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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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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商家思想也都开放了,即便是除夕也照样开门做生意,周世程邀请我打保龄球,进了球馆,拎着鞋跟在服务员后面开了赛道。
  我对这项运动不怎么热衷,不大熟练是其一,动作难堪是其二。
  没想到,周世程却是各种好手,用十二磅的球,一局下来,是连着四个满贯。
  我看着自己那栏上可怜的八十九分,多少面子上时有些挂不住的。

  第十一章 也就是这样的生活(2)

  周世程笑了笑,伸手拉上我的手,开始教我动作。
  我微皱了眉毛,然而终于没有拒绝这样身体上的碰触。
  他教的是最基本的四步动作,虽然算不上漂亮优美,但准头上就有了质的提升,偶尔竟也能来一个大满贯。
  打了五局,即便是冬天,也已经大汗淋漓,我坐在位置上灌着啤酒,看周世程继续夹着球挥汗如雨,末了,要离开球馆的时候,周世程邀我再打一局,我向来是不爱身上浑身黏腻,所以急于将这一局对完,不想越着急越容易出事情,第四球的时候,我不知怎么,竟闪了一下腰,差点跪倒地上。
  周世程急忙陪我去医院看看,过年间,就医的人也实在不少,排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凑到了医生面前,检查一番,也并没有什么大碍,开了点膏药和云南白药也就没什么了。
  从医院出来,时间已近晚餐,我扶着腰,尽管没什么胃口,还是陪了周世程去饭店吃了年饭,饭桌上,他也换算是绅士,不若在球馆中一样,偶尔蹭过我的胳膊或者腰跟点暧昧的摩擦——当然,也或许是因为饭店的眼睛太多了。
  “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周世程状似不经意的问起。
  他这么问多少有些唐突,我与他除了肉体上的关系以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厚的关系,我笑笑:“我从来都没想过以后的,把现在的生活过好就是了。”
  “既然没什么规划,不如来帮帮我,年后我就回C市,你跟我一起走怎么样?”
  我抬眼笑着看他,他怔了怔,伸手要来摸我的脸,忽然醒了一般,又尴尬的收回去。
  我依旧是笑:“周先生抬举我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自然是愿意的。”
  “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要做的也就是点个头。”
  我点点头,勾起嘴角看他,“点头也是为以后的事情,不如抓紧现在。”
  我用这种眼神看他,确实是故意的,蒲南要跟我私奔的承诺尤在耳边,然而此刻我孑然一身,是需要人来填补空虚的。
  我同周世程去开了房间,冬日的暮色来的早,窗帘外已是模糊的一片暧昧的灰红。我脱了大衣,靠在落地窗前点烟来抽,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倒显的屋子里更是安静。
  我没开灯,趁着尚未退去的一星点暮色,俯瞰地面迅速滑过的车流,蒲南说他喜欢高楼,可为他天生的优越感锦上添花,他说站在高楼下看的时候,几乎能觉得自己是世界的主宰。
  我对镜子上映出的自己自嘲的笑笑,什么主宰,什么优越感,我站在这里,更觉出自己的渺小与悲哀。
  灭了烟蒂,我脱了衬衣,拉开浴室的推拉门,周世程有些吃惊的转身看我,上次跟他在宾馆,我并没有特别注意他的身材,这次在灯光下终于看清楚他腹肌和胸肌线条都很漂亮,但也不至于过于发达到让我觉得夸张,腿间的……我挑了挑眉毛,想起美国小说中,说到男人尺寸大的时候,野性的女人都会以吹口哨来表示赞美的,我抬眼看他,笑了笑:“一个人洗澡,不寂寞么?”
  他伸出手臂,将我拉进去,伸出舌头来,混合着浴室中特有的浴液味道,舔吻我的脸,我伸手直接去抚摸他的下身,这种过夜方式,本也就不需要太多怜惜的感情在里面,只要有快感就可以。
  我一直都喜欢蒲南亲吻我的脖子,以及手臂,因为在那个时候,他是专心并且细致的,尽管接下来的动作偶尔充满暴力,我还是喜欢他的。
  人总是这样的,如果因为喜欢,就可以忍受很多难以忍受的事情。
  “在想什么?”
