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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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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妇人笑着端着馄饨面走过来时,看到了坐在彭怀旁边的何信,有点惊讶。
    彭怀这孩子在初中时打架,被人打得几乎只剩下半条人命。在他们学校当校医的老头子把他捡了回来当徒弟。一开始,彭怀死活不愿意,后来老头子说,你打架总得想知道敌人的致命缺点在哪吧。彭怀往外踏的脚步,又退了回来,背对着他们,咬牙切齿地说,“算你狠!”
    后来彭怀便天天傍晚放学过来给老头子跑腿。这一跑就是初中整整三年。三年期间,老妇人从来没见过彭怀带过朋友过来。哪怕只是来这里逛街吃东西经过时打声招呼的同学也没有。
    早上早早地一个人踩着自行车过来,臭着脸帮忙搬桌子椅子。傍晚却总是坚持等到店打烊才独自离开。从认识到现在,这孩子给老妇人的印象似乎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现在终于不再是独自一人地来了,怕是十分重要的朋友吧。
    老妇人眯起眼,微笑了起来,问,“这是小怀的朋友吧?要什么?”
    彭怀马上就不满了,跳起来嚷嚷大叫,“只是刚好同路过来的人!”
    老妇人笑眯眯地看着何信,何信依然安静地坐在那里,抬头对老妇人道,“跟他的一样。”
    老妇人微笑着点点头,转身给何信煮混沌。两人吃过了早餐,不出意外,彭怀带何信到了轮滑广场。彭怀趁着初中毕业的暑假到工厂里打工,赚了一千五。到底是个学生,总想要那些拉风的奢侈品。彭怀已经算是很好的榜样了,至少,他想要的东西都是用自己双手挣回来的。他把这份钱划分成两份,一份用来买了辆山地自行车,一份用来买了这双轮滑鞋。
    何信不会玩轮滑,像往常彭怀打篮球一样自己一个人坐在一边发呆。也许因为放着何信无聊在一边,又或许只是今天没心情玩。彭怀一个人在广场里滑了会儿就觉得没什么劲。滑到何信前,一屁股就坐在了何信旁边的位置上。双臂张开横搭在椅背上,仰着头,看着天空发呆。
    何信转头看着彭怀,“怎么不玩了?”
    “没劲儿。”
    “哦。”
    过了会儿,彭怀霸道地说,“喂,新年的时候,你给我买双轮滑鞋回来!”
    “我不会滑。”
    “这东西有多难,看着就会了。”
    何信想了想,点点道,“好。”
    之后,两人便没更多的话了。何信在想,怎么自己就跟彭怀成了朋友的?明明没有共同的话题,兴趣爱好也不一样。
    原本,一开始彭怀说“何信,我要追你”的时候,以为彭怀在向自己下挑战,也是热爱长跑的人。后来,相处久了才知道,尽管彭怀体育细胞的确很好,可是相比长跑这种考人耐力的运动,彭怀更喜欢充满爆发力与冲击的运动。两人在运动界里,兴趣爱好也算是一文一武,互不相搭。偏偏这样的两个人却走在一块了。
    也许,何信只是单纯地喜欢在彭怀的身上总能闻到秋天的味道的缘故。所以,尽管没有相同的爱好,尽管相处时只有沉默,何信始终紧紧地跟随着彭怀。
    太阳从云层里露出了一角,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让人昏昏欲睡。何信的眼皮在往下沉的时候,彭怀的声音从旁边轻轻地传了过来,
    “何信,我不想读书了。”
    何信一愣,从朦胧中惊醒了过来。彭怀脸上了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仿佛在说着无关痛痒的事。
