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相隔一公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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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晓常说她是一财迷，碰到任何敛财的机会都不会放过，放在旧社会绝对就是一万恶资本家。她大喊冤枉：“我辛辛苦苦风里来雨里去挣那几个小钱，再怎么样也该划到被剥削者的行列吧。再说了，现在像我这样不给党和人民添一点麻烦，自食其力马不停蹄地蹦跶在奔小康的康庄大道上的有为女青年也不多了，你也忍心打击我的积极性？党和人民饶不了你。”贫的萧晓追着她打。

　　　　　　　　　　　
　
第三章（1）　
　
　可是贫归贫，事实上她觉得萧晓形容的还不够狠，秦羽珞一直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一葛朗台，整天梦想着可以只进不出。她总觉得就算哪天自己真的暴发了，肯定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一顿饭几乎等于有些人一个月的工资，真是罪过。后来又有人说不会花钱的人就不会挣钱，照这么说自己那个消费观念肯定暴发不了，于是有些郁闷。

　　　　　　　　　所以当江子竞这么问她的时候，她就觉得江子竞特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估计也就是他们这种来惯了的人才会挑三拣四，就像萧晓，放着家里大厨做的东西不爱，偏喜欢拉着她去街上吃路边摊。当然她没敢让这种想法流露出来。

　　　　　　　　　他可是她们公司的大客户，衣食父母啊，得罪不起。

　　　　　　　　　江子竞话不多，她也乐得不用想要和他说什么。他是那种就是一直待在一起不说话也不会让人觉得尴尬的人，至少她就这么觉得。

　　　　　　　　　吃完饭江子竞送她回学校，离学校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她就要他把她放下。虽然是在晚上，但他这辆s600还是太扎眼，她还不想被人闲话。

　　　　　　　　　“今晚多谢了，江总再见。”她站在路旁和江子竞道别，看着他方向盘一转，车子平稳驶离。

　　　　　　　　　回了宿舍看见萧晓无jing打采地趴在chuang上装尸体，她一边挂东西一边问：“怎么了？”

　　　　　　　　　“你没看见大门口贴的通知？学校限定十五号之前所有毕业生都要离校。”

　　　　　　　　　“每年不都是这样吗？多正常啊。”

　　　　　　　　　“啊…我不想回家住。”萧晓懊恼地把脸埋在枕头里。“你知道上次我妈让我回去干吗吗？相亲！气死我了。我这一回去还不得被她逼死？我都怀疑我妈她怎么想的，以前恨不得整天三步不离地跟着我，我要住校都还是跟她磨了好久她才答应的，怎么现在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啊？”萧晓坐起来，“羽珞你说，我是长的难看还是性格不好？”

　　　　　　　　　“你是想引起公愤吗？”她假装对萧晓怒目而视。

　　　　　　　　　萧晓是那种标准的美人，大眼睛，高鼻梁，唇红齿白，皮肤好的很缎子似的。一米六七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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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　…网｝身高，又会穿衣服，什么时候放在哪儿都是活tuotuo的一朵花。性格也好，活泼外向好相处，据她所知，很可能是她们这一届的女生里边人缘最好的了。

　　　　　　　　　平时都是这样开玩笑惯了的，萧晓也不在意她像要“杀人”的眼光。“那你说，我长的不丑脾气也不差，目前也没发现哪儿有什么特别严重的缺陷，我妈怎么就跟生怕我嫁不出去了似地那么急着把我往外推啊？”

　　　　　　　　　“那我哪儿知道啊？”她靠在床边，想了想又说：“唉，是不是你跟林景浩的事让阿姨知道了？”

　　　　　　　　　萧晓和林景浩刚谈那会儿，俩人整天腻在一起，要多幸福有多幸福。有一次萧晓回家吃饭，在饭桌上一不小心就把这事和她爸妈说了。萧爸萧妈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一下子有了危机感。后来由萧妈妈出面见了林景浩一次，之后死活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理由是萧晓以后肯定要继承家业的，可林景浩是一学中文的，而且还没有经商的兴趣，所以两老坚决反对。

　　　　　　　　　可是萧晓说，这根本就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她爸妈脑子里门当户对的观念在作怪。其实林景浩家境也不错，爸爸是地方大学老师，妈妈在国税局上班，比她家好多了，但和萧晓家还是没办法比。那件事也提醒了她，更觉得和杨哲是没可能的事。

