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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美学以及其它艺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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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才吐过——”
卫来舔着唇,皱眉:“难怪那么苦,你没吃东西吗?”
“吃不下——”
“我们去吃东西!”
“你——”
“我们吃东西!”
卫来直接把车开到了小酒馆。中餐时间,小酒馆得拿号排队,卫来拉着我从后门进。清春正好进厨房下单:“你怎么来了?明天才排练——”
“来吃饭!”卫来打开冷柜:“没有新鲜的海鲜吗?”
“只有急冻的。从北海道定的毛蟹要明天才到,想说给你们下酒来着——”
“将就这些材料做一锅砂锅粥吧,要清淡的。”
“清淡?”清春不怀好意的对我笑。“清淡啊。要不要附送消炎药膏?”
“我技术没那么差好不好!”卫来一本正经。我成了莫须有的笑话素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临时的饭桌支在员工休息室里,卫来缴了我从侍应那儿讨来的烟:“先吃饭。”
我搅着粥,不耐烦:“没人说过你管太多吗?”
“没人。”卫来挑眉。“你想说我管太多?你没资格这样说。是你叫我来找你的。”
“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找你。”
“比起后悔,不如先想一下为什么找我。”卫来扬起嘴角,酒窝得意。“池旻攸,我在你心里是有份量的。”我嚼着海鲜粥的瑶柱,是嘴巴里的份量。“怎么?不反驳吗?”卫来吹了口哨,玩笑得轻浮。
“没理由反驳,你说的都对。”
卫来的表情凝固了,半响才闷道:“你至少也反驳一下啊,不然超没成就感的——”
“想从我这儿获得成就感?”我不禁讪笑。
“想从你这儿获得爱情。”卫来回应我的笑,真诚又严谨。
“神经。”我别过了头,对他伸出手。“烟。”
他把香烟交给了我,吃光了剩下的粥,拉着我去跟清春打招呼。“你们这就走了?”清春塞给我两瓶玫瑰酒酿,对卫来说:“下周林鹤就回来了,让你把主音吉他的位置腾出来。啊!还有!正好林鹤回来,我们来聚餐吧!”
“下周?我看一下安排表——”
“少装!”清春给了卫来一倒拐。“下周随叫随到!旻攸你也来,叫上白馆sang!我定了好多毛蟹!你们绝对喜欢!”
我很为难。“柏康昱她——”也替自己为难。
“就这么说定了!等我电话!”清春压根儿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端盘子就跑餐厅里去了。
卫来耸肩,轻道:“按清春的意思来吧。她挺担心你的,刚问我怎么折腾你来着让你这么瘦——”他说着,环腰抱起我掂了掂:“真的瘦了。”
“卫来!”我很慌。脚不着地的感觉。
“我在这儿。”卫来嬉皮笑脸的,不放手。“池旻攸,你真的好瘦,等到你真的和我好的时候我好怕你死在床上——”
“你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我还没和你上床怎么死?等到我真的和你上床就更不能死了!”卫来的玩笑,一半认真。
我说不过他,跟香烟较劲儿。车停在小区大门旁,卫来问我好点儿了没。这样含蓄的问法让我受宠若惊。“好,好点儿了。”我咬着烟下了车。不能再好了。
写着父亲地址的纸条压在床头柜的台灯下,我照旧开店,柏康昱拒绝了清春的好意却说不出理由。我以柏康昱为由同样的拒绝了清春。渐层的卑鄙。卫来偶尔来茶饮店喝一杯,隔壁花店的小姑娘饱了眼福还祝我幸福。同性恋已经普及到这种程度了?实际上真的有两个大学男生跟我示好,他们太轻视感情了,当然,这是青春的特权。
“你关店了吗?”柏康昱打来电话。
“在回家路上。”
“正好!给我带宵夜!我要饺子和麻辣猪血!最好再给我买一罐柠檬汽水!”
“好。”
“我等你!还会给你泡好苦荞茶!”柏康昱的讨好,尽是老沉沉的少女气。
我呼一口气,往小区外的大排档走,老板已经认得我了,还问起柏康昱:“今儿给你老婆带夜宵啊?二十四孝老公好!来多给你俩饺子!”我只得笑,辩解都是徒劳,索性误会。再转去超市买汽水,对功能性饮料着迷,为什么没有催眠饮料呢?我把我的想法告诉柏康昱,她比我还愤愤。我们俩都需要睡眠,也想要更为积极地面对人生——门铃声。柏康昱咬着筷子看我:“你还叫了其它外卖吗?”
