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养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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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真正让我起了报复的欲望的，是叶彦。
　　他因为霍涟的假死竟对我说，让我去死。
　　我绝望了，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吧，哪怕是一点，一点点也好。
　　我那天晚上是真的哭了，为了我长达三十多年虚妄的梦，直到罗龙来敲门，低声问我怎么了。
　　看到罗龙紧张的神色，我曾动摇过，但是复仇的火焰燃烧着我，让我忘却罗龙在我“死”后多么的痛苦。
　　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自杀了。
　　他们因为我的自杀，将霍家吞食得一干二净，还将叶彦逼死。霍涟和叶彦苟延残喘之时，我还去见过最后一面，观赏因为我的出现而产生的惊骇之色。
　　叶彦应该是没有想到只会哭的我居然会这样待他。
　　而霍涟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说我果然是傅家的人，一样的冷血。
　　我原想我是不能骗过精明的姐姐和罗龙的，何况还有个罗礼君，但是我竟遇上了罗阳。他应该是来找罗龙的，不过我没有问过，我想处在那样情况下的罗龙是不会见罗阳的。
　　我让他替我隐瞒，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他是会站在我这边的，我以前见过他和罗龙在回家那条路的小巷中接吻。
　　他对罗龙用情极深。
　　正如罗龙对他那样。
　　听姐姐和罗龙所说的话，我以为罗阳应是在罗龙保护下长大的人，没想到他居然能瞒了这么久。
　　我的葬礼前，他对我说，“你对罗龙的影响很深，你的自杀对罗龙的冲击不可小觑，但是当罗龙回过神后绝对会辨认出尸体不是你的。”说话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肮脏的污秽，我只能苦笑。
　　他有和罗龙相似的脸庞，两人又是那么的不像……大概因为他对我利用罗龙的做法不耻，也看透了我这个人的本质，更多的是由于对罗龙的感情。
　　他喜欢罗龙，所以对伤害了罗龙的我厌恶万分。
　　尽管如此，他在葬礼上跟罗龙打了一架，安排人将替换了我的那具尸体烧掉，避免了罗龙辨认出来。为了让我有安身之地，他找到了南旭容和夫人黎碧若，逐渐架空了罗龙的权力，控制了傅家和罗家，再加上早前他保下的霍清清的协助，倒是打理得井井有条。
　　当他去找南旭容时，罗龙虽然没回来，但也是知道的，这也是他回国后疏远罗阳的原因之一，尽管他没有提及。罗阳在我面前曾吐露过相关的事实，他很难过，却无可奈何。
　　我那时心疼地对他说：“你是为了罗龙才这么做的。”因为他是那么的讨厌我啊。
　　他摇头，淡淡地说，他是为了他自己。他是为了自己而这么做的，不是为他。因为罗龙是他的。
　　这跟罗龙的话是多么像啊，他们果然是两兄弟。
　　后来的事情便也是那样了，罗龙心甘情愿地将所有的一切给了罗阳，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的心情却很不好。
　　我知道是因为我，因为罗龙。
　　他跟我说：“你对罗龙很重要，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的。但是，他记住的那个是已经去世的你，单纯而温柔的你，而非现在坐在我面前连内心都腐烂的你。”
　　傅蓝，腐烂，这是多么戏剧性的名字啊，我原以为这是父亲随口起的名字，却定下了我整个人生的轨迹。
　　罗阳曾说我演戏演了一辈子，其实不然，因为他不了解我。我是有过和他们开开心心，快乐无虑地生活的幻想的，是霍涟和叶彦逼迫我不得不走向和我之前的路截然相反的方向。
　　我提醒过罗阳注意朱丽叶，那个美丽的女孩子是罗龙安排监视傅家的。罗阳一点也不担心，我才明白罗阳控制傅家是为了将我藏起来，得到罗家，则是因为他要将一切消息对罗龙封锁。
　　他跟我说，朱丽叶不可能知道，即使知道，她也不可能告诉罗龙的。
　　我不明白。
　　他朝我笑，那双桃花眼带着嘲讽之色：“她也喜欢罗龙，因为喜欢，不会将你暴露在他面前的。”我才知道罗礼君和黎碧若都是知道的，所以罗阳才能那么轻易地在罗家内部进行调动，得到夫人的帮助。
