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注定不能相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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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霜点了点头，其实她这次回来，也知道山庄里的人对她连以前的虚伪都不会有了。但她并不在意这些，她之所以回来，一是要拿回她的东西，二是因为她确实也放心不下若水，就算要离开，也要带她一起。但没想到此时晓梵还是如此真诚热情的对她，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感动。
　　南宫晟睿站在旁边，没有说话，让人猜不透他此时的心情，不知凝霜的回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见他没有说话，莫欣然道：“少夫人总算回来了啊，也怪山庄的人办事不力，这么久了也没有探得你的消息。”她的话里听不出担心，似乎只是在嘲讽而已。
　　“劳夫人担心了，虽然有些波折，但也没什么大事，总算是有惊无险。”既然她不提与叶家的恩怨，她亦不提。
　　“少夫人果然是胸怀宽广，能容别人难容之事。”莫欣然有些深意的说道。
　　“好了，都散了吧，让霜儿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庄主也听也了她话里的深意，没等凝霜说话，就替她解围的对大家说。
　　莫欣然的弦外之音，凝霜自然也是明白的。庄主的话，也让她省去了应付莫欣然的麻烦。于是给庄主行了行礼，然后向着竹林小阁的方向走去。
　　莫欣然身后的紫嫣有些不满，明明她叶凝霜就是凌月国的仇人，为什么到了现在她还可以在这里受到这样的对待。竹林小阁是前两任皇上和皇后的居所，不让别人涉足，以前因为一些原因让她住了进去，可如今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大家也知道叶凝霜不过是少主暂时的妻子，凭什么她还要住在那么尊贵的一个地方。想着这些，她的心里就很不服气。
　　因为是回小阁，凝霜离开时没有人送她回去，南宫晟睿似乎还有些事要处理，所以只是她一个人向前走着。
　　“叶凝霜，想不到你还真是大度，知道叶青云和我们凌月国势不两立，你还能如此坦然的留在山庄里，住在竹林小阁。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你啊。”绕过几条回廊，就听得后面传来一个充满嘲讽意味的声音。不用回头，也听得也后面的人是紫嫣，刚才从她的眼里就看到了敌意，只是当时当着大家的面她没有发作，现在也追了上来。
　　“要说到胸怀，我又怎么比得了紫嫣姑娘你呢？我和晟睿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夫妻，只要一天他没有给我休书，我就可以坦然的留在山庄，竹林小阁我也住得安心。”面对她的再次挑衅，凝霜也不再退让，只是冷冷的回答：“要说到大度，我还真是佩服紫嫣姑娘你呢。想当初你对晟睿也是一往情深，但为了凌月国的大计，不惜放下了自己的感情，反而让他和我成了亲。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这么久了，紫嫣姑娘怎么都没有回流星阁呢？要说留在这里不安心的，应该是你而不是我吧？”其实一直以来凝霜也理解紫嫣对南宫晟睿的痴心，但她多次对她挑衅，让她不得不揭她的伤痛。
　　“叶凝霜，你……”紫嫣有些气结，她没有想到经历了那些事之后凝霜还能如此凌厉的面对她的挑衅。但她马上也收起了恼怒，换上了一脸的平静——她知道此时不能沉不住气，于是换上了刚才的语气道：“你说得对，我是在等，在等着看你怎么凄惨的离开流云山庄。叶凝霜，我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紫嫣，你说完了没有？”身后传来了南宫晟睿的声音。
　　紫嫣略有一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要和几位将军商量下月回月城的新建的宫殿称帝之事吗？
　　“晟睿哥哥……”虽然他现在凌月国少主的身份已经公之于众，但念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紫嫣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叫他“少主”，而是改叫了“晟睿哥哥”。只是听着背后传来的那个冰冷的声音，紫嫣的那一声称呼里还是带了些颤音。
