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为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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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这事儿无巧不成书。
　　
　　
　　这天谢城受人所托，去PAD给人送快件。PAD听说是家外国的科技公司，开进本国当然是为了抢占市场，占得先机。不过这些宏图大业与他无关，他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小市民，没有必要也没有权利去关心别的什麽，就连这洋文，高中里学过，也忘得差不多了。还好他还记得一些，不然张伯儿哪放得下心来让他做这些。
　　
　　说到张伯，是同幢楼的邻居。楼上楼下。张伯也操劳了一辈子，到老了，还在帮人送快递，做体力活，他深深刻刻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也深深刻刻体会到了他们的不幸，那或许就是到老的自己。年逾五十，为了一家的生计，还得来回奔走。
　　
　　他初来乍到的时候，体味了人间百态，辛酸、苦涩。然而住进了这里，每个人怀著一颗感恩的心，去帮衬著别人，再他人生最冰冷的时候，感觉到了人间还是有温情的。人穷可以，人的心却不能穷，再潦倒的人，也可以做精神的强者！现在张婶搬走了，有事儿请他帮忙，他当然会帮。
　　
　　所以张伯说劳烦他帮忙一下午，他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反正他也今天真好轮休，睡在家里发霉还不如到外面活动活动。怎麽说他才三十五六，镜子中的自己更像是四十五六的，毫无生气可言。
　　
　　快件大大小小装了一电频车，车是张伯公司配的，他没骑过，不过好歹就是电动的自行车，和他们家那辆破永久牌没什麽多大差别，容易上手。来来回回，大部分的货已经送到了买家手里。剩下的都是PAD，他匆匆整理了一下，这趟去了，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PAD果然是引进外资的企业，挺气派。在城市特辟的软件园区，高高大大的写字楼，装修精良。小白领们身著工作套装，踩著高跟皮鞋，踏著悠闲的步伐。背著这包货，谢城也不打量其他，按了楼梯直达11层。
　　
　　快件可能是些小厂样品，和服务台签收了下，自知格格不入的他，去也匆匆地按了电梯。
　　不想，这一个匆忙的背影却被一道刚出办公室大门的目光所捕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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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10。
　　
　　陈滔正巧从办公室出来，和身边的Tony商讨这今天刚接手的合约事项，条条梳理，该吩咐下去的，必须尽快，该他们两个勤手的，也不能便宜了那懒胚子！
　　
　　抬头的瞬间，眼底的余光进入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背影有些伛偻，单薄，不想一个三四十岁年纪男人该有的体魄。白衬衫看上去挺旧，也不知道穿了几年还在穿，就是那张他看到了心绪有纠结开来的脸是一点儿也没变。
　　
　　好些时日没有想起这个人，若说这个人不再出现在眼眸里，或许，这辈子，他们只会成为只有一次交集的路人，只是，命运就是不甘寂寞，将一个个看似毫无联系的生命体紧紧缠绕在一起。
　　
　　
　　Tony带著一抹玩味的目光，好气地笑笑。待那个搬货的白衬衫男人离开了之後，用手中的党案袋戳了戳还沈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陈滔，“怎麽，对那家夥有意思？”
　　
　　陈滔幡然回过神来，讪讪地笑笑，Tony这家夥真是看到什麽都能想歪，谁和他一样啊，是个万年发情兽！“去你的，别拿你的一套在我身上转悠，我看你没事儿还是管好自己再说！”
　　“呵呵，我管的很好呢，你看我现在感情稳定，事业丰收，怎麽说也是个成功男人，倒是Kevin你，刚才那种货色虽然看著不怎麽样，不过若是对上眼了，你也不要大方，赶紧下手。这年头，谁还不是图点温暖。”
