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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之囚(出书版)作者:俺爷[上下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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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海……你……啊……太可恶了!」
  苍武哽咽着,但却依然倔强的强忍着泪水。天海在他体内,他全身的细胞都可以感受到天海的存在。
  强迫性的被插入、被侵犯,而对方是自己这么喜欢、这么亲的人,苍武感到屈辱。
  然而,因蓝糖的药性,苍武体内的温度正急速升高,原本只接收到痛楚的脑内也开始出现因快感而欢愉的讯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因天海的插入而感到愉悦、舒服。
  原本可怕的侵犯,竟变成了充盈的满胀快感,自我嫌恶感油然而生,混杂着沉沦在欲望快意中的罪恶感。
  苍武觉得很不舒服。
  「……可恶也无所谓。」天海亲吻着苍武的下颚,语气柔的宛若是在道晚安。
  他挺动腰杆,扶着苍武精实的腰部,将硕大的灼热浅浅退出,然后插入,反复的,进行侵略。
  热度、快感、呕吐感、违和感,头晕目眩的,苍武开始陷入了昏沉的混乱之中——
  性器抽出后庭时感觉空虚,插入时却又有股椎心的疼。
  苍武觉得头很晕、沉甸甸的,像是在外围巩上一层水泥。被天海架着动弹不得的身子,恣肆妄为,下半身又痛又热,让他十分难受。
  不只一次,他被翻过身子转换成各种姿势。
  第一次,当苍武在迷糊中感觉到了天海在他体内释放了灼热的体液时,他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但一方面又为了可以解脱这件事而感到松了口气,整个人矛盾的很。
  然而,事情却不如他所想象的简单。
  当天海抽出他令苍武感到可怕的性器之后,不消多久,苍武被翻过身子,以趴着的姿势被抬起腰杆,天海残忍的提着再度勃发的欲望插入他红肿不堪的穴内,然后,律动、射精、满足欲望,又接着进行同样一轮的折磨。
  「住手……唔……够了!」苍武不知道陷入昏迷和清醒的反复中,他多少次发出了求饶的讯息,但天海却执拗的,用手掌扣着他的腰,强而有力的将他往死里操,他甚至被强迫到双脚发软,最后胡乱的哀求着他停止。
  天海不是没有听见苍武惨烈的求饶,他听见了,听的清清楚楚,但脑子里就是没办法解析消化。
  苍武那种低沉略带哭音的声音,的确是勾起了天海一些怜悯,但更多的,却是诱人的情色。
  天海吻着苍武肌理鲜明的背部,在麦色的肌肤上留下一连串如同留在他胸膛处的青紫吻痕。天海白晰的面颊透着艳红,因情欲而迸发的热汗沾染上金色的发丝,沿着发梢滴落在苍武身上。
  对苍武的欲望源源不绝,天海饱含情欲的眸子凝望着自己与苍武的交合处,每一个挺身,他的性器就会将先前射入在苍武体内的白液挤压而出,活色生香的引诱他进一步的侵犯。
  就像着了魔似的,天海对苍武的身体已经欲罢不能了,就算世界在这一刻毁灭也无所谓,能让他抱着苍武一起死,他也觉得够快活了。
  「武……」他低喃着苍武的名字,将他翻过身子,然后用力的挺着腰杆,将自己顶到最深处。
  「唔……好痛苦……拜托你……唔啊啊,放过我。」苍武伸出好不容易才恢复知觉却已经软弱无力的手,半推半靠的放在天海肩头,脸上不知何时,已经纵横了一片分不出是汗水还是泪水的热流。
  ——这么坚强的苍武,竟然哭了呀。
  「武……不够,还不够呢。」
  本来应该会产生的无限怜惜、心疼,天海却发现此时的自己压根儿挤不出这一丁点,占据他心的,只有对苍武强大的欲望、占有欲和自私心态……
  ——真是恶劣呀、自私呀,天海。
  天海自嘲着,但却一点也没有后悔之意。
  伸手撸住苍武因药性而一直挺立勃发的欲望,天海一直坏心地没让苍武释放。
  「吶,一起去吧。」他在他耳畔轻轻唤道,开始用指腹磨蹭着脆弱的欲望。
  后庭被冲撞着、不断的填满着,前端的热气又逐渐上升,高潮到达前的窒息感都让苍武晕眩着。最后,后庭被同样的一股热流袭击时,他同样在天海的掌内释放了……
  明明是飘飘欲仙的快感,却参杂着莫名强大的罪恶感。
  苍武觉得整个身子都在嗡嗡作响,骨胳、肌肉、脑袋、心脏,嗡嗡嗡地——啊,他是不是快死了?
