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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爱by蓝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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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副惬意的模样,我有点不舒服。毒鬼跟赌鬼是我最嫌恶的两种人,弄得倾家荡产,卖妻卖子。。。。。。
太阳穴跳了一下,我突然有些怪异的感觉,瞬间想到什么。
「童爷,谢家来的那个人。。。。。。」
「嗯?」
「是不是叫舒念?」
童善和气地看着我,「你知道的不少嘛。」
我识相地笑笑,「谢炎跟他那个助理有点不清不楚,我也是恰巧知道。」
童善懒懒「唔」了一声,重新闭上眼。
「童爷,」我憋不住,还是叫了他一声,「要是放心,让我去看着他吧。那些人办事粗糙,碰坏了他哪里,我们都不好交代。」
到了地方,我就有点后悔自己干嘛要主动要求做这种三流的低等差事。
关人的是废弃的旧仓库,我讨厌这种荒凉的寒酸味道,但不得不进去。为了小心起见,还得往脸上戴个可笑的狰狞面具,唱戏似的。
门打开的声音很响,里面那人瑟缩了一下。
他双手被反绑,连脚也捆着,眼睛蒙住了,嘴巴还塞着东西。真是被囚禁到牙齿。
原本看守得快打瞌睡的小混混被我叫出去了,门也重新落下。我静静站着看了他一会儿,有种微妙的解恨感。他也有令天。
看得出来他很害怕。我走过去的时候恶作剧地故意加大脚步声,但不说话。
那人看不见,只听得见声音,努力想辨认我的位置,惊恐万状。我在他面前蹲下来,慢条斯理解开他脚上的绳子。还来不及吓他,他就猛然踢了我一脚。
我猝不及防下巴挨了一下,还真有些眼冒金星。
在我恼羞成怒地揉着下巴的时候,他已经挣扎着站起来,跑了两步。
我倒也不急。尽管跑好了,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果然他一会儿就茫然了,蒙着眼,方向感几乎完全散失,但还是踉踉跄跄地挣扎。
我这才注意到他右腿有点跛,平时走路还好,跑起来就分外明显。
就这样一个瘸子,脸上还有疤。我却输给他。
后脑的血管又开始突突跳,我两步上前,抓小鸡一般拎住他,把他狠狠摁在地上。
舒念在我手下拼命挣扎,弄得衣服凌乱。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把就将他的裤子扯了下来。
笑死人了,我怎么可能对这种老男人有兴趣,但我倒是想知道他有什么好。
他究竟,是比我强在哪里?
男人嘴里含糊地发出声音,挣扎得很厉害。说实在的,我一点性趣也没,我享受的就是他这种狼狈和恐惧。所以我放慢速度,抓着他的脚踝,慢慢把他裤子往下剥。
右腿上居然还有辅助器,真扫兴。不知道柯洛对着这个还怎么能硬得起来。
他左边小腿也不完美。上面有烫伤的疤,鲜明的两块,对称的古怪形状。
是什么东西,才能留下这样的疤。
我顿时停了手,就着按紧的姿势,盯着他,突然有点头晕。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八岁了,只是太瘦小,看起来六岁都不到。我常常要烧火做饭,这方面我是很能干的。台上的大锅里稀粥在咕噜咕噜响,我坐在小凳子上往里面一点点加稻草和干花生藤。
花生藤上总有那么几个没摘干净的干瘪小花生,在火里烧着烧着就发出爆裂的声音。把它们夹出来,就可以剥着吃,虽然都是被虫蛀了的,也有点香味。
弟弟摇摇晃晃走过来,看了半晌,也要伸手过来拿。
「不行,走开,这个是我的。」反正他也没几个牙,根本咬不开,白白浪费粮食。
「走开走开。」我拿烧火的钳子,一张一合地吓唬他。
弟弟咿咿呀呀地,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似的,只张大眼睛看着我。
我力气没控制好,烧火钳真的夹在他小腿上。皮肉灼伤的味道跟青烟一起冒出来,在他放声大哭之前我就已经吓傻了。
从那以后有什么吃的我都尽量省着给他。我为了几个花生用烧火钳烫伤了三岁的弟弟,让他疼得哭了十几天,腿上吓人的两块疤。我也觉得我欠了他的,要用很多来还。
耳边是自己怦怦的、雷鸣般的心跳声,好像响在耳膜上.我脑子突然有点胀,手上猛然揪紧他的领子,把他提起来,「你是谁?」
男人的遮眼布被我扯下,嘴里里的束西也被我粗鲁地掏出来。我的面具一定很凶狠,他吓得呆了一下。
「你是谁!」
没等他作出反应,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我知道事情不对,这是他们在示意我赶快离开。但舒念还在我手里,那张和我相似的脸就在我眼前。血都往头上冲,我很不甘心,青筋都暴起来了,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忍不住用力掐住他的脖子,「你说啊!」
说了我就可以走了。为什么不回答我!
