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注定不能相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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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送行

　　晚上，哲寒走进雨凌院里，看到凝霜还在院子里对着夜色出神，知道她是想念荣都的亲人了。他也没有马上进去凌云居，而是同她一起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见他走来，凝霜收起了自己满心的思念，面上带着她一贯的平静。正是她这看似自然的掩盖，却让哲寒有些失落：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一直是一个旁人，她的喜怒哀乐，从来都不曾和他相关。
　　他坐了下去，语气有些低沉的问：“在你的心里，就如此不愿让我看到你对亲人的思念之情？原来，在你的眼里，我一直都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虽然从一开始他们就都告诉自己这段婚事只是一个谎言，不用付出真心。但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有些事、有些情已经在悄悄地不为人知的改变。他，有时会为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过于淡然而有些伤怀；她，明知他有着一个青梅竹马的紫嫣，自己如若付出真心，在这场游戏中会输得一败涂地，但有时在小阁里一天都不见他的身影，竟也会想他在干些什么。
　　要是以前，她会毫无顾忌地回答：“除了那虚有其表的亲事，我们本来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其实这也是事实，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他们是即将成亲的一对恋人，而她知道，她的一切，与他无关；而他要做的事，她一无所知，也没兴趣知道。可面对他的问题，她竟无法将这句话说出口，只能无言以对。
　　“我知道，对于这桩亲事的缘由，是有些让你介怀的。当初决定娶你，是因着山庄的利益，但后来没反对母亲的主张让你替换了原本要娶的你的姐姐，我想我也是存了一些私念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你那份特有的气质，已经在我的心里留下了影子。”见她没说话，他慢慢地说着，声音不大，似是在对她诉说着心里真实的感情，又像是在跟自己说一般。“是的，我娶你，这其中有太多复杂的动机，复杂得我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了。”他有些自嘲地说着。
　　“可是既然马上我们就要成亲了，不管怎样，我会尽力减少对你的伤害。毕竟，你是没有错的。”说出这句话，他似是经过了很久的挣扎。这让凝霜有些疑惑：难道她原来有什么错吗？
　　“现在你生活在山庄里，环境和人对你来说都是陌生的。我想你也并非表面上的那么淡然，其实在这小阁里，没有必要刻意掩藏自己的情绪。压抑太久了，对你不好。”他有些温柔的说。
　　这样的哲寒凝霜还不曾见过，他的温柔，让她的心有一刻的沉迷。但她的理智告诉她，这段情，她赌不起。她虽然不知道对于流云山庄来说，自己的存在的真正作用是什么，但有两个却是事实：其一，娶她，一定是与叶将军手中的权力有关；其二，从那日紫嫣的话中她可以猜出，她的存在，只是暂时的，流云山庄的少夫人，最终将是她莫紫嫣。所以，她现在唯有不让自己陷入他感情的陷阱，或许他日她还能有些尊严的离开。
　　“多谢少庄主关心，今日看了楚大哥带来的家书，确实是有些想念荣都的亲人了。不过我想过些日子也就好了。”虽然习惯了听他叫自己“霜儿”，但对于他，她还是不能亲昵地叫出“哲寒”二字，如今想想以前的谈话中都是以“你”带过，现在一时只能选了“少庄主”这个称呼。
　　“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以后你就叫我哲寒，难道这两个字真的让你无法开口？”听她仍然叫他“少庄主”，他有些失落。原来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一点也没有改变。