  「武……武……」


  第五章

  绝翅馆内的医护室位于天井中央的矮建筑物二楼,独立的一整层。
  除了医生的休息室和卫浴室之外的坪地全都是医护室的范围,偌大的空间里摆放了许多张病床,一旁则设有几大排放置药物和医疗用具的白柜,此外,还有设置在最前端的医生办公桌,然而,就只有这么一张而已……
  因为,绝翅馆医护室里就只有配置一名女医生——犯人有任何不适,就只能靠这名医生的治疗而已。
  因此,在常发生斗殴事件,亟需医疗救助的绝翅馆里,无形中,医生的权力变得强大,是馆中仅次于馆长的地位。即使是在有只有男性的监狱里面,唯一身为女性的医生却不至于处在弱势,反而站在高处,因为犯人们不想死,就只能找她、只得靠她。
  女人靠坐在旋转椅上,交叉着纤细肉感、穿着网袜的双腿,足下的三吋尖头黑色高跟鞋一啷一啷的。她双手插胸,白袍大衣底下的紧身马甲将一对白嫩的酥胸挤得呼之欲出。
  女人长相十分美艳,脸上画着大浓妆,丰润饱满的唇则涂着红艳艳的唇膏,亮的出水。她挑了挑细眉,望向抱着身上只裹着被单、陷入昏迷的男人将门踹开而入的金发男人。
  「能不能温柔点对待我的门?」她哼了声,美丽的丰唇随后又拉开弧度:「哎呀呀,是哪阵风把天海大人您给吹来呀?终于想跟我上床了?」
  「绘梦,帮我看看他。」丝毫不理睬女人的调笑,天海抱着怀中的人放到离女人最近的病床上。
  「谁呀,哪栋的犯人?」
  女人将被单拉开,却意外的看到了张陌生而苍白的脸。她哦了一声,擦着红色指甲油的长指扳了扳那张惨淡淡的脸:「挺俊的耶,禁欲味十足,我喜欢。」女人咯咯的笑了。
  「他不是犯人,是我那栋的狱警。」
  「啊,我听说了,原来是新来的那个嘛,他怎么样……」了字还没有出口,女人将被单再向下揭开时,就大致了解了。
  ——难怪刚才她说喜欢这家伙的时候,天海会用从来没有过的冰冷眼神看她。
  「是这么一回事呀……你侵犯他?」女人的语气十分尖锐。
  天海没有回应,他将苍武的身子略略翻过,将被单掀开,让女人能更加仔细的查看。
  「哇!真惨。」女人望了一眼那被折磨的胆颤心惊的地方,她忍不住责备:「你都不晓得节制一点吗?」
  天海依旧沉默着。
  ——他根本无法克制。
  沉迷在拥抱苍武的快感中,苍武的肌肤、毛发、气味和每一个高潮的震颤都让他沉寂已久的欲望不断外流。当他好不容易从情欲中抽离时,苍武已经陷入了昏迷。
  女人从一旁的柜子内抽出手套戴上,她原本想亲自动手检查,未料却被天海制止。天海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翻动苍武的身体让女人检查。
  女人调侃地哟了声,但也无所谓的模样。
  「啊啊,有撕裂伤,虽然不严重,不过本小姐是劝你啦,下次不要太过火,毕竟这地方本来就不是性交用的。」
  女人将手套抽开丢到一旁,又开始扳动苍武的脸左右检查,苍武仍然沉沉的睡着。
  「很奇怪吶……」
  「怎么了?」
  「只有侵犯的话不至于陷入昏睡吧,你给他吃了什么吗?」
  「雪洛伊对他下了药,大概是他的方糖吧……另外,我给他吃了蓝糖。」
  「什么!又是雪洛伊的糖,怎么可以给他随便吃那种东西?」女人高声叫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雪洛伊那家伙拿出的东西向来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我知道。」
  「那你还……」
  「晚一点随便你这么说,先告诉我他的状况。」天海金晖色长睫底下的蓝眼珠,冷冷地看了女人一眼。
  女人双手叉腰,不屑的呿了声:「方糖里的药性和蓝糖里的药性本来就不和,加上他的体质可能对药物过敏吧,所以才会造成他晕过去……之前我老早就禁止雪洛伊使用蓝糖了,没想到回收之后他却还偷藏了一些我没发现的。」她叨念着:「这个该死的王八羔子,等一下非得念他一顿不可。」
  「那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损害吗?」天海的的眉心纠结。
  「啊,这倒不至于,待会儿我给他打个针就没事了,不过可能会有一些头晕、呕吐或发烧的副作用。」
  「他什么时候会醒?」
  「打个针之后,半个小时左右吧,你要在这里等吗?」
  「嗯。」天海坐上床沿,凝视着男人苍白的脸色。
  ——结果最后他还是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天海隐隐约约的心里有种不安,但欲望的快乐却又大过了这种不安。他惶恐苍武醒来的那一刻,但同时却更加期待他立刻清醒。
  矛盾——
  仿徨——
  却兴奋不已——
  等苍武醒来之后,届时,他那双总是充满信任与崇望之情的友善黑瞳,一定会变的不同吧。他会怎么看待自己曾经如此仰慕,却背叛他、侵犯他的昔日友人呢?
