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吃硬不吃软先生作者:阿踢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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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言一心中苦笑：这事儿只能听小师兄的了，这么的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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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潇逸长的不算英俊，可是端正的长相之余，添一种儒雅聪慧气质，往人面前一戳，绝对的伸大拇指。再加上脾气温和，跟谁说话都是温温润润的，相当的招人喜欢。被李意他们叫小安子呼来喝去的，总让人忽略他那工作狂的本质。
　　徐言谦见识过安潇逸在实验室呆一周没出来过的壮举，再没有人像他这样敬业与乐业了。梁启超先生当年写《敬业与乐业》，肯定希冀全中国都是安潇逸这样的家伙。
　　安潇逸把车停在桥头小花园边上，坐在黄角树巨大的阴影里，等徐言谦领他回去蹭饭。徐言谦电话里说是去居委会活动室接小凛，叔侄俩肯定是疯疯耍耍走得慢了。
　　等了十分钟左右，安潇逸闭眼养神。不一会儿，耳边传来细细的脚步声，安潇逸想怕是叔侄俩过来了，正准备睁开眼，听到有人嘘。安潇逸便放弃睁眼，老实闭上，装不知情的无辜群众。
　　“哈！”
　　不过几秒钟之后，一大一小扑过来，带着大笑。
　　安潇逸一把抱住扑到膝盖上的那个小东西，睁开眼把他举得老高，“啊，是哪个坏蛋不要安叔叔睡觉啊？”
　　小凛双脚腾空乱踢蹬，笑得可开心了，“小凛坏蛋，小凛坏蛋。”
　　安潇逸把娃娃收回来抱在怀里，在他脸上亲一口说：“小坏蛋。”
　　“再来嘛，再来嘛，把我举起来。”小凛撒娇，抱着安潇逸的脖子叫，“安叔叔……”
　　“上瘾了，你慢慢陪少爷玩儿吧！”徐言谦刚才扑过来叫了一声儿哈，顺势就在安潇逸边上坐下来了。
　　把小凛又举起来，这回举到一半安潇逸就装不行了，哎呀哎呀的叫着把小凛放下
　　来，“啊，安叔叔举不起来啦，小凛太重了……”
　　显然小凛子很失望，被放下来后就扑小叔，“小叔举小凛嘛，小叔……”
　　“不要，小叔好累，小叔要去坐安叔叔的大车车，先到的坐前面。”徐言谦作势要起来，小凛子一听赶紧开跑，边跑边喊，“我是第一名！”
　　安潇逸起身开车锁，小凛子看到车子闪光亮更跑得快了。徐言谦赶紧跟上，打开车门，抱着小凛坐到副驾上。
　　那边安潇逸已然坐好落锁，启动向着悬壶斋去。
　　“下午去哪儿？”安潇逸看见小凛真认真研究他车里的挂饰，问抱着孩子的徐言谦去处。
　　“省城，我给小凛走了后门儿，在那个叫什么爱弥儿的超豪华贵族幼儿园得了一个学位，我们去报名。”徐言谦看见小凛仰脖子咬人家安潇逸的挂饰，赶紧伸手把挂饰从嘴里给掏出来。
　　“送省城上幼儿园？”安潇逸转方向盘，看着徐言谦老神在在的样子，心中默一回，笑出声儿来。
　　徐言谦抬眼看他，安潇逸减速靠边停车，笑着说：“你啊，纯粹是为了给言一出气。”
　　抱着孩子下车，徐言谦光笑不说话。安潇逸下车来，接过小凛抱，这才看见小凛子已经将他那个檀木小挂件给接管了，抱在手里耍的正欢。
　　“那家幼儿园门口接孩子的车，少了一百万都不好意思靠边儿停，是不是还得给言一换一辆？”
