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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之囚(出书版)作者:俺爷[上下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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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苍武身后的天海眼明手快的扶住摇摇欲坠的他,但很快又被他甩开了。
看苍武勉强的打直身体,连站立这件事都让他辛苦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却硬是拒绝他帮忙的逞强模样,天海眉头就深深的锁了起来。他再度伸手想要扶正苍武,苍武却严厉的向他一瞪。
「别碰我。」苍武那张慌乱了些时的俊脸,已经逐渐恢复了平常的冷静,但还是可以看出浓浓的一层怒意。
「这么倔干嘛呢?」雪洛伊的双眸像猫目一般的眯起。
「雪洛伊……」苍武话都还没说完,便被天海打断了。
「雪洛伊,我找你来是想跟你谈几件事的。」
「嗯?请说。」
「你们要谈好好谈,可不许动手动脚的。」一旁的绘梦罗罗也不想搭理两个人想谈判什么,先让韩森将苍武扶到病床上,让她检查检查有没有哪里又摔伤了。
蒂尔见绘梦罗罗又指使韩森去做事,很不满的嘟起了嘴。
「你也看到情况了——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做出抉择,所以以后请你别再擅作主张的动他,不然……我会很不高兴。」天海冷冷地平视着雪洛伊,雪洛伊则是笑而不语。
「你宁愿按照他的意思,也不愿意顾及相处十几年的朋友的情愿吗?」
苍武激动的吼了出口,金发的美丽男人在他眼中糊糊的,像是收讯不良的电视萤幕。
「哎呀呀,天海你真可怜,看来你的『亲密朋友』还不是挺了解你的,虽然他嘴上说你们都相处了十几年了。」轻视的哼声从雪洛伊鼻息间逸出。
「你说什么……」苍武怏怏地望向雪洛伊。
——雪洛伊根本没资格谈他和天海间的关系或了解度,真正跟天海相处多年的人是他,而并非雪……
苍武正如此暗忖着的同时,天海的一番话却挫掉了他大半的锐气。
「武,雪洛伊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整件事情发展的催化剂,也就是说,即使雪洛伊没有对你下手,最后我终究是会拥抱你、侵犯你,然后把你逼至绝境……
「我会一直拖延着、忍耐着不去动你,不过是对你和你所谓的友谊抱存着最后一丝怜悯罢了,然而怜悯总是会消失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天海冷若风霜的语气,让苍武浑身发寒。
「你现在所面临到的一切,早在当初我让你进绝翅馆时,就已经都决定好了。」
雪洛伊附和似的点点头,带笑的眼暧昧地瞅着苍武,苍武不可自抑的全身发颤着,每个毛细孔都缩的紧紧的。
「另外……」天海将视线摆回雪洛伊身上:「武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佳,这几天你先让雅人和蒂尔替他做事吧。」
「哎呀,说的也是。」
「咦!又要变成我们工作喔?」蒂尔瞪大了眼,发出不满的呼声。
「哼哼,当然,谁叫天海这么不懂得节制,把人家弄得骨头都快散了,连路都走不好……」雪洛伊瞥了苍武一眼,嘴角噙着一丝嘲弄。
苍武一接收到雪洛伊挑衅的眼神,原本就已经僵硬的表情当下又沉了不少:「别开玩笑了!你以为发生这种事之后,我还会继续待在这里工作吗?」
——在雪洛伊这种上级的底下做事,在背叛他信赖的天海身旁待着……就像待在真空的环境中一样,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无法忍受。