  ——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将他当作朋友看待了。
  天海惶惶地,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苍武从昏沉的意识中清醒,他的双眼仍旧紧闭,眼皮沉得无法睁开,强烈的光线穿透薄薄的眼皮,不舒服的令人难受。
  室内嘈杂着,不大不小的交谈音量让他晕乎乎的。
  ——很吵、吵死了。
  他不悦地蹙拢眉头,然后冷冰冰的指尖按上来,企图想抚平皱折。
  「就跟你说别和人打架你又不听!你要气死我呀?」有着一头俏皮的咖啡色短发和一双灰绿色的灵活大眼的少年一边念着,伸脚就踹开了医护室的大门。他身后拉着另一名棕色短发、皮肤黝黑的少年。
  「我没有啊,是他们找碴……」
  「呿!呿!没有借口,等着我修理你就是了。」
  「喂……你们这群小王八蛋烦不烦呀?不要没事就踹开本小姐的门!你们要负责修吗?」绘梦罗罗浓长的睫毛一开,锐利的眼神就狠狠瞪过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次我会小心点的,罗罗。」蒂尔猛地陪道歉,但脸上的笑容却一点也感觉不出来他有任何歉意。
  「你来干嘛?」
  「喔,我们家韩森跟人家打起来了,挨了几拳,所以我带他来上药。」蒂尔拉过身后比他高一个头的棕发少年,然后将他往病床上一按。
  那个叫做韩森,肌肤黝黑的少年就像个娃娃似的任蒂尔摆布,俊挺却带着老实的面孔上堆着满满的无奈。
  「啊,天海你也在这里喔?」蒂尔注意到了坐在一旁正冷眼看他的金发男人。
  「嗯。」天海冷声回应,视线又移回了病床上依然沉睡的苍武脸上。
  苍武的眼皮颤了颤,然后两道浓眉拉近,眉心略略的蹙拢。
  ——睡的不舒服吗?
  天海跟着拧起了眉头,伸出长指按上苍武的眉心,将之抚平。
  「喂,我记得韩森是七楼的吧?他是和几楼的打架?」绘梦罗罗拿了拿棉花球和双氧水,坐到韩森身旁开始替他清理伤口。
  韩森看着绘梦罗罗浑圆饱满的双峰,脸都被煮熟了,僵硬的上瞪着眼睛。
  「啊,和五楼的吧?」蒂尔双手叉腰,眼神四处乱飘的韩森并没有注意到他那双大眼此时正阴冷的瞪着他。
  「那那些人呢?」
  「现在还倒在中庭啊。」
  「什么!那你应该先带那些人过来就诊吧?我看韩森还活蹦乱跳的很,你这未免也太偏心了。」绘梦罗罗将OK绷贴上韩森的脸颊,白了蒂尔一眼。
  「哈,我不否认啊,我向来就是个偏心的人。」蒂尔摊摊双手,眼角余光瞄到了躺在天海身旁病床上的人。
  「啊,原来苍武也在啊,他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蒂尔凑了过来,咚的一下靠到床旁,大眼灵活活的转着。
  「被自己的上级下药、被所管辖的犯人侵犯,你说还能舒服吗?」绘梦罗罗扬扬秀丽的眉头。
  「哦,原来是这样。」蒂尔点点头,没有露出丝毫意外的神情,倒是挺暧昧的:「不过,看他的脸色真惨吶,天海你会不会做的太过火了?」
  「从你口中说出这种话还真是讽刺。」天海皮笑肉不笑的平视着蒂尔,目光随后又放到了韩森身上。
  韩森脸上一下子又堆了满满的无奈。
  「呿呿!人家哪有你过分?」
  「就有。」
  「我看你们两个差不多吧。」
  「啊,不要争了嘛……」
  ——有够吵的!
