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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苦 作者:羲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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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溢不搭话。

  司捷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问到:“你DNA测试还做不做的?”

  骆溢还是没吭声。

  司捷有些恼了,“骆溢!你别给我装哑巴!”

  “做的。”骆溢终于开口,冷冷淡淡。

  “那要万一做出来他不是你儿子呢?”

  “那我就收他做养子,给他治病。”骆溢弹了弹烟灰,“但我觉得不是的可能微乎其微,我也是到今天才相信,有种东西叫父子连心,那感觉,很微妙。”

  “为什么这样说?”司捷觉得这话从骆溢口里说出来带着点不可思议,骆溢不信神,不信命,也不信那些非自然的东西。

  “我今天在找到他之前心慌了好几个小时,就是觉得他不好了,出了什么问题,一定要找到他才行。”骆溢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还会有这么心慌的感觉。”

  司捷听完这话,神情有些黯然的看着面前男人的侧脸,骆溢的紧张,骆溢的心慌,那么三十几年,从来没有为他有过,一次也没有。即使他知道,骆溢那些紧张和心慌是对着儿子,他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去嫉妒。

  ******

  等了约摸一刻钟的时间,急诊室的门就开了。

  “如何?”骆溢越过医生朝急症室里看了一眼,没看真切。

  医生从耳朵上取下听诊器,说话的语气有些过分的严肃,“不乐观,准确来说是非常糟糕,最好马上入院治疗。”

  骆溢点点头,说好。

  “他这个病那天送进来的时候我帮他检查,是有药物控制着的。”司捷仔细回忆着两天前的化验报告,“但是控制的非常不好,狼疮活动频繁,腿上也水肿得厉害,估计是有狼疮肾。至于身体的其他机能,没有仔细检查,还不知道有没有受到损伤。”

  骆溢看着正在努力回忆的司捷,有些不解,“我昨天就很想问你了,你怎么会给他做这些化验?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他是我儿子,不是吗?”

  司捷对上骆溢的眼睛,“我看证件的时候发现他和你一个姓,还是被你送来医院的,所以就给他查一下。”

  “即使那个时候我说他是我半路上捡的?”

  “是的,即使。”

  司捷眼神有些灼灼地看着骆溢,而骆溢却偏过头,不再说什么,走进急诊室去了。

  ******

  病床上的骆衍吊上了水,依旧昏睡。

  他的两个眼眶深窝着,眼睛周围带着浓浓的黑眼圈,丹凤眼的尾脚有些孩子气的上翘,左边的眼角的位置长了一颗淡棕色的痣,脸色十分苍白,还透着点寡黄,唇色很淡,唇很薄,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抿得紧紧的,似乎有什么很痛苦的事情正在他的梦中发生。

  骆溢探了探他的额头,热度是比刚才要下去了一些。

  ******

  第二天下午。

  骆衍还没有醒过来,他转到了一个单人病房,开始接受各种检查和治疗。

  骆溢在单人病房里支起了办公桌,正在处理公事,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他敲打键盘偶尔发出的声音,显得很单调。

  今天早些时候骆衍发烧又烧了上去,到了三十九度八,一直迷迷糊糊的喊妈妈。医生因为他这个病,不敢随便给他用药。骆溢就端了盆热水不断地给他擦身上,然后又用酒精给他降温,弄了很久,方才渐渐好了些。

  骆衍在睡梦中听到那不轻不重敲打键盘的声音,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响了整整一上午,想睁开眼看看是谁,但是无奈眼皮太重,根本无法实现。直到刚才,又在一小段的昏沉之后,他终于慢慢有些清明了起来。

  骆衍睁开眼睛的时候,骆溢正对着电脑仔细地核对文件上的条款,准备签字。

  男人专注的侧影被阳光晕开来。

  很暖,很暖。

  第四章

  骆衍盯着骆溢没多会儿,男人就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头望了过来。骆衍一瞬间对上了男人的眼睛,不知怎么的,有些慌张,赶快转头看向别处。

  “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洛溢合上手提电脑,站起来走到洛衍的床边,先按了铃叫医生,又弯下腰,探了探男孩的额头。

  “你是谁?”骆衍感觉到骆溢的手摸着他的额头,莫名地,觉得很有安全感。男人手的温度就和刚才第一眼看到他的感觉一样,透着融融的暖。

  骆溢对他笑了一下,正要回答这个问题,医生就进来了。医生给骆衍测过体温,量了血压,数据暂时都控制在正常值范围内,也就没什么其他的事,交待给骆溢几句,出了门。

  骆衍看着医生给他做检查时,那个陌生的男人一直就站在旁边,最后医生退出房门还交待给男人几句,未免更奇怪了。他确定自己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请问,你是谁?”

