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旧人归-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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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旧人归》戚西瓜
从那以来，季琛一直觉得陈多没有离开他。
陈多那么爱他，怎么可能留他一个人。
“跟女人结婚也好，死亡也好，我都等在你后面。”
可是陈多，如今我爸妈也没有逼我结婚了，我也还没有死，你他妈说话怎么就不算话了呢。

陈多咆哮：媳妇儿　琛琛　我算话！我真的算话了啊！
　　　　　　　　　　我在你身边啊　你看我啊看我……


此文【现实向】【灵异向】多向综合崩坏。
无虐无谋无ｘｘ！
属于西瓜自娱自语打发时间之作。
就当自言自语般的编了一个温暖的小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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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旧事

记忆里头2008年的雪下的似乎特别大，整个道路上都是积的厚厚的雪，踩下去咯吱咯吱的响声，入眼也都是白茫茫一片。

季琛遇到陈多就是因为这见鬼的天气，他在本市的一所高校里授课，房子离学校挺远，雪下得太大，车子轮胎又没有上防滑链，他还真不敢开出来。他收拾好课本比平常提前一个小时从家里出发准备走着去学校，看着路上大多数也都是步履匆匆的行人，只有零零散散的几辆开的慢悠悠的车辆，止不住地想这路面开车还不如走路快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出个车祸可比路上滑倒摔一跤严重多了。
就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只听到“嘎吱……”这刺耳的一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一辆车没刹住往自己这边撞来。

“我被撞了…好像都点疼…不能去上课了…然后就是全勤奖也没有了……”季琛这边儿被撞的还没回过来神，陈多在车里骂了一声娘，他哪儿知道今天这路上雪不仅没化，还有结成冰的趋势，这下还撞了人。

陈多下车就见季琛还傻楞的坐在地上，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就是眉头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人是难道是在想怎么讹诈我？”陈多扬了扬眉，走过去扶起来季琛，这一扶，就扶出了几年的纠缠不清。

陈多是个Gay，他自己知道，他家里也管不着，所以遇到季琛并且后来觉得这人特别对自己口儿的时候就展开了追求的攻势，可季琛不是啊，季琛根正苗红的长到二十六岁当个大学老师，家里父母唯一着急的就是还缺个合心意的儿媳妇，季琛自己也想过找个女朋友谈着，脾气什么差不多就成了，早早儿有个自己的家庭也算让远在家乡的父母放宽心。

可半路杀出来个陈多，季琛也不知道陈多就是想玩玩还是真的就赖着他觉得非他不可。面对陈多赤裸裸的求爱他没搭理，照样过自己日子。只是多多少少生活里也变了些。

周六周日没课的时候手机就短信不断，不外乎陈多发的一些什么“今晚在哪儿吃饭，想吃什么”，季琛不回短信，陈多也没有就此罢休，他就更直接的提着菜上门来亲自在季琛家做着吃，吃完还洋洋得意觉得这是季琛已经接受他的表现。

除此之外，陈多没事儿就蹲点儿般的去季琛的课堂上听季琛上课，大学里本来逃课代课答到的人就多，学生们也都没怎么在意这时不时蹦跶出来的陈多，反而是季琛，每次陈多来听他讲课，他都觉得从陈多的那笑着的眼睛里带着些不怀好意。但又不能在课上公然的撵人家走，其他时间他也不想主动联系陈多，也就只好随他。

季琛是不知道，陈多爱极了他在讲台上上课的模样，一丝不苟的领带和扣到最领端的扣子，为了讲课方便而卷起的袖口，板书后回头的一瞥，都能激起他隐晦的强烈的欲望，他能想象那西装衬衫下包裹的身体，他渴望季琛，从他撞到季琛扶他起来的那一刻起。

陈多他哥知道他没出息的守着一个这样的人不敢下手也不敢吃的时候还冷哼嘲笑地问陈多，需不需要找人给季琛弄晕了送到你床上。陈然自己也没想到，他说完这话之后陈多当时那眼神一冷，楞是让自己也怯一下，然后他就只好撇了撇嘴说开玩笑呢啊，开玩笑，别当真。心里却吐槽这下子真看走眼了，触到陈多的逆鳞，这季琛是哪儿冒出来的，怎么就能让他这没心没肺的弟弟上心了呢。转而又想也许只是新鲜感，陈多还年轻，碰到一两个季琛这种不把他当回事儿的心里肯定想去征服他，自己横插一脚他肯定不高兴，说白了就陈多那变态的胜负欲在作怪，过过就好了。

