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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行道作者:阿扶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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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云清忽然就有些难为情。
  在李玦之前,对待任何一人,纪总经理,纪公子都是强势的。换做是唐西,首先,他不会出现这种失态,再者,唐西也不敢这么调侃。
  绷着脸皮在李玦身上又赖了半分钟,纪云清才慢慢撑起身子,在沙发上坐直。李玦还曲着腿躺着,衬衣大敞开,结实的腹肌上有半透明的黏液,裤子拉链还没拉上,粗长的阳物懒洋洋地躺在黑林子里。纪云清看得心里一阵暖,好像盛了慢慢一碗温水,温度恰好。他低下头,将他小腹上的黏液舔舐干净。
  各自洗完澡,纪云清已经换好浴衣,半躺在沙发上继续翻那本英文书。却见李玦开始套衣服——纪云清给他备了只衣柜,按照他的穿衣风格弄了一整柜衣服。这会他换上的,是干净的一身休闲装。
  纪云清放下书,道:“要回去?”
  李玦边扣皮带边道:“明天贺明要看我的镜头感,晚上回去再练练,你早些休息。”
  纪云清也不勉强,他给他足够的私人空间。
  况且,他心情不错。
  把书往沙发上一放,他起身走到自己的衣柜前,翻了一套休闲装出来往身上套。李玦见状,笑了一声,道:“我能自己回去。”
  纪云清道:“不是给你配了车么?”
  李玦道:“我很久不开了,只在部队上碰过两年,现在手生。”
  纪云清道:“司机呢?”
  李玦笑道:“给人使唤惯了,学不来使唤人。能不麻烦就不麻烦。”
  纪云清扣纽扣的手指一顿。
  短暂的安静,李玦也侧过脸来打量他。最终纪云清再从衣柜里拿了件烟灰色外套套上,道:“所以,我送你。”
  李玦又盯了他几秒,笑道:“那劳烦纪总了。”
  这还是第一次送李玦回去,以往他说要走,他便放他走,也不问是叫司机还是自己打车——这人很多习惯都没改掉,多半还是挤的地铁。纪云清问过他住处,已经在城郊了,距离远,很不方便。要给他找套房子,结果他没答应,说别的都能接受,这套房子他租了两年了,是最满意的,住出点感情来,舍不得搬。纪云清也就不再提。
  坐上车,李玦在副驾驶座上看街市,不像很多同龄人,纪云清很少见他玩手机。时间不是很晚,街市上人潮还没完全褪去,刚刚下过小雨,路面有点湿。灯光给路面染上一层亮橘色,还有的地方反射出白茫茫的光,路人踩到小面积的积水,水花溅到小腿上,眉目不善。有小孩自己冲进水洼里又踩又跳,鞋底蓝光红光闪个不停,他们便更来劲,咧着嘴笑得天真烂漫。再普通不过的场景,李玦能看很久。
  路程太长,后来大概看得累了,他将目光收回车内,忽然就注意到台子上那只粉色小猪。
  他伸手,拿起来捏了一下,小猪肚子瘪下去,发出尖锐的声响。他一笑,又捏了几下,小猪发出一连串的尖锐响声,在纪云清开口之前,他又停了手,扭头看他,脸上满是调侃:“你还玩这种东西?”
  纪云清眼神柔软了些,笑道:“我侄女的。”
  李玦笑了一声,目光又挪到后视镜上挂的一对Hello Kitty上,“这个也是?”
  纪云清“嗯”了一声。
  李玦又将车内细细打量一番,光线不好,但还是让他找着不少玩具,甚至扶手箱里都有一只花朵图案的粉色水壶。在片场让纪云清带走那次,坐的也是这辆车,不过注意力完全没往这些东西上跑,自然而然就忽略了。
  纪云清也来了兴致,忽然道:“听点歌吧。”
  说着就伸手开了音响。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
  欢快的音符蹦出来,很快就填满整个车厢。
  李玦愣了一会,忽然笑起来,纪云清从后视镜瞥他,难得喜欢起他的笑。
  半晌,李玦渐渐收起笑容,道:“那时候砸的那只闹钟,青蛙的,也是侄女的?”
