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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为个傻逼弯了-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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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柏,一柏你醒一醒!”
林一柏眼泪一收,绽开一个调皮的笑容,“喏,这就是那个时候的样子。后来我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周围都是黑的,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站在我面前说,林一柏,你就是个废物。”
林一柏简直是个天生的演员。他学着当时余哲的口吻,冷漠而嫌恶的像看一团鼻涕,让乔亦初出了一身冷汗。
“林一柏,你就是个废物。”林一柏一直用那种机器人似的腔调重复着这句话,简直像走火入魔。
乔亦初直觉哪里不对,却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只好继续往下问,“那究鸣和萨尔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你创造出来的吗?”
“余哲虽然老是打我骂我,说我是废物,可是他也怕我一个人很寂寞,所以就有了萨尔。可是我不是很喜欢萨尔,萨尔喜欢和小女孩玩亲亲摸摸,还一定要我在旁边看……”林一柏喘了口气,“亲亲摸摸,像爸爸妈妈一样……”
乔亦初无语,这个林一柏的心智分明就停留在了j□j岁的年纪。
“我觉得萨尔不好,我就找了一个新玩伴……刚开始究鸣是很好的,他很爱看书,懂得很多,爱学习……可是后来余哲发现以后就把他关了起来……我以为究鸣已经死了,可后来他又出来了。他出来的时候跟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他比萨尔还坏,他只想打我,所以我都躲着他。”林一柏皱皱眉,露出那种小孩子说到坏同学时讨厌又无奈的表情。
乔亦初心思一动,“为什么你们名字都不一样?”
是了。如果林一柏才是最开始的正主,那么他应该就叫林一柏才是,怎么会叫余哲?
“哦,那个啊……”林一柏撇撇嘴,“还不是余哲。他说他不要跟那个打人的爸爸一个姓,所以改成了和我妈妈一样的姓。这个名字是他自己起的,难听死。”
至此,乔亦初终于将隐藏在[余哲]身体内的秘密弄的一清二楚。[余哲]才是那个篡夺身体的第二人格,而眼前这个孱弱、幼稚甚至有点智障的[林一柏],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一切都源于少年对这个世界的憎恨和不安全感。或许在[余哲]的心里,这个世界欠他的太多。当[林一柏]没办法保护好自己的生命时,[余哲]应运而生。他是在冰冷的憎恨中诞生的,自然也就无情、狡诈乃至冷血残酷。[余哲]最大的败笔,恐怕就是没有及时将[林一柏]除掉。然而一则,[余哲]是[林一柏]无意识人格化的后果,二则,他也对这个脆弱如小鸡仔的本体有着怜悯和不舍,他最终没有下得去手。
[林一柏]才是[余哲]存在的真正意义。他为保护他而来,却又最终为他所困。
'修改的时候老是说字数比原来少这个是蹭字数的
作者有话要说:卧槽真是难产的一章。。。。。
新文:渣受重生之无处可逆 求关注,求喂养。
☆、斗智斗勇
〔林一柏〕才是〔余哲〕存在的真正意义。他为保护他而来;却又最终为他所困。
乔亦初为眼前的这个事实感到震惊;然而当务之急不是搞清楚余哲变态的分裂,而是怎样让自己出去。现在虽然【林一柏】占据主导地位;抢到了身体的使用权;但【林一柏】是脆弱的,不稳定的,而沉睡在意识之下的【余哲】仍是最危险的定时炸弹;谁也不确定他究竟还会不会醒来。
乔亦初动了动手腕,发出绳子摩擦的细碎声音;把林一柏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就目前的情形看来;林一柏是安全的;最起码,他对乔亦初是真正的卸下心防的。或许可以一试。
乔亦初冲林一柏露出一个十分具有亲和力的微笑,“一柏,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他扭动肩膀示意,“能不能帮我把绳子解开?”
“不行。”
出于乔亦初意料的是,林一柏十分干脆的拒绝了。
乔亦初一阵愣神,搞不懂林一柏的心里活动。他皱眉,“为什么不行?”