这一过，就过三年。陈多眼巴巴跟在季琛后面跟了三年，雨天问带伞没，晴天问晒不晒，冬天问冷不冷，夏天问闷不闷。季琛这下是真的在认真思考陈多这个人的存在了，这人说的在一起养老我看你教书然后牵手在家到校园的路上散步都不是说着玩玩的是真的？那要怎么办，被陈多这人这么一掺和，自己每一次去见被人介绍的对象时也都被搅和了，家里父母越来越着急，可在这儿天天被陈多缠着他也没办法处对象更别提结婚。去其他地方吗，可是工作都在这里，要辞掉工作又不舍，他喜欢学校的氛围也喜欢教书，离开这个高校去其他地方又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一样让自己满意的工作，近些年教师行业差不多都饱和，新崛起的高学历师范生又多，自己在其他地方能拿出来的竞争力也就是几年的教书经验了。还有什么方法，噢，答应陈多，跟他处对象？跟个男人处对象？也不是不可以，现在同性恋在很多国家都被正式认可，虽然多少都还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或者是鄙夷，可只要是我俩过的好，觉得相互喜爱就行，听说学校的美术学院的那个徐显之博导师的爱人就是男的…

猛地又回过神，季琛被自己头脑中的一系列想法惊呆了，他赶紧打住了思维，想现下还是先找陈多好好谈谈才是正经事。

听到手机铃声在桌子上响的时候，陈多示意下属继续报告相关事宜，悠悠然伸手拿手机，等他拿到手机看见来电人显示时猛然从沙发椅上站起来，清了清嗓子，然后对李建摆了摆手手让他先出去，才接了电话。

“季琛，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我今天都很闲。”李建听见陈多这话表示想吐血三升，闲？闲你怎么听完报告给批示啊魂淡！
“你今晚有空吗，来我家吧，我们谈谈。”
“好的。”陈多觉得今天是他幸运日，他自动忽略了那后面的我们谈谈，他觉得季琛主动邀请他去他家了，还是晚上，这是为什么！这是要修成正果的表现啊。今晚要准备什么？他得好好想想。

陈多把后车厢装满了新上市的新华书店的热卖书籍到季琛家来的。他不知道要送什么给季琛，但是他又迫切地想要向季琛表达自己的心意，他想把他有的东西都送到季琛眼前，可他怕季琛不要，那就送书吧，他想，季琛的书房里除了门剩下三面墙都摆的的书架，送季琛书的话，季琛肯定不会拒绝的。有一天季琛的书架上会摆满他送给季琛的书，这样季琛翻开每一本书都会想起他。

不得不承认陈多的这种少女心的想法还是挺对季琛口味的，季琛开门的时候见陈多笑着对他说“我给你带了礼物，在后车厢里，满满一车厢的书，都是你喜欢的类型，一会儿我帮你搬上来。”

季琛说谢谢你，送给我的书。
季琛放陈多进门后就转身回了厨房，让陈多自己随意。不用他说，陈多自己也很随意，他当这儿是他家，尽管现在不是，以后肯定会是。陈多见季琛套着围裙在厨房做菜，觉得这就是新婚之后妻子在做饭等待回家的丈夫的情景。如果我现在从后面抱住季琛的话，季琛会反抗吗，会吗，抱不抱呢，季琛会反抗吗？

陈多还沉浸在自己的意淫里，季琛端着菜出来了。
“坐吧，先吃饭还是先说事情？”
陈多觉得这是要摊牌了，季琛会说什么呢，说他也喜欢我了，接受我了，我们在一起吧，是这样吗，看着面前的人，他想他追着他走了三年了，以后也还会追着他走下去，所以说什么都好。

“先说事情吧。”
“那就说了，陈多，我不讨厌你，但是也没有很爱你；我不讨厌同性恋，可是也没有想过我自己会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陈多，我俩都认识三年了，你想过以后吗？我是要结婚的，我爸妈还指望着抱孙子。”

陈多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这不是要接受的念头，这是要断然的拒绝？季琛以前虽然也没接受天天不搭理他，可也没直接狠话的拒绝过，陈多觉得这不行，他得让季琛对他心软才好。