  这次换纪云清愣了,不过只那么几秒就过去。脸上带着笑道:“她送我的。”
  这次李玦没接话。
  音响里在唱,这歌纪云清太熟了,熟得都能完整唱出来。
  李玦又开始看窗外,也没过多久,目的地就到了,等李玦下离开后,他按停了童歌,换上一张旧CD放起来,让轻缓的调子把幼稚的音符挤出去,才慢慢开动了车。
  
  4

  李玦没有天赋,但的确很努力。纪云清请邱雨扬给他安排了不少课程,贺明说他经常练到很晚才离开公司。贺明给他挑了很多经典片子,让他注意寻找诀窍。到纪云清这他也在看,有时候一个片子看他反反复复看了七八遍,纪云清看到第三四遍就撑不下去了,会回书房忙他自己的事。李玦有时候也会停下来模仿一段给他看,是有点样子,但总觉得缺了神韵,有些呆板。有一次纪云清忍不住问他跟剧组多久了。
  李玦道:“五年吧,更知名的剧组也跟过。”
  纪云清皱眉。
  李玦便哂道:“你想说,怎么五年还没学出点东西来?”
  纪云清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倒也不不在意,李玦点了支烟,笑盈盈地看着他:“我是没少看过大牌演戏,其中有的确演得好的,也有空有名气的。试过学,但轮到我的镜头,都重在掩人耳目,动作到位,保证自己的安全。”
  纪云清道:“你没试过,演点别的?”
  李玦笑道:“演过露脸的,那个导演看我表现好,给了我一个角色,出场不到三分钟就死的,在主角的回忆里,给主角挡枪子,不到五句台词。”顿了顿,“我练了一整天,找不到感觉。我也觉得演的很糟糕,那导演不错,还是给了我钱。上映时候我特别高兴,守着电视机就等那个镜头,结果三分钟,给剪成了一分钟。”
  纪云清沉默。
  李玦又道:“好歹给我留了一分钟镜头,也没少我钱。”
  纪云清道:“就没有争取过更好的角色?”
  李玦道:“哪有那么容易,纪小公子。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演戏,想红么?能如愿的有几个?刚进这个圈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人,做群演的,但他比我厉害,本科影院毕业的,真演得不错。但一整年,接了不少角色,最好的出场两集。后来总算有个机会,争取到一部爱情戏的男三号,还没得意几天,被挤下来了,说换了个内定的,背后有人。”
  纪云清看着他,缄口不言。
  他笑了笑,道:“他没挺下去,后来给人打工去了。”
  纪云清道:“这只是个开端,还可以再坚持坚持。”
  李玦道:“坚持?人这辈子能年轻几年?你们这样的人耗得起,我们耗不起。我们有家,有更多的事得去做。他还有个女朋友,在一起五年了,他再不找份可靠的工作稳定下来,人家家里都不愿意把人交给他。”
  纪云清道:“但你坚持下来了。”
  李玦哂笑道:“那是我妈已经不管我了。”
  纪云清一愣。
  却听他话锋一转:“我没什么负担,哪天死在街头也就是烂命一条。人没了牵挂,胆子就大了。”
  纪云清没说话,点了支烟。李玦不要他的香烟,说感觉一口就是一票钱。他含着一支点燃,吸了一半,摘下来放进手心里,用烟头去按捻皮肤。李玦眼尖,在他按下第二次时候连忙把那支烟夺了过去,掐灭,扔进烟灰缸,难得一脸严肃,拧了眉来抓他的手,手心上已经烫出两个红印。拖着人就往厨房跑,纪云清倒是乖乖让他牵着,手被放到水龙头下,凉水往上冲,伤口发麻。
  已经有皮层被烫开,李玦又检查了一会,道:“有烫伤药没?”
  纪云清摇头。
  李玦回到客厅穿外套,边往玄关走:“等着。”
  没过多久就回来了,领着一袋药,还有点气息不稳,估计是用跑的。纪云清忽然觉得这两个印子一辈子都消不掉才好。李玦坐下来,拿了棉签给他伤口抹药。处理完了,脸上才渐渐浮出点笑来,盯着他看了好久,面带调侃。
  纪云清伸手要抱他,他便任他抱了。把下巴放在他肩上,纪云清放慢呼吸,闭着眼睛一声不吭。李玦没动,也没伸手回搂他,过去好几分钟,才笑着道:“你不仅是个少爷,还是让全家老小一起宠出来的少爷,我没猜错吧?”
  纪云清没睁眼,笑了笑:“嗯。”
  李玦道:“所以只要生气了,就用这招来吓唬人?”