　　
　　“够了，再说我可真的要打人了啊！”陈滔一把抽走Tony手中的档案袋，作势就要向那可黄绒绒的脑袋砸去。
　　
　　“行了，行了，不臭你总行了吧，真是的，别为为你好，你还……”Tony没办法，只得放小声音，一个劲地在那头念叨，碎烦的脾气还真不少陈滔乱给他安的帽子！
　　
　　“还说，你还说！是不是嫌我没打你啊！”
　　
　　“好好好，我不说便是了。想我堂堂空手道黑带还要受你的压迫……”依旧是Tony无比怨念的滴滴咕咕。
　　
　　周围的员工，看著两位老板的交流和互动，无不缄默，平常对他们过分苛责的大佬们，还都有这麽同心的一面。不过在陈滔看来，表面上他一如既往的强势，可每次Tony好意的让著他，总是让他心生温暖。像哥哥一样照顾著他的Tony，虽然个性很差，生活糜烂，但终究是可以摄取一些温暖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眼神哪有很露骨？分明就是看普通人的眼神嘛！
　　
　　神绪回到刚才的男子身上，男人做的一手好菜，虽是及其低劣的原料，但大段大段的饭香隔著波涛汹涌的思绪还是一并涌出。陈滔觉得自己是个贪婪却又孤独的人，总是渴望抓住身边一切可以抓住的温暖，在Tony这个朋友身上是这样，在大叔身上他也找到了相同的利用价值。
　　
　　“那天真是太冲动了……”陈滔心里暗忖，口气太差，断了他们唯一的联系，说来说去，他连大叔姓甚名啥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在哪里工作，住著的那个鸟不拉屎的小区他去过一次，第二次也仍旧找不到路。这样看起来，他们之间的联系还真是少得可怜呢！
　　
　　已经说了，陈滔是个贪婪的人，可以抓住的他都会尽力而为，这似乎和从小的精英教育有关。最近很忙，也没办法去那家超市逮人，只好守在这儿逮兔子，说不定大叔还会来这儿。
　　哎？对了，大叔怎麽会出现在这儿？送快件的？难道是换了工作？不可能吧，早些天看他不是还做得好好的，挺乐呵的，那怎麽会出现在咱们公司？难道是下岗，那也有可能，这些底层的老百姓，谁还不是图口饭吃，只要能维持生计，什麽活儿不做？
　　
　　罢了罢了，管他三七二十一还是三八二十四呢。反正这也不是急著一时半会儿的事，等忙完了这一阵子，他可要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倒是老天长眼，不知道是张伯是看上次情谢城帮忙对方没嫌什麽，觉得好用，这天抽不出空来，仍旧请他帮忙。
　　
　　忙了快一个下午的谢城才明白，张伯工作的部分也就这麽几个厂，都是些小部件，跑来跑去，路也熟稔了。他把在距离快递站最远的PAD公司的样件罗在一起，打算送完最後一批直接回家。今天出了一身汗，回去洗个舒服澡，晚上睡得也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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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11。
　　
　　忙完了这几天，基本轻松的陈滔，打发了一脸心不在焉的Tony，这家夥摆明了就想翘班；心思早就飞往刚认识的中国小情人身上去了。异地恋会幸福吗，陈滔挺怀疑的，不过看在这家夥一幅兴致高涨的样子，算了算了。
　　
　　准了Tony的假，做好人还被他说成是宦官专政，真不知道一个外国佬，哪里学的这些成语，他如若不管管，估计这儿的每个人都得去喝西北风。
　　
　　怨念居多的这天，陈滔再次见到了大叔，以至於，有种雨过天晴，豁然开朗，眼前一亮的感觉。
　　
　　第二次在自己的公司看见大叔，傻子都觉得这不是巧合。不过事实上，聪明人往往不比傻子聪明多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铁板钉钉的巧合。
　　
　　难道是大叔被辞退了，不然他好好的在超市里晃悠著干嘛上这儿来做苦力吧。啧啧，看来大叔的日子也不好过，平时对他一副见著屎的样子，实际上还不是为生活劳苦奔走的平民大众，凭哪点可以小看他了阿！
　　
　　想到这里，陈滔从小饱受精英教育的自大心理再度膨胀起来，仿佛他天生就是高人一等。不过几天没有想起的大叔有这麽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还是有些感怀的。谁教大叔手艺这麽好，只吃过一次，就让他有怀念妈妈的感觉。是不是他这个人从小接受的亲情太少，才有现在的恋母情结。恋母也就算了，为什麽他看见他，就有种想亲近的感觉，啊！啊！啊！这世界怎麽，那天还被同事说他眼神露骨了，真的就这麽露骨了麽？！