  苍武若坠迷雾之中的意识浅浅地化开,渐渐明朗、清晰了起来,然而头脑却依然沉重、钝钝的,太阳穴抽痛着。伴随着晕眩感,耳朵嗡嗡地耳鸣着。
  「好吵……」苍武睁开困倦的眼皮,白光大量入射,刺的他眼睛犯疼。
  吸了口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干燥空气,喉咙干裂的像是要炸开一样,苍武艰涩的吞了口唾沫,四周依旧响着此起彼落的交谈声,争辩着,其中有陌生的声音也有熟悉的声音。
  身体既无力,又全身酸软,仿佛大病一场过的感觉,逐渐恢复知觉的四肢和躯干,忽然集中在腰臀之间火烧似的疼痛。
  苍武一时没意会过来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楞楞地对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傻,直到视线向右移到了金发男人冷峻纤细的侧脸上……
  韩森看着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左一句右一句的激烈争辩着,只好那边赔笑这边也赔笑的,深深地叹了口气,抬眼却看见躺在病床上裹着被单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清俊的双眼瞪着身旁的金发男人,身子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医生……他、他还好吧?」韩森拉了把女人的白袍大衣,伸手指向床上的男人。
  「啊。」绘梦罗罗眨了眨有着浓厚睫毛的眼皮,原本争论着的三人全都静了下来。
  天海转过头,那双他十分熟悉的曜黑眸子正瞪着他,狂乱的迸射出各式各样的讯息——愤怒、焦虑、恐惧、悲叹……就是没了从前的那种倾慕和信赖。
  「武……」天海伸出了手,想摸上苍武黑发交错覆盖的额际。
  苍武盯着朝他覆来的手,就好像是在天空盘旋的秃鹰,忽然俯冲而来……这让他想起了被侵犯当时,天海伸手捂住他嘴的画面。
  「别碰我!」他狠狠地,从咬着牙的嘴里吐出这些话语。
  啪的一声,天海缩回了被苍武打红的双手。
  苍武就像只受惊的野兔般弹起身,然而当脚一踩到地面,他才发现根本找不到腿部的施力点,腰部、臀部的酸疼令他整个人重重的跪倒在地上。刚起身的一瞬间就伴随着强烈的晕眩,等一跪倒在地,胃部的压迫更让他感到了剧烈的恶心感。
  「唔……呕呕……」苍武跪在地上开始狂呕了起来。
  「起来这么急做什么?你看,副作用也跟着来的急吧!」绘梦罗罗伤脑筋的按了按太阳穴。
  天海啧了声,卷起一旁的被单披在苍武光裸的身子上:「绘梦,借你的浴室用,我帮他清洗一下。」
  「好。」绘梦罗罗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张卡片给天海。
  「另外,请帮我通知雪洛伊,叫他来一趟。」天海强硬的扛起了苍武,半拖半拉的将他带出医护室。
  「是是,还真是大少爷个性。」绘梦罗罗翻了翻白眼,看向地上的一片狼藉,头疼吶——
  「哈哈,他本来就是娇生惯养的嘛。」蒂尔吁吁的吹了声口哨。
  「喂,蒂尔。」绘梦罗罗将身旁的韩森往怀里一拉,韩森差那么一点点整个脸就要埋进她宏伟的胸部里了:「这小家伙借我,让他帮我先清理清理地板再回去。」
  「咦!为什么?」蒂尔瞪着一脸僵硬、耳根子发红的韩森,不悦的嘟起了嘴。
  「当然是因为方便呀!你又不会清……别啰唆了,把他借我,下次要是感冒我就不开药丸改开感冒糖浆给你吃。」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喔。」
  将卡片插在卫浴室旁的闭门锁匣上,天海将一身狼狈的苍武推了进去,刚才一路拉拉扯扯的过来,苍武身上又添了不少新伤。
  苍武瑟缩在角落,那双斜睨着天海的黑眸内,是极为纯粹的敌意和不信赖感。
  天海从鼻息间轻哼了声,伸手打开卫浴间的热水,白色蒸气便和温热的水珠哗啦啦的落下,打在苍武的身上。
  天海从迭放在一旁的罐子内随手挤了些沐浴乳,像抓小狗一样的把苍武抓了过来,便在他身上抹开。
  原本只是戒备的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的苍武,当天海的手指一碰上了他的肌肤,他几乎是反射动作的出拳就往天海脸上砸。
  天海防备不及,硬生生的接下了他这一拳,红肿和血丝立刻在他眼尾旁渲染成一块。
  「你这家伙,是真的疯了吗!」苍武攥紧了拳头,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