    他们才16岁,是青春里最张狂的年纪。所有的人在这个年纪里都应该在一个名叫学校的地方大声地嬉闹。叛逆地把学校条条框框的规矩像打游戏一样,一条一条地攻破,然后被责骂记大过受惩罚,最后还是得到原谅,顺利地毕业。每个人16岁的青春都应该是这样的。肆意地放飞纯真的自己去成长。
    不读书这个词意味着怎么样的未来他们谁也说不清楚,思想里只是根深蒂固地扎着一个念头,不能不读书。至于后果是什么,没有人能答得上来。他们只知道,不读书,不好。
    过了很久,何信看着前方一排一排层层相叠的房屋顶说,“不可以。”
    风吹过,带着广场新建的照明灯柱那油漆的味道。那是彭怀第一次听见何信说不。他以为何信一辈子就只会点头说好。
    也许只是阳光正好,身体暖呼呼的。
    彭怀刷地站了起来,踩着轮滑飞快地向前奔跑。唇角无声的弧度泄露了谁的窃喜,“老子听你一回。”
    其实,何信是知道的,彭怀的家庭经济根本不允许他读书。明明这些无可改变、自己也没能力去帮助的事实他都是知道的,可是嘴巴却偏偏任性地说不可以。
    何信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两人一旦没有了学校这个笼子的羁绊,那么他跟彭怀将会永远地形成两条平衡线。尽管在同一个城市,呼吸同一片天空的氧气,甚至见了面,两人都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所以,何信狠狠地自私了一回。

  ☆、九、离别与相遇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九、离别与相遇  
         
       何信的家很简朴,一张长木凳靠着墙,长凳两米半外米正对着一台旧式彩色电视机。饭厅很小,就摆着一张圆桌,围着四张凳子。虽然小而简单,但还算干净整洁。
    何信带着彭怀进了房间。何信的房间更不用多说,就一张单人床,对着窗口有一张书桌用来写字做作业,书桌旁有一个三层的小书柜。书柜里的课外书并不多,都是些从小到大课本。彭怀东张西望的,何信从厅里搬来了一张木凳,招呼彭怀坐。
    彭怀也没客气,一屁股就坐上去了。何信在一边那作业,彭怀就随手拿起旁边书柜里的一本书。是何信小学四年级的数学书。随手翻了几页,里面的课后练习题填满了答案。
    “靠,你还挺用功。”
    何信看了眼彭怀手里的书,继而又转头从书包里拿课本出来,说,“还好。”继而便把拿出来的数学练习题放到彭怀面前,道,“你做这个。”
    彭怀看也没看,打着哈欠,背往后惬意地靠着,“你做完给我解释过程就行了。”
    何信没理他,直接翻开了函数那页丢给彭怀,然后,坐下来做起了英语练习题。房间里静悄悄的,笔尖与纸张相互摩擦的声音细细地从身侧传来。彭怀靠着椅背,双手横搭在上面,侧头盯着何信低头做作业的脸不知在想什么。
    何信依然在写着字,“快做。”
    彭怀撇撇嘴角,还真拿起了书桌上的签字笔。一手托着下巴垂眉看着桌子上的练习本,一手在转着笔。黑色的签字笔在彭怀的手上灵活地转动着。像有生命一般,肆意游走在每个指间。
    两人一直没说话,直到何信回头的时候就只看到彭怀向后仰的脑袋,人早就睡翻了过去。何信站起身,刚想弄醒彭怀,屋外就传来了开门声。何信看了眼睡死了的彭怀,最终还是没把他给弄醒。出了房间,就看到父母亲拎着一大袋菜回来。
    何信上前帮忙拿进厨房。何母说今天是好日子,所以特意买多点菜庆祝。何信没问为什么,只是点点头示意听着。反正大家都平安无事就是好日子。
    帮忙完,何信就往房里走。可是刚要打开房门,何国强就从后面走上来叫住了何信,“小信。”
    何信转过头看着父亲,何国强说,“我们下星期要搬家了。”
    何信愣住了,“什么?”
    “厂里的安排。上次跟你提过,看你也没反对,就应了这活。”
    何信想了想,没印象,“搬到哪里?”