“没有。”我抿着苦荞茶。“是不是责编?你手机经常没电的。”
“不可能啊!我最近都有按时交稿,画集也只差一幅而已,他没道理催我——啊!”柏康昱尖叫,被门铃屏幕吓到了。一个屏幕塞不下一群人,乐队全员集合。柏康昱瑟瑟发抖:“你你你叫他们来的?”
“你觉得可能吗?”我在躲卫来。
“现在该怎么办!”柏康昱蒙住了屏幕,失去理智。
“假装不在家,让他们进来,二选一。”
柏康昱还没丧心病狂到假装自己消失,只好放他们进来。孙晓和谷司抱两箱子的冷冻毛蟹,林鹤和尹源各拎两袋子啤酒。清春指挥卫来把食材和作料放进厨房:“想着你这儿什么都没有,连菜油都带来了!烈欢呢?怎么还不来?找个停车位都这么久?孙晓,给你媳妇儿打个电话啊!免得被人劫财劫色——”
“游烈欢不劫别人的财色就不错了。”尹源吐槽,跟柏康昱问好。“他们说到你这儿搞聚会,可以吧?”
柏康昱难受道:“旻攸,我能说‘不可以’吗?”
“当然不行!”清春瞪大了眼睛。“你忍心让我们一大群人满手来空手归吗——”
“你可以把东西再拿回去——”
“白馆sang真这么狠心?”清春一撇嘴,大眼汪汪的。
柏康昱立马怂了,躲我身后嘟囔道:“我有种被霸王硬上弓的感觉。”
“那是你感觉出错了,我们怎么可能是霸王!谷司会杀了我们得!”清春意有所指的说笑,只有柏康昱一头雾水。
老少女躲卧室里,我却没机会回B座。“柏康昱怎么了?”谷司问道。
“被你们吓到了。”我忙着收拾柏康昱放在画台上的原稿,要是被污染就糟糕了。“她是害怕热闹的人——”
“你呢?”卫来插。进谈话。悠哉。
“是你提议来这儿的?”只有谷司和他知道我跟柏康昱的住址。谷司不会这么无聊。
“呃,事实上是我提议的。”林鹤举手,认领罪名。“我想见你,可清春说你不会来,我就问卫来知不知道你的住址。抱歉!不请自来。但门铃是谷司按的,原本只是想打搅你的,还真是歪打正着——”
“不好意思。”谷司真的不好意思了。
而我的火气只针对卫来:“你可以事先给我打个电话——”
“如果我给你打电话,你肯定说不行,还不如直接来。”卫来大喇喇的瘫沙发里,按开了电视。白痴的午夜连续剧,映衬一堆白痴。
游烈欢到了,又拎了两包零食。“白馆sang呢?”她觉得清春的叫法可爱,就跟着喊。
“卧室!”清春拿着一瓶酱油,搭腔。
“我去叫她!”游烈欢比清春还自来熟。
柏康昱最终被蓝莓起士蛋糕打败了。我则被清春呼来唤去的,因为只有我知道柏康昱家厨房的构造,喘口气的功夫就被林鹤逮到了。“抽烟吗?”他问道,问到了我的心坎里。“我还以为你和卫来能有变化。”林鹤帮我点燃了烟。
“只有你看清楚了我们之间的变化。”所谓变化,没有变化。我关上了玻璃门,把房间跟阳台分开来。现在是月亮猖狂的凌晨两点,星光和微风都安静得温柔,林鹤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安静。
“可卫来很认真——”
“想帮前男友说话吗?”我轻笑。林鹤是我见过的最有风度的前男友。“我理解不了你的出发点。”
“没有什么出发点,卫来也不需要我帮他说话,但我关心你们——”
“关心?”
“正确来说,我是关心卫来,当然,是以朋友的立场——”
“只有朋友立场?”
林鹤看我,笑容来得迟:“你质疑我?”