  周世程注意到我的走神,他将我推到瓷砖壁上,冰冷的感觉重新引起我的注意力。
  我把眼睛张的大一些,没有停止的花洒间或溅几滴水进来,我将眼睛睁的更大一些,蒸腾的蒸汽里,我笑:“我在想你跟别人过夜是怎么样的。”
  下一刻,他将我的呼吸阻隔,竭力用舌头来舔舐我的上颌以及味蕾。
  我笑,口齿含糊的继续问:“我是什么味道,尝出来了么?”
  他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将我的头颅牢牢固定在双掌,他的唇贴着我的,他的身体轻松进入我的,他将自己液体留在里面,他看着我的眼睛,也笑了一下,出口讥讽:“你就是个庸脂俗粉。”
  我也不过是个俗人,从来不求能超脱凡世。
  由于做得有些过于激烈,湿淋淋的从浴室出来,又重新纠缠在一起,结束的时候自然浑身酸痛,但我无意于同周世程在同一张床上睡到自然醒,等到在前台结了帐从宾馆出来的时候,天已接近黎明,回去的路上在出租车里不小心被风吹了头,弄得有些头晕脑涨,等上楼时时觉出头重脚轻,才有些自己将要感冒的预兆来。
  开了门开了灯,看了看桌子上的电子钟,六点半的样子,竟然这折腾了这么久。
  其实也并没有折腾太久,最后不过是各自枕一边床,各自点一支烟,竟聊起了过去的事情了,周世程提起自己年轻时真心喜欢的人来,他没提及那人的名字,只一律用“他”代之,我将烟灰弹在烟灰缸中,不置可否,我是没有资格去评判他人的感情。
  “说过去做什么呢,”我笑出声音来:“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周世程回身看我,表情高深莫测。
  我从他脸上看过去,依然是笑容,然后开始起身穿衣,接着离开。
  从抽屉里找了板蓝根冲剂来,不料水壶里是空的,好容易将水烧开了,灌水的时候不小心溅在自己的手上,免不了龇牙咧嘴一番,正要伸手在水龙头下冲,却听见开门的声音。
  “朱泊?”人未到,声先到,是于临安。
  “你手怎么了?”等人到了,他就是睁大了眼睛瞪着我抱着的右手,“眼睛转了转看见还冒着热气的热水壶,眼睛睁得更大:“烫了?”
  于临安是行动派,还未等我解释,就三步抢上来将我的袖子卷起来,放在冷水下面冲,“没有我你可怎么过,我才离开半天。”
  我觉得好笑,在这之前,我已经一人生活了很多年,也并不觉得需要在这种生活琐事上依赖谁。
  等我将手擦干净,他已经将板蓝根冲好,一边递过来一边问:“没事喝什么药?”
  “预防总没坏处。”然而带些微鼻音的声音泄露了我着凉的事实。
  于临安皱眉:“感冒了?怎么弄得?”
  我看他一眼,他条件反射的缩缩脖子,不再多嘴。
  喝了药,洗了杯子,我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将他放在一旁冷着,我跟于临安这样尚未走出象牙塔的孩子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他生活在自己幻想的童话世界里,认为每一个人都少有恶意。
  同于临安住了这么久,他对我的脾气或许也摸出了那么几分,我并不想搭理他,他就自顾自的说些话来。
  压岁钱,过年礼物,以及亲朋好友相聚的亲热场面。
  都是些我不曾拥有过的东西,说出来简直就是讽刺我的一无所有。
  我点了烟,毫不掩饰脸上的不耐烦,于临安也并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草草结束了他的流水账,十分尴尬的说自己吃了太多元宵,嘴巴里一股黏腻的甜味,先去漱口。
  我搓了搓刚才冲冷水时被冰的有些刺骨的手,正准备去换件衣服,不料于临安又折回来,“你起来这么早,是有要去拜年的长辈?”