    “H市。”
    H市是一个大城市,何信没去过,但看电视时多少也有些了解。只是离这里很远。远到足以跟这里相识的人,以后不再会有半分的联系。
    突然,何信想起了什么。快速地打开房门,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半开的窗帘随着夜风,忽起忽落地飘扬在空中。
    那天之后,何信就再也没看到彭怀了。何国强跟学校那边联系过,说他们要搬家,何信也就不上学了。反正,到了H市,何信都是要重读高一的,在这种学校再读也没意思。后面那句何国强没说,但学校那边也懂。意思意思地客套了两句就挂了。
    何信想出去找彭怀,可是事情来得太突然,家里要到处东奔西跑地忙着打点收拾还有请亲戚吃饭。
    到了星期一的早上,何信一家人就弄好的所有的东西上货车,准备去火车站。坐在车子的后座,何信转头看着紧闭着的门口。上面贴着张纸张。白色的纸张静静地粘在门口处。
    车子走了很远,乌黑的废气消散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一个少年从街道的转角处走出来,停在了何信刚刚一直安静地看着的纸张。良久,从地上捡起了一支枯枝,用力地在上面写了两个字痕。然后撕了下来,放在了口袋里。转身踏上自行车走了。
    其实,这一切都来得并不突然与荒唐。很多时候,离别与相遇一样。都是在某个特定的时间里循规蹈矩地进行着。也许是命运,又或许是巧合。只是相遇是毫不知情地被上帝安排着发生,离别是没用心去留意人为的决定。

  ☆、十、艺术生总是神经质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十、艺术生总是神经质  
          
       时间依然在流逝着,早餐,午餐,晚餐。然后闭眼睡觉。火车在向未知的世界前往着,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经过一座又一座繁荣或落后的城市与村庄。昏黄的灯,偶尔在头顶闪过,然后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过去正在与未来脱轨。这种虚无的感觉正在缠绕着整个车厢每个角落。何信躺在床上,睁着眼,什么也没想。真的。纯粹只是发呆。生活很多时候需要让脑袋放空,因为那样会减少很多困扰与悲伤。
    只是,尽管脑袋不想。可是彭怀的脸一直在黑暗中亮着。何信把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但彭怀的脸却始终抹不掉散不透丢不开。不是别的表情,就只是那次在校医室里,彭怀坐在旁边抽着烟的侧脸。
    烟雾弥漫在侧脸的四周,好看的五官在摇曳着的榕树枝叶暗影下忽隐忽现。
    何信搬到了H市,在家呆了一个寒假。因为搬到了新的城市,没有亲戚在这边,春节也就一家三口冷冷清清地过了。然后,到了开学,何信重读高一。由于户籍问题,父母托了关系给何信找了一家私立学校。学校硬性要求住宿,加上学校本来就离家远,顺理成章地何信便住宿了。每星期回一趟家。
    在学校里,何信并没有多少改变,一样习惯发呆,跑步,然后回宿舍。私立学校多半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攀比心性比较高,平时喜欢聊哪个品牌的质量好,款式新颖,哪个国家适合留学。这些何信都不懂,也没留心去听。总是坐在座位上,一手托着脑袋看着窗外发呆,一手无意识地在转动黑色的签字笔。
    何信跟宿舍的同学关系不冷也不热。以前跟彭怀相处时,谈的话题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要不篮球要不轮滑。彭怀知道何信性子,所以从来不会在何信面前说性的东西。而在宿舍,偶尔男生们说些黄色的冷笑话,大家都相视一笑时,何信却一脸淡然,他们只鄙视何信装君子。却没人知道其实何信是不懂。
    成绩不上也不下,还是以前那个中等的状态。到了高二那年,家庭经济终于奔向了小康家庭。父母也少回家,为了方便就给何信买了台手机,是当时诺基亚轰动一时的时尚音乐手机N76。
    何信平时也少拿出来,那天洗澡时何国强打电话进来。隔壁床的哥们一听那音响,双眼锃亮了。从那以后,何信就没少受他的骚扰。直到N76的狂潮退散,何信才从那个64和弦
    的漩涡里逃出来。
    也是那年的圣诞节,刚好是星期五,何信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等公交车的时候,隔壁班的一个女生向何信告白了。女生说,“何信,我喜欢你。”