告诉我,长得像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那些疤也只是巧合。我唯一的亲人,他早就死了。
我粗暴地摇晃他,手上的力气已经失去控制,简直快把他掐死了。
头顶上有奇怪的声音,抬头看去,残旧的仓库顶上有块铁皮摇晃不定,在我看它的瞬间,那一点点连的地方终于断了。
我不知道怎么想的,也可能什么都没想,本能粗鲁地把男人推开了。
而后只听到闷响,头上被狠狠撞了一下,眼前一黑,幸而慢慢视野又清晰起来。头顶火辣辣地麻痹着,过了很久才有痛感,湿润的感觉,大概是流血了,但我还能站着,虽然不稳,但应该没什么事。
只是门被从外面拉开的时候,我的反应还是很迟钝,看得清来人和他脸上杀气腾腾的表情,但动弹不得。
柯洛一脚踢过来的时候我没能避开,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他头受伤了,」痛得弯着腰的时候听见那个男人惊慌地喊:「快叫救护车!」
这人真是瞎好心。我讨厌他,早知道不如就砸死他。
「我杀了他!」从柯洛的声音听得出他快疯了,舒念衣裳不整受辱的模样更是会令他发狂。所以我肚子上又狠狠挨了两脚。
胃里一阵翻腾,我瞬间蜷起来,额头死死顶着地面,闭紧嘴巴没出声。
「柯洛,你别这样!」
脸上狰狞的面具被扯下来,四周一片安静。过了一会儿,我才听到面具被重重扔在地板上,而后一脚踩裂的声音。
笑死人了。有比我更烂的配角吗?
我活该。
11
房间里很安静,我用力吸了口气,手有些抖。
他们把舒念送到别墅,这里清净,好让那惊魂未定的男人休养生息。我也顺道被带过来。
头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不再流血,这要多亏柯洛还肯带我去医院的仁心。虽然那是送舒念去检查确保周全,顺便捎上我罢了。
肚子很不舒服,但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五脏六腑再怎么难受,好歹都还在原位呢,总比被掏出来强吧。
起码比起可能会有的命运,身上这点痛不过是小菜一碟。
我定了定神,尽量镇定下来,感觉有些说不准。
事态没那么糟也说不定。被扔进来的时候是很粗鲁,但这不是什么囚室,普通的书房罢了,柜子里还有酒;门外的确有人看着,但柯洛甚至没把我五花大绑,我可以在屋子里自由走动。
头在一胀一胀地跳着痛,滋味很不好受,心里慌慌的没个底,坐了一会儿就觉得冷汗顺着额角滴下来。
我口干舌燥,索性去打开柜子,按年分挑了瓶酒,杯子也是现成的,便自斟自饮地喝起来。
一来是稳稳心神,二来,若真碰到什么倒霉事,我好歹也先让自己喝点好的再上路啊。
门被推开了,高大的青年往里走了两步,便睁大眼睛。
「你。。。。。。」
他大概没想到我死到临头还会在这里厚颜无耻地喝陆风的收藏,一下就皱起眉头。
「我需要一个解释。」
「好。」幸好还有给我解释的机会。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强暴他。」我答得很快。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当内奸?你在替谁做事?」
我心里猛地沉了一下,没吭声。
「陆叔叔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小念又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你要这么对他们?」
「他们是没有。那你呢?你敢说你对我没有半点亏欠的地方?」
柯洛愣了愣,「那你何不直接冲我来?」
我怎能说得出「不舍得」这种笑死人的台词,只有双手一摊,干脆利落道:「好,这回是我错了。」
柯洛冷冷地瞪着我,我只觉得背上发凉,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希望他最好一心一意都在舒念身上,无暇分身,看都别看我一眼。