　　“一时忘记了，以后会注意的。”听着他略带伤感的语气，她还是不忍再次激言相对，便如此回答。
　　“好了，早些进去休息吧，明天楚凌昊要离开，我想你也是要去送他的吧。”他说着，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对他道：“那你也早些进去吧，天凉了。”说完她款步走进了拢月楼。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哲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带着一脑的思绪进了自己的凌云居。
　　初冬的夜是安静的，但雨凌院里的分居凌云居和拢月楼的二人，却是彻夜难眠。
　　次日一早，凝霜就梳洗好了，等着哲寒一同出去。楚凌昊远道而来，只是匆匆一行就要离开，于情于理她也是应该去送他一程的。但她一人去相关也是有些不合礼仪的，毕竟她还不是山庄的主人，而主人是哲寒。
　　本来哲寒是可以找个理由不去的，即使他不去，前面的庄主还有莫欣然也是会尽好主人的职责，派人送他离开的。但他知道对于荣都远道而来的楚凌昊，因为当初退亲一事，凝霜对他是存了一些歉疚的；如今他从荣都带来家书，她也是有些感激的。对于独自一人远嫁到山庄的她来说，他的到来有了些亲人的感觉。对于她决定送他离开的决定，他虽有些许的介意，但更多的是理解。而且，如果陪她一起送他离开的话，回去叶将军夫妇知道了此事，应该可以对她少一份担心吧。
　　来到饭厅，凝霜已经等候在那里了，看她有些急切的样子，哲寒便缓声道：“走吧。”
　　凝霜带了若水，跟在他的身边走了出去。“谢谢你，哲寒！”路上她小声地对他说。
　　她突然的道谢以及她对自己的称呼让他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是愉悦。“不必这么客气，这些，都是我份内之事。”
　　他的话，让她想起不久的婚事，竟觉得脸上有些微烫。她没再说话，只是跟着他的步伐，向着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楚凌昊已经在那里了。看到凌霜出来，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我以为离开前见不到你了。”虽然心里并非表面这么平静，可他的语气却是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波澜。
　　“怎么会呢，楚大哥你远道而来还不忘过来看我，我怎么会不专门来送你离开呢？”凝霜回答。
　　“时候不早了，楚某就此告辞了。”他双手抱拳，对哲寒道。
　　“既然楚公子有事，哲寒也不挽留了，让我和霜儿送你到山庄门口吧。”哲寒客套道。其实作为一个主人，他完全没有必要再送出去，他之所以这么做，却是因为他知道凝霜想要再送他一程。
　　听他如此说，凝霜也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便投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于是三个人走出了大厅，一路上也是安静得很，不知要说些什么。到了山庄门口，楚凌昊从下人手里牵过自己的马，对凝霜道：“就此留步吧，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是啊，送君千里，终需一别。那楚大哥你一路保重啊。”凝霜也不再坚持。
　　“嗯。”他点了点头，“你也好好照顾自己。”说完转身对若水道：“好好照顾你家小姐。”看来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若水慎重的点了点头。
　　他再看了凝霜一眼，然后转身跨上了马背，对哲寒拱手道：“少庄主，告辞了！”然后轻轻摸了摸马儿颈上的鬃毛，那马儿领会了主人的意思，抬起双蹄，跑了出去。
　　凝霜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绝尘而去的楚凌昊消失在视野之内。“我们回去吧。”不见了行者了身影，哲寒对她道。
　　她收回自己的视线，点了点头。她知道，前面的路虽然宽阔，但自己想要从那里回到以前的生活，却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在些无奈的回头看了那条路，然后带着若水，转头走向了回竹林小阁的路。
　　




第四十章　阁主的命令

　　之后的日子，山庄里的人都在筹划着成亲一事，广邀江湖朋友参加少庄主和叶将军之女的亲事。
