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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小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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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满脸惊惧失措与自我厌恶绝望的莫水水大声吼:“莫水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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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水水死了。
莫水水因为做了太恶心的事,所以没脸继续活着,就自杀了。
或许是割腕?
也可能是跳江。
总之他大概对自己良心发现,于是就消失了。
萧清河回到学校的第一天就听到这样的传言,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坍塌碎了一地,膝下一软险些就此跪下去。
他已经忘了那天是怎么被带回家的,因为斗殴被老头子用皮带狠抽了一顿,打得皮开肉绽,结果伤口发炎引起了高烧,送去医院躺了三天才能起身。
出院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水水。
他的水水,那天发疯的样子肯定吓死他了。水水,水水……
可是水水,你到底……怎么了?
没脸继续活着……
割腕……跳江……
良心发现于是就……消失了……
萧清河跌跌撞撞地跑到正在上课的班级中,大家都在跟着录音机念英语课文,眨眼间就看到这个差点杀了人的疯子冲了进来,还大摇大摆地去翻那个空座位——
哦,那个谁,莫……水水的。
啊,那个喜欢男人的恶心的人。
萧清河觉得自己完全不像个正常人了。
他打听到莫水水在自己打人的当天就被家长领走了,被迫转学。
接着第二天就传出了莫水水自杀死掉的消息。
他很快就想到了蒋潸潸。
那个女人……啊!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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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潸潸在吗?”
“蒋潸潸在哪儿?!”
“蒋潸潸在哪儿我找她有事!”
“你知道蒋潸潸在哪里吗?”
“啊,潸潸吗?好像去礼堂写稿了。”有个女生如是说。
萧清河连谢谢也忘了说,拔腿便跑。
他还记得与莫水水的第一次。
就发生在这个小礼堂,在逼仄的换衣间里,汗液与喘息交织的爱|欲令他光是想起就抑制不住地颤抖。
曾经是兴奋到颤抖;如今却是悲恸到颤抖。
不敢想,完全不敢想,哪怕是口中念出他的名字,都仿佛要心痛到窒
息,带着灵魂被撕裂的疼痛死掉。
礼堂的侧门是虚掩着的,萧清河推了一下便开了,提步走了进去。
空荡荡的。
舞台上的灯不知是谁忘了关,明晃晃的,把那块暗红色的陈旧幕布都照耀得光泽鲜艳了起来。
他没有看到蒋潸潸,而是远远望见第一排的桌面上摊着几张零散的稿纸,看样子蒋潸潸不久前还在这里。
萧清河原本想在后排坐着等等,可他无法静下来,他满脑子都是莫水水。
水水。
水水。
他怕自己静下来就会忍不住崩溃,发疯。
萧清河慢悠悠地往前走,掠过前排,踏上了舞台,往更衣室的方面试探性地迈了一小步。
一小步。
再一小步。
他似乎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似争论,似辩骂。
其中有一个声音,让萧清河的发丝都快竖起来了。
是蒋潸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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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潸潸在哭,不用看萧清河也能猜到她此刻哭得有多梨花带雨,一定比那晚上还楚楚动人。
可这样的蒋潸潸实在很讨厌。
他听到蒋潸潸哭到声音都在抖,时高时低地啜泣着,连话语中都抖着漩涡:“大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怪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
“早就告诉你,东西能随便吃,话不能随便乱说!你看你随口一句话造成多大的影响!”嗔怪中带着些微严厉,即便不照面也能大致猜想到说话人此刻的表情,一定非常正经,好似充满了绝对正确与正义感,一如教导他们走台步,念台词时的挑剔与认真。
“大姑,你别这样了,这还是学校,你别在这里骂我,回家骂我行吗,求你……大姑……”蒋潸潸很害怕,“被听到怎么办?”
萧清河不自主地退后一步,他听到另一个声音依然义正言辞地斥责道:“你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莫水水那学生我看着挺好的,怎么也不像你们传得那么龌龊!你说你到底出去乱讲了什么!”