　　那天晚上我睡不着，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罗阳对罗龙的维护，罗龙对罗阳的纵容，罗礼君、黎碧若对姐姐不动声色的保护……
　　直到最后，只剩我一个人了吗？我苦笑着，罗阳说得没错，如果当时我就真的死了，说不定现在大家都会轻松些。
　　我闭上了眼，恍然间想起很多年以前我拉着霍涟的裙子，捉弄蒙着眼的叶彦，那时我们年少。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我看着面前不发一言的罗龙，耳边是罗阳绝望的呼唤声，缓缓地勾起了唇。

　　平安

　　“我也只不过是，想要报复霍涟和叶彦罢了。”
　　百转千回，只留下这么短短数语。
　　傅蓝却放下一生的重负，曾经清明澄澈的眼眸掩上了尘埃，再也不复明亮。
　　“真是相当精彩呢，对吗，罗龙？”南旭容轻笑，那是一双黑曜石一般闪亮，泛着邪佞之色，对视时会被蛊惑的温柔。
　　罗阳紧张地看着罗龙，害怕他做出什么举动。
　　他认识罗龙这么多年，早已清楚罗龙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背叛他的人，不论代价，他都会一一报复。
　　而他，不希望罗龙做出什么让他自己后悔的事。
　　南旭容睨了他一眼，嘴唇贴近他的耳朵，顶在他腰间的枪缓缓移动：“乖一点，小阳。”
　　“把罗阳还给我。”罗龙皱起眉，往南旭容那边走去。
　　南旭容挑了挑眉，“嗯？你就没有什么和傅小姐说的吗？”
　　傅蓝也看着他，眼中隐隐含着不知所措之色。罗阳低头看着她，这个时候还企图得到罗龙的原谅，是不现实的。是傅蓝，第二次将罗龙推到无底的深渊之中，这是他讨厌傅蓝的原因。
　　“有什么要说的话，跟傅华说吧。”
　　罗龙的声调淡淡的，他没有称傅华为妈妈，或者是傅蓝的姐姐，面对着傅蓝，他完全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平静地走过她身边，朝南旭容伸出手：“把我的罗阳还给我。”
　　那句“我的”，听得罗阳脸上一热，对上了罗龙漆黑幽深的眸子，白皙的脸庞不自觉地染上一层薄浅的绯色，却见罗龙别过脸，脸上尽是疏离。
　　罗龙……在生气？
　　罗阳一愣，又听南旭容低声一笑：“如果我拒绝呢？”
　　“没关系。”
　　罗龙的回答让在场的人皆是愣住，南旭容反复打量面无表情的罗龙，似是要在其中找出什么端倪，罗龙抬起黑眸，目光幽远明亮，在罗阳面前会融化的寒冰又层层地结上不可触碰的霜。
　　“你说……什么？”罗阳的声音里透着不可置信，他定定地看着罗龙，刚一开口，眼泪便从他的眼里滚出来。他下意识地就去捂住眼睛，咬紧了唇。
　　他终是生气了。
　　罗龙好不容易答应回到他身边，终于还是因为他做出的这一切而远离他了么。以前总是说，无论罗龙怎么对他，他都会守护在他身边的……报应果然来了。因为那时他不过是故意那么说的，因为他是想，罗龙是不会离开他的。
　　真不想让南旭容得逞，可是……听见罗阳那样说还是会难过啊。
　　罗阳低着头轻声呜咽着，因为强忍着情绪而发出了像猫咪一般的绵软声音，南旭容看了一眼眼神蓦地转深的罗龙，狡黠地一笑，右手伸出，正欲将罗阳推下楼梯的时候，却被狠狠地攥住——
　　“住手吧……主人。”
　　罗阳泪痕未干，呆呆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南景池，还没反应过来。
　　南旭容的惊异之色更甚，他没有想到南景池会阻止他，更没想到会那样称呼自己。很多年以前，当南旭容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收养了南景池后强迫过一段时间让他那样叫自己。
　　既耻辱，又独特的烙印。
　　“南景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手劲之大，南旭容根本挣脱不开，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知道。”
　　南旭容看着一动不动的南景池，忽地回过头看向罗龙，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气愤：“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对不对！”
　　罗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看罗阳：“过来。”