　　　　　　　　　萧晓立誓要和封建思想斗争到底，那段时间甚至不跟家里拿生活费，说要自力更生。和家里的冷战持续了一个月，后来萧妈妈打电话来说萧爸爸气的住院了，萧晓当时一听就下了一跳，赶忙跑到医院去。这样和爸妈算是和解了，可她和林景浩的恋情也由地上转到了地下。

　　　　　　　　　“不可能，我瞒的那么紧。”萧晓说的斩钉截铁。过了一会又有些底气不足地说：“上个月我跟林景浩去逛了一次商场，隔老远好像看见个阿姨。可我当时立马就拉着林景浩从另一边出来了啊，不会这么倒霉还被看见了吧？”

　　　　　　　　　“管它是不是，你们的事也不能一直这么瞒着家里啊。”

　　　　　　　　　“我知道啊，可是他们以为我跟林景浩早分了，突然再这么冒出来，我爸那个脾气……”萧晓叹口气，“我倒是不怕他们骂我，可是万一我爸要对林景浩怎么样……”

　　　　　　　　　　　
　
第三章（2）　
　
　“不会吧？”

　　　　　　　　　“什么不会啊，我爸那人我最了解了，他要真想逼我们分手，就一定会让林景浩在这里待不下去。父母反对再加上异地恋，那我们不更完了？”萧晓趴在chuang上哀嚎。“还是先这样吧，我慢慢跟他们说。”

　　　　　　　　　“那你到底回不回去住？”

　　　　　　　　　“不回。我爸不是说要我先从基层做起，先锻炼锻炼吗？那我就拿这个理由跟他说，我爸要是点了头，我妈也拦不住我。唉，你房子找好了没？”

　　　　　　　　　“嗯，看中了一个，两室一厅，虽然是老式的小区不过设施什么的都很齐全，最重要的是房东下个月要出国去女儿那里，急着租，所以租金不贵。本来以为你要回家住就没说，不然你搬过来跟我住，我一会去把那个招合租的帖子给删了。”

　　　　　　　　　“好啊，”萧晓的眼睛亮了，“那我更有把握说服我爸了。”然后搂着她笑的开怀。

　　　　　　　　　秦羽珞有时候挺羡慕萧晓的，再艰难的事，只要想做她就敢去做，从来不去想应不应该可不可能，有一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勇气。可能有人会说这是幼稚不知深浅，可秦羽珞也特别希望自己敢这么不知深浅一次。

　　　　　　　　　但事实是她常常妥协，妥协于现实，妥协于别人的强压。就像现在，她就妥协于在她对面坐着的总经理。这天她一上班就被叫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心里忐忑，一路上都在回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小秦啊，”总经理倒是很客气，从她进门就一直对她和颜悦色的，“你实习期也快到了吧？”

　　　　　　　　　“是总经理，还有一个星期就实习期满了。”她垂首站着，不知道总经理怎么会关心起她一个小实习生，虽然她是他朋友介绍进来的。

　　　　　　　　　“你们经理已经跟我说过了，你一直表现很好，他很想留下你。赵总跟我推荐你的时候也很夸奖你，所以我想这次我们和丰江的合作，你来协助张经理做两边的沟通，你看怎么样？”刘致远看着眼前的女孩，唇红齿白，气质尤佳，江子竞的眼光果然不错。

　　　　　　　　　那wan江子竞看似不经意地一提，彼此当下就都心知肚明了。但看在是朋友介绍来的份上，她又还在实习，也没有立刻就把她抛出去。观察了这些天，才下了这个决心。

　　　　　　　　　“我？刘总，我还只是在实习啊。”

　　　　　　　　　“从今天起你就是公司的正式职员了。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出去工作吧。”

　　　　　　　　　她还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答应了句：“是，刘总。”抱着满腹的疑惑出了总经理办公室。丰江这么大的客户，老总怎么放心找她啊？却不免又有些兴奋和期待。

　　　　　　　　　又怕自己的表现太明显，就想拐到洗手间去平静一下心情。走到门口，听到里边有人在说话，听声音是一个部的同事。正想出声打招呼，话却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卡在喉咙里。

　　　　　　　　　“她有什么能耐啊？听说还是走后门进来的，偏偏经理欣赏她，要留下她。早上我听经理那意思，今年这批人里就留下她和小陈。小陈是没话说啊，她又凭什么？我最受不了她没事就要献殷勤，烦都烦死了。”说话的人，她听得出来，是总遣她帮忙做这做那的Lucy。