萧清河脑袋里嗡地炸响,就像在他脑子里爆炸了一个马蜂窝。
“我没讲什么,我就是……我就是说他喜欢男
人……恶心……真的没讲别的什么……真的……姑妈……”蒋潸潸说得断断续续,可校花就是校花,连哭的声音都那么好听,委屈中似乎都带着少女的清甜,惹人怜惜。
“不知道什么叫三人成虎吗?!你这么一句不负责任的话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你光哭就能解决吗?”
“我、我要怎么……办……大姑,大姑,你别瞪我,我、我害怕……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说了……”
“去道歉,去澄清!”
“那……那怎么行……不行不行的……姑妈……没几个人知道是我说的,你别这样,我求你,我跪下来求你,你别这样,让我怎么继续上学啊……”蒋潸潸哽咽了。
萧清河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脑子昏昏沉沉地,疼到无以复加。
“那他们都说,莫水水自杀了?怎么回事?如果是这么严重,让我怎么保你……”
“他自杀不能怪我呀!我没让他死,我真没想让他死!大姑你要信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要逼我!”好像被严重刺激到了,蒋潸潸竟然不哭了,反而异常激烈地抢白。就像一个被判下了死刑的犯人,在临刑前一刻,依旧想要抗争。
萧清河两条腿就像被冻住了,死死钉在地面上;而在看到蒋潸潸冲出来的那一刻,又突然如冰消雪融般活了回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蒋潸潸。实际上那时的萧清河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或许哀痛,或者狰狞,无非这类,但没想到这会把蒋潸潸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十七章
蒋潸潸哭得震天动地,这个一向很注重身份与颜面的校花在这一刻似乎遭遇到了巨大的惊吓与恐惧,她的哭声凄惨无比,在礼堂上空盘旋回想,一声连着一声,绵延不绝,把指导老师都惊了出来。
萧清河依旧看着她。
在来之前,他打了一肚子腹稿,想问她关于水水的事。
可到了现在,他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又该具体问些什么了。
“萧……清河……”蒋潸潸哭得涕泪并下,跟梨花带雨根本无关;更别说丑到面子没了,这副模样让任何男人看了都会瞬间觉得,她连里子也没了!
她几乎是连摔带爬地想靠近他,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说对不起,语无伦次地,眼神中充满了委屈与希冀,那光芒在萧清河眼中看起来简直快比舞台灯光都要亮了。
那么亮,似乎闪烁着全部的希望,都砸在了萧清河身上。
就好像她找萧清河告白的那晚,在黑夜中都那么亮,黑亮黑亮的,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与狂妄。
而萧清河却再次毅然决然地把它们推开了。
他一边后退一边望着蒋潸潸。他扯动着嘴角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都说不出来。
指导老师叹了一口气,好像充斥着萧清河能够理解却又不完全明白的内容,沉闷而又惋惜。
萧清河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双眼和双腿。
他的眼牢牢地看着面前丑到一塌糊涂的蒋潸潸;腿却不听使唤地继续往后退,几乎就想转身逃跑。
“萧清河……萧清河……我不是故意的!!!萧清河!!!”蒋潸潸边哭边叫,叫得歇斯底里,已经有学生开始在礼堂外探头探脑了,指导老师走上前想把她架起来,她却扭着身子挣扎,非要往萧清河那边去。
萧清河自然是不想让她挨近的。
只是在那一瞬间,蒋潸潸实在跑得太快,她的那张令萧清河无比憎恨的脸突然放大,让萧清河脑中的弦瞬间就绷紧了。
几乎就在她要触及到萧清河的一瞬间,萧清河大力把她推开。
并在她绝望而灰败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此刻那张杀气正浓的脸。
这张脸仅存了一秒便被移开了。
萧清河觉得脚后仿佛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推
开蒋潸潸时那冲击过后的巨大惯力亦让他的身子不自禁地往后仰倒。
“别碰我,恶心!”