“季琛，你有对象吗，没吧。我认识你时候你就没有对象，那我怎么就不行了？我不比女人好吗，你娶个女人回家不还是你照顾她们，可是在我这里是我照顾你，这样不好吗，被人照顾不必照顾别人好吗？我撞了你扶你起来到现在多长时间了，三年了吧，我刚开始说喜欢你爱你你不信，你现在总该信了啊，季琛，我陈多以前也许有过对不起人家辜负人家的事情，可在你这里都没有，我就跟你身后边儿跟了你三年，冬天怕你冷，夏天怕你热，雪天怕你摔倒，我怎么就不行了，你给我个理由行吗？”

“陈多…不是这样，不是你不行…是…”季琛还没见过这样的陈多，他知道陈多是真的对他好喜欢他，可是他没准备要跟男人过一辈子过，他不排斥，可就算他同意，他爸妈也不会同意。

“那是什么，你不讨厌我，那就跟我谈对象，我俩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很好…可是我爸妈不会同意的…”
“很好就行了，你爸妈以后会同意的，有孩子就行的，现在可以试管可以代孕，还有什么问题？”
“啊…没，没了。”

季琛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好像哪里有点怪，可陈多说的也是事实，爸妈确实一直在说想要抱孙子，那么有个孩子就好了，爸妈不会反对的话，那…好像就没问题了…没问题了…

陈多心底暗笑，笑季琛傻瓜。
可就这样才好，季琛不傻怎么会被他绕进去，季琛不傻怎么会在刚才答应了他。
陈多觉得这三年跟着季琛的时间真值，三年里他一点一滴的渗入到季琛的生活里，为的不就是刚刚那些让季琛心软的瞬间。
陈多觉得终于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剩下的就是怎么吃的问题了。
季琛觉得也没什么不好，那就这样过着吧先。
这时是２０１１年，他俩相遇的第三个年头。






第2章　惊变
　现在是２０１４年，今年冬天反常的一点都不冷，像提前到来的春天。季琛下课后收拾东西时听到几个同学在说话。

　“我还会最怀念２００８年的雪，那时候都说是雪灾。可是没有雪的冬天还怎么叫冬天，今年冬天学校都没下雪，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季老师，你是我们文学史的老师，你觉得从文学角度来讲下雪好不好？”
　“这有什么好不好，没下雪不是挺好的吗，天气暖和，开车走路都方便，事故少。”季琛笑了笑，然后离开教室。
他想的是：
不下雪多好，遇不到陈多。
下雪也挺好，只是遇到了陈多。

开车回家路上手机响了，季琛看了看，是他妈打过来的。
　“琛琛，这都要过年了，学校什么时候放假啊，在那边…还好吗？”
　“我挺好的，妈你别替我操心了。快放假了，还有几天我就回家。”
　“好的，妈这只是关心你…哎，那…算了，不提也好。琛琛，妈妈以前吵你吼你也都过去了，你自己好好的妈就行了。”
　“妈，我先挂了。到家了。”季琛挂了电话，觉得心里头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闷得人想哭，想让人发疯。

季琛打开门，换了鞋子，放下提包。抬眼就看到客厅挂着的那一幅字，那是前年他答应陈多让陈多住进来的时候陈多带过来的，当个宝贝一样送给他，说是找哪个字画大师写的。
上边儿写的有字：
茕茕白兔　东走西顾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很好笑的是字旁边画的那两只兔子，一只高点竖着耳朵穿着黑西装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一只矮点套着一个小围裙，陈多说一只是他一只是季琛。

季琛拉开衣柜，衣柜里有很多陈多给他买的衣服，陈多总是悄悄买也不告诉他，然后回来把牌剪掉的衣服放在衣柜里，等到季琛打开衣柜觉得有什么不对时说“哎，我的衣柜里衣服怎么不一样了？”的时候，陈多就凑过来装模作样的看看，然后说“没有啊，就是这些！”再把他买的衣服挑出来对着季琛说这些好看死磨硬泡地让季琛穿上他买的衣服。
这些季琛都知道，也都默许。
他是真的相信陈多想跟他过一辈子，也开始觉得自己会跟陈多这么过一辈子了，才会放任自己的生活中处处留下陈多的影子。

