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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作者:战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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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票递给他。
  
  只见范源进深吸一口气,咬著牙苦苦憋回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用力将旅行支票从我手上抽过去,我想他一定在心里祈祷支票能被他扯破,可惜我放手放得快,没能让他愿望成真。
  
  领头的混混下巴一抬,两个罗喽朝我们走过来,接过那一叠其中一个伸指比比我的手表,我连忙剥下来双手呈上。
  
  这颗劳力士是我到彰化上任前父亲给我的,价值我不清楚,平时也不戴。出国门嘛,总要摆派头,就戴上了,不想一出门就遭劫,合该我跟它情深缘浅,今生无缘。

  领头的看见战利品,咧出一口黄牙,他说话我看不懂,只能用胳膊碰了下范源进的,示意他翻译。
  
  范源进不理我,啊呜咿噎噢的跟他一句来一句去,说了好几分钟,气氛仍然僵持不下。
  
  然後,突然安静了。
  
  「Kaito是他兄弟,我们就这样走了,他对他无法交代。」隔了约莫三、五分钟,范源进硬著脖子转头对我说,脸上绷著煞气:「他要你,跟我,都留下一根手指。哪一根,可以自己选。」

作家的话:
来自後妈的威胁:要留言;要票票;不然要BE罗!!!




第十五回 (听障攻VS双性受)

  
  (十五)
  
  
  
  
  
  手指?我目露疑惑,以为自己听差了。
  
  「手指。」范源进瞄眼我的手指:「给了手指就能走。」
  
  那……要是不给呢?我继续用眼神问。
  
  范源进不答只是看著我,等我下决定。
  
  你呢?我伸出食指,比向他。
  
  他摇摇头,唇线紧闭,眼神也很坚硬。
  
  天啊,地啊,三界诸神啊,祢们谁有空替我把范原进流失的理智补回去啊?我叹了口气,乔正我的助听器,打算往那个领头的再走近些。
  
  才跨出一步,范源进的手臂就横著拦过来。
  
  「你想做什麽?」
  
  谈判,我比。
  
  「你一个……又不会讲日文,怎麽谈!」
  
  你要是愿意,可以帮我,我再比,心里默默给他没出口的那个词记个负点,要是能活著回去,我会好好跟他算总帐。
  
  有个笑话是这样说的,住天堂的不敢跟住地狱的打官司,因为人间最顶尖的律师,每一个死後都下地狱了。
  
  我连主辩都当不上,自然离顶尖远得很;可那四、五年里学得的东西也不是毁了毕业证书,就会自我脑中format掉。
  
  范源进瞪著我深吸浅吐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正在考虑,反正我当前也动弹不得,耗再久我都能等。
  
  提到耗,我有了新发现。
  
  这群混混素质真是高,站这麽久也没人躁动,我初步分析了一会,若有所得,转头望向那个领头朝他比了个大拇指,不管他能不能意会我的称赞,他御下有方毕竟是事实,做人要大方,就要不吝赞美。
  
  「你有病啊!」范源进用力拍掉我的手,眉头又蹙在一块了。
  
  手指要留著,我比比自己的,又比他的。
  
  给我机会,我说唇语。
  
  修理垣内、修改合约花去不少时间,又在这院子被这群人拦著讨手指,时间不经耗,转眼天色就微微翻白,即将天亮。
  
  「玛莉隔壁,拎北真正是欠你的。」第一次听见我未来的爱人飙脏话,我内心的感动,不,感受是很复杂的,心脏里的血用力冲撞心肌,好似要把心跳整个撞乱,直接从胸口撞出个洞,用力跃出来。
  
  「要是还回得去,拎北不干了!」他又握上辛运带的位置,领我迎向吉凶未卜的局面。
  
  领头的看我们走过来,头抽筋似的歪了下,离他最近的那个马上从腰後摸出一把刀来。
  
  范源进先对他说了一番话,然後转头等我。
  
  我也忘了我比的细节,总之我比得落落长,大概的意思是:
  
  大哥,打扰您清眠绝非我意愿,让您一大早就为我站在这里喂蚊子,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兄弟情谊也有分等级的,您跟垣内是过命交情的兄弟,我跟我这个也是不离不弃的交情;垣内设计我是为了利益,我跟他各退一步约也签好了,我只是其中一个厂管事的,整个经营权还在我父亲手里,您要是不让我跟我这个发肤无伤的回去,届时我父亲追究起来跟垣内的东家打起刑事伤害的赔偿官司,您兄弟投进来这麽多的心血与成本恐怕都要白费了。
  