他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便往后摔了下去。
#
2012…10…15PM:20:41:28
指尖轻轻一弹,似乎都带动着浑身的骨骼开始摩擦颤动。
这种一如久未上油的残破机器一般的形容让萧清河立马打心底里泛着难受。
眼皮子耷拉得如同被压了两块铁秤砣般沉重;喉间吞吐间似乎也干燥得卷起了火星,疼痛难忍。
他想喝水。
嘴唇嚅动了一下,原本想要大喊,可声线逸到嘴边却变成了病态的呻吟:“……水……”
有人轻轻地托起了他的后脑与颈部,一个略带坚硬的东西撬开了他的唇。
简直天降甘霖。
喉间的火烧火燎被熄灭了大半,但这仅是一时的。
耳边似乎有啜泣声,哭着的,委屈中又透着女人特有的美丽与风情,萧清河一听就皱了眉。
有人说话了。
那人说话声音很轻,好似害怕惊醒了谁似的:“他好像是醒了,只是不知道意识是否清楚……你,你照顾他吧,我得走了。”
水水!水水!是水水!
萧清河蓦地就激动了!他想立刻爬起来抱住他,吻他,告诉他自己全都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这个该死的!不懂事的莫水水!
这个该死的!乱讲话的蒋潸潸!
“你……你现在走,他醒来问起你怎么办……我、我撞了他……”萧清河看不到,此刻的蒋潸潸真的哭得梨花带雨,任是莫水水亦有些不敢直视。
“你原本要撞的是我,他是误打误撞恰好撞上的。”莫水水叹了口气,久久沉默了片刻,又说:“从小时候恨到现在,当时你那么恨我的时候,我却不恨你;但现在,应该换我恨你了。……他失忆,只能记住我的脸,记不住我的身份。你告诉他,我有爱人,让他别继续想着了,过正常人的日子吧。”
“我……我会的……”蒋潸潸语气中带着欣慰,却仍有些害怕,“你真的不等他醒吗?”
“不了。”
萧清河急得不
得了,恨不得立刻活蹦乱跳地从床上翻个滚儿立马站起来,抱住莫水水,骂他,求他,让他别走,让他好歹对自己负点责,这种失踪或者死掉的把戏,真的很残忍!
好似在和一个力大无穷却看不见的人在顽强地做着抗争,萧清河觉得自己的脸都快憋红了,可在莫水水与蒋潸潸看来,依旧只是皱了皱眉罢了。
莫水水从旧皮夹里摸索出一张照片,递给蒋潸潸。
照片中的背景是学校里那个小礼堂,排演《白雪公主》一剧的所有小演员们的合照。
萧清河是里边个子最高的,他左边站着莫水水,右边站着蒋潸潸;一个羞涩,一个骄傲,剩下他站在中间露出一记懒懒的笑,眯着眼,漂亮极了。
“这个……”蒋潸潸看着翻着毛边儿的照片边缘,心里蓦地有一股冲动,但却没等它冲出来就被打压下去了。她问:“这个你给我做什么?”
“我留着没用了,你也没必要让他看见。……你处理手段最是干净,你来办吧。”
蒋潸潸一听这话脸便沉了。莫水水也不在意,背着包裹说了句“再见”便准备走。
脚步声从床边离开,往门的方向挨近。
一步,一步,仿佛都踩在了萧清河的心上。
快起来!
留住他!