「你的意思是,你想离开我身边?」天海的眉心攒紧,射向苍武的眼神凌厉的令人颤栗。
苍武没有避开天海的视线,白光折射在黑瞳里,仿佛有火焰闪耀:「就是如此。」
一瞬间,天海凝视着苍武的湛蓝双眸内闪过复杂的神色,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又平静下来,宛如一潭结了霜的清泉,甚至带着轻蔑的笑意。
即使如此,苍武却十分确定,他捕捉到了天海流露出的那抹淡淡哀郁。
──他心里因为那一抹神色,一时出现了些许动摇,但只是微微晃动而已,他不可以也不可能心软……毕竟天海已经背叛了他的信任。
「这份工作我不干了。」苍武板起脸孔,口气严厉。
一旁的绘梦罗罗重重的叹了口气,气氛凝结的医护室里,只有韩森一个人注意到了她对苍武的怜悯视线。
──看来苍武什么都还不知道。
连蒂尔也跟着叹息了:「这不是你说不干就不干的。」
「没错,绝翅馆里的狱警可不是你想来做就来做,不爽做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工作。」雪洛伊修长的手指喀喀喀的打在桌面上:「能决定要不要让你进来的人是王,但真正决定你能不能滚蛋的,却是政府。」
「什么意思……」苍武没听说过这项规定。
「你明白绝翅馆内的操作的,绝翅馆是政府设立的,他们把这些有权有势的犯人们全部关在这哩,当作金主一样供养着,给他们的资源也绝对比普通监狱来的好很多。
「对政府的那些猪猡政客来说,若是放这些麻烦的家伙在普通监狱乱跑,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况且,这些政客们所贪求的黑钱以及政府许多的资金流向,很多都是源自于这些人。
「政府和政客们既不想惹麻烦,又不想失去资金,所以他们干脆提供绝翅馆这个地方,找个纯金打造的笼子豢养他们,一方面监控着他们、一方面继续从他们身上吸取资源,一举两得。
「而当这个笼子打造成功,政府就放任里头的生态自行发展,发展至后期,绝翅馆内成了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强者就是像天海这样兼具力量和权势的王者。
「而国家政府对王是畏惧的,政客们不敢也不能得罪王,最后当然就只有将王捧得高高的,把王关在监狱里,但却是变相的伺候着、顺从着王,只期望王能安分的待在绝翅馆内,让外界误以为政府的确是有这种英雄式的权力压制住这些罪犯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苍武明白雪洛伊是在拐着弯说话,想告知他些什么。
「我想说的就是,如果天海想要你,我就必须让你待着,好满足王的需求──而就算天海哪天不想要你了,你也同样无法轻易的离开,因为政府不会放任知道绝翅馆内部黑幕的人四处去的……届时你不是苟延残喘的留着,就是会被政府处理掉,怎么个处理法我就不清楚了。」
雪洛伊敲着桌面的手指停下,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所以在你进绝翅馆的大门之后,就等于是被判处无期徒刑一样的被关进来了。」
苍武打了个激灵,视线唰的瞪向天海,他感到莫名寒冷,他希望事实跟他所猜想的不一样──
「天海,这些事你早就知道了吗?」
那略带颤抖的声音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苍武看着眼前糊糊的美丽男人。
「啊,我早就知道了。」
天海的语气肯定且理所当然的让苍武的心脏一阵阵抽疼、痉挛着。
「那为什么你还……」苍武的话语在接触到天如大海般湛蓝,宛若可以噬人的眼神后停歇──那种浓厚而饱满的占有欲望让他无法说话。
「因为我要你,就这么简单而已。」天海的口吻冷淡却坚定不移。
苍武只觉得脑袋里原本就嗡嗡作响的声音更大了,眼前的景物不断旋转着,逼的他不得不用力的闭上眼。
──天海是认真的,对他的那股占有欲。
──这个天海,陌生的令他恐惧、令他愤怒。
为什么他以前从来没有发现天海的这一面呢?