  手语里大拇指最尊,食指次之,中指再次。比兄弟原本只要竖中指就行,我怕流氓头误会我骂他,特意以大拇指的指尖去点中指最上节,范源进看我比出他是我最重要的兄弟,眼波一转,待他再望向我时,不情愿已然少了几分。
  
  流氓头短促笑了声,范源进将他的话比给我看,比得不是很长,整体我也忘了,只记得他唠唠叨叨的说他得上贡给他所属的帮会又要养小弟,既然我戴得起劳力士,就该更大方,给多点。
  
  原来是嫌我们给得不够啊。
  
  该不会要砍我们的手指,原来就是想跟我家里勒索,根本就没想过要放我们走吧?
  
  正当我心底一凉,暗道不好,范源进却用力拉著我,大步向後退!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还没搞清楚局势的变化,眼前已经刀光棍影,一片混战!

作家的话:
还好娃娃们卢到头还是睡了;我也要去睡啦;安




第十六回 (听障攻VS双性受)

  
  (十六)
  
  
  
  
  
  原来是外头又翻墙进来一群人,不发一语的冲上来见人就打。
  
  范源进在公事包与我之间来回看了两趟,还是决定拉我去逃命,到墙边他扎低马步交扣双掌示意我踩上,要我先走。
  
  我当时感觉一般,事後想起才觉出患难见真情的甜,心里总像开了瓶摇过头的香槟,醉人的气泡胀得都要从周身百穴溢出来,不只一次被人说笑得像个傻瓜。
  
  那处会所的格局是日式传统庭园,偏就外墙比一般的都高,目测约有两米,以我身高蹬上去并不难。
  
  我朝范源进摇下头,手搭上墙两三下就骑上墙头。
  
  当我正欲往外跳,回头一看,一截钢条也刚好敲上范源进抬起抵御的左肘,脑筋一阵空白後我也觉得痛了,因为我拿自己的背去捱同件凶器,还是两次。
  
  你他妈的干嘛回去捡?!公事包扔了就扔了证件合约啥的什麽都能补办都能重签就是人命没了就救不回来了!要是我能流利说话我一定要骂背对我被我抱在怀里的这个傻子,可惜我哩哩噜噜抗议地吼了一长串,在场活人里包括最懂我的范源进也一样没能听懂半个字。
  
  「去旁边!」范源进扭腰将我甩到他身後,飞腿踹开拿著那截钢条的手,肘关节同时毫不留情的顶开我。
  
  不得不放开他,因为肚子痛得我挺不直上身,看见钢条飞出去我还是忍痛冲去捡,双手握棒由下往上一棍从打我俩的那个混蛋的耳侧挥过去,他正跟范源进抢公事包来不及回防我,就挨这麽一下,直到械斗结束,他都没再站起来。
  
  「走,快!」这次范源进没有手来拉我了,两个公事包都抓在他的右掌里,奔向院门时他的左手垂在身侧不怎麽动,我怀疑他骨折了。
  
  就算没断,骨头大概也裂出缝了。
  
  「发啥呆?开门啊!」一到院门前他转头就吼我,我也没心情跟他争辩我跑他後边根本还没到好吗,赶紧去拉门上的拉栓,才刚碰著,范源进後面又冲过来一个杀红眼的!
  
  手从栓上滑开,我握住范源进左手的力道让他面露痛楚,等我将他往我身後拉他的痛叫已然忍不住,我脸上离他最近的汗毛都因他痛彻入骨发出的声波而微颤!
  
  还好助听器早在他顶开我的时候掉出耳洞,否则我肯定得被他残害成最重度,连助听器也救我不得。
  
  人还没拉到位,武士刀就到了,我将另一手的钢条迎上去,对方的力道震得我虎口通手骨一阵剧麻,砍出来的火星大簇又灿亮,完全不逊燃得正盛的金钢棒(又名仙女棒)!
  