  我张了嘴巴,本想冷冷的说一句“去拜访拜访蒲家的人”,然而话终于没有出口,他视线下滑,最终定在我的脖子上,目光闪了闪,本来十分快乐的表情沉下去,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是会发脾气的,至少那个时候的于临安的愤怒带有阴暗的色彩,并不是平常那种小孩子般受伤后软弱的生气。
  “有什么问题么?”我问他。
  他垂下眼睑,手握了又松开,腮骨凸显出来,又消失,短短的几秒,他做了不同种表情,六月天似的变化着,比小孩子还小孩子。
  “没有。”他说,语气僵硬而抗拒。
  “我累了,就先休息了。”我讥讽的看他一眼,细微的笑了笑。
  于临安这样的人,正是因为太过天真烂漫,所以让人总要忍不住去毁坏,改变他的一尘不染。我说的话,无论藏着什么样的潜台词,他都能听懂。
  因为他在意我说的每一句话。
  我转身进了房间,换了衣服,镜子中的我,脖子上一块明显吻痕,昨夜狂欢渗进骨头里,滋生出慵懒的困意来。
  黑甜的梦境袭来,充满迷幻诱人的色彩,只知道自己在一片暧昧中伸出手来,触摸的是冰冷透明的玻璃。
  眼睛上有湿暖的触感,朦胧中摸了摸脸,却并不是泪水。
  “为什么背叛我。”有人用委屈的声音质问。
  我猛地睁开眼睛,找到了温暖的来源——于临安的舌头。
  他简直像是个小女孩似的含着眼泪,趴在我的身上,用一种寻找微暖与慰藉的姿势,诉说委屈。
  可是这一切,跟我到底又有什么要紧的关系呢?
  如果只要感到委屈可以随便叙述,那么我生活中的失意也可以随意抒发,从而将我的世界弄得更加乱七八糟。
  我推开他讨厌的舌头,终于意识到该有什么是必须要给他讲清楚的了:“我跟你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么?”
  “你跟我上过床,我们也住在一起了!”他几乎要真的掉下眼泪来,仿佛我是个卑鄙的偷心者,随意践踏他的真心,根本不在意他的感受——尽管事实确实是这样的——但是他又有什么样的权利来指责我呢?
  我没有给他任何承诺……
  “我昨天也跟别人上床了,我该跟那个人确定个什么关系么?”我冷笑,看着趴在我胸前的他,他像是第一次受到挫折的雏,慌乱无措。
  于临安直起身来,呆呆的看我,眼神伤痛而充满谴责,“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难道不是么?”我笑。
  难道不是么?
  一开始,我也不过是告诉他希望借助一段时间,这个决定的初衷是为了让蒲南不再来纠缠我,希望彼此都能平静的有各自的生活,不再相互干扰,同于临安没有任何关系。
  我激怒了于临安。
  我是几乎没有见过他生气的,向来他对我都态度柔和,事事迁就。
  不经常生气的人生气听说总是比较可怕。
  然而也并非传闻中那么可怕。
  人的愤怒总要有地方全部释放掉的,无论是通过暴力,还是通过性 欲,只要有一个渠道,就如同水往低处走一样,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不觉得自己对于临安有什么亏欠,自然也没有必要提供这样的渠道。
  可是人并非总是如愿的。
  于临安可以选择揍我一顿,或者强…奸…我。
  我可以选择反抗,或者不反抗。
  非常烂俗的是,他选择了后者。
  非常烂俗的是,我也选择了后者。
  并非补偿心理。
  我不需要用无聊的抵抗来让身体承受可以避免的伤害。
  他就那么用手按在我的腰眼上,就那么随随便便顶进来,不再需要克制,也不再需要谨慎小心的讨好。
  终于可以随心所欲。
  蒲南就向来是喜欢暴力的做爱。
  原来于临安对此也十分擅长。
  为什么?
  这种完全受自己驾驭的情况,比高…潮更让人迷恋。
  我笑,扭过尚还自由的半个身体,“你不怕我有病么?”
  他抬头看我,凶狠的表情忽然变的像要是惭愧起来,然而动作没有任何减缓的迹象。
  我不笑了,“你和蒲南是一样的,只会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我使劲一咬,舌头破了,血流的满牙齿都是。
  吓死你。
  我在心里冷笑。
  我只是咬破了舌头而已,从医院回来以后,除了有点溃疡,并没有什么大碍。
  于临安饱受惊吓的跳起来,仍然肿胀的性…器从身体猛然抽出来,同肠壁摩擦,带来前所未有的快感,我冷冷一笑,看了他一眼,张嘴满牙齿的血,“我还以为你比蒲南胆子大。”
  他反应过来,拽着我的脖子就是狠狠地一耳光,“你到底在干什么!!”