　　　　　　　　　“凭什么？自然是凭人家长的好看了。”另一个声音嗤笑一声，“经理也就是拿她来当花瓶的。那天我们和丰江的人吃饭，席间她一句话也不敢讲，我看她坐在那里啊扭扭捏捏的，有多受不了似的。不懂也不学，还偷偷跑出去讲电话。也是她走运，本来约到丰江总经理老板就乐坏了，谁想到那天江总会亲自去啊。她刚出去，江总就跟老板打听她。我看今天总经理找她去，多半就是为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下面的话，纵然她听不到，也懂了。

　　　　　　　　　原以为，多做事少说话就可以在办公室里立足，就不会惹到是非，原来还是自己太天真。表面上对她笑容满面和和气气的人，背地里，原来是这样讨厌她。

　　　　　　　　　当萧晓听到这番话，气得大骂：“这群老女人，整天没事就会闲磕牙，自己没本事往上爬就中伤别人。”萧晓气急了的时候就会爆粗口，声音老大，引得临近几个摊位的同学纷纷看过来。在自家摊前蹲着选东西的学妹一脸惊讶地看着一身白裙的萧晓。

　　　　　　　　　她拉拉萧晓说：“小声点儿，这么多人，一会形象全毁了。”

　　　　　　　　　萧晓一眼瞪过来，“毁就毁，反正也要走了，以后谁还认识谁啊。”又戳她：“你个没出息的，当时你就那么忍了啊，要是我在绝对抽丫的。一群死八婆，就会说长道短。我告诉你啊，她们这样说明她们嫉妒你，咱就是这么优秀，你不准把那些话放在心上。以后也不准再忍了，要是还有人这样你就直接站出来，看她们还有什么脸乱说，你听见了没？”

　　　　　　　　　　　

第三章（3）　
　
　她笑出来，“是是是，听见了。”萧晓就是这样，当她受了委屈，她比她还要气愤，恨不得马上为她讨回公道。用句很矫情的话说，有萧晓这个朋友，她真的觉得自己特别幸福，幸福的想哭。

　　　　　　　　　“那个，学姐，这本词典怎么卖？”一直蹲着没有说话的学妹好不容易找到个空，插了这么一句。

　　　　　　　　　“哦，那个五块钱。”想想当初买这本词典的时候花了她一百多她就肉疼，这是真真正正的jian卖。可又不能带着一堆砖头似的书搬家。卖了卖了，给学妹也算是有效资源再利用。

　　　　　　　　　学妹欢天喜地地付了钱抱着词典走了。萧晓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夕阳斜斜的射过来，萧晓闭上眼睛。秦羽珞看着这条熙熙攘攘的路，这条自己走了四年的路，心里突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这就毕业了么？

　　　　　　　　　想起每天早上，她拉着萧晓的手奔向食堂，买了东西再冲出来往教室狂奔，一路上笑的喘不过气来；想起偶尔晚饭后一起散步，昏黄的路灯静静地照在地面上，一起享受难得的静谧；想起四年来一起经历的喜怒哀乐，想起……真的，这就毕业了么？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萧晓笑说：“刚想伤感一下呢就被打断了，真讨厌。”

　　　　　　　　　她也笑，接起来，是江子竞。她有些意外，这时候他打来干嘛？她还没能忘记的在公司洗手间门口听到的那些话，忽然又全部回到她脑子里。

　　　　　　　　　还不是凭她长的好看……她刚出去江总就跟老板打听她……今天老板叫她去，还不是为了……

　　　　　　　　　真的会是这样吗？江子竞，他是这样的人？

　　　　　　　　　压下心里的惊疑，秦羽珞还是礼貌地喊了一句：“江总。”站起来走到后边不太吵闹的地方，关于听到的关于江子竞的那些话，她没敢告诉萧晓，否则非把萧晓气炸不可。“请问江总有事吗？”

　　　　　　　　　“在哪里？”江子竞不答反问，而且没有称呼，超越他们关系该有的分寸的亲密语气让她脊背发凉。

　　　　　　　　　“呃……学校。”

　　　　　　　　　“正好我就在附近，你等我一下，别乱跑。”江子竞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没等她说话，他就挂断了。

　　　　　　　　　“谁啊？”萧晓扭过头来问她：“你脸怎么那么红啊？”

　　　　　　　　　她抬起头看着萧晓，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不顾萧晓在后面喊，穿过拥挤的人群往门口跑。