  我没馀裕多想,另一手也握过来不服输的压回去,对方的刀刃却狡猾的沿著平滑的钢条往下逼,不想手被砍残我只能放弃我的武器,还没喝饱血的刀锋转个角度砍向我的腿,身後的傻子选在这时闪到我身前用力把公事包甩向那柄刀,待刀刃砍进包里又将包甩个半圈暂时咬住刀身,侧著身子抬腿一记旋踢,虽没顺利的让刀离手,也让攻击的速度慢了两拍。
  
  范源进的牵制虽然只有几秒,也够我将门打开了,回头拽住他右腕我满脑子只有逃逃逃赶紧逃,眼睛往前慌乱的寻活路找救兵,根本无心顾及他的情形。
  
  他也够硬气,左手因颠簸痛出他一身汗,背在刚出门那当下给武力刀的刀尖连衣带皮的划破一长道,踢人那脚的皮鞋在某个转角飞离了主人,狼狈成这样他还是不曾缓下逃命的速度,避免引发我更深的焦虑。
  
  不知是我有旺夫命还是他有护夫命,我们没跑出多远就得两个相偕晨跑的中年人搭救,身後擎那柄武士刀追赶的看见我们身边陆续又出现几个路人,不甘愿撤下追杀令都不行,就见他刀尖向下、转身疾走,没几秒就消失在受害者与目击证人们的视线里。
  
  我不清楚救护车来得快不快,没了手表范源进背後的伤口又血流不止,就算仅等一秒,心急如焚的我也觉度秒如日。
  
  住进医院後的头两天,後背的伤更令我痛不欲生,度日如年。
  
  偏头望向邻床那个跟我一样趴病床上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我的视线又在他被子没盖著的各个部位流连忘返。我自认我的运动细胞并不差,小学中学可是每个学期都得优(比甲等更好)的,肌理结构也是能练出肌肉来的那种,我这身肉每个部位都没范源进的大块绝对只因平时懒得动,等我有时间好好的练上一练,肯定不用一年半载就能赶过他。
  
  看什麽?他突然张开眼,用眼神问我。
  
  你的肌肉怎麽来的?我比,懒得去拿一旁柜子上的助听器,反正范源进的唇语我很熟。
  
  我习惯穿有口袋的上衣,把助听器绳圈另一端的夹子夹在口袋上,尽量让它掉出耳洞後能直接入袋,所以我十几年来用过的四个助听器都还在,包括带来日本的这个。
  
  「……吊砖头练的。」简短的解释,合起的双眼,一说完就把头偏向另一侧,显然不想跟我讨论这话题。

作家的话:
有时;出门在外过夜点五神马的很方便;不用传mail box不用带小笔电;能省不少事




第十七回 (听障攻VS双性受)

  
  (十七)
  
  
  
  
  
  挑蒜头练的?
  
  怎麽个练法?
  
  我知道中台湾一带物产丰隆,大蒜也是其中大宗,跟谷子一样得烘乾或晒乾,蒜农装袋後得扛上扛下的送上货车搬进仓库,或是运到市场去大批小卖。
  
  蒜头虽不像谷子有绒毛,可那气味啊,难道不嫌重又臭?
  
  范源进一边脸贴著枕头,嘴皮动的幅度又小,我读不准。
  
  这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他不想说就算了,偏生我从小就是好奇宝宝,对热衷的人事物总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自然不肯轻易放他干休。
  
  忍著背痛下床,我坐到另一边床沿拿手在他面前晃,看他刻意不睁眼不想搭理我,想摸他想得要死的手指便自作主张的偷摸他眉毛,玩起那两扇不算很长但很浓密的睫毛。
  
  他抬起右手挥开我的手,还是不睁眼,上石膏的左手手指头微微动了动。
  
  跟我说话,跟我说话,跟我说话。我拉过他右手,在他手心一笔一划慢慢写,四个字写过一回又一回,他小力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就放任我,但也不愿睁眼看我,整个人感觉有些消沉。
  
  自他被包扎好推进病房睡过十五个小时醒来後,他的态度就一直是这样。虽然没有完全不理我,但还是看得出来,他在逃避我。
  
  他在排斥我。
  
  我很庆幸我是他老板,我的观察告诉我他好像很重视这份工作……的薪水,否则他现在可能连跟我一个病房都不肯,更别说还会零星的跟我聊两句,应付应付我。
  
  「挑、砖、头。」夸大嘴型,一字一顿的再说一次,眼皮还是闭著。

  写了n次,总算理我了。
  
  为什麽?我继续写。
  
  「我家的行业。」
  
  建筑?
  
