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丝丝如意-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钱老板托人来说,今晚是中秋佳节结束活动的最后一夜,黄河畔有人乘羊皮筏进行游河比赛,我们也去看看好不好?”
“你已经答应了吗?”
“对呀,有什么理由不去的吗?”
杜烈火本想趁着在兰州的最后一夜,带她前往炳灵寺一游,顺道让她消消气,想不到,她竟先答应了钱万通,只希望她别再故意摔破任何东西,否则他的损失预算,恐怕要再往上提升。
“好吧,就照你说的办。”
丝丝一边吃着甜瓜,一边看着杜烈火,她想着,在兰州的这三天,可真是她一生中,最得意风发的一段时光。
第七章
兰州城最后一夜的中秋活动,就要在羊皮筏的河上竞赛中,正式告一段落。
来自全国各地的商旅行号,纷纷报名参加,一来,可借此打响自己的知名度;二来,若能从中获胜,还能得到由钱万通提供的高额奖金,因此这项传统活动,几十年下来,可说是佳评如潮,盛况空前。
为了要打响杭州杜家的招牌,在弟兄们及钱万通的簇拥下,杜烈火与丝丝也被赶鸭子上架,游戏规则是两人一组,共乘一片羊皮筏子,在限定时间内,划向两公里外的终点线,将浮标上的一面黄旗子夺下,即可获胜。
今年共有十五支队伍报名参加,在众多观众的注目下,参赛的队伍莫不卯足全力,以求争取到最好的名次,来为自己的商家行号,赢得更多无上的荣耀。
“二哥,咱们龙腾马行的希望,就寄托在你和丝丝姑娘身上了。”范晖站在岸边,朝着坐在羊皮筏上的两人大声喊叫。
杜烈火坐在前座,不断挥手向岸边的弟兄们致意,丝丝更是兴高采烈,她从没玩过这样的竞技比赛,一想到待会十五片羊皮筏子同时划出去,那种紧张刺激的感觉,她就莫名地兴奋起来,连白天还在装受伤的手腕都忘了要痛。
“你们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拿到第一名的。”丝丝也向岸边的弟兄们挥手,大伙又跳又叫,除了范晔因臀部受伤,只能乖乖地斜靠在大树边外,其他的人,都欢天喜地期待胜利的到来。
在这样普天同庆的气氛下,唯有羲公两眼阴沉,脸上依旧不带半点笑意,他伫立在一旁,掐指算着,再抬头观望天象,冥冥之中,似乎感觉到有不祥的预兆,一颗心不知为何,狂跳得毫无规律,时快时慢,就连眼皮也不听使唤,他坐立难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遥望着浩瀚平静的黄河河面,只希望这一切都是他太过多虑,没有那么严重才好。
钱万通站在河岸边的楼阁上,细细校阅黄河上的羊皮筏群,他手执鼓棒,对着河中大喊道:“希望各队能全力以赴,开创佳绩!”
说完,手中鼓棒便敲向一旁大鼓,咚咚咚的鼓声响彻云霄,所有的队伍一听到鼓声,莫不使出全力,操起橹子,拚命地朝前划去。
每组的羊皮筏子是靠着十二张羊皮充气而成。
筏上两人,各据左右两侧,顺着同一方向,努力操着橹子,朝前拚命划去。
从来都没有划过船的丝丝,只能有样学样,看着杜烈火的动作,不停将水往后死命地划,她除了使用蛮力外,一点技巧也没有,一下偏左,一下偏右,搞得杜烈火必须要用双倍的力量,才能将筏子稳固在河中心,到了快接近三分之一时,他终于忍不住,朝着丝丝喊道:“别乱划,把橹子尽量贴着身子划。”
被这么一喝,她更是忙得七手八脚,偏偏其他队伍的筏子,又爱从后头猛顶他们,每顶一回,筏子就摇摇欲坠,险些要翻复到河里去,剧烈的碰撞所引起的水花,一波接一波地喷到她的脸上,气得她忍不住,劈头朝着一旁的筏子开骂。
“你们是故意的,是不是?只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你们要不要脸啊!”她一边骂,一边用手抹去脸上的水花。
等到她认真地准备将四周队伍的脸孔看清楚时,赫然发现,这几张脸怎会那样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再者,这几片皮筏怎么好像把目标全对准他们似的。一下是左边的撞过来,一下子又是右边的撞过来,他们好像不是志在比赛,反而有点像在……
找他们的麻烦。
她再仔细看了其中一片皮筏上头的人一眼,这才发现,原来这些人……就是当时追过她的那些黑衣人。
“哲札丹丝,我们又见面了。”其中一名黑衣人,嘿嘿嘿地朝她奸笑。
“烈火哥……”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大日子,你竟然讲话变得这么有礼貌。”正在努力操桨的杜烈火,并未从丝丝脸上发现到危机正悄悄地潜伏在他们四周。
“划……划快一点啊,他们不是什么商家,他们都是坏人啊!”丝丝仰天一记尖叫,连划桨的速度,也突然比先前还快上三倍。
漂亮的小脸被吓得五宫都差点移位,这时让杜烈火警觉到,是有不妙的事发生了。
“坏人?你说他们是……”杜烈火边划,边看向丝丝。
“就那些黑衣人,要抓走我的那些黑衣人啦!”尽管两
侧肩膀已经酸得快要断掉,她还是不敢停下来,万一她一停下来,后面的那些凶神恶煞又追上来,将他们的筏子给撞翻过去,这下万一跌入黄河,她还有存活的命吗?