　　
　　完了完了，他才不要变得和那个外国佬一样变态呢。
　　
　　不过人的意志总是先於人脑一步的，就在陈滔脑中还在惊恐地吼中不要不要的时候，手脚已经并用地径直朝大叔的方向行进了……
　　
　　
　　“大叔，你怎麽……在这儿？”陈滔德声音略为有些玩味，听不出是什麽语气，调侃？惊奇？或是其他。
　　
　　闻声抬头的谢城，是正巧干完打算走的。他望著眼前的人，看了五秒锺，对这个声音有印象。按说和他有联系的人，无外乎ABCD，除了工作时附近几个摊位的就是几个熟识的邻居，他的生活圈子实在小得可怜，那麽这个人是……对了，反映了几秒，他还是意识到这个人，那天还来过他家。没有教养的臭小鬼嘛！
　　
　　眉头不禁紧了紧，这世界可真小，在这儿还能遇上这小子阿，谢城心里哀叹连连。“额……真巧啊。”
　　
　　“我说大叔是不是不记得我是谁了。”陈滔好气地撇撇嘴。
　　
　　“额，不就是来我家吃饭的那个小鬼……”谢城捣鼓了一句。
　　
　　“呜……”陈滔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谁谁是小鬼了，不过为了进一步深交，他这傲人的脾气显然得收收。“都来您家吃过饭了，我们还不知道彼此名字，真是失礼。我对那天的失礼表示歉意，这是我的名片。”说罢，陈滔从名片夹里掏出一张，恭顺地递了过去。
　　
　　谢城想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在这麽高档的写字楼里面，怎麽都觉得不舒服，想想这是人家的地盘，不便於闹别扭，只好接下。名片上赫然几个大字：PADxxxx公司总经理。总经理，总经理……果然是富人家的小孩阿。“额，我没什麽名片，我叫谢城。”还没想好怎麽安置手头上名片的同时，谢城只好呐呐地介绍自己，毕竟有来有往，素质再怎麽低，也不好失了这份礼。哎？对了这儿就是他的窝？！惨了惨了，早知道就不帮张伯了，见到这小子，准又被他缠得个没完。
　　
　　事实果然如谢城所料。所以有时候男人的第六感也是很准的。
　　
　　
　　“哎，大叔，噢不，谢先生，叫著怎麽这麽别扭，不介意我叫你大叔吧？”
　　
　　谢城脑门上的十字路口已经隐隐凸现了，他在怎麽说也没有过四十吧，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岁差不多的男子叫大叔，还是颇感岁月不饶人的。没办法，谁叫人家大呢，地主老爷要你往东，你敢往西麽？他也没作声，算是默许。
　　
　　“大叔怎麽在这儿，难道不在超市里做了吗？看你忙上忙下挺累的，要不到我公司来做吧。”
　　
　　“不需要，我在超市做的好好的。”关键时刻，谢城再怎麽呆愣、不善交际，也是懂得刹车的，这种需要高学历高素养的地方断然不是他这种人能进得。在这儿做只会被人笑话，再说他在超市里做的好好的，那里清静，也几乎不用和别人交往，完全顺了他的脾气，可以说他是百分之一百的满意。
　　
　　“哎？”
　　
　　“没什麽，谢谢陈总的好意。我还在超市里做，各方面的挺好的。”
　　
　　“那这里……”
　　
　　“这儿只是有时候帮邻居照应照应。”
　　
　　“哦，这样啊……”陈滔还是有些感慨的，幸好他今天拦住了大叔的去路，不然又要几时相见。
　　
　　所以说缘分天注定。
　　
　　
　　你来我往地几句话之後，气氛顿时冷了不少，不来就不熟的人，甚至一方见到另一方还会磨牙的两人，自然聊不到什麽其他话题。不过在商界已经摸爬滚打几年的陈滔自然头脑比较灵活，没话找话有时候也是一种本事。
　　
　　“我说大叔还是叫我陈滔好了，叫陈总怪怪的，你又不是我的员工，没必要这麽叫。对了，那天我失礼了，今天赏脸吃个饭吧，，礼尚往来吗。”
　　
　　“这……”这小子葫芦里又买什麽官子了，什麽时候这嚣张劲全收敛了进去，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
　　
　　“哎，别拒绝吗，这就不够义气了阿，怎麽说我也得感谢大叔让我吃到了好东西。”
　　
　　“阿？”
　　
　　“哎，别废话了，我这边工作快结束了，大叔呢？”
　　
　　“这是最後一家。”
　　
　　“这样啊，那大叔你等我会儿，我大约再过一小时下班，等下我带你去吃顿好的……”
　　“这……”
　　
　　“别这个那个，不然就是看不起我的诚心阿！”
　　
