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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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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不敢继续议论,不过心中却在调整判断,都说张四维和申时行面和心不和,可看此时张四维的维护态度,似乎这也未必。
    皇城内,文渊阁中,这是天下中枢。大明帝国两直隶十三省的大政就在这边决定,能在这里的人每个都是人精,一个眼神,神色的小小变化。每个人都会分析判断。
    张四维和申时行是张居正的徒党。对辅张居正忠心耿耿,但彼此的关系一直很淡,这也是个正常的态势。
    张四维、张瀚、李幼滋、申时行几个人对张居正的话一概遵从,对张居正的政令一概拥护,但彼此之间却没有什么联系。
    大家都在这样的高个上,如果彼此联系的紧密,旁人嫉恨到还好说。就怕辅张阁老自己都会猜忌。
    张四维和申时行或者靠着运气或者靠着手腕,都走到了内阁之中,彼此关系也愈的疏远,从前或许还能交谈几句,双方都入阁之后,彼此隐约间有了竞争的关系,关系就冷淡异常了。
    莫说是闲谈,平日里有如路人,在内阁中只要不是张居正提出的,一人提出,另一人必然闭口不言。
    不过张居正对下面两位这般的关系却从未说什么,或许只有这样联关系才会让他放心。
    这事情张四维和申时行两个人想得明白,其他的大佬们也想得明白。所以今日间张四维作出这等维护之意。才让很多人心中疑惑,甚至有人想到了,申时行今日称病不来,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关系。
    身在朝中,能想到的事情要想到,不能想到的事情也要想到,不然行差一步,或许就是万劫不复。
    本来等待张居正的这些时间内,朝臣谈些和政事无关的风花雪月也是习惯,可刚才那一出之后,众人都是谨身正坐,但彼此之间的眼神暗示却是免不了的。
    ”
    随着通传,辅张居正走进了屋中,众人都是轰然站起,除了问好招呼之外,还要对阁老这一路嘘寒问暖一番,慰问阁老的辛苦。
    这几个月张居正南北往返,行走各省有如天子出巡,威风八面,那有什么辛苦可言,不过这就没人会提及了。
    有几位在问好问候的时候,还看看张四维这边,现张四维一如往常。恭敬客气,没有任何的怠慢。
    张居正坐到座个上没有太久,外面就传来了“皇帝驾到”的通传,众人少不得站起恭迎。
    “几个月不见张先生,联十分想念。这一路辛苦,张先生看着也清”
    万历皇帝一进屋就先走到内阁辅张居正的跟前,亲手搀扶了起来。并且问寒问暖,这番举动让众人心中都是暗叹,赫大人就是辅大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谁也比不了啊!
    “陛下挂念微臣,臣惶恐。”
    张居正逊谢几句,跟在皇帝身后的冯保抬头看了万历皇帝一眼。他觉得有些不对。万历皇帝对张居正的态度尽管亲厚,却让人感觉到些疏离。如果从前,万历皇帝的脸上绝不会挂上什么笑容。
    他这么厌恶每日的课程,宁可严师张居正晚回来几天,现在回来,等于他的生活不那么自由,怎么高兴的起来,又因为张居正不是外人,所以万历皇帝也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情。
    耳今日间,万历小皇帝说的妥帖,态度又是亲厚,可冯保总觉得内里的意思
    心中有一点点疑惑,不过看着万历皇帝扶起张居正,一直是满面和气笑意的说话,冯保也觉得自己多心,皇帝也不是小孩子,也在长大,行动举止也越来越成熟了。
    万历小皇帝脸上带着笑容,说中午在宫内设下酒宴,为张辅接风洗尘,然后张居正又要谢过大恩。这一系列的礼节套路结束后,众人这才落定位置。
    辽镇总兵官李成梁上疏请求朝廷刮拨粮饷,准备练兵筹备,准备在秋冬之交对邈虏泰宁部再动一次进剿,彻底扫平这支骚扰边境多年的贼人。蓟镇总兵官戚继光上疏请求在永平府和河间府募集民夫青壮。修缮蓟镇边墙和堡垒,尽管隆庆年就已经和俺答部议和,但冬天的小规模骚扰是免不了的。
    这都是兵部尚书集四维的本职管辖,一一道来。说完之后,张居正先是沉默,然后转向户部尚:
    “库中钱粮可充裕?”