　　“不用他接送。”说这话时都进堂屋了，徐言谦对安车夫笑，安车夫便不问了。想必徐言谦这是瞒着老爷子耍手腕儿，莫要坏了他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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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言一下午巡完病房在豪华办公室发呆，手上捏着电话，脑子里只想一件事儿：是不是应该给小师兄打个电话说自己终于弃暗投明，离婚这事儿您就给我做主了吧！
　　想啊想，那优柔寡断的德行就一览无遗，电话都捏烫了还没拨出去。倒是人家给他来电话了。
　　“哥，我和安潇逸在省城办事儿，晚点一块儿吃晚饭。”
　　“哦。小师兄，你们做什么啊？”
　　“见面告诉你啊，来接你，今天不值班对吧？”
　　徐言一自己还没有小师兄记得清楚，瞥一眼桌上的台历，赶紧说对。既然约好，电话就挂了。
　　徐言一双手枕在后脑，小师兄和安潇逸一块儿有什么事干？想半天没能想出来，徐言一倒是想到安潇逸和小师兄关系挺好这儿来了。有好几回小师兄喝醉了，都是安潇逸给送回来的，不但如此还送了他家一诚药业的著名解酒药，真是服务到家了。
　　正不着边际的想着，护士站里被小师兄说长的像小泽圆的护士妹妹跑来叫他，说七十二床怎样怎样，徐言一赶紧去了。
　　结果就为七十二床折腾到了下班。小师兄电话打了两个，徐言一再不敢磨蹭，飞奔出来。
　　他们医院门口左右各一棵大银杏，最近一树金黄，又因着风大，时不时飘一阵银杏叶子雨，美的路人大呼小叫。
　　赶着出来，正看着安潇逸给小师兄捡头发上的银杏叶子。蓦地心里冒出个想法来：小师兄的性向是男，莫不是安潇逸对小师兄别有用心？
　　徐言一想到此处，胸口顿时闷闷的，说不上来缘由。

　　第十一回

　　徐言一小时候跟无数人干过架，输赢各半。
　　赢得最光彩的记不住了，输得最呕血伤心的，到如今历历在目。
　　六年级的程军胖是学校的小霸王，看上徐言一手里的五小强洋画儿，小喽啰几个架着徐言一要抢。徐言一会让他们白拿？撕烂了喽啰们的衣裳，捆了程军胖巴掌。至于洋画儿，徐言一撕烂了也没让他们拿去。
　　那时候小师兄矮一个年级，听人说哥哥在后操场垃圾池跟人干架，着急上火的赶过来。抬眼看见的是几个人把哥哥往死里整。扑过去跟人家拼命，兄弟俩也没什么不一样。
　　徐言谦那时候个子没长，大眼睛水灵活现，陪衬上白色短袖校服红领巾，小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个姑娘。程军胖两三下又收拾了徐言谦，在他脸上捏一把，跟小喽啰说扒裤子扒裤子这小子一定是个丫头！
　　徐言一听了怒火攻心，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崩开抓着他的小喽啰，扑上去跟程军胖扭打。
　　垃圾池里滚一圈出来，被程军胖一脚踢在胸口蜷着没再爬起来。程军胖也不轻，被徐言一咬在脖子上沁出血来，自然也就没心情扒小师兄裤子，什么便宜没捞着，还恶斗一场，没意思了。
　　人家散去，徐言一躺垃圾池边抱着肚子对他弟弟龇牙笑，“谁、谁敢碰你，我打、打死他嘿嘿嘿嘿嘿……”
　　回忆起这些，徐言一无限感慨，一想到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和小师兄这般、那般……徐言一对自己这时候的心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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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言谦坐在副驾，从后视镜里看他哥神思恍惚，一心认为他还在焦心离婚儿的事儿。转回身去，对着他哥说：“要想协商离婚，你让赵菁菁来求我！”