  骆溢刚刚在病床边坐定,骆衍的这个问题又问出了口。

  男人好像有点难开口的样子,他为难地想了一会儿,抓过骆衍没有吊着针的手,握在两手的掌心里,骆衍退缩了一下,倒没有真的拒绝。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骆溢从没想到自己还会遇上这样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在此之前,手足无措这个词他早都不知道丢了多少年了,“我叫骆溢,骆就是你那个骆,溢是三点水一个有益的溢。”

  骆衍听到这个,马上就想到了一个词,父亲。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又不像是会有他那么大儿子的人。

  骆溢对上男孩有些审视的目光,笑了一下,握着骆衍的手也紧了紧,再开口说话的语气像是怕吓着男孩一般放得很柔和,“骆衍,我是你的爸爸。”

  骆衍听到这个答案惊呆了,等反应过来,第一个问题竟然是问骆溢,“你今年几岁?”

  骆溢被男孩有些呆呆的样子逗乐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我今年三十五岁,看起来很年轻?”

  “不是…我,”骆衍此刻大脑一片混乱,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我妈妈不是不知道我爸爸是谁吗?虽然我一直很困惑他为什么让我姓骆,但是…但是……”

  “我很抱歉。”骆溢松开一只手抚了抚男孩鬓角几缕不乖的头发,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很抱歉…你妈妈是知道的,她瞒着你,也瞒着我,如果不是前天她给我寄了一封信,我还会继续被蒙在鼓里,我真的很抱歉。”

  骆衍咬着唇看着骆溢思考了半晌,把被男人握着的手抽了出来,举着,顿了顿,然后掐了骆溢的手臂一把,用力还不小。

  男人被男孩这举动给搞蒙了,一时间不知道脸上该有点什么表情。

  “疼吗?”骆衍好奇的问骆溢,一点恶意都没有的那种,是真的好奇。

  骆溢摇摇头。

  “我就知道是在做梦!”骆衍有些赌气似的转过身,背朝着骆溢,将被子拉高,一副又要继续睡下去的模样。

  骆溢彻底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对着面前鼓起来的被子包,无奈地笑了,真没想到骆衍的思维模式这么特别,他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背,有点诱哄的意思,“疼倒是不疼,但你真没有做梦。不信再给你用力点掐一下?”

  男孩没吭声。

  骆溢就静静地坐在床边也不说话了。

  似乎是过了很久…

  “你真是我爸爸?”骆衍声音带了点糯糯的鼻音。

  骆溢听声音知道骆衍是哭过了,他把男孩的身体转正,就对上了一双红了的眼睛,那脸颊上还有些湿意。男人双手捧着男孩脸颊给他擦了擦眼泪,很正式地,一个字一个字说到:“是的,我是你爸爸,如假包换。”

  骆衍看着面前的男人,非常有棱角的刚毅轮廓。如浓墨的锋眉,一双单眼皮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无情的薄唇。并不是梳得很整齐的头发,额前的几缕有些随意的搭着,也许是因为在医院,没有来得及刮胡子,下巴上有一些新生出的青色胡茬。上身白色带有暗银色细条纹的衬衫,有两个口子没扣,袖子挽到了手肘上,下身黑色的西装裤包裹着一双长腿。

  这个人,是爸爸。

  骆衍觉得脑子里空了,不仅空了,还让人塞进了一团棉花,他一时想不清楚很多事,“你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行吗?”