    看着女生的羞红了的脸,刹那间,何信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彭怀时的对白,“何信,我要追你。”
    何信一愣,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走神想这样的东西。为了集中精神,轻轻地晃了晃脑袋。然后女生就哭着跑开了。
    高三那年,因为成绩问题,何国强把何信插进了艺术班学美术。至少这样上一本的几率相对较大。从那以后,何信就终日埋头在画室。何信想把脑子里那个吐着烟的侧脸,画出来。他用尽了各种表现方式。素描、速写、色彩,每一个,何信都一遍又一遍用心地画着。
    或者说,何信是想画出那种摸不透的心情。
    直到高三毕业时,何信家换了新房子。有一间专门属于他画画的房间挂满了那个侧脸的画。
    何信上了大学,生活依然枯燥。现在的何信,除了画画就是跑步。何信始终在追逐着那个奔跑起飞的梦想。尽管明白这只是一个不会实现的梦想。
    大二那年,何信遇到彭怀了。在饭堂男女通用的厕所门板上。一整块门板写满了,彭怀我喜欢你、彭怀我喜欢你。连看的人都会着魔。
    那天是校运会,何信没参加项目。
    有时候,比赛会扼杀心里一开始的萌动。
    没参加比赛的同学组织去唱KTV。临走前,有人问何信要不要一起,何信摇头说不了,想把画画完。认识何信的人都知道,何信喜欢画侧脸,一开始画4开的,小小的,色彩明暗关系分明。然后,是半开。立体的五官开始模糊。后来,竟然画起了全开,人物失焦,着重描绘背景浓重的色彩。
    每画一幅,何信都是没日没夜地呆在画室,着魔一样。完成了,那天的傍晚时分,必定会在田径场看到何信慢跑的身影。一圈又一圈地跑。然后,等画上的颜料完全干透后,何信会收起画,认真地卷起来。最后,那幅画就再也不会有人看到。
    谁也不知道何信做这些的用意。于是,别人把一切都归根到结为,艺术生,总有点神经质的。太正常。

  ☆、十一、藏毒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十一、藏毒  
       
       田径场跟艺术楼就隔着一栋上一年新建的体育馆,开跑的qiang声听得特别清切。何信窝在角落,埋头画着前几天就开始动工的画。那个侧脸在挥动的笔尖上若隐若现。过了会,学生会的人过来,说今天有上头领导下来巡视。要清场子。
    何信没埋怨点了点头,就收拾东西。估计那是大一的人,一路子过来清场遭受了不少的批斗。正挨着受虐的表情准备解说,那头却背对着门口收拾东西了,不免有些发怔,多看了那人的背影几眼。
    瞄着就觉得有点熟悉。等那人转过了身,一瞧那脸就知道跑不了题了。“何信!”
    何信一愣,抬头往声源看去,盯着那人几秒才认出人来。是以前镇里高中的同班同学。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何信有些惊讶,“怎么上这儿了?”
    傍晚,两人找了附近一个小馆子里吃饭。幸好对方多话,不愁话题。何信才知道,他离开那年,学校被查出了涉嫌不法收费。家长也闹得厉害,说情愿自己孩子不上学也得要人把钱退回来。这同学就是其中一个。
    可这钱花出去了,就没还的道理。事儿一拖就是一年半载。这同学玩开了心,磨磨蹭蹭地又拖了半年才回去重读高一。何信在一边静静地坐着,脸上的表情跟以前一样的呆板,让人摸不清他在发呆还是在聆听。
    过了好一会,说得唾沫横飞的同学喝茶喘气,何信垂眉,轻轻地问道,“彭怀还有回去吗?”
    那同学一愣,随即便答道,“不知道呢,学期末的时候,他还有回来上课,学得挺上劲的。连横鸭子都连连感叹这孩子是穷鬼书生上身了。”
    横鸭子是教导主任的绰号,人长得矮也胖,走路蹒跚,远看就像一只打横走路的鸭子,这绰号便在学校里不胫而走。
    “可是第二个学期,学校的事儿还没闹起的时候,彭怀就没回来上课了。亏得他上学期末还上了排名榜。”
    同学在这停顿了下,又抬起杯子喝了口茶,然后贼兮兮地往何信那凑,声线压低,“听我妈说,大年初二那天,有警察上他家了。门大开着,几十个警察在小房子里面搜。我妈刚经过,停下来凑了会儿热闹,只见那看似头儿的男人皱着眉跟一个小子说话呢。我估计那就是彭怀。”
    同学说的有点儿起劲,又把声调压了压,营造一种阴森诡异的氛围,仿佛他当时就当场涉于其中一样,“彭怀微垂着脑袋,插着裤袋,嚼着口香糖,拽拽地杵在那儿一问三不答。这边人谈得不畅快,那边就有个警官捻着包白色的粉末出来。一大包子呢。人群顿时就哗然一片,敢情藏毒这是!眼神儿刷刷刷地往彭怀身上扫射。”
    闷热的风掠过中午被烈阳暴晒的马路,带进了一股子沥青的味道窜进肺部,有点儿呛。
    “后来呢?”