“你确定是他们吗?”他懊悔不已,不该在兰州待太久的。
“就是他们没错啦,这……这下该怎么办呢?‘’
“继续划,千万不能让他们追上我们。”还没想到因应的计策前,不让他们追上,是保住性命的不二法门。
“可是我……我快划不动了。”真要命,没事自动报名参加个什么啊!
“划不动也要划,这筏子要是被弄翻了,要活命可就难了。”杜烈火这时突然发现到,前头有处窄小的河道,若将筏子划过去,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正要将此讯息告知丝丝时,不料,一个大浪朝他们的筏子拍了过来,五六片筏子上头的人,同时摇晃着筏子,使得河面波浪越晃越高,终至形成大浪,差点将他们的筏子给掀翻。
“哲札丹丝,你快跟我们回三爷那,别再想跑了。”
“休想,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们回去。”那可恶的家伙,只用十五只羊就想娶她,而且动不动就将手伸进她兜衣内,可说是下流到了极点。
“丝丝,你试着将筏子朝那边的河道划过去,让我来对付他们。”
“你要做什么?”
“你别问,听我的就是了。”
丝丝知道这情况紧急,也就不再多问,尽管她两个胳臂又酸又麻,但为了活着回天山,就算是两只手臂断掉,她也丝毫松懈不得。
待丝丝将筏子稳定好后,杜烈火随即从腰际间取出一把随身匕首,然后将固定羊皮筏的一条细麻绳取下,并将匕首绑在桨子前端,再紧紧打上三个死结。
“希望今天是个吉星高照的好日子。”说完,右侧便飞来一片筏子,上头的两名大汉,发出志在必得的狂笑,仿佛杜烈火与丝丝是两只瓮中鳖,唾手便可得到他们。
“看你们往哪里跑。”
“那可不见得。”
待对方准备用筏子硬撞他们时,杜烈火瞄准对方几张吹胀的羊皮,用匕首的尖端,直接刺进羊皮内,只听见类似爆破的声音接连响起,筏子在失去浮力后,迅速下沉,两名大汉随着散开的木条,也跟着掉落黄河之中。
“好耶,果然是一帮之主,脑袋瓜果真是不同凡响!”
“你操好你的桨,要真想赞美我,以后有得是机会。”才说完,另一片羊皮筏又冲了过来,他依样画葫芦,老实不客气,对准前头的三张羊皮,各自赐上一刀,其下场,跟前面那两人一样凄惨。
不仅狼狈地跌落黄河,载浮载沉,还吃进了大量的黄泥浊水。
其他几片筏子上的追兵,见到杜烈火竟用这招,纷纷将攻势暂缓下来,他们也拿出随身的小刀,准备绑在桨子上,用来以牙还牙,戳破丝丝他们的羊皮筏。
“太好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丝丝看着后头追兵已不再追赶,当场两手一瘫,精疲力竭地跌坐在筏子上。
“谁说可以休息的?没看到他们也在做跟我一样的工具吗?要是让他们追上,刺破我们的筏子,我们就要等着喝黄河的水了。”杜烈火马上命令丝丝将桨子拿起,而自己也拚尽全力,努力将筏子划向前头的岸口。
丝丝眼前一黑,只好咬着牙,吞着泪,纵使有干百个不愿意,也是莫可奈何。
两人努力朝岸口划去,不消片刻,果真应验了杜烈火的话,剩余五六片筏于上的追兵,也做好了工具,从四面八方,重新展开第二波的攻击行动。
“快,还差一点点,你再用点力啊!”杜烈火见情势越来越紧张,不免朝丝丝大吼起来。
这下万一让他们追了上来,就不再只是碰碰撞撞而已,筏子一翻,恐怕就是死路一条了。
“我……我的手快要断掉了啦!”