　　南旭容的双手被南景池禁锢住，罗阳看了一眼便往罗阳那边走去，罗龙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偏过头对傅蓝说道：“南旭容，是当年将霍涟之死的风波推向你的人。”
　　“他为什么……”傅蓝似是不相信地看着他，狭长的眼睛里透着不解。
　　“因为他身边的这个人，南景池，是叶容青的私生子，叶迟。”罗龙将目光移到南旭容身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而南旭容，对他有不一般的感情。”
　　他的话一字一句地传入罗阳的耳中，他不由得呆了。所以……南旭容才这么讨厌他们，是因为，身为罗家人的他们，那一年也对南景池即是叶迟产生了创伤。
　　霍涟妒忌傅华，想利用傅蓝让她痛苦，南旭容推波助澜，没想到却被傅蓝反将一军，导致了傅家和罗家的壮大。对南景池怀有情愫的南旭容不肯放过他们，又发现了罗阳藏着傅蓝，便导演出了这么一出戏。
　　“……”一天之内被兄弟两人说了同样的话，现在还当着南景池说出，南旭容脸色不能再难看了，偏偏反驳不能，只能瞪着罗龙看。
　　“我已经让南家布置了的人离开了，三位可以安全离开了。”南景池低声说，清淡的声线落下。“我们家主人添麻烦了。”
　　知道麻烦的话刚才把他放出去就好啦！那样的话罗龙根本就不会和傅蓝碰上面！罗阳惊疑未定，刚才被枪顶在后腰的感觉还让人后怕。
　　罗龙似是明白他的疑虑，声音低缓轻柔：“他阻止南旭容只是为了南旭容，所以会让南旭容的心愿实现的。”
　　罗阳忽然想起了每次来南家的时候，南景池让人全身寒透的眼神。
　　大概……他对南旭容……
　　“走吧。”罗龙向他伸出手，温声说道。

　　笨蛋

　　“走吧。”罗龙向他伸出手，温声说道。
　　罗阳刚一搭上他的手，便被紧紧攥住，骨头发出“喀喀”声音。罗阳忍痛皱眉，不敢说一句话。
　　罗龙的脸色不善，手上的力气极大，一路拖行出南家。罗阳恍惚间想起了小时候罗龙和那群街头小混混打架之后拉着他回家的情景。
　　「小阳，不许怕我哦。」罗龙身上传来淡淡的血腥味，他又圆又大的眼睛注视着罗阳，低声说道。
　　「嗯……」
　　「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小阳。」
　　罗龙一直都走在他的前方，为他遮风挡雨。
　　起初或者是单纯的兄弟之情，又可能夹杂着其他的情绪，逐渐地……变成了丝丝入扣的羁绊。
　　从幼年到青年，他早已习惯躲在罗龙为他撑起的羽翼下生活。以至于，他曾一度以为罗龙是坚不可摧的。
　　因此看见傅蓝那一刻，撕裂了洁净完好的庇护之壁。他曾想过去保护罗龙的心思，终于要来实现了吗？
　　尽管跌跌撞撞，他现在，已经学会保护罗龙了。
　　虽然还是失败了，不过瞒到了现在也算好了吧……
　　罗阳低着头想着，却不想听罗龙低声唤他。
　　“罗阳。”
　　声音绝对说不上愉悦。
　　“怎、怎么了？”罗阳偷偷打量他，罗龙的脸色不善，垂下的黑眸带着几分怒意，冰冷的眸子跳跃着火焰，直直地盯着他。
　　两人刚走出南家没多远，罗龙打开车门，粗鲁将他推进车里，罗阳吃痛，刚要起身，罗龙的身体便压了上来，眼睛习惯性地眯起，膝盖将他的双腿顶开，双手撑在他的腰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龙龙？”
　　罗龙眼中是要将理智灼烧的高温，唇边却带着淡淡的嘲讽之色，这个表情，罗阳也曾见过……
　　那是在他以前甩了罗龙一巴掌后看到的表情。
　　没有一丝感情，连眼里都是憎恨，用寒冷彻骨的语调低声诉说对他的感情。
　　曾经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几乎要抛弃掉自己的罗龙的神色。
　　“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罗阳。”
　　罗龙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腕，即使看上去一脸平静，罗阳还是感受到他的滔天怒火。他的指尖撩开罗阳的衣服，见他青紫斑驳的伤痕，低低地说了句：“不该饶了他们的。”
　　“什么？”
　　他看罗龙看得入神，听不清他的话。
　　罗龙眸色转深，墨色的眼瞳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像一头恶狼细细品尝捕捉到的猎物，一寸一寸地啃咬着他的肩膀，缓缓往下移动，一路留下暗红色的痕迹。
　　他的唇边竟还带了笑。
　　罗阳直觉罗龙这是暴风临近的预兆，扑面而来的压迫力逼得他动弹不得，本能让他往后退缩，罗龙瞥了他一眼，紧握他的手微微施力，便听见骨头发出的声音。
