上土地,行向三人。

小刀、二狗呆了呆,绝未料到,此时竟然还会有人来喝止他们。

“什么?你说什么?”二狗忍不住问了一句。

“别……”黄紫兰飞快地跑了两步,赶到近前,“求求你们,别杀他。”她急切地接道:“老大说过,此处是大凶之地,一旦杀了人,就会引起无穷的凶险,使人疲于应付。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如果再杀人……”

小刀冷冷打断:“你在替他说话?”突然掴出一掌,“滚!”

黄紫兰踉跄一下,嘴角立刻流出血液。但她立刻又爬了起来。尚未说话,陈星已经怒吼一声,“住手!——要杀老子就动手!欺辱一个女子算什么好汉?!”怒喝声中,居然从地上坐了起来。

小刀怔怔,再一掌把黄紫兰掴翻,“嗬!老子就是要欺辱她,你怎么样?”二狗飞起一脚,重新踹道陈星。“小子!你居然像个有骨气的人了,很难得呀!”募然返身指着黄紫兰,“滚回去!惹火了老子,连你一块宰!”

“等等!”陈星再次坐起,“我,我要和她……说句话!”

“行啊!就给你个恢复体力的机会,让你死个毫无怨言!”小刀冷笑,一拉二狗,退向一边。

黄紫兰怔怔地坐起,望着陈星,想像不出此刻他还要说什么。但方才那句“住手”,却已使她大为感动。

——或许,在生死危机时,过往同学的情分,依然要强甚于偶然的邂逅?

陈星惨然一笑,“兰兰,我要先走一步了。可是,有句话,却非说不可。”黄紫兰拭去嘴角的血迹,心中突然涌起悲哀,“你说吧。我听着。”

“我们两个,是最先背叛过来的。不像她们,有着堂而皇之的借口。”陈星惨然笑着,指了指韦依依和安莹莹,“所以,即使我们能活着出去,也将面临悲惨的命运。你,知道吗?”

这的确是实情。黄紫兰黯然点头。人世间就是这样。人们注重的往往都是表象而非实质。虽然那些人事实上没有机会背叛,虽然韦依依和安莹莹也同样是背叛,但她的命运无疑是最不幸,只因她的牺牲与她的贡献,却是不为人知、也不为人们原谅的。

陈星的眸中已有了泪容,动情地说道:“最早做出牺牲以挽救大家的,是你。可你,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而我呢?身负着强奸韦依依的恶名,不得不背叛。更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他的面上忽然现出无尽的悲愤之色,大声道:“可你,是否知道,我为什么要打她!——我根本没做那件事情!做那事的,其实是另有其人!”

黄紫兰呆了呆,摇摇头,“我,……不。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是不会相信的。”陈星惨笑着,“是的!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即使我自己,也一直以为那是我!一直到方才!”

他一指犹在啜泣的韦依依,“看到了没有!多出色的表演!谁能指认她其实早就没有哭泣的意思了?——你要知道,任何的事情都可以是幻觉或虚假。唯有男女间做爱的方式是不容置疑的!如果刚才我没有和她……”想了想,终于忍了下来,“——我,我也不敢确信我没有做过!”

“但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那不是我!”

“为什么?”黄紫兰望着几近疯狂的陈星,不知不觉中已经站了起来,已经走向陈星。

“这是一个秘密!”陈星的声音低了下来,“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他的眼中已经流出了眼泪,他的神色似乎已经迷茫。黄紫兰忽然感到很激动。她激动的直想流下泪来。

一个人如果不到了生死存亡时,有些的秘密,是会埋藏于心底一辈子的吧?但在频临死亡时,最想向谁诉说心中的秘密呢?她茫然地流着泪,感动地扶住了陈星,将陈星揽于怀中。

孤寂的人只能够被孤寂者的人理解。如果没有现在的生死危局,如果仍然是在现实的生活中,她的同学、朋友,又有谁能将她作为知心朋友呢?又有谁不从心底的深处畏惧和厌恶她呢?是啊,就像是阿丁,她又比让几乎所有的人都厌恶的阿丁又强到哪里呢?

“这是一个秘密。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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