　　“你刚才是在跟谁说话？”南宫晟睿冷冷地问。
　　“我……”看他为刚才的事生气，紫嫣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霜儿需要离开流云山庄，我看还轮不到你来决定。你要清楚，在山庄，你只是一个客人。在我眼里，你也一直是一个妹妹，希望你守好自己的本分，这样的事，这样的话，我不想再看见或听见第二次。若是你让我听到了第二次，就别怪我不念多年的兄妹之情了。”从头到尾，他都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对紫嫣说着。
　　“是，我知道了。”说完哀怨的看了南宫晟睿一眼，然后转身狠狠地瞪了凝霜一眼，然后不甘心的离开了。
　　“为什么要如此对她？”紫嫣的身影消失后，凝霜问他。凝霜相信，他不只是听到了紫嫣最后那一句话，之前自己那一段尖锐的话，一定也是落在了他的耳里的。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知道这些，为什么只是说了紫嫣的不是。
　　“我说的都是事实。同时也是希望此后山庄里不要再有像她这样自以为是的人。”南宫晟睿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她的坚强与尖锐，都是在经历了这多事之后强撑起来的。“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若水也听说了你今天要回来之事，想来她现在也等得有些着急了吧。”他补充了一句，然后回头又向外面的大厅走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凝霜有些恍惚：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他，是众人跟前镇定冷漠的他，是玉笛声里那个透着忧伤的他，还是那个有些细心、也会流露关切之情的他？
　　带着心事，凝霜回到了小阁。
　　刚迈进小阁的大门，就看到里面的若水有些焦急的身影。想来那个傻丫头已经在那里等她很久了吧。看到那个徘徊的身影，凝霜有些感动。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看到凝霜的身影出现在石门口，若水跑了过来，“小姐，这些日子你在外面还好吧？”她有些担心的问，因为一直住在小阁里，凌月国的事也听说了一些，但很多事，比如将军和夫人伤在了南宫晟睿剑下之事，她就是不知道的。但看着比以前憔悴不少的凝霜，她还是猜到她在外面一定过得不好。
　　“放心吧，我没事。”看到若水疼惜的眼神，凝霜轻笑着安慰她道。
　　“小姐，听说皇上派了将军前来应战，你在外面有没有见过将军？”她从小在将军府长大，将军和夫人也对她不错，所以她还是有些想念他们的。
　　“我们先进去再说吧。”凝霜不想提起爹娘受伤之事，要是若水知道了他们现在的情形，一定会很担心的，于是没有接着她的问题说下去。
　　于是，主仆两个人向着拢月楼那边走去。
　　刚进雨凌院，千柳就迎了上来。“少夫人，您总算回来了。饭菜和沐浴用的热水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您要先吃饭还是先沐浴？”从她的话里感觉得到，对于凝霜的归来，她的高兴并不是装出来的。其实整个流云山庄，也就只有小阁里的人和外面的晓梵，是真正对她好的。
　　“我还是先去沐浴吧，这一路上风尘也挺重的。”凝霜回答道。
　　“那我先去让人把饭菜重新热一热。”千柳说着又走了出去。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凝霜的心里升起一股感动的热流。
　　




第七十一章　尊重

　　重回流云山庄的日子，仍然是和以前一样平静，这倒让凝霜有些意外。原本以为这次回来一定有不少人来问及这段时间她的行踪，也会有人想从她这里探听爹娘的去处。可是想象中的麻烦都没有到来，甚至于连幻殷阁的人也没有再暗中找过她。
　　其实事情也并不是真的像表面那般平静，凌月国的老将军和莫欣然等人都曾多次提议说要通过凝霜找到叶青云夫妻，一是要为先帝和先皇后报仇，二来也是为了要找出他们一直以来没有找到的有关天祈和凌月两国国运的圣主遗命。但这些都被南宫晟睿以“时机”未到之名暂且搁置下去了。其间也有幻殷阁的人企图混进山庄过，也被流云山庄发现而没让他们的计谋得逞。
　　这一日，若水仍然陪着凝霜到了蝶栖亭，虽然也没有什么目的，但进小阁的那些日子，凝霜已经习惯了没事的时间就一到那里坐坐，听着风声和亭下潺潺的流水声。偶尔她也用碧落瑶琴弹奏一曲，但若水发现，这次凝霜回来后，话语变得比以前更少了，她的琴音，较以前更多了几分沧桑的感觉。虽然她总说“没事”，但若水从她的琴音里可以听出，她心里有着无尽的迷茫与哀伤。只是，她不提，她也不再多问，现在她可以做到的，就是静静的陪在凝霜的身边。