  骆溢点点头,给他压好被子,从床上站起身,“我就在外面,不舒服记得按床头的铃。”

  说罢,出了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

  骆衍看着被男人关上的门,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爸爸这一角色突然出现在他的人生当中。

  小时候他不懂,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他为什么没有。后来长大了些,他懂了,便开始恨,恨他的母亲,恨他的父亲,他很想问问老天怎么会对他如此不公。再后来年龄又大了些,他不恨了,麻木了,和住着的那条小巷里的许多少男少女一样,从学校被开除,成天打架、抽烟、喝酒、泡小妞,他变成了别人口中所说的小流氓,小瘪三,不良少年。

  那时候,骆衍的红斑狼疮还没有发病,他整天靠酒精麻痹自己,毒品也曾经碰过那么几回。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活着,这个世界上没谁是离了他就不行的,就连最亲的母亲都是。

  骆衍最讨厌的一句话就是,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有原因的,都带着自己的目的,没有谁是多余的。他觉得这就是一句屁话。

  他就是多余的,骆衍思想里这个想法根深蒂固。可是他却不敢去死,骆衍承认自己怂。

  十六岁那年,骆衍的红斑狼疮病发,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母亲也有这个病,而且已经病了许多年,只是没有告诉他。

  骆衍一开始其实并不懂红斑狼疮到底什么意思,后来看了几回医生,知道了,红斑狼疮治不好,严重的会死人。

  骆衍这一下真的无所谓了,母亲吃药他也吃点,哪天忘了就算了,无关痛痒的药其实连维持都成问题。

  这样一天天的,过了七个多月,他的病情恶化到骇人的地步,而他母亲也因为这个病,没了。

  骆衍从冗长的回忆里把自己拉回,看着病房里那扇关起的门。

  门外那个男人刚才笑着握着他的手对他说,骆衍,我是你的爸爸。

  爸爸?原来自己的生命里真的会有这样一个人。骆衍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喊过妈妈了,他觉得自己似乎从懂事起都是叫母亲。而门外的那个男人,他说的是,爸爸。

  骆衍苦笑了,他有恨,不多,却足够他不要接受那个男人。他有期望,不多,刚刚燃起,却足够他畏缩着一点点的接触那个男人。

  骆衍想起自己刚刚没忍住在那人面前哭了起来,那其实很无意识,身体好像自己会反应一般,明明没有什么值得哭的,却还是哭了。

  这也许,是人的本能给出的答案。

  第五章

  骆溢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站了很久,他理解男孩的纠结,但却无法说服自己,不要那么急的去表明父子关系。

  现在里面躺在病床上的那个,是他骆溢的儿子,不是随随便便哪个谁。虽然暂时DNA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但这并不影响什么,无非一张纸的证明,血缘之间的那种联系,比那要深刻和敏感得多。

  男人活了三十五年,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为力,弱得好像只能听天由命。他刚刚知道自己有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很有可能随时会因为生病死去。这种可能性让人有些烦闷,有种说不出来的暴虐感让男人想毁了一些东西。

  骆溢掏出烟盒,挑出一支烟,本打算点上,火苗都蹿着了,他却停住了手,这里是医院的住院区。打火机收了起来,烟却被捏在手里,皱成了一团扭曲的形状。

  正在骆溢和手中那支烟较劲的当口儿,有护士急急忙忙走了过来,拉开骆衍病房的门进去。骆溢心里一沉,以为出了什么问题,追着也进了门。

  “有哪里不舒服吗?”骆溢和护士异口同声地问。

  骆衍被他们紧张的样子弄得愣住了,眼睛无辜地眨了眨,“你刚才…没有和我说怎么叫你进来…”回答是对着骆溢。

  护士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骆溢则是无奈的笑了起来,连忙和护士道歉说对不起。

  ******

  病房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

  骆溢走到床边,“小骆,你叫我进来是想说什么吗?”

  骆衍脸微微有些泛红,不知是因为男人对他的称呼还是因为他下面要说的话,“我想上厕所,但是身体乏力,爬不起来,你能扶我一下吗?”