「呕……」一股胃液翻搅的恶心感再度袭来,苍武摀着嘴,从胃里涌上的酸液令他难受的冷汗直冒。
一旁的韩森见状,赶紧拿了垃圾桶递给苍武,替他顺顺背。
苍武抓着垃圾桶,尽管方才能吐的全都吐了出来,但他还是觉得反胃,尽呕了些酸水出来。冷汗跟着热泪,全都顺遂着生理反应一并冒出。
苍武觉得身子很难受,却没发现,真正难受的是在心里。
「哎呀呀,真是难看,我看不下去了。」雪洛伊毫不客气的拧眉表达厌恶之意,他站起身,挥挥手就准备离去:「我先走了,蒂尔你记得先取回苍武的电子表,你和雅人这两天暂时先代替苍武工作,等他休息好了再还给他。」
「咦!真的假的?」
「再啰嗦我就扣你薪水。」雪洛伊哼了声,大摇大摆的离开。
「天海,你也先回去吧,他放在我这边照料,等他情绪平稳了一点我再通知你。」绘梦罗罗小声对天海附耳道。
「嗯。」天海应声,轻柔的望了一眼苍武,随后离去。
第六章
休息的这两天,苍武几乎都是窝在自己房间里度过的。当时他在医护室里,经过连番呕吐和晕眩之后,绘梦罗罗又给他打了几针,另外让他吃了点药,等情况稳定下来,他就立刻回到宿舍,也没管天海等一下是不是就要来找他。
休息的两天里,他总是坐在桌前或躺在床上,仔细思索着那天一下子爆发开来的所有事情。
一切就好像是场噩梦般,几度苍武从梦中清醒时,都以为一切不过是场梦,而就算连清醒着,他都恍恍地觉得,一切是这么的不真实。
──进入这个诡异的监狱里、被上司下药供自己最最重要的好友侵犯、天海的背叛、事实的真相……一切未免荒唐得难以置信。
然而,后庭的裂伤和身上跟天海推挤、争吵过的痕迹却不时的抽疼着,提醒他,他所认为的荒唐的一切是有多么的真实。
每当苍武独自在卫浴室里,拿着绘梦罗罗给他的药膏,涂抹着自己曾经被天海进犯过的后庭时,屈辱和愤怒就会如滔天巨浪般的向他袭来,然后淹没他,企图让他窒息。
苍武对天海的感觉五味杂陈,他对他的背叛和所作所为的确是有着强烈的怒意,同时也对他多惦记了几分。不过却还不到恨之入骨的程度,毕竟他整个身体甚至每个细胞里,都还记忆着从前的天海。
在怒气稍歇消褪之际,苍武明白天海对他来说其实不是说恨就可以恨的,这反而令他感到沉重,如果他能随即就对天海感到恨意或许还比较轻松。
──现在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天海?
这成了苍武的一个难题,如果能不要面对,他当然不会去面对,但雪洛伊那天说的一番话无论明示暗示,都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他了……现在狱警这份工作不能辞,他就等于是被困在绝翅馆里,无法逃避。
「可恶,真的逃不了吗……」嘴里喃喃着,苍武握拳往桌上一敲,桌上的物品随之震动。
苍武听着物品碰撞的铿锵声,忽然瞥见玻璃压板底下自己放着的家人照片,两个稚气末脱的小弟以及行动不便的母亲,都笑的一脸灿烂,温和的看着他……
凝视着几张相片,苍武那张严肃的脸孔,刚毅的线条这才稍稍地软化了些。
──也不知道家里现在过的如何?苍泉、苍皓的学业、母亲的身体……没有他这个大哥在一切都还安好吗?说到这个,他一直都没收到家里寄来的信,不知道这两天的空档他是不是漏收了。
想着想着,苍武就越发的心烦,在他重重的叹气之际,韩森端着饭菜进来了,他旁边跟着雅人。
这两天,苍武没有跟外界接触,天海也没跟他有交集,他把自已关在房间里想事情,原本他就没有食欲,加上不想碰到天海,所以连用餐时间也没出门。没想到蒂尔却很贴心的让韩森替自己送饭来房间,所以他两天里唯一有接触的人就是韩森。
韩森这个孩子不多话,总是一脸木讷的送上餐点之后等苍武用餐完再走,期间都不太和苍武有互动,只是偶尔会用尴尬的笑容催促苍武用餐,而且一定要等苍武确实的把东西吃完之后才会走,这逼得苍武即使没食欲还是得硬把东西吞下去。
「呦,好点了吗?」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雅人也跟了过来,韩森托着银盘将晚餐送到苍武面前,然后端正地坐在床沿开始等待。
「你怎么也来了?」苍武伸手托了托鼻梁上的细银边眼镜,这是备用的一副,还有一副还落在天海那边的样子。