　　　　　　　　　果然来得及在门口拦到他，没让萧晓看见他。她不敢确定事情究竟是怎样，江子竞是什么意思，所以还没敢让萧晓知道。

　　　　　　　　　江子竞看见她站在校门口，把车停在一旁走过来。“怎么在这里？跑过来的吗？脸上全是汗。”她的脸红扑扑的，人还在轻轻喘气。在金色的夕阳下，脸上细小的绒毛一根一根也能看的很清楚。

　　　　　　　　　“学校里面人太多。”她抬手擦了一下头上的汗。

　　　　　　　　　“嗯？”意思是他来找她会给她造成困扰？

　　　　　　　　　“今天是学校允许的毕业甩卖最后一天，所以有很多人，路被占满了，车开不进去。”顿了顿，她问：“江总找我有事吗？”

　　　　　　　　　“一定要这么客气？”他皱眉，看着她略带疑惑的眼神，“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呃……”她不自觉地轻轻yao了下唇，却不知那个下意识的小动作已经让对面的男人喉头一紧。“那，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懊恼，他到底想干什么啊。他们又不是熟人不是朋友，严格来说不过是彼此萍水相逢的路人甲。就算她曾经无心地帮了他一次，他也道过谢了。就算他是她们公司的客户，现在也是礼拜天休息时间。他干嘛一声不吭跑来找她，还一副跟她很熟的样子？

　　　　　　　　　“还好，我还以为自己被嫌弃了。”他开玩笑，目光不着痕迹地越过她的肩落在别处，想分散一点对她的注意力。

　　　　　　　　　她在心里恨声，说：“没事的话我就进去了，同学还在帮我看东西，我出来太久她该着急了。”

　　　　　　　　　“在哪里？”看她压抑着的不安的表情，他又皱了皱眉，他真有这么恐怖？她不回答，他又问：“甩卖在哪里？”

　　　　　　　　　“餐厅左边那条路。”说完就后悔，心里立刻警钟大作，他不会还想跟进去看看吧？

　　　　　　　　　“好，你回去吧。”意外的，他没多说什么就和她招招手，让她进去。

　　　　　　　　　“呃…你来，真的没事？”她有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本来是想和你一起吃晚饭，可是你看起来似乎很忙，所以…”

　　　　　　　　　所以你走吧，秦羽珞在心里祈祷，以后也不要在工作之外找我了。

　　　　　　　　　“所以还是等你忙完。七点的时候应该收摊了吧，我们再去。”

　　　　　　　　　　　
　　　
第三章（4）　
　
　秦羽珞在宿舍里来回踱步，萧晓白她一眼，“你干嘛？刚刚干吗去了，回来就这么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呃……”她怔了一下，“我去见了江子竞。”

　　　　　　　　　“江子竞？丰江总裁？”萧晓夸张地扑过来，啧啧两声，“他来找你干吗？”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两句。”

　　　　　　　　　“随便聊两句？你什么时候跟他那么熟了？”

　　　　　　　　　“我？我跟他不熟啊。”

　　　　　　　　　“不熟？得了吧，不熟他巴巴地跑过来就为了和你‘随便’聊两句？”萧晓掐她：“他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

　　　　　　　　　她哭笑不得：“怎么可能？人家是什么人啊，你想象力太丰富了点吧？他就是想谢谢我那天帮他。”说完又觉得这个理由说不通，他明明已经谢过了。

　　　　　　　　　“是你想太少了……”萧晓正说着，被手机铃声打断。

　　　　　　　　　她拿起扔在chuang上的手机，还是江子竞，犹豫着干脆不接，又觉得不太好，万一得罪了他，给公司惹麻烦，自己也担不起。狠狠心，还是接起来。

　　　　　　　　　“怎么不出来？还没结束？”江子竞的声音依然温和。

　　　　　　　　　她一看表，七点五分，他还真是能掐时间，“江总……”

　　　　　　　　　“江子竞，”他在那边坚持，“我以为我们说好了的。”

　　　　　　　　　有些无奈，犹犹豫豫接不上话，他其实是个很强势的人。却突然想到自己刚刚的话“人家是什么人啊”，不jin轻扯了下唇角，一瞬间心思清明起来。只觉得自己疑心病太重了。是啊，他是什么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可能对自己有那种意思，她居然受那些流言的影响这样胡思乱想起来。不jin好笑，自己这是在担心什么。客户是天，还是乖乖出去吧。挂了电话，她拎起包包，和萧晓打过招呼要出门。