　　凝霜多数时间仍是由若水陪着，安静的待在小阁里，对于亲事，她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是紫嫣，一天天变得心神不定，追问着恋竹有什么计划。恋竹也不理她，只是等待着阁主的命令。
　　恋竹也好http：//www。fsktxt。com久没有和阁中联系了，她知道庄主和夫人对她存了疑心，也不敢轻易暴露了目标，只好无事一般成天和紫嫣待在一起，旁边人看上去，她们确实也相处得融洽，因着对紫嫣的信任，也渐渐放松了一些对她的监视。
　　这日，山庄外的上空出现了一簇焰火，直冲天际。看着散开的火簇，恋竹知道这是阁里召集她的信号。但她也不想冒险一个人出去，她知道这样会引起山庄的怀疑，所以她想到了借紫嫣之手出去。
　　此时，紫嫣气恼的坐在房里，想着哲寒即将和凝霜拜堂成亲，她的心里就憋得慌。恋竹走了进去，语气冷冷地问：“乔少庄主要成亲了，作为他青梅竹马的表妹，你就没想过送点什么礼物以示祝贺？”
　　听到恋竹这句话，她的心里更是生气。“哼，祝贺！我巴不得那个叶凝霜现在就消失呢。你们那个什么阁主不是派你来破坏他们的亲事么，怎么现在还不行动。倒来劝我去买贺礼。看来你们那个什么阁主也不过如此，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凭他，也想和流云山庄斗，也想阻挠哲寒哥哥的计划。真不知道当时怎么会答应让你随我一起进山庄。”她有些不屑地说。
　　“你若不想让你的哲寒哥哥觉得你不顾大局，一意孤行的话，你就继续在这里生气吧。说不定以你在大家心里的地位，他们还真的因为你的这些不悦，取消了这桩亲事呢。”恋竹有些嘲讽地说，“不过依我看来，那叶凝霜却是比你适合做少夫人的，至少她比你沉得住气。”
　　“你……”紫嫣又气又恼，不知要如何说下去，又不敢说得太大声，怕让人知道了自己悄悄将一个敌人引起了山庄。
　　“莫姑娘何必动力。依我看来，既然你的哲寒哥哥决意要和那个叶小姐成亲，你就识趣的送上一份贺礼，这样反而显得你识大体，有朝一日那叶凝霜失去了作用，他或许还会再看你一眼，不然你认为流云山庄会留一个与他们作对的你在身边。我看不久你就得回流星阁了吧。”她的语气变得平和，似是真的是在为紫嫣考虑。
　　虽然对她刚才的态度很是不满，但紫嫣还是觉得她这句话说得有点道理。确实，不管是姑妈还是哲寒哥哥，要是知道自己存了要破坏这门亲事的心思，恐怕再也不会如从前那般看重自己了吧。其实想想，叶凝霜的存在，不过是暂时的，等到事成之时，陪在哲寒哥哥身边的人，只会是自己，这些是姑妈向她保证过的。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了呢？况且依目前的形势看来，还有着另外的人不想看着他们成亲，自己什么也不做，只需静观他们的行动，这样即便有了什么变故，也是与自己无关的。虽然失去了叶凝霜，事情会有些变故，但她相信，以哲寒的运筹帷幄，同样能达到目的的。所以此时还不便与恋竹他们扯破了脸，自己只要让她好好的待在身边，摸清他们的底细，等到凝霜的事情过去之后，再向流云山庄揭发他们的面目。这样想着，她也放宽了心。
　　看着她平缓了的情绪，恋竹接着道：“我看今日正好无事，不如我陪你出去看看贺礼吧。想来山庄也不在乎你送什么贵重之物，关键在于你的一片心意。”她一边缓缓的建议道。
　　这些天来，由于脚伤，紫嫣一直闷在房里，有确实想出去透透气了。“你去叫上晓梵，我们一起出去。”她说道。这次回来后发现，晓梵那丫头似乎对叶凝霜的态度不错，这和她离开山庄去荣都时的那副愤然表情差了很多。而且自己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因着心情烦闷，也一直没有去找过她，虽然她偶尔也来看看自己，可也总是面对她的一张冷脸。想来也应该找个机会将她从叶凝霜那边拉回来，她不能让叶凝霜成为大家心中的少夫人。尤其是和自己关系密切的晓梵。
　　恋竹去叫我晓梵，三人一起出了流云山庄。
　　听恋竹说紫嫣姐姐叫她一起出去给哲寒哥哥买贺礼，晓梵也很高兴。她知道，这次回来之后，紫嫣的心情一直不好，就是自己去看她的时候，有意逗她开心，她也是绷着一张脸，难得露出笑容。今天她有心情叫自己一同出去，而且还说去买礼物，看来紫嫣姐姐真的想通了。
　　一路上晓梵也是说说笑笑的走在前面，逗着紫嫣开心。紫嫣偶尔也挤出一个笑容，可总觉得她那笑容下面掩藏了太多的心事。虽然接受了哲寒哥哥成亲的事实，但要完全放开，应该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吧，晓梵这样想着。