“你们可以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卫来不是回头看的人,而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我喜欢了那个人十四年,想要继续喜欢下去。”林鹤的叹气,夹在咽气里。“因为那个人,我感到迷惑;而家里人的态度更让我迷惑,卫来帮助我面对了这一切,他拯救了我的人生,在我的眼里,他不是单纯的朋友或者前男友,我很难形容那种感情——旻攸,他爱你,这是他亲口跟我承认的,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说过喜欢或是爱,别人都以为他是神经病,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需要什么——”
“我不会成为他的需要。”我害怕让卫来失望。我让外婆失望了,也让闫岑忻失望了,我——
“那只是你的看法。”林鹤按灭了烟头,深吸一口气。“我闻到盐烤三文鱼的香味了,进去吧。”
话题停在最微妙的一秒,让我无措。林鹤喜欢的人?让他困惑的人?我才困惑。
尹源真的有洁癖,就清春做菜的功夫,把柏康昱的客厅兼画室从里到外的打扫了一遍,翻出了若干铅笔橡皮针管笔蘸水笔毛笔D笔尖美工钢笔直尺三角尺椭圆规网点纸和几瓶干成块的墨水。“你居然能在这么肮脏的环境活着!你居然能活着!”尹源把柏康昱看成了蟑螂。
“我活得挺好的。”柏康昱小小声,不自在,可一点儿都不耽误剥螃蟹。清酒蒸出来的毛蟹,站着菊醋食用,好吃得只掉舌头。“你们不来我更好。”
游烈欢开一罐啤酒放柏康昱跟前:“白馆sang不要玩自闭嘛!”
“我没自闭,我跟旻攸在一起!”柏康昱嘴硬。舔着指尖的蟹膏。
“池旻攸是卫来的,你们不能在一起!”游烈欢一本正经。
柏康昱傻兮兮的含着一条蟹腿,看了我五分钟。吃喝的氛围在这五分钟里冻结了。“旻攸,你要跟卫来在一起我就没战友了。”她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4 章
柏康昱哇哇大哭。游烈欢没绷住,抱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的:“哎嘛!白馆sang太有童趣了!”
结果一桌子人哄堂大笑。柏康昱哭得更厉害了,钻我怀里不愿意见人:“旻攸!让他们走!他们都是坏人!”
最坏的人,救死不救。我是最坏的人,宁愿展示柏康昱的脆弱,不敢沾染分毫,她以为我是她的战友,可我们在两场完全不同的战争里。四袋子啤酒喝光了,尹源又扫荡了冰箱里存的两瓶甜酒和半瓶伏特加。柏康昱把自己灌醉了,逃离现实;谷司守在她身边,承应那些没有边际的话和眼泪。所有的人都醉了,除了我。安眠药在哪儿?不想被太阳嘲笑。我翻遍了柏康昱的厨房和盥洗间,没有药——“在找什么?”卫来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我终于找到了药。
“没,没什么。”我下意识的把药藏到身后。
卫来看了我一晌,伸手:“拿出来。”
“拿什么?”
“你手里的东西。”
“那是我的东西——”我的话被打断了,卫来抢过了我手里的药。“那是我的!”我必须装得理直气壮。
“你的?”卫来看着瓶身上的说明。“从哪儿弄的?医院吗?这是处方药——”
“我知道!还给我!”
卫来把药扔进了垃圾桶。“你不是会自己去看医生的人,所以我不会让你吃来历不明的药。”他一把搂过了我,打开了柏康昱的卧室门。“睡觉。”他压着我倒在床上。柏康昱的床很软,枕巾上都是薰衣草的香味,我跟她有一样的毛病,偶尔也为此痛苦。卫来把我圈在怀里,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对我说:“晚安。”一点儿都不晚,我睁着眼睛等到了天亮,等卫来睡熟了,才挣脱禁锢一般的怀抱,画室里都是酒臭味,所有的人都睡着了,连柏康昱都不例外。
回B座洗澡,对着床头柜的纸条发呆。我知道我得去那个地方,这样想着,开始收拾行李。开门,卫来站在门口。“你不睡觉吗?”我轻问,锁了门,努力让一切看来正常。
“你要去哪儿?”卫来盯着我手里的行李,仿佛那是药。
“他们都还在睡吗——”
“我在问你要去哪儿。”卫来不让我转移话题。
“不关你的事。”我按下电梯键。卫来跟着我。跟着我下楼,去机场,买了同一班飞机票。明明不关他的事,非要牵连,就算目的地一样,目的也不一样——他跟我的邻座调了座位,沉默。我的话伤害了他,他就把伤害摊给我看。卫来的孩子气,纯真得没边儿。“你真的没必要这样。”我不由得叹气。
“同样的话我不会说两次。”卫来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是酒精作的怪。
一小时的飞行,我在完全陌生的城市落了地,卫来抓着我拦了辆计程车,让司机在市区随便找家住宿尚可的酒店。住宿尚可的酒店,五星级,司机完全领悟了卫来的意思,我却拽着钱包发窘,才靠遗产脱了困就挥霍,罪恶感即刻滋生。
“一间标间。”卫来拉着我到前台,登记。
“喂——”
“两间房浪费啊!”卫来转头对接待小姐微笑道:“您说是吧?”