  纪云清笑道:“胡说。”
  李玦忽然敛了笑意,声音有些肃然:“有人在乎你,你就更该珍惜自己。到某天没人看你一眼了,你才会知道这种把戏有多无聊。”
  纪云清心里一阵苦。这人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他没想威胁谁,也没想故意做给他看。只是他刚刚那几句话像刀子一样往他心里捅,他气他那么看轻自己,竟然用那么刻薄的话伤害在乎他的人。但他舍不得对他动手,索性对自己动手——家里是宠他,但这样的事他也不会干。在纪老看来,云清比小樊还懂事。纪樊叛逆时候他爸还提着棍子打,纪云清却从没和家里斗过嘴。他的要求,家里大多数都会满足,也有反对的,既然不答应,他便默默接受。就好像当年,他是不想转学的,也向爷爷说过他可以跟伯父家一起生活,他会听话,但爷爷反对,他便跟着走了。
  那天同以往角色倒置,发了脾气的居然是李玦。
  纪云清想问那你在乎我么,又觉得滑稽,便忍了下去。
  李玦的每一句话都刻进他心里,事后,他开始着手察他的家庭。李玦在家庭方面掩藏得比较深,和他谈及时候也是点到即止,很不乐意提起。察起来不容易,所幸他人脉广,再不济还能找纪樊帮忙,虽然进度不快,但还是慢慢进行起来。
  ………………………………………
  李玦镜头感逐渐好了,看电影研究学习也持续了很久,进步不小。贺明告诉纪云清准备给李玦找剧本了,以他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只能从配角着手,纪云清没有异议。最后贺明先是把手里几个剧本给他看,问他意见,纪云清把每一本都认真读完,又让他拿给李玦,让他挑喜欢的。
  李玦没跟他客气,挑了部民国抗战片,一个共产党左派官员。四十集的片子,有十五集的戏份。纪云清有点意外,这个角色选得非常有眼光——他本以为他会选那本武侠戏的。这位官员是个货真价实的配角,比他重要的角色少说有七八个,但他的性格刻画非常鲜活,他热爱国家,也有那个时代宝贵的民族责任感,但他顽固地坚持自己的思想,屡次让主角身处险境,但到了最后关头,在很多高官畏头畏脑的时候,他挺身为国捐躯,乡下的女儿在作文中写道:我的爸爸是个大英雄。一个让人无法用绝对的语言评判的角色,相应的,表现难度更大,而非武侠片那位江湖大侠角色,大多数时候,把武打动作做到位就好。
  其实纪云清更希望他选那个江湖大侠。他的演技还很生涩,现在刚起步,武打角色可以更好地掩盖他的短处,展现他的长处。
  他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结果李玦道:“大侠的性格刻画比较单薄,千篇一律。我不敢保证能把官员演好,但总想试试。”他笑,“人吧,如果你总是在失败,也就不怕失败了。没了筹码反倒更敢拼,反正我脸皮够厚。”
  纪云清眉心稍微一拧,又听他道:“就怕丢了你的面子。”
  纪云清反倒笑起来:“我还能试着把脸皮磨厚一点。”
  李玦肚子里没多少墨水,这种历史政斗片对他来说难度更大。贺明帮着他选了不少书,他逮到时间就看,来纪云清这也带一大堆书。两人就坐在沙发上各看各的,有时候纪云清还主动给他讲讲,比书里写的精彩,他也喜欢听。
  “纪小公子的确是个文化人。”一次他调侃他。
  纪云清只是笑。
  李玦道:“以前只觉得你成绩好,长点的句子都没听你说过,料不到还挺会讲课。”
  这是他头一次主动跟他提以前的事。
  纪云清道:“那时候,我挺没趣的。”
  李玦道:“现在也挺没趣的。”
  纪云清语塞。
  李玦边摸打火机点烟边笑,就这么看着他,肩膀一颤一颤的。纪云清让他笑了一会,也跟着笑起来,再将他压到身下吻。第一次吻他的唇,他一脸的笑忽然就不见了,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纪云清停下来,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李玦合上眼,呼吸有点重,胸口一起一伏。良久,喉结滚动一下,声音有些哑,“来吧。”
  纪云清已经没了兴致。
  从他身上起来,重新拿了自己的书来看,不再吭声了。
  那天李玦没看多久就走了,纪云清只当看不见,也不问他有没有叫司机来接。
  过了三天李玦才又过来,给他递了只袋子,他打开,是只卡通闹钟,一只绿青蛙,大肚皮圆滚滚的,正是钟面。和之前纪雯送他的那只很像,只是青蛙眼睛和绿皮颜色有一点差别。纪云清给钟调好时间,放回卧室的床柜上,再出来,态度已经完全软化。看他脸上又带了笑,李玦忽然笑起来,“有时候觉得你就跟个小孩似的。”
  纪云清笑道:“所以一个儿童闹钟就来打发我?”