林一柏屏息沉默了几秒真,接着扭过头,“解开了你就跑了。”不过他很快就安慰,“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你能不能不要生气?笑、笑一个,笑一个嘛。”林一柏的心智还停留下七八岁的阶段,想逗乔亦初笑,用的却是大人拿来哄小孩子的那一套。
见乔亦初面无表情,林一柏有一瞬间的慌张,随意镇定下来,扯了扯嘴皮子,“你、你看我,看我,笑~笑~笑~”一边说,他嘴角的弧度一边僵硬的缓缓扩大,最后扯出一个哭笑不得的尴尬表情,示意乔亦初学着自己,“你看,像我这样,笑~笑~笑~”
乔亦初冷眼看着他。
林一柏在短暂的安静之后,毫无预兆的抽泣并且狂暴起来,“你为什么不笑!笑一个给老子看看!啊?笑!你会不会?会不会笑?!”他冲动的冲上前来,扯住乔亦初嘴角的两边,用力往外拉,脸色狰狞,“给老子笑!”
乔亦初一边冷冷的看着他,一边艰难的发出模糊的句子,“一柏,我不是你,你也不是你爸爸。”
林一柏愣了一下,如梦初醒,慌张的松开手。
乔亦初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林一柏个人存在的气场太强,他是和余哲完全不同的个体,乔亦初没办法把他和余哲混为一谈。很显然,林一柏度过了一个充斥着家暴、欺凌和孤独的童年,喝醉酒的父亲因为幼小儿子对他本能的害怕而造成的惊恐表情,像一头狂躁的暴龙一般,强迫着自己儿子这样来做出笑脸,否则便拳打脚踢,棍棒伺候。终于,少年林一柏学会了做出刚刚那样皮肉分离,不带任何感□彩的“微笑”。
然而更显而易见的一点是,因为童年阴影,林一柏害怕一切家长式的人物。
刚刚乔亦初不过是语气微微冷了下来,林一柏便马上受不住,露出小孩子做错事等待大人惩罚的忐忑不安的神情,胡乱躲闪的眼神和支支吾吾的语言,绞着一角的双手,都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惑和惊恐。
乔亦初安静了几秒,再说话时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他。
“林一柏,给老子死过来!”
林一柏原本就瑟瑟缩缩的肩膀在听到了这句话后,很明显的抖了一抖,而后迷茫的抬起头,小孩般无辜纯净的眼睛里收缩着惊恐的光。
“你这个脏小孩,又在外面玩泥巴弄脏衣服!看老子打不死你!”
要学林一柏父亲说话并不难,刚刚林一柏已经示范过了。一个酗酒、家暴、猥琐、毫无出息的市井小人,一个因为抽烟喝酒而面容肮脏,声音粗粝沙哑的卑微男人,一个满嘴脏话,嘴比茅坑还臭的无耻之徒……乔亦初伸腿在水泥地上狠狠跺了一脚,“给老子死过来!”
林一柏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那天下午。
记忆里那个面容已经模糊的男人,进屋后先大手大脚的脱下外套,随意丢在门口,接着一脚踢翻门口摆着的那张小凳子,“林一柏,给老子死过来!”
林一柏刚从外面和幼儿园大班的朋友们玩耍回来。小区要扩建,路上对了很多沙子,他和小伙伴们玩的很开心,衣服也有注意到不要弄脏。现在他正在写家庭作业,准备等妈妈下了夜班回来给她检查。
林一柏听到这话瑟缩了一下,拖着步子过去。
“快点!”
林一柏差点被这男人身上刺鼻的酒味熏得一个跟头栽倒过去。他皱鼻子的可爱动作激怒了意识已经不是很清醒的男人。跟往常一样,他提起林一柏的耳朵,疼痛让林一柏不得不就着他的力气拼命踮起脚尖。
“老子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龟儿子!”酒精的作用让男人意识不到他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南方梅雨季节的潮湿闷热,让林一柏一阵阵头晕目眩。男人这样不停的骂了十几分钟后终于觉得累了,停了下来。半开着的玻璃窗外,轰隆隆的雷声协同暴怒的狂风,卷着林一柏摊在桌子上还未写完的试卷,在昏沉沉的屋子里飞飞落落。
那个晚上,因为狂风大作,林一柏的母亲骑车在湿滑的路上摔倒擦伤,不得已耽误了回家的时间。而她还未吃饭的宝贝儿子在没出息的老公手里,仅仅只是被当做了一个出气的破烂布偶。
乔亦初的模仿其实破绽百出,并不那么像。林一柏父亲是用Y市的方言来骂人的,一言一句都粗俗不堪。乔亦初不会说方言,声音即使再模仿,也仍然干净透亮。但他无意中说出的几句话,却将孤独无依的林一柏卷入了回忆的漆黑漩涡。
雷雨声和咒骂声都如此清晰,打在身上的拳脚似乎疼痛如当下。林一柏的呼吸减重,终于迷失了回到现实的出口。
乔亦初持续骂了五分钟后,终于把搜肠刮肚想出来的脏话都骂了个干净,再也没东西可骂。自从被余哲骗到这里来以后,他就时时刻刻觉得自己的经历实在是玄幻荒谬的可以。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简直要被自己蠢的笑出来。
林一柏此刻跟个小孩儿似的蜷缩在他的脚边,不住的喃喃,“爸爸我错了,爸爸别打我,别打一柏……”
将近一米八的个子,境地荒凉而可笑。
乔亦初踹了林一柏一脚,“滚过去给老子手上东西解开!”