接待小姐礼貌回笑:“全看客人的选择。”
“我已经选择了。”卫来递上押金,谢过侍应的好意,径直拎起了我的行李。侍应引领的一路,卫来松弛有度的跟他攀谈起来,问过这个城市的特色,还顺便让他拿了一份地图,之后又给了丰厚的小费。“旻攸,我们明天去这儿好不好?”卫来指着地图的一角。“好像挺不错的样子——”
“我来这儿不是玩的。”很多事都没有想通,我甚至都没有想好是不是要见父亲,地址摆在那儿,像一道伤,却记不起受伤的原因。“卫来。”我很迟疑。“我——”
“不必勉强自己。如果你真的想告诉我,再告诉我。”卫来扬起嘴角,收了地图。“我困了。”
“那你睡吧——”我的尾音抖了,跌在床上。他拽倒了我。
“一起睡。”卫来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发,慵懒。
“我睡不着——”
“多久的事了?”
“嗯?”
“我问你失眠多久了。”
我认真想了一下:“记不起来了。”
“你能紧张自己一点儿吗?”
“紧张?”
“紧张。我紧张你。”卫来轻语,困倦,睡着。我数着他的呼吸,一下,两下,数不清了,试着睡觉。睡觉。那些缠在记忆里的藤蔓顽强生长,我看不清母亲的脸,儿时的时光遗落了,现在捡起的会是什么?我很害怕——“旻攸,起来吃饭了。”卫来的脸,模糊到清晰。“已经天黑了。”天黑了,我醒了。卫来洗了个澡,穿起我带来的衣服,跟我讨论晚餐,他不欣喜于我的睡眠,也不会说狗血邀功的话,而我,的确在他身边睡着了,像是犯了个错,不踏实。“想到吃什么了吗?”他笃眉,我才集中注意力。手机响了,是他的。陈越的咆哮习以为常,卫来只是敷衍的“嗯”了几声,耐心等待陈越发完火。“可以说话了吗?”他征求手机那头的意见。“那好,把我的新系列压下来,我还有一副画没有完成——”“什么叫没有完成!你不是说你都画完了吗!画廊展区都腾出来了!你又出什么幺蛾子……”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卫来倒不在意,还对我笑:“总之我还有一副画要出,系列不完整就展出的话,责任统统由你来负。还有,我最近在外地,没事不要打给我——嗯?我跟谁一起?旻攸啊——”卫来说不下去了,陈越完全是脏话教材。我成了扫把星,应该有自觉的才对。“决定好吃什么没有?”卫来挂断了陈越的电话,甚至关了机。
“没关系吗?”我开始不安。
“你指什么?陈越吗?他会帮我善后的。”卫来牵起了我的手。“去吃东西吧,我快饿死了。”
我也饿了。比起胃,可能肺更饥饿。香烟早没有了,连手机都忘了带,已经过了是毛躁的年纪,还在毛躁。卫来问我要不要买新手机。“香烟更重要。”我选择了当下,想脱离一些,明知都是暂时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柏康昱通过谷司找到了卫来,再找到了我。她没有问我在哪儿,只丧气道:“我就知道你跟他在一起。”
“康昱——”
“没事,我就那么一说,你别在意,那天我喝多了,说了些让大家扫兴的话,虽然别人不会当真,可我只希望你不要当真才对。”
“我当真了,很抱歉,没有跟你守在一个战壕里。”我应该支援她的。女人和男人从本质上来讲是不一样的,我却忽略了这一点。
“唉,都是我自己造的孽。”柏康昱的琼瑶腔很干。她不擅长开玩笑,却硬是假装乐观。“啊,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都行,店由我守着——”
“别勉强自己。”
“我现在觉得偶尔勉强一下自己也是好的。”柏康昱顿过一刻,低言:“我又不能把自己关一辈子。”
如果可以,她真的可以把自己关一辈子,可柏康昱的残忍之处就在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实。我无话可说,谨遵她的意愿。