  「我爸是工头。」
  
  你去工地帮过忙?
  
  「是。」
  
  期间?
  
  「有空就去。」
  
  你很久没去了?
  
  「……对。」连假日都陪我上免钱班,确实没空回家帮忙。
  
  我越想越乐,又不好表现在面上,大拇指一下又一下地抚过他薄茧未褪尽的整个掌面,没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举动带著怜惜,含著眷恋。
  
  他却感受到了,用力一抽,把我的乐趣给抽走了。
  
  没戴助听器我不可能听得见自己的叹息,可在他又将脸转向另一边时,我真的将自己的叹气声听得一清二楚。
  
  没他辄了,我无奈地想,忍著背痛我俯身将嘴贴在他耳边,开始以气声与他沟通。
  
  (说话,说话,说话……)两个字,不停的repeat,我绝不承认我在讨饶。
  
  直到现在,对於我跟他的第一次同床我还是认为我没错,坚定得一如神父於他的天父,乩童於他的神尊。
  
  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宿命的搓合,他跟我,入局後,都没有逃开的机率。
  
  他被我扰烦了,抬手用右掌抵住我的脸,将我推开。
  
  我趁机抓紧他的手,将他的掌面贴著我的脸,微蹭。
  
  他总算睁开眼,却是蕴满恼怒,我像被点了穴道,不由自主的停下一切动作。
  
  「我要辞职。」他的表情有点冷,看我愣愣的好似没听懂,便加字再重覆:「我决定好了,我要辞职。」
  
  「为、什……麽?」他又要抽回他的手,我不让,在一起後据他说,当时我的眼神就跟许多残疾人士被嫌弃时的反应一样,用倔强的自尊掩著脆弱的悲伤。
  
  我那时不知道他闭紧唇不再答,只是不想过度刺激我,还以为他现在这样肯定是不满意我的表现,想对我始乱终弃!
  
  不能怪我当时胡思乱想,我难得喜欢一个人,对他还在性头、不、兴头上,一天多来讨他欢心讨不得的我不只一次试探他是否想起乱性的片段,他都拒绝回应,不肯回答。
  
  我突然觉得很气愤,也很委屈。
  
  跪在床下伸出双手捧起他的脸,不顾他戒备又惊讶的眼神,头一偏就将我的嘴凑上他的,执拗的忍受他右手推拒的力道,直到整个背筋都痛得抽搐了,我才退开。
  
  顺推力跌坐在地的我暂时站不起来,不是因为背痛,而是心痛。
  
  被心仪的人用鄙夷的眼神瞪著,谁能不心痛?
  
  这是我跟他的初吻,结束在我父亲偕母亲开门进来的两分钟前。

作家的话:
後妈表示要票票要留言;否则要多虐几回罗




第十八回 (听障攻VS双性受)

  
  (十八)
  
  
  
  
  
  直到三天後坐上飞机,出院前,范源进跟我仍是一个病房,却不再有独处的机会。
  
  我跟范源进的护照都放公事包,他回头捱的背上那一刀总算捱得值得,让我俩有护照可以先押给医院,争取到及时的治疗与安顿。
  
  他的公事包虽然被砍破了,放暗袋的护照倒还完整无缺。现在想想,我这辈子看我家境看我能考上第一学府就知道,我的时运一直都是中偏上的,他从被我碰过之後也跟著开始走运,连他自己都嫌弃的身体都有人当宝牵挂著爱护著,所以我有旺夫运这点是无庸置疑的,也就他不识货,还要抗拒还要考虑的,直蹉跎了不少光阴才答应跟我在一起。
  
  
  刚到医院那时,范源进的意识还很清楚,进到急诊室护士一靠过来,他第一件事就是借电话问我家里号码,连络我家赶紧派人来处理善後。我本就想母亲来的机率最高,但领她来的不是大姊或姊夫而是父亲,这就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
  