「我来表达我的同僚爱,想关心关心你呀。」雅人嘻皮笑脸坐到了韩森旁边。
苍武的表情没一丝变动,凝重的像是副面具。
「哎,别这种表情,好刺眼,人家真的是好心来关怀你的!别让我热脸贴冷屁股嘛!」雅人搔了搔一头清爽的褐发,略微勾起的嘴角却让人猜不透情绪,即便他语气委屈的像是个小媳妇儿似的。
「抱歉,可是我的脸天生就长这样。」苍武正经八百的回应。
苍武不常笑,看过他笑的人不多。
「哈哈,对了,我都忘了。」
「不用跟我道歉。」苍武轻叹口气,下一秒,眉头却抽了抽──他腰部和后庭的伤又略略的疼了起来。
「你身体好点了吗?」雅人问,那双桃花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苍武。
「嗯。」比起前天不断的呕吐和晕眩,确实是好多了。
「那就好,因为雪洛伊要我来转达,明天你必须开始恢复正常工作啰。」
听见雪洛伊的名字,苍武浑身震了下。
「明天吗……」
「对,他还让我把电子表都带来了。」
雅人从怀中掏出两支电子表给苍武,一支是苍武这一栋的,一支则是连栋牢房的。苍武望了眼电子表,没有接下的意思,雅人只好将它们放到桌上。
「苍武……」雅人看着苍武盯着电子表的冷漠神情,忍不住语重心长道:「我劝你明天最好还是照雪洛伊的话乖乖去工作喔。」
苍武沉默着,抬头望了雅人一眼,眼神里带着不解。
雅人只是笑着,然后从怀里又掏出了两封信递给苍武,这次苍武收下了。
「这是你家人寄来的信,雪洛伊要我交给你,他还要我跟你说,如果以后还想收到这些信,你就乖乖的把工作做好吧!不然除了这些信之外,他连薪水都不会给你的。」
──变相的威胁是吗?
苍武拧起眉头,握紧了手中的信,一封信上是他母亲的字迹、另一封则是两个弟弟的。
「苍武,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不开心,但听听前辈的意见,我还是劝你好好听馆长大人的话吧……挣扎是徒劳无功的。」雅人那双淡褐色眸子让人感觉冷冽:「你好好的想清楚吧,希望明天能看到你工作的身影。」
睁开眼,苍武从温暖的被窝里起身,抱着身子进到卫浴室里──最近的天气愈来愈冷了。
将温水泼在脸上,然后拿毛巾擦拭,苍武抬头望着镜中的男人,看着他眼下略略显出的疲态,他的思绪又飘到了几天前收到的信里的内容。
家里最近没什么太大的状况,母亲的复健依然进行着,两个弟弟的课业也颇为顺利,原本拮据的生活,因为他进绝翅馆工作后所领到的薪资,也宽裕了许多。
看到弟弟们在信中兴高采烈的写着,总算有多余的钱能够买一些些平常买不了的东西、母亲也能够到高级一点的医院复健,苍武内心真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在绝翅馆内的这笔薪资果然还是必需的。
苍武虽然不情愿,但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而这个事实,逼得苍武必须去接受他不想做的工作。
──如果不努力工作就别想拿到薪资。
雪洛伊威胁他。
──即使为了满足骨气的不向雪洛伊低头,他也依旧会被困在馆内,无法回去,也无法给家里资源,这只会令家里的状况更加糟糕。
这点苍武很清楚。
于是在仔细思考下,在收到信的那天之后,苍武还是被迫低头了──
喀答喀答的踩着楼梯,每踩一步,苍武就越发的感到沉重,但无论如何,他现在宁愿每天喘哈哈的走楼梯也不愿意直接搭电梯。
对苍武来说,能愈晚和九楼的男人见面愈好。
恢复工作的这几天,每天苍武一定还是得跟天海碰上几面,他还记得事情过后他们再度碰面时,他浑身上下就像根绷紧的弦,对天海充满了防卫与戒备。
然而天海的表现却出奇的冷静,每每对他的提醒只是嗯了声或点头微笑,就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平常也没有特别去找他。
是天海对于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行为感到悔改了?还是忽然对自己的荒唐思想省悟,放弃了拥有他的这个可笑念头?