    问及这个”也是大学士的户部尚:
    “库中存银尚有四百万两,这都是陛下圣明,阁老清丈田亩之功,国库从此无忧!!”
    他快要六十的年纪,说话却中气十足。马自强这话说国库到是其次。重重的奉承了张居正一下才是重点。
    自大明立国到如今,关中人入阁的只有这马自强一人,看来能到这位置也有他的道理,那关中口音的官话朗声说出,屋中诸人都是一愣,接着人人附和了几句,无非是夸赞陛下圣明,阁老英明。
    张居正脸上露出些许笑意,转头对张四维说道:
    “陛下,李成粱和戚继光都是宿将,做事稳妥,且泰宁部已经是穷途末路,俺答部对和议阳奉阴违,做些应对也应该,陛下,此事可否让子维领衔,兵部和户部一起核一核。算出个数目来,然后把银子拨下去?”
    尽管是在征询万历皇帝的意见,可事事都已经拿定了主意,万历皇帝笑着点点头,开口说道:
    “张先生考虑的是,内阁票拟后。冯大伴那边就批红吧!”
    站在一侧的冯保应了声,张四维在那里又拿出另外一份折子来,开口说道:
    “广东总督凌云翼写过来一封信,说此事上疏不知是否妥当,请臣在朝议之事拿出商讨,若有准信他那边再灵行上疏。”
    万历皇帝点头,不过张四维还是看到张居正下巴点了点的动作,才上前说道:
    “副总兵、东安参将陈磷多次提及。佛郎机人租住大明澳门之地。然在澳门并不安心行商,反倒修建墙垒,积蓄火器,又和闽地海盗勾结,多行不法之事,虽然人数不足两万,但非我族类,应有防范,不过广东水师船只老旧,不堪大战。请求朝廷划拨银两修缮船只,整备水师。”
    张居正沉吟了下,用手捋捋自己的长须,开口说道:
    “陈磷,谭子理曾多次谈及,说是此人精通兵法,尤擅海战,他谈及此事也应该事出有因,诸位怎么看?”
    话这么讲,那就是张居正不拿主意。要征询众人的意见了,几个人对视一眼,马自强沉声开口说道:
    “陛下,澳门之事臣也有耳闻,说真番不过数千,其中青壮也就是三千之数,这点人丁又多是商贩水手,能做的什么,闽粤兵马过二十万。又有战船数百,真要有事,顷刻可平,国库虽充裕,但也要量入为出,边镇乃重地,海港生番不过小患,可整饬水师,修造战船,没有百万两哪里能够,偻寇之患虽已平靖。可当时修造的战船留存甚多,水师兵马又都是上过战场的精锐。何必屋上架屋,这陈参将求功的心思未免重了些,依臣看。广东福建两省小心戒备,也就是了。”
    众人都是点头。何必多生是非,粤省澳门本就是穷恶之地,那佛朗机番人租住,也就由得他了。这陈磷的东安参将是负责6上,和海事无关,撺掇广东总督凌云翼写这封信。想来是要求战求功,真是无知武夫。难道不知道,动刀兵要死人吗,朝廷流水花钱自不必说了。    “陛下,不若下一道旨意,让广东戒备警惕,不得松懈,陛下的意思呢?”
    “张先生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办吧。”
    ,,
    “陛下,言官的奏疏和折子。通政司都已呈交司礼监,不知陛下圣意如何?”
    都察院左都御史吕光明出列说道
    求具票
第二百六十九章 君臣谈津门 为何问王通
    ”谭尚书在的时候,办曾多次和联提及陈磷,说论起水战,**当世第一
    昌光明出列的时候,万历皇帝却偏头和张居正说道,把人直接晾在了那里,天子问询,臣下等待也是应该的。wWW。
    张居正侧身点头说道:
    “回禀陛下,谭子理也和臣谈及此人,不过偻寇乙经平定,闽粤海匪也不敢为祸内6,水师不过做个。防范,用处不大,且陈磷在6上也是良将,剿灭苗乱之时多有功劳。也算人尽其才。”
    万历皇帝琢磨了琢磨,神色严肃的说道:
    “6上是联的疆土,海上难道不是了?那些红毛生番用诡计在广东的了澳门租住,联每想起就觉得不舒服,虽说定了契约,可也不能让他们在大明的疆土上逍遥,张先生,内阁和兵部议一议,让陈琐把广东的水师管起来。”
    张居正沉吟了下,转身看张四维一眼,躬身说道:
    “臣接旨,不过有一事陛下慎之。6上方是社稷根本,海上微末节。三保太监出洋那等消耗民财的举动,万万不能再做了!”