　　“哎，好吧。”都说是人心隔肚皮，谢城怎麽看都看不透陈滔再想什麽，不过既然人家都这麽说了，他只好硬著头皮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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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忘记贴上来，不知道有麽有人看的说，给我留言=v=




12

　　12。
　　
　　坐在硕大宽敞的接待是里，谢城多少有些如坐针毡。豪华的真皮沙发，磨砂的水晶茶几，就连屋子外头照进来的晕黄的夕阳，都令她感到局促。这根本不是他该呆的地方啊，真是後悔了答应臭小子留下来吃顿便饭，他该不会是又有什麽奇怪的要求吧……
　　
　　接待小姐倒是挺热心，还给他倒了杯茶水，关照他总经理马上就下班了。不过从女子轻蔑的眼神来看，恐怕她心里并不是如此恭敬的吧……
　　
　　谢城甩了甩脑袋，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二十多坪的屋子里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时锺嘀嗒嘀嗒地走著，发出机械的声音，却更使人心神难定。终於，那小鬼还是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小鬼似乎是铁了心扮好人，真诚的微笑，抱歉，害得谢城都觉得他是不是有那些他看得不多的电视剧里所说的人格分裂症？
　　
　　“大叔，再想什麽呢，我们可以走了。都耽误你这麽常时间了……”
　　
　　“哎？好的好的。”谢城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今天自己的思绪特别跳跃，终是觉得不对劲了。奇了怪了，干吗去想这些平时根本不存在於他脑中的八卦层杂？
　　
　　“对了，大叔想吃什麽？这附近有好几家的料理都比较好吃。”好吃是好吃，可是似乎都缺了些什麽。在电梯里，陈滔莫名地感到今天大叔的心不在焉，最终还是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哎？随便吃些吧，不劳您破费了。”
　　
　　“哪儿的话，既然是诚心要请大叔吃饭，怎麽能在乎那点钱上的事情呢？”
　　
　　你不在乎我在乎阿！钱，钱，钱，在你们有钱人眼中算个屁，但是在他们这些穷人眼力，或许决定了这一辈子的命运坎坷，他或许就是这麽个例子。谢城心理暗自嘀咕。不过他这个本就不想和人多接触，更不想歉别人的人情，对一个才有几面之缘的男人，他不可能称兄道弟，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云云的，毫不在乎。“那就挑便宜的吃吧。”
　　
　　陈滔眼珠子一转，这附近的店除了那些快餐店之外，都是正对这CBD商住区里的小白领的，都挺高档。不过隔街也开了几家西洋快餐，如肯德基麦当劳这种得。请人家大叔这种地方总说不过去，最後陈滔还是打算到必胜客去，毕竟虽然同是西洋的Junk　food，但店不嘈杂，情调也高的多，跟西餐厅一样，有模有样的摆上盘子、刀叉，还可以唬唬人用。
　　
　　“那就去必胜客吧，哪里也不贵。”
　　
　　“哎？”
　　
　　“怎麽，大叔，不喜欢。”
　　
　　“没事，没事，你决定就好。就是我以前在那里做过外送。”
　　
　　“原来大叔还做过pizza小弟，真是高人不露相啊……”怎麽说来著，说这家夥转性了，其实毒舍得本性还是在的，只是伪装的好，谢城又是粗人，不会太在意他嘴上的这点小花样。
　　不过其实陈滔还真不知道大叔是个细致的人（内心柔软？！），不著痕迹地表示了厌恶的谢城，还是尾随著陈滔进了店门。
　　
　　点餐小姐很热情地安排了二人靠窗的座位，送上了一人一份的菜单。
　　
　　“大叔要些什麽？”
　　
　　望著琳琅满目的甜品、小吃以及主食pizza，谢城满是尴尬。虽然自己在这点做过，平时也看过不少街上都有连锁，但单身一人的他，生活又拮据，平时都是工作、家两点一线，很少在外面吃饭，都是他亲手做的，就算在外面吃，也是那种露天的大排档，这动刀动叉的地方他更是一步也不曾跨进去过。
　　
　　“你看著办吧。”
　　
　　陈滔大刀阔斧的点了几样，其实他也不是经常吃，只是有时候吃不惯单位里的工作餐，他也会叫叫这边的宅急送。
　　
　　