“快呀,还差一点点就到了。”杜烈火心脏快要停了,眼看五六片筏子就近在咫尺,而离河岸还有一小段距离,能不能顺利脱离险境,看来就在这么一瞬间了!
河面上的不寻常现象,很快就经由岸边的奴仆,传到钱万通的耳里。
“你说什么?刚刚比赛的那些队伍,全都不是原先报名的那些商家?!”钱万通一惊,吓得马上从红木椅上站起。
消息一传开来,整个楼阁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就连马帮的所有弟兄,也全都茫无头绪,所有人意见分歧,都不知该要从何处着手,紧张气氛顿时弥漫着整个会场。
就在此时,羲公发现人群之中有个熟悉的身影,他偷偷从马帮里脱离,独自一人朝向那神秘人而去,而对方也发现自己行踪被察觉,于是引领着羲公,带到一处幽深的大庄院前头。
“余东鹤,你就别再装神弄鬼了,带我到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羲公停下脚步,出声唤着前头那位戴着黑斗笠的庞大身躯。
余东鹤带着佩服的口吻,将斗笠缓缓取下。“姜果真是老的辣,羲老的敏锐度,确实是名不虚传啊!”
“少跟我那么多废话,我问你,河上的那场意外,是不是你们干的?”羲公阴阴的眸子,直逼视着余东鹤。
“羲老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情,请跟余某进屋,好好相谈相谈。”
“你不配跟我说话。”
余东鹤仍是谦恭地卑笑着,“可是屋里头,总有人够资格跟羲老说话。”
羲公眼神一锐,他马上心领意会,于是双手背其身后,从容地朝庄院的大门而去。
余东鹤在后头紧紧跟着,他不敢多说什么,面对这位座上佳宾,他可是如履薄冰,一点也马虎不得?
吉人自有天相。
看着逐渐逼近的几支匕首桨子,原以为这羊皮筏子就要面临着寿终正寝的命运,幸好,就在离岸边不远处,突然之间,筏子像是撞到什么似的,就这样剧烈地从前头高隆起来,两人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后,就顺着歪斜的筏面,朝向河里滚了进去。
“啊……烈火哥,拉我一把……”话未说完,丝丝就这样跌人滚滚黄河之中,本以为一位美丽的小姑娘就此香消玉殒,没想到,她一滚落河里,却怎么也沉下下去。
“咦?这……这怎么——回事?”
她跌坐在河面上,发现水深不过到她的腰际、原来河道口窄小,造成泥沙淤积,这才使得羊皮筏撞进淤泥堆中,产生搁浅现象。
真是谢天谢地。让他们有幸逃过一劫,她一个踉跄朝岸边爬了过去,当地站稳在坚硬的石地上时,发现不远处就这么幸运地,拴着一匹骏马。
“烈火哥;快呀,前面有一匹没人看管的马,我们有救了!”
杜烈火也从河里头迅速地爬上岸边,由:于后头五六片筏子一同挤进窄小的河道口,因此你挤我碰的,全都撞成一团,叠得跟座小山似的。
抓住此一混乱空档,杜烈火连忙朝岸上爬去,并且还一边喊道:“哪里有马,你确定是没人看管的吗?”
浑厚的嗓音,让丝丝听得相当清楚,并且回道:“真的,我没看到旁边有人啊!”
一旦确定,就毋需迟疑,两人发了狂似的朝前跑去,然而当目标物离他们越来越近时,那匹骏马的体型好像逐渐在缩小中。
“这……这根本就是只小毛驴,你怎么会看成是马呢?”
“可是……远远的看,就真的很像啊……”
情况紧迫到让两人无法多做考虑,眼看后头追兵跟阴魂一样不散,仕烈火只好将驴子当骏马,至少没有鱼,虾也好。
管它是驴是马还是骡,只要能跑的,就全派上用场吧!