　　早断了徐言一的念想，免得他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胳膊肘不知道该往那边扭。
　　“嗯？！啊？！”沉浸在往昔回忆里的徐言一猛的听进这话儿，回魂的反应过大，惹得开车的安潇逸也侧目嘴角有了笑意。
　　“……”徐言谦不想看他哥那傻样儿，回过来看前边儿。不一会儿觉着有人在自己头上拨弄，转头看是他哥，“嗯？”
　　“头发乱的……弄一下……”对上小师兄的目光，徐言一一下子下肢发软，上感着解释。
　　徐言谦一面没好气的盯着他，一面自己拨弄头发，“管好你自己……”一字一咬，看似轻描淡写的话，直接戳徐言一的痛处。
　　“离婚的事儿照你说的办。”看到小师兄甩脸色了，徐言一赶紧把想了一下午的台词说了出来。
　　“嘎吱……”安潇逸一脚刹车踩的又猛又狠，徐言一被颠了一下，抬眼看见一辆白色的日本车斜刺里杀出来冲到前面去了。谁知道前面路口竟马上跳红灯，安潇逸将车开上去停下，两车平行，摁下车窗……
　　“会不会开车？”安潇逸和徐言谦异口同声，那日本车里的小年轻儿自知有错在先，没敢接招。
　　绿灯亮，日本车的小年轻老老实实的后启动，更在后面，不再恼这二位尊神，两车一前一后，前面那俩才顺了气儿。徐言谦这时候回过头来问他哥：“你刚才说什么？”
　　（那么十五分钟前结束的劳动节快乐~~这是多么的马后炮及无耻的祝愿啊~）
　　徐言一立刻回话讲重点，“离婚听你的。”
　　就刚才小师兄那种杀气，自己是扛不住的。
　　安潇逸这看戏的沉不住气，率先笑起来。徐言谦听了，也是没能忍住，坐正身子，嘴角浅浅的笑。
　　“后天给小凛过生日，绿云轩办了五桌，不准给你媳妇说半个字儿。她心血来潮，大闹宴席，你我都别在爷爷眼前出现了。”
　　“哦”徐言一回答的极老实。
　　徐言谦听了心中甚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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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的这家餐馆生意极好，没捞着雅间儿，三人在大堂角落坐下。
　　照理说徐言一这跟着蹭吃的不能心生愤懑，可他看着小师兄把好啃的猪蹄夹给安潇逸，把难啃的蹄子尖给自己，就红果果的不舒服了。
　　没脾气的就是徐言一啊，心里不满，可手上还给他小师兄夹猪蹄，边往他碗里放边无限怨念的说这个好啃小师兄你吃吧！
　　安潇逸把这些看在眼里，心中有底儿，不着痕迹的瞄徐言谦，那家伙的眼神，怕是比自己心中更有底儿。这会儿啃着他哥给的猪蹄，要笑不笑的样儿。安潇逸在心里苦笑，哎呀呀，自己便是喜欢徐言谦这样的小性儿。
　　到此间，徐言谦对着安潇逸笑，安潇逸才晓得自己放在徐言谦身上视线已然暴露，笑一下埋头吃饭。徐言谦见他不望着自己了，便用勺子舀他哥最喜欢的金沙玉米，装了小半碗，递到他哥面前。
　　徐言一看见小师兄手里的金沙玉米，只一时便把猪蹄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了。
　　徐言谦知道，如果自己是玩儿耗子的黑心老猫，安潇逸就是喜欢看老猫折腾耗子的那一个。至于哥哥，呵呵……徐言谦不要再想，光是“离婚听你的”这五个字，便是今晚最大的亮点了。
　　这一桌的饭菜虽然复杂多样，却远不及这桌面上三人的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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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快吃完的时候，安潇逸接电话，公司有事儿，要走。徐言谦却想自己有时没有给徐言一交代清楚，坐在那儿，仰头给安潇逸挥手。