　　“痛……”罗阳下意识地挣扎，却不想牵动了伤口，泄出一声低吟。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罗龙施加在身上的力量小了很多。
　　“知道痛了，嗯？”罗龙抬起头，暗色的眼眸半眯，淡漠的语气中带上讽意：“这样弱的你，居然想要保护我？”
　　他的手指在罗阳的颈边轻轻摩挲，似是在告诉罗阳他到底有多么脆弱。指尖是暖的，脸上则尽是疏离。
　　罗阳看着他，罗龙的眼睛很大，平时总是习惯地眯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环绕在他身边虎视眈眈的狼，睫毛也很翘，小时候在他眨眼的时候总是坏心眼地想去揪一根。纯黑色的头发还是跟以前一样柔软，跟他扭曲又暗黑的性子一点也不符合……
　　他是那么地想保护罗龙。
　　罗龙说的没错，他太弱小，所以才会让傅蓝暴露在他的面前。
　　可是他真的想为罗龙做些什么。
　　之前在南家拼了命来忍住的眼泪在罗龙面前像是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他别过脸不看罗龙，眼泪从脸颊划过，很快又被温暖的指尖拭去，罗龙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悦。
　　“你哭什么。”
　　“对、对不起……”罗阳抽泣着，他很努力地想将一句话说完整，却还是断断续续的。
　　“……为什么要道歉？”
　　罗龙的声音中透着极淡的惊异，他靠过来，似是等待着他的回答。罗阳迎上他的眼眸，目光还带着水色，像是春日的湖水，粼粼波光。
　　“太弱，不、不能……保护你。”
　　罗龙闻言，瞳孔瞬间张大。
　　罗阳靠在罗龙的手臂上，蹭了蹭，这副讨好的姿态让罗龙的身体一震，随后眼泪便沾湿了他的手腕。
　　“从小……我就被你保护，直到现在。”
　　罗阳是知道的，罗龙对他的感情，默默守护着他……而那些为他做的事，并非罗龙的义务。
　　“我也很想保护你啊……”
　　他也不是不清楚自己不自量力，可是这种心情，让他怎么退却？
　　他偷偷地看了眼罗龙。
　　罗龙也同样在看他。
　　像是出于本能的，罗龙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在怀里，贴到罗阳的耳边低声说：“笨蛋。”
　　罗龙收紧了揽住他腰身的手臂，脸埋在他的肩膀，黰黑的发丝扫过他的脖子，惹得一阵酥♂痒。
　　罗阳轻轻抬起手，放在罗龙脑袋上，罗龙挨着他的手掌蹭了蹭，惹得罗阳一阵失神，感觉回到小时候，朝自己撒娇的龙龙……
　　“你居然想保护我……”肩上的罗龙发出软软的鼻音，呼在颈间的热气让罗阳心神一荡，又听罗龙道：“你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多重要么？”
　　罗龙话里的意思他是知道的，同样的道理，霍清清也对他说过。
　　他比傅蓝重要，所以当罗龙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掩护傅蓝的时候，才会怒不可遏。
　　明明就是他比较重要。
　　“因为，我想保护你最后一点希望。”
　　这种希望，宛若紧勒在腰间的铁索，囚禁着、拉扯着他，力量是绝对不可抗拒的可怕，令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希望。
　　自从见到了傅蓝，保护罗龙的想法就在体内滋生，孕育，等待开花。

　　仅此一次

　　“因为，我想保护你最后一点希望。”
　　闻言，罗龙漆黑的瞳孔紧缩，声音低了下来。
　　“罗阳，我和你不一样。”
　　最后一点希望么……
　　他疏远罗阳，原本罗阳能和他一起是他不敢奢望的事情，害怕重蹈覆辙，因此他曾对罗阳说讨厌悲惨，这种悲惨，是一无所得。
　　因为他曾想过，只要有罗阳在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了。
　　傅蓝之死，让他陷入了梦魇之中——对于得不到的东西，要么就放弃，如果做不到的话，就死了算了。所以他告诉罗阳，对于没有把握的东西，绝对不出手。
　　如今告诉他，傅蓝由始至终都好好的，并且利用了罗龙和傅华对她的感情，为满足了她自己的私欲。
　　罗阳说得没错，在他回到罗阳之前，他一直被困在矛盾之中。
　　可是，那都在之前。
　　被罗阳以强硬的姿态介入原有的生活中，回复到曾经和罗阳一同生活的状态，他便觉得其他一切都没有关系了。
　　保护他……是因为从小到大一直受到他的保护么……