他一马当先冲到小毛驴面前,一个跨步跳上正在低头吃草的驴子,并迅速解绳,受惊的驴子一吓,呼呼地叫了两声,作势正要发怒狂奔,杜烈火见状,急忙朝着丝丝喊,“快呀,快点过来!”
丝丝现在根本就是具没大脑的躯壳,人家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她在杜烈火的牵引下,经过几次的跳跃,终于在第七次跳上小毛驴的背上。只见杜烈火抓起地上一根细枝,不停朝小毛驴的臀部抽打,可怜的驴儿,驮负着跟它体重一样重的重物,还得卖命狂奔,可说是痛苦极了。
尾随而至暮谝氯耍吹搅饺司谷黄镒怕孔优茏撸比徊豢暇痛税帐郑笫忠换樱宰攀O碌奈迦伺叵案易罚忝撬桥苁渎孔樱揖徒心忝窃谌媲俺圆煌甓底抛撸 ?/P》
一听到三爷,所有人精神全都为之一振,无不卯足全力,朝前狂奔而去。
小毛驴的速度本来就不快。因此杜烈火只好在它跑了不到一公里后,就先行跳下,然后让丝丝一人坐在驴子上头。
两人一驴在爬过一处上坡路段后、终于见到不远处有户庄园,此时天色已晚,在确定后头已无追兵,这下才松了口气,将脚步缓了下来。
“前头好像有—户人家,我们快过去看看。”杜烈火往前一看,这村落分布得很零散、几百公尺才散居着一户人家。
丝丝跟在杜烈火后头,才要跨出—步,这时才发现大腿两处内侧。全都被磨出一条条红色的擦痕。
“等……等一等,我……”她吞吞吐吐,对于擦伤的部位,有种难以启齿的羞赧。
“怎么了?”他看她一脸痛苦,再瞧瞧她走路的模样,马上就连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刚刚坐在驴子上头,被磨破了皮?”
丝丝不好隐瞒,只有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杜烈火二话不说,马上蹲到她面前,并且将背给腾空出来。“上来吧,我背你走。”
“你……你要背我?”丝丝心头一阵莫名感动。
“看你那样子,你认为你还能走吗?”他露出会心一笑,说道:“你已经是我的娘子了,背你可是我这当相公的责任,快上来吧,再磨磨蹭蹭的,天都快黑了。”
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头像是拂过一阵春风,她一直以为他是在跟她闹着玩的,直到这节骨眼上,他还秉持着一本初衷,没有对她的热情有过丝毫冷却。
这是她第一次贴在男人的背上,而这一贴,可说是生平头一遭与男人有着肌肤的相接触,她闻着他身上有股浑厚的男人味,宽阔的肩膀、平坦的背脊,好像一张大床,给人不但舒服,还充满着安全感。
“我……我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你……你一定很讨厌我,很后悔答应送我回家喔?”迎着夕阳余晖,丝丝有感而发地说着。
杜烈火笑笑地将头一侧,语带双关地说道:“要是讨厌你,现在还有可能让你在我背上吗?”
“你一刚开始就发现我没说真话。那……那为什么还要处处帮着我,不怕我是坏人,将你们的货全骗走,连马儿一并带走?”一对藕臂交叉在他的胸前,丝丝将她藏在心中的疑问,一一问个仔细。
“我杜烈火跑遍大江南北,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好人坏人我一眼就看得出来,没有任何人能逃得过我这双眼睛。”杜烈火带着马帮,甚至有时还远渡重洋,识人功夫,早就是炉火纯青了。
“那你看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她打趣的一问。
“你呀……”他故意卖着关子。“你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
“那我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啊,你就做我的爱人就行了。”
“你……你怎么动不动就要人家当你的爱人!”丝丝红着一张脸,幸好背对着他,要不然可糗大了。
“怎么,你不愿意吗?”杜烈火个性直率,问得对方有些难以招架。
丝丝停了会,随口说道:“我们回族有个习惯,女孩子家不能直接告诉男孩子,我们喜不喜欢他们。”
“那都要怎么表达呢?”
“以……以后再告诉你,人家现在肚子好饿,能不能找点吃的先填肚子啊?”丝丝巧妙地将这难解的问题,四两拨千金地化掉。
“那依照我们汉族人的习惯,女孩子家若是要向男孩子家要东西吃,得要有所表示。”
“那要什么表示啊?”