这似乎成了萧清河此刻最大的信念。
就这样想着,便突然有了力气——他嘴里念着“水水”,却让误会了的蒋潸潸手忙脚乱地喂了水过去,把萧清河呛得一阵乱咳,却也因此震开了眼——
模糊的视线中恰好留存住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借用某些人写过的一句话来说,此刻的萧清河感觉浑身上下就好像被一只巨怪给踩过,哪儿哪儿都是软的,哪儿哪儿都是疼的。
于是他只能默默地张了张嘴,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蒋潸潸有些怔住了。
她从不知道在萧清河身上会露出那种眼神。
仿若永恒的无望与凄凉。
蒋潸潸霎时痛苦地别过了脸去,所以她没有看到,在萧清河逐渐阖上双眼的那一刹那所产生的异状。
一滴泪水自萧清河的眼角倏地滑落了下来,快速地坠进了他的发中。
》 #
2012…10…15PM:21:28:13
莫水水拎着行李包站在人群拥挤的火车站台上。
在即将踏上车门的那一瞬间,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没有,没有。
自嘲地笑了一声,交出了票,与列车员换了一张座位卡,毅然上了车。
车厢里挤挤攘攘的,但相较硬卧车厢而言,软卧总是好了许多。
莫水水拎着包几乎是畅通无阻地找到了自己的床位。临窗下铺,正好。
他想去西藏,想去看看高原,喝青稞酒,参观布达拉宫。
如果可以的话,也忘掉那个原本就忘记了自己的人。
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低头轻轻地掀开了自己的衣袖,左手腕上牢牢扣着一块看似造价普通的手表。
这块表乍一看似乎是长在了手腕上,严丝合缝,几乎无法来回滑动。
记得在床上时萧清河有那么一瞬间是嫌弃它碍眼甚至想粗鲁地脱掉它的,但自己却选择用脱衣服来转移那人的视线,真是……
莫水水扯了扯嘴角,手指轻轻抚过表链。
#
2012…10…15PM:21:42:07
“我真的不知道是谁传的,莫水水告诉我说他的确割腕过,但被及时抢救了,之后就转学了……这个是他告诉我的,他刚才告诉我的!他说他被送去医院时看到了同校的人……他记不得是谁,我就更不知道了啊!!”
“清河……清河你别走,莫……水水让我告诉你,他有爱人了,你别去打扰他了……”
“清河……你走了我怎么办……”
“萧清河,我一定要找一个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你会后悔失去我的!”
“清河……他……他想去西藏,一个半小时候的火车……”
“清河你这样怎么下床!我帮你叫轮椅……不,叫护士……护士!护士!!”
“我帮你订票吧,清河……”
蒋潸潸,蒋潸潸,我萧清河这辈子头一次这么喜欢你!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会找到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
的男人的。
好姑娘。
#
2012…10…15PM:22:10:07
火车缓缓开动了。
车厢中的一片嘈杂。
说话声,玩笑声,小儿啼哭声,零食袋的摩擦声,还有列车播报员的播报声,火车划过铁轨时的喀拉声。
声声入耳。
莫水水将头枕在胳膊里对着窗外,他闭着眼,满脑子的萧清河,萧清河的喜,萧清河的怒,萧清河的哀,萧清河的乐。
虽然心里会痛,但却能感受到安心,感受到宁静。
直到发觉头顶有重物突然压下,他才蓦地受惊抬头——
坐在轮椅上的萧清河看起来比他还矮了一个头,大风衣里边还塞着医院的病号服,神情倦怠得不像话,但那双眸子却亮晶晶地,好似燃烧了一团火。
萧清河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微微眯了眯弧度狭长而又妖孽的狐狸眼,一手拽着他腿上的行李包一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嘶哑而低沉的语调夹杂着些许暧昧,个中情愫汇聚喷涌着,似乎隔着万水千山却专为他而来。
“莫水水,这次你还要逃去哪里?”
#
莫水水,这次我不会再放走你。
傻瓜,好像从未对你说过那三个字。
虽然好俗,不过……
好吧。
#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花费了一通宵的时间终于完结了!!!
撒花!!!!!
其实这篇文的大纲是两年的了,这两年一直搁着没动笔,着实太懒。
连梗都变得很旧很没新意,人物还被我来回折腾,这么神经质,这么虐……
所以我果然是后妈体质吗?【抠鼻
虽然几乎没几个人在看,也几乎没留言……好吧的确是没有新留言。
但看到有几个点击在,心里还是很温暖的。
这篇文于我而言算不上用心之作,可在完结之际,竟然又有些喜欢上了。
大概是女人到了半夜就容易感性?的缘故吧【抹泪
虽然感觉这里啰嗦这么多多半没人看……
算啦,就假装还是有人看的吧。
但真心好困了,明早还要起来继续赶另一部文的大纲,必须觉觉了。
我爱水水,我爱清河,我爱潸潸,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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