　　“若水，我离开将军府的时候爹给我的那块玉佩你还替我回着的吧？”凝霜似是无意间问及。
　　“嗯，放在小姐你的那个梳妆盒里，上次去庙会的时候你让我把它收起来，我知道那是小姐出嫁时将军给你的叶家的传家之物，所以也小心的放着。”想起那块玉佩，若水情不自禁的又多说了一句。
　　凝霜点了点头，问：“我离开的这些日子，有人向你问及这块玉佩吗？”她若有所思的问。她没有在回来的时候就问若水这件事，是因为她觉得在她刚回到这里的近两天内，一定有很多人好奇她回来之后要做的事。虽然小阁不让外人涉足，但这也不能保证一定没有人在盯着这里发生的事。
　　若水摇了摇头，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对凝霜说：“我想起来了，有一次少庄主让我把小姐陪嫁的物品都好好收着，那些都是将军和夫人对你的一片心意，要是你回来看见少了任何一样都会不开心。”
　　“他就跟你说了这些，没有再问你什么？”从若水的话里，凝霜总隐隐觉得南宫晟睿知道些什么，但他为什么要叮嘱若水这些呢？她有些不解。
　　“没有了。”若水想了想，回答说。“小姐，怎么了？”听着凝霜似是另有所指的话，若水也有些不解的反问她。
　　“没事。”凝霜正在想要是他知道那玉佩就是天祈虎符一事，那他为什么还让若水好好替她收着，听若水这么一问，她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来，对若水说：“你去把它给我拿过来吧。说起它，倒让我想起爹娘来了。还是带在身上安心一些。”
　　若水也没有细想凝霜的话，只道她要带着那玉佩是因为突然想起了战场之上的叶将军和远在荣都城里的叶夫人及将军府那个叶家，就一个人沿着小道返回拢月楼去给凝霜取玉佩去了。
　　过了一会儿，若水拿着那玉佩又出现在了蝶栖亭里。凝霜接过那玉佩，仔细看了一翻，如果不是殷月右使告诉她这就是可以调动天祈十万大军的虎符，她还会一直把它视为仅是一块祖传的玉佩。
　　这时，南宫晟睿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了小阁的大门处，身在蝶栖亭的凝霜远远的就看到他走进来的身影，他似乎也看到了亭子里的凝霜。他没有继续往里面走，而是向着蝶栖亭走了过来。
　　他走过来，若水也识趣地退了下去。凝霜也没有马上将那虎符收起来，他以前是见过的，此时不收，她也是想要借些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知道它就是虎符这一事实。
　　“你怎么回来了？”凝霜似是无意的问着，他此时出现在小阁里，确实有些让人意外。
　　“外面没什么事了，就先回来待会儿。”他也似是无意地答着，“又在想旧事了？”看着她手中的那块玉佩，他问。
　　“是想起爹娘了，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不过同时也想到了最近刚知道的关于这块玉佩的事，不觉就多看了它一会儿。”直觉告诉她，对于这块玉佩，他知道的不比她少，所以对他凝霜也没有隐瞒。
　　“其实它的本质是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它对于你的意义。”从她的眼里，他看到了迷茫。
　　“对于这玉佩的意义，你早就知道？”他的话，让凝霜更加坚定了她的猜想。
　　他点了点头，目光中没有一丝波澜，仍旧是平静如水。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不知道就他是怎么知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你离开后久，曾经有幻殷阁的人夜探山庄，甚至还把注意力放在了小阁那边，之后便让崔风顺着去查了一下，所以就知道了。”他仍旧是平静的说。
　　“既然这样，它的作用，它对于凌月国的意义，想来你也早就知道了吧。”凝霜相信，凭借流云山庄的力量，这些事实，肯定也是早就在他们的掌握之中的。“那你为何还让若水把它好好收着，难道对于与天祈间的对抗，你就这么有把握凌月国会赢？”见他默认，凝霜继续问。
　　“我只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光明正大的得回原本属于凌月国和南宫家的一切，不管它是你们叶家的祖传玉佩也好，是调动大军的虎符也罢，既然是你爹给你的嫁妆，它就是你的东西，你不在这里，自然应该让若水好好收着。”他波澜不惊的说。