　　安潇逸笑说：“言谦，你对我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徐言谦说：“我是天下第一薄情寡性负心郎嘛，你知道。”一字一咬的说完，牲畜无害的笑。
　　徐言一听他俩抬杠，忍不住插嘴，“呵呵呵，安总一句话将幽怨之气淋漓尽致表出来啦！”
　　安潇逸听了不说话，俯首徐言谦的耳边，用只有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欺负你哥太多。”
　　徐言一看他俩咬耳朵，想听的要命又不好意思说话，只能抱着杯子装喝东西。
　　徐言谦笑着撇开头，叫他哥，送人走呗！
　　三人到外面话别，眼看着安潇逸的车消失在街头，徐言一先一步到街边招手出租车。徐言谦却说走回去吧，顺便散步。
　　“离着五条街，有点远啊小师兄。”
　　“远点儿好，就怕太近，我要交代你的话说不完……”
　　“切……”大约是今天夜里安潇逸在，太给徐言一脸了，倒是有胆儿跟小师兄抬杠了。
　　徐言谦抬脚走在前面，徐言一跟在后边，觉着风大，把衣领立起来，边立自家的边教育小师兄，“冷，你学我吧，这样多暖和。”
　　徐言谦瞄他一眼，不置可否，自顾自的走。
　　“小师兄，别臭美，真的冷，来来来，立起来。”徐言一还较真上了，冲上去给他小师兄当老妈子。
　　徐言谦继续给他脸，站定了，让他捯饬。
　　“安潇逸人挺好，今天一天都陪着你跑幼儿园，真辛苦人家了。”
　　“嗯。”徐言谦哼哼一声儿，站着不动，他觉着他哥还要说点儿什么。
　　徐言一真是被他小师兄看的透透的，明明给他小师兄立起了领子，还站在面前不让开道，“他……我觉得他喜、喜欢你……”
　　“就你能干，就你看出来了……”徐言谦听他哥一说，完全不想走，他倒想听听草包哥哥还能说出什么来。
　　“……你知道？！”
　　“我傻呀，别人喜欢我，我还不知道……哼……你以为我是你啊？”徐言谦基本不行了，快要笑出声来。
　　“……你们是……”徐言一脑子里想的是交往、告白之类的词儿，一想到面前是小师兄没胆儿说出来。
　　“我知道他喜欢我，他知道我喜欢你，不错，终于等到你知道他喜欢我了……”徐言谦就怕事情不够乱，笑嘻嘻的慢慢说给他哥听。
　　“小师兄……”徐言一最怕的话，他家小师兄又正儿八经的说了一次。唉，这是什么跟什么的情况。
　　徐言谦一听他说话的口气，就晓得他哥哥在告饶，在求他放过自己，“好，你想说什么？”
　　“嗯……嗯……”徐言一话倒是想好了，左思量、右思量，没胆儿说出来。
　　“安潇逸人不错，要不要跟他交往试试？安潇逸跟小谦你交往的话，哥哥很放心。小谦，不要再拿哥哥开玩笑了，跟安潇逸交往吧！哪一句？”
　　徐言谦终于试着风了，果然有些冷，不由得拉紧领子，这话说的及其淡定。
　　徐言一望着他小师兄晶晶亮的大眼睛，等半晌小心翼翼的说：“我就想说安潇逸挺好来着，没想那么多……”
　　“我喜欢你。”徐言谦声音陡然抬高，直勾勾的看着徐言一。
　　不到五秒，徐言一败下阵来，低着头，目光焦急的在地上扫，看什么都不能入眼。
　　徐言谦却突然笑出声来，笑过了，跑去拉他哥哥的手，跟牵小孩一样拖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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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挤在徐言一公寓那张不大的床上睡觉，徐言谦一直没睡着。
　　徐言一知道他小师兄睁着大眼睛看天花板，一直也没敢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言谦说：“哥，我等到你和赵菁菁离婚了，算不算一件高兴的事儿？”