  父亲是家乡那个小地方的大红人,成天忙工作忙开会,忙应酬忙投资,忙著陪他外边的美妾,我在彰化大半年,他也才来看过我一回。
  
  看他扶我上床,嘉奖恭敬回他话的范源进几句又被护士催去办住院缴欠费,回来又带著前来关心的驻日代表处官员,送走官员了又找商店买营养品买水果提了一大堆袋子进病房……略懂日语的父亲爱耍派头,这回竟意外的没带助理来跑腿,三天里所有要办的事都他干,我看著看著越看越觉得不对,好似嗅到一丝不寻常。
  
  母亲对父亲一向敬而重之,这回赴日接我回家表情却格外的淡漠,每天差遣父亲的次数是我有生以来看过最频繁的,不拿正眼看他的态度也是我毕生仅见的。
  
  双亲之间肯定出了大事,这事大到擅长隐忍的母亲都吞忍不下,有了这对怨偶夹在我与范源进之间我不得不分心,不得不与他保持应有的距离,所幸父亲的老花眼成了及时雨,将人暂时绑牢我身边。
  
  事情是这样的,缴费回来父亲拿单据给范源进,要他帮忙确认医院收取的高额费用有没有多收,就这样解决了范源进的辞职问题。
  
  因为母亲的不放心,我回台湾又被她留家当猪养了三天,直到祖母又孩子气的引走她的注意力,我才能重获自由销假上班。
  
  回去後,我也不提,等不来范源进的辞职信,我比中了爱国奖劵还开心,只差没表现在脸上而已。
  
  善心的范先生会不提,当然跟这份工作的薪水有直接关联,除了他想还我医药费,还有一群他故乡的孩子们,等著他每个月给吃饭钱。
  
  1980年代,台湾的建筑业非常的景气,从业者就算只是个包工头都能赚不少钱。他家的家境没我家好,但也是贫穷山区的一方富豪,他需要薪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南投某家偏远国小的营养午餐费。
  
  不想跟家里拿钱,想接父亲的担子父亲又不肯,范老爸只希望大学毕业的独子能去坐办公桌、当工作体面成天穿西装打领带的菁英,不欢迎他回去搞脏双手做土水。所以范源进只能离开伊甸找份薪水最高的正职,以时间换取金钱,完成他许给那家国小的小二孩子们长达四年的承诺。
  
  当然彼时,我是不知道这些的,我只知道我每天早上看见他进办公室,就算他只是木著脸瞄我一眼,连丝笑容都吝於施舍,我都觉得身心安定。
  
  他不在办公室,不敢躁进的我偶尔会去拎他椅背上的外套蒙脸闻一会,只消这样,被他冷待的委屈就会消散大半,我又有能量能对他笑得像太阳。
  
  我已经被他的费洛蒙搞得不像我自己,可我却觉得甘之如饴。
  
  是谁说恋爱中的人再精明都会变得像傻瓜的?这人值得当我的偶像,请知情者告诉我,我得去找偶像签个名,顺便吐吐苦水什麽的,毕竟知音难寻啊。
  
  原以为得滴水穿石,我要单恋很久很久,范源进才能接受我的心意。怎料到月老虽老,性子却还急得跟小夥子似的,没多久又将我跟他捆一起,抛上床。

作家的话:
看吧;一万多变一千多;有哪个亲妈像战战这麽好的;这样就虐完一个阶段?
下回又要上肉末了。。。。。。




第十九回 慎 (听障攻VS双性受)

  
  
  (十九)
  
  
  
  
  
  只不过,捆上我俩腰身的是救难队的绳索;被先後抛上的两张床,是直升机上的行军床。
  
  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范源进左手的石膏才拆下三个多月,就在他驾车往返中横,同我一道去花莲与几户农家谈妥收购池上米的相关事宜并签下合约,在回程途经天祥附近的长春祠时,我们遇上了规模不小的山崩。
  
  落石当时像超巨型的冰雹雨,一大片一半片的往路面砸,间隔只有几秒。我们的车被砸到的当下刚通过长春祠不久,离连基座都崩损的祠堂约二至三公里,双向道路离祠堂比较近一些的前前後後,都有几辆车被砸扁掩埋,跟那些被困在车里生死未卜的人们比起来,我们的损失很幸运的只有这辆被砸中後座与後车厢、车体结构整个走样的Volvo LCP2000。
  
  「还有人活著,我们必须救人。」范源进与我先後踹开变形的车门,钻出车子後他听见人类的呼号,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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