　　“谢谢你！”对于他的尊重，凝霜有些感激。如果不是他作这样的决定，真的用虎符去调动天祈的军队，那叶将军“通敌”之罪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你若是放心不下将军和夫人的情况，就去看看吧。”知道这些天来她虽然表面淡然，其实她的心里一直都是牵挂着将军和叶夫人的。其实现在当年的真相是什么他也有些不清楚了，虽然怀疑自己爹娘的惨死或许并非叶将军一手策划，但也没有证实他的这个猜想，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如此平静的说起他们的，但他确实做到了。“不用担心幻殷阁的人，我会让崔风去应付他们的。如果你放心的话，也可以找一个信得过人和你一同前去。要是不方便就算了，相信以你的武艺，对付幻殷阁那些人也是游刃有余的。”
　　“在走之前，你可以得告诉我谁才是真正的乔哲寒吗？”对于他帮她想了这么多，她多少还是有些感动，其实要让山庄里的人和她一起去，她还是有些顾虑。但如果能借此让乔哲寒和师父团聚，这个险却也值得一冒的。
　　对于她又问及谁才是真正的乔哲寒这件事，南宫晟睿还是有些意外，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看来她答应嫁到流云山庄，是和乔哲寒这个名字有着很大关系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会让她作出这样的决定，想着这些，南宫晟睿的心里有些堵闷。“你就这么在意谁是乔哲寒么？”他有些落寞的问。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落寞，凝霜解释道：“只是我的一个故人一直在找他而已。”
　　听她这么一说，南宫晟睿想起了当日在战场上和凝霜一起出现的那个中年女子，虽然不曾见过她，但他总觉得眼熟，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此时想起来，却是因为她的眼睛似乎和萧笛有几分相似。当年的往事掠过脑际，他也大概想到了真相。于是也决定告诉凝霜真相。“其实真正的乔哲寒是萧笛，这些年他一直都生活在山庄里，只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庄主和乔夫人，我也才知道不久。”
　　“他现在也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记得南宫晟睿曾经跟她说过真正的乔哲寒没有了之前的记忆。
　　“知道了，只是他无法接受这些事实，尤其是庄主借此逼走前庄主夫人一事。”南宫晟睿也是坦诚的说。
　　凝霜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自己在想着什么。
　　“既然你的一位故人也在找他，不如这次就让他和你一起去？”见凝霜没有再说什么，南宫晟睿问。
　　凝霜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正在想着要怎样跟他说这事。
　　“不过你们得快去快回才是，你留在将军他们身边，对他们未必有利。”他对她说。
　　“两日后，我会回来的。”她知道，现在流云山庄和幻殷阁都在查探叶家和那块虎符，以他们的实力，不是她可以躲得了的。既然这样，还不如出来面对。
　　“那我告诉萧笛，让他明天和你一起起程。你也准备一下吧。”
　　凝霜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一起走出了蝶栖亭，她回了拢月楼，他又去了前厅。
　　




第七十二章　回谷

　　第二天，凝霜就和萧笛一起离开山庄前往落雁谷了，只是离开时除了南宫晟睿和小阁里的若水、千柳外，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虽然南宫晟睿是凌月国的少主，在这个时候让凝霜离开，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就算不反对，也会派人偷偷跟着他们的。所以，南宫晟睿极力掩盖了这件事情，只道是派萧笛出去办事，而凝霜则易容成了他的随从和萧笛一起离开了。
　　他们所在的月城离落雁谷一般的快马应该一天的时间可以赶到，但他们二人骑的都是山庄里最好的马儿，跑起来自然也是比普通的快马快上许多，所以当他们赶到忘情峰的时候还才是正午时分。
　　他们将马儿寄在了山脚的一家客栈里，然后一起上了山。来到忘情峰上，只见下面云雾缭绕，看不清下面的景物，也让人猜不透这山谷到底有多深。凝霜看了看萧笛，对他说：“运用轻功跟着我下去就行了，不过千万要跟紧一些，要是不小心走失了，你就很难再找到我了，而下面的环境你并不熟悉，要想自己离开也是很难。”师父和师祖在下面生活了几十年，一直没有被人发现，这样的环境确实也在一定程度上成全了她们的隐居生活。