“柏康昱还好吗?”卫来接过了我递回的手机。
说不好会不会太陈词老调了?我不禁犹豫。“她有自己的安排。”不管好不好,至少有自己的安排。于我,也是一样。
盛夏,走几步就掉汗,卫来却乐此不疲,他对陌生的东西总是保持高度的好奇心,这个城市成了他的乐园。他拖着我穿行在其中,我却没法享受由陌生感带来的冲击。我习惯了已知的生活,毫无新意的安定感让我割除了冒险的本能,可我来了这儿,这本身就是一项冒险。外婆在试探我,用她的言语、行为、死亡和我早已忘却的回忆,我不知道自己的反应是不是能让她满意,尽管她已经死了——
“在想什么?”卫来敲了敲桌子。“你的沙冰快化完了。”不放炼乳的牛奶沙冰,一碗白。
“一些以前的事。”像是闫岑忻教我如何逃避外婆之类的事,可这招已经不管用了。我搅着沙冰,不知所措。
“你明天有计划吗?如果没有,我们就去近郊的大峡谷怎么样?我百度过了,那边可以玩漂流和蹦极……”
每天,卫来都会问我“明天有计划吗”,没有,“如果没有”,他就会把我的日程塞满。我们就像两个随性旅行的人,随行到根本不关注心情。“我明天有计划。”我说着,才开始计划。
卫来一滞,轻笑:“真的?”
“我没理由骗你。”
“好吧,你有计划。”卫来玩笑似得耸肩。“请问,我可以参与到你的计划里去吗?”
“不可以。”
“啊啊,不可以,那我只能在酒店等你啰?”
“你可以去近郊的大峡谷——”
“一个人去没意思啊!我等你回来。”卫来笑着,拿起了手边的相机,对准我。他不介意当一个俗气的观光客,临时买了个卡片机,走哪儿拍哪儿,他说我上镜,我知道我上镜,因为柏康昱一直念叨这件事。
回酒店吃了晚饭,卫来拉着我在酒店附近逛了一圈儿,又问我去不去游泳。“我累了,想早点儿睡觉。”我不喜欢暴露身体,过于消瘦成了缺点。
“那么我们回房睡觉吧!”卫来总是半认真的执行我的意见,没有丝毫抱怨。他在迁就我,迁就得那么明显。
我躺在床上,不停的翻身,这是失眠的前兆。卫来习惯了我的毛病,轻柔安抚。他会跟我讲些他上大学的事,也会调侃自己和陈越一起创业时的艰辛,从不避讳自己跟林鹤的关系,也要求我说闫岑忻。我们交换彼此的经历,没有任何相通之处。他不会说他了解我,却确确实实的理解我,他不要求我改掉偏执和胆怯的短处,些些微微的纵容。“我不温暖。”我怎么可能是温暖的!可他喜欢温暖的我。
“池旻攸,我觉得你是温暖的。”卫来翻过身,跟我相对,抿唇就有酒窝。
“你的感觉是错误的。”
“很有可能。但是没关系,人都是主观的动物,而且这个错误不会伤害任何人,更不会影响我喜欢你。”卫来亲吻了我的额头。“记得你第一次来工作室的样子吗?”
“你说我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学生——”
“的确。你的神情很僵,不停的捏西裤口袋,我猜你会抽烟,结果你还真的问我可不可以抽烟!你诚实得很滑稽,明明单纯,却硬要说世故的话,‘隐私’?你对我说了无数个‘隐私’,只是为了保护一个人。你那么努力的保护他,让我觉得温暖。”卫来亲吻了我的眼睛。“池旻攸,起初我不是喜欢你,而是嫉妒闫岑忻。”
“你的嫉妒走错了方向——”
“正因为嫉妒,才发现你是值得喜欢的人啊!”卫来亲吻了我的嘴唇。“池旻攸,我真的好喜欢你,想跟你好好生活。”
好好生活啊。我也想好好生活。早上,卫来没醒,我洗脸刮完胡子出了酒店。纸条上写的那条街已经去过好几次了,只是没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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