    同学身子往椅背一靠,“后来的事就谁也不知道了,彭怀被带上了警车,我在那读了三年书都没见过他。肯定是被送进牢里了,我妈说,未成年人即使不判死刑,也得坐一辈子牢。够他妈的受了。”
    两人坐在那里又聊了会儿别的。
    “跟你一个座位的胖子,搭了个有钱女人给【卖】身了呢!这都什么世道呀——”
    “那腰段儿扭得要招风似的班花上北京买猪肉去了——”
    “以前跟你一块特好的女生,叫什么丽来着,学校重开的时候也不知道上哪儿了,我妈说她跟男人跑路了——”
    后面的,何信也没听清楚,望着在锅里冒泡的汤底发呆。
    晚上,何信回到了宿舍,里面一个正在打游戏的哥们伸了个脑袋出来,露出一下巴胡渣子的脸庞,“嘿,幺子,等会儿我女朋友上来,帮忙收拾一下呗。”
    其实,何信在宿舍里就属他年长,比最小的大了两岁。偏偏那张脸就长得特招人,像个明星儿一样。一身的涉世不深气质。看着也舒服。宿舍里的人都管叫他幺子。
    何信没听见,就着那身沾着颜料的衣服爬上床。这气场连正在拔胳肢毛的老大都吓到了。旁边带着耳机的老二,不知道状况,还在那嘲笑属老婆奴的老大,“如果嫂子不喜欢你老二,是不是你也得拔?”
    老大气地脸涨红,回头就吼道,“那我赶紧儿把你给拔了!”
    老二这高档档的身份被人扁成鸟,也不乐意了。两人在宿舍里闹哄哄地折腾,声响大得连隔壁宿舍的都搬凳子过来吹口哨看热闹。何信躺在床上,闭着眼,床下的声响一并隔在了蚊帐外。
    深夜凌晨的时候,对面床哼哼哈哈的声音传了过来,床被摇得吱呀作响。
    暑假末时,何信班要上郊外的一个古镇写生。带齐装备,准备在那蹲窝一两个星期。学校的地理位置偏,为了节省时间,一班子人排排坐在马路边背着画板托着饭盒埋头就啃。别提多凄凉。耳边源源不断地灌入女生的埋怨声。
    突然,有人惊叫了一声,“快看!”
    顺着那涂满鲜红指甲油的指头戳着的方向看去,只见对面的面馆子大门前停了辆亮铮铮的布加迪318。男生连连哼哧,“小女人就是没见过大世面,不就是辆宝马么!”
    女生不服气回到,“有种你带辆过来啊!”
    男生继续埋头扒饭,含糊不清地应道,“成哈!”
    女生愣了,敢情这是禾杆盖珍珠?平时看着邋遢,却是哪户门派的公子哥儿。这种老戏码,人人的都喜欢上演在自己身边。眉眼刚弯起来,男生继续道,“早知道你喜欢,下回我看《座驾》就多扒拉几张给你。”
    女生没反应过来,身边的男生贱笑了一片。何信没合大众,眼睛直直看着从车里走出来的人。那侧脸,熟悉得要把何信的记忆一扒拉地挖出来。哗啦呼啦地往外倾泻。

  ☆、十二、彭大老板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十二、彭大老板  
        
       彭怀下了车,面馆子的老板笑眯眯搓着双手小跑出来,“哟,彭老板您今儿有雅致哈,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彭怀双手插着裤袋懒懒道,“就借着的东风把我吹过来了。”
    说着侧头瞟了眼店里,“怎么,我来得不是时候?”
    老板一愣,点头哈腰的拍打自己的脑袋,“哎哟!看我这着急得,都把这事儿忘了!来来来,彭老板快进里边快进!”
    彭怀抬步就往里边大步走,问得关切,“啥事让陈老板这么着急了?”
    “就、就着急着迎接彭老板呗,彭老板难得来一趟!在下心里激动!”
    时间还早着,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冷清得像即将关门大吉一样,两人坐在靠窗的雅座。
    彭怀从兜里摸了根芙蓉王出来,老板哈哧哈哧连忙上前给点烟。彭怀吸了口,慢悠悠地吐出烟雾,白蒙蒙地烟雾笼着彭怀的脸,看不清表情。这时彭怀似乎也懒得兜圈儿了,直接了当开门见山,“听说陈老板您要卖这店?”
    老板笑容僵了僵,强笑着。此时阴晴不定的彭怀特让人心惊胆颤,赶紧地就顺接着这茬,“没——没呢!”
    然后往后吼了一句,“谁他妈地给放错屁了?!”颈脖上的青筋暴起,看似很愤怒。
    转过脸的时候,又是一张满嘴笑容的脸,一双浑浊的眼睛湿润润眼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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