  天海拭去脸旁的血丝,宝蓝色的瞳孔内是不变的冷冽,他凝视着苍武,像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却带着几分压迫的气焰。
  「我是疯了,那又怎样?」
  天海袭来的身形让苍武惊吓地略略退了两步,但在狭窄的空间内他根本无处可躲,背部贴上冰冷墙面的同时,天海已经攫住他,整个人罩在他身前。
  热水同样的淋打在天海身上,朦胧雾气中,他的金发就像是打了层柔焦光,然而双眸却是清澈过分的湛蓝,冰冷的凝视着苍武。
  苍武和天海相视着,一时间要脱出口的谩骂全都梗住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他不知所措的惊悸和怒意。
  「如果你挣扎,我不会像以前那样让你,而是以力制力;如果你抵抗,我也不会笑笑的说好,而是把你把绑起来,好好的教训。你想要乖巧的听话或是挣扎抵抗,对我来说都没有差别,但吃亏的是你自己。」
  天海捏着苍武肩头的手指深深的陷入他的肌肤中,那力道令苍武心慌。
  「武……都已经到这个程度了,就别再期待我会对你有多温柔。」
  在水气蒸腾下,苍武用力的眨掉了眼睫上的水珠。他的喉头涩涩的、疼痛着,犹如骨鲠,咬着牙,他一字一句沉重的念出:「你变了,天海,现在的你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天海。」
  听见苍武这么说的,天海淡淡地笑了,水蓝色的眼眸跟着朦胧起来,很美。
  「武,我没有变,而你以前所认识的,一直都不是真正的我。」
  雪洛伊一直都挺不喜欢医护室的,没有华丽的色调、夸张的装饰,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品味。而其中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医护室里还有聒噪的女人。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两种药品不能混合在一起使用吗?你还拿给天海,是要让他玩出人命呀?」
  「是是,真抱歉,我承认我是急了点。」面对女人的高分贝音量,雪洛依顺了顺额前的几绺银白色浏海,不时的发出不耐烦的轻叹声。
  「红糖和蓝糖全部还给我,我要回收,这次不准再藏了,不然本小姐就趁半夜爬上你的床,用手术刀切了你的海绵体!」绘梦罗罗张牙舞爪的模样煞是可怕,但雪洛伊却仍是雷打不动的轻松模样。
  「是是,我明白了,能不能请你小声点,我头都快被你吼炸了。」
  「你……」
  韩森蹲在地上用抹布仔仔细细的将地板擦了个光亮,耳边听着馆长和医生你一来我一往的对话,加上身旁的蒂尔又不停的以眼神频频示意他动作快些,他汗都冒了满身。
  好不容易收拾完毕,才抬起头,就看见医护室的门开了,方才闹的轰轰烈烈的两个人又呈现一个强迫的连拖带拉、一个不甘不愿的冷着张脸被抓进来的模式回到这里。
  绘梦罗罗瞥了进来的两人一眼,忍不住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
  苍武随便裹着浴袍,表情很难看,脸上和身上的伤又多了刚才没看见的;天海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湿了之外,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也多了块原先没有的淤青。
  ——敢情刚才在她可爱的卫浴室里有场激烈的战况是吧?
  一想到自己专属的卫浴室可能被破坏的惨不忍睹,绘梦罗罗又连叹了几声。
  「哟,感情已经好到一起去洗鸳鸯浴啦?」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后,原先该是属于绘梦罗罗的位置上的雪洛伊哼了两声,带着笑意和调侃的语气让人听了着实的感到不舒服。
  「雪洛伊……」苍武抬眼瞪视着雪洛伊,雪洛伊却丝毫无所畏惧。
  其实苍武心里面有一部分是这么认为的——害天海和他之间关系改变的罪魁祸首是雪洛伊。
  原先对雪洛伊的不满就像肿胀的脓恶气泡,现在见到了他,更是宛如被针尖这么一刺,厌恶的腥臭感全数飘了出来。
  苍武怒气一上,往前就要冲向雪洛伊,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连好好的走上几步路都没办法,才刚踏出两步就力不从心的往下跌。
  站在苍武身后的天海眼明手快的扶住摇摇欲坠的他,但很快又被他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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