    这个说法倒是文渊阁中诸位大臣都很赞同,众人都是齐齐出列跪在地上说道:
    “请陛下慎思”。
    万历皇帝没想到自己的说法居然激起这样的反应,迟疑了迟疑,还是开口说道:
    “联在虎,联曾听过,海上亦有无尽财富,南直隶和闽淅海商各个富甲一方”
    这话一说出口,满屋子一静。大臣们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冯保和张诚两个人也交换了下眼神,张诚手攥紧了几下,从侧边走出来,跪在地上磕头说道:
    “万岁爷,奴婢万死,昨日为了让万岁爷您开心,寻了几本讲故事的话本给您,那上面的事情都是编的。做不得真,误了万岁爷,奴婢万死。奴婢万死!”
    万历一愣,白净的圆脸迅涨红。张诚已经是咚咚的磕起头来,万历皇帝脸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张居正,现张居正盯着自己微微摇头。
    万历皇帝脸上的涨红缓缓消去。静了会才开口说道:
    “也不关张伴伴的事,倒是寡人轻信了,起来吧,诸位爱卿也都起身吧”。
    一名宦官用话本给皇帝看,并且让皇帝信以为真,还把这信以为真的话语拿到朝会上来讲,这不知道是多大的罪过,朝中文臣早该义愤填膺的求皇帝用刑问罪了,不过这次众人都沉默的很。
    张诚这等老于世故的太监,嘴里刚才自承了酒天的罪名,起身后却也跟个没事人一般,回到了冯保的身边。
    又那眼尖的还能看到冯保对张诚微微点头,屋中大臣们也都跟个没事人一样各自回归原位。
    都察院左都御史吕光明方才等于是被晾在了那里,不过这也是老于世故的,丝毫不觉的如何,等文渊阁中安静下来之后,又是出列道:
    “陛下,都察院、翰林院、国子监等处的言官们的奏疏这几日都已经递到了通政司,不知道陛下圣意如何?。
    万再皇帝脸上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见,冷冰冰的说道:
    “不知道吕爱卿为何如此的确定。你怎么知道这些奏疏没有被司礼监打回去,联一定看到了呢?”
    吕光明神色一窒,奏疏按照规矩是要递到通政司,然后通政司转给司礼监,经过审核之后才会到皇帝手中,很多时候不重要的奏折司礼监直接批复,对宦官不利的奏折直接就被打了回去。天子根本就不知道。
    都御史吕光明此次却好像能知道这些奏疏都到了天子手中,开口直接询问,却被万历皇帝抓住了话柄。
    “陛下,吕大人本就是总领监察言官,有此一问也是职分所在,些许口误,陛下宽宏大量,放过就是了!”
    吕光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跪下认罪的窘迫时候,张居正淡然的给他解了围,这句话说完,万历皇帝才不再追问,带着些怨气的说
    “寡人那一日不收到奏疏,天知道吕大人说什么!?”
    “吕大人,言官们上疏时大多于上司商议,吕大人身为监察言官的总领,自然知道的最多,直言便是!”
    张居正又是说道,吕光明这才稍微整理了下,朗声开口说道:“天津卫城,乃是漕运枢纽,粮秣辆重汇集之地,第一等的重镇,朝廷在天津设置官署就为了严惩不法。督促转运输送,天津设锦衣卫千户所,也是为了此等职责,如今天津锦衣卫千户王通却肆意妄为横行不法。”
    听到这“王通”这名字之后。文渊阁中的官员有几个真接低下了头。还有的口鼻观心做沉思状,
    “王通驱使锦衣卫兵卒,横行城内,向各家商铺民户强行摊派平安牌子,勒索银钱。更当街杀害良民,天津城内百姓多有逃亡他处者,更在前些日子领兵入城,将良民百姓强行驱逐出城,众人慑于威势,敢怒不敢言。”
    吕光明朗声说完,边上右都御史沈秉风也出列说道:
    “天津卫城乃是军国重地,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王通所作所为。贪墨腐坏触犯律法不说,在天津此处败坏朝廷声誉,烦扰漕运大事。这才是关系大明的要害,臣请陛下下旨将王通绳之于法,并治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失察之罪!”