  “这不是欠你的么?”李玦失笑,“小少爷。”
  纪云清没反驳,也觉得自己是又没能控制好脾气,李玦是个直的,有点反应不为过,他都没有拒绝他了,他还矫情什么。
  纪榕的男朋友周霖从外地开完学术会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纪云清喝酒。两个人在香港上大学时候就是校友,周霖还比他大两岁,纪榕和他在一起,也是纪云清搭的线。两人也很久没聚过,周霖一来就调侃他:“听纪榕说,前阵子那个小明星又失宠了?”
  纪云清笑了笑,道:“你也跟着她八卦。”
  周霖耸肩:“你们这圈子乱得很,我没工夫琢磨。只是觉得新鲜,把小明星挤下位的居然是个武替?长得还很一般?”
  纪云清笑道:“还说你不八卦?”
  周霖不再争辩,敛容道:“你这口味越来越怪了……怎么一个武替也能让你注意到?”
  纪云清沉默一会,把和李玦的渊源简略倒了出来。他和周霖很少有秘密,只是以前觉得希望渺茫,从没和他提过这个人,如今是真的苦恼。
  不想,周霖听完后却笑他:“吓我一跳,你这么纯情。”
  纪云清也让他都笑了,“纯情?”
  周霖道:“哪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每过一天,就和昨天不一样,现在的我们和从前的我们,也已经是两个人。”
  纪云清道:“你这是诡辩论。”
  周霖笑起来:“没错,诡辩论。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谁还会停在十六七岁时候,单看你,对他而言,你纪云清又是不是原来的你?”
  纪云清笑了笑:“这对他根本不重要。”
  周霖道:“他变得再刻薄也好,你就问问自己,你是喜欢原来的那个人,还是接受现在的这个?现在你就纯情得要命,还妄想继续那段没开始过的初恋,十二年了,你演电影呢?”
  纪云清哑然。
  周霖道:“干脆点,如果非过去那个不可了,就早断早好,你们不可能。”
  喝了酒,纪云清叫了司机来接。周霖说明天要和纪榕一起去看纪雯,给纪雯买了礼物,问他要不要一起。纪云清想起明天下午还要和纪樊一起出席一场饭局,便拒绝了。
  “雯雯又要闹脾气。”周霖笑道。
  纪云清道:“让她闹,晚点我过去哄。”
  周霖大笑,最后又说了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话:“真把她当女儿了。”
  把周霖送回家,车才往他的住处驶。让司机放慢车速,他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手机里有下午时候助理陆璐发来的信息,和之前看到的差别不大,没多少新东西。李玦父母是在他十七岁那年离异的,纪云清刚好离开一年。家里似乎有过一段时间的武力暴力,但时间也不长,他跟了母亲,父亲把原先的铺面转让,去了别的城市。他母亲已经退休在家,老人性格孤僻,搬过两次家,和邻里关系也不太好,很难再查出点别的来。
  难,但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部分别的信息。李玦这些年跑过不少地方,有时候大过年也在外地,没什么固定的朋友,多次和剧组人员、演员发生冲突,动过手,赔过钱。这样一个男人,当然也不会有女人愿意跟着,感情史倒是让纪云清满意。
  快到家时候收到李玦的短信,说明天要去试镜,今天不过来了。
  差点就忘了,明天他要去试镜。其实他已经打通关系,这个角色早就内定了,明天的表现都不重要。忽然就想起李玦那句话:“怕丢了你的面子。”
  他总是有办法捅他一刀,再满目温柔地给他上药。

  5

  这场饭局里有个重要人物,和纪云清打过几次照面,是李玦试镜这部戏制片方的少爷。不久前,为了李玦的事,纪云清还请他老子吃饭洗浴忙活了一阵,今天饭局结束,他又私约他参加晚上的私人聚会,纪云清跟着去了,在场的都是些父母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官商二代都有,基本上都眼熟。他在当中算是年纪大的,也是极少数的干实事的人之一。
  一来就有人调侃他:“最近都不见纪公子出来玩,见你一面不容易。”
  有人道:“纪总经理能和咱们一样吗?”说完又大笑,“公务繁忙嘛。”
  纪云清笑着摇头。
  又有人道:“听说唐西失宠了,纪总是忙着哄新欢吧?”