陈多用三年时间慢慢接近季琛，然后又用两年时间让季琛接受他，最后又用这一年以来的时间让季琛只能守着他看着他。
去年年初的时候，刚过完年不久。季琛记得当时自己还因为要回家跟父母一起呆多长时间还跟陈多闹的不愉快，陈多要季琛也带他回家见见季琛他爸妈，季琛哪儿敢，他妈自从知道他和陈多的事儿以后就一直不接他电话就算接了电话也一直吵嚷他的状态。
只是后来还没等到季琛回家，陈多就出车祸了。

季琛接到陈多他哥的电话时他正在家收拾衣服准备回老家见爸妈，听到陈然跟他说陈多开的车在路口时被一闯红灯的货车撞翻了，人现在在医院急救。
季琛接到电话简直就觉得这是玩笑，怎么可能呢，陈多早晨还生气的做完早餐扔到他面前让他吃完饭在收拾东西回家呢，还说中午不回来了，省的家里没人冷冷清清的，怎么这会儿就车祸了。

季琛定了定神，让自己声音看起来不再那么抖。
　“你跟我开玩笑呢吧？陈多早晨还说…说，说他中午不回来一直在公司……怎么会车祸？”
　“谁开玩笑，我拿我弟弟开玩笑？季琛你趁着时间你赶紧来行吗，市中心医院。”
季琛这下是真慌了，他东西也不收拾了，就着双棉拖鞋拿着车钥匙直奔楼下去开车。

季琛来到医院还觉得不真实，还觉得好像是在做梦。
他看见手术室外边站着的陈然，还有陈多公司里身边儿的几个人。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颤颤的，一点都不像他。
　“陈多…他，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还没医生出来。不过季琛，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能让陈多这么爱你。我不烦你也不喜欢你，只是你是我弟弟爱的人，父母去世后，陈多就跟着我长大，他是我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所以他做什么我都是在后边帮着，这次也是，你俩刚谈着没多久他就来找过我说过一些事情，这里有些文件你先看看吧。”
陈然说完话就坐在了边儿的椅子上，像瞬间被抽光了力气，然后低着声音叫了声王律师。

一直站在那边的王安抬眼看了一下季琛，然后走过来拿着几份文件。
　“季先生，请你签字。这是陈多名下的财产，根据他签订的意外事故险里，如果他不幸因为事故而去世的话，你可以继承他的……”
　“陈多还没死呢。”
　“我知道，这只是为了以防……”
　“我说话你听不到？我说陈多不会死。”
王安显然是被季琛弄得没办法，只能转身去看陈然。陈然摆了摆手让他先走。

　“我当然也希望陈多不死，没人比我更希望他不要死。”
陈然看着季琛说：“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陈多跟你只是想随便玩玩儿，哪知道知道他一跟你就跟了五年，其中还有三年是你理都不带理他的。看他一个人在那儿蹦跶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还没见过那样的陈多。”
季琛像是想起了什么，也扯了嘴角笑了笑。又抬手捂着眼睛，他怕自己哭，他怕自己因为这事儿在这儿哭吵着陈多做手术。
陈然又接着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我一直以为我比谁都了解我弟弟，怎么能不了解，流着一样的血，看着他长大，身边儿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收拾他闯祸惹事儿。直到我知道你。”
　“季琛，陈多这次要是命大活过来了，你就宠着他能依着他就依着他吧，他这么喜欢你，你给他一点甜头他都能乐半天。”
　“你爸妈那边儿我也听陈多说过几次，他嘴上不说，心里担心着呢，他觉得你本来就没那么喜欢他，你爸妈要在不同意你万一改了意见不想跟他过了，他怎么办呢。前几天还来找我说找代孕的事儿，说要有个你的孩子，你俩一起看着他长大，这样就更稳定点了。”
　“季琛，你这样被陈多爱着，我当哥哥的都嫉妒。”