　　微凉的指尖触上罗阳的脖子，慢慢滑落到锁骨间，大而圆的眼睛眯起，罗龙在他的眉间落下一个吻。
　　他和罗阳是不一样的。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不可能不要回报的。”
　　无论是以前对罗阳的保护，之前的妥协、对罗阳言听计从、答应他的要求，都是因为——
　　“你要什么的都给你……但前提是，你必须属于我。”
　　充斥着暗黑和占有欲的宣言，在耳侧低低地回响，罗阳只觉整个脖颈都发麻了，脑袋空白一片，罗龙暗哑的声音正如亲昵的爱语，将他仅存的一点理智都消磨殆尽。
　　罗龙低声问他。
　　“害怕吗？”
　　罗阳摇摇头，又听罗龙低笑了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伏下来靠近他说道。
　　“以前，我是很讨厌你的，总招惹我……真想用绳子把你绑在床头。”
　　罗阳下意识地抬眼看他，只见罗龙的眼睛虽有暗色，但清澈明亮，漂亮得如同一块上好的墨玉，不住地微笑了起来，伸手拨弄着他的头发，桃花眼轻轻眯了起来。
　　“那就绑吧。”
　　“我一点也不怕你，除了喜欢我，你还会干什么？”罗阳亮出白森森的牙齿，在罗龙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罗龙好脾气地任他在手腕上啃来啃去，眉眼间是抑制不住的宠溺。
　　“你。”
　　“诶？”
　　“咬死你这个色胚！”过了两秒，罗阳扑过去将罗龙压在身下，眼瞳中闪着妖冶之色，像是潜伏已久出洞觅食的狐狸，透着狡黠的光。
　　解决了最近的烦恼的罗龙也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平躺在他身下，懒散地眯起双眸，而罗阳向来就是想到什么就立即去做的人，他抬起手扣住罗龙的后脑勺，挨过去亲他。罗龙自小就被他这样总是忽如其来的攻击，干脆闭上了眼睛，嘟囔了一句。
　　“仅此一次。”
　　也算是给他这些天尽心尽力地瞒着自己的奖赏吧。
　　罗阳眼冒青光，无视现在还在外面的状况，压坐在罗龙身上，看着罗龙遥控降下车内的窗帘，朝罗龙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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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阳？”
　　“……”
　　“小阳～”
　　“……”
　　“小阳——”声音带上了鼻音。
　　“……别跟我说话，说话不算话的家伙。”
　　罗阳捂住腰，趴在后座恨恨地说。
　　“我说什么了？”
　　“‘仅此一次’不是说……”罗阳被他那副无辜的笑容气得跳脚，差点要跳起来掐他的脖子。
　　“哦，是说让你亲一次也没什么。”
　　“当然没什么好吗！”
　　亲亲什么的又不是第一次，谁要为了这个啊？！
　　“我从不屈居人下，你也一样。”
　　“……”所以说刚才都在逗我是吗……
　　罗阳刚撑起身来，衬衫敞开，罗龙看见里面的伤痕，脸色转阴。罗阳不知自己的风景正好，正进行着滔滔不绝的说教，却见罗龙修长的指尖划过自己的前胸。
　　“干、干嘛？”罗阳被他的眼神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
　　罗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还疼不疼？”
　　“还好啦，你小阳我怎么说都是恢复力很强的！”担心罗龙紧张，罗阳故意搞笑，作出秀肌肉的动作。
　　罗龙不为所动，轻捏一下他的二头肌，罗阳立刻抱着手臂滚到一边去。
　　“下次不敢了……”罗阳弱弱地认错。
　　谁料罗龙一个眼刀过去：“还有下次？”
　　“没、没有。”
　　罗龙才满意地笑了：“那就好，结巴小阳。”
　　罗阳：“……”谁、谁结巴了。
　　在后座挺尸了一阵，罗阳撑起身子来找罗龙说话：“话说你来得真早！”
　　“再迟些南旭容要对你下手了。”罗龙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呃……”罗龙一语中的，让他很尴尬。
　　“所以我才让你少招惹他，他男女通吃的。”罗龙叹了口气。
　　说起南旭容，罗阳的兴致就来了，窜到罗龙身旁问他：“南旭容和南景池是什么关系啊？”
　　罗龙幽幽地看了罗阳一眼，看得他往后缩了缩，才缓缓说道。
　　“当时老爸来接我们的时候叶家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