“动作快点信不信老子踹死你!”
“狗娘□养的,有没有点用?啊?老子白养你了!”
林一柏被他骂得缩着头,畏畏缩缩的移到乔亦初的身后,动手开解他的绳子。
时间在这几秒尤显漫长。每一次心跳都好像在胸腔里发出金属般的回声。乔亦初不敢呼吸,掌心里的汗沁入指缝中。
他回忆起和诸葛霄说的最后一句话,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小时过去,他却已经想起不来那句话究竟是什么。
出去后……
乔亦初的思绪戛然而止,他敏锐的微微偏头,机警的质问,“怎么停了?!”
林一柏冰冷的手攀上乔亦初温热的脖子,那里,指腹之下,乔亦初的大动脉正在充满生机的跳动。
“你倒是很聪明……”
直到那人发出几声哼哼的恶心笑声,又用那种黏腻挑逗的声音开始说话,乔亦初才意识到,【林一柏】已经沉睡,此刻站在他身后的,是再度苏醒的【余哲】。
“我没有看错你,你的确比我认识的所有人都要聪明。”余哲的手指在乔亦初脖颈处流连摸索,像一条冰冷的蛇攀援而上,最终扣住猎物皎洁光华的脸颊,将自己沾满毒液的唇舌送上。他舔了舔乔亦初的耳垂,说话喷出的热气让乔亦初一阵战栗。
“想让林一柏给你解开绳子,很好的主意。不过……”他强迫乔亦初半扭过头,“你忘了,我恰恰是在一柏受到危险之后才创造出来的。没有那个被毒打的林一柏,就没有如今的余哲。如何,服输吗?”
乔亦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受到命运的残酷嘲弄。事已至此,他想不出还有什么自救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酗酒、家暴、猥琐、毫无出息的市井小人,一个因为抽烟喝酒而面容肮脏,声音粗粝沙哑的卑微男人,一个满嘴脏话,嘴比茅坑还臭的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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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亦初转过头,留下两条宽条泪:这个人家真的演不来……
→_→这才是真实情景,以上都是乔亦初为欺骗单纯的诸葛霄而编出来的大话。
恩,真想只有一个,我叫名侦探,是个柯南。
☆、世界的尽头。
乔亦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他无法想见自己还能指望谁。
虽然在他不知道的道路上;诸葛霄正为了救他而拼尽全力。
乔老板在北京的实力太弱了,估计也是他自己对余哲掉以轻心的缘故。他安排过来跟诸葛霄会面的两个人;也就是他派去跟踪余哲的那两人;根本就是半吊子。长期的跟踪下来,对余哲的生活作息还是一知半解,说半天说不出一个规律。问余哲常去的地方;除了画室和楼下的星巴克,就再也说不出别的了。
诸葛霄又气又急;胸口直疼;巴不得替乔老板把他俩立刻马上给开掉去。
乔老板在电话那头做总指挥;也是火急火燎的,完全没了平常那种举重若轻的大将风范。他让诸葛霄好好想一想平常乔亦初会去哪里,诸葛霄想半天,“学校,家里,没了!”
乔老板气的要摔电话,“再想!”
他越催,诸葛霄就越急,脑门一抽一抽的疼。他死命揉太阳穴,嘴里一叠声的嚷嚷,“别催别催,在想在想,我靠,我在想!”
开车的和后座的那两个汉子嘴角都抽的不行,简直可以想象到自家老板那脸色铁青要跳脚的样子,简直想想就要打冷颤了好吗!