「公司的事,我会向陆风请罪,我等他发落,你别插手。舒念的事,这回是我错在先,我向他道歉。但看在他毫发无伤的分上,」我顿了一下,笑了笑,「还有我们这些年的。。。。。。交情。」
柯洛看着我。
我倒了杯酒,递向他,低声下气:「就当LEE叔求你。放我一马,我们言和吧。」
柯洛看了我一会儿,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终于接过我手里的杯子。
瞬间我有种难以置信的轻松,但下一刻整杯酒就泼在我脸上。
我半天没回过神来,酒还顺着下巴往下滴,听得有人在外面敲门。
「进来。」
门口模糊的一个影子,「柯少爷,谢家的人来了,说人要交给他们。」
柯洛看了我一眼,转过头,「你告诉他,人是我抓到的,自然归我处置。」
「但是他们非常坚持。。。。。。」
「你让谢炎放心,我会收拾的。」
我一颗心都沉下去了。
我可以想象得出他对我有多么仇大恨深,但至于要如何「收拾」,还是没法估量。
屋里再次变得静悄悄地,只听得见我粗重的呼吸声。
很快敲门声又响了,显然谢家那边不亲自「收拾」我是不会善罢罢休。
「柯少爷,您还是亲自。。。。。。」
柯洛皱着眉,转身的时候脸上是酷似陆风的阴霾。
他一出去就从外面锁上门,那「喀哒」一声更是听得我全身都冷了。
谢炎多半是要把我大卸八块才解恨。至于柯洛,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牙齿都有些作响。我承认我怕死,而且现在事情这样不清不楚的,叫我怎么能甘心。何况他们未必会给我一个痛快。
趁那两人在为由谁来处理我而争论,我站起来,从窗边往下看。
太庆幸了,只是三楼而已,欧式古风的窗户原本便于贵妇们迎接勇敢的情人们,现在则方便我逃命。
整个人在窗外,一只脚还在费力地要够到落脚之处的时候,已经听到门外有人对话的声音。
我心口怦怦跳起来。
一旦他们发现房间里没人,我就算来得及到达地面,也休想跑得掉了。
一踩上二楼窗台,我不再磨蹭,直接跳了下去。
落地时微微一蹲,除了脚上有些痛之外,倒是连脚踝也没扭到。年轻时候摸爬滚打出来的,老了总算没变得太笨。
这别墅真是大得变态,走了那么漫长一段鹅卵石路,我简直要死心地以为已经被发现了。
但出大门的时候居然没被阻挡,门口警卫甚至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对,看也不看就放行。
我连庆幸的时间都没有,不敢耽搁,忙急行而去。
我狼狈不堪地躲了几天,过得一塌糊涂。
公寓自然是不敢回去的了,幸好还有放在加的地方应急现金和提款卡可以用,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派上用场,不免要连连骂自己晦气。
我后悔自己的优柔寡断。当初何必管那个男人的闲事,结果现在等于同时得罪谢家和陆家。
钱我倒没有很缺,但总这么躲下去不是办法。我成天跟只耗子一样四处躲藏逃窜,为了安全,吃、睡都只能往穷酸破烂的地方去,见到个面熟的人都得扭头走。
T城暂时是待不下去,我无疑只能先换个地方避避风头,等那两家的火气下去了再说。
而要跑路没那么容易,我不敢回公寓,很多东西都拿不了,思来想去只能靠童善,好歹他是那两家的敌人而不是朋友,何况他还有一大笔钱没付给我。
童善倒也算义气,给他打完电话后才半个钟头,就有车来接我。
我不是对童善没有防心,只是我被逮住,对他没好处。
童善虽然从没亲自露过面,但显然这回被抓住把柄的人不止我一介,迟早也会算到他头上,他想撇得干净没那么容易。就算把我么灭了口,他也巴结不了那两家。
既然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他倒还不如帮帮我,以后自然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大概我这回是赌对了。童善对我颇礼貌客气,安排了一个安稳的地方给我待着,也答应我帮我弄新的证件护照。
我不想搞到逃亡那么夸张。但从他们转给我的消息里我也知道柯洛在到处找我,挖地三尺也要把我翻出来一般。
谢炎都已经放弃,回S城了,他还这么不依不挠地追踪我。
何必呢?他真的就这么恨我?