　　萧笛点了点头，虽然他的武艺不及南宫晟睿，但在江湖中也是难逢敌手，轻功自然也是炉火纯青，看着这深不可测的山谷，虽然有些不太放心，但他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恐惧。其实南宫晟睿也没有告诉他那位中年女子的事，只让他和凝霜走一趟。
　　凝霜一个抽身，从山峰上面一跃，白色的身影隐入了缭绕的云雾之中，萧笛马上也跟上了她的足迹，一起隐入了那个深不可测的山谷。在缭绕的云雾中，萧笛极力辨认着凝霜飞行的方向，然后小心的跟着她。一会儿，他们就到了谷底。不过这一路下来，萧笛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地方，要不是凝霜的带领，他们流云山庄的人是不会发现的。即使让他们知道了这里，要是没有熟悉这里环境的人的带领，也是很难正确抵达谷底的。没想到凝霜一个将军府小姐，竟有着这样的能耐，虽然以前也知道她不同于一般的千金小姐，可今日之事，让他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我们走吧。”凝霜对他说，然后自己走在了前面。
　　萧笛跟着她的步伐，心里有些疑惑。他不明白南宫晟睿为什么要让他和凝霜一起来这里，而凝霜是来这里探望双亲，凭她的武艺应该可以避开跟踪的人，为什么她还要答应让自己同行？
　　从谷口到她们居住的地方，还要走一段时间，而此时，他们没有再施用轻功，而是快步走在长满各种滕草的小道上。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萧笛并没有问出来，这些年来的历练，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嫁到流云山庄吗？”凝霜打破沉默，问道。
　　她这么一问，倒让后面的萧笛很些意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忽然跟自己谈起这件事，脚下的步伐也是稍稍一滞，但他并没有回答，因为他确实也不知道答案，便只是静静等待她下面的话。
　　“其实我是为了要帮师父找一个人，而我一直以为晟睿就是他，正好当时流云山庄到将军府提亲，而我姐姐也确实早已经心有所属，所以我才会这么坚定嫁到了山庄。”他边走边说，仿佛说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听了凝霜的话，萧笛也猜到她要找的人就是乔哲寒，因为在这之前南宫晟睿一直都是活在这个身份之下。但她突然跟自己说起此事，应该也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就是真正的乔哲寒。同时也有些好奇，自己和她的师父到底有着怎样的渊源，竟然会让她的徒儿凝霜以自己的终身为赌注而答应嫁到流云山庄。
　　“不知恩师与乔哲寒有着什么渊源，竟然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也云淡风轻的跟她聊着，但他也并没有承认他就是乔哲寒这个事实。
　　“我师父她曾经也是流云山庄的庄主夫人，只是后来因为一些误会，就再也不曾出现在江湖中，一直隐居在这里了。”知道了萧笛就是乔哲寒，凝霜也打算将杨素梅真正身份告诉他。
　　她的这句话，让他再也无法像刚才那样镇定了。原来这二十年来自己的娘亲一直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知道当年庄主那个决定是为了凌月国，也是为了不让她留在山庄面对日后的两难处境，但想到这些年来她一个人不知生活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他还是无法坦然地接受自己就是乔哲寒这个事实，所以在南宫晟睿的身份公诸于世之后，他仍旧一直以萧笛之名生活着。他虽然理解庄主的无奈，但他却还是无法坦然的去面对一切，所以他选择了暂时的逃避。
　　“这些年，她过得好吗？”他停了下来，有一瞬间的沉默，内心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问了这么一句简单的问题。
　　“这些年来师父的生活看似云淡风轻，但很多事还是放不下，心中也有着许多挂念，其实我知道她过得并不是像表面的那般轻松。”凝霜也有些忧伤的说着，十多年的相处，杨素梅的心境，她怎会不知？
　　“我们走吧。”萧笛没有再问，收敛了情绪，淡淡的对凝霜说。
　　凝霜也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在前面领着路，只是又恢复了刚才的沉默，甚至比刚才还要安静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