  纪云清任他们开玩笑,让罚酒便爽快挨罚,叫唱歌也上台哼几句。他在公子哥圈子里没什么至交,但评价一直是好的。这帮人玩乐也乐意叫上他,大家定时联络感情,各取所需,这点倒是从父辈身上学得很好。
  散伙时候将近凌晨,还有没尽兴的留了下来接着闹。纪云清坐进车里,脑子还嗡嗡地闹着,便仰躺在靠椅上缓神,司机也不打扰他。等他感觉耳根子终于清静来了,长舒一口气,道:“回住处。”
  这个点纪雯也睡了,赔罪的事只能推到明天。
  车开到半路,摸出手机拨了李玦的号码。
  对面刚接电话就道:“贺明说你今天忙,我就没过来了。”
  纪云清“嗯”了一声,道:“试镜怎么样?”
  李玦笑了笑:“也就那样。”
  沉默一会,纪云清道:“别有压力,就走个形式。”
  说完才意识到,这话在之前就跟他说过——他竟然也啰嗦起来了。
  李玦干笑一声:“我能有什么压力。”
  纪云清跟着笑了一下,半晌后才柔声道:“那就这样,早点休息。”
  对方应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但也没先挂断,好像是种规矩,以前的唐西也是——好像他们都怕着他,连通个电话,没话说了,也要等他先掐断。
  纪云清挂断后又合上眼睛,继续合眼养神。
  莫名其妙的电话,司机也好,李玦也好,估计都一头雾水。只有跟他一样陷于苦境的人才懂,只要听一听声音,再喧嚣的心也安静下来了。
  李玦再过来的时候,两天相隔五天没见。以前最长的间隔是三天,这次多出两天,纪云清第一眼看到人时候心里一锅水就沸腾了。但他按兵不动,坐在沙发上看一会书,李玦看电影,差不多一个多钟头过去,他才起身,挪到李玦坐的那张沙发上,把人压下去深吻。
  这次李玦没有特殊反应,和第一次来他这一样,恐怕心理建设做得差不多了。他把舌头伸入他口腔里搅弄,缠住他的舌头一番逗弄,李玦有些笨拙地承受,双手习惯性地扶着他的腰,怕他滚下去的似的。感觉他下颌有点戳脸,有小胡茬了,估计这两天又忙又累,逮着空闲就是睡觉。
  贺明告诉他,李玦一直在背台词,对着镜子试演。
  说得那么云淡风轻,其实看得特别重。
  把舌头退出来,移开脸,纪云清俯视他,伸手抚摸他的眉眼。李玦便合上眼配合他,纪云清先是用拇指指腹摩挲他的清爽的额头,这里刘海很短,进晨荣后被造型师改为竖立的,有点扎手,就好像他本人。食指和中指触上他的眉骨,他最喜欢的地方,缱绻了一会,再落到紧合的眼帘上,然后是鼻梁,嘴唇。并不惊艳的五官,组合到一块,就成了他最宝贵的记忆。
  周霖的话还刻在脑海里。
  轻轻吐出一口气,埋首凑到他耳边,道:“我想进来。”
  ……
  李玦摸了摸他后脑勺,道:“纪总能挪个身么?”
  纪云清皱眉。
  他便笑起来,目光有些狡黠,像个无赖:“腰上有点旧伤。”
  纪云清眉头皱得更紧,想起刚刚也是性急,沙发本来就狭窄,姿势放不开,他也没往他腰下垫个枕头,他一直是承受着他一个一八几男人的重量的。忙把身子撑起来,伸手在他腰肉上一摸:“怎么不说,现在怎么样?”
  李玦道:“麻了。”
  纪云清自己在沙发上坐好,见他手肘拄着身子起来,敛容拧眉,起到一半时候牙都咬起来。纪云清脸色顿时沉下来,伸手去扶他的被,施了力将人托起来坐好,再给他挪了抱枕垫上。李玦舒了口气,眉目也舒缓下来,见纪云清还一脸凝重地盯着他,便露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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