  骆溢点点头,心里有些高兴,也松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开始慢慢的,一点点接受他了。

  ******

  去过卫生间,骆溢把骆衍扶回床上坐好,支起床用的小桌子,从保温瓶里倒出一碗排骨汤,端了过来。

  “吃点东西吧,我熬了汤,你先喝一些暖暖胃,楼下有厨房,你想吃什么我再去给你弄。”

  骆衍拿起勺子舀了舀,对骆溢笑了一下,“谢谢,你不用麻烦了,我不想吃东西,喝碗汤就够了。”

  “小骆,别和我说谢谢。”骆溢在床边坐定,看男孩喝汤,“照顾你也不是什么麻烦,你不吃东西只喝汤是不能吃药的。”

  “但是真的不用了。”骆衍喝了一口汤,慢慢咽下,“我有些反胃,而且最怕医院里这股味道,吃不下。”

  骆溢看着面前男孩极不舒服的样子,有些心疼。医院里的味道的确不好闻,再加上红斑狼疮会让血压冲高,很是难受,血压高的时候别说吃东西,能保证不要吐得太厉害就已属不错。他斟酌了一下,问到:“你想不想要出院治疗?”

  骆衍点点头,“我没想在这儿住的,住院太贵了。”

  “这个你不担心。”骆溢想,男孩可能误会了他说的话,于是解释到,“我刚刚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喜欢医院那我们就回家治,一样可以。”

  骆衍带着些好奇地歪头看了一下床侧坐着的骆溢,这男人身上隐约透着一种贵气,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在病房照顾人的缘故,此刻显得非常平民居家,“我这个病,治不好的,一辈子想要好好地维持下去,花费不是一笔小数目。很多人顶得住开始的治疗费,却顶不住后期的维持。我谢谢你因为母亲的信来看我,还照顾了我两天时间,但你其实可以不用管我的,毕竟在今天之前我们可以算作是完全的陌生人,我是一个负担,不值得你——”

  “够了。”骆溢堪堪打断了骆衍,语气平和甚至带着点儿温柔,“你不要这样说,多少钱我都给你治,而且你必须得治,你不是负担,你是我的儿子,虽然一直都不知道,但并不能影响影响这个事实的存在。”

  “你何必这样?”骆衍放下勺,碗里还剩半碗汤,“我知道你有补偿心理,但我不需要。也许你很有钱,但我真的不想要你给我治,我受够了人们一开始的热心肠过度关心,也受够了过段时间之后,别人开始烦你,厌你,嫌弃你的冷淡,先热后冷有什么意思?让我自生自灭不好吗?”

  “你觉得呢?你觉得好?”骆溢声音根本听不出情绪,“我是你的爸爸,不管如何,你还未成年,母亲现在不再了,我就是你的监护人,我不会先热后冷,也不会嫌弃,因为我不是你遇到的任何其他人。小骆,刚才你说我有补偿心理,我承认,因为我错过了太多,我不希望继续错过,让自己后悔莫及。再说到你,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那么厌世?什么叫自生自灭?你折磨自己给谁来看?”

  “我不给谁来看,你管我那么多干嘛?早几年不管现在管已经晚了!收起你的怜悯和马后炮。”骆衍说话像刺头一样,也不看骆溢,就对着他面前的一对空气在那儿讲,“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给别人就一定有义务要接受的。”

  骆溢听后轻笑了一声,他从椅子上前倾了身体杵着床边,专注地看着男孩的侧脸,“你在别扭什么?还是说你在试我?亦或者你想知道和父亲发脾气的感觉?”

  骆衍没有回答,他只是红了脸,头转朝没有骆溢的另一个侧面。

  骆溢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知道你刚刚说话有真有假,你害怕是真的,厌世也是真的,但别对着我试探,我会看得出来。”

  “我没有试探你。”骆衍犟嘴,依旧不看骆溢,气势却不再像是带着刺一样扎人。

  “好,你没有,我有行了吧?”骆溢顺着他的话说。

  “本来就是!”骆衍小声嘀咕。

  骆溢起身坐到床上,伸手抚着男孩的脸颊转正看着自己,“真的生气了?”