“乔叔,真没了。他也不可能是去露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定会跟我说的!”
“去找!”乔老板在沙发上也坐不住了,不停的边捏额角边来回踱步,“去找,找他那些……反正去找那个乱七八糟的管你是露营还是打麻将的同学朋友老师学长,给我一个个找过去问过去!”
周北岑站在乔楚身后,刚想劝他别着急,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乔楚就一个玻璃杯子砸过来,“闭嘴!”
周北岑躲闪不及,被杯角刮到一下,顿时红肿了一片。乔老板挂了电话,心知有错却也没心情也懒得软下来安抚他。周北岑一句话没说,走去厨房弄了块冰块用毛巾包着捂在额角。
“你这样没用。”
不等乔老板挣扎,他用力单手把人按进怀里,“听我说。”
乔楚委屈的对他又打又踹,“你赔我儿子!”
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要安抚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周北岑干脆把冰块一扔,双手镇压,把人挤到沙发角上,“别动,听我说。”
乔楚气呼呼的等着听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听着,我在北京也有人,你如果愿意的话,我让我的人跟诸葛霄他们分两头行动。诸葛霄去找小初,他们去找余哲。你派去的那两个废物是指望不上了,余哲估计也早就知道你在盯他,你查不出什么来。让我的人去。”
周北岑那不由分说又沉着冷静的气势让雄性荷尔蒙呈爆表形式激增。乔楚眉眼一瞪,“那你还不快去?!”
周北岑微微一笑,“早就出发了。”
周北岑说的没错,早在乔楚的人和诸葛霄会合前,他的人就已经在去余哲画室的路上了。意料之中的,那里没人。余哲虽然平时住外面,但不排除有时回宿舍的可能。在确定他的租屋里也没人之后,他们马上去了学校。宿舍的人也是百十年见不着一回余哲的,就算平常上课余哲也并不跟他们一块儿,所以对于竟然有人找余哲找到宿舍来了的这件事实在觉得很神奇。
“画室去了吧。”其中一个叼着烟正忙着打dota的男生头也不回的回答。
“画室没人。”
“擦,会不会打啊,屎一样的操作!”电脑传来被双杀的音效,那个男生拍了下键盘,“艹!”看样子是死了,这才忙里偷闲的回过头来,“画室没有的话就去问辅导员好了挖,哦等一下,我想想。”他挠挠看样子有两天没洗的头发,“你去问问廖森林,有可能跟他在一块儿。”
“瞎j□j扯淡,廖森林早他妈出国了。前一阵儿还问我余哲有没有用他那个画室来泡妞,我说我哪他妈知道!”
“你什么时候跟廖森林这么熟了?”
“那小子出国前瞒着你们泡我妹妹,还他妈的写诗,艹!”
宿舍里爆出一阵大笑。
“那个画室在哪里?”
刚刚接话的那个小个子戴眼镜男生想了想,“什么先锋书店旁边?记不清了你等等……”站起来在书桌上一顿乱翻,“喏,这个。”扔个周北岑的人一张纸,扭头对dota男笑着说,“他本来说把钥匙给我,让我没钱就带妞去那里,我说滚滚滚你他妈死人样的地方谁他妈敢去那里谈情说爱!”
又是一阵大笑。
两人从宿舍里退出来,给周北岑打电话,三言两语把情况说了。周北岑想起余哲以前似乎的确跟他提过这么个人,心里掠过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有种预感,就是那里了!
周北岑接电话时乔楚都在旁边支着耳朵听着,一言一语听得一清二楚的。他的直觉跟周北岑差不多,再一看周北岑表情,知道没跑儿了,肯定就在那里,当即就回头给诸葛霄打电话。
诸葛霄不敢相信事情竟然会这么简单,但仍抑制不住如鼓擂般的心跳,把地址报给司机后,黑色的奥迪调转车头,向着乔亦初所在的方向飞驰而去。
乔楚给过来的地址在北大附近,说不上太偏。这个时间点还不算太晚,又是周末,一群一群的学生聚餐回来或者刚刚去赶夜场。车子在巷子门口停下,诸葛霄顾不得等那两人,率先下车,心里默念着那个门牌号,在一盏盏相隔很远的路灯光晕中,像一头黑色的豹子往巷子深处飞奔而去。
168号!