    万历皇帝坐在那里看了看分列两边的大臣,他在这些人老成精的大佬脸上看不出什么,个个都是老神在在的模样。
    万历皇帝向后靠了靠,本来已经带了几分冷意的面孔上渐渐浮现出笑意,群臣尽管各自端正站立,可每个人都在观察皇帝的表情。
    这突然浮现的笑意居然也给人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众人都觉得有些古怪,万历皇帝开口说道:
    “吕爱卿和沈爱卿可还有什么别的奏报吗?”
    一直没有出声的大学士、户部尚书马自强沉吟着奏报说道:
    “陛下,户部转运司这几日也有信给臣下,说是王千户在天津似乎对运河上的水手劳力特别敌视,很是针对,陛下,运河上的漕船转运不能出一点的差错。要不然京畿之地粮米供应不上,怕是立刻要出大事!”
    万历皇帝脸上的笑意淡淡,朗声说道:
    “大伴,把东厂的奏报和那些书信拿过来!”
    冯保连忙把面前的几叠文报搬到了万历皇帝的面前,屋中知道内情的几个人都盯着冯保,天津监粮宦官万稻肯定也写了,冯保为何却不提及。有这位司礼监掌印太监说话。肯定更有力量才是。
    “诸位爱卿,可曾听过船头香的名目?”
    万历皇帝拿起一张文卷。悠然的问道,屋中诸人都是一愣,张居正本来正在用手捋胡须。听到之后却转头望了望屋中诸人,文臣们脸上都有错愕的表情,倒是冯保在后面轻声细气的说道:
    “船头香是运河码头上的劳力和船上的船工烧香结社。”冯保掌着东厂。这些消息自然明白,万历皇帝继续说道:
    “人一多了,胆子就大,这船头香倚仗人多势众,居然在城内强迫商家烧香,这香都是要缴纳银两。民不聊生,叫苦不迭,冯大伴,这可是实情?”
    “回万岁爷的话,的确如此。”
    “王通不畏风险,扫清恶行,他那当街格杀,也不过是救下了被船头香逼迫的苦主。听说还有什么强抢民女,逼人破家的罪行,冯大伴。这些事,东厂的呈报上都有吧”
    “回集岁爷的话,都有的。苦主画押的口供也都送过来了,还有些船头香其他恶行的举动。”
    冯保在那里沉声回答,脸上带着些无奈的神情,不过回答的却不慢。万历皇帝笑着把文卷放回书案上,柔声问道:
    “诸位爱卿,天津城内船头香横行不法这么久,天津卫的文武官员竟无一人呈报,冯大伴,张伴伴,司礼监收纳通政司的奏疏,是不是都打回去了,寡人看不到呢?”
    司礼监阻碍言路,蒙蔽圣听。这样的罪过即便是权倾朝野的冯保也承担不起,冯保转头看了看身侧的张诚和其余几名随堂太监,众人都是神色肯定的摇头,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朗声说道:
    “回万岁爷的话,自奴婢入司礼监以来从未接到这样的呈报。派驻天津的东厂暗桩倒是在常情中提及。但照规矩,这等事归档即可,不必呈送圣上。”
    万历边听边点头,等冯保说完,万历转向站在那边的吕光明和沈秉风。淡然道:
    “船头香横行不法这么久,天津文武官员不曾有一封呈报,为何锦衣卫千户王通动手惩治,言官却立刻有人弹劾,这其中又有什么勾连呢?。
    左都御史和右都御史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跪了下来,屋中诸人神色都是不太自然,万历皇帝靠在椅背上。语气变得有些森然,开口道:
    “天津兵备道、分守天津参将、河间府清军同知,无人参劾他们失察之罪,为何一个惩治恶徒出手做事的,却被弹劾,都察院就是这般监察吗!!?”
    夏日褥热,文渊阁此时却突然冷了下来。
第二百七十章 激辩
    在着两位都御史跪在地卜,两侧站着的大学十和各部脚行甥从有一个人敢说话,反倒是看向了坐在当中的皇帝和边上的张居正。Www!