不,苍武觉得两个都不是,虽然他很希望是……但当他注意到天海那种不时的会对他流露出的那种令人心慌的眼神时,他就明白并非这两者。
天海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苍武有种感觉,天海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用电子表刷盒将牢房门开启、确认人数,每做完一个循环的例行公事,往上一层楼,苍武就觉得肩颈更加僵硬了。
──这份工作实在是让人难以喜爱。
偶尔,苍武会在施放犯人时,从那宽阔的阴暗走廊里,看到牢房内隐隐约约的,有着暧昧的黑暗蠢动。明明是人类的型态,却如同两头兽类般媾和的暗影,晃动、交缠,有时甚至不只两头───
撞见这种场面,是最令苍武感到难受且难堪的,他总会在刷盒后大致确认完人数就马上离去。
这种情形,他不是没想过要阻止,只是在阻止过一次之后,面对当事人和其他犯人那种嘲笑他无知和轻蔑的眼神之后,他就决定放弃了。
苍武除了感到沮丧之外,就是泄气了。
──难不成自己真的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了?在这个道德观念都和自己原本所生长的环境全然背道而驰的绝翅馆里……
踏上九楼的楼层,不同于底下楼层那种宁静、空旷的气氛又随着阵阵冷风袭上苍武的面颊。
这是现在,每天都必须经历的痛苦时刻。
苍武缓缓踱步到九楼唯一的牢房前站定,与相隔在铁栏杆之内,无论是修长的身材,或是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都是他十分熟悉的金发男人对视,他湛蓝的眼,似水、似琉璃。
听着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天海优美的唇角忍不住地向上拉扯。他仰躺在自己最爱的那张懒人沙发上,偶尔将视线放在自己白晰的脚背上,偶尔又望向远方。等脚步声在牢房前站定,他的目光很自然的就移到了来人严峻的一零一号表情上。
从小到大最常见到的都是那副表情,唇线平稳、目光清澈、俊眉齐平微扬,第一眼看到的人绝对都会以为这人不好相处。
──还真是完全都没有变,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
天海屈起手指掩住嘴角,咯咯了两声,这倒惹得牢房外的男人挑高了一边的眉尾。
「天海,下去用午餐了。」苍武的语气有些僵硬,背在身后的手指紧握着。
──今天天海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举动的才是。
虽然不知道他所等待的究竟是什么?期限过了没有?但看天海一派闲适而未具侵略性的神态……就像学生时代相处的原来的那个他,苍武多少还是放松了些紧绷的神经。
「哦。」天海从沙发上站起身,然后朝苍武走去。
苍武避过朝他走来的金发男人的那股灼热视线,扭头就走,但他刻意放稳脚步,不想让身后的人察觉他内心的紊乱与惊慌──这可以说是面子问题吧。
天海缓缓地走在苍武身后,光裸的脚掌踏在大理石地上,不同于穿着皮鞋的狱警,不会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反而像猫步,静而优雅,难以察觉。
天海注视着前方身材同样高大的男人,视线扫过他成熟伟岸的肩膀,线条直而优美的脖颈,然后是他包裹在制服外衣底下精实的腰杆、臀部、以及修长的腿。
他看着苍武的脚步──稳而实的步伐和力道,不似前些天的虚浮。
稍加多等了几天……已经没问题了吧?
苍武知道不是自已太过敏感,背部就像被人拿喷枪烧似的灼痛,那种露骨的打量眼光实在太明显了。他正要转过头以眼神表达不满及不快,钝重的力道却忽然地撞上了自己的背部,强硬的将他整个人按压至墙上。
面颊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墙面,眼镜被挤压着,苍武的双手被反剪,整个人被强迫式的贴着墙面。
「做、做什么!」背后袭上的清冷香味让苍武慌了手脚。
天海很明确的捕捉到了苍武不同于以往的慌乱,忍不住得意的笑了。他就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让苍武那张硬绷绷的表情反射性的发出仓惶的神情──这样比较有人味些,他也比较喜欢。
「这里的裂伤好多了吧?」
白晰的葱长手指循着腰部的曲线,隔着厚实的布料,往下按移,最后停留在臀部上。
苍武后颈一瞬间涔出冷汗,身上的汗毛全都竖立而起。
「我等你这里好,等了几天了,等的我好几次都差点克制不住。」天海的手指隔着布料,在双谷之间,不重不轻的按压着。
「放开我!」苍武发出了低吼。
──又来了,陌生、令人恐惧,却可能,是最真实的那个天海。
「不行,先让我检查一下。」
天海浓厚的气声让苍武浑身打了个激灵,他张唇含住了他的耳郭,用舌尖细细的舔弄他的耳珠。
耳垂被湿热温度包覆的苍武开始颤抖了起来,连同手指。
「你别开玩笑了!」
苍武晃动着身子想挣脱,但被反剪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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