　　“……”徐言一听见了，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心里一下子焦躁上去。他觉着这一宿自己睡不着了。
　　徐言谦却是要继续造孽，突然逮住徐言一的手，使劲儿逮住不让他逃。
　　“……你结婚那天，傻乎乎亲赵菁菁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那时候我告诉自己，你没了，你变成别人的了……噗嗤……你居然离婚了……我觉得……你得是我的。”
　　徐言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儿，还在琢磨怎么不对劲儿的时候，徐言谦已经手掌撑在他的胸膛上起身了，身子没做半分停留，直直的压下来，吻上徐言一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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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言谦是做足了准备才吻下来的。一老早的逮住徐言一的手，知道他力气大，徐言谦没敢松懈一点儿。
　　一口一口的亲下去，每一下都是狠狠的样子。徐言一整个人都很抗拒，身子动弹的厉害，徐言谦便不择手段，狠狠的咬在他的唇瓣上，力道着实大。徐言一唔唔的喊他小师兄，却是没有一个字儿听进去的，不但没停，反到亲吻的更加厉害。
　　徐言一没法，只得认了。
　　徐言谦觉不到他拼命的抗拒，心下里骂他吃硬不吃软的笨蛋，动作却是温柔起来。趁着他哥放弃抗拒的那一小会儿，舌尖儿钻进了徐言一的口里。轻轻碰触上哥哥的舌尖，死死的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再碰，就会逃了，徐言谦当然要追上来好好的调戏。
　　舌尖与舌尖追逐嬉戏，徐言一最终败北，被言谦逮住，温柔的碰触。那被紧紧逮住的手，这时候松开了，徐言一想推开徐言谦，却摸到他背上没盖任何的被子，一下子就伸手去拉起被子，盖在徐言谦的背心上，刚盖上，徐言谦就退出这吻来，撑着手臂居高临下看他哥。
　　看了半天，一个字儿没说，扑下来抱着徐言一的脖子，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小谦……以后别这样了，我会生气的……”
　　那怀里的小师兄蓦地睁开眼睛，回头在他胸膛上又落下一个吻，“你生气吧，我不怕……”
　　这会子换徐言一盯着天花板发呆了，想了许久，只是长长的一声叹气。
　　徐言谦听得可清楚了，却是一点儿也不在意，依旧紧紧抱着徐言一不放，这一宿可算折腾到了尽头。

　　第十二回

　　梦里头，徐言一经常回到那个异常炎热的五月。
　　明明整场球赛中最活跃、最抢眼的是自己，可是收到的情书还是求他转给大眼睛弟弟的。
　　“拜托，他去教室换衣服，自己去送！”徐言一看着脸颊绯红的可爱学妹，傻乎乎的直冒心里话，“又不是给我的，你脸红什么呀哈哈哈哈……”
　　学妹拢拢耳边的垂发，红脸低着眼睑不说话，边上徐言一同班姑娘抬脚就踹徐言一，边踹边骂：“叫你帮个忙，哪儿来这么多废话。明儿早上甭想有政治作业抄啦！”
　　“别啊姑奶奶，我送，我送还不成吗？”徐言一赶紧告饶，这个政治作业相当难搞的。说完俩指头夹着情书往教室冲去，俩姑奶奶遂即得逞。
　　冲进自家教室，一帮打球的哥们儿正换衣裳，一股子的汗味儿在阳光里显得热血又青春。弟弟站在自己位子边上，两手撑开球衣看刚才摔到的地方，特明显一团灰。
　　徐言一看见的却是弟弟肩膀后的擦伤，红红一块带着血痕，顿时心疼的不要命。眼瞅着一哥们正用碘酒擦伤口，也不说一句，一把捞走棉签和碘酒瓶儿，放到自己桌子上。