  语气痛心疾首,好像我是他心尖的一块肉。
  我捡起衣服,随便套,“你又干了什么?”
  我还是笑,冷冷的,讽刺的,要让他无地自容,“我怎么样,又轮的到你来动手?”
  于临安的头垂下去,沉默半分钟后,他强迫我将衣服穿好,推着我去医院,也只是消了消毒而已。
  这种事我早有技巧,大学时代也曾这么干过吓唬蒲南。
  我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于临安敢于扇我耳光。
  他一向是唯唯诺诺,即便强…奸也是最正规正统的强…奸,即便是拳脚相向,也不会像对待女人似的给耳光。
  满嘴消毒水味道从医院回来,与于临安握着方向盘,脸色依旧阴沉,一直以来;我乐于将他看做尚未走出象牙塔的孩子,或者是一个毫不相干的过客,还从来没有如此真正仔细的看过他的侧面。
  无可厚非,他有一张好看的脸,但他拥有的一切优点,似乎都难以感动我。
  我想,我是容易被感染的那类人,
  只是,能感染我的东西不能太过虚幻罢了。
  什么是不能太过虚幻?
  能感动我的都有什么?
  我放松自己,靠在座椅上,开始想,到底有什么能带给我感动。
  其实也并不多。
  钱。
  一个级别够高的职位。
  黄金地段的一套公寓。
  哈,我笑出声音来。
  我还真是容易被感动。
  于临安没有理会我的自娱自乐,一路上,爆竹声不断,处处是过年喜悦的气氛,以及浓厚的硫磺味道,恐怕也只有在这辆车里才有些不一样的气氛和味道。
  车子一路滑过红色为主色调的街道,坐在车内一嘴消毒水味道的我似乎有些滑稽,我笑了笑,伸手按下车窗,冰冷的空气灌进来,夹杂着些微的雪打在我的脸上。
  于临安不过是微微侧首看了看我的举动后继续专心开车,也并没有通过手边的总开关重新将车窗关上。
  这种突如其来的一脸冰冷,并没有什么值得享受或回味的,然而它是有足够现实的味道。
  难道不是这样么?
  许许多多的事情,许许多多年走过来,总是身在酷暑却犹如寒冬。
  总是在被放弃和重新捡起来徘徊。
  总是在充满希望后,被现实打击的不敢再抱一点幻想。
  总是在回头望去后,才觉的过去幼稚的可怜。
  总是这么坐在一辆车中,看着外面,看一闪而过的街景,然后认识到,自己也只有一闪而过的价值,毫无回忆的必要。
  真是悲哀。
  我继续笑。
  回到于临安的家,我开始收拾行李。
  我的东西并不多,一开始也没有常住的打算,半个小时足以将我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消除的一干二净,于临安没有阻拦我,只是站在客厅里,十分安静的看着我整理自己的东西。
  当我拖着小行李箱将手放在门柄上的时候,沉默了一路的于临安终于开口,“蒲南那么爱你,你也曾说自己爱他,你却跟我上床,还跟别人也上床,至少你是对不起蒲南的。至于我……”
  我扭头打断他的话,笑了笑,面对这种小孩子般幼稚的愤恨,我该用尖刻的语言么?