诸葛霄站在那扇紧闭着的防盗门前心跳如鼓擂。门关着,怎么办?不能敲门,也显然不可能破门而入。诸葛霄往后退了两步,助跑,两脚在墙上先后一蹬,借力双手攀上围墙顶部,一鼓作气依靠臂力和腰力翻身上墙,而后轻巧跳下,往年逃课的功力总算是派上了用场。等后面两人追上来的时候,诸葛霄已经在院子里面了。
乔亦初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和人声。
余哲现在情绪很稳定,透过他冷硬残忍的脸庞,乔亦初仿佛能看到林一柏安静的蜷缩在他体内安全的港湾。他在那里面长大,看这把保护他的坚硬的盾牌如何在怀疑和不安全感中变成一把嗜血的屠刀。
他拉起乔亦初的手,打量着他的手腕。
“我曾经模拟过很多次,从哪个角度下去会最浪漫。”
“制作标本是一项艺术,就好像写诗一样。浪漫主义虽然热情如火,然而过多的情绪是有害的。这世界上,凡事都有个美的限度。往杯中注水,高出水平面的那一圈弧线最曼妙,超过则满溢,满溢也就是破坏。就我个人而言……”
“我所欣赏的浪漫与美,是内敛细致的,要有慢条斯理的感觉,就好像肉眼能看到时间在沙漏里流逝。要行云流水却又有绝对的秩序……”
余哲停顿下来,抬头微笑着看乔亦初,用一种医者安慰病人的亲切笑容,“放血也是一样。”
他把刀尖停在了乔亦初手腕纤细的血管上。
就是在这个时候,乔亦初和余哲都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不仅是余哲,就连乔亦初也是紧张的。两人俱是寒毛倒竖如遭遇险况的猫。
余哲看了乔亦初一眼,把刀子放下,慢悠悠的将手擦了擦,然后顺手塞进了乔亦初的嘴巴里。乔亦初嘴里弥漫出一股血腥味。他握着拳头,手心里全是汗。
余哲走向屋外。
在这漫长的几秒钟内,诸葛霄甚至觉得他能透过时光和夜晚的迷雾,看到乔亦初在余哲的刀尖下喷溅在空气里的血像墨般晕开。
他的神情紧张、尖锐却又梦般迷糊,也因此,他没有等身后那两人,莽莽撞撞的就冲开了屋子的木门。院子里安静的吓人,门被踢开的声音尖锐如飞鸟穿过耳朵。
“什么事?”
余哲站在门口,对眼前探头探脑的人淡定的说道。
“不好意思……”
诸葛霄略一犹豫后,对屋里面的人鞠了个躬,却飞快的窜入了屋内。
“神经病啊!”
没有。
“喂你这算私闯民宅,报警了啊!”
“对不起打扰了。喂把他抱住,诸葛霄,不是这里你不要再找了!”
怎么可能不是这里!
诸葛愤怒的看向屋子里已经呆掉的一男一女。
“神经病!”
“哦,你说里面啊。”余哲略略侧过身子,让过屋后黑漆漆的内堂,“猫在抓老鼠呢。”他笑了笑,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弹出两根,一根叼在嘴边,一根递给来者。打火机啪的响声在黑夜如蚊子死于掌心,他迷雾般的笑容在窜起的火苗里浮现又隐去。
“天真热啊。”他仰起头,靠着门框,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老鼠都呆不住了。”
“那不好意思了,小伙子,别介意。我听你这屋子里窸窸窣窣的,以为小偷呢。我说咦好像这屋子里的小伙子出国去了嘛。”
“啊,他的确出国了,我是他朋友。”余哲弹了弹烟灰,“不好意思,让您费心了。”
“没事没事,不是小偷就好。”
来者将烟夹在耳朵上,冲余哲摆摆手,着白色老人背心的身子佝偻着穿过梧桐在夜空中的浓荫,出去前他转身对余哲善意的笑了笑,顺手拉上门的时候他无意识的抬头看了眼门牌号,147。
余哲看着他走出院子门后仍旧待着,等到把一整根烟抽完后,才拍了拍手,关上房门,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诸葛霄无力的靠着那家门牌上的确无疑写着168的院子的围墙下,第一次想来根烟。
“肯定是这里!余哲那么狡猾!”他站起身,涨红着脸倔强着又要破门而入,被身后两人及时拉下。
“不会是这里……”
诸葛霄看着说话的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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