    内阁辅张居正神色同样是淡然。只扫视了众人一圈,目光在大学士。户部尚书马自强的身上停了下。
    户部尚书马自强低头一会,出列打破了这令人不安的尴尬,他跪下禀报说道:
    “陛下,船头香这个,名目,微臣确实没听过,但说到这船工劳力结社之事,微臣却早有耳闻。”
    看着万历和张居正都没有出声,马自强又是继续说道:
    “从前户部各司最头疼的就是天津的粮食装卸。京师到天津,每逢河道清淤或天气干早时候,船只通行就会不畅,漕船不能等待,只能卸下,装卸粮食货物,壮丁劳力不是日常所需,每有需要,则要调派聚集,经常耽误事情,民间的船东船伙为了这运输顺畅,不在这上面耽误时间,私下结社,应该就是这船头香了,微臣也知道,这私人结社容易祸乱,可结社之后,河上岸上。征集民夫省了很多力气,船只也没有被耽误过行程,这是官民两便的好事,所以才留存了下来。”
    边上的兵部尚书张四维也上前跪下说道:
    “陛下,臣这边也有耳闻,蓟镇总兵官戚继光、分守天津参将李大猛都曾说过,天津粮食转运迅捷。从未耽误军需支用,也是仰仗运河上的那些民夫劳力,天津的民夫劳力做事齐心不乱,最为有力,想来也是这结社之功了!”
    有两人出头,同为内阁大学士的吏部尚书李幼滋也出列奏道:
    “陛下,民夫船工众多,疏于管教。其中有不法之徒趁机行恶也是难免,可听几位大人所讲,这船头香于漕运有大功,这漕运乃是国家的命脉所在,有不法之徒作恶,派有司严加管教就是,万不能因噎废食坏了大事。”
    说了这么多,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张居正,张居正躬身奏报
    :
    “陛下,漕运不可轻忽,民间结社有利于漕政,这是大善,有一二不法之徒,此乃小恶,若以小恶废大善。非明智之举,若这船头香真的有什么阴谋对官府朝廷不利,东厂和锦衣卫都会有呈报送上,如今却没什么消息送上,想必真如各位大人所言,不过是小节不修而已,大处还是好的,陛下以为如何?”
    万历皇帝脸上露出了笑容,点头说道:
    “阁老和诸位大人考虑的周全。派有司整饬船头香的事情 联以为朝廷就不必再派出别的官员,锦衣卫千户王通既然已经着手此事,不如就让他继续做下去,内阁那边和兵部,锦衣亲军一起议下,然后报司礼监这边下旨吧!”
    本以为是言官们攻许,大臣们借势力收拾王通,却没想到万历皇帝这边早有准备,各位大臣对这船头香没什么印象,更不知道好坏,但既然把王通定在了坏的那一面,那与其对立的船头香必然是好的。
    但天子的位置高高在上,轻巧力,下面的人可要做许多的准备才能对付,屋中已经有人心中牢记。这小皇帝在朝堂之中从不争什么,辅和各位大学士所达成的政令也都是附和,但凡是说到这王通的,则是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主事的是张阁老和冯公公,这是没差。可这天下还是朱家的。将来如何谁知道,何苦去触犯这个霉头。
    其他人缩了,内阁几位大学士不的不说,跪在那里的两位都御史却是坐蜡,要是按照圣上如此吩咐,两人这官也没法做下去了,旁人可以松手,他们却不行。
    “陛下,言官所讲或有偏听偏信之处,可这王通行为有亏,贪墨腐坏却也是荆情,臣恳请陛下严查!!”
    万历皇帝眉头皱了皱,盯着刚才说话的昌光明,这位都御史又是磕头在地,万历皇帝也知道这屋中的官员都是听谁的,他直接看向张居正。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内阁辅张居正似乎有些走神,眼神正看舟别处。张居正的精神极为专注,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为何有这样的景象。
    几乎同时,张居正已经恢复了正常,欠身说道:
    “陛下,御史们断不会无的放矢。吕大人和沈大人身为总宪,了解想必更详细些,让吕大人说明,也免的用错了人,陛下觉得如何?”
    这说法在万历皇帝预料之中。万历点了点头,他却不知方才张居正侧头和边上的冯保目光交流了下。
    面对张居正的询问之意,冯保脸上露出几分无奈,摇了摇头。事情既然不在冯保的控制之中,那也不必责难,张居正迅的
    “陛下,若那船头香真的敲诈商户百姓,王通驱除乃是善举,可此后。王通却下平安牌子,重复那船头香中恶徒敲诈之举,弄来的银钱尽数归入私囊,这便是贪污腐坏。”
    “王通收的,可要比船头香收的少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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