　　一段饭就在这十分尴尬的基调下开始，一直尴尬到结束。本来陈滔一番好意却硬生生地成了坏心，分明是上层地主阶级对农民的剥削嘛！
　　
　　从谢城如同嚼蜡的神情不难看出，他对这个小鬼的厌恶又加深了一层，有钱人家的小孩子，真是不同於一般人的优越感阿。在他笨拙地使用餐具的同时，陈滔不禁一阵冷汗冒上後背，大叔怎麽又要发彪，他明明为了嘿嘿，其实再尝尝大叔的手艺才不摆出嚣张的态度，怎麽又是哪里得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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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还是来贴大叔这文的…　…！主要是存货完了所以更得就慢了~~
　　求人气TAT




13

　　13。
　　
　　出了店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街上人来人往，丝毫不是国外那种过了7；8点就没人的样子。的确，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不过陈滔还不至於有趣到和一个大叔去过什麽所谓的夜生活，正考虑这要不要送大叔回家，显得有诚意些，不过一想到大叔住的那小区，和鬼窟似的，进得出出不来，想想都後怕，正常人不会想去第二次的，他还是悻悻的作罢。不过话已经又一次不经到脑思考地脱口而出，完了完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大叔，要送你回家吗？”
　　
　　好在谢城心情不善，也懒的和这家夥多有接触。一向为人和善的他，好脾气的回绝了对方的“好意”，“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今天……谢谢你的招待了……”最後几个字，明眼人都看得出，说得有多咬牙切齿。
　　
　　如获大赦的陈滔立马又“活”了过来，“额……大叔，你真是，和我这麽客气干啥？要不留个电话吧，好联系。”
　　
　　“这……”谢城有些为难，他不想过多地和这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小子多有交往。
　　
　　“客气什麽，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我和大叔也见了不下几面了，算是朋友了吧！我乐的交你这朋友！”
　　
　　“好啊。”谢城为难道，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有些古旧的款式。不过好在是彩屏的，不然肯定又被那小子心里暗爽死。
　　
　　“对了，大叔，我名片上有我的联系方式，你把你的号码告诉我吧……”陈滔忽然想到什麽似的，开始道。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欠呐！还是头脑少跟筋，真不知道这麽大个公司他是怎麽打理的。
　　
　　解决了联系方式问题之後，谢城不愿多留，刚才送货的电动车还停在陈滔公司那幢写字楼楼下，不远。他步行过去取，又被这死皮赖脸的家夥跟了过来。
　　
　　“嘿嘿，咱们同路，我去取车……”
　　
　　谢城瞟了他一眼，没多话。气氛重新归为一种“这才是正常状况”的诡异沈默中。
　　
　　
　　
　　回了自家，谢城觉得自己的心还是出了奇地不平静，真是难得。饶是脾气再好，也会被那小子气得没完没了。自打亲人们去世了之後，真的很少有情况能“拨动”他静如死水的心弦。不过这种拨动，还是不要来的微妙。
　　
　　臭汗一身，洗澡睡觉，他的生活就是那麽平静。
　　
　　还未入眠，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是陈滔来的短信。
　　
　　“大叔，上网没，留个网上联系的方式。”
　　
　　谢城白了手机一眼，他是老古板，他是和社会脱节的人总行了吧。家里一周转下来，你绝对找不到电脑这玩意儿。谢城觉得，那东西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的产物，两破小孩没事在晚上恶心来恶心去的，就是一个晚上，他才没这个时间没这个金钱没这个能力去瞎掰活著玩意儿呢。好在他这个人本就是个不知无聊的人，再平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