　　三人在街上随意的逛着，这天的集市有些热闹。她们进了一家玉器铺，看着一件件精美的玉器，紫嫣有些心不在焉的选着，晓梵则认真的挑起了礼物。此时的恋竹，见二人并不曾注意自己，趁着店里人多，溜了出去。直奔一片小树林。
　　树林里，一个青衣男子站在那里。“恋竹参见左使者。”她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恭敬的举到齐额头的位置。
　　“起来吧。”那人沉声道，“有没有人怀疑你的身份？”
　　“依恋竹看来，那乔鸣峰和莫欣然也不是完全相信莫紫嫣的说辞，但却没有点破，只让我陪着她，住在山庄里。”她答道。
　　“那你今日出来有没有怀疑？”他问。
　　“我是同莫紫嫣还有林晓梵一同出来的，想来是没有怀疑。不知左使者召见恋竹有什么事？”她不能待太久，所以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有实施阁主交给你的任务吗？”他再问。
　　“还没有，不过等莫紫嫣买好他们成亲的贺礼，我就会借她的手将东西带到小阁里去。”她讲述着她的计划。
　　“阁主改变了计划，让你不要阻挠他们的亲事，只要静观其变就好了。你继续留在莫紫嫣的身边，虽然他们有所怀疑，但只要你自己不要露出破绽，我想他们也不会拿你怎样。至于那个莫紫嫣，我想她也不会笨到自己去向乔鸣峰夫妇揭穿你的身份。”他分析道。“好了，你离开也有段时间了，赶快回去吧，别让那丫头知道你来这里的事了。有事我会用信号通知你的。”
　　“是，那恋竹告退了。”她行了一个礼，起身施展轻功消失在了那片树林里。
　　回到那间玉器店，紫嫣和晓梵还在。看着她进来，紫嫣凑了过来，小声地问：“你去了哪里？”
　　她大方地拿出一包点心，道：“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和晓梵也专心的选着礼物，所以就去买了些点心，吃点吧。”说着将点心递了一些给她。紫嫣半信半疑的看了看她，还是接下了她手里的点心。
　　见买来的点心，晓梵也高兴地走了过来，笑道：“我还真有些饿了，恋竹姐姐真好。”说着，冲她笑笑，接过了属于她的那一份。
　　吃过之后，紫嫣给哲寒选了一块玉佩，而晓梵，则为凝霜选了一支玉钗。看着她的礼物，紫嫣有些失落：看来晓梵果然是认可了叶凝霜。
　　见紫嫣脸上那抹不自然，晓梵解释道：“我看紫嫣姐姐给哲寒哥哥选了这么好的一块玉佩，我现也选不出更好的了。而且觉得这玉钗还不错，就选它了。姐姐你不介意吧？”她永远是那么没心没肺。
　　紫嫣摇了摇头，说：“你喜http：//www。345wx。com欢就好。”
　　晓梵冲她调皮一笑，然后一起去付了钱，离开玉器店，瑞随便逛了逛，三人一行又回了流云山庄。
　　




第四十一章　成亲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转眼就到了十月十五。
　　这一天，山庄里很是热闹，以流云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少庄主成亲，江湖中的各大门派自然都前来祝贺。那些没有收到帖子的小帮小派，想些办法能参加这次喜宴的也都来了，毕竟能得到流云山庄的邀请，也是一种荣幸。
　　由于小阁不让外人进入，而小阁里的丫环也只够平时使唤，并不足以应付成亲的诸多杂事，所以就在前一天让凝霜住到了庄主和莫欣然对面的那个院子里，就从那里嫁进竹林小阁。
　　一早，千柳就从小阁里赶出来，和若水一起帮着凝霜梳妆，旁边一群丫头在打着下手。千柳一早从小阁里赶来帮忙，倒不是因为山庄里没有其他可用的丫头，只是凝霜来山庄的这段日子，一直是她打理着她的起居，对于凝霜的一些习惯和一些喜好，她也有些了解。所以哲寒让她到前面帮忙，毕竟若水对山庄的一切都还不熟悉。
　　凝霜静静地坐在那里，任凭她们给她上着妆，梳着头。凝霜的清新与淡然平时若水和千柳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即便这是为了拜堂而画的妆，她们还是选了一个淡一些的给她画上。她们都认为，只有这样的淡雅，才能衬出凝霜的美；只是不知是这抹淡雅映衬了她，还是她映衬了那抹淡雅。
　　一群丫头在一旁，有需要时帮忙拿些东西，更多的时候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对于这位叶小姐，自来山庄后就进了竹林小阁，她们还不曾正面见过，今日一见，不仅长得清新秀美，而且给人一种亲切温婉的感觉，让人观之可亲。难怪一向在小阁深居简出的千柳都到前面帮忙了呢。