　　　　　　　　　萧晓抱着小熊坐在chuang上，说话时神色有些古怪：“羽珞，不管他是什么意思，找你是公事还是私事，我提醒你，他可是一年前就说过要结婚了的，你自己想清楚。”

　　　　　　　　　她笑着摆手，“我知道，你放心。”

　　　　　　　　　很久之后的某个早上，秦羽珞突然回想起那天的自己。站在门口，简简单单的白T恤，蓝裙子，高高扎起的马尾清清爽爽。脸上是笃定而淡然的笑容，毫无邪念地去赴一个男人的邀约，以为彼此之间真的可以风清月白。之后她作出假设，如果那天她没有去，他是不是就会另择他人，事情是不是就会变成另一番样子？

　　　　　　　　　然而没有如果。事实是，她给萧晓一个安抚的笑，然后走出去见他。

　　　　　　　　　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在车边，静静地看着天边。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女生纷纷看过去，走过他身边时偷偷捂嘴笑着交头低语，明明白白的chun心萌动。他浑若未见，只是那么站着。

　　　　　　　　　秦羽珞走过去，他仿佛有感应，扭过头来看她。素面朝天的女孩，眼神干净的如同最明净的晴空。一瞬间，心竟微微揪起来，仿佛有一只小猫在轻轻地挠着，痒痒的，勾出似有若无的一点欢喜。

　　　　　　　　　他的笑容里有一种让人心悸的柔软，她只听见他轻声说：“走吧。”

　　　　　　　　　依然是那样贵的让人乍舌的餐厅，于他是平常，她却觉得不安。不敢和他比，只相对于萧晓和杨哲，她已经算是没见过世面的。每次踏进这样的地方，只觉得自己像是误入仙境的爱丽丝，却不会有那样的奇遇，有的只是隐忍的尴尬和紧张。仿佛不小心闯入了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一个自己本来只能仰望的世界。周围是完全陌生的气息，让人从心底泛出凉意。

　　　　　　　　　“你好像很习惯在吃饭时候发呆？”江子竞语气轻快，带着戏谑。看着她对着美食却心不在焉，眼神飘忽不知道落在哪里，若不是有上次的经验，他还真的会以为东西不合她胃口。有点小小的呆傻，却很可爱。难得的有女人在这种时候会这样漫不经心，对对面的他视若无睹。他不觉得她失礼，反而更来了兴致，一点一点忘记了带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想和她自然相对。

　　　　　　　　　“啊？”她回神，脸微红了一下。

　　　　　　　　　他笑笑地看她。她挺容易脸红的，和时下那些大胆的女孩子比起来，算是腼腆的。有时候看她的笑，调皮娇俏，没想到静下来却是另一种温婉的气质。在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女生身上看到，竟让他微微晃了一下神。

　　　　　　　　　　　
　
第四章（1）　
　
　“其实你不用那么客气，我那天帮你只是举手之劳，而且你也谢过我了，所以我想你不用一直放在心上。”羽珞决定把话说开，以后，实在不想再受这种折磨，坐在这里，对着一个不熟悉又不敢得罪，不知道拿什么态度来面对的人，简直遭罪，再好的东西吃下去也消化不了。多来几次，她一定会得肠胃炎。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只是因为感激，所以在报恩？”他不jin莞尔。

　　　　　　　　　她疑惑：“不是吗？”

　　　　　　　　　“当然不是，”江子竞说：“你怎么会这么以为？”

　　　　　　　　　“请人吃饭是一种很传统的表达谢意的方法。”她小声嘀咕。

　　　　　　　　　他失笑：“可是除此之外，还可以有很多别的意义。而且，”他突然起了逗她的心情，顿了一顿才又说道：“如果真的只是想谢谢你，我有其他方法可用，既能让我省事对你又实在，不会花这些时间。”

　　　　　　　　　话说到这份上，她若再不懂可就太笨了。虽然目前她的感情史仍是一片空白，但不代表她不受欢迎，倒是身边常常围着的那三两只mi蜂经常让她不堪其扰。何况，仅是凭着她身为女人的自觉，也足以让她明白。

　　　　　　　　　原来，他真的是这个意思。

　　　　　　　　　只是她相当有自知之明的，而且这样的桥段电视剧里看多了，还不至于这样就被迷昏头，欺负她是情场新鲜人吗？

　　　　　　　　　掩下刚听到这句话时心里乍起的那一点慌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