哪怕是条狗,被打得满街跑了,他也该起些怜惜之心吧。
还是说,我从一开始,就根本不能对柯洛有所期待?
「童爷,你找我?」
「啊哟,来坐来坐,唱两杯。」童善笑咪咪地招呼我。
「是不是护照到了?」
「先别急,来坐来坐。年轻人要有耐性嘛。」
要对这老东西摇尾乞怜,混到这分上,我不是一般的背。我憋着气坐下来。都好几天过去了,我还是没拿到需要的护照,心里不觉得别扭那是假的。
「童爷,说实话,那些东西没这么难办吧?」
「怎么,你是对我不放心?」童善笑嘻嘻地,「你也知道的嘛,外面找你找得都快翻天了。」
我没作声。有时候真会有冲动回去找柯洛,对着他的脸问他到底要把我怎么样才解恨。千刀万剐,十大酷刑?
我们有过的那些,对他来说,连一点点怜悯的分量也够不上?
胸中憋闷,我一口喝干童善倒给我的酒。
刚想喝第二杯,杯子却从我手里落下去,在地上碰得粉碎。我迟钝地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昏昏沉沉。
该死的。
「你可不要怪我。」童善的和蔼笑脸和声音都变得模糊又遥远,「实在是陆家逼得紧哪。不把你交出去,我日子也不好过,大家都不容易。。。。。。」
王八蛋。
这老东西真混帐。
但那个小鬼才是真的混帐。
好像只是睡了一觉,我从噩梦里醒过来,一睁眼,意料之中地看见柯洛的脸。
「LEE叔。」
这回死定了。
我索性悠闲地「嗯」,应了他一声。
到这分上,我是不会再求他了。没意思。
只是不知怎么的有些伤感。这就是我的下场?妈的。
柯洛看了我一会儿,「你瘦了。」
我笑了。过街老鼠哪只不是皮包骨头。
不会是想把我养肥了再炖着吃了吧?
「你回来了就好。」
嗯?好什么?
「你做内奸的事,我没有告诉陆叔叔。」
我有些意外,等着他的下文。
「所以你可以回来公司上班,我不追究。」
真是惊人的大方。我从床上慢慢坐起来。
我非常吃惊,但没有感激之情,甚至觉得根本不可信。
前一秒还想着狠狠「收拾」我的人,突然却要跟我尽弃前嫌。泼在我脸上那杯酒,近日来无休止的追踪,难道是我的错觉?