陈多后来没有死，只是陈多也没醒过来。
医院说是因为撞车面正好是驾车位这边，陈多大脑受到严重撞击，大脑皮层受到严重损害，只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认知能力已完全丧失，也无法进行任何主动活动。
说白了，陈多成了植物人。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醒了，说不定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陈然事后给陈多转到了z市一家私人医院，说那里条件设施是国内能提供的最好的了，说不定也能让陈多早点醒过来。
陈然通知季琛的时候多少是有点愧疚的，这个他弟弟最爱的人。
　“ｚ市里这里挺远的，你愿意去ｚ市工作吗季琛。”
　“我知道这是为了陈多好，没关系。我不想换工作，这儿有我熟悉的学校和家。”季琛没说出口的是，还有他家里熟悉的陈多的气息。
　“行，有事情的话就找我吧。”
　“把医院地址发到我手机上吧，谢谢了。”
之后季琛趁着年中暑假期间去了一次，陈多还是那样子，只是白了点，好像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笑着看他。
陈多，醒过来吧。
你离开我半年，我就觉得好长。

季琛在收拾衣服。
学校寒假了，他也该准备准备回家了。
这件衣服是陈多买的，嗯，带上吧。
这件睡衣也是陈多买的，好像陈多很喜欢，也带着吧。
这件……
季琛收着收着就觉得想哭，他真的坚持不住了，从那以来，他就觉得心里空落落没地方放，屋子里每一处都有陈多，在厨房做饭的陈多，买的书放满了书房的陈多，在床上压着他的陈多……

季琛回了老家。
季妈妈开了门看见门外的季琛上去就抱着不放，然后拉着季琛进门。
　“季卫国，你儿子回来了。”
季爸爸看着季琛，拍了拍季琛肩膀，说回来就好，回家了就好了。
晚饭的时候季妈妈期期艾艾的想说些什么却见季爸爸一直吵着她使眼色让她不要说，季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放下了筷子。
　“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爸你别拦着了。”
　“琛琛啊，妈就是想问问，这都一年多了…你…哎，上次老艾说她家孙女儿正好今年毕业工作了还没对象呢…”
　“妈，你让我再等等吧，好吗。”
话说到这份上，季妈妈也没办法再说些什么，季琛觉得心里越发的憋闷。索性收拾了碗筷跟爸妈说长时间没回来要出去逛逛。

家乡的变化并不是很大，他的初中还在那里，只是换了个学校大门，小学被推翻重新翻盖，街道两旁的凋落了叶子的老树依然高大。
这里是他生长的地方，陈多以前还说要跟他一起来好好看看季琛生长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又想到陈多了，季琛已经习惯陈多时不时的在自己头脑中出现了。
外边真冷，季琛想，究竟还是冬天，不管白天多暖和，夜晚的温度都会下降。陈多在的话应该会把他的袄子脱给我穿，然后自己抖抖索索的还强逞着说这是在锻炼。
可是陈多不在。
季琛紧了紧衣服准备往家走。

　“年轻人，哎…年轻人。”
季琛回了回头，发现这路上只有他自己还在这儿慢悠悠走路了，确定对面的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老头是在喊自己。
他走了过去，看见小老头带着一顶毡帽，随身携带一个小马甲凳。老头正盯着季琛左看右看，看的季琛心里发憷。
　“虽然很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你家有人去世了吗小伙子？”
　“没有。”
　“怎么会这样，刚才看错了吗，不会啊，这符我画的不会错啊。”
季琛见老头在那儿嘀咕，且刚才张口就问去世，心里多少都有点不高兴了，也就不打算搭理了，正准备直接走掉时，见老头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张纸片出来，塞到他手上。
　“这是…符？”季琛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画的有东西，瞬间知道这老头是干嘛的了。
　“我不算命，谢谢老先生了…”
　“什么算命，我告诉你你身上不知道有什么，吸引了那些个东西，我这符是现形的，知道吗？”
　“晚上凌晨的时候把符烧掉混在盐水里，喝一口。看见了什么东西都不怕把剩下的水泼上去就行。”
老头见季琛好像呆掉了一样，也不管什么了，又说了句见你有缘才来给你的，不然平常人家请我画我还不画呢…便晃晃哒哒的走远了。
季琛这边却是已经呆掉了，有东西跟着？他不知道的看不见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魔怔了还是怎么样，他没考虑老头的话真不真实可信不可信，也不管自己以前是不是一直是无神论者。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是不是陈多的灵魂一直在陪着他，所以陈多才醒不过来。
他有些激动，他想赶紧回家，他想赶紧看看。
看看，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是陈多的灵魂。







第3章　喜忧
　季琛回到家，回到自己的那间小卧室。他拿出那张被自己揉的变形的纸，看了看时间：2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