  骆衍不搭话。

  “小骆,以后不要用这种想要激怒我的方式来试探我,也不要自己生什么奇怪的气。你的病要好好控制情绪,怎么想的和我说就好,想要问什么直接问我,我保证不对你说谎,好不好?”骆溢手放在骆衍肩膀上,很有耐心的等着他的回应。

  过了好几分钟,才看见男孩小幅度地点点头。

  骆溢笑了起来,把他揽进怀里抱着,安慰地拍了拍背,“不要担心,我会安排好所有的事,我是你的爸爸,不是别人。”

  ******

  当晚,骆溢把骆衍安顿着睡下,就找着司捷,打算和他谈一下关于回家进行治疗的事。

  “要回家?为什么?”司捷有些吃惊骆溢的这个决定。

  “骆衍不喜欢医院里的味道,本来就已经反胃严重了,现在闻着那个味道更是觉得不舒服,东西都吃不下去,所以我觉得还是带他回家去比较好。”骆溢的语气中透着不容否决的意味。

  “可是这样很冒险,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怎么办?”司捷不想答应。

  “不会,我没说明天就出院回家。我想无论如何还是给他在医院里住满一个星期,把该做的检查都做了,你这边先给我一个综合性的确诊,至于我,就联系一下你的老师和美国那边专门研究这个的医生。”

  “你都打算好了。”司捷并不是疑问的意味,而是很肯定的。

  “是。”骆溢点头。

  司捷没有什么能反驳的,骆溢现在说的这种方式,应该算是最好的了。他低着头有些挫败地揉了揉眉心,声音透着几分失落,“老师现在应该在美国,我帮你联系吧,请他过来一趟。”

  骆溢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司捷觉得有些奇怪,他疑惑地朝骆溢看过去。

  两人对视着,一时间都没出声。

  最终男人笑了一下,带着几分歉意,他说,“司捷,我一直觉得自己欠你一句谢谢,和一句对不起。”

  那人走后,司捷摇摇头,却是对着自己。何必谈亏欠,谁叫你偏要爱了,那便是活该。

  ******

  第二天一早,骆溢收到了DNA鉴定书,他和骆衍的确是父子关系。

  ******

  又过了五天,骆衍该做的检查都已经做完了,司捷根据他的病情给他加了几种药,并且把激素的用量从原本的每天8毫克提高到了每天52毫克。

  今天是激素加量的第一天,骆衍骨头酸疼得蜷缩在床上,动都不能动,被子盖着身体像是一种折磨,只要轻轻一碰,产生摩擦,皮肤也疼得钻心。

  骆溢正在用热水给骆衍热敷刚打完针的血管,骆衍血管太细,第一天埋管穿了,还发了炎,所以从那天把埋管取出来后,就每天都是一针针的硬戳,打完针如果不按压三十分钟再热敷,那么那块儿打针的地方就会严重青紫。

  “小骆,爸爸今天带你回家好吗?”骆溢小心翼翼的卷高一些男孩手臂滑下来的袖子,以免弄湿。

  骆衍听见问话,看着骆溢,微微点点头,他被疼得没力气了,说话的声音很小的问:“回哪里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骆溢笑着看他,“是个很漂亮的地方。”

  第六章

  那天晚些时候,他们离开医院,男人一路开车走得挺远,到了城市近郊一座庄园。

  这庄园不大,周围环境很隐蔽。郁郁葱葱的树木包裹了最外层,与黑色的铁栏一起,形成了屏障。庄园里只有一座独栋的两层白色小屋,盖在微微起伏的小坡地顶端,树木遮挡,外面除了能看到小屋的棕色尖顶和阁楼,其他部分是看不真切的。从黑色的铁大门入内,经过树木层,到了庄园里面,不由让人眼前一亮。隔着树木与小楼间有一块草坡,种着许多白色玫瑰,每一朵都被人精心料理,开得正艳。

  ******

  “这里是…你家?”骆衍因为身上的疼痛无法入睡,骆溢开了多长时间的车他就看了多久窗外的风景。好不容易车停下来了,却是到了这样一个地方。

  “也算是吧。”骆溢熄了火,朝正走过来的管家摆摆手,“但我一般不住在这里。”

  “那你住在什么地方?”骆衍看着不远处的几个佣人,皱了皱眉。

  “我住在主宅,那房子老了,而且在城里面,环境不好,所以我带你来这儿。”骆溢帮男孩解开安全带,顺手捋了捋他额前翘起的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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