「但有条件。」
「什么?」
「你要向舒念道歉。」
「还有?」
「以后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我有点想笑,这未免太简单了,舒念的魅力果然是无穷大。但想了一想,又摇摇头,「我做不到。」
柯洛皱起眉毛望着我,「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他?」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也对畏畏缩缩、贪生怕死的日子厌倦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要是不放心,干脆把我一枪解决了不是更方便?」
柯洛没再说话。我原本以为他会发作,最起码给我点脸色瞧瞧。但他一声不响,只那么用黑眼睛看着我。
有些伤心的神色。
过了半晌,他才垂下眼睛,「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之后柯洛真的没有再为难我,只是丢下我不管,也没有丝毫囚禁和束缚。越是这样,越是让我怀疑他那种不动声色,甚至觉得,搞不好我时日无多了。
既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那有些事情是一定要抓紧时间做的。我去了S城。
虽说谢炎已经不再发狂,收回了对我的缉杀令,但我也不能明目张胆在他们眼皮底下晃。
我只远远跟着那个又笨又讨厌的男人,看他下班,进书店,磨磨蹭蹭挑食谱.然后进超市,买东西,绕了三圈才选了小半车,还多事地帮着把水产区跳出来的草鱼抓回去,而后出来开车,回家,上楼。
我看他跟我相似的脸,似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明明以前还那么小那么弱,现在都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他大概,确实是过着还不错的日子,
其实我也不确定。只凭腿上的疤和脸上隐约的相似,就认定那人是我弟弟……我还没自作多情到那种地步。
不做DNA检测,我什么也不相信。
我讲科学。
但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想看看他。
跟了半天,估计那男人是不会再出门来了,我也腰酸背痛,正想打道回府,掏根烟出来抽了解乏,却听得有人在耳边生硬道:「你又想对他做什么?」
我烟差点都掉了,转头只见柯洛皱眉看着我。
我定了定神,用力抽口烟,悠闲地,「怎么,我看看都不行?难道他是你家的?」
柯洛面露无奈,「你就不能让他清净点吗?他身体不好,别再骚扰他。」
他那种爱之入骨的神色,不论怎么掩饰都那么明显。
我笑了,「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我改变主意了,他是我喜欢的那一型。」才怪。
柯洛脸色难看到最高点,似乎有些发抖,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了句:「你太让人失望了。」
暮色里他年轻的背影终于慢慢消失了。
我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嘴贱,究竟是想要他不痛快,还是要我自己不痛快?
我躲在路边抽了会儿烟,决定再打电话给童善。要么就让我当一个彻底的坏人;这么不上不下卡着,我难受。
「小纹?怎么是你。童爷在吗?」
接电话的是童善身连最受宠的一个女人。她虽然脾气被宠得坏了,无法无天,心地倒是不差,也挺喜欢我。
「他在开会呢。」
「等他出来,让他给我个电话。」
「LEE,」她有些犹豫,声音也变得低了,「你别回来了。」
「怎么?」
「等一下,」听声音,她似乎是换了一个地方跟我说话:「童爷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哈哈笑,「这我知道。不然也不会被陆家一逼,就把我丢出来了。」
「不是那样。你一来,他就打算要杀了你的。」
我背上蓦然一凉,一时说不出话。
「不知怎么的被人知道了,陆家的人就找他谈判,磨了好几天。他拿你的命可换了不少好处。」
「。。。。。。」
「陆家答应不追究这次的事了,他才没对你下手。你活着回去就算不容易了,少再自以为聪明。」
「。。。。。。」
「你自己小心点吧。」
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挂断的,我脑子一跳一跳地痛,只能不停用手按着头。
烟已经抽了半盒,口干舌燥,呼吸都觉得鼻腔生疼。
我突然想起,他那天上了书房的门锁,说不定是故意的。
不然他们怎么会那么久都还进不来,那么轻易就让我逃掉了呢。
也许他是真的不想把我交给谢家。
也许他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
只是这些,恐怕我再也没机会知道了。
我一遍遍打柯洛的手机,他根本不接,最后干脆关机了。
我突然觉得很害怕。
我本来以为自己除了死什么都不怕了。
我碰运气地拨打他家里的电话。长音响了两遍之后就接通了,是程亦辰。
「你好,我找柯洛。」
「啊,真巧,他刚下飞机呢,你稍等一下,」而后就听到程亦辰叫他的声音:「小洛,你LEE叔电话。」
柯洛再怎么不情愿,不会好意思让程亦辰等着。
听见话筒移到他手里的窸窣响声,我站直了一下,心脏怦怦跳。然而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柯洛的声音。
隐约有家居拖鞋远去的动静,想必是程亦辰已经走开了。
我清清嗓子,正准备开口,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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