　　千柳和若水井然有序的忙着，拜堂的时辰不到，一个淡雅又不失大方的新娘妆已经完成了。拿来一袭喜红的嫁衣，她们给凝霜穿上。看着那一身的大红再次披在了身上，那也是她离开将军府时娘亲给她的最后一件值得纪念的物品了。她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那身承载了娘亲深深祈盼的嫁衣，闭上双眼，感受着它传达的一丝亲情。
　　这时，晓梵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铜镜前一身喜服的凝霜，她有些呆了。平日里虽然也见过凝霜不施粉黛的美，但此时的她，着了一些淡妆，更加衬托出她的那份淡雅与脱俗。一身的喜服，更是衬得她的脸白里透着练红，看上去是无尽的娇美。
　　“凝霜姐姐，想不到着了妆之后的你竟然是这么美。”她走了过去，由衷地说道。
　　对于这个心无城府的林晓梵，凝霜也早已对她不再介怀，只是低下头，嫣然一笑，道：“哪里是我美，是她们俩的妆画得好才是。不信哪天让她们给你打扮一下，到时一定比我此时还要好看。”
　　“我才没有凝霜姐姐好看呢。”她调皮地吐了吐舍头。
　　“小姐，时辰快到了，先把这盖头盖上吧。”若水走了过来，对凝霜道。
　　凝霜点了点头，表示应允。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搭了上去，凝霜的眼里，除了一片鲜红，再没有别的色彩。
　　“凝霜姐姐，我先出去了。”见凝霜盖上了盖头，也不方便再和自己说话，爱热闹的晓梵哪里还在这里坐得住，便离开了。
　　出了房门，她才想起今天还不曾见过紫嫣，前些天她还让自己一起出去为他们的新婚准备了礼物，想来她应该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才对啊，怎么现在不见她的人呢？想着，她举步走向了紫嫣的住处。
　　自那天从玉器店回去之后，一直还是不见恋竹有什么行动，眼看着他们大喜之日一天天逼近，紫嫣的心里有些着急，所以再次问了恋竹她要什么时候才动手。可她没想到的是恋竹一点不在意的告诉她说她们的计划有变，已经不打算破坏哲寒的婚事了。
　　本来还抱了一丝希望的紫嫣又回到了刚听说哲寒要弃她而选择凝霜时的那种心情，满心的惆怅。虽然她也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但在她的心里，就是不能坦然地去接受这个事实。可如今，除了接受，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听着外面满室宾客的说笑声，紫嫣的心里很不好过。恋竹坐在她的旁边，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冷眼看着一切。
　　“紫嫣姐姐。”晓梵叫着，从外面跑了进来。“你怎么了？”看到她一脸的愁容，她有些不知所措地问，这样的紫嫣，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没事，只是有些感触。前面怎么样了？”看到晓梵，紫嫣也略微收敛了些情绪，问道。
　　“我刚从凝霜姐姐那里过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等吉时了。”她似乎永远不会察言观色，自顾自的说着。
　　“那我们也出去吧。”她完全收敛了情绪，站起来对晓梵说。
　　来到东苑，那里早已经坐满了客人。紫嫣和晓梵看到了莫欣然，双双走到她的眼前，有礼的叫了一声“姑妈”“姨母”。看到二人，莫欣然轻握了一下紫嫣的手，也没说什么，继续和那些客人客套着。
　　看到紫嫣的出现，有人在下面小声议论：“以前听说乔夫人一直有意让流星阁的莫小姐嫁入流云山庄，刚才不见她出来，还以为她是因为乔少庄主要娶将军府的小姐而躲起来伤心了呢。如今看来一切只是江湖传言啊。”旁边有人点头附和。不过这些小小的议论随着凝霜的出现都停了下来。
　　大家都注视着在若水搀扶下披着一身喜服的凝霜，此时的她，因着盖头的遮盖，让人看不到容颜。只是从她和身形和轻盈的步伐来看，应该也是一个美貌的女子。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未知，让大家对于这个少夫人有了更多的好奇，他们不知是怎样一人官家小姐，让一向眼光甚高的乔哲寒决定娶她。
　　大家的眼里都多了几分探究，只是坐在那里与流云山庄交往甚密的几个人没什么反应，仍旧是端坐在座位上。
　　凝霜在若水的搀扶下，款款地向着大厅正中央哲寒的位置走去。虽然此时周围是安静的，但她可以感觉得到，四周的人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