　　啪一声儿惊着了徐言谦，回头看的时候却被徐言一给拉着坐到腿上，压着肩头。猛然看见桌上的碘酒，肩膀上已经火烧火燎的疼起来。
　　“我不擦，疼、疼……”果然又扭又躲。
　　“这时候你知道疼了，给你说看见凯哥躲远点儿，你还往上跟他撞，你有几两肉啊？怎么不听话啊？”徐言一就是不松手，趁着说话又把棉签压上窗口，“必须擦，待会儿感染啦，可是夏天……”
　　“狗日的徐言一，你就这样教言谦的，怪不得老子们赢不了。”可巧，在教室的都是跟弟弟一个队的，今日输球，听见他说话，所有人都“怒目相视”了。
　　徐言谦虽然疼的龇牙咧嘴，可也还跟着落井下石，“我才没听他的。明儿咱不能让他和凯哥一队了，两门大炮咱们顾不过来……”
　　“就是……”
　　“他们俩校队的在一块儿，就是欺负我们啊！”
　　“以后打球，咱们立个规矩，叫校队的与狗不准参加！”
　　“哈哈哈……”
　　“……”
　　那些嘴损的混蛋，说着说着就拎书包走人了。教室里，弟弟恨恨的看着草包哥哥，“呐，这还有……”说着将短裤腰带轻轻往下挪，腰间髋骨上又是一条擦痕，比肩膀后边的更红。
　　“这儿还有？啊？摔这么厉害？牛新凯这死胖子，我饶不了他，小谦，让哥看看，还有哪儿？”徐言一更见心疼，拉着弟弟的裤子往下扒。
　　急得弟弟拉着裤头不放手，“没啦，就这两个地方，你别把裤子给我拉下去了……”徐言一这才听懂话，不扒裤子了，拿棉签给擦碘酒，弟弟疼得牙缝里嘶嘶过风。
　　“你手里拿的什么？”上过碘酒后，那阵火辣辣的疼还没过去，弟弟看见徐言一手里的信封了，问道。
　　“啊！”徐言一终于想起来，事关抄作业大事儿，双手递上来，一脸贱笑，“嘿嘿嘿，还是我家小谦招人喜欢，情书，给你的。”
　　徐言谦顿时垮脸，可草包哥哥并没有看见，嘴里还自顾自的说这话，“……起码是第十几回了，你说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哎，这回这个妹妹长得好看，真心好看，小谦要不要交往看……呃……别……看了再撕行不……唉，可惜了，这么好的字儿……”捧着碎纸屑，徐言一无不叹息，依然没看见那谁的脸色，还说：　“都要高二了，谈个恋爱呗，哥替你保密，别害臊啊……”
　　“你别瞎操心……”
　　“这才不是瞎操心……”徐言一不死心把信纸拿来拼，“上回那个初三的丫头也不错，前天初三月考排名第三呢……你说你这么好的桃花不接招，哥是想都想不来的……”
　　“徐言一，闭嘴！”显然弟弟被说教给惹毛了。
　　“嘿嘿嘿，那你给我说你喜欢谁？让哥见识一下小谦看女孩儿的水准？”
　　“……”转身，小心翼翼的套干净T恤，不想理草包哥哥。
　　“说嘛……要不我先说我喜欢谁……”徐言一赶紧给弟弟牵着T恤下摆避开擦痕。
　　“……”
　　“小谦，小谦，小谦，说吧……”
　　“……松手！”
　　“不说不松手……”眼见着弟弟要跑，干脆俩手一收，把人抱住不放。
　　“……”
　　“不松，就不送……”
　　“你，我喜欢你。”弟弟毛了，被哥哥一脸贱相彻底搞毛了。
　　“哥哥也喜欢小谦，说哪个姑娘？”不会看脸色的二货少年继续。
　　“徐言一，我不喜欢姑娘，喜欢你，想亲嘴的那种喜欢，就是你，没别人了。”
　　“……”
　　“再说一遍，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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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每回梦到此处，言谦绷脸抿嘴狠狠说的这句“我喜欢你”就会进入无限循环模式，然后徐言一就该梦醒了。
　　猛地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