  “蒲南很少对的起我,至于你……”我将头扭回去,推开了门,“我能给的起的,只有性。”
  “你要的再多,我也只能给你这个。”

  第十二章 第二道阳光

  我搬回了自己的住处,大年初五过后,就该上班。
  步行到公车站的时候,我是稍微有些感慨的——毕竟搭了一段时间的早班便车,突然之间需要回到拥挤的公交车里,光是在视觉上,就有些难以适应。
  然而,人总是很容易适应环境的。
  尽管仍是在年的时间段里,到公司的同事来的也都很早,相互拜个晚年后,在挂满了红色或者金色吉祥物的格子间里恢复了上班族的生活,似乎那种欢快而吉庆的气氛一下子就没有了——都是为了生计。
  就是这样的,再如何的祥和,同钱摆在一起,人还是会选择钱的。
  于临安依然是来上班的。
  只不过桌子上少了每天必备的热饮,也没有了误餐后的昂贵外卖,至于晚上的免费便车,自然也就没有了。
  本该就是这样的。
  我过去的生活本就是如此的简单,偏偏有人要介入进来,让一切便得冗繁后,又重新恢复简单。
  所谓殊路同归,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这个城市的年后,没有一丝春天就快要来的气息,天空一如既往的灰,道路两旁的各种门面,却是日新月异。
  我满意于如今的井井有条。
  在老板刚刚谈成一单大生意某一日晚上,我终于接到了蒲南的电话,那时,我正在陪在老板身后,同客人在酒店门口寒暄。
  说来这单生意,也有周世程从中桥梁的作用,老板曾说过对这个客户非常有兴趣,只是这个客人行事低调,也没听说有什么爱好,实在难以下手。周世程知道后,只笑了笑,随手将客户的电话写下来,嘱咐我交给老板,特别叮嘱一句:“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喜欢字画。”
  老板会意,周世程又是个精通字画的,这件事便托付给他了。
  周世程有熟识的水墨画家,便说好了价钱和交画的日期,取画的那天是我陪着去的,我对这个是一窍不通的,如何也没看出所谓意境来。
  周世程笑了笑,“你这种人,眼里只有钱,又怎么能看得懂呢?”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我是个俗人,是看不来高雅事物。
  这份礼物送的果然很到位,不到一周便那位客户便来了电话,约老板吃顿饭。
  做生意的,没有什么是不能在饭桌上解决的,这样一来,生意就算是谈成了一半。
  接到蒲南电话之前,我是同周世程打了电话的,他是晚上的飞机——在这个城市逗留了将近一个月,也足够久了。
  电话内容无非是代老板感谢他的帮忙。
  他在电话里笑了笑,只说了一句话:“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要是改变主意,还是可以来找我的。”
  我只当做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蒲南声音中有压抑着的兴奋,连呼吸都是急促的压抑着,“我买好票了,我们后天就走。”
  “好。”
  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爱你,你也爱我。
  于是我们私奔,我们逃跑,到可以接受我们的地方去生活。
  应该是皆大欢喜的。
  我的过于痛快和果断使蒲南迟疑——我向来是正统的畏首畏尾者,不做无把握的事情,然而这次,我却连一个字也没有多问。
  “但愿我们都能真正走出去。”我说。
  “后天下午六点,我们在六候车室见面,车次是T*,你要是敢不来,我就杀了你!”
  我笑了,“你总是这句话,跟个孩子似的。”
  “所以你得负责照顾我一辈子,你跑不了。”他说话的语调依旧颐指气使,“你跟于临安到底怎么回事,等见了面,我再跟你慢慢算。”
  我笑,似乎是很久没有真的这样笑过了。
  我开始着手于收拾行李,私奔自然不是旅游,除了一些值钱的东西,也不需要太多的累赘。
  其实并没有很多东西,却在上班的时候都有点走神,盘算着有什么东西是没有考虑周全的,以及离开这个城市后,到底该如何营生的问题。
  听蒲南的语气,他似乎是弄了不少钱的,然而若是只靠这种钱,我依然要永远被他指着鼻子骂作“吃软饭的”。
  我讨厌低人一等,哪怕是在蒲南面前。
  尤其是在蒲南面前。
  我的工作依旧是老样子,忙碌的办公桌上,堆放着林林总总的琐事,以及每天临近吃饭时刻偶尔为之的小会,也并没有更好的或者更坏的变化。
  当然,变化总是难以产生的,然而在离开前的这几天,却总觉得时间漫长难耐。
  真正到了约定的那天,我同平常一样早起,打电话给老板,提醒他今天中午有重要的会议。最近正在做的一个项目非常赶紧,他提醒我过去的时候检查一下投标书是否有纰漏。
  我甚至在电话里同他说了几句玩笑话。
  如果朱泊能就这么自然而毫无预兆的消失在这个城市里,也不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笑了又笑,觉得幸福离我不远。
  就好像许多死去的浪漫以及青春,终于死灰复燃,私奔,这是年轻人才会做的事情,我已经三十三岁,竟然也有机会来尝试年轻人特有的疯狂。
  我买了站台票,提着行李,在六号候车室等待。
  拥挤的候车室里,混合着各种各样的体味,好闻的,臭的,以及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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