“得看你的诚意,若是我觉得满意的话,什么表示都可以。”
丝丝皱着眉,想了好久,这才想起在天山时,她们回族的姑娘,都会在回族的勇士头上献上一个花圈,表示爱慕之情,可现在手边并没任何可以表达的工具,于是她鼓起勇气,轻轻地在杜烈火的颈子上,羞答答地留下一吻。
他感到颈部一阵酥麻,淡淡的唇香借着空气的传送,飘到他的鼻前,让他整个人飘飘然,仿佛有颗幸福的种子,悄悄地种在他的心田。
“你这一说,我倒也饿了起来,我们去前头那户庄家,看能不能要到一些好吃的。”杜烈火没有为这记吻说出自己的感想,他只是默默地体会,让自己的思绪沉浸在这样甜蜜的氛围之中。
他发现丝丝并没有回应他的话,于是将头轻轻往后一回,发现背上的可人儿因为太过疲累的关系,已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摇着头,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双手将丝丝往身上托,迅速地朝前迈进。
第八章
别院之内,许久不见的两人,在暌违五年后,又终于碰了头。
“羲老,这么多年不见,看你还是老当益壮,越来越有活力了。”蒋锟坐在一张威风凛凛的龙椅上,细细地品尝着香茗。
身边则是站着余东鹤,堂下坐着,正是龙腾马行的大总管羲公。
“把我引到这来一定有你的目的,你不妨开门见山,其他的废话就别说了。”羲公一点也不买蒋锟的帐,两人之间,似乎有着什么样的过节,多年以后,仍无法妥善解决。
“羲老的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啊!”他细啜一口茶,接着说道:“当年,那批从暹罗运来的上好砑罗,要不是羲老您在昆明替我调了包,我看,杜乘风光靠这批货,恐怕就足以让我的布庄,一夜之间全都倒得一间也不剩。”
“蒋锟!有什么屁你就快放,少跟我扯这些陈年旧帐。”羲公整张脸全都涨红,怒不可遏地瞪视蒋锟。
五年前,羲公因受朋友请托,替人担保背书,到后来,朋友因还不起庞大债务,干脆一走了之,将一屁股的烂帐全都留给羲公。
羲公当时茫然失措,又不敢跟杜夫人开口,只好听从朋友的意见,向一家低利息的钱庄贷款,将钱先还给债主。
当时说好,一个月固定还上一百两,以月息五厘计算,由他的朋友替他转手来缴交这笔帐款。
过了一年,钱庄派人来告知,说他那朋友这一年来,每次只替他还一半的款,剩余一半,再用滚利方式,算到下期帐款里,这样过了一年,他那朋友因经商失败,跑得不见人影,这使得羲公的债务在利上滚利情况下,已经欠下将近四千两,最后为了避免闹上官府,丢了杜家的脸,羲公才接受钱庄提议,去见他们的大老板。
这大老板并非别人,就是蒋锟是也,让羲公掉进这陷阱的计划,全是他一手策画,最主要也是因为当时和杜乘风在争夺暹罗进口的那批上等丝织品,为达目的,自是不择手段。
他们设计羲公,以内神通外鬼方式,让杜乘风的上好丝织品全数被调包,损失可说是相当惨重。
“羲老,我知道当年是我的不对,如今请你过府一叙,也是希望能为我当年犯下的罪行,做个补偿啊!”他笑里藏刀,口是心非。
“补偿?你拿什么来补偿当年我对我大公子的亏欠?”此事虽然杜乘风不追究,但他明白,是他不想追究,而非他不知道。
“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我会连本带利,甚至于连你的老本,全都替你准备妥当。”蒋锟给余东鹤使了眼色,并将手中的一张银票,由他来交到羲公手上。“这里有一百万两,我想……够你颐养天年了。”
看着这样一笔天文数字,说不心动是骗人的,羲公跟着杜烈火,大江南北辛苦奔波,杜家也未必给得起这样一笔优渥的退休金,可是杜家对他这样情深义重,在他们家几十年下来,说没感情是骗人的……
“你要我做伤天害理的事,我是不可能替你做的,你另请高明吧!”
羲公说完,本想掉头就走,但马上就被蒋锟给喝住。